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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错路-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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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书小姐:「好的。」肯定是哪件案子的快急件吧……
    ※
    当晚八点,陆洐之回到家。
    最近为手上案件三天没回家,今天下午开了一点小差是真的,手上有要紧事处理也是真的,乔可南在简讯上说已经吃饱,他便简单吃了些东西才回来。
    一进家门,难得地乔可南没在客厅看电视——自从他搬来,那台六十几寸的电视俨然变成乔可南的专属之物,有时陆洐之都忍不住怀疑,青年根本是为了电视,才答应同居……
    「亲爱的?」他朝屋里喊了一声。奇怪怎样肉麻诡异的称呼,他通通唤得出口,唯独名字,居然会令快四十的陆大律师感到非常微妙的……别扭及害羞。
    不过好在,乔可南似乎也不怎习惯被人喊名字,倒没逼他非用不可。
    「出去了?」陆洐之迷惑,他走往房间,里头一片漆黑,把灯摁开,赫然发觉床铺上一块不明隆起,吓了一跳。「亲爱的?」
    「……嗯。」乔可南把头微微探出,在白光底下,脸色红润得惊人。
    陆洐之一惊。「怎么,感冒了?」
    他扔下手提包,连忙上前,半个人坐上床沿。
    乔可南摇摇头。
    陆洐之坚持要探他温度,乔可南脸红红,握住他的手,泄出一句:「我觉得很奇怪……」
    「嗯?」
    乔可南抿了抿嘴,用一种豁出去的姿态,把棉被掀开。
    陆洐之定睛一瞧,眼眸随即热了。「宝贝……」
    那原先仅用在床笫间的称呼一出,乔可南连耳根子都红了。「你别笑我……」
    唉,说真的什么护士装医生装兔兔装吧啦吧啦装,他压根儿不在意,唯独这件……法袍,竟令他觉得好像比剥光了还可耻。
    他全身上下就只靠那件黑色的长袍掩盖,丝质缎面的布料在灯光反射下,波光荡漾,本该是庄严神圣的打扮,却在里头不着寸缕的情况下,淫靡至极,开低的襟口露出形状漂亮的锁骨,以及隐隐起伏的事业线,及膝的下摆底下,则是一双光洁漂亮、紧致有力的腿。
    陆洐之扶额低叹:「真是够了……」
    乔可南:「?」
    陆洐之苦笑。心想:我够爱你了,再爱都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男人伸手,从那人膝盖处,一路触摸至他大腿根部,碰触到青年柔软卷曲的体毛,不禁扬眉。
    「连内裤都没穿?」问罢,他手一滑,握住了情人尚处于柔软状态的性器。
    乔可南呜咽一声,道:「反、反正都要脱……」
    你这时倒是很放得开啊。
    陆洐之好气又好笑,一手撸着青年的肉根,一手从他领口处探入,准确无误地拧住了乔可南胸前那颗枢纽。
    乔可南乳头敏感,最禁不起这般撩弄,整个腰都麻了。「你、你等……」他阻止陆洐之在下头抚弄的手。「不行……会弄脏……不能洗……」他只是穿给他看,打算脱了再做啊!
    「辩方律师,尚未轮到你发言。」
    乔可南:「!」
    陆洐之扯掉自个儿的领带,俐落绑住爱人的手,亲了亲他的嘴。「听说袍子不能洗对吧?怕洗掉好运。那么……就别洗吧,或许混了咱俩的基因,你穿了它,更能无往不利……」
    乔可南简直欲哭无泪:你当谁的耻度都跟你一样大吗?
    他用被绑住的双手推了推男人。「你……让我先脱……」
    陆洐之一笑。「好。」
    乔可南松了口气,没料男人下一句话竟是——「等你把这件袍子彻底射满以后。」
    说罢,他撩起青年身上的法袍下摆,扯开他的腿,俯身低头,一口含住了被揉到半硬的性器。
    乔可南一下子没力了。
    「哼啊……」他低吟,陆洐之嘴巴的功夫,从来不是盖的,不只在法庭上很行,在床上更行。好吧,口交不用论地点,总之,随便怎样就是行。
    「嗯……」乔可南咬住绑在手腕上的领带,下身包覆在软热湿润的黏膜里,男人嘴唇收束,迅速地咽至肉棒根处,再慢慢吐出,含住茎头,舔弄精口,乔可南马眼发酸,腰肢弓起,难耐情欲,不由自主地配合节奏,晃动起来。
    陆洐之很满意恋人坦率的反应。他吞了一会,吐出肉根,从龟头到囊袋,悉心舔吮。
    乔可南手被绑住,无法找到施力点,只能胡乱地揪住法袍下摆。
    男人手握着他的肉枪,一边套弄,一边轻咬乔可南大腿内侧,那儿皮肉致嫩,特别敏感,青年果不其然狠狠颤动了一下。
    陆洐之挑弄他湿润的精眼,再一路舔至臀缝,剥开肉瓣,看见了那处私秘诱人的窄穴。
    他在皱折外舔了舔,意外那儿柔软异常,括约肌十分听话地张合,陆洐之扬眉,探进一根手指,意外惊觉里头湿软的程度,不禁看向恋人:「扩张过了?」
    「……嗯。」乔可南羞耻地点点头,陆洐之三天没回家了,何况他想要这男人的事,从来就不是秘密。他咕哝:「有备无患嘛……」
    「好个有备无患。」陆洐之赞赏。「家有贤妻,夫复何求?」
    说罢,他抬身,准备脱衣服。
    乔可南阻止。「别……别脱。」
    「哦?」陆洐之停下动作,看了眼满脸通红的青年,一下子懂了。「你喜欢我穿着西装干你,对不对?」
    「……」乔可南没承认,但心虚下瞟的眼神,多少代表了默认。
    男人穿西装的样子,太性感称头,裸身的时候很迷人,但穿着衣服发情的时候,那种衣冠禽兽的气场,完全能令乔可南情动。反正自己都穿法袍给他看了,要他穿着西装,不过分吧?
    「好,我们都别脱。」陆洐之掐了他乳粒一把,拉下西装裤链,扯下内裤,掏出胀硬的性具。
    真的是……衣冠禽兽。
    乔可南咽了咽口水,直视男人粗大硕硬的物事,茎身饱满,略微弯曲,顶部已有些许湿润,他瞧了一会,很自动地移动身躯,将头搁到男人的性具面前,双手握住茎根,探舌舔弄。
    「宝贝……」乔可南的口活本来就行,两人交往以后,更是行上加行,完全掌握住他的弱点和喜好,偶尔几次还能含吞到底。
    陆洐之以前认为换床伴才刺激,现在觉得……蠢毙了,爱你且愿意了解你所有快欲之处,并且倾尽自己,不吝付出及接纳的人,一生一个就够了。
    很够了。
    乔可南专注地舔,把他整根阳具用湿了,偶尔扬眸,乌亮晶润的眼,由下往上,勾人地瞅他。
    法袍襟口开得很大,大得由陆洐之这个角度,完全看尽美好风光,青年浅褐色的乳尖挺立,若隐若现,白皙的胸膛隐隐泛红,蒸腾着情欲的水气。
    「可以了……」陆洐之示意,青年一下子懂了。
    他亲亲男人饱胀的龟肉,调整姿势,往后仰躺,陆洐之弯身,揽过他的腰,手里丝绸柔滑的触感完全比不上青年坚润的肌肤。两人四目相对,下身贴合,陆洐之一手将他被缚住的双手举高,摁在床头,一手撩起法袍下摆,握住自己的肉具,朝爱人柔软的穴口里送。
    「嗯啊……」尽管事先做了扩张,但一开始承接,多少有点辛苦。
    那儿毕竟不是接受用的器官,然很奇妙,上头在造育男人的时候,偏偏在那处设置了前列腺,令他们得以用这样的方式,从对方身上获取快慰。
    两人一边接吻,一边缓慢地相合。
    陆洐之整根没入,沉甸甸的囊袋挂在青年穴口外,粗硬的毛发蹭着他敏感的周边肌肉,他亲了亲乔可南汗湿的额,使劲抽送,挑眉询问:「我亲爱的律师,法条生疏了没?」
    老天!乔可南脑里马上浮现他们刚成为炮友那时,陆洐之老爱从他身后干他,然后要他喘不成声地背法条,简直变态中的变态!
    「你、你别……哈啊……」
    陆洐之一记深深顶入,狠狠擦过青年敏感的内部,遏止了乔可南的抗议之语。
    陆洐之:「来,刑法第三一〇条?」
    乔可南咬牙。「你……嗯啊……你去死!」
    「错了,你这样违反三〇九……嗯,不对,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不算公然侮辱。噢,轻点,你夹痛我了……辩方律师,你怎可以攻击法官,嗯?」
    什么跟什么啦!
    ……
    最后那件法袍还是溅上了两人的基因,至于谁的子孙多点,乔可南真是不想算了。
    陆洐之很享受恋人憋不住,终于射在上头的淫荡模样,同样在爱人身体里泄了精,甚至拿那件袍子在湿漉的穴口处揩了揩。
    乔可南被做到浑身无力,压根儿没法反抗。
    事后袍子被脱下,陆洐之抱他到浴室清洗,男人近几年臂力渐强,抱着乔可南这个一七八公分的大男人,竟能行走自如,乔可南学他锻炼,最近也能抱得起他,两人在近似倒错的公主抱下,接了个很长久的吻。
    不过陆洐之样子超别扭,他不是把乔可南当女的,纯粹只是认定在各方面,自己都必须比情人强悍几分。
    这样才能为他遮风挡雨,护住一切危害。
    乔可南倒是无所谓,年长的情人靠这种方式守护两人,或说在寻求付出较多的安全感,他喜欢就让他去,只是心底默默存了念头:将来有天,你抱不动我,换我抱你。(当然不会是反攻……)
    扶持扶持,一手一夫,不正是这么一回事?
    两人进了浴室,乔可南哼哼唧唧,陆洐之帮他洗头,问:「不高兴?」
    「没有。」法袍是他自己甘愿穿上的,最后这样那样怪不了别人,这方面乔可南一向很看得清。
    陆洐之:「那只是个传说,事前功夫做好了,能不能赢,靠的是实力。」
    这点乔可南也知道,人生在世,最不可靠的就是运气。
    脏了就脏了呗!换个角度想,或许洗了,还能洗去霉运。
    不过……
    「那件袍子不是我的。」他嗫嚅道。
    陆洐之挑眉。「嗯?」
    乔可南:「是你的。」说到底,他还是很怕弄脏自己的袍子啊……
    陆洐之沉默,用满是洗发泡的手,拧了拧情人的鼻子。「啧!难怪,你憋得要死最后还不是痛快地射了。」
    乔可南心想:是你逼我射的,我好歹很有诚意地忍过了。
    陆洐之无所谓,他的袍子有三件,而且本来就会洗。
    只是……「是我的?」
    乔可南:「嗯……」
    陆洐之勾唇一笑。「那或许,我也该信一次传说。」
    乔可南瞪眼哀嚎:「别吧!」
    ※
    陆洐之当然没真穿那件法袍出庭。
    乔可南完全不敢和他的耻力抗衡,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不好这么小就让人家抛头露面,只好表示袍子留下来,咱们往后再一起玩,行不?
    这话讲得他满嘴鲜血,当真是割地又赔款了。
    陆洐之答应了。(废话……)
    接着,男人订制的角色扮演服来了。
    于是拍卖页面上,从此留下了这则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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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法袍 | 完

    '007' | 十年 |

    谭尚源十八岁了。
    考试结果出来,他录取上一间极有名的公立大学法律系,成了陆洐之的学弟。
    对此,陆洐之的说法是:「废话,两个私人家教面对面地教,还考不上,我会怀疑他脖子上那颗东西是不是装饰。」
    大学较远,虽仍在北部,可光车程一趟就快一个多小时。两位家长(?)商讨过后,决定让他住宿,专心学业。
    尽管没有正式的收养手续,谭尚源实质上就像他们的儿子,陆洐之理所当然连学杂费生活费都给人家安排好了。
    谭尚源原本坚拒,陆洐之却道:「小孩就要有小孩的样子,把你该读的书念好,你陆叔下头没人了,事务所总要找个可靠的继承,你若是怕对不住,将来就好好给你乔叔养老送终。」
    乔可南在旁一听,果然不依了。「别胡说!」
    陆洐之瞥他一眼,淡淡道:「总会有那天的。」
    乔可南:「……」
    八岁的年龄差,放在两人二、三十岁时,觉察不出来,但在十年后的今天,就显得格外遥远。
    乔可南年岁未达不惑,褪去了青年时的阳光稚气,渐年沉淀出一份成熟男人的优雅气度,像块柔滑温玉,越养越莹亮。尤其跟了陆洐之,多少染了一些人家的气场,唬人指数日渐高升。
    而男人则快半百,这些年陆洐之体态始终维持,身体健康亦很悉心注意,何况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日日相见,倒感知不到太多变化。
    可今继续一瞧,男人的发鬓隐约有了几丝灰白,像层风霜,眼眸微眯时,难免带出一些细小的纹路来。那是被岁月这把刀,刻凿上去的沟壑。
    两人在一起,堪堪十年。
    再加上那些杂七杂八的恩怨纠缠,从相见的第一眼起算,便十五年有了。
    当初谁也没猜到,这在众人之中仅擦过一眼的人,居然会变成自己后半生,白首相依的对象。
    命运啊,真是比什么都难讲。
    南方育幼院房间有限,在谭尚源开学前半个月,床位就满了。
    反正迟早都要搬离,两位家长合计了一下,说:干脆让孩子先住到咱们家来吧。
    房子依旧是十年前乔可南那间,他在这里历经过太多爱恨离合,又是死去的家人留给他的唯一财产,自是舍不得搬;陆洐之在追求佛道之后,对身外事物除了给爱人及在外装腔作势用的以外,也没太多计较。
    何况,他是真心喜欢乔可南这间房。
    十年前,这儿充满了那人生活成长的轨迹……十年后,则多了两人相互铭刻上去的沟纹。
    老屋前几年翻修过了,原先是二房一厅的格局,多出来的一小间则是储藏室,后来两人把工作室跟仓库间的墙打掉,空间除以二,砌了新墙,一间做书房,一间做客房,给育幼院里准备大考需要宁静空间的孩子使用。
    谭尚源来过的次数不少,没什么陌生感,倒是要离开育幼院了,难免不舍。
    乔可南见状打趣:「放心,你那小女朋友,大家会帮你照看好的。」
    「谁谁谁……谁啊!」谭尚源一慌,手里的衣物落了地。「什么女朋友,人家才……」六岁。
    乔可南哈哈笑,弯身替他捡拾。「现在流行养成啊,三岁看到老,可可那娇嫩性子,也就配你合适,况且她不也黏你黏得紧?」
    谭尚源咕哝几声,脸皮很罕见地红了。「总之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乔叔你别乱讲,我会被抓去关的。」
    乔可南:「是~」
    这小孩,近几年长开了,小时分明那般瘦不拉叽,却老喜欢装大人,脑里一堆鬼念头,不知挨了陆洐之几顿揍。
    变化在六年前,犹在襁褓的可可被人扔在育幼院附近,瘦小不堪的身子包在一堆烂布里,命都去了半条,谭尚源捡到她那天,哭了一晚,大抵是联想起自己被抛弃的事,心里难过。
    陆洐之是过来人,倒也没劝他什么,只是烦躁地把烟含在嘴里——毕竟是老烟枪了,戒归戒,偶尔还是会怀念一下烟草的味道,镇定心神。
    乔可南给他点了火:「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那烟陆洐之抽了一口便熄了,覆上来的吻里有烟草苦涩及麻辣的味道。
    后来陆洐之跟谭尚源说:「你捡来的,就好好疼惜照顾,失了爸妈,多了哥哥,至少这人生不算太赔。」
    这话对陆洐之或谭尚源来讲,皆是如此。他们没了父母,却有更亲密的爱人、家人。没了门,至少有窗。
    从此谭尚源从孩子王变成了妹控。
    大抵是从小受了寒风,可可体质不好,三天两头生病,生病了又只能吃清淡的,导致肠胃也弱。
    全育幼院就属她最小,又可怜她刚生下来就被遗弃,大家放手掌心里捧着,渐渐把女娃捧出了点小公主脾性,但大体来说,总算还是伶俐讨喜。
    院里谭尚源照顾她照顾得最多,人家寒流发高烧,吵着要吃布丁,外头大雨,又湿又冷,谭尚源硬是出门给她买,淋了一身凉水,换他生大病,小女孩一直都记得。
    往后生病发烧不舒服,再没吵着要吃喝什么过。
    直到这次,谭尚源要去念书了,女孩儿哭了三天三夜,哭到反胃,吐了一地,死活不放人家走,小小年纪闹绝食,大家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再三保证哥哥有空一定常回来,才让这小祖宗安分了点。
    ……
    两人一边收拾房间,一边闲聊。
    谭尚源瞥了眼乔可南的左手,上头的戒指戴很多年了。「你跟陆叔……真不容易。」
    「嗯哼。」育幼院里的人大体是知晓他俩关系的。两人长期结伴出现,配戴相同款式的戒指,加上陆洐之那人是个极端的,瞒的时候只有你知我知张友骅知(谁啊);不瞒的时候恨不得敲锣打鼓,昭告天下,工作方面倘若不是法界保守外加乔可南死活不依,可能喜帖早发出去了。
    光想就恶寒。
    「陆叔脾气不太好。」年轻时多是冷冷一句训斥,年纪大了暴躁脾气上来了,没两句就轰人,乔可南性格好,多数顺着身边人的意思,从不和他龃龉,一向是体贴柔善地劝着。
    谭尚源几回看不过眼,但人家是长辈,到底没好意思插嘴。「乔叔,你别委屈自己。」
    小孩儿一脸我给你靠的表情,乔可南哭笑不得。「我知道。」这老东西,要是听到自己在外人眼里是这副凌虐老婆的不良德行,估计要冤到噎死了。
    不过家里的事,乔可南没打算对外说分明,还是要给人家留点面子。
    要让谭尚源知道,陆洐之在外发过脾气后,回家等着跪算盘,这「陆叔叔」的庄严形象,肯定崩溃到天边去……
    ※
    转眼,谭尚源在这儿住了十多天。
    长年两个人的生活突然多了一个人,虽然某些行为上不太便利,乔可南还是挺开心的,大抵就像老人家看到自己孩子过年回乡那样。
    唉,他明明没过四十啊,真是被陆洐之给带老了。
    倒是最近陆洐之应酬繁忙,晚上十点、十一点多才回家,说是宇文那儿几个小辈出了事,在帮忙周旋。若不是知道那人意志坚定,戒了的东西万不会回去沾,又是个拉不直的同性恋,光凭那一身烟味和脂粉味,乔可南真能气得不让人进家门了。
    这天陆洐之一样没回来,乔可南和谭尚源简单吃了饭,小的负责洗碗。乔可南想帮忙,不料磁砖地上一块水迹,他脚一滑——「哎!」
    「乔叔!」
    「砰」一声,谭尚源扔了碗盘,恰好把乔可南抱住了。
    瓷盘落进水里,还好没碎,两人心怦怦跳,皆松一口气。
    乔可南安心老腰没事,谭尚源则是庆幸,如若乔叔在自己眼皮底下少了根毛,陆叔肯定能把他的头毛剃光。
    谭尚源:「乔叔,你没事吧?」
    「没、没事。」乔可南心有余悸,一抬眼,正巧对上谭尚源坚毅的下巴线条,不禁一愣。
    好奇妙,陆洐之和谭尚源分明没血缘关系,下巴的形状却很相似,小孩长大了,身宽体阔,满覆坚硬肌理,体型上已然是不折不扣的男人。
    而且……还令他想到那人。
    乔可南一时臊了脸,在没外人时,两人亲亲抱抱搂搂偎偎都很频繁,频繁得叫人生腻。现今谭尚源在,收敛很多,陆洐之又忙,夫夫俩几乎没温存,乔可南是真心想那老东西了,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正寂寞着,尚未起身,就听「喀嚓」一声,厨房门口正对大门,陆洐之一进屋,便看见这幕。
    「……你们在干什么?」
    哇喔。陆叔脸黑得堪比锅底,眉心拧皱,那深深凹陷的川字型,令谭尚源不自觉抖了抖。「乔叔踩到水,差点跌倒,我扶他一把。」
    陆洐之沉黑的眼看了看他,又瞧了瞧乔可南。
    乔可南心里正气他又想他,不禁别开了脸。他脸皮还热着,微微的一层红,煞是诱人。
    陆洐之见了,眼神越发凌厉,一个握拳,不吭一声咬牙入了房。
    「砰!」激烈的关门声袭来,谭尚源一脸莫名其妙。「陆叔他怎了?」
    乔可南哼哼两声,爬起来。「更年期到了。」
    ※
    这冷战来得突如其然,大概人年纪到了,总会为一些很小的事怄气。
    乔可南是气他没分没寸,莫名其妙爱摆脸色、闹脾气到夜夜不归,他还没把帐列好,那人倒先置起性子来了?忍他是爱他,并非无原则没下限。好啊,看你这老东西硬到几时。
    结果隔天陆洐之到晚上十二点都没回来,乔可南在客厅里等,分明看的是娱乐节目,脸上表情却很不乐。
    谭尚源劝他:「明天还要上班呢,要不乔叔你先睡,我来等?」
    乔可南坚持。「不,你去睡吧。」
    谭尚源拗不过,只得先爬回借住的房里,打算过一会再偷瞧情况。
    毕竟陆叔人高马大,两个男人又不像一男一女,男方绝对不能动手,倘若真出了事,他好歹还能帮着一挡。
    大约凌晨二、三点,陆洐之回来了。
    他一进门,便见乔可南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眉梢朝他扬了扬。「回来了?」
    眼前人皮笑肉不笑,眸里阴阴的,陆洐之直觉不对,可心底还有不愉快,就站在那儿哼了一声。
    乔可南差点没翻桌。哼,你敢对我哼?!
    胆子肥了,都流油了啊!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把那二十颗珠子挖出来?一身烟味,当我鼻子坏了是吧?」
    陆洐之一听,惊了。「我没抽烟。」
    「二手烟不是烟?我还宁可你自个儿抽,害死别人算了!」
    乔可南越想越气,他不是想干涉陆洐之的生活,就算在一起过日子,两人依旧是独立个体,但男人近来越来越不控制,夜不归营,尤其年轻时糟蹋得厉害,烟酒色样样没少沾,如今老了又有重蹈覆辙之势。乔可南:「你知不知道,你的肝指数多少?」
    陆洐之有点受不住。「你就想一直提醒我老?」
    乔可南冷笑一声。「老,是啊,您还知道这字怎写?都快半百的人了,挥霍得很爽嘛,嗯?」
    陆洐之简直闷到不行,可他按捺住。「我有分寸。」
    「分寸?在哪里啊?我没瞧见。哦,敢情你知道回家叫分寸?」乔可南真是……气都气死,他放下腿,抱着手臂坐在那儿,紧瞅陆洐之。
    男人回瞪,两人僵在那儿,各自执拗。
    乔可南气着气着,又想:罢了,自己这是干么?搞得泼妇骂街似的,人家吃面的还不嫌烫呢。
    「算了,你爱怎样就怎样,我不管了,反正外头大把年轻的,我了不起再找一个,当我希罕你这老东西?」
    「你——」陆洐之气得上前,表情凶狠得像要吃人,却转瞬一止,像是被扼住了。

    谭尚源躺在床上,暂时不敢睡,正迷迷糊糊之间,听到外头传来几丝声响。
    他连忙醒神,悄悄从房探了出去。陆洐之回来了,两人貌似在争执,气氛很僵,一触即发,乔叔说了什么,只见陆叔脸色丕变,很是难看,好像要冲上去掐人脖子。
    谭尚源惊得要死,正忖度要怎样顾全二人面子又做到止架,下一秒却睁大了眼,下巴落地。
    他揉了揉眼,又敲了敲头,怕是自己没睡醒,犹在梦中,看错了。
    倘若不是梦,谁能跟他解释,平日里傲慢嚣张、气势逼人的陆叔,怎会在相对温和白弱的乔叔面前,双膝一点,就……跪了下去?
    估计巨乳正妹在他面前跳脱衣舞,下身带把晃啊晃,都没这画面来得惊悚。
    ※
    陆洐之原先只想捉了这人肩膀,一阵晃摇咆哮,他不是不懂乔可南的意思,却恼恨他把话讲得太尖锐,一点儿余地都不给他留,他怕听什么,他便讲什么,把人的心肺硬生生戳得难受。
    不料乔可南瞅着他,眼眶红红的,蓦地滑落一滴泪,声音颤抖。「你……我才不想找别人……这辈子就你一个了,你还不好好珍惜自己……」
    陆洐之一下子没话了。
    乔可南泪只落了两滴,但眼角泛红,鼻子哽哽的。「哥……」
    在私底下的亲昵爱称一喊出来,陆洐之就不行了,完全是不堪负荷缴械投降的状态,什么男人的风范,一到乔可南面前,那是一年比一年没有。
    陆洐之站在他跟前,当场就跪了,金膝着地,一把抱住人家大腿。「宝贝……」
    两人是越老越肉麻,大抵是在外装久了,关起门来通常是怎样的浑话都敢说,尤其十年间听得多了,越发不觉得如何,一开始在床笫之外被这般叫,乔可南可是窘得连脚趾头都红了。
    乔可南不说话,等他有什么话好说。
    陆洐之咽口水,抚着乔可南的腿。他膝盖凉凉的,真是,天气冷,暖气不开,也不盖点东西,存心让他难受……转念一忖,自己不也一样?这快半个月在外晃荡,真不是这样就愉快了,纯粹是……
    陆洐之叹了口气,把脸埋在人家腿上蹭了蹭,道:「……」
    太小声,乔可南没听清。「什么?」
    陆洐之:「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乔可南张大了嘴。「……蛤?」
    「小源一来住,你就很开心。先前……你被他抱着,脸都红了……」
    「自卑」两个字在陆洐之的字典里是从不存在的,至少他从没怀疑过自己的体能状态,两人在性事上虽不若少时那般不知节制,可他始终龙精虎猛,质量有保证。
    陆洐之对自己的年纪毫无所谓,直到谭尚源来住了,家里气氛活跃了许多,那小子跟乔可南感情本就好,恋人眼角眉梢活力尽现,晚餐只做人家爱吃的就算,还说了句:「年轻就是好啊……」
    当时陆洐之一口气噎着,洗澡时在镜子里瞅半天,觉得身上肌肉确实不复往日硬朗结实,手指长年翻阅纸张,磨出了茧,发鬓间薄薄一层灰白,更别提眼尾那道抹不平的细纹……到底,真是老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陪着这人很久……很久,但如今不过十年,他便产生了这般巨大的心慌。
    替宇文律师出面,摆平几个小辈间的事是真的,实际上却不必搞得这么晚,只是酒酣耳热间听人家说:「陆律师您风采不输当年呐!」、「是啊,您真一点没老!」、「家有娇妻,真有福气……」听着这种话,就觉心里头盘踞的郁结舒开了——是啊,他没老呢,还有力得很。
    怎料一回家,看见乔可南被另一具真正年轻鲜活的身子抱在怀里,满脸酡红,春色难掩,陆洐之当场挠心抓肺,憋得都快死了。
    于是到今天,变成更加地不想回来。
    ……
    乔可南傻着,在明白陆洐之言下之意后,差点没给人家脑袋一巴掌。
    「你脑子坏啦?那是……那是咱们儿子!」
    又不是亲的,连收养手续都没办呢。这话不能说,陆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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