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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市民的奋斗-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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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社会结构下,华侨往往扮演中介代理人的角色,两面不讨好,加上其勤俭刻苦的累积财富,不仅直接威胁到荷兰人,也常被原住民认为华侨是助长荷兰人压制荷属东印度人的帮凶,华侨常常成为 “代罪羔羊”,无辜的承担起荷属东印度人对于高压殖民统治的不满与仇恨。 “华商是大商家赎罪的羔羊,是欧洲输入商的牺牲品”这种状况在荷兰殖民统治中后期更是突出。

而殖民政府一向奉行殖民主义政策,历来不允许殖民地被统治民族与宗主国臣民享有相等的权利。在荷属南洋群岛,1854年荷印当局把当地居民划分为四个等级,而华人被列为最末等。等级不同,法律上所享受的权利也不相同,就荷兰属地的司法审判来说,它分为三等即地方裁判所、地方高等裁判所和本邦人民裁判所,欧美及日本侨民被划入本邦人民裁判所和荷兰人享有同等的司法权,华人与土人被划入地方裁判所和地方高等裁判所,此外在纳税、交通等方面华人都受到殖民政府的歧视和严格限制。

东印度公司采取这种态度的主要动机是为了自己商业利益,利用华人的经济力量来达成自己殖民目的,却绝不容许华侨拥有与自己相当的权利,如果华人的经济发展和商业运作在某些方面触动了他们的本质利益,荷印政府是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当然这对于任何一个希望通过贸易大发其财的殖民主义者来说是也十分自然的。几百年来那些荷兰殖民者,当华侨触动他们的利益的时候,他们一次又一煽动或放纵当地土著人发动排华暴动和骚乱,发生在1778年、1796年、1802度的排华暴动与骚乱,无不与此有关。

勤劳与节俭或许是华侨地原罪。华侨经济尽管在几百年中屡遭暴动与骚乱重创,但是在这种社会分工式经济制度下,仍然通过自己勤劳与节俭取得了发展并形成惊人规模,甚至于超越了荷兰殖民者,结果就造成了当地土著人生活极为困苦,他们感到越来越穷困,而所能亲眼目见华侨的富俗。这样无形中更加剧了当地土著民排华情绪,为种族冲突埋下了祸根。而那些土著人从未反思过自己地懒惰与无能,他们不敢将情绪发泄到荷兰人身上,只是在荷兰人有意引导下将矛头对准没有强大祖国作为后盾的华侨。当勤劳与节俭成为华侨的原罪,荷属东印度土地上便流不尽华侨地血,几百年来一直如此,甚至于直到20世纪末,那个自许文明时代亦未曾改变。华侨千年疾苦谁人知。

尽管六年前泗水事件时,共和政府一改晚清政府对外交涉上软弱可欺的局面,为在海外忍气吞声的泗水侨胞争得了合法权益,为荷属华人争取到对旅居荷属地华侨与荷兰人同等看待地权力。但这种同等看待的权力如果没有强大实力作为保证,只会引得那些懦弱而野蛮的土著人的眼红,就像他们看到那些曾经漂洋过海衣食无着的华侨致富后会眼红一般,当看到那些曾经和他们一样是下等人的华人竟然成了和荷兰人一样,享受本邦待遇时,眼红的几乎要滴血,不满情绪再次在土著人胸中淤积着,只需要一个导火索即能引爆。

共和七年,西元1918年11月19日,北海警备舰队由两艘战列舰、四艘大型驱逐舰、一艘训练舰组成第一训练舰队驶抵泗水,泗意为游泳,泗水即游过海洋,寓意华人离乡背井到南洋谋生,必须漂洋过海,这座从名字上既代表着华侨疾苦的南洋海港城市。在训练舰队进抵泗水港前,出于炫耀武力以为荷印华侨后盾为目的,在马都拉岛外海进行一场规模不大军事演习,既然是演习难免会有意外发生,马都拉岛外海一直是当地土著人捕鱼的渔场,演习过程中有几发流弹不可避免的被打到马都拉岛沿岸渔村,而舰队意外撞沉了几艘土著人渔船,造成了一些土著人的死伤。

泗水本邦人民裁判所外,数千名当地土著青年身着纱龙围聚在裁判所外,互相传递着手上的烟卷儿,低声也不知道在用鸟叫一般的土语谈论些什么,他们等待裁判所的裁判结果。一周前,中国人的训练舰队的巨炮发射的炮弹击中一个村落造成一百余名土著居民死伤,而他们的兵舰又撞沉数艘渔船,对落水的渔民也未加施救,十余名渔民葬身鱼腹。如果是在过去,这些野蛮的土著人或许会提刀杀向华侨社区泄愤,而现在港内那些庞大战舰和城内随处可见的中国水兵使得他们只能寄望于裁判所的判决。

“土著居民渔船擅自闯入演习区域,在规避其渔船过程中,造成中方舰队舰炮失发,误中岸区土著民区,实为土著居民自酿其祸,中方舰队不予承担任何责任,本着人道主义考虑,中方舰队愿支付1000元安葬金。”随着裁判所荷兰法官的木锤的落下,在本邦裁判所二楼审判厅内进行了长达五天的审判宣告结束,在说出这一结果时,金发荷兰法官并不觉有任何不妥,过去几百年中,从他和他前辈口中,不知道发出多少类似结果,只不过有所不适的是今天偏袒的对象是华人。

“我不服!我抗议!”在警备舰队派来的法务官刘云岭和旁听华侨笑色中,穿着一身西装仍如可笑黑猴子一般的土著律师大声的叫喊。法庭内旁听的土著人从听得懂荷兰语同胞那里得知结果后,先是一愣,然后法庭内哄乱起来,激动的土著人大声咒骂华人,他们并不敢骂荷兰人。

“知道吗?先生们!权力永在大炮射程之内。”身着漂亮白色制服的舰队法务官刘云岭,在裁判所三楼道。 “若是祖国兵舰像日人兵舰一般年年巡慰南洋,我等亦不需像过去那般忍气吞声,任人凌辱。此事之后,看那些泥猴儿还敢欺诈我等侨民背后无依。”领头的年近六旬侨商深有感触的说道。侨商在异乡,辛辛苦苦传承民族文化,白手起家经营起一份家业,华人在哪里,都没有忘记了他们的根,可是祖国却离他们太远,不管是从距离还是心理……

而国家羸弱,面对异族百般欺凌,他们沉默,他们忍让,他们观望,但是今天,这一切完全改变过来,现在他们也可以象荷兰人、欧洲人、日人一样,再也无需忍受土猴的欺凌。尽管明知道按实理舰队可谓是无理,可如不这般,那些土猴怎么会知道国朝舰队的厉害,看他们经此一训还敢向过去一般欺凌爪哇华人。

“诸位放心,如无战时,我警备舰队每年必会进行数次远洋训练,宣慰南洋亦是我警备舰队之职,卿云谢诸位支持,今夜舰队于康济舰举行答谢宴会,还望各位长者赏脸。”刘云岭面含微笑向走廊内十余名侨商发出邀请。演习时的 “误射”以及 “意外”都是按照司令官要求进行,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给南洋土著一些教训,尤其是在这个排华情绪高涨的爪哇,只有炮弹才能让爪哇土著明白,任意欺凌华人的时代已经过去。

“!?#!?#%%……%%#”,就在这时刘云岭听到裁判所外传来数千人发出吼叫声,不是荷兰语,但嘈杂的吼叫声中仍然能感觉到他们的愤怒,而原本面带骄色的侨商们瞬间变得面色煞白起来,裁判所内混血警察纷纷提着警棍朝楼下冲。 “那些中国人抢走我们的土地、掠走我们的财富,我们说什么了吗?没有!” “他们像吸血鬼一样,榨走我们全部,而现在他们的兵舰炮击我们的村落、撞沉我们的渔船,我们得到什么样的赔偿?是他们像打发畜口一样,甩来了1000盾安葬费,就是这张支票,103名爪哇人的生命所换来的就是这张只有1000盾的支票。”

站在本邦裁判所外一辆轻便马车上面对群情激愤的数千名爪哇青年,棘加器。以瓦西定博士,口吐唾沫大声疾呼。作为伊斯兰教同盟泗水分会负责人,棘加器敏锐察觉到这一次马都加外海炮击、撞船事件,对于东印度而言或许是一次争取民族独立至少是自治的机会。

1911年,爪哇花裙商人哈只。胡曼成立 “伊斯兰商业联合会”,次年更名为 “伊斯兰教联盟”,1913年发展到8万多成员,它是印尼资产阶级以宗教组织面目出现的,以工人、农民为基础的具有广泛群众性的民族主义联盟。该联盟的宗旨是救助贫困盟员,维护盟员物质和精神利益,发展民族资本,捍卫伊斯兰教纯洁性。自欧战爆发以来,联盟成员发展到多达近两百万人,两个月前 “联盟”在泗水召开第三次代表大会,大会上除了谴责荷兰政府是 “罪恶的殖民主义”保卫者和支柱外,还指出华人是荷兰殖民者殖民统治的帮凶、走狗,并号召与其进行斗争。

“只要赶走华人,荷兰殖民者便会失去在东印度的统治的基础,才可以争取民族独立!而东印度各民族民族实业将可以得到发展,从而摆脱殖民经济困境,东印度各民族之所以越来越穷,实际上根源就在于华人压榨。”这些所谓爪哇民族主义者打心里眼红华商的经济成就,他们忘记了当他们在懒散的晒着太阳时,华人在盐场、稻田、橡胶园、小工厂里拼命打拼,当那些土著人挥霍着自己有限财产时,而华人却在一点点的积蓄。

尽管印尼民族运动领导人之一穆罕默德。哈达曾在演说中多次指出,东印度民族主义者十分羡慕和钦佩中国辛亥革命,辛亥革命不仅唤醒了 “东印度华侨的民族精神”,而且激发了 “东印度人民的革命意志”,甚至连伊联盟都是在辛亥革命影响下,东印度先后成立了一些民族主义团体和政党。但在这个时候他们毫不介意把矛头对准他们认为软弱可欺的华人,而在一些所谓爪哇民族精英看来,利用爪哇人和华人之间隔阂和仇视心理争取 “民族独立”或许是一种不错的鼓动人心的方式。在殖民者和土著人之间矛盾之中,华人再一次成为殖民者的代罪羔羊,这一次亦不例外。

泗水中华会馆内和过去五天一样,这里仍然沉浸在久违的兴奋之中,即便是平日里保守而内敛的老者,此时在看着会馆内英姿焕发的海军军官时亦老怀开笑,有谁的内心不祈盼着祖国的强大呢?泗水港内数艘大兵舰和荷兰人现在的恭顺在这些老者看来,是祖国日益强大的表现,这正是他们数代人的追求。南洋华社对祖国的热爱之情,除了献出自己最优秀的儿女之外,另一个体现则是在战争债券上。

在这个时代华人社团没有经历后世二战那场大劫难,没有经历日军在整个东南亚针对华人世家的洗劫,华人社团数百年积聚的财富是一笔庞大数字,尽管这个时代华人社团非常内敛、保守,但是绝不妨碍他们心中对祖先之地眷恋热爱,在对俄战争爆发之后,南洋华社认购了海外发行国防债券的六成。

有些嘈杂的会馆宴会厅随着凌霄抬手随之一静: “诸位,数小时前,壮华接收到公署电报,有一个好消息与诸位分享。”凌霄话说一半便顿了下来,然后笑看着厅内那些军官和少女。这场宴会名为聚会,实际上却是南洋侨界举行的一次相亲会,相亲的对象就是训练舰队那些未婚的年青军官,这场宴会是一次你情我愿的安排。

南洋侨界希望借姻亲关系加强侨界和海军之间的联系,没有任何人比这些旅居南洋的侨胞更能理解强大海军的意义,姻亲关系至少可以让将来南洋生变时,海军绝不会对自己的亲人袖手旁观,在他们看来这种姻亲实际上是要买保险。而无论是海军或是边防公署高层,自然不介意通过这种方式加强西北和南洋间的联系,虽然未婚海军军官娶到的大都是南洋侨界家族的支系旁枝,但她们不菲的嫁妆以及大都受过良好教育的情况,让军官自不会有委屈之嫌,这种联姻是双赢。

“边防公署司马主任电:披坚执锐血战千里者,内地同志之责也;合力筹款以济革命者,海外同志之任也。共和之成,多赖华侨之力,鉴旅外界同胞自清末以来对国内民族独立、国家复兴所做无以伦比之贡献,特将警备舰队新造袖珍战列舰其中一艘命名为 “唐人号”以资鼓励”。随着凌霄道出 “唐人号”之名,宴会厅内众人一愣,几百年来,南洋华侨称自己为 “唐人”,称祖国为 “唐山”,至于华侨聚居的地方称为 “唐人街”,这几乎举世皆知,而现在唐山竟将一艘战列舰为 “唐人号”。

“凌……凌将军,此……此电当真!”原本在厅旁一直为自家孙女挑选女婿的一个老者颤惊的走来问道,满目皆是不敢相信之色。过去几十年之中,他们用自家真金白银换取革命党永不可能兑现债券;在过去一年半之中,他们同样用数不清的真金白银换取西储银行发行的国防债券,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兑现债券或得到其它回报,只是抒发心中对唐山祖先之地的眷恋,只是为了有一天祖国强大,海外游子再也不用受外人欺压,而现在……唐山竟然要把一艘大兵舰命名为唐人号。这些天如果说他们对兵舰的认识是什么,恐怕就是对战列舰一词的了解,亦从海军军官口中获知,唐山正在建造战列舰,唐山自己造的战列舰,而现在其中一艘竟是以唐人命名。

凌霄刚要回答老者时,一名海军士兵急匆匆闯进了宴会厅: “报告!泗水土著暴动!目前已经占领了本邦裁判所,部分暴徒四处砍杀侨民、焚烧侨铺。”

在泗水城正北方邻近马都拉岛的乌戎炮台,老旧炮台上威力最强大的火炮,不过是一门1880年代初制的十二寸架退炮。驻守在这里的荷属东印度殖民地兵团第三步兵团,同世界上每一支殖民部队相同,第三步兵团的高级和中层军官是本土派来的荷兰军官,基层军官则是土生荷兰人和少数荷土混血,因为今天是礼拜日的原因,炮台部队和第三步兵团信奉新教的军官们大都携家人一起到隔岸相对的泗水大教堂做礼拜,仅只有少数混血军官在军营内留守。

“本邦裁判所判决偏袒中国人,现在泗水民众群情激愤,棘加器博士以此煽动民众反抗荷兰人,民众们在棘加器博士带领下,已经占领本邦裁判所,今天将会成为东印度独立日,联盟希望你们一起加入争取民族解放的战争,我们要发动大起义。现在荷兰人受困于欧洲自顾不暇,只要泗水打响第一枪,届时整个东印度都会燃起反抗殖民统治的枪声,同志们!让我们一起为争取民族解放而战斗吧!”在乌戎炮台一间闲置营房内,苏卡托对眼前数十名各连排士兵代表,面色激动的呼喊。

苏卡托从未像现在这般激动,争取民族解放的机会就在眼前,今天泗水就是七年前中国武昌,而第三团就是当初的湖北新军。一旦这里的士兵发动起义,必将在整个东印度掀起一场民族独立的武装革命。早在伊联盟创建之初,就派人到驻扎于东印度各地殖民地军团军营与土著士兵接触,尽管联盟内部并不团结,而且缺乏坚强的领导和目标,但是几年来在东印殖民地军团之中已有三成士兵加入联盟,在第三步兵团中有半数士兵都是盟员,正因为如此在棘加器指挥青年占领本邦裁判所之后,就派出苏卡托到炮台动员第三步兵团起义。

十几分钟之后,枪声在乌戎炮台响起来,拿着荷兰制M95枪的土著士兵在班长带领下枪杀了留守的混血军官,一部分士兵打开军械库,而另一部分士兵则抢来轮船朝对岸泗水驶去。与此同时戛丁街上数万名土著人浩浩荡荡在宽敞街道上走着,这些土著人手中大都提着泛着寒光的大刀或蔗刀,还有人手里拿着鱼叉,更多人手里拿着木棍,还有一些人手中甚至提着被禁止持有的枪械。

和过去骚乱不同的是在游行队伍之中,不时冲出几十名青年拿刀追砍混血警察,甚至于一些欧洲人同样也受到追打。每当看到书写汉字招牌店铺时,游行队伍里青年会一边追打华人店主,一边用抢来的煤油焚烧店铺,这些暴徒做起这些事来,显得轻车熟路,好像受过训练一般,似乎破坏早成了他们血肉中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在暴民即将进入华区时,一阵如暴豆般的枪声响起来,原本浩浩荡荡的人群随之一顿。在华区街口用摊位、马车、家具搭建凌乱的 “街垒”后数百名持枪青年紧张的看着汹涌的人群。在穿着白色衬衫的青年旁边,穿雪白水兵制服的水兵特别显眼。

如果没有上岸的水兵,恐怕华区反应也不会如此之快。几乎是土著人在棘加器煽动下攻进本邦裁判所的同时,就有数名在周围摆摊做生意的华侨小贩,拼命跑回华区报信,而另外还有几名华商几乎是本能一般朝着港口跑去,舰队在那,只要舰队在那,这次绝对不会像过去一般。过去华区都是在各大世家协商后才会做出反应,而这一次街头上水兵刚知道消息就站出来,指挥各店青年在街口推放家具、马车,有枪的青年则被水兵集结成队站在街口。过去的两年之中,往来于西北和南洋之间的侨商带回南洋的不仅仅是普通商品,西北制造的步枪、手枪同样是他们带回的物资之一,有枪才能自保早成了他们的共识。

从讲台上跳下来的张秩扬一把拉住闯进教室的学生问: “怎么回事?” “那……那些土著正在攻打华区!”一路狂奔而来的学生气喘吁吁对眼前军官说道。之所以跑到学校报信是让学校里的同学赶紧躲进地道。一直以来每次骚乱华校都首当其冲,第一个受到冲击。几百年来,在荷兰人纵容下土著人发动的排华暴乱早已让居于此地华侨养成了保持警惕的习惯,华校之中通常都设有地道,一是在过去禁止华校时期躲避荷兰军警搜捕,二就是为防止排华暴动时暴民伤害到学校里的学生。

“舰队呢?派人通知舰队了吗?”听着教室外传来稀落的枪声,张秩扬心头一紧,惊声问道。生在南洋长在南洋的张秩扬怎么会不知道荷属东印度每隔十几二十年总会发生一场排华骚乱,每一次不知道多少侨民死于骚乱之中。

“砰!砰……”空气中隐隐传来枪声,让港口码头上正在参观的侨民的心头先是一紧,然后纷纷朝枪声传来的泗水城望去,站在军舰舷边原本兴高采烈的侨民惊恐的看到城内多个地方冒出滚滚黑烟。 “……暴……暴”舷边曾经过一次土著人发动排华骚乱的老侨民,望着城内华区方向冒出黑烟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惊恐的指着华区方向喃喃自语。

港口舷梯处站岗执勤的水兵在听到枪声传来的时候,几乎本能反应一般纷纷拼命扑向距离最近的持枪站岗的土著士兵以及荷兰军官,这是出于自保的本能。 “饶……命……啊!”一名土著士兵还没反应过来既被恶虎扑羊之势的水兵扑倒在地,刚要开口讨饶,只觉脑后一阵剧痛传来,尖叫一声晕倒在码头上。 “放下武器!”从土著士兵手中抢到枪的水兵怒瞪着不远处仅只携带佩剑的荷兰军官怒吼,那个身高几乎达到一米九的金发荷兰军官,只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短短几秒内发生的一切,仅只是几秒钟,码头边十几名土著士兵就被赤手空拳的中国水兵解除了武装。 “误会!误会!”荷兰军官急忙解下佩剑扔到地上,不停的挥着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

“立即发枪!全舰一级战备!主炮瞄准乌戎炮台,舰队升火!”站在舰桥上张致遥看着望远镜中冒着黑烟的城市,冒烟的地方大都是华区边缘地带,听着城中不断传来的枪声,作为训练舰队副司令张致遥在第一时间下达一连串的命令。

在两名水兵带领下十三、四名从城内跑到港口报信的华侨被带到了舰桥。 “长官,土著……土著人朝着华区打去了,长官,快……快开炮吧!若是晚了只怕泗水华侨要血流成河啊!”前来报信华侨一上舰桥就 “噗通”跪倒在舰桥内地板上,同时 “嗵、嗵、嗵”的拼命的磕着头。舰上、以及港口上原本兴高采烈的华侨听着的城内传来的枪声,纷纷跪在甲板上、码头上,不住冲军舰上官兵用力磕头,哭喊瞬间笼罩整个港口。

在舷边接到战备命令的海军陆战队官兵,并没有像海军同僚一样跑向炮位,而是纷纷拿着武器站到舷边,瞄准码头大门处位置。 “一连长、二连长,你们带人下去沿码头布防,保护码头,接纳侨民。”身穿礼服的庞络天一边指挥陆战沿舷布防,同时命令部队下舰。海军陆军队并不隶从训练舰队指挥,作为随舰陆战队最高指挥官,庞络天有权在没有收到进一步明确直接命令之前,下达自己认为合适的命令。比如像现在命令部队下舰保护舰队停靠码头,同时保护侨民就是庞络天擅作主张。

“长官!发发慈悲,开炮吧!” “长官!”拼命把头已磕破满面血污的侨民拉起的水兵双眼通红的望着张致遥,双拳紧握的他们只等长官的命令。此时同时到达炮位的水兵已经开始为火炮装填炮弹,听着外面传来的哭求声,水兵们眼巴巴盯着炮位旁扬声器,期待着命令。他们中大多数人不是南洋子弟,但是却因舰队爱国教育课知道几百年来南洋侨胞所承受的苦难,现在显然是悲剧重演,作为海军的他们曾发誓绝不会再让惨剧重演。

“铃……”就在这时舰桥内电话响起来,被舰上与码头上哭求声激得双眼通红的通讯官连忙拿电话。 “长官!司令官电话。”接过电话的通讯官连忙双手捧起电话喝吼道。

中华会馆内已经不见先前的音乐声,淑女小姐们大都怯怯而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而她们的祖父辈面带焦虑之色看着电话机旁的长官,六十余名穿着礼服的军官已不见先前的潇洒,手中提着会馆为他们准备的手枪,枪和他们的佩枪一般,是西北产的五式手枪。军官们大都是面带急色的望着正拿着电话话筒的司令官。此时所有人都庆幸暴民并没有将电话线割断。警备舰队在五天前靠港后,即将舰上的电话与陆路电话勾通,得益于泗水华商们的贸易需求,中华会馆有通往港口的直达电话,五天前舰队和会馆之间便实现电话的直达。

凌霄眉头紧锁的拿着电话,短短几秒如几年一般漫长,待话筒里一传出的熟悉的声音后下达命令: “喂!克本,我是凌霄!现在我命令……”

第二百零四章 斑斑血汗史!

葫芦岛警备舰队司令部。司令部外头戴皮帽执勤的水兵已经坚起呢制藏青色大衣衣领,望着不时进出司令部的汽车,感觉身上仍有些凉意的水兵呼了口气,然后在哨位旁来回渡着步子。 “滋……”这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吓得执勤水兵先是一愣,然后手便朝着腰间白色的枪套摸去,刚解开枪套卡扣,一名穿着大衣的军官面带急色的冲下汽车,在经过哨位时,军官亮了一下自己的证件,然后丢下仍然错愕的卫兵,快步走进了司令部大楼。执勤的水兵想提醒军官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但想起军官脸色,水兵明白或许有大事发生了,要不然那名军官也不会忘记基本的礼仪。

“嗵、嗵、嗵……”靴声在舰队司令部四楼走廊内响起,肩头挂雪的军官大踏步走在走廊内水磨石地板上,一脸焦色。径直大步快行的军官一路上都未受到执勤士兵的阻拦,而在走廊边谈话的军官看到从身边快步走过的军官时,大都一愣,望着快步走过军官的背影,不禁在思考他为什么会那么急。 “出了什么事?”这些军官大都知道快步走的那人是司令部通讯处主任,如果舰队出了什么事,恐怕他能排在前三人率先得知,感觉有些不妙的军官们纷纷把目光投向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

窗外的大雪依然在下着,呼呼的夹杂着西伯利亚的寒风,在葫芦岛军港岸边吹结了一层薄冰,薄冰在海浪的作用下变得粉碎。因正值撒盐期,一艘交通艇的在港内驶过,交通艇上的水兵不断的把大袋的盐粒倒入海水之中,以防止海水结冰,这么做是防患于未然。从气象部门的传来的资料显示,预计今年这个冬天会比往年冷上几分,港口很有可能结冻。尽管供应暖气地办公室内依然是暖意融融,甚至于做时间长了,被暖气烤得有些浑身发软沈鸿烈还需要站在窗旁,拉开窗缝吹吹窗外的寒风,以让自己能够保持清醒。

“司令!救兵如救火,泗水……”面带急色的苏寅柳见司令先是一怒然后站到了窗前,于是连忙开口急道。一口浓重广东式官语显示出了他如此急切的缘由。苏寅柳是南洋华侨,家就在泗水,父母与兄弟姐妹和宗族亲戚皆在泗水,接到那份电报后苏寅柳只觉目眩,未敢有一丝耽误,又生怕被他人耽搁,于是便自己拿着电文前来汇报,只盼着面前地沈司令千万要为泗水乡亲主持公道。

“我现在就给主任电话!”外交无小事,尽管内心非常渴望舰队开炮,但沈鸿烈知道这件事绝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在拨打电话时听着电话中盲音,短短几秒如数年般漫长,沈鸿烈只盼在公署拿出解决方案之前,泗水局势千万不能再进一步恶化,尤其是当地侨民千万要平安无事。

“刘先生,非常抱歉,让您们受惊了,希望您能够理解,那些青年大都没有受过什么教育,所以行为比较粗鲁,幸好大家都没有受伤。”棘加器。以瓦西定面带抱歉之色的对坐在面前的中国海军法务官说道。尽管数十分钟之前,棘加器。以瓦西定曾在地方裁判所之外鼓动的青年拿起武器赶走可恶的 “中国杂种”,可现在棘加器。以瓦西定却异常谦卑的态度面对着刘云岭。

“这不是粗鲁,这是对我国尊严的践踏!我国政府绝不会容忍任何伤害我国侨民的事情再次发生,我相信舰队已经做好了开炮准备,血债从来只有用血来偿还!”尽管雪白的军装此时满是灰土,而身份角色已经发生变化,但刘云岭依然像先前在裁判厅内那般绝不让步或是示弱,无论是在口头上或是在行为上,此时刘云岭知道自己在这里,在这个被暴民占领的裁判厅内代表着中国军人的尊严。自己或许是一名文职人员,但并不代表文职人员既是软弱无骨,毫无尊严!

“刘先生,东印度群岛各族和中国人一样,一直饱受欧洲殖民者的欺凌。贵国通过一场革命推翻满清奴役,建共和国,正在一步步走向富强,而东印度各族仍然承受欧洲人的奴役,我们希望像贵国一般获得民族解放与自由。尽管此次起义的开端是因我们两国的纠纷而起,但请刘先生相信,爪哇人对待中国绝对是友好的。

我已经命令起义军停止进攻华区,转向泗水城内荷兰殖民者,甚至于就连已经被民族起义军控制的乌戎炮台亦未向贵国舰队开炮,这是我们的诚意。当然我绝不会反驳起义之初,在我们之间的确发生了一些冲突,也造成了一些中国人死伤,但是刘先生,我希望您能理解,任何革命都难免会发生误伤,我们承诺同样的事件绝对不会发生,华人和东印度各族之间矛盾均出自荷兰殖民者挑唆。”

棘加器。以瓦西定脸上已经不见先前在裁判所前的慷慨激昂,只剩下所谓的谦卑。之所以如此谦卑原因非常简单,在港口内有中国人的军舰,如果激怒他们一旦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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