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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以为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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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不应该和嫌犯有过多交流的某个法警办完交接手续,转头看他一眼,问了句:“心情不错?”
  边以秋点点头:“天气好嘛。”
  好天气总是会让人心情舒畅。
  法警没再说什么,示意同伴一左一右钳住他的胳膊,带着他往停在路边的警车走过去。
  警车关得很严实,从外面什么也看不到,周围还有好几个法警守卫着。
  刚才跟他说话的法警打开车门,边以秋弯腰刚要上去,视线居然先看到一双裹在西装裤下的大长腿。
  他整个人愣在当场,还没等他有所反应,里面那人揪着他的胳膊猛力一拽,外面某个法警又跟着在他背上用力一推,直接让边老大以一个相当滑稽的姿势扑进了车里……不,扑进了那男人的怀里。
  柯明轩搂着他,眉眼带笑:“这么激动?你是不是快想死我了?”
  边老大眨了眨眼,回头看了看紧跟着上车坐在他旁边的法警,掷地有声地给了两个字:“卧槽!”
  其他法警也迅速上车,坐到前面两排,中间的隔板升起来,将前后隔成两个空间。
  “快别操了,我冒着生命危险让你俩见面,有话赶紧说,别耽误时间。”那法警边说边把车门锁死,命令开车,并且让副驾驶的同事将车内的监控做了下“技术调整”,然后转头看向车窗,表示“你们想干什么干什么,当我不存在。”
  当然,其实也干不了什么。
  从梧叶山那场车祸到现在,他们已经快两个多月没见——之前在枫湖那次根本就不能算。边以秋不止一次地想,跟柯明轩再见面的时候要说什么,要做什么,但真正见面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任何言语在汹涌澎湃的感情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他们什么都不用说,只需要一个眼神,就什么都能明白。
  “你怎么样?”
  “你伤好了吗?”
  两个人同时开口,说完又同时笑了起来。
  柯明轩:“看来你在哪儿都能过得不错。”
  边以秋:“看来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柯明轩:“等你出来,咱们可以再打一架。”
  边以秋:“其实我现在一点也不想打架,我想去悦珑湾泡个温泉。二看什么都好,就是洗澡的时间太他妈短了。”
  两人坐在车里,居然就这么旁若无人地闲聊起来。聊二看的环境和设施,聊外面的生意和股市,也聊他们共同的朋友。
  边以秋念念不忘被钱赢那混蛋搅了局没有看成的那场电影,柯明轩说等你出来我们再一起去看。边以秋又说影院楼上那家餐厅的焗蜗牛很好吃,上次都订好位了,也没吃成。柯明轩只好说,那下次看电影前把焗蜗牛先吃了,听得旁边的某位法警十分无语,正要开口提醒他俩抓紧时间说两句情话,司机打着方向盘左转,拐上了馥园路。
  柯明轩转头看向窗外:“星河广场。”
  边以秋也跟着看过去:“上回你跟踪我就是在这儿。”
  “嗯,我一直在你身后,但是你没发现。”
  “我的注意力都放到那两个蠢货身上去了。”
  “我看着你在熙熙攘攘出来倒数的人群之中,径直走向了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开始我以为你是故意想要引那两个菜鸟现身,后来我发现不是。”
  边以秋笑了:“我就是突然很想吃,但是走了两步发现钱包没带。”
  柯明轩:“你知道我那时候在想什么吗?”
  边以秋:“在想什么?”
  “我在想……”柯明轩收回目光,认真地看着他,“如果你回头看到我,我就给你买糖葫芦吃,想吃多少都行。”
  某法警的牙齿有点酸,心想我还没提醒你们呢,这情话怎么说来就来?还真当我不存在啊。
  二看离法院并不远,警车有规定,嫌犯上车之后不避红灯不停车,也不能再打开车门,柯明轩没法中途下去,所以满打满算两人能有半小时说话的机会。
  法警姓程,是顾凌在警校的同学,两人关系相当铁。顾凌找他的时候,大概说了一下柯少爷和这位边老大的情况,就这么偷来的三十分钟,连他都觉得时间太短不够两人互诉衷肠的,没想到两位主角完全没有这个意识,谈笑风生的样子压根儿就不像被押着上法庭,倒像是开着自己的豪华座驾,带着几个保镖出行。
  他不知道的是,不管是柯明轩还是边以秋,都坚定地认为他们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在一起,所以根本就没必要把这次见面搞得太过狗血煽情——
  直到警车停在森严宏伟的法院大门前,两人才倏然惊觉,半个小时确实太短。
  程警官推开车门,边以秋对柯明轩潇洒地笑笑:“走了。”
  说完转身下车。
  “边以秋。”柯明轩叫住他。
  边以秋一条腿踩上地面,没有半点停顿,更没有回头。
  柯明轩接着说:“你母亲没有等到的,我给你。”
  边以秋若无其事下了车,在两名法警的押解下,踏上法院的台阶。然后在心里回答了一个字:好。


第六十六章 
  柯明轩看着边以秋的身影越来越远,他知道自己不妥协,法庭上等着边以秋的会是什么。
  警车打了个弯儿,在法院停车场的监控死角稍作停顿。片刻之后,柯明轩从阴影里走出来,戴上墨镜,从容离开,坐进早已等在路边的车,往和晟大楼而去。
  他犹豫再三,从通讯录里翻出某个号码,拨了出去。
  跟电话那头的人约好见面时间,挂断之后刚舒了口气,何叙的电话便紧随而至,告诉了他一个非常令人震惊的消息。
  周明死了。
  柯明轩立刻让司机掉头,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了玖安集团。
  这是他第一次来玖安,没想到竟然是在边以秋不在的情况下。
  由于前段时间和晟玖安股份互持的新闻炒得沸沸扬扬,玖安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他是谁。尽管对于他在这个时候突然到访略有些意外,但训练有素的前台小姐还是很快恢复淡定,将他领到了法务部总监何叙的办公室。
  他推门而入,坐在沙发上的几人都站起身来。都是熟人,柯明轩也懒得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地问:“怎么回事?”
  何叙答道:“我也是刚收到消息。老孟去法医那边确认过,的确是周明。”
  柯明轩看着老孟:“怎么死的?”
  老孟说:“溺水。法医初步鉴定是醉酒之后失足跌进了城北的天水河。”
  柯明轩嗤笑:“天水河还能淹死人?”
  天水河这名字虽然听着挺霸气,实际上只是Z市北郊一条不起眼的小河,水位最深的地方也顶多只能淹到成年男人的大腿,而且水面不宽,水流也并不湍急,算得上十分温和的一条河。夏天常有小孩子去河里玩水游泳,从来没出过事故。怎么可能淹死一个成年人?”
  老孟又说:“平常可能不会淹死人,但之前连续下了一个星期的暴雨,河水暴涨,好几个地方水位都超过了两米,把旁边的石板路都给淹了。如果醉得厉害,旁边又没人的情况下,掉下去确实很难凭自己的力量爬上来。”
  柯明轩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并没有立即接受这个说法:“确定是前几天暴雨的时候死的?”
  老孟说:“根据法医的鉴定结果推测,死亡时间应该是五天前的深夜十点到十二点之间,正好是暴雨下得最厉害的时候。”
  一直坐在旁边插不上话的左诚突然默默来了一句:“大晚上的还那么大雨,他去河边干什么?喝醉酒走错了路?”
  几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他看过去。
  左诚一脸茫然:“……我说错了什么?”
  “不,你说出了事情的关键。”柯明轩说完看向何叙,“有没有查到他这段时间住哪里?”
  何叙摇摇头:“去年那件事之后,他的所有房产都已经被银行收走抵债了,老婆孩子也离开Z市回了娘家,没再跟他联系过,他和所有的家人朋友都断了往来,不用电话,不用银行卡,也不在公共场合露面。我之前查到他在南城租了一间地下室,但你们车祸之后,那个地方已经人去楼空。”
  “他出事那附近有能住人的地方吗?”
  “除了已经拆到一半的钢厂宿舍,没有别的住宅区。但那地方早就已经搬空了,就剩两栋残桓断壁似的破楼,怎么住人?”
  “就因为大家都觉得那里不能住人,所以藏在那里才会安全。”而周明处心积虑把自己藏得如此严实,是绝对不可能大意地干出醉酒溺水这种事的。
  这不是意外,这是杀人灭口。
  周明那天晚上会出现在梧叶山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照当时的情况来看,应该不是钱赢。也就是说,绑架边以秋的是钱赢,但真正想让他死的,是另外一个人。
  他心里隐隐知道是谁,但没有周明,那就是死无对证。
  柯明轩一方面派人去钢厂旧楼搜索,另一方面派人前往周明老婆的娘家探访。周明能跟边以秋做八年的兄弟,而且曾经也将弘源管理得有声有色,不会是个笨蛋。他既然敢跟那人合作,就一定会留着后手,他不相信他会让自己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而周明的死让他突然开始不安,那个人已经彻底疯狂没有理智,他必须尽快将边以秋从监狱里弄出来。
  从玖安离开,时间已经不早,柯明轩没再去和晟,而是直接去了跟人约好见面的地方。
  当天晚上,柯明轩回了军区大院,对他爹说:“你赢了。”
  柯司令仿佛早就料到这个结果,慢条斯理放下手中的报纸,抬起眼睛看向面前身高体长俊逸挺拔的儿子,露出个势在必得的笑容:“我很高兴你终于认清了形势。”
  柯明轩面无表情:“我同意结婚,但我有条件。”
  柯司令伸手端起书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说说看。”
  “边以秋必须马上无罪释放。”
  “儿子啊。”柯司令看他的眼神仿佛依然当他是个天真的孩子,“我只是说你答应结婚,边以秋才能活,并没有说,他能出来。”
  柯明轩闻言色变:“你什么意思?”
  柯司令冷淡地看他一眼:“意思就是,你结婚他可以不判死刑,但他做的那些事,必须受到法律制裁。”
  柯明轩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法律制裁?怎么制裁?判个无期,让他坐一辈子牢?”
  “那也比直接死了强,不是吗?”
  当然不是。柯明轩在心里反驳道,边以秋那个人,要让他坐一辈子牢,比直接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爸。”柯明轩咬牙切齿叫出这一个字,“我已经退了一步,我希望你也不要逼人太甚。我答应结婚,就绝不会反悔,但是如果边以秋不能在我结婚前完好无损地出来,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对家族不利的事来。”
  “反了你了!”柯震山一拍桌子,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威胁你老子!”
  柯明轩目眦欲裂,丝毫不让:“我这不是威胁,我是在跟你谈判。我结婚,他出狱。并且你要保证销毁他所有案底,从此以后不能再针对他。”
  柯司令怒极反笑:“你这是漫天要价,你觉得我会答应?”
  “你也可以不答应。大不了我也出去杀个人,死刑也好无期也好,我陪着他。”
  柯司令气得差点脑溢血,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实在不敢相信“出去杀个人”这种话会从自己儿子嘴里说出来。但柯明轩眼里的坚定和执着告诉他,他不是在开玩笑,如果自己不答应,他真有可能这么干。
  柯司令第一次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父亲有多么失败,他能管好成千上万的军队,但他管不好自己的儿子。或者说,他从来就没管过这个儿子,他用在军队上的心思从来就比用在家里的多。
  柯明轩从出生到上学那些年,他的职位调动比较频繁,有时候在外执行任务,通常是几个月不着家。当他终于带着累累军功站到现在的位置,一转头才发现儿子已经长大了。而他,永远错过了管教儿子的最好时机。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看着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柯司令当了一辈子军人,正气凛然刚正不阿的军魂镌刻在他的骨子里,对边以秋那样的黑帮老大是深恶痛绝的,在他心里,这些人就是社会的渣滓国家的蛀虫。他理解不了也接受不了儿子对边以秋的感情,他只知道,既然是错的,那就得给他掰正了。
  两父子剑拔弩张地对峙着,书房里足足安静了十分钟,最后柯司令不得不先做出让步:“现在无罪释放不可能,在你婚礼结束之后,我会让人放他出来。”
  柯明轩继续提出条件:“婚礼之前。”
  柯司令看着他:“他出来了你还会安心结婚吗?”
  柯明轩反问:“我结婚了你还会放他出来吗?”
  柯司令怒不可遏:“你连你老子都信不过?”
  柯明轩冷笑一声:“你不是也信不过你儿子?”
  “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会信不过你!”柯司令将手边的茶杯重重磕到桌面上,上好的君山银针溅了一桌子。“婚礼当天。只要你老实结婚,我保证他顺利出来。”
  柯明轩知道这是他爹的底线了,再争执下去很有可能适得其反,于是他见好就收,点头应道:“行,就婚礼当天。”
  为了边以秋能尽快出狱,柯明轩对婚礼的要求是“越快越好”,反正他知道柯冯两家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至于联姻对象,毫不意外正是春节上冯家拜年的陈家。
  陈部长是柯司令的老战友,两人当初在部队有着过命的交情,加上陈老爷子和冯老爷子在位时本就是政见相同的盟友,两家关系自然非同一般,联姻除了亲上加亲也是为了巩固几个家族的利益——柯司令和冯局长的军政生涯正是辉煌的时候,按照柯司令的年纪和资历,再往上升,那是肯定要进四总和某委的了,陈家自然要在这个时候全力示好。而冯局长明年要调到省厅的事,正好就是陈部长说了算。
  柯冯两家本就人丁单薄,柯明轩又已经从商,基本没有再从政的希望,表弟冯钰虽然才上高中,但按照现在的培养方向,将来是一定会走政治路线的,他这个做哥哥的既然选择了在事业上的自由,那么也就只能为家族牺牲一下婚姻了。
  柯明轩从书房出来,一刻也不想在家里多待,下楼直接就离开了。
  冯淑娴追出来问他怎么连饭都不吃,他只头也不回地说了句“有事”。
  车子开到大院门口,正好看到林嘉彦的车从外面开进来。两辆车就这么相对着停在了路中间,谁都没有先退让。
  柯明轩都快要想不起来他有多久没见到林嘉彦了,好像是刚跟边以秋确定关系的时候,请几个兄弟吃饭,他为了让他死心说了特别重的话,从此之后两人就没什么往来了。后来有一天他回家,也是在这个地方碰到他,但他只是从自己车旁经过,两人并没有说上话。也不知道那回在门口等他的人,是不是钱赢。最后一次交集,就只有边以秋被钱赢绑架时,他发来的那条让警方定位到梧叶山的短信了。也不知道姓钱的小子被抓了,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两人就这么堵着路,后面的车出不去,狂按了两下喇叭。
  柯明轩打着方向盘把车开到旁边的空地上停下,然后摁下车窗朝林嘉彦打了手势,让他过来。
  林嘉彦把车开进来,跟他并排停在一起,然后打开车门下车,坐进柯明轩的副驾驶。
  “明轩哥,好久不见。”
  柯明轩睨他一眼:“你也知道好久不见啊?最近在忙些什么?”
  “忙工作呗还能忙什么。”林嘉彦转头看他,“你的伤好了没?”
  林嘉彦的语气跟以前区别不大,看起来并没有萎靡不振,柯明轩稍微放心了点。
  “没好我能开车吗。你……最近还好?”其实他本来是想问问他和钱赢的事的,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这事儿有点操蛋。
  “啊,挺好的。”林嘉彦扭过头看着前面的挡风玻璃,伸手从操控台上把摆放着装饰用的一个小模型给揪了下来,拿在手里把玩儿。
  柯明轩看他这动作就知道这孩子没说实话。他每次想要掩饰什么的时候,就喜欢故意找点别的事情做转移注意力,这种小习惯恐怕他自己都没发现。
  何叙曾经跟他说过,林小彦和钱赢的关系就像他和边以秋的关系——当然,他并不认为这俩人的感情有他和边以秋那么深,但看小林子这样子应该也是上了点心的,现在钱赢进去了,而且罪名肯定不会轻,小林子心里不好受也很正常。
  不过在他看来这是好事,钱赢跟边以秋不一样,这可是实打实的“现役”黑社会,要是林小彦继续跟他纠扯不清,林家迟早会被卷进去。现在这样倒好,省得以后麻烦。
  “那就好。姓钱的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人都进去了,你也不要再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林嘉彦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跟他说这个,愣了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明轩哥你说什么呢?我跟姓钱的就是玩玩,跟你和边以秋可不一样,我怎么会把心思放他身上呢?你可太逗了哈哈哈哈……”
  柯明轩听着他的笑声,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心疼。那个从小就喜欢跟在他屁股后头,又骄纵又任性,从来不会隐藏自己情绪的林小少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学会在他面前强颜欢笑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这章已经埋了两次伏笔,一次是“他犹豫再三,从通讯录里翻出某个号码,拨了出去。跟电话那头的人约好见面时间……”,还有后面那句“从玖安离开,时间已经不早,柯明轩没再去和晟,而是直接去了跟人约好见面的地方。”
  这两句就是伏笔,他约的人就跟结婚有关系……但为了不剧透我不能告诉你这人是谁,不过你们可以猜猜(其实我觉得很好猜),反正绝对不是骗婚!!!!!!!!


第六十七章 
  他没有戳穿林嘉彦,等他笑够了两人又聊了几句别的,林嘉彦说他要回去了,他妈还在等他吃饭。
  柯明轩点点头,在林嘉彦下车的时候,告诉他自己要结婚了。
  林嘉彦打开车门的手顿了顿,然后呲牙又笑了起来:“这可真是个好消息。恭喜你啊。”
  说完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朝自己的车走去。
  柯明轩无奈地笑了笑,打火把车开出大院。
  林嘉彦当然知道柯明轩为什么会结婚,所以那句“恭喜”说得一点报复的快感都没有。
  他坐在车上,看着柯明轩的车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心里的难受和悲哀几乎要将他淹没。为柯明轩,也为自己。
  柯明轩刚回到君临天下,就接到了冯淑娴的电话。
  他进门一边换鞋,一边听着母亲用兴奋的语气嗔怪他为什么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提前跟她说,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柯明轩说:“想给你一个惊喜。”
  冯淑娴笑得十分开心,然后跟他说了一堆结婚的注意事项,要摆多少酒席,请多少客人,要提前准备什么东西,又问他什么时候带陈菲上门,什么时候去选戒指,什么时候拍婚纱照,准备去哪里度蜜月……
  柯明轩疲惫地打断她的话:“妈,我只想要一个婚礼,时间越快越好,仪式越简单越好,不要搞那么复杂。”
  冯淑娴立马不乐意了:“那怎么行?我好不容易盼到你结婚,那一定得办得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才行啊。”
  “妈,咱们两家的背景,太高调了不好。”
  冯淑娴想想也是,但依然坚持该尽的礼数一定要到,不能委屈怠慢了陈菲。
  柯明轩揉了揉眉心,说累了想休息,冯淑娴才依依不舍挂断电话,兴高采烈地跟弟媳妇商量婚礼细节去了。
  婚礼的时间在两天之后订了下来,下个月二十三号。
  柯明轩看了看日历,还有差不多一个月。
  “不能再早点吗?”
  冯淑娴说:“这是我找人专门选的黄道吉日,就这个日子最合适。原本大师说九号更好点,但时间太紧了,我就选了二十三号……”
  柯明轩说:“就九号。”
  冯淑娴皱了皱眉:“你这孩子急什么,半个月的时间,哪里来得及准备?”
  “多花点钱请人,十天就够了。”柯明轩说完也不等冯淑娴回应,告诉她自己马上要开会,让她多费心,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喂,明轩,明轩?”冯淑娴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但一时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只好将这种心情归咎于儿子终于要结婚了自己兴奋过度想得太多。
  何叙和老孟亲自去了一趟周明老婆曹芸的娘家,一开始曹芸还对他们有所顾忌,表示她从去年离开Z市就再也没跟周明联系过,他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让他们不要打扰她的生活。后来在得知周明已经死了之后,才面如死灰地怔愣了片刻,捂着脸哭了出来。
  因为何叙和老孟都是周明曾经的同事和朋友,曹芸以前就认识他们,两人表示他们这次过来就是想找出害死周明的凶手,加上何叙律师的身份也让她渐渐放下心防,终于开口问他们认不认识一个叫柯明轩的人。
  何叙老孟对望一眼,问她为什么会知道柯明轩?
  曹芸摇摇头:“我不能告诉你们,我只能告诉他。”
  何叙立刻打了电话给柯明轩,并将曹芸和周明的女儿晓雨一起带回了Z市。
  柯陈两家虽然已经尽可能地把婚礼往低调了准备,但彼此身份在那儿摆着,联姻的消息还是很快在上层圈子不胫而走。知道内幕的几个好友忧心忡忡,胖子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卧槽,你还真用了我的馊点子啊!”
  柯明轩苦笑:“我这也是实在没招儿了。”
  方睿皱着眉头看他:“陈家不是普通人家,你这一结婚还能脱身么?”
  “我只想尽快把边以秋救出来。他已经过了第一轮庭审,我这边再不松口,下一次可能就会直接宣判了。”一旦宣判成了定局,要再翻案会比现在麻烦得多。
  所有人都同时叹了口气,楚奕说:“陆霄知道你要结婚,气得差点儿没跟我打一架,坚决不让我去参加你的婚礼。”
  柯明轩睨他一眼:“那你来不来?”
  楚奕反问:“我能不来吗?”
  柯明轩想了想:“其实你们还真不用来,等我和边以秋结婚的时候再给你们发请柬。”
  胖子乐了:“哟,还有那一天呢?啥时候啊?”
  柯明轩眯起眼睛,唇角略微弯了弯:“说不定会很快。”如果计划顺利的话。
  进入六月,Z市的气温一天比一天高了起来。柯明轩的婚礼紧锣密鼓如火如荼地筹备着,边以秋在看守所里倒是无所事事闲得蛋疼。
  由于还在审查期间,边以秋钱赢都还只是“犯罪嫌疑人”,不需要参加劳动改造,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狱警和管教的组织下学习法律法规或者进行思想政治教育,这对于从小没读过书的边老大来说简直比让他上山劳动几个小时还要难受。不过好在二看的管理相对比较人性化,除了上午下午各半小时放风,晚饭后还有两个小时可以自由活动。通常这段时间犯人们会去棋牌室下下棋或者去篮球场打打球。
  边老大现在就带着自己监室里的几个小马仔坐在场外看人打球。
  他所在的监室除了他还有六个人,犯的都不是什么重罪,打架闹事的两个,偷盗的两个,另外还有一个抢劫的,和一个挪用公款的。
  打架的那两个都是社会上的小混混,论级别,他俩在外头属于奋斗一辈子也见不到边老大一面的那种。所以从边以秋进入这个监室起,这俩人就一口一个“老大”,一口一个“秋哥”的巴结上了。
  边以秋在外头是享受惯了这种待遇的,当下也乐得让人伺候,衣服袜子甚至内裤都有人帮忙洗,而他只需要在平常食堂不供应大肉的时候多花点钱赏他们一盘小炒,这俩人就能对他死心塌地马首是瞻。
  偷盗的两人一个是原来在某企业做仓库管理员的,监守自盗把价值几十万的电子芯片偷出去卖了,另外一个是郊区某建筑工地的临时工,据说是偷了工头的一笔数额不小的材料费——不过他说他是冤枉的,他其实只是睡了工头的老婆,然后被报复陷害了。
  边以秋听完默默无语了两秒钟,这他妈不是活该吗。
  抢劫犯就更好玩儿了,第一次抢劫就出师不利,遇到个比他还丧心病狂的女人,那尖叫吓得他现在想起来还心肝儿打颤。辛辛苦苦蹲了两个小时,浑身上下被蚊子咬了几十个包,好不容易把包抢到手,里头的现金不到两百块,连个手机都没有——手机在那女的手上呢,人转头就报警了。
  挪用公款那位是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原本是一家小公司的会计,因为挪用了十万块给重病的老母亲交手术费,被公司老板告上法庭。
  边以秋挺同情他,每回自己在食堂加菜的时候都会多点一份给他,这个男人就帮他刷碗以作回报。
  监狱其实就是个等级分明的小社会,跟外头也没什么两样,不管你犯的是什么罪,有钱有权的在里面日子就好过,没钱的你拳头硬也行,如果这些都没有,那会做小伏低讨好卖乖也是一项生存技能。
  边以秋虽然不能见人,但账上的钱倒是从来没有少过。加上他对人一向大方,很快连别的监室也有人刻意跑到他面前示好,甚至有几个长得不错的趁洗澡的时候对他公然色诱。也就是边老大现在心里装着个独一无二的柯大少爷,心如磐石坚定不移,要换做几年前在桐山监狱,肯定二话不说提枪就干了。
  想到柯明轩那副身材那张脸,监狱里还有谁能入他的眼?他宁愿在熄灯之后想着他的样子打手枪……
  脑子里的画面才刚带了点颜色,一个篮球就从场上旋转着飞了过来,正对着他的脸。
  其他人反射性地都往旁边躲,边以秋脑袋都没偏一下,抬手捞过那只篮球,反手一抛又传了回去。
  “边老大技术不错嘛。”钱赢接住球,笑嘻嘻地朝他走过来。
  “老子好歹在桐山待了四年,啥也没干就打篮球了。”
  桐山监狱地处偏僻环境也不怎么好,硬件设施自然比不了二看,除了几个勉强可以活动的篮球场,也没别的娱乐项目,所以监狱长没事儿就搞篮球比赛,一会儿分监区一会儿分监室,弄得他这个原本对篮球没什么兴趣的都练出了专业水准。
  “打一场?”
  “不打。”
  “为什么?”
  “懒。”
  “卧槽。”钱赢忍不住骂了一句,“懒癌是病,得治。”
  “我已经放弃治疗了。”
  “……”钱赢蹲下身,指着对面另一队人,“看到那个高个子了吗?长得跟头熊似的那个。”
  边以秋朝那边看了一眼:“怎么了?”
  “C区的头儿,上回跟我打球输了,一直不服气,缠着我要再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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