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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驯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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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香去厨房磨粮食,秦氏侍候林二郎。刘静安和胡图两个半大孩子,每人分到了一个白面饽饽。他们坐在堂屋的铺上,默默地啃着饽饽。

若在平时,刘静安看到同龄的孩子,会很高兴。可他此时惦记着自己的父亲,怎么都提不起兴致来。胡图坐在他身边,他却跟没有看到一样。

胡图似乎也没兴趣跟别人套交情。他也视刘静安如无物,沉着个脸,一声都不吭。

这时,秦氏忽然抱了妞妞出来。她把妞妞往堂屋的铺上一放,对两个男孩说:“妞她爹睡着了,我去隔壁找下马郎中,你们帮我看会儿妞妞……”

原来,秦氏忽然想起来,马郎中搬石头的时候伤到了脚,那天她在赵大伯家里,看到他家似乎有治外伤的药。

秦氏说完就走了,两个男孩一边啃饽饽,一边默默地看着铺上躺着的林妞妞。

林妞妞刚刚也分到了一块白面饽饽。她抱着白面饽饽,想大快朵颐。可是冷了的饽饽太硬,她啃啊啃啊,怎么都啃不动。她的嘴累了,手也累了,一松手,饽饽滚到了一边。

刘静安是个干净脾气。昨天林妞妞尿了他一身,他就开始不觉得她好玩儿了。今天看到她把啃得濡湿的饽饽滚在自己床上,更是嫌弃得直皱眉头。

林妞妞正饥肠辘辘,饽饽却忽然跑了。她忙用小手向旁边摸。可是摸啊摸啊,怎么都摸不到。她想翻身,却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急得她直哼哼。

胡图看着林妞妞拙样,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把饽饽拿起来,送到林妞妞嘴边,喂给她吃。

林妞妞欢喜极了,她哦哦叫了两声表示感谢,随后捧着饽饽,狠狠啃。忽然,她被饽饽渣呛到了,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胡图吓了一跳,忙把她拎了起来。他把她竖起来抱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林妞妞险些被那块饽饽渣给呛死!她小脸胀得通红,咳了一会儿,终于把那个饽饽渣咳了出去,呼吸这才通畅。随后她累了,无力地倒在胡图的怀里。

刘静安看不下去了,他对胡图说:“不是这样喂的,你要把饽饽嚼碎了喂给她。”

“嚼碎了喂?”胡图看了看手中的饽饽,不可思议地问。

刘静安点头,说:“对,越碎越好,否则她会像刚才一样呛到。”

“你来——”胡图把妞妞和饽饽往刘静安那边送。

刘静安忙摇头。妞妞昨天就尿了他,谁知道今天会不会拉他一身?“我有口臭!”刘静安撒谎。

胡图皱眉。他一脸严肃地看看怀中的妞妞——意思是,你一定要这样吃东西吗?

“我没有!”林妞妞严正声明。当然了,没人能听懂她的话。

“昨天兰香姐姐就是这样喂她的!”刘静安在旁边怂恿道。

“不是不是,我要自己吃。”林妞妞用小手指着自己的嘴,意思是她坚持自己吃。可惜看在胡图眼里,还以为她饿了,很想吃东西。

胡图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端起碗,认真地漱了下口,随后咬了口饽饽,认真地嚼了起来。

“不要,不要……”林妞妞很绝望地看着胡图。

只见胡图饽饽咀嚼好了,随后闭着眼,低下头,一张俊脸向她靠近过来。

林妞妞顿时石化了。这哪像喂食,这更像接吻啊!而且对方还是一位真正的小美男!

她的小手摸到了他的脸,他的脸温润如玉,摸上去滑滑嫩嫩的。他闭着眼,丹凤眼勾勒成好看的弧度。黑色的睫毛长长的,就像两把小扇子。最奇妙的是,他的气息清雅,有一种淡淡的清芬,让人想起月光下的白莲花。

不知不觉中,胡图的嘴贴上了妞妞的嘴,他轻轻一吻,林妞妞的小嘴不自觉的张开了。他小巧的舌尖轻巧地向里一送,想把食物送进妞妞的口中。

但是林妞妞却下意识地含住他的舌尖,轻吮了一下。

胡图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他猛地向后一撤。

林妞妞也一下清醒过来。她刚才做什么啦?她竟然沉迷于美色之中,稀里糊涂地,把自己弱小的初吻送出去了吗?

“她吃了吗?”刘静安凑了过来,仔细观察。他看看胡图,又看看林妞妞,不知为何,他感觉到有几分不对劲。不过以刘静安纯洁幼小的心灵,他又搞不明白究竟哪里不对劲了!

“偶买噶的!”林妞妞羞窘难言,“这算什么,不仅把初吻送出去了,而且是在别人的旁观下送出去的!”

胡图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窘态。他说:“也许吃了吧。”说着,他端过水来,要喂妞妞水喝。

“你们是一群笨蛋!”林妞妞叫嚷着。她从胡图手中把饽饽夺了过来。在水碗里蘸了蘸,泡软了,随后自己抱着啃了起来。

“妞妞真聪明!”刘静安赞道,“这样用水泡软了,就不用大家给她嚼着喂了。”

“就是就是!”林妞妞得意地说。她凉馒头蘸凉水,一会儿就吃了一大块饽饽。

第19章 看到“上帝”了

感谢热恋^^打赏的粽子,么么,好甜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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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妞妞自己蘸着水吃饽饽,确实文明卫生;可是她却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古时候没有婴儿食物的时候,大人咀嚼食物哺喂孩子,是有道理的。因为这和动物哺喂幼雏一样,嚼出来的食物,虽然看起来很恶心,可是小孩子吃了却不容易出问题。

至于用凉饽饽蘸凉水,那可就不一样了!

还没过晌午,林妞妞就开始拉肚子,随后又发起高烧来。

在古代,像林妞妞这么大的孩子,如果发烧拉肚子,就等于是判了死刑。

秦氏和林二郎围着生病的孩子,急得直哭。

他们结婚五六年了,秦氏的肚子一直没有消息。后来终于怀上这么一个孩子,可谓来之不易。自从妞妞降生,夫妇二人就跟得了个活宝贝一样。就算睡觉都要睁只眼,关注着孩子的动静,一时一刻不敢疏忽。

哪知道,偏偏赶上这乱世,孩子又突然生病了。

现在这个时候,叛军正在梁州城里横行,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他们上哪儿去找郎中啊?而且巷口已经堵上了,就算找到了郎中,也带不到葫芦巷里来啊。

林妞妞的病情发展很快,傍晚的时候就开始神智不清了。

她知道自己恐怕是不行了。其实她心里也说不上有多害怕,就是非常不舍,因为她对自己这一世的爹娘,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她在心里默默念道:“爹,娘——你们都是好人,如果还有来生,我仍然愿意做你们的女儿!”

迷糊之中,她感到有个人在摸她的小脸。她睁了睁,看到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正严肃地注视着她。她定了定神儿,想起来这是胡图。

“小美男,初吻都给你了,给妞笑一个吧?”林妞妞默默吐槽,“幸好初吻送出去了,这辈子算是木有遗憾了吧……”

林妞妞还有好多有趣的想法,可惜她感觉太累了,连胡思乱想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不会让你死的!”

林妞妞听到一个人在对她说话。

恍惚中,她感觉自己回到了现代。她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好多管子。四周是雪白的墙壁,床边有生命特征监测仪。表面看上去,这里就是医院里的一间普通病房。可奇怪的是,门外竟然有许多持枪的军人在来来回回地走动,监视着什么。

林妞妞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可是不知为何,她的视线无法聚焦,眼前的事物模模糊糊的,而且夸张地变了形。

“林琳,我不会让你死的!”

林妞妞心中忽然一动,她前世的名字,原来是叫林琳啊!

她当时是做什么职业的?她最后是死了吗,死之后又怎么穿越来到大周朝的时空呢?

“我会让你在另一个时空里重生……而且,我会送给你幸福的一生。”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这怎么可能?”林妞妞想说。不过她没有说出来。

可是那个人却好像听到了。“这是完全可能的!”他说,“我会让你带一件东西过去,有了它,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不过在这之前我要问你,如果有来生,你想实现什么愿望,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饿……我肚里好难受……”林妞妞心里说,“我什么愿望都没有……如果你是我的上帝,下辈子就让我当个吃货吧!”

“我会达成你的愿望的。”那人说。

“汗,你还真是上帝啊?”林妞妞暗中吐槽。

她四下张望着,想看清说话的那个人的长相。可是她努力半天,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随后她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妞妞,你醒醒啊。”

林妞妞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随后她感到嘴里有一股温热的、甜滋滋的液体。

是乳神又光临大地了吗?

林妞妞激动地吸吮起来。

喝了几口,她感觉出来这不是奶。不过把这些液体喝进去之后,她感觉肚里暖暖的,好舒服啊!

林妞妞饱喝了一顿之后,满足地喘了口气,随后又昏昏沉沉地睡了。

她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睁开眼睛。

一睁眼,就看到自己爹爹和娘亲慈祥的笑脸。

娘亲俯身在她小脸上亲了口,说:“妞妞啊,昨天真把娘亲吓死了!”又说,“多亏你郭大伯和胡图哥哥,给你找了药来,又找了吃的东西来……”

原来,昨天林妞妞病重,大家都非常着急。胡图走进屋来,看了看炕上的妞妞,忽然问秦氏:“需要什么药材?”

秦氏一楞,没反应过来。

胡图提醒她:“你上午去隔壁找过郎中。”

秦氏这才醒悟过来,隔壁那位马郎中,虽然是半吊子,却怎么也比普通人强啊,说不定能跟他讨张方子来。有了方子,说不定就能找药材来。

秦氏刚要去找马郎中,徐夫人忽然走了进来。

徐夫人对秦氏说:“秦娘子,不用去找郎中,我这里就有药方。只是现在的梁州城,就像地狱一样恐怖,有药方也拿不到药啊。”

胡图说:“我和我舅舅潜到叛军营中试一试,也许能找到。”

徐夫人看向胡图,说:“孩子,这可太危险了。”

胡图淡淡地说:“无妨。”

孩子都这么淡定了,徐夫人不再多言。她叫刘静安回屋磨墨,她要写药方。

不一会儿,刘静安捧着一张素笺纸过来。他把素笺递给胡图,说:“这是药方——上面写着几味药材,怕你们不认识,家母在名字旁边画了图……”

胡图接过一看,只见徐夫人的字为蝇头小楷,端正漂亮。药材名字旁边还画着药材的样子,虽只用墨线勾勒,却是栩栩如生。可见徐夫人确实是位才女。

刘静安又对胡图说:“除了这些药材,最好能顺便找点儿精米、白面,还有红糖、鸡蛋之类的来。家母说,妞妞的病,是从吃上得的。没有适合她吃的食物,就算没病,她也饿不起。”

胡图点头,把素笺叠了两叠,揣进怀中。随后他拿起宝剑,转身要走。

林二郎在旁边担心地说:“孩子,你要小心些。”

胡图回到炕边,看了看炕上的妞妞,摸了摸她的小脸儿,随后一言不发,扭头就走了。

林二郎和秦氏两人,看着胡图消失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他们本不该让胡图去冒这个风险,可人是自私的,尤其是关系到自己子女安危的时候。

第20章 暴露身份

感谢热恋^^的打赏,好幸福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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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二郎和秦氏两个人,带着内疚和担忧的心情,等待着胡图的消息。

半夜时分,胡图和郭凤春回来了。他们不仅如数带回了药材,而且带回了精米白面,以及红糖鸡蛋。这些精细的食物,对于林二郎他们这样的平民来说,便是平常也极少能见到,更何况在整个梁州城都沦陷的时候。

所以在林二郎和秦氏眼里,胡图和郭凤春简直像神仙一样神奇。

在夜色的掩护下,秦氏点着火炉,熬好了汤药。怕妞妞嫌苦不吃,在药里加了一些红糖。兰香则把精米磨成了米粉,以后妞妞再饿了,可以用热水冲米粉喝。

林妞妞喝了药,睡了一夜病就痊愈了。

第二天早晨,胡图再来看妞妞的时候,妞妞刚刚吃了新鲜的米粉,正在秦氏的怀抱里玩儿呢。她吃得饱饱的,心里高兴,两只黑葡萄样的大眼睛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和活力,两片粉嫩的小嘴唇也跟过去一样鲜艳可爱了。

林妞妞看到胡图,兴奋冲他伸着小手,跟他打招呼。

胡图走过来,拉了拉她的小手,又摸了摸她的小脸儿。他的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左腮上出现一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胡图平时像个小大人一样,总是镇着个脸。这会儿他笑了,温润如玉的面颊微微泛起红晕,两只多情的大眼睛里盛满深深的情义。

胡图的笑颜,看在林妞妞眼里,竟然有种倾国倾城的魅力。于是林妞妞看得痴了,口水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秦氏看到妞妞流口水,忙用帕子给她擦了擦。

看帅哥看得痴迷,而且流了口水!林妞妞窘极了,她害羞地捂住脸,把头往娘亲怀里扎。

还好,没人发现她窘了。秦氏还以为她玩儿累了,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摇晃、给她催眠。

秦氏和林二郎俩口子替妞妞向胡图谢道:“小胡掌柜,多谢你和你舅舅了。”

胡图淡淡地说:“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

当胡图不看林妞妞、对着别人说话的时候,就是一张毫无表情的扑克脸。

他说:“现在的梁州城就像一座死城,叛军再想不到有人敢去他们营中偷东西。这些药材和食物,都是从城守府里找到的。叛军占据着城守府,城守府里原来的人们,死的死,逃的逃……”

秦氏和林二郎闻言色变。他们知道徐夫人一家就在西屋里,生怕胡图说出刘大人的死讯,被刘静安听到。

可是他们未及开口阻拦,就听胡图又说:“可怜城守刘彦昭大人也被叛军杀了,尸体被挂在城门上示众……”

听到这句话,秦氏和林二郎的脸都吓白了。

忽然,就听外面脚步“蹬蹬”响,门帘一掀,一个人冲进屋来。不是别人,正是刘静安。

刘静安圆睁着一双眼睛看向胡图,问:“你刚刚说什么?谁被叛军杀了,还被挂在城门上示众?”

胡图没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刘静安。

刘静安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滴落下来。他上前一把抓住胡图的肩膀,摇晃着他,嚷道:“你说啊,你说啊——你是不是在胡说?”

胡图掰开刘静安的手指,轻描淡写地说:“我是亲眼看到的——昨晚我们从东城门经过,亲眼看到叛军喝了酒,向刘大人的尸身射箭取乐……”

刘静安听着,双目圆睁,眼眶变红,似乎要滴出血来。他“啊——”地大叫了一声,转身向西屋跑去。

随后就听西屋里爆发出一阵哭声,并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接着就听到徐夫人喊了一声:“来人啊,快帮我拦住静安,他要找人拼命呢!”

林二郎和胡图一起跑了出去。

只见刘静安手里拿着一把砍刀,气势汹汹地朝外跑。他头发散乱了,满腔的悲愤和仇恨,让他一张文静瘦弱的脸变了形。

林二郎上前一把抱住刘静安,说:“大少爷,外面太乱,出去就没命了!”

“我要去为老爷报仇,就算拼上我这条命也要去!”刘静安大叫着。

这时兰香从西屋里跑了出来,她扑通一下跪在刘静安跟前,说:“大少爷,你要想想太太啊——太太只有你一个,你若有什么事情,将来她可怎么活下去呢?”

刘静安却说:“我今身为人子,若不能为老爷报仇,我有何面目活在天地之间啊!”说着他又向外挣。

林二郎拼命抱住刘静安,不让他挣脱。因为用力过度,林二郎牵动了背上的伤,疼得他直咬牙。

这时秦氏抱着妞妞也出来了。她帮着兰香一起劝刘静安:“大少爷,你若是不顾太太,那也是不孝啊!”

刘静安被一群人围着,挣扎不掉,急得他大吼。

刘静安的声音太大,连在外面站岗的郭凤春都听到了。这两天,郭凤春一直在巷口给大家站岗。恰巧毗邻巷口的那家人逃出城去了,房子空着。郭凤春平时就歇在那里。他听到林二郎家这边有异常响动,纵起轻功,只一瞬就回到了林家。

郭凤春冲进屋里,用手指在发疯的刘静安身上一点。刘静安一下就老实了,他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郭凤春一把将刘静安抱起来,抱到堂屋的床上,让他躺下。

兰香忙跟了过来,她摇晃刘静安:“大少爷,大少爷!”

郭凤春在旁边说:“他没事儿,我只是点了他的昏睡穴。他睡上一会儿,自然就会醒过来。”

兰香用手帕捂着嘴,轻轻抽泣。

这时,徐夫人从西屋里走了出来。她对兰香说:“兰香,别管他了,让他睡会儿吧……”

说着,她走到床铺边,在儿子身边坐下。她看着儿子惨白的面庞,轻轻叹了口气,说:“这孩子,心眼太实诚。他父亲的惨死的消息,对他来说是个极大的刺激;若任他狂躁下去,他的精神会支持不住,会疯的……”

说到这儿,她抬眼看了看胡图。

胡图的身子颤了一下,那张精致的扑克脸,竟然微微有几分动容。

郭凤春刚刚没在家,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以询问的目光看看胡图,又看看二郎夫妻。

秦氏则用眼偷看兰香,想问她的意思;可是兰香只顾低头观察刘静安,根本没留意秦氏的眼色。

徐夫人却看到了,她对秦氏,说:“秦娘子,事到到此,也不必为我们隐瞒了。”

于是秦氏上前一步,对郭凤春说:“郭大哥,这位徐夫人便是梁州城城守刘大人的夫人……”

第21章 胡图的义举

感谢热恋^^的打赏,么么。不会总写小时候,长大后的情节也不会少的。

——————

郭凤春“哦”了一声,似乎非常惊诧。他向徐夫人躬身施了一礼,说:“失礼了。”

徐夫人抬手虚扶一下,说:“不敢当。”

胡图站在旁边,垂着头,充满歉意地说:“我不知道夫人和公子在此,冒昧地说出了城守大人惨死的事情,让夫人和公子受惊了。”

徐夫人摆摆手,表示她并不介意。

胡图又说:“夫人,我愿意和我舅舅一起去把刘大人的尸身取下来,暂时找个地方存放;等将来世道平稳了,再让刘大人入土为安。”

郭凤春诧异地看向胡图,似乎觉得胡图的建议有些匪夷所思。他迟疑了一下,说:“盗取药材什么的,还不算太引人注意;可如果去盗刘大人的尸身,就太招摇了吧?叛军一定会察觉到,随后可能会在全城展开搜捕……”

徐夫人说:“郭大侠说得是。如果叛军展开全城搜捕,肯定会有许多无辜百姓受牵连。我们家老爷本是为守卫梁州城殉难;如果在他殉难后,还让百姓因为他遭殃,却是违反了他的本意。”

胡图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刘静安,淡淡地说:“如果不能保全刘大人的遗体,恐怕刘公子将来会留有遗憾的。”

听胡图这么说,徐夫人也皱眉。她明白,对于刘静安来说,他父亲做为城守,为梁州城牺牲,还不是最难接受的事情;可是父亲的遗体被悬挂城头,甚至将来死无全尸,却是他无法接受的。刘静安自小柔弱,不知道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胡图又说:“任何事情都有解决之道——我们一定能想出个办法,既保护好刘大人的遗体,又不会引起叛军对百姓的报复。”说到这儿,他叫郭凤春和他一起走——“舅舅,我们去想个办法。”

郭凤春似乎拧不过胡图的意思,他无奈地点点头,跟着胡图走了。

刘静安苏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躺在西屋的炕上,睁眼先看到的,是桌上油灯发出的黄乎乎的光晕。

起初他还以是在乡下的老家——那时候,每天晚上,母亲和兰香姐姐在灯下做针线,他则躺在被窝里,听母亲给他讲历史掌故。

但是很快他反应过来,他正在跟母亲逃难,而他的父亲已经……

刘静安忽然感觉胸口像刀剜一样疼,他猛地坐起来,嗓子眼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来。

“静安——”徐夫人吓了一跳。她说,“儿啊,你可不能有事,我在刘家隐忍多年,还不是因为有你!”随后她说不下去了。她抱住儿子,哽咽起来。

兰香也被唬得两手直抖。她忙给刘静安擦净血迹,又递水让他漱口。

“娘……”刘静安偎在母亲怀里,叫了一声娘。

徐夫人摩挲着儿子的头项,说:“儿啊,如果难过你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刘静安泪如雨下,他说:“娘——老爷他从来没有亲近过我,只有那天在城墙上,他摸着我的头,说我做得很好……”

徐夫人哽咽,说:“安哥儿,你是嫡长子,老爷对你的期望很高……所谓严父慈母,他对你的态度,自然和为娘对你的态度不同……他还总怕我惯坏了你呢……”

兰香站在旁边,听自家夫人说着违心的话,心中更是难过。她用手帕子捂着嘴,陪着徐夫人母子落泪。

天快亮的时候,郭凤春和胡图回来了。他们已经把刘大人的遗体从东城门上偷了下来,暂时寄放在城外的一座义庄里。他们本想拿刘大人身上一件信物作凭证,但是刘大人身上可能被叛军搜过了,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当作凭证的东西。他们只得把刘大人穿的官袍割下来一角,以做凭证。

刘静安捧着那角官袍,跪地哭倒,伤恸不已。其他人在旁边陪着他抹眼泪。

徐夫人却没有落泪,她仍然面容严肃、情绪镇定。似乎刘静安哭的那个人,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徐夫人让兰香把紫檀木匣腾出来,将那角官袍装进匣子里去。她说,因为是借住在别人家,不是自己家,不可以摆设灵位。一家人只需要对着匣子磕个头,便算是全了礼。

等大家都行完了礼,徐夫人让兰香把木匣藏在包袱里,等世道安定了再做处置。

随后,徐夫人让刘静安给郭凤春跪下磕个头;郭凤春连忙抱住刘静安,不让他磕头。

徐夫人说:“郭大侠、胡公子——你们全了我们一家人伦之义,这样的义举足以昭炳千秋。可惜我们母子是逃难至此,身无片瓦,无法还报二位的大恩;如果我们母子将来能回到城守府,必有回报。”

郭凤春忙说:“行侠仗义是学武之人的本份。更何况刘大人尽忠职守,为梁州城殉难,是让人敬仰的好官。我们舅甥二人,是自己想做这件事,从没想过跟夫人要过什么回报,所以还请夫人不必为此事挂怀。”

徐夫人点头,说:“二位施恩不图回报,确实是侠义风范。”

徐夫人又关切地问郭凤春,昨晚去城门盗尸,可曾遇到什么危险?

郭凤春说:“我和胡图分头行动,在梁州城四周布下疑阵,骚扰叛军,让叛军以为是辽王的先锋部队来袭。随后我们去城门盗走尸体,叛军只以为是辽军所为,同时又提防着辽军攻城,便不会在梁州城内报复百姓。”

徐夫人点头,说:“好计策。”

林二郎在旁边听着,想到一个问题:“究竟辽王的军队什么时候能来,能把叛军赶走啊?”

郭凤春皱眉摇头,意思是不知道。

徐夫人淡淡地说:“辽王的军队是不会来梁州的。”

“夫人,为什么这么说啊?”林二郎问。

秦氏也很好奇,因为梁州城被困的第一天,兰香就告诉她,夫人说了,辽王的军队不会来。

徐夫人说:“此时正是秋季,我们这里天气初凉,可是辽地偏北,比我们这里寒冷得多。此时的辽河水,刚刚结冰,既不能行舟,冰面又无法承受马匹辎重的份量……”

听徐夫人这么一说,众人忽然明白过来,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第22章 是搞基的节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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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依次看了看屋里众人的脸色,又说:“其实,鲁王选择此时造反,正是看准辽王的军队在这个时候无法通过辽河。他把辽河上的几座大桥烧毁,就等于把辽王困在了辽地。随后他的大军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长入京城。等他取得帝位,辽王也就不值得一提了。”

众人听到这里,皆有惊怖之色。

林二郎最是胆小,他不在乎谁当皇帝,他只想知道,什么时候天下太平,让他这小老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所以他问:“夫人,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啊?”

胡图在一旁冷冷地说:“不好说。就算鲁王在京城登基,他背负着叛逆之名,恐难服众。西有晋王,北有辽王,实力皆不可小觑。到时候三王争天下,天下就要大乱了。”

“哦——”众人惊呼了一声。

唯有徐夫人,面上却仍然不动声色。她冷冷地看了胡图一眼,说:“胡公子,你分析得虽然有道理,但是事实不会按这个方向走。”

胡图眼眉一挑,扭头看向徐夫人,问:“为什么?”

“因为在很久以前,就有一个人预见到了这种可能。他认为,先皇为防范东、西、北三方向的外敌,分封鲁、晋、辽三地的蕃王,是种非常错误的做法。所以他提前做了安排,改变了今天这个故事的结局。”

“那会是什么结局?”胡图闻言动容,不由追问。

其他人也想知道战争的结局是什么,于是都一起看向徐夫人。

哪知道,徐夫人却不肯说了。她以眼观鼻,表情端肃,说:“天机不可泄露。”

“天机?!”众人一楞。

徐夫人叹了口气,又说:“天地无情,以万物为刍狗。历史的发展,从不在意个体的生死存亡、悲欢离合——就算我们猜到了天机,也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所以,还是顺其自然吧。”

说罢,她站起身来,向西屋走去。

刘静安看看众人的脸色,随后轻手轻脚地跟上自己的母亲,他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母亲衣袖,说:“太太,我们还要在这里藏多久?”

众人都觉得刘静安聪明——徐夫人不肯直接回答,这场战乱的最终结局是什么;于是刘静安迂回着问,他们要在这里藏多久——其实是一个意思。

对于儿子的问题,徐夫人不能敷衍。可她还是没有明说,她只说:“不会太久。”

说到这儿,她又回转身来,看了看胡图,似乎是在提醒他,说:“辽王不是傻子,他早就明白,在初冬和初春的几个月中,辽河像个牢笼困住了他。所以他一直在暗中寻找能人异士,解决在薄冰期渡过辽河的难题。我猜想,他已经找到办法了。”

“可他还是没到梁州城来!”胡图说。

徐夫人嘴角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人心都是一个道理——有时候他没来,不是他不能来,而是他根本不想来!”随后,她不再说什么,转身回西屋去了,再不理众人。

徐夫人的话说得莫明其妙,大家都陷入沉默之中。

多年之后,林妞妞把徐夫人的话篡改了一下,当做自己的名言:“男人就像大姨妈,想来就来——不来的时候惦记得慌,来了又麻烦得慌。”

稍后早饭时,林妞妞喝了一碗米粉,吃得心满意足。

她吃饱后,窝在秦氏的怀抱里,冲胡图拍着小手,细声细气地“哦哦”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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