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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市民的奋斗-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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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隐瞒真相。

地震发生之后,官吏表现得无能、冷漠、残暴,与日本民众的消极、麻木、绝望、听天由命交相辉映。满目疮痍的关东平原,刚刚重建的工厂被夷为平地,瓦砾废墟间,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幸存者们,一个个面如死灰、表情呆滞,喃喃念叨 “一切都完了!都完了!”最不可思议的是,十几万人遭遇灭顶之灾、几百万人在残垣断壁间嗷嗷待救,政府却无所作为。

无处不在,事无巨细都要施展一下权力的日本官员,似乎从地球上消失了,甚至连警察也踪影皆无,历来强势、权力无边无际的政府,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毫不作为、任凭千百万人自生自灭?政府的不作为,让流言疯狂地在灾民中漫延,面对无所作为的政府和人间地狱的家园,人们慢慢接受了 “天罚!”、 “上天要求我们必须把政府交给真正为民谋福者手中!”、 “社工党才是拯救日本的唯一选择!”的传言。政府的不作为激怒了所有的人。

七天前,饱受国民指责的 “卖国的近卫”,在政党以及国民双重压力下辞职,山本权兵卫虽然得到西园寺公望的支持,却遭遇政党的普遍反对,新内阁迟迟难产。先天弱智、  “白痴”的大正天皇自然不能指望。裕仁摄政经验不足,还被人批评要为战败和割地承担责任。

屋漏偏逢连夜雨,朝野上下深孚众望的西园寺元老病倒在床,没有他的表态,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政党与藩阀,都小心翼翼,担心救灾,会成为政敌攻讦的借口……换而言之,在大地震来临之时,日本正处在青黄不接的无政府状态,使日本雪上添霜、一盘散沙。

地震发生后不久,成千上万灾民涌向赤坂离宫。不仅寻求庇护,也表达无声的抗议、无言的要求。无论鲇鱼翻身的说法是否迷信,天皇逊位是千百年来的惯例,对于安抚人心、稳定灾民、动员官吏、组织救灾,都有莫大的好处。当天深夜,表达意愿的性质,却发生改变,混杂在灾民中的社工党,不断鼓动陷入绝望之中的民众, “这是天罚!是上天对腐败、无能反动政府的惩罚,上天在警告日本!”

绝望的人们最容易被蛊惑,曾经的忍耐、牺牲、付出,在空前天灾是如此不值一提,人们不愿意再沉默,人群中爆发出出人意料的呼喊声, “天皇逊位!社工党组阁!” “天皇逊位!社工党组阁!天皇逊位!社工党组阁!……”这个口号从赤坂离宫一直传到上野公园,又从上野公园传遍整个东京,从东京传到横滨,最终传遍关东大平原。

在社工党组织下,人们从废墟中搜集武器,长刀、长矛,从军械库中抢夺手枪、步枪以及机枪,一夜之间在化为废墟的城市中,随处可见打着红旗的赤卫军。赤坂离宫外,数十万高举红旗和各种各样武器的赤卫军包围皇宫,守卫皇宫的士兵心惊胆战。第二天下午,整个东京到处都是扛着红旗的赤卫军,绝望的人们不去救灾,却加入示威队伍,超过50万人参加示威游行。

裕仁曾寄望能够博得贤明君主的美誉,而东京却陷入 “暴乱”,暴徒哄抢了废墟中的军械库,甚至很多在地震中幸存的士兵也加入其中。恐慌中的裕仁没有任何行动,即无安慰,也没有调动军队镇压。裕仁静观其变的态度,客观上纵容了暴乱,首都彻底失去秩序。两天后,裕仁才有所反应,他的幕僚放出500只信鸽联络,以弥补电话线中断、信息不通的不足,同时调动部队进城。

第一批骑兵部队进城维持秩序时,游行示威的民众进行阻拦,马背上的军官板着脸首先冲入群众队伍中,命令骑兵抽刀冲杀,绝大多数骑兵拒绝服从长官的命令,在士兵的漠视中,军官们被示威群众拖下马。这一天,不断有观望的市民、职员融入示威队伍,几十万民众和临时组织的赤卫军一起阻拦军队进城,而在城内,赤卫军哄抢商人的仓库,将食物、服装分发给参加游行的民众。

一切都为时已晚,东京的废墟上到处燃着篝火,失去家人的民众围坐在篝火旁,从白天到深夜再到白天,东京到处都有群众集会,社工党慷慨激昂的发表演说。当从大坂等地赶来的军队开到东京城,并搭建警戒线时,妇女和儿童勇敢地冲入士兵防线,用手握住士兵的枪,跪在地上祈求 “取下你们的刺刀,跟我们站在一起。”士兵惭愧地交换眼神,将刺刀高高举过跪在地上的妇女和儿童头顶。

“开枪!”军官大声命令,不断用巴掌抽打士兵, “不要对兄弟姊妹们开枪!”与士兵对峙的男人与妇女、儿童大声叫喊。 “士兵们!让我们一起拯救日本。”市民注视士兵的眼睛,后者不自信地避开。市民走近士兵,士兵并不仇视,略带歉意地保持沉默。 “军队失去控制,士兵拒绝对市民开枪!”诸如此类的报告,被信鸽不断带进皇宫,皇宫被数十万赤卫军和民众包围,人们声嘶力竭的要求, “天皇必须逊位!社工党组阁!”

前来镇压暴乱的军队将领还想最后一搏,派出比较忠诚的一个联队去对付暴动者,但派出的队伍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一出发,市民、妇女、小孩、哗变的士兵,马上从四面八方围住队伍,或者把他们当作自己人,或者拼命使他们变作自己人,很快,他们便融入民众,只是将军官们的尸体留在街头废墟上。

在士兵的纵容下,疯狂的市民和赤卫军夺取了城外近卫师团武器库,光是步枪就抢走几万支,城中到处都能听到枪声,有战斗,有示威,也有走火。东京发生全面革命的消息,传到横滨,横滨民众立即响应,民众高举红旗,在废墟中集会,他们解除了城内警察和士兵的武装。尽管军队宣布戒严,但一切都无济于事,人们陷入由疯狂而引发的 “革命”,一种拒不服从的心态决定着他们的态度。

恼羞成怒的军官举枪射杀示威民众,这种行为进一步激化了矛盾,人们不顾一切冲入军队,把军官拖出来,用拳头和木棍打死。游行市民和学生向士兵宣传,呼吁士兵支持革命,越来越多的士兵倒向革命一边。在很多城市和乡村,上演着类似一幕。甚至在远离震区的地方,激动不安的民众也在游行,警察被民众解除武装,地方官员被市民关进监狱,大半个日本风云激荡。

面对危局,大病尚未痊愈的西园寺公望不再坚持组织紧急内阁,如同绝大多数政客一样陷入绝望。 “形势每况愈下,必须立即采取措施,否则悔之晚矣,这是决定帝国和皇室命运的最后时刻。” “暴乱继续,军队倒向革命!”裕仁的幕僚们七嘴八舌的乱出主意, “挽救帝国命运的唯一可能是向民众让步,接受社工党组阁!”

第六章 改变

关东大地震后,全世界都在注视日本。日本最大的债主,华尔街股市在关东大地震后急速下挫。9月5日,废墟中的东京传出一条震惊世界的消息, “摄政皇太子裕仁邀请日本社工党领袖大岛康行前往东京组建内阁!”在上越山脉与赤军对峙的皇军收到命令, “即刻返回军营,结束与赤军的武装冲突……”

世界被裕仁的决定弄得目瞪口呆,东京各国大使惶恐不安的注视着东京街头高举红旗、游行庆祝的市民,一个不同于俄国革命的赤色革命在日本成功了。华尔街在收到这个消息后,金融类股票大跌,华尔街多家银行宣布重新考虑对日贷款事宜,更多银行在考虑提前收回贷款。

各国观察家用复杂而警惕的眼光关注这个东方帝国,心中祈祷日本社工党拒绝 “反动势力”不怀好意的邀请,但三天后,来自新泻的《告公民书》却让他们大失所望,社工党领袖大岛康行接受了皇太子的邀请。

新泻火车站,此时已经变成了红旗的海洋,数万名民众和赤军士兵高举红旗为领袖送行,曾经认为必败无疑的赤军官兵大喜过望,他们从未像现在这么坚定,关东大地震让他们相信 “上天是站在我们一边的”,日本将迎来新生。喷吐着蒸气的火车在人们欢呼声中驶离了火车站,人们冲火车奋力挥手,为领袖将去东京组阁而欢呼。

看着远去的火车,图哈切夫斯基意味深长的朝福井川扫了一眼,但让图哈切夫斯基失望的是,福井川脸上没有任何异样。 “福井同志,你不觉得这样会让他夺取民心吗?”面对图哈切夫斯基的疑惑福井川笑笑, “民心?我的同志,从来没有人设想过无产阶级会获得多数支持不是吗?”

“福井同志,希望你明白,苏俄永远支持您和赤军,国际师团坚定不移的站在你一边!”图哈切夫斯基表明自己的态度,同样也是苏俄中央苏维埃的态度,在大岛康行与福井川之间,苏俄只有一个选择,就是福井川,而不是大岛。之所以如此选择,原因非常简单,经历过残酷国内政治斗争的苏俄领导层明白,一旦日本社工党赢得政权,他们必然会爆发残酷的政治斗争,谁会赢得未来的战争呢?

谁真正控制军队、赢得军队的支持,谁就会赢得战争。与苏俄红军不同,日本赤军是福井川的禁锢。社工党领导人大岛康行甚至没有权力任命地方官员,更多的时候他沉迷于肉色之中,尽管夺权战争还未开始,但胜利者无庸置疑。

在马赛曲激昂的旋律伴奏下,漆有红星的列车驶入新县火车站,这座不大的火车站人山人海,平民、士兵汇聚一堂,挥舞红旗欢迎领袖经过。两天前,暴乱市民夺得政权,恍惚间,他们发现了革命的好处。是啊!没有经历革命,很难体会到打倒一切后,革命者获得的好处,平民可以得到梦寐以求的宽大房屋,享用过去传说中的美食,甚至得到女人、财富。

“起初,社工党人数很少,人们讥笑我们,把我们称为空想家。然而我用俄国革命家拉萨尔的话反驳:我们的人是少,但是我们很会咆哮,以至大家都以为我们的人很多。而且我们的人数真的多起来了。”大岛康行的演讲,让笑声掌声在火车站汇成一片。 “人们把我叫做社会爱国派,社会爱国派是什么意思呢?是具有社会主义理想,同时热爱祖国的人吗?对,毫无疑问我热爱祖国,现在同样热爱,并且从不掩饰。”

热烈鼓掌再一次响起,大岛康行倍觉满意,此时大岛康行全然不见离开新泻时的惶恐不安,望着为自己欢呼、为自己鼓掌的同胞,大岛康行十分满足,这正是自己追求的,不是吗?至于福井川……大岛康行脑海中浮现那个意志永远坚定,斗志永远坚强的 “赤军之父”,心头别有滋味。

“我过去和现在都清楚地知道,日本有剥削者,也有被剥削者……我向来主张把日本数千万劳动群众从国内剥削者的禁锢下解放出来。我十分清楚地看到,资本家、地主是如何对待数千万劳动群众的,在工厂中,我们是包身工,被资本家奴役着、虐待。在田间,我们被地主压迫,他们掠夺走我们手中最后一丁点糊口的粮食。在军队,长官殴打、虐待我们,这就是他们给我们的。

他们号召我们要忍耐、要付出、要爱国,可是我们得到什么?我们失去了家园,他们不愿意帮助我们重建家园,政府用巨额利息从外国资本家那里获得巨额贷款,不是为了重建家园,而是给了本就富得流油的资本家,但沉重的利息却需要一无所有的民众来承担,告诉我,革命者们,我们要什么?”

大岛康行的手猛得一挥,激动的望着火车站台上人山人海, “新日本!没有压迫的新日本!”人们发出的吼声响彻云霄,他们激动的挥舞红旗、呼喊口号,这时大岛康行挥挥手,示意人们平静下来。

“他们邀请我去东京组阁,意味着革命成功了吗?不是!资本家和军阀仍然控制军队,反动军队随时可能镇压革命民众。我再一次呼吁,士兵们!回来!回到家人身边,不要为压迫、奴役你们家人的资本家、军阀卖命!加入到革命队伍中来!士兵们!你们的忠诚是对日本人民的忠诚,而不是对资本家和军阀的忠诚!革命的群众们,告诉你在军队中服役的家人、朋友,告诉他们,什么是真正的忠诚,告诉他们,绝不听从反动军官的指挥!革命的大门永远向他们敞开!为新日本!万岁!”

大岛康行的讲话多次被掌声打断,他讲完话后,挤满站台的人群一拥而上,欢呼致意。在火车站外的士兵诧异而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军官额头汗如泉涌。

“大岛同志,裕仁之所以让步,是迫于民众压力,如果我们不接受,裕仁就有充足借口:看,我邀请了他们,他们却不愿意来。我们不能授予他口实,同样也不能错过革命的最好机会。此次去东京的路上,要做的就是沿路演讲,演讲目标非常简单,一是鼓励革命群众,二是分化瓦解反动军队,群众将是我们瓦解皇军最有利的武器,不瓦解皇军,我们永远不可能真正掌握政权。”

脑中浮现起临行时,福井川等人的交待。大岛康行眼中闪出阴毒之色,在外人看来大岛康行与福井川是一对亲密无间的革命战友,实际上赤军在深山苟且偷生时,尽管大岛康行沉迷女色,但却一直寻找与福井川这位红军之父抗衡的机会。

将社工党与赤军交给以福井川为首的六人委员会,并不是因为大岛康行不迷恋权力,而是大岛康行的无奈妥协。几年前红三月谷地沦陷,日本社工党损失掺重,党的大多数领导者都牺牲在反动派的屠刀下,大岛康行、福井川是党内活下来的最后领导者。

社工党几乎不复存在,只有福井川领导的赤军代表社工党,而赤军一直被福井川牢牢掌握,后来社工党的重建亦是以赤军为基础,可以说福井川一直都掌握着赤军与社工党,自知势力薄弱的大岛康行自然不会冒险与福井争权夺利。暂时妥协保住了大岛康行这面日本社工党领袖的旗帜,对于大岛康行而言,这面旗帜却是最有利的武器。

“主席,恭喜您,人民站在您这边。福井川不过是一介武夫,而您才是我们真正的领袖,只有您才能拯救日本,带领我们建立新日本!”北川枫不失时机,肉麻地对大岛康行表忠心。作为投机者,北川枫并没有选择投入如日中天的福井川旗下,毕竟赤军和社工党中,支持他的人比比皆是,不差一个北川枫,但社工党主席大岛康行,却是一个值得投资的潜力股。北川的话让大岛康行神情一变,口中责备,眉间却颇为自得。

“北川同志,注意你的用词,福井同志是最坚定、最可靠、最无私的革命者!如果没有福井同志,社工党早就失败了!”主席的教训让北川一垂首,颇为惶恐。 “主席教训的极是,北川莽撞了!”心情不错的大岛康行拍拍北川的肩膀, “北川同志,我明白你的忠心,但你要知道,在我们没能稳定政权之前,福井同志将是我们最亲密无间的战友,明白吗?”

“主席,新泻发来一份电报,是革命军事委员会发来的。” “六人委员会?”接过电报大岛康行心中咀咒以福井为首的革命军事委员会,正是这个六人委员会彻底架空了自己的权力。 “战争时期,一切政令均应优先服从军事需要,党的革命军事委员会将决定党的工作”。权力可以改变一切,腐蚀一切,即便最亲密无间的战友,亦会因为权力纷争而导致决裂。

在群马县西南部,近乌川与礁冰川汇流处的高崎,只遭受余震波及,但高崎城内却见不到完好的建筑,到处都是战争留下的痕迹,赤军与皇军在此激战一周,双方死伤数万人,这是赤军控制下距离东京最近的城市。8天前,当东京发生革命,曾经被赤军统治一个月的高崎在东京起义后的第一时间就暴发了大规模民众示威游行,尽管城外驻扎着第十七师团近两万余人皇军,但因未接到东京命令,军队面对民众逮捕官员警察时,毫无作为。

9月4日,在军队坐视中,高崎市民和城周农民建立了苏维埃政权,这是日本第一个由民众自发建立的苏维埃政权。政权建立后,高崎就陷入奇怪的境地,他被 “反动势力”包围,城外就驻扎着对赤色政权充满敌意的皇军整整一个师团,从那天起,军队和手持刀棒及少量枪械的 “赤卫队”对峙,但对峙局面随着天皇邀请社工党组阁的电报而宣告结束。

夜幕降临,高崎城内街道上,路灯依旧没能亮起来,黑暗笼罩这座城市近三个月,高崎民众习以为常。漆黑的街道上,一个青年快步走过,青年显得踌躇满志,街道两侧随处可见宣传口号和宣传画,街头偶尔出现来回巡逻的赤卫队队员,平民打扮的赤卫队员与普通百姓唯一的区别就是臂上的红袖章 。

青年很快拐入漆黑的巷道中,在黑暗掩护下朝城外走去,十几分钟后,青年来到一处木栅栏旁,木栅栏被掀开一个大口子,一旁站着几名身穿茶碣色军装的士兵,士兵看到青年到来,显得非常高兴。 “欢迎你,革命委员同志!”随后一行人悄无声息进入栅栏附近的大帐蓬。大帐蓬内亮着灯,里面挤满军人,都是普通士兵,没有军官,甚至没有军士,他们大都带着武器。

“……他们不同意我们组建士兵委员会,说明他们害怕士兵团结起来,一些同志说,既然长官不同意,我们就不去做,我想问一下革命士兵们,难道革命者做事需要反动派先同意吗?告诉我,革命的士兵们!”踌躇满志的青年站桌子上,慷慨激昂的大声喊道。在军队中建立士兵委员会,从反动军官手中把军队控制权夺回来,是社工党主席大岛康行同志在南下途中演讲时,不断强调的一个问题。

“不需要!”上百名士兵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呼喊,瞬间打破寂静的深夜。 “革命士兵们,日本革命的曙光已经出现,现在是由你们完成日本革命的时候了……工厂不应该属于资本家,而应归工人所有;土地不应该属于地主,而应归农民所有;军队不应该属于军阀,而应归士兵所有,归士兵委员会,打倒反动军阀和资本家政权,整个日本六千万被奴役的群众以希望的目光注视着你们,勇敢的士兵,请做出决定……”

“我们很难控制军队,大岛康行每天只走几十公里,沿途不断演讲,甚至还跑到军营中做演讲,在第三师团、第五师团已经出现士兵拒绝服从军官命令的事件,还有一些士兵系上红布条,军官们不得不下令将叛徒处决,可哗变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一些师团下令收缴士兵武器,不收缴武器,至少也要把子弹收回来,谁知道士兵会不会被城内赤化分子鼓动。”

大岛由纪夫师团长揉揉发胀的太阳穴,不无头痛的说到。如果有后悔药,大岛由纪夫绝对不会坐视城里暴民夺取政权,当初因为没有东京命令,只能坐视,而现在暴民却把自己逼到不得不动手的地步,任其发展下去,皇军真的可能成为历史。

“我们有什么办法?东京不准我们开枪,他们让社工党组阁,但却命令我们必须保全军队!怎么样保全军队?像第五师团,一次枪毙数百名士兵吗?看看松下次郎面对的困境,他甚至要求宪兵保护安全。收缴子弹,赤军没有子弹给他们吗?都是该死的政客,如果他们早下决心,我们需要委曲求全吗?”

佐腾庆二咒骂东京的政客,一方面东京要求军队遵从命令,避免与赤军冲突;另一方又命令军官必须保全军队,可在全国都奋起革命的情况下,军官难道用嘴巴去保全军队吗?军队维系不只是命令,命令的前提是军纪,过去士兵叛乱,直接枪毙就行,可是现在,枪毙一个士兵,可能会让几百名士兵心生叛乱,军营外社工党就会找借口鼓动士兵叛乱。

“昨天,第五十九联队一百名士兵联名要求成立士兵委员会,要求士兵委员会同军官共同享有指挥军队的权力,任何未经士兵委员会同意的命令都是不合法的,这群叛徒,他们忘记一个月前,还和赤军拼命吗?”大岛由纪夫重重叹了一口气,举步维艰、苦心维持都不足以形容大岛由纪夫的处境,作为一名刚刚晋升的少将,大岛由纪夫寄望剿灭赤军能为自己带来荣耀,现在却到了身不由己的地步。

“师团长,皇军还是皇军吗?有多少士兵是战前入伍的老兵,都是一群新兵,多半军官半年前还是预备军官。东京要求我们保全军队,可是现在拿什么来保全?”佐腾话说一半,办公室门被撞开,一名少佐急匆匆闯进来,甚至忘记行礼, “长官,城内苏维埃革命委员铃木跑进军营,正在鼓动士兵暴乱。”

“什么?立即命令宪兵队,把该死的铃木逮捕,凡参加集会的士兵一律禁闭,如果反抗,就地格杀!”大岛由纪夫拍案而起。 “叭、叭……”十多分钟后,凌乱的枪声打破了高崎北军营的寂静,军营内陷入一片混乱。谁也未曾想到,皇军第一声枪响,竟然会在一支曾经与赤军酣战月余的部队中打响,很多时候总会发生意外,意外最终将会改变历史……

第七章 两个相似的人

“日本的革命之路与俄国明显不同,在俄罗斯,很多俄罗斯人直接选择抛弃沙皇,但在日本,天皇具有绝对权力,国事的一切决定都需要由他批准,他代表国家。他的臣民把他当作神。孩子们受到警告,如果直视天皇的脸,就要瞎眼。如果某一个演说家提到 “天皇”一词,全体听众就会立刻把姿势坐正。如果某个记者贸然问起天皇的私生活,人们就会冷冰冰地告诉他,对于神是不能提出这样问题的。

但在日本, “神”的含义与其它任何一个国家不同。日本人认为天皇就是神,就象父母师长是小神一样。人们对天皇的感情,不只是敬畏而且是爱戴与尽义务,不管地位如何低下,每个臣民都觉得与天皇有家庭血缘关系,认为天皇是大家的父亲。每个孩子都要受皇道教育:日本道德基础是对天皇和父母尽义务。没有天皇,就没有祖国,没有父母就没有家。

正因为如此,日本革命者知道日本与俄罗斯不同,同样深知天皇的影响力,因此并不准备像俄国人一样,打倒皇室,甚至杀死皇帝,他们想利用天皇制,而不是废除它,上一次起义印证了建立一个天皇统治下的红色日本是可行的……”马丁。萨斯潘里德《影响世界的进程》

东京城外一处军营,一名军官跳上木箱,向周围的人演讲,讲军人的天职、祖国的意义和类似冠冕堂皇的话,无非想告诉战士,军人当以忠诚为天职,效忠天皇、效忠帝国,但这些话士兵早就听够了,如果真的像过去一样对军官充满敬畏,根本不会响应号召组织士兵委员会。

台下臂系红布条的士兵无动于衷,而且充满敌意的厌烦。随着军官口气的强硬和威胁,士兵怒不可遏, “够了!”士兵异口同声。 “同志们!他们以为我们还是牲口,反动军官还想和过去一样奴役我们,说我们是叛徒,少佐老爷,告诉我,你又是什么东西,我们是服从紧急内阁的要求,紧急内阁要求军队内士兵可以组建士兵委员会,参与到军队决策与管理,任何未经士兵委员会准许的命令都是非法的,你们这些反动军官才是真正的叛徒!”激动的士兵怒吼。

军队是一个讲究阶层与权威的地方,阶层和权威决定秩序,但当军官的权威受到质疑和挑战,军队就会陷入混乱。台上的少佐心惊胆战。两周前,大岛康行来到东京,组建新内阁,出任紧急内阁首相,他先解除了国家紧急状态,随后就到震区视察赤卫队,要求赤卫队在保卫革命胜利果实的同时,投入震后救灾。为了收笼民心,他还命令赤卫队组建临时法庭,审判 “投机商”,没收投机商财产,赈济灾民。

最可怕的是红色内阁竟然公开要求各师团士兵成立士兵委员会,与军官共同参与管理军队,甚至还派出赤化分子到军营鼓动士兵,领导士兵委员会,尽管军部和各级军官试图挽救、保全军队,但一切都是徒劳,被蛊惑的士兵接受了煽动性言论,两周来,各地军营中,大多数士兵和军官一直处于微妙的对抗之中。

面对拒绝服从军令的士兵,军官们最初想镇压,当他们调动宪兵和仍服从军令的士兵镇压时却遭受抵抗,军队分裂了。激进士兵夺取军队制空权后,在革命者的要求下,要么处决军官、要么驱逐军官,全日本五十六个师团中,超过十五个师团全面倒向社工党,更多师团处于对抗之中,即便海军也未能避免。

为了保全军队、保住日本最后的希望,军官们不得不放下尊严,像社工党一样,在军营内演讲,不断强调荣誉、纪律、忠诚、效忠天皇。军官们的努力是徒劳的,与军官们趾高气扬的演讲不同,革命分子知道如何蛊惑士兵,清清楚楚告诉士兵要士兵自治,要建立一个没有压迫和奴役的新日本,而且他们正在那么做。

他们没收 “投机商”的财产,从国外购买粮食赈济灾民,要求工人接管工厂,实行八小时工作制,甚至鼓动农民拒绝交地租, “一切土地归农民、一切权力归苏维埃!”各地赤卫队解散政府,成立完全由暴徒组织的苏维埃,得到好处的士兵家人给军队中的亲人写信,要求士兵支持革命,站到劳苦大众中来。早就厌倦战争的士兵,毫不犹豫,就按照赤化内阁的要求,在军队中成立士兵委员会,与军官和忠诚的士兵对抗。

麻木的吸着烟,稍带醉意的大佐看着窗外挥舞红旗、高唱革命歌曲的士兵,神情绝望。 “日本要灭亡了!” “该死的政治家!”另一名军官喝着酒咒骂东京的政客,如果不是他们为求自保,接受暴徒的要求,同意社工党组阁,皇军怎么可能沦落到此等地步。社工党用政府名义鼓动士兵拒绝军令,给了叛徒合法的借口。

10月的天气,为东京街头的灾民,雪上加霜。几天来,东京大雨连绵,狂风和暴雨交织。街头两则临时清理出的空地中,布满从中国进口涂胶布搭成的帐蓬,挤在帐篷中的妇女和儿童在风雨中瑟缩,满怀期待的望着正在做饭的 “同志”。新政府一上台就尽可能收集粮食,枪毙投机商、没收屯积的大米,东京街道上布满了 “集体食堂”,尽管只能吃到米粥,但多少解决了灾民的燃眉之急。

“当你们吃米粥的时候,每一名社工党官员与你们吃同样的饭,我们不会在人民忍饥挨饿时,像坠落、腐朽的资本家和政客,享用美酒、牛排,目前日本的苦难让党和人民紧紧团结在一起,让我们一起忍耐、一起携手共渡难关!”

大岛康行来到东京第一天,就开展宣传攻势,在废墟里时尔可以看到大岛康行的身影,正如他所说,他和灾民一起吃着只有些许盐和大米的稀粥,随行的数千名社工党干部亦是如此。社工党官员的清廉、亲民和资本家官员的贪污、冷淡形成鲜明对比,陷入灾难的民众相信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错误。

拿着相机行走街头的马丁颇为兴奋的记录这一切,马丁认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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