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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市民的奋斗-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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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还需要再添把火,加把劲。”打定主意的徐树铮随即拿起桌上的电话,尽管因皋城惨案总理曾迁怒自己,但却并没有影响到两人之间的信任,在国务院徐树铮仍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务院秘书长,国务院大部政令仍然出自徐树铮之手。
“接内务部” “能训,是我幼铮……”电话一接通徐树铮便开口说到。接到电话的钱能训听到电话里传来徐秘书长的交待,只觉后背一凉。在对方挂上电话后,钱能训听着电话里的盲音久久不能言语,就在徐秘长打来电话之前,钱能训刚接到总统府顾问金永炎的电话。过了十余秒后才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取出公函纸,书写一份秘令。 “哎!此令一出,只怕国事不靖了。”看着写好的密令,钱能训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但作为院方内务总长,钱能训必须要站在国务院立场上。
二十多分钟后,一份由内务总长钱能训签发的密令,便摆到京师警察厅厅长吴炳湘面前,内务总长亲自签发的密令却让吴炳湘顿觉头大,虽然不知道这份密令的内幕,但吴炳湘却知道这件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可能让自己陪进去。
“今日,京师大学等校学生,非法纠众集会。方事之始,曾传令京师警察厅,调派警队,妥为防护。警察总监职责所在,务当督率所属,进驻各校,切实防弭,以保公安。倘再有借名纠众,扰乱秩序,不服弹压者,著即依法逮捕惩办,勿稍疏弛,此令。国务总理内务总长钱能训,共和七年九月十六日”呆看这份密令长达数分钟,吴炳湘才拿起桌上的电话,接连朝各个警队下达内务总长的命令,封锁京师各所中等以上学校,严禁各校学生出校,各校学生只许进,不许出。
手提同学们凑的几百元钱买来的药品,药是给受伤同学包扎伤口用的,李哲远刚一来到校门外不远处,只见校门紧闭,而门内外站着一大队荷枪实弹的警察,看到这一幕李哲远躲在路边树后拦住一个路人。
“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还不是今个儿学生上街游行,想逼大总统、总理辞职,结果被大总统卫兵赶散。这不,大总统一怒之下调来警察把学校围住,只许进,不许出,这下四九城可有热闹看了,你是京师大学学生?赶紧回老家去吧!省得到时被拿下了……”路人说话时打量了一下面前学生模样的年青人,同时比划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你们这些年青人,哎!你以为上上街喊喊话,就能把大总统赶下台了,真亏你们读了那么多书。哎!当真是书生造反十年难成,不好好上学,上什么街游什么行啊!听我劝,赶紧回老家吧!留得有用身,再行他日事,知道不。”路人好心好意的劝说了几句后才转身离去,临走时还特意转身又交待了一句。李哲远看着校门外面的军警用密密层层的刺刀和机关枪把守,如临大敌,再看着手中药品,校园内受伤同学需要这些药品,绝不能做逃兵,丢下受伤同学逃跑,犹豫了几十秒后,还是朝大门处走过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给中国浇水
站在路边电车站台上,吴世嘉打量这个陌生的城市,路人脸上不见京城和杭州老家所看到的麻木表情,脸上大都带着祥和、满足的笑容,在笑容背后,却透着坚强,西北大多数家庭都有人在军队服役,在前线,但在这里却看不到哀声怨道。这里一切井然有序,不时可以看到巡逻的军警,尽管军警身上都配有手枪,但吴世嘉却看不到内地百姓对军警的厌恶。眼前这种平和、安详的生活是吴世嘉向往的,甚至远比西北的繁华更让吴世嘉向往,这正是多少年来很多人的追求。
满心欢喜的陈恩泽远远看到在站台上发愣的老同学,连忙走过去一拍他的肩膀,但看清吴世嘉模样不禁一愣,额头上包扎的纱布上仍然渗着血迹。 “世嘉,你这是怎么了?” “恩泽……”见到来电车站接自己的同学,吴世嘉只觉得眼眶一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见老同学眼泪欲出陈恩泽心头一紧,难道京城出事了?几个小时前,陈恩泽曾从收音机里听到京城学界罢课示威的新闻,按说老同学的性格绝对会参与其中,这个时候他带伤来到西北,显然是京城出事了,难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京城那边。”听完老同学的讲述陈恩泽怒不可遏。请愿学生代表生死不明,派卫队用武装带抽打请愿学生,而眼前老同学肩膀上刺目的血迹更让陈恩泽感到愤怒。 “世嘉放心,西北大学一万六千名同学一定会支持你们,还有西北中学的同学,我们先去学校,联络学生会,然后到边防公署请愿让边防公署还有主任派人和那群恶吏交涉。”对于边防公署陈恩泽有着几近盲目的信心,孙恩泽相信公署和主任一定会解决这件事,还京城学界一个公道。
在京城袭满风波后根据边防公署和教育署命令,西北大学解散、查封了护国会、爱国社等激进学生社团。但随后不久,一个新的学生社团出现在西北大学社团名录中,铁血会,这个护国会、爱国社等十余个激进社团整合而成,改头换面后作为一个准军事团体,重新出现在西北大学社团名录之中。在风景如画的西北大学校园内,有一幢三层红砖小楼,几扇狭长小窗终年紧闭,整幢建筑笼罩着一种神秘色彩,这个并不起眼的建筑就是西北大学铁血会所在地,这里一直是铁血会小队长以上会员聚会的场所,随校园广播发出的暗号,近百名铁血会小队长以上会员纷纷赶到这里。
罗臣伯断然否定了像京城学生一样递书请愿的建议,在罗臣伯看来递书请愿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不行,仅只是游行、向议会递书请愿还不够,议员们都讨论十六天了还没有任何结果。这一次是我们的机会,我们难道要等两年之后,然后用十年甚至更长时间实现我们的理想,但是这十年之中还会有多少兰州惨案发生?”话一说完罗臣伯激动的环视在坐的十六位旗队长,在铁血会中并没有常设会长,只有值月会长,十六位旗队长分别代表铁血会下属的十六个铁血旗队,铁血会大多数决案都是由十六位旗队长投票决定。
和过去相比,铁血会同样奉行民族主义、军国民主义,同样要求铁血会会员必须是复兴党青年会成员,他们除信仰复兴党党纲之外,宗旨是 “崇拜领袖,建立军队,恢复中国传统荣耀,铲除国内一切旧政权。”铁血会一直向会员们宣扬 “新革命”,即利用学校军事训练所学,在毕业返回外省,在外省发动武装革命,推翻残暴、腐朽的督军政权,建立新政权后并入联合议会。
按照计划,铁血会将在两年后投入至少五个旗队,到距离西北最近的外省发动新革命,最终实现梦想,全国诸省皆归西北。不过这一切都需要时间,罗臣伯已经不愿意再等下去,尤其是在兰州惨案发生之后。
程松诧异的看着罗臣伯。 “罗旗队长,你是说,我们现在就行动?去陕西?” “是,现在就行动,不过不是去陕西,我们去京城,动员我们的一切力量,不仅仅只是铁血会的十六个旗队,还有全校同学,还有西北中学、甚至拉上雏鹰营的同学,到时即便没有边防军支援,我们也有足够的力量,五万人,三所学校加在一起有五万人,五万人进军京城,我们可以把总统、总理赶下台,然后推举先生做中国大总统、总理,西北控制中央,我们的梦想就会实现。”
因为过份激动罗臣伯几乎吼出这些话来,如果不是暑假时西北大学、西北中学以及雏鹰营在蒙古高原上进行了长达一个月的集训和演习,罗臣伯也不会知道三所学校所拥有的力量是如此庞大,当时整整五万人,尽管西北中学和雏鹰营都是十三岁到十六七岁的少年,但是演习时的表现不比西大学生军差,尤其是雏鹰营更是远超过学生军。其它十五位旗队长被罗臣伯的话惊呆了,显然没料到罗臣伯竟然这么疯狂。有时候激进年青人总会做出超出人们预料的决定,就像现在。尽管罗臣伯的提议非常疯狂,但却点燃了年青人心中的冒险精神。
西北大学方云志拿着演讲稿,诧异的面对冲进播音室的十几名同学,他们穿军衣、戴军帽,朝播音室外看了一眼,走廊里已经站满同学,亦是同样打扮,右臂还系着铁血旗。方云志知道他们是铁血会会员,这是个激进学生社团,宣称要做中国的铁血军,鼓吹回家乡和本省革命,推翻家乡旧政权建立新政权,然后加入联合议会,使家乡父老得到新生。
“麻烦您了,请播出去,为京城五千名同学的安危,为了兰州七万弥难百姓,请您播出去,谢谢!”站在播音室中的十几名铁血会学生冲方云志深鞠一躬,在播音室外走廊上的同学也弯下了腰,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如雷鸣一般,方云志感觉手在颤抖。
“总有一种力量它让我们泪流满面,总有一种力量它让我们抖擞精神,正是这种力量驱使我们不断寻求正义、公平与良知,这种力量来自于你,来自于你们中间每一个人。同学们,京城十四所大学学生代表至今生死不明,十四所大学被军警团团围困,随时可能重演兰州之祸。
同学们,他们是我们的同学,他们是为 “正义、公平与良知”而被殴打、逮捕、禁锢,作为他们的同学,我们不应该做些什么吗?有人或许会问,我们只是一群学生,我们能改变什么?国家是我们的国家,我们不喊谁喊,我们不做谁做。让我们到西北广场向联合议会请愿,如果联合议会无法在短期内给我们答复。
那么,同学们,请记住托马斯。杰斐逊曾说过 “自由之树必须时常用爱国者和暴君的鲜血来浇灌”,现在是时候给我们中国这棵民主自由之树浇浇水了,同学们,穿上你们的军装,拿起你们的武器,仍是那句激荡人心的话语,不自由!毋宁死!让我们用自己的爱国之血和暴君暴戾之血,使亚洲第一共和国这棵民主自由之树常青!”
透过遍布校园的大喇叭,校园里响彻方云志颤抖而略显激动的声音,听到广播的学生愣住了,学校里的教授们、讲师们愣住了,校园内先是一静,随后骚动起来,学生们像听到动员令一般,纷纷丢下手中课本拥出教室。
来自各省的青年学生从来不乏热血,几个小时前,当京城学界游行的时候,他们曾试图响应,但是在校长和教授们劝阻下,选择了等待联合议会讨论结果,但现在京城局势突变已让他们失去了耐性,他们不能接受自己的同学被军警殴打,更不能坐视重兵围困校园,兰州惨案近在眼前。
“同学们,你们一定要冷静,要冷静,公署会处理此事,千万……”教室内学生听到广播后,起身向自己鞠了一个躬,便纷纷离开,教室,胡适大声呼喊,同时站到教室门口,试图阻止学生们冲出去。 “胡先生,谢谢您的好意,等到……我们一定会重回课堂,听您的训导,能够有您这样的老师,是我们的荣幸,但请您原谅,国家是我们的国家!”
一个学生走到用身体堵住教室大门的胡适面前,深鞠一躬,随后便硬闯出去,教室内学生跟在他身后冲出教室,教室内只剩下旁听生,彼此互看一眼之后,紧随其后走出教室。 “要出大事了,要出大事了!”胡适见走廊内是纷纷冲出教室的学生,以及无奈的教授们,喃喃自语,先前广播里的内容让胡适心惊肉跳,这绝不会是一次普通的游行集会。
“穿上你们的军装,拿起你们的武器。……”听到广播里传出的声音蒋梦麟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校园内已经传出学生们的叫喊声,上万名学生跑动时的脚步在校园内响彻。 “是时候给我们中国这棵民主自由之树浇浇水了!”
“校长……出……出大事了,学……学生要上街!”先后数名教员闯进办公室,第一个冲进办公室的教员气喘吁吁的说道。 “校长,军械库打来电话……有上千名同学要闯军械库取军械。”蒋梦麟的秘书惊慌失措的大声喊道。 “快,快给边防公署打电话,还有宪兵司令部,告诉他们,我现在就过去,没有我的许可一支枪都不准出库。”听到这个消息蒋梦麟连声惊呼,学生们要取枪,真的要出大事了。
和中国其它大学不同,西北大学是一所半军事学校。所有学员自入校之日起即接受一定课时的军事教育,并成为预备军官,西北一直强调军国民教育,尽管校长蒋梦麟并不赞同军事国民教育,但却无力改变。
“这是一所大学,但同样也是一所大军营。”这是校长蒋梦麟对西北大学的形容。作为一个大军营除了拥有两届一万六千名在校学生之外,在校园北角有一个大型军械仓库,和西北高中、初中甚至于小学枪械库内用于训练的体育步枪不同,西北大学军械库中存放的却是一色制式装备,从步枪到轻重机枪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少量迫击炮之类的重型武器,武器是为满足军事训练所需。假期时,西北大学学生甚至曾编成数团举行过军事演习。
“千万不能让他们把枪领走。”坐在车上的蒋梦麟在心中祈祷,这时蒋梦麟听到校园上空响起尖锐刺耳的防空警报,是学生拉响了警报。 “快点,再快点。”听到警报声,蒋梦麟不断催促司机加快速度,再晚恐怕真的来不及了。 “滴、滴……”因为路上到处都是返回宿舍取军装的学生,司机只能不断按响汽车喇叭,学生看倒校长座车,并没有让路的意思,学生们知道校长要去军械仓库。
与此同时北角军械库外,十几名边防军士兵站在军械库大门外挡住围堵大门的上千名身着军装、手举铁血旗的学生。 “李中士,麻烦让开,我们需要武器。”面对阻拦自己取枪的长官,罗臣伯礼貌的鞠躬说道。作为近卫队队长,罗臣伯一直和学校里的军事教官和军械库看守班有关系非常不错。
“罗同学,职责所在,如非训练之需,有军事教官签字,军械库枪械绝不能出库。”站在大门外的李靖毫不犹豫拒绝了学生的要求。关系是关系,纪律是纪律,今天如果有一枪出库,自己就是失职。而此时聚集在北角军械库的学生越来越多,身穿预备军官生军装的学生大声呼喊着要领枪,而军械库前看守的士兵,则寸不步让。双方彼此对峙,长达数分钟。既便学生再激动,也没有人冲击看守军械库的战士,他们是爱国者,不是匪徒,即便此时学生们也铭记纪律,眼前的战士只是在履行职责。
“李中士,我们不是拿枪去造反,也不是去危害民众,是为了国家,求您了,李中士,打开军械库,把枪发给我们。”罗臣伯走到李靖面前, “噗通”跪了下去,直视李靖。原本挤在军械库外数千名学生纷纷跪下去,没有人说话,只是无声的盯着守在军械库外的战士。被惊呆的李靖连忙去拉跪在自己面前的罗臣伯。
“罗臣伯,你……你这是干什么,快给我起来,都起来。”看守军械库的战士同样试着拉起学生,但却没有人起来。 “李中士,只要你们让开,我们立即起来,求你们了。”跪在地上的罗臣伯苦苦哀求。
“班长,要不……”不知所措的战士转身询问同样不知所措的班长。 “不行,没有学校军事教官的命令,一条枪、一发子弹都不准出库,再打一遍电话,朝卫戍区打。”李靖仍然坚持原则,没有命令,枪绝不能出库。
“或许……”听到李中士的话,知道没有回旋余地罗臣伯向身边几个朋友使了个眼色,先前众人已经商定对策,既然他们不让开,也只好出此下策。而李靖等人仍然试图把跪在地上的罗臣伯拉起来,跪在地上的学生猛得抱住李靖等人的腿向后一抛,随后几名学生扑过去,死死扣住李靖等人。
“李中士、兄弟们,对不起!”罗臣伯向李靖等人深鞠一躬道歉道。先前下跪是最后尝试和平进入枪库,既然没用,只能出此下策,而且下跪可以放松李中士等人警惕性,避免有人受伤。 “罗臣伯,你小子行,你有种就别回来。”被反扣在地的李靖并没有挣扎,擅自开库是违反军纪,但是如果只是禁闭处分的话……。
此时军械库四扇钢制大门已经被学生们推开,军械库内步机枪都放在枪架上,每一排枪架上都用白纸贴有枪号、单位号,枪架下高为一米六的四层储物柜,柜内是钢盔、弹药携具以及其它装备,还有一个基数的备份弹药,与之对应的是架上四支步枪。
进入枪械库的学生们按单位号查找属于自己的武器,一切都像训练一般井然有序,穿带携具、取枪,随后走出军械库,短短十几分钟,已经有数千人依次领取武器,在军械库外按照暑期演习编排列队。
在汽车上看到已经领到枪、头戴钢盔的学生排成方队。车上蒋梦麟只觉一阵目眩。 “完了……全完了,我的学校。”来晚了,学生们已经领到了枪。 “罗臣伯,你是千古罪人,西北大学让你毁了,同学们让你给毁了。”从反捆在地看守军械库士兵处获知事情经过后,蒋梦麟大声斥骂罗臣伯。
“给中国这棵民主自由之树浇浇水!”用什么浇水,是用血,学生要用自己的血给中国浇水,是用他们的命。校长斥责并没能让罗臣伯回心转意,一身戍装的罗臣伯走到校长面前深鞠一躬。 “校长,如果我们的血可以唤醒整个中国,一切都值了,谢谢您的教导。”学生们数报声在军械库外响彻,被反捆在军械库旁的李靖则在沉思,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缓。
“西北大学学生要去枪库取枪?”接到报告司马先是一愣,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和内地大学生大都停于口头上不同,西北大学学生更喜欢直接行动。或许……司马心中犹豫是否执行吕仁的计划,见主任在思考,杨永泰便轻声请示: “主任,宪兵和卫戍区来电话,请示应如何处置” “通知宪兵和卫戍区部队进入戒备,不要阻拦学生,等!”司马平淡的说,但内心却激荡不已,或许今天将会再一次见证历史。
于柱见到西北大学来的访客,仔细倾听他们的计划,当来者说要迎先生去京城当大总统时,于柱和雏鹰营其它二十五名区队长怦然心动,彼此对视了一眼。 “需要我们做什么?” “把雄鹰大队动员起来,拿上武器,带上足够弹药到西北广场集合,然后和西大以及西中学生军一起向京城进军。”
街道上响彻军靴声,人行道上的路人诧异的看着排成方队全副武装走出校园的学生,方队之中满是红色军旗,自然也有不少西北大学校旗。 “男儿志在沙场……预备,唱。”走在方队边的罗臣伯大声吼道。
“男儿志在沙场,马革尸气浩壮,金戈挥动耀日月,铁骑奔腾撼山岗,头可断,血可流,国家疆土不可丧。挺起胸膛把歌唱,唱出胜利乐章 ……”军歌是吼出来的,上万学生吼出的歌声在西北上空飘荡,歌声伴着军靴声,敲击在路人心上。 “今天是训练日?”这一幕让路人感觉迷茫,学校训练期刚结束,怎么又出操了? “打电话问问今天是不是学校训练日?”巡逻警察看着街道上排成方队的武装学生对同事说道。按照以往惯例,如果大学训练日出校到训练基地,都会在执勤前得到通知,今天并没通知。
嗵嗵的军靴声打破实业大道上的寂静,整齐划一的靴音由远及近,渐渐清晰可闻。即便平日从不曾违反交通规则的市民也纷纷挤在路边目送由远而近的方队,实业大道上已经太久没有响起军靴声,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在为出征俄罗斯部队送行时。
“是西北大学学生军”眼尖的市民看到方队中校旗随即明白怎么回事,两个月前西北大学以及西北中学学生军离城训练亦曾是列队出征,尽管没走实业大道,但通过报纸报道大多数市民都曾有耳闻。市民看到学生军身后一群人,身穿各式各样便服未穿军装。这些人是西北大学旁听生,他们或许没有武器、也没有军装,但是同样不会坐视,他们高举手中用床单制成横幅,横幅大都是临时赶成,数量有限,同时不断挥手呼喊口号。
“皋城惨案,数万民众血成河;中央无能,暴师围城仅坐视。” “黎段下台!以谢国人!” “中央政府立即释放被扣押学生!” “边防公署出兵京城,重组中央。”听到口号市民们立即明白怎么回事,当人们听到口号中 “边防公署出兵京城,重组中央”时,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喜色,他们一直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他们背井离乡来到西北是为了新生活,但他们更怀念故土,希望故乡亲人和自己一样过上好日子,不是背井离乡,而是在自己家乡过上和西北一样的生活。
“向前……”在广场上随着学生军指挥官的喝声,全副武装的学生左臂叉腰左右对齐列队,微动的军靴踩踏广场石板发出嗵嗵靴声。随着一声令下,广场上一片寂静,再无任何声响,只有上万名学生的呼吸声,学生持枪而立,直视广场对面边防公署大楼,边防公署、联合议会均在这座大楼之中。
此时同时,听到消息的人们不断朝广场聚集,学生们的呼喊和行动憾动了每一个人,西北不愿意再沉默,兰州惨案震惊了西北的每一个人,西北每一个人都在反思西北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他们在等待联合议会的决定,但是现在等不及了,他们要和学生一起向议会和边防公署请愿,出兵关内,拯救家乡的父老乡亲,让他们不再需要背井离乡就可以过上富足祥和的生活。
“出兵!出兵!出兵!”广场上的人们发震耳欲聋的呼喊,所有人只有一个目的,要求西北出兵,拯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同胞。就在广场上人群陷入狂热的时候,另一支庞大队伍踏着整齐的脚步赶过来,来者是一群穿军装的少年,肩头扛的体育步枪,西北三所最大学校,西北大学、西北中学、雏鹰营学生都全副武装的聚集到西北广场,整个西北都被惊动了。
坐在主席台上的吕复看着陷入争吵的议员,同时朝端坐在旁听席上罗臣伯等三校学生代表看了一眼心中叹口气,学生用激进行动逼迫议会召开紧急会议讨论京城学案,先前学生递交的请愿书,在议员中引起轩然大波。通电要求大总统、总理辞职,同时出兵京城,这些要求,根本就是让西北发动内战,而内战正是西北一直尽可能回避的,激进学生总会做出出人意料之事,就像京城刺满风波,现在又把矛头对准中央政府。见议会内争吵越发激烈,吕复敲敲手上木锤示意肃静。
“罗臣伯同学你可以发言了”听到议长批准自己发言,罗臣伯离开旁听席走上发言台,罗臣伯发现自己的呼吸越发急促,短短几十多米,就像数千公里一般慢长,终于走上发言台,他环视眼前议员。
“兰州屠城,举世震惊,万民悲愤,请问诸位议员先生在做些什么?你们仍然在调查,仍然在讨论,十六天了,你们讨论了整整十六天,善后、赈济、救助,这就是诸位议员先生在这里讨论的内容,你们没有考虑为什么兰州惨案会发生?没有考虑如何避免再次发生此类惨案,让我来告诉你们,只要北方政府的老爷们、国内诸省军阀们仍然控制着这个国家,以后会有无数个兰州惨案发生,京城学生要求大总统、总理辞职以负其责,但是结果呢?
他们被殴打、代表被拘禁,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现在每一人都知道,对话已经失去了意义,我们带着一颗爱国之心来到这里,我们不是来乞求你们通过我们递交的决案,而是来告诉你们,我们不会再等待,无论在我发言之后,你们是否能给出答案,我们都会向京城进军。” “轰!”罗臣伯的话就像惊雷在议会中炸响,基石议会厅内的议员们张大嘴愣在那。
第一百七十四章 前进!青年近卫军!目标!京城!
环视议会内面色惊讶并开始争论的议员,站在发言台上的罗臣伯先向议长吕复敬个军礼后,然后向议员行了一个礼,便径直走下发言台,一直坐在旁听席上的西大十六名旗队长以及西北中学、雏鹰营的五十六名区队长,不顾议员的惊讶纷纷退出基石议会厅。
看着即将离开议会大厅的三校学生军代表,罗士洪站起身鼓起了掌,随后又有十几名复兴党籍议员站起身为他们鼓掌,接着议会内复兴党议员纷纷站起身来,顿时掌声雷动,基石议会大厅完全淹没于雷鸣般的掌声之中。议会中复兴党议员,用掌声表达对青年们的支持。 “年青人行动吧!用敌人的血去浇灌中国的自由之树!” “去把黎元洪、段祺瑞拉下来!”掌声伴随议员们的呼喊响彻基石大厅。
站在窗边看着广场上列队的学生军,吕仁激动得无法自抑。 “先生您看,一切都已经无法阻止我们的脚步,我们甚至不需要动员军队,仅靠热血青年,就足以打到京城。”站在窗后的司马静静观察广场上的学生,即便隔着双层防弹玻璃,都能够听到他们的呼喊。
“出兵!” “向京城进军!” “统一全中国”诸如此类的呼喊的确鼓励人心,司马曾经以为人们厌恶战争,但俄罗斯战争改变了一切,大多数国民愿意倾其所有打赢战争,不为其它只为尊严,只为打回属于中国的尊严,而现在人们发出的呼喊改变了司马对内战的看法,当内战无可避免,大多数国民宁愿积极面对,那么自己亦不应回避。
“先生,在过去几天中全国有三十个省的商会和近百个团体发电支持以西北为首重组中央,即便南方各省督军也多次询问、试探西北的态度,表示如果西北进军,一定会严守中立。现要大势已成,只要您一声令下中国将会迎来新生。”见主任犹豫不决,吕仁急不可待的催促道,作为议员吕仁并没有参加基石议会厅内召开的紧急会议,那里无论作出任何决定,都不可能改变一切,自此之后所有决定都将由这间办公室发出。假自由与正义之名或许早已成为西北的传统和特色,相信自由与正义永远与自己相伴是西北人的特点,或许会开辟一个时代。
想到这司马长叹一声,然后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红色电话: “松坡我是司马,执行原定计划吧!”电话那头愣了一、两秒,随后司马才听到蔡锷服从声。挂上电话司马朝激动得呼息急促的吕仁看了一眼,然后发出邀请,这是他提出的计划,现在应该让他分享硕果。 “中仁,想和我一起下去吗?”
“先生,在这种大场合下我会紧张,可能会犯错,而且,先生,您的青年在等待您的检阅。”尽管内心非常想去,但理智告诉吕仁不能去,而且这只是计划的开始,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环节需要吕仁亲自出马,而那个重要的环节,甚至不在计划书内,这是吕仁个人决定。仔细看了这个年青人一眼司马笑笑,对于吕仁为什么不去,司马当然明白,这个时候任何人都不会愚蠢的站在自己身后分享属于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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