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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和妖族叛徒-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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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就有些急切的离开了房间。
  从头到尾,两人都没有挑明,但言下之意,都心知肚明。
  石豫知道姜炳想干什么,非但没有阻止,还提供了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助。
  他仍然不知道那个问题该如何选择,但面对这两个曾经救过自己一命的人,他也无法袖手旁观。
  一句“不敢当”,并不是谦虚,而是发自内心,他自知自己当不起那句谢谢。
  毕竟,作为曾被姜桦救过一命的人,他本该倾其所有帮助姜桦来偿还这救命之恩才对。
  但是,他没有办法像姜炳那样决绝,在整个族群的利益和一个外族生命的天平上选择姜桦,最终,他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石豫越走越快,几乎是有些逃也似的离开了办事处。
  走远了,他才慢慢放缓脚步。他驻足回首,眺望着夜幕下的那栋五层小楼,楼层间灯光并没有亮起,黑灯瞎火的看不分明。
  但石豫也能大概猜到,姜炳八成在准备行动了。
  姜炳会成功吗?他不知道。
  他做的这些是对是错?他也不知道。
  医者不自医,卜卦者也不能自卜。
  而且此事涉及到传说中凌驾一切的神明,最强大的术士都无法占卜出神明的命数。
  结局到底怎么样,大概只有天知道。
  石豫眼神复杂的看向刚刚离开的办事处,他又突然笑了笑,罢了,就像石猊明说的,顺着心去做吧。
  对错,自有皇天来论断。
  他不再犹豫,收拾好心情,回旅馆睡觉。
  今晚发生的一切,他都不会再插手。
  而姜炳,在隔间里写写画画。石豫不光把随身带着的符箓都留给了他,还给了他一套画符的工具。
  沾着朱砂的笔锋在黄纸上游走,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他在画招魂符。
  这是他最熟练的符箓,自真假狐狸精事件后,他就一直有在练习招魂符,想着能不能用招魂符帮姜桦找回失去的三魂。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练的成果用在姜桦身上试验,变故就发生了。
  先是难辨真假的幻境,后又是举世皆惊的真相,忙忙碌碌到现在。他本以为这符是白练了,但石豫的一番话提醒了他。
  那九道禁制从外部非常难打破的话,或许,他可以用招魂符引着烈风剑和五雷令从内部打破。
  他笔走龙蛇,很快画完了招魂符,他又开始画组成千鹤阵的阵符。
  千鹤阵是姜云焕独创的阵法,进可攻退可守,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先准备上再说,反正多几张底牌总不会错。
  他的道术水平虽然只是个东一瓢西一瓢的半桶水,但天赋却是一贯的让人羡慕嫉妒恨。
  别人画符的报废率非常大,岳河当初在医院画招魂符就画了三四张才成功。
  而他几乎没有出什么差错,跟台全自动印符机一样,很快画好了需要的全部符箓。
  姜炳将笔叼在嘴里,一手整理画好的符箓,另一手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午夜了,凌晨一点。
  人困马乏,夜黑风高,正是行事的好时机。
  姜炳揣着一口袋符箓,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房门,先将头探出去小心的张望了一下,确认走道里并没有其他人。
  随后他才轻轻的走出了房间,他在的隔间是一楼的会客休息室,而烈风剑和五雷令被看守的地方在三楼,那些看守的天师们也都在三楼。
  姜炳紧贴着墙壁,仿佛特工邦德一样的,慢慢的往楼上摸去。


第131章 
  姜炳蹑手蹑脚的摸到了四楼,他并没有直接去放有两件神器的三楼。
  用脚后跟想都知道,三楼的防守一定非常严密。姜炳虽然有石豫给的隐息符,但他本身的水平有限,并没有什么信心在众目睽睽之下溜进去。
  所以他另辟蹊径,直接去了四楼,放有烈风剑和五雷令的房间正上方的位置。
  这群常年窝在山里的天师们还是嫩了一点,平常大概没看过什么特工电影,不知道特工最喜欢的潜入方式就是破窗拆墙。
  姜特工到达了目标地点后,将房门关紧,又掏出隔音符,将房间的角角落落贴了个遍,确保他无论发出什么动静楼下值守的天师都不会发现后,他才放松了些许。
  他坐在地板上,在自己的口袋里翻翻找找。
  隐息符,不是,好运符,也不是。
  有了!姜炳眼睛一亮,他找到了。
  他小心翼翼的拿着手里的符箓,仿佛拿的是什么炸弓单。
  仿佛这个词其实用的不太准确,这真的就是个炸弓单。
  这符箓是灵爆符,见名知意,将灵力压缩存放在符纸内,然后一瞬间爆开,效果跟什么黏□□差不多。
  爆炸的效果取决于用符的人灌注进去的灵力多寡,姜炳头一次用,也没什么数,就凭直觉随便灌了点。
  符文亮起,灵力在顺着符文游走,这是爆炸的倒计时,灵力走完符文轨迹的时候,就是爆炸的时候。
  姜炳将灵爆符放在地板上,然后人立马往后跑,躲到了角落里,捂着耳朵。
  隔音符隔的是内部与外界的音,他在符阵内听到的声音并不受影响,所以他紧紧捂着耳朵,抵御即将爆发的爆炸声。
  轰隆一声,伴随着满天的沙尘,整栋楼都微微抖了一抖。
  姜炳一边咳一边心道糟糕,灌多了。
  而在楼下房间门口值守的岳江和岳河默契的对望了一眼。
  这一班正好是他们师兄弟值守,他们并没有听到爆炸声,但是感觉到了楼体的微微震动。岳河问道:“怎么回事?”
  岳江眼珠转了转:“地震了吧。”
  岳河有些怀疑:“地震?”
  岳江肯定的点了点头:“就是地震。你来B市来的少,不知道这边其实小震挺多的,不过不要紧,这种小震,房子塌不了。”
  “真的吗?”岳河确实没怎么来过B市,一时也不知道岳江说的是真是假。
  岳江神色笃定,一脸你不信任师兄吗的质问神色。
  岳河便按下了内心的疑惑,继续站在门口值守。
  岳江又用同样的理由说服了察觉到震动前来察看的天师,这里一切正常,无事发生。
  这栋楼里,其实并没有留多少人,掌门们都纷纷去附近的旅馆休息了,大部分年轻弟子也是如此,留守的只有今晚被安排了值夜的人。
  两小时一班,一班两个人,一晚上十个人足矣。
  岳江和岳河值班的时候,其余几人就在三楼的另一间空房休息。
  仅仅只有两个人在门口看守,这么一看,他们防守的力量似乎非常薄弱。
  但其实并不是如此,在门口值守只是防着突发情况能第一时间知晓并且去通知掌门,真正的守备力量是屋内那九道禁制。
  妖王都无法在短时间内破开,普天之下,想来也没有什么力量能强大到瞬间打破。
  如果有,那准备再多的人也是徒劳的。
  所以两个人在门口看守就足够了。
  这栋楼里,除了三层有人,还有的人,都在五楼。
  他们在盯着楼顶的姜桦,姜桦一直在天台上发呆,安安静静,甚至都没有挪动过位置。
  但他们并不敢掉以轻心,这可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即便三魂尽散,人类也不敢轻视。
  他们密切关注姜桦的一举一动,如果他有想去夺回自己天地二魂的举动,他们就立马通知掌门们前来。
  可是,一直到了午夜,姜桦似乎都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就一个人在天台边坐着,除了中途姜炳上来陪过他一会儿,一点异样都没有。
  姜炳屏息等了一会儿,虽然他不小心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但似乎并没有人发现。
  他不由感叹了一句自己的好运。他继续行动,爆炸掀起的烟尘已经散去,他来到被炸开的大坑前,估量了一下,离地大概有两米多。
  人类一般只有一米多的身高,为什么房子要建那么高。
  姜炳一边吐槽一边慢慢用双臂吊着自己往下爬,他不敢直接跳,两米多的高度对他这种身手堪忧的人来说太高了。
  要是姜桦在这,轻轻松松的就跳下去了,还能抱着姜炳一起。换做他,闷着头往下一蹦,救护车的声音就该响起来了。
  可惜姜桦并不在这,这个行动也只能由他自己完成。
  因为两人都知道有人在暗中盯着姜桦的一举一动,姜桦根本不可能偷偷潜入。
  而姜炳则不然,他身上虽然也有点灵力的痕迹,但到底学艺不精,在外人看来,就是个刚刚入门的初学者,比普通人强不到哪去,难登大雅之堂。
  自然也不被放在眼里,一个普通人,还是个娱乐明星,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所以,并没有人关注姜炳的行踪。
  他得以那么轻松的跳到了放有烈风剑和五雷令的房间内。
  姜炳掸了掸手上沾着的灰,他并没有得意,这才是刚开始。
  成与不成,还要看招魂符能不能招动这被封于器物之形的天地二魂。
  姜炳看向屋子正中,被重重禁制封在其中的两件神器。
  九重禁制像是金色的半透明的罩子一样罩着放在柜台上的烈风剑和五雷令,九重禁制各自的灵力波动不尽相同,因为这并不是出于同一人之手。
  单从灵力强度上来看,确实如石豫所说,最后一重,力量是最强的。
  姜炳将准备好的招魂符折了折,折成了千纸鹤的形状。他也算是勉勉强强自己摸索会了操控纸鹤飞行的方法。
  他闭着眼,纸鹤在他意念的牵引下,飞出了他头顶的破洞,飞出窗外,扶摇直上,慢慢来到了那个在天台边安静坐着的身影旁。
  姜桦放在栏杆外边的脚微微的晃了晃,他有些惊讶,一只纸鹤向他飞了过来。
  他嗅到了熟悉的气味,是姜饼先生。
  姜桦举起右手,让纸鹤停在他的指尖,他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向纸鹤用朱砂点的眼睛。
  他并不知道这纸鹤是干嘛用的,也不知道姜炳干嘛飞了个纸鹤给自己。
  这笑意完全出自下意识,他在意识到这是姜饼先生派来的纸鹤的瞬间,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纸鹤稳稳的停在了姜桦的手指上,姜炳同时睁开眼,既然准备就绪,就该开始行动了。
  他双指掐诀,模仿上次岳河替许磊招魂时的动作,念诵口诀。
  姜炳念了一遍,面前禁制中央的烈风剑和五雷令一动不动。
  他又念了一遍,还是一动不动。
  姜炳不信邪,他念了第三遍。
  结果依然。
  难道。。。真的只有命魂在,才能使用招魂符吗?
  姜炳有些泄气,如果岳河说的是对的话,他今晚的行动就失败了,而且是彻彻底底的失败。
  姜桦的命魂,也就是水魂,在定水珠内,跟定水珠一起失踪了上千年了,上哪找去?
  这是一条走不通的死路。
  姜炳不想就这样放弃,以防万一,他一共画了十张招魂符。
  一张已经被他送到了姜桦手上,另外九张则还在他手上。
  他一股脑全掏了出来,都说人多力量大,那符多了,力量肯定也大嘛。
  他将这九张招魂符折成了纸鹤,他一声低喝:“起!”
  九只纸鹤就听令的凭空飞起,八只纸鹤环绕成了一个圆,中间簇拥着一只纸鹤。
  这是符阵,跟千鹤阵十分相似的符阵。
  姜炳灵机一动,用操控千鹤阵的方式来操控自己用招魂符折的纸鹤,在阵法的排列下,可以让这九只招魂纸鹤发挥的威力更大。
  他又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屈指一弹,将指尖血弹到了中央的纸鹤身上。
  鲜血点睛,让符纸的威力更上一层楼。
  随着正中央的纸鹤身上的符文亮起,周围的八只也呼应着先后亮起。
  灵力在纸鹤上流转,姜炳紧张的盯着禁制中央的烈风剑和五雷令,灵力不要钱一样的往纸鹤上灌注。
  他孤掷一注,拼命一搏。
  姜桦指尖停着的纸鹤突然抖了抖翅膀,并不是纸鹤在动,而是。。。姜桦伸出另一只手感受了一下从指缝间穿过的气流。。。起风了。
  他面前只是将将能吹动刘海的微风,姜炳这边却是让衣摆猎猎作响的大风。
  姜炳站在风中有些踉跄,却并没有丝毫的抱怨,他满脸喜意的看向禁制正中嗡鸣不已的烈风剑,以及闪烁着细小电流的五雷令。
  神剑腾空而起,兀的像招魂符阵的方向刺来。
  紫色的雷霆也在小小的室内炸裂。
  只是,无论是风还是雷,都被外围那九道禁制禁锢在了这小小的方寸之地内。
  剑锋撞上了无形的屏障,在原地微微颤动,却再不得寸进。
  姜炳咬了咬牙,看来石豫说的也不尽然对,内部的脆弱只是相对外部而言,但同样不易于打破。
  被禁锢在器物之形的天地二魂本身就被器物上的阵纹封印了部分力量,他们的主人又并不在身边,此时发挥的力量有限,眼看着短时间无法破开禁制。
  而姜炳并没有那么多时间,他溜进来的事随时可能会被人发现。
  这次一但失败,下次只会更难,而且。。。姜桦也快没有时间了。。。他绝不能失败!
  想到此,姜炳突然一翻口袋,他将所有符箓都扔了出来,千鹤阵的阵符洒了一地。
  他提前将其叠成了纸鹤的形状,现在,他一边控制着招魂符,一边分心控制地面洒落的纸鹤。
  纸鹤背上燃起符火,像是孔明灯一样,一个个缓缓升空。
  姜炳闭着眼,他的额头滴下了一滴汗水。
  他不知道别人是怎样的,但对于他而言,同时操控两个符阵太难了,他必须同时控制两股灵力的走向。
  稍有不慎,灵力行错轨迹,就会导致两种符阵同时崩溃,更甚至,灵力会反噬其身。
  但姜炳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必须成功!
  他号令所有纸鹤一起,冲击禁制。
  禁制本身也是一种符阵,现下两种符阵对撞,灵力激荡下,这栋命途多舛的小楼又抖了抖。
  岳河狐疑的抬头看了看头顶洒落的石灰。
  岳江则抱着双臂,任它石灰随便洒,他波澜不惊的解答道:“余震而已,师弟不用惊慌。”
  有石灰撒到了岳江头发上,岳江连忙低着头掸了掸灰,完了继续抱起双臂,一派尽在掌握之中的镇定模样。
  岳江神情笃定的好像他说的就是实情一样。
  岳河将信将疑的打量着岳江的神情,真有那么巧?
  一门之隔。
  里外夹击之下,九重禁制必须将阵符中的灵力分散到前后两个方向。又因为符阵的本身特性,它优先将灵力调动抵御外敌。
  最内层的禁制变得薄弱了些许。
  一丝轻微的裂缝出现,像是玻璃上蛛网状的裂纹出现在最内层的禁制上。
  剑锋前进了一寸。
  姜炳额头的汗越来越多,他不敢放松,咬着牙全力以赴。
  “不好!”在不远处旅馆歇息的岳泰突然惊呼了一声,作为诸位掌门中实力最强的人,最内层的禁制自然也是他布下的。
  现在,他突然察觉到自己设下的那道禁制出现了裂缝。
  他原地坐下,盘膝掐诀,他来不及提醒他人,直接就地操控不远处的禁制,更改九重禁制内的灵力走向,来抵御袭击。
  姜炳猛地感觉一股汹涌的灵力击向了自己,他倒退两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他手上控制着千鹤阵的手诀并未散开,他死死的盯着不断嗡鸣的剑锋。
  他不能败!
  他压榨着四肢百骸内的所有灵力,深藏于血肉中的灵力顺着他操控阵符的轨迹,输送到撞击禁制的纸鹤中。
  两股强大的灵力对撞,无形的震荡向四周蔓延,这栋楼又抖了抖。
  岳河看着头顶又一次洒落的石灰,事不过三,这绝不是什么地震!
  他一言不发的就要转身打开房门,看看里面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岳江却突然握住了他伸向门把手的手,还是之前的笃定语气:“师弟,余震而已。”
  岳河深深的看了岳江一眼,反射弧漫长如他,也终于发现了:“你早就知道?”
  岳江却不承认:“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岳河直接甩开了岳江的手,他右手还缠着石膏,岳江握他本来也没用多大的力,他很轻松的就甩开了。
  他想要继续去开门,岳江却又一次阻止了他,他换了种语气,商量道:“师弟,相信我,这是余震,不然。。。。。。”
  不然什么,岳江的神色突然变得高深莫测,一切尽在不言中。
  岳河一下就看懂了,岳江又是在用烤鱼那件事威胁他。
  他冷冷道:“你要告状就去告,此事事关甚大,不容有误。”
  “诶诶诶!”眼看着岳河要冲过去打开门,岳江连忙闪身堵到了门前,他用身体挡住岳河前进的脚步。
  但是岳河一脸坚决,说什么都要开。
  惨了,这回连烤鱼这种百试百灵的招都不管用了。岳江在心里叫苦,他这个师弟就是太死板,认死理,师父说什么都照做。
  岳江自知自己挡不了他多久,干脆摊开了,他突然严肃了神色,认真的喊了一声:“师弟。”
  岳河前进的脚步一顿。
  “师父让我们在这值守,你真的觉得这个决定是对的吗?”岳江问道。
  岳河沉默了一会儿,回道:“师父的决定,自然是对的。”
  “师父还教我们要善恶分明,惩奸除恶呢!背信弃义是不是恶?占为己有是不是恶?”岳江连声质问。
  岳河紧抿着唇,他无法反驳。
  但是。。。师父这么做,也不是为了自己,师父一向为人正派,两袖清风,一个连电灯泡都不用的环保节能老头,若非为了天下苍生,他何苦下山蹚这趟浑水,还要背这个骂名。
  他本可以跟其他掌门一样,缩着头不出声的。
  神明复生的后果,他们无法预料,也承担不起。
  “师兄!我相信师父的决定!”岳河突然抬起了头,他眼中一片坚定。
  岳江也同样坚定:“我也相信师父,师父多年来的教诲我从未敢忘,但他现在自己却在做着自己曾经所不齿的事情,身为他的大徒弟,我必须阻止!”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在眼下的局势中太混乱,我分不清。但是有一样却是清晰明了的。”岳江一字一顿:“背信弃义是错!占为己有是错!将错就错更是大错特错!”
  无需再多言,师兄弟两个谁都说服不了谁。
  那么,唯有一战了。
  两人同时出手,岳河右手有伤,岳江便让他一手,他将右手负在背后。两人本就师出同门,一招一式都非常熟悉。
  他们知道对方的下一招会从什么地方攻来,也知道自己该从什么地方闪躲。
  他们有来有回,难分胜负。
  而门内的姜炳,也已经行至了最艰难的时刻,因为那股突然袭来的灵力,剑锋再没有前进过一分。
  他不断抽取自己经脉内的灵力,即便是天生灵体,但到底,人体内的灵力是有限的,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极限将至。
  但是!对方的极限也要到了!
  姜炳眼中突然爆出一阵精光,就是现在!对方撑不住了!
  跟他对撞的那股灵力已经露了颓势,他自己虽然也是强弩之末,但还可以。。。射出那最致命的一箭!
  姜炳咬破舌尖,用疼痛来让自己定神,他将最后的力量全部倾倒在面前的符阵上。
  万千纸鹤飞舞,星星之火汇聚成一线,跟禁制内的剑锋相抵,共同冲击着这九重叠加在一起的禁制。
  龟裂声不绝于耳,裂缝越来越大。
  终于,在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中。
  剑锋刺破了禁制,天下间九位最强掌门联手布下的符阵在这一刻崩溃。
  姜炳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不远处的岳泰同样。
  他们都消耗了太多灵力,但是跟岳泰脸上的颓色不同,姜炳笑了笑,他随意的抹掉了嘴边的血迹,脚步踉跄着走了几步。
  他走向那悬立在半空的神剑,随着他灵力的告竭,悬于半空的招魂符也同时跌落到了地上。
  失去了指引的灵魂不知归路。
  姜炳一把握住了半悬空中的神剑,他双手握紧剑柄,手腕翻转,将剑锋朝下,猛地朝地面刺去。
  剑锋直直的刺向跌在地上的五雷令。
  两件神器对撞,风雷呼啸。
  姜炳的衣摆在风暴中不断翻飞,头发整个被吹的竖起,刺眼的雷暴在他眼前炸裂,他不躲不闪,死死的盯着这雷光。
  铭刻在剑身和令牌上的阵纹在雷光中消融,用来禁锢神魂的阵法正在失效。
  伴随着天空上突然翻涌的风雷,那仿佛开天辟地一样的巨大的白色的光柱亮彻长夜。
  那是劈开黑夜的惊雷!
  白色本该被轻易其他色彩所覆盖,但此刻的白光太过炙列,世界除了黑与白再无其他的颜色。
  姜炳在白光中被拉长成了黑白的剪影,他脱力的倒在了地上,看着从自己身旁飞离的风魂雷魂畅快的大笑。
  他手上掐着手诀,他用自己最后的一点灵力,启动了姜桦手上那最后一张招魂符。
  纸鹤亮起灵光,它从姜桦指尖飞起,莹莹光点,成为了无尽长夜中屹立不倒的信标。
  风雷呼啸着向光点涌去。
  纸鹤为引,失路之魂寻得归路。
  这里的响动再也无法隐瞒,岳江和岳河的打斗也因为这空中骤然亮起的雷光停歇,他们跟着众人一起,冲入了屋内,只看到躺在废墟中大笑的姜炳。
  岳江和岳河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但其余人却蜂拥上前,将姜炳从地上拽了起来,反剪住双手,想着关押起来,由前辈掌门们来审判。
  然而,他们将将将姜炳从地上拽起来,就被不知从何处刮起的大风吹到了墙上。
  风暴仿佛利刃,割开他们的皮肉,却半点没有伤到与他们站的极近的姜炳。
  这栋横祸连连的五层小楼在风暴中支离破碎,屋顶被掀翻,墙土被烈风吹开,就连构成基底的钢筋骨架,都被风暴绞碎。
  砂石砖块在众人四周旋转,风暴将他们包围。
  突然,风暴有了一个缺口,一个人影向此地走来。
  他面色无悲无喜,风和雷在他身侧环绕。
  他的脚步并不快,也轻的听不到响动,但众人的心脏却仿佛被这脚步踩着,不敢乱了节拍。
  他穿着寻常的服饰,但神态间却有些不自觉的睥睨,他漠视这群弱小的生灵。
  失去了三魂的神明,于今夜,寻回了他失去的天地二魂,连带着他毁天灭地的力量一起。
  姜桦向姜炳的方向伸手,脚步虚软几乎无法自己站立的姜炳就感到一股轻柔的风托着自己,他几乎是飘一样的飘到了姜桦身边。
  姜桦揽着他的腰,让姜炳将全部的重量都靠到自己身上。
  他漠视这里的其余人,却专注的看着姜炳。
  姜桦伸手抹掉了姜炳唇角的血迹,他的手指在姜炳的唇角摩挲,似乎有些眷恋这触感。
  可惜,此地不太方便。
  姜桦收回了手,他看了一眼前方,有人来了。
  岳泰终于赶来,他拖着一身内伤马不停蹄的连同其他掌门一起来此。
  只是,为时已晚。
  早在看到空中那雷霆的时候,他就意识到,太晚了。
  他来此也不是为了战斗,事已至此,唯有一条路。
  岳泰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他这么满头花白,年岁不知几何的老人向着姜桦的方向行了个伏地的大礼。
  姜炳虽然知道岳泰不是在跪自己,但还是条件反射的想躲一下。
  姜桦却毫无闪躲的意思,他早已习惯了人类的跪拜。
  岳泰头磕在地上,沉声道:“扣押您天地二魂的决定由我一人做下,与此地的其他掌门弟子无关。神啊,冤有头债有主,您的愤怒老夫愿以一命相还!”
  “师父!”一直站在旁边的岳河听闻此言,惊叫了一声。
  岳江也踏前一步,想要向姜桦求情,却在看到姜桦那双过于冷漠的金色眼睛时,有些说不出口。
  “站住!再前进一步,我们师徒就恩断义绝!”岳泰没有抬头,但他知道自己这两个徒弟想做什么,他叫停了岳江和岳河想往他身边跑的步伐。
  他的语气十分严厉,跟他相伴多年的岳江岳河都知道师父一但用这种语气说话,那就是不能违逆的意思,他们讪讪的站在了原地。
  姜桦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跪在地上的老人,他看了一眼岳江,又看了一眼身旁惴惴不安的姜炳。
  虽然姜炳没有说话,但姜桦知道,姜炳想说什么。
  姜饼先生并不希望他随便杀人。
  作为人类,姜炳还是无法漠视同族在自己眼前消亡。
  人命于他不过蝼蚁,姜桦从不在意。他对于岳泰也并没有什么怨恨,这不过是人类再正常不过的选择。
  他唯一无法原谅的人是——姜云焕。
  神不能原谅悖逆誓言之人。
  即便姜云焕跟姜桦说他后悔了,但他所行之事,罪无可恕。
  姜桦突然甩了下手,环绕在众人身侧的风暴慢慢的散去,空中的雷霆止歇。
  在这栋三楼以上尽数被风暴吹垮了的小楼上,姜桦淡淡的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他收回视线,再不关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类。
  他看着姜炳的脸,眼神描摹着姜炳的眉眼,认真的想要把姜炳的样子记住,他慢慢松开了一直揽着姜炳腰的手,轻轻道:“我要走了。”
  “嗯。”姜炳只回了一个字。
  他同样认真的看着姜桦的眉眼,用手指抚上姜桦的侧脸,用指腹来铭记这相触的温度。
  姜桦覆上姜炳摸着自己脸庞的手,轻轻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姜炳没有跟着,这是他们早已决定好的事。
  昨夜的告白之后,姜炳回了那句:“真巧,我也是。”
  姜桦则有些担忧的转过脸,他觉得自己表达的可能不太清楚,姜饼先生是不是误解了。
  毕竟人类的喜欢有很多很多种,爱花爱草爱大树,都是喜欢。
  所以他认认真真的解释:“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
  姜炳笑着打断了他:“我知道的。”
  姜桦却不住口:“是夫妻之间的喜欢,是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喜欢。。。。。。”
  他今晚话多的近乎反常,滔滔不绝。
  姜炳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再次打断了他,勉强笑着道:“我都知道的,你以后可以跟我慢慢说。”
  姜桦定定的看了姜炳一眼,突然道:“没有以后了。”
  在姜炳惊愕带着恐慌的眼神中,他轻声说出了那个残酷的事实:“我快死了。”
  杀阵为什么会松动,他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间七魄跟本体分离,逃出杀阵。
  并不是巧合,就像岳河说的,命魂离体,那就是人之将死。
  生死弥留之际,天地二魂先后回归天地,然后七魄慢慢消散。
  这对于常人而言,本该于短短瞬息间发生的步骤,放到了生命远长于人类的神明身上,也就显得特别漫长。
  但再长,也会迎来终结。
  他七魄的力量越来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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