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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美人难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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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他接到越天和电话,说五万已经打到他账上,让他别还,那头人声嘈杂,几句话没听清楚就挂断了。
他想要不要过几分钟再打过去。
几分钟过去了……他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因为他的思绪转到了如何编一个天衣无缝的幌子向陆舒扬借剩下的钱。
陆舒扬曾经和陆舒凌在同一家孤儿院。
他比陆舒凌年长几岁,经常被小小的陆舒凌跟在屁股后面奶声奶气地叫扬扬哥哥、扬扬哥哥,后来他被一对夫妻领养去了G城。
陆舒凌过了好多天才发现扬扬哥哥不见了,哭得眼睛成核桃一样要找他。
院长被他哭得心疼实在没办法,破例让他俩通了电话。
陆舒扬在电话里好一顿哄,陆舒凌才相信扬扬哥哥不是要扔下他。
于是每周一次通话成了他俩的惯例,直到陆舒扬成为G城大学副教授,这点也从未更改过。
怎么瞒过在他心里特别聪明精明的陆舒扬呢,这让陆舒凌绞尽脑汁得以至于没想清楚就按了通话键。
陆舒扬在那头喂了好几声,他才迟迟答话。
陆舒扬听到他出声才放下心,不然要以为他出什么事了。
听到对面一顿嗯嗯啊啊,他挑眉直问周存滨干什么混事儿了,又问他分手了没有。
对,自从得知陆舒凌和周存滨谈恋爱以来,劝分手也成了陆舒扬和陆舒凌的日常之一。
那边陆舒凌又变成了闷葫芦,陆舒扬就知道一定是周存滨的事。
他无力地叹气,放下脾气好声好气地劝陆舒凌,才让他不情不愿地开口道出原委。
陆舒扬虽然和陆舒凌多年未见,但定期的通话令他十分了解陆舒凌。
再也没人能比他更了解陆舒凌了,包括周存滨那个怂包货。
陆舒凌从小到大都没变过,他真不知道他这个傻弟弟是怎么活下来的。
尤其半路碰上了周存滨那么个玩意儿,居然没被刺激得长点儿心眼。
他在得知陆舒凌和周存滨在一起后,其实是故意放任他俩交往了一段日子。
事实证明他天真了,他以为陆舒凌能早早看穿周存滨这种人的脾性,或者吃了苦头、受了教训自己长大一些。
总之,他就是想拿周存滨当刺激陆舒凌成长的强效药。
不都是这样吗,家长让翅膀硬了的小孩儿自己在外头吃了苦头才能长大。
他真是高估了陆舒凌的脑子。
好嘛,到后来他都看不下去周存滨这滥人忍不住成日里劝分手。
陆舒凌在电话里听起来唯唯诺诺,转脸该和那货在一块儿还是在一块儿,根本不知悔改。
和那么个东西熬了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陆舒凌到底是傻还是大智若愚。
不,对付陆舒凌,他不应该想那么多,想太多容易被这只呆头鹅绕进去,他早该认知到这一点。
21。
虽然陆舒扬每次跟陆舒凌通电话,总是第一句话“分手了吗?”,第二句“什么时候分?”,收线之前还要补一句“赶快分手”,贯彻他劝分不劝和的立场。
但是感情上的事,旁人再劝都是没有用的。
更何况周存滨曾经真心实意地对他好过,说分就分陆舒凌没法过自己心里那道坎。
可过了这些年,他的热情和爱意渐渐被消磨殆尽,才慢慢醒悟他和周存滨都应该重新开始,再勉强度日谁都不会更好过。
陆舒扬听他说得藏藏掖掖,清楚他肯定没说全,日常文雅地骂了一顿周存滨,又在电话里教育陆舒凌一个多小时。
一通电话烧得陆舒凌手机滚烫滚烫的,直到陆舒扬要去给学生们上课了才罢休。
陆舒扬虽然电话里说得狠,到底还是把钱打给了陆舒凌,谁让他最疼这个慢半拍的傻弟弟,他又能拿他怎么办呢。
第二天上午取了钱,陆舒凌用纸袋把它们细心地装好,深吸几口气拎着去了出租屋。
门口凌乱地摆放着东歪西倒的鞋子,一只立在地上,一只飞出去了。
他最不能忍受的不是暴力和冷战,而是这些地方。
周存滨总会把他按照高低或者功能排好的东西弄得乱七八糟,害他一遍一遍地整理,衣服也同样这样。
还有牙膏,周存滨总喜欢从中段挤牙膏,挤得非常恶心,也不听他讲。
他只好默默地把牙膏调好位置,然后第二天不出意料地又变回被车碾过的模样。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俩的生活就像白蚁溃堤,从根部一点点腐烂崩散,争吵、MB包括手表都不过是最后的那几根稻草。
两三天没回来屋里果然乱七八糟。
反正这个房子从今往后和他两不相干,他不需要再理会了。
陆舒凌推开卧室门,周存滨正躺在床上,脑袋上裹纱布裹得层层叠叠。
周存滨一见着陆舒凌就和巴普洛夫那条狗一样,头一缩怂了半天。
过了会儿探头探脑没看到陆舒凌身后有那虎背熊腰的光头,才知是虚惊一场,于是冲着陆舒凌“婊子贱货”地骂上一通找回脸面,估计他都不知道自己骂了什么。
陆舒凌习惯了,充耳不闻地放下手上的东西。
等周存滨絮叨到词穷了,陆舒凌才不急不慢地开口:“十万在这,房子归你,我们分手,我现在不欠你了。”
周存滨听见他这话,直接忽略其他内容,第一反应是目瞪口呆地惊愕道:“十万?!”
陆舒凌上哪儿能凑到那么多钱?他立刻想到那天把他按在地上打的蛮熊。
这贱货果然去卖屁股了?!
其次他才起了一些陆舒凌真要和他分手的恐慌,以及由此而生的恼怒,陆舒凌跟他分了他和谁去拿钱?
为了掩盖这些情绪他几乎条件反射地大吼:“我不分!”
陆舒凌放下钱丢了这句话转身就要走了,根本不理他说了什么。
周存滨费了大劲爬起来拽住他的衣角:“你给我站住!我不同意分手!你凭什么和我分手?”
陆舒凌回过头好声好气地解释:“前几天说好的,你说要十万,现在十万给你,我们两清。”
十万还干净了,陆舒凌就觉得他俩算是好聚好散了。
迟迟不分手并不是被周存滨拖着,或者所谓不舍,而是因为周存滨确实付出过,陆舒凌自己在心里过不去。
幸而周存滨说了十万作为这段感情的筹码,十万总比说不清道不明来得好。
再珍贵的东西一旦标上价码就再也不“值钱”了,因为总有人能出得起。
如今,承诺的十万给了周存滨,房子不要,他没有一点儿留恋,谁也没法拦住他。
他从来都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以前是他搞错了,把冲昏头脑的傻话信以为真。
现在他知道了,分手了,就结束了,没什么弄不清楚的。
“存滨,不要再互相折磨了,祝你和别人过得幸福。”陆舒凌挡开他拽住自己衣角的手,轻轻一挥居然把没防备的周存滨带得摔下了床。
他看到周存滨狼狈地趴在地上,也只是愣了一下。
周存滨脸着地翻不过身,气得骂骂咧咧:“我操你妈!不许你走!你个臭婊子……”
骂到一半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没东西可以挽留陆舒凌,不禁艰难地抬起头寻找陆舒凌的身影,泪光闪闪晓之以情:“舒凌,你忘了咱们在一起多久了吗?你想想当初……”
“嘭。”
回应他深情告白的是陆舒凌关上门的声音。
后来周存滨在门里骂了什么,陆舒凌一概不知,他打电话告诉陆舒扬钱已经给周存滨了他俩断了,让他别担心。
陆舒扬听到他终于开了窍和那货分手,喜极而泣得差点儿要放自己一个星期大假。
面子上仍故作镇定地教育他分了就是有进步,以后不许和那种人谈对象。
接着他又问陆舒凌以后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来G城散散心,食宿他全包。
陆舒凌哪里清楚以后的事情,他是过一天算一天的人,事情想不清楚就不会动身去做。
他没想好要不要去G城,就没给陆舒扬答复,说还要考虑考虑。
陆舒扬心想你分手了就行,考虑吧,慢慢考虑吧。
挂了陆舒扬的电话,陆舒凌终于想起越天和。
他左想右想从越天和手上借的钱,怎么能让越天和找别人讨回来呢,还是应该他还给他才说得过去。
可是为了凑十万,他手上暂时拿不出余钱。
他很想知道什么时候能拿到片酬,林如海却不接电话。
陆舒凌生怕越天和那头又乱糟糟一片说不清楚,便发了条短信再次感谢他借的五万,顺便拜托越天和帮他问问林如海片酬的事情。
22。
越天和这儿是真忙,刚刚结束了一场才坐下来打牌放松。
跟一帮弟兄坐休息室抽烟打牌,得了空低头看手机。
一干人等的未接来电和短信他随便翻翻过去了,回都懒得回。
等等。
他手指一顿,停在小白鸟那条短信上,想起来五万的事儿。
操,林如海那逼!
他立刻翻出林如海的电话,打过去兴师问罪。
老子小白鸟的片酬呢给你吞了啊?你他妈敢吞,看老子不把钱从你下边儿那张嘴塞进去!
林如海欲哭无泪地听越天和在那头咆哮,寻思这俩活宝还真扯一块儿了?
得,钱他是私吞不了了。
他电话里跟越天和保证得好好的,哥们不是资金周转不灵嘛,而且哪儿有那么快给钱啊,但这钱兄弟肯定会发,你当兄弟什么人了,你消消气消消气。
越天和不肯,老子他妈的帮你垫了钱都,你他妈利索地还钱!老子只要现金!现金!五万!整整的!
林如海指天画地地应承他挂了电话乐可马上就去取去取,越天和才罢休。
林如海收了线,把手机往桌子上狠狠一拍,又心疼地捧起来摸摸。
钱钱钱,片子卖不出去他从哪儿拿钱分下去?
只能先从自己账上抠出来给越天和这煞神,原本欠了陆舒凌片酬他脸皮不要了拖着不给都成,他就不信那小白脸能在这个地界翻出个天。
谁知道越天和居然会做善人垫给陆舒凌片酬?太阳从四面八方升起来了啊,难道真看对了眼?
神经病还他妈要现金!算了他妈的越天和就是个神经病。
你问他为什么不敢偷偷把片子卖出去……想想阿刀被当球踢的脑袋吧。
他林如海的脑袋还想呆在脖子上呢。
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他是吃闷头亏的人吗?他一定得想个办法讨回来。
他不敢招惹越天和,还不能去找老大哭诉吗?可赵东磊难约啊,最近好像准备去外地谈笔生意。
等过段时间老大从外边儿回来再说,他得想个办法约赵东磊吃顿饭,哭一哭穷讹点儿钱花,会哭的娃有糖吃嘛。
越天和要面子会疯,他林如海就不要面子吗?不要面子他还要钱呢,他也不是白混到这个位子的。
越天和桌对面俩染杂毛的混混正闲扯淡。
“我们那有家奶茶店,妈的,每次去收保护费都关门,根本找不着老板,日了狗了比我们还吊,到底他妈的做不做生意?”
“可不是吗!马子让我给她带杯奶茶,非得喝那家的,结果老板又不在,卧槽,工作日去了周末也去都不开……”
越天和亲亲热热地回了小白鸟的短信,收了手机,抬手摸了把光头,搭话:“哪家店这么牛逼?”
染黄毛的混混说:“有家奶茶店。”
越天和问:“哪家?”
黄毛摸不着头脑:“有家啊。”
越天和暴躁:“你妈比不能给老子把话说清楚?!”
黄毛脸都憋红了:“名字就叫有家奶茶店!越哥!”
越天和:“……”
什么人吃了什么玩意儿能起个这么欠打的店名?
他算知道了,这丫不是欠打绝逼欠操。
他有点儿好奇这店老板能长成什么三头六臂的模样,越天和说去就去,点了另一个小弟和黄毛带路。
结局不出意料。
奶茶店的铁卷门关得严丝合缝。
两三个女学生在外面水泥路上抱怨:“又没开!”
“啊啊啊到底什么时候开?”
“好想喝他家的小红莓。”一个女生捧脸。
另一个女孩儿推荐:“他家新出的小饼干也不错。”
“有小饼干?!”
“是啊,上次小哥送了我一袋,敲好吃。”
“送?!小哥为什么对你辣么好!”
“因为小哥看她可爱嘛~?”
“不要这样讲啦小哥比我好看一万倍猴不猴!”
“呜呜到底什么时候开啦,老板做不做生意了嘤嘤嘤。”
“明天再来看看吧。”
几人叽叽喳喳地离去。
越天和也是服了:“今天星期几?”
“星期四,越哥。”黄毛跟在他后面,整个人都被罩在阴影里。
“工作日不开门?”越天和抬头看店名,还真是“有家奶茶店”。
“周末还他娘的关门呢。”黄毛骂。
越天和问:“知道他家在哪儿吗?”
另一个青皮问:“越哥要去堵他收保护费吗”
“收个屁啊,文明点儿成吗?!”他就是想瞻仰一下而已。
他本来想打着讲片酬那事儿的幌子请小白鸟出来吃饭,但小白鸟欠着他钱不愿意被他请客。
等他再打电话过去就打不通了,多久没抱抱他的小白鸟了,一日不见什么来着。
搞得他愁得不行,是不是太主动了吓着小白鸟了?还是被他看出了自个儿的小心思,打不通的意思就是不接受他?
见不到小白鸟,他根本提不起劲搭理其他屁事,收个屁账。
午后的阳光直直地落在他横了道疤的脸上,越天和眯眼,踩上店门口的台阶:“没人知道他住哪儿?”
“不清楚啊越哥……有兄弟看到他往龙江路走,可能住那里吧,但那儿不是咱们管的,是阿飞管。”
越天和突然福至心灵:“这老板叫什么名?”
黄毛挠了挠后脑勺:“姓陆。”
青皮接话:“叫陆舒凌。”
陆舒凌?!小白鸟?
哈,太他妈有缘了吧。
天注定他俩得遇上,越天和乐得嘴都咧开了。
黄毛还在说:“长得漂亮。”
青皮:“是漂亮,要不是看他漂亮……”
黄毛瞪眼:“我操!你什么时候看到他了,怎么不拦他收保护费?”
“我……我那不是下班了吗,你他妈24小时收账啊?”青皮喷他,“小陆老板听说我女友喜欢小饼干,还送了一袋给我呢……你你这叫我怎么好意思开口要钱啊?”
“没出息。”黄毛龇牙。
青皮:“你有出息你试试!”
越天和懒得管他俩在旁边唧唧歪歪,一百个追求小白鸟的方案在他的脑子里成形。
不接电话不回短信,他就每天来逛一圈,不信碰不上追不着。
手机哪儿比得上面对面啊,说不准还能亲亲抱抱再来一发呢。
在第七天他每日一蹲小白鸟奶茶店的时候,终于碰上开门了。
其间几次看见一英俊的男人推着轮椅过去,用深情的眼神望着他身后的奶茶店,又对他戒备盯,搞得他炸毛,以为那残废暗恋他家小白鸟呢。
“老板来了!越哥!”黄毛比他还兴奋。
他压抑心头狂喜,手一抖扔了才抽到一半的烟。
青皮看了眼手机嘀咕:“十二点多才开门,都他妈午休呢哪儿会上生意啊。”
黄毛问越天和要不要上去拦他。
越天和挥挥手,几个人躲在一个路对面的角落。
陆舒凌似乎精神不太好,心不在焉,只顾着开门也没注意站在路对面拐角的他们。
23。
没过十几分钟,门口已经排起长队。
拥挤的一堆人,学生居多。
不宽的水泥路上甚至停了一辆宝马,一辆奔驰,车主也搁哪儿边接电话边排队。
黄毛惊慌失措:“他们从哪儿知道奶茶店开门的?!”
青皮忐忑地猜测:“空气中的信息素?”
黄毛转脸:“你生物学得挺好啊。”
青皮谦虚:“嗐,偶尔听听动物世界。”
黄毛……
“老板,有没有百果茶?”
越天和站得远听不清陆舒凌在里面说了什么,见他指指玻璃窗上挂的一块小黑板,他一双眼睛倒是视力极佳,清清楚楚看见上面写的字:
今天只卖咖啡10元/杯,其他没有。
嚯。
越天和在心里赞赏,我家的小白鸟做生意与众不同,搁哪儿哪儿都是一股清流。
回应的自然是小姑娘失望的声音。
后面排队的人看到今天只有咖啡居然都没离开,依旧耐心十足地排在长队里。
人手都捧了一杯咖啡才心满意足地走掉。
“这他妈强买强卖啊?咖啡有那么好喝吗?”黄毛疑心重重,“不知道的还他妈以为免费送咖啡呢,不要钱的啊这群人。”
青皮嗤他:“十块钱而已不算贵啊,你有没有生活?”
黄毛喷:“哪儿像你那么小资!”
青皮摊手:“排队那么久不买个东西多亏。”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黄毛凹了一个很酷的姿势摸下巴。
青皮没管他,特有眼力见地问越天和:“越哥喝咖啡吗?我去买。”
越天和心想也是,他得给小白鸟捧个场吧,不过得他必须亲自捧场,怎么能让别人掏钱,于是他摆摆手。
他也不想想,一杯也就十块钱能捧什么场。
黄毛瞥青皮:“你要去买啊?”
“我好不容易才看见他开门当然买。”青皮理所当然地掏钱包。
黄毛占便宜:“帮我带一杯。”
青皮瞅他半天才不情不愿地憋出两个字:“好吧。”又说:“记得还我。”
“十块钱你他妈至于吗!”
“刚刚谁他妈嫌贵了啊!”青皮拿钱包抽他。
越天和懒得搭理,把这俩拌嘴的甩在身后,一声不吭地凑过去了。
排队的一看他这疤面煞星模样就知道不好惹,能避则避。
没人敢去挤他,搞得那场面一度跟摩西开海似的。
陆舒凌递给小姑娘咖啡,头一抬就望见了高高大大的越天和,顶着一刺青光头极其显眼地站在队伍里面。
于是陆舒凌冲他招招手,像小孩子对暗号似的。
我家小白鸟在玻璃窗里面,太阳那么一照美得跟裱玻璃画框里的画儿一样。
越天和昂起头胸口顿时升起一股“老板认识我让我插队呢”幼稚的优越感,趾高气昂地钻过人群踏上台阶,到柜台前面。
人群有些嘀嘀咕咕的抱怨,看他好像是小陆老板的朋友也都不好说啥了。
嘤嘤嘤我们也很想和小陆老板做朋友啊。
青皮站在队伍最后各种羡慕嫉妒恨。
我靠,看不出来啊越哥这么一糙人居然认识奶茶店的漂亮小老板,还闷声发大财不拉着他一块儿插个队。
然后他就瞅见他们越哥从小老板手里接过一杯咖啡。
特别憨的小熊头咖啡色纸杯。
那纸杯本来是中杯大小,捧在越天和那熊掌里活生生变成了迷你杯。
他们越哥完全不顾违和感,捧着咖啡趴在柜台上和小陆老板谈笑风生。
其他顾客本来有点怵越天和,先开始几度有人以为他是来找茬挑事的流氓。
看那凶巴巴的眼神,看那熊一样的身板,看看那大光头上张牙舞爪的纹身吓唬死人了。
但后来见他和他们可爱的小陆老板这么聊得来,想来应该不是个坏人吧……
还有他手里那杯治愈系的小熊咖啡杯……
也许只是看起来有点凶的好人呢。
啊呀,这么想想和小陆老板很般配呢?。
越天和不知道别人都想到哪儿去了,终于能和小白鸟说上话他现在心里甜蜜蜜。
小白鸟说这段时间身体不好都在睡觉,没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欠费停机了。
原来小白鸟不是故意不回他电话短信。
他顿时感觉人生充满了希望前途立马就光明起来了,兴高采烈地猛灌了一大口咖啡。
——操!差点儿喷出去!什么玩意儿!
满嘴又苦又涩一直到喉咙口,越天和额头青筋直爆,硬生生咽下去了。
不是难喝,是他天生喝不惯咖啡,刚刚乐到忘了这回事。
幸好当着小白鸟的面忍住了,不然印象分真得负了,别说五万,十万都他妈救不回来。
24。
排队人太多供不应求,店内只陆舒凌一人,做咖啡、收钱找零,忙得几乎没停下来过。
陆舒凌偶尔和越天和搭上几句,大部分时间越天和都在自娱自乐地欣赏转来转去的小白鸟。
等到人群心满意足地捧走各自的咖啡逐渐散去,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左右。
越天和打发走了黄毛青皮,兀自靠在柜台边装模作样地咬一咬咖啡杯假装在喝,边跟小白鸟快活地扯闲话:“你几点关门?”
“再等半小时。”人少了,陆舒凌终于可以偷一会儿闲,翘着嘴角打量越天和。
他看出来越天和咖啡杯放在台子上,喝了一大口后就没动过一口,于是转过身去拿茶包。
越天和不知诡计被识穿,兀自欣赏他家小白鸟扭过去的婀娜腰身:“开门多久就关门了?我说你开个奶茶店怎么还要……”跟人借钱。
妈的住嘴,提钱一定会被小白鸟当成挟恩图报,然后印象分唰唰唰到谷底。
陆舒凌回头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仿佛看穿他想说什么,但没答他的话,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推给越天和:“看你不喜欢咖啡,试试这个吧。”
越天和没有半点诡计被识破的狼狈,脸皮厚过城墙角,稳稳地接过去小小地饮一口。
茶!
小黑板上不是说只有咖啡吗?
噢,小白鸟特地泡给他喝茶。
真好喝啊,他咂咂嘴,清甜微苦,让他想到了小白鸟的嘴唇和软软的舌头。
“味道可以吗?”陆舒凌期待地撑着下巴看他。
越天和极力控制脸部肌肉不要傻笑,因为那样会很蠢。
他想破脑袋想了半天用作拍马屁的溢美之词,最终憋出两个字:“好喝。”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没文化真他妈可怕,追人都不知该怎么甜言蜜语。
陆舒凌不在意他说了几个字夸得有多好听,只看他两三口灌了半杯就很开心。
他突地想起了什么,拉开侧面的小门请越天和进来:“你看我都忘了,你进来休息一会儿吧,站着很累。”
越天和没有客气,捧着纸杯弯腰进了店里,环视一圈,里面地方窄小,另一面墙半掩着一扇小门。
他一进来显得空间更是被挤压得小了一圈:“你平时住哪儿呢?”
陆舒凌指那扇小门:“这儿。”
越天和从门缝里觑见里间的面积更逼仄了,勉强塞进一张铁丝床,墙边排列的几张椅子上叠着衣服被子,除此之外什么也放不下。
“这地方能住人?!”这就是一鸟笼啊,越天和皱眉,“你一直住这儿吗?”
“不是,最近几天,”陆舒凌也给自己调了一杯茶,“有空调有网,挺好的,你要连无线吗。”
越天和摆手,他连无线干嘛,对着小白鸟玩手机?傻逼吗?
他问:“怎么会住店里面,多难受啊。”
实际上他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住这小破地方肯定和那个傻逼有关,没跑。
陆舒凌和周存滨分手分得干脆利落,过去那点儿纠纠缠缠的事情随之也变得无足轻重,更何况上次在莎俪被越天和救过,这点儿家长里短的事情没必要瞒着,但也不需要说太多。
于是陆舒凌以隔壁旺财生了一窝狗崽的语气地跟越天和说了和周存滨之间的事,一边说一边喝茶,顺手开了一包小饼干,请越天和一起吃。
越天和虽然心里早已有了底,却没想到陆舒凌居然会把房子都让给那傻逼,委屈自己住个破鸟笼,当即没管住火气用粗鄙之语骂了一顿周存滨。
陆舒凌“咕吱、咕吱”地在一边嚼饼干,嚼一块、递给越天和一块。
越天和边吃边骂,接过饼干:“我就一个人住,你住我那儿去得了。”
陆舒凌当然不愿意答应,他欠着越天和五万呢,怎么还能住他的屋子?
越天和即便说了已经让林如海抵了钱,也没能劝说得陆舒凌答应。
越天和不想继续强求他。
一来他俩现在还不算太熟,强扭的瓜不甜,等再捂一段时间再提就是了。
二来他不是个擅言辞的人,心想着自己得买几本恋爱手册什么的补习补习。
最后一点则是,他接下来得跟赵东磊去外地谈笔生意,时间太匆忙,不是一个邀请同住的好时机。
他这话问出口也是一时起兴,没过脑子,小白鸟要是答应了固然好,不答应……那下回再试试咯,上次在莎俪他问要不要打一炮小白鸟就答应了嘛。
去外地之前,越天和对陆舒凌的情况仍然放不下心,交代几个弟兄帮他照看小白鸟的奶茶店。
幸亏他多留一个心眼,一回来他去找黄毛才知道那个周什么傻逼隔三差五大半夜去奶茶店外面骚扰陆舒凌,说是骚扰就是在那踹卷帘门,搞得黄毛都要报警了。
黄毛那群人平时也有自己的事,不可能天天大半夜去看着守着。
越天和没因此责怪他们。
他最惆怅的是,明明小白鸟有他的电话,遇到这种大事居然没找他说。
是不是没拿他当朋友啊?该不会忘了他吧……不行,他得马上去刷个存在感打个卡。
25。
周存滨脑袋过了一个多星期养好了,他立刻抱着陆舒凌给的十万去赌场玩得风生水起。
这家伙有了钱玩得好好的,为什么想不开大半夜去砸陆舒凌的奶茶店呢。
说实话,他先开始很怕莎俪那个砸他脑袋的大哥找来打他,但过了几天没见动静,他才琢磨过味儿来——
那么个混混头子级别的人物能看上陆舒凌这号病秧子?!顶多也就是一时兴起玩玩屁股而已,怎么可能和陆舒凌搞出真感情。
那天一定是自己在那老大的场子里闹起来不碰巧被撞见了,损了人老大的面子才会被打。
这么多天都风平浪静得没人来找他,他就更确定这个想法了。
再者,十万对他这种赌鬼来说,玩起来和一百块钱没多大区别,分分钟砸完。
这几年因为有陆舒凌当做固定金库他可以源源不断地取钱,这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
他眼瞅着十万花着花着剩不下多少了,当然要去找陆舒凌闹着要钱。
陆舒凌和他已经分手了?呵!
这些年的相处,陆舒凌的一再忍让和唯唯诺诺让他近乎自负地坚信陆舒凌离不开自己。
不怕他翅膀硬了不回来,他根本不可能离得开自己。
他就要去闹,给这贱货好看,没过几天知道怕了不就回来了?
不过他白天可没工夫去闹腾。
晚上他要么赌钱要么喝酒要么约小文出来打炮,大白天得在家补觉啊。
就算白天守着陆舒凌那破店,也未必能等到陆舒凌开门的那一小会儿。
干脆晚上玩完儿了找陆舒凌的麻烦。
他不是身体不好吗,他不是睡不着吗,他就不让他睡觉,弄死他,折腾死他!
越天和听了小弟的汇报,安排下去手头的事儿,马不停蹄地去了奶茶店。
比那天时间晚一些,正好碰上陆舒凌开着门。
陆舒凌在里面做奶茶,外面等了两三个女孩。
实际上陆舒凌完全没受周存滨的影响,照样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式开门做生意,心大得不行。
他这种脑回路大概只有陆舒扬能勉强理解。
陆舒凌找零钱抬头望见越天和,看起来挺开心地对他招招手。
嗐,我家小白鸟笑得可真好看啊。
越天和瞬间忘了陆舒凌遇上事都不找自个儿的小心酸,满心都是小白鸟没忘了我呢。
等那几个女孩捧着奶茶走了,陆舒凌推给越天和一杯茶:“比上次苦一些,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越天和就是猪八戒吃人参果,直接喝了一大半,他词穷得很,强行夸:“真他娘好喝。”
陆舒凌探头左右望了望路两边,对他勾勾手指。
越天和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依旧乖乖地凑过去一颗青花大光头。
陆舒凌趴在柜台上“啾”啄了一口他被茶水沾湿的嘴角。
越天和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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