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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以为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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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睁着眼睛看着柯明轩近在咫尺的眼睫毛,半天才想起自己好像是来洗脸醒酒的,怎么会跟柯明轩啃一块儿了?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不是说好要跟他划清界限断绝来往吗?现在这他妈的又算什么?他会不会是喝醉了在做梦?
  “边以秋。”
  吻停下来,柯明轩在尚未平息的余韵中低声叫着他的名字。
  边以秋眨了下眼睛,以为他要说点什么,但柯明轩只是叫了他的名字,什么都没说。
  然后……然后外面就十分煞风景地传来了左诚的声音。
  “老大,你在里面吗?老大!”边喊还边一间一间地敲过来。还好其他几间都是空的,不然肯定会被人骂神经病。
  边以秋仿佛被这声音一下子拉回现实,条件反射般一把将柯明轩推开。
  柯明轩看了看上下都关得严严实实的门板,用眼神示意他不用担心,外面的人看不到。
  边以秋瞪着他一言不发,如果不是空间实在太窄不方便施展拳脚,他想姓柯的王八蛋肯定已经被自己揍得生活不能自理了——当然,想这么干是一回事,能不能干得过是另外一回事。
  柯明轩直接无视了他凶狠的目光,转身扯过卷纸将两人射出来的东西擦拭干净,体贴地帮边老大提上裤子扣好皮带,还理了理他衣服上的褶皱,还原成衣冠禽兽的模样。
  左诚很快敲到他们这一间,边以秋打定主意不回答。反正左诚在这里找不到他肯定会别的地方找,总之不能让他看见自己和柯明轩待在洗手间里,这他妈也太丢人了!
  然而边老大还是低估了柯少爷的厚脸皮,耳朵里传来咔哒一声脆响,还没等他有所反应,门已经开了。
  姓柯的我草你&%¥#@%&%¥#!
  如果眼神能杀人,柯明轩可能已经死了千百次。
  边以秋在心里用自己所知道的所有骂人字眼将柯明轩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对方却丝毫不为所动。
  左诚举起手刚要敲第二下,突然看到柯明轩从里面出来,顿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抱歉啊柯少爷,我找老——老大?”最后两个字带着不可思议的惊吓程度破喉而出,在洗手间这种地方几乎有种恐怖片的骇人音效,脸上的表情在一秒钟内换了大概有十来种,最后也不知道该以哪一种来面对这俩人。
  柯明轩十分淡定地跟他打了个招呼,走到盥洗台前慢条斯理洗手。
  边以秋没有葫芦娃的隐身术,一个身高体长的大老爷们儿也没法让自己瞬间缩小变身成五厘米,避无可避索性大大方方出来,假装自己的保镖不存在。
  左诚就像根可笑的木头桩子,定定地杵在他们身后,眼睁睁地看着这俩臭不要脸的狗男男若无其事地走出了洗手间,都没能把刚才那震撼的一幕消化完毕。
  当然不只是他没法消化,刚刚爽得魂不附体的边老大也没法消化,走出洗手间时,两条腿都还是飘的,跟踩在厚厚的棉花上一样,毫无真实感。
  走廊上的灯光带着奇异的迷幻光彩,让走在前面的柯明轩变得有些虚无缥缈起来。
  边以秋看着他的背影,几乎分不清刚才厕所里发生的事是不是自己的臆想。
  柯明轩走到四个9门口,停下脚步等他走近,突然附身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然而头重脚轻还沉浸在十分钟前的激情里没有回魂的边老大根本没有听清,柯少爷就已经转身进了包房。


第三十六章 
  因为中途离席,边以秋回到包房又被手下起哄多灌了半瓶XO,原本就浆糊一样的脑袋晕得更加离奇,看人都成了重影儿。
  左诚吸取教训,冷眼旁观一滴酒都没帮他挡——老大喝醉了没关系,还有他能把他扛回去,要是自己再喝醉让老大半夜溜出去遇到什么危险,那他这个保镖就不用当了。
  什么?你说左诚同学是不是因为在洗手间受了刺激故意报复?你开什么玩笑,心思单纯老实巴交的耿直Boy会是这种人吗?嗯,没错,你们猜对了,他就是这种人。
  于是饭局结束,边老大不负众望地趴下了。
  上车之后,左诚照常问他去哪里,他头昏眼花地瘫在后座上,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闪烁霓虹,喃喃说了个地址。
  左诚没对他说出来的目的地发表什么意见,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向左打了个弯,奢华的流线型车身轻快地划过光怪陆离的城市灯火,朝出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边以秋在车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再醒过来时发现左诚把车停在了悦珑湾的小别墅外。他皱了皱眉,混沌的脑子意识恍惚,不知道左诚为什么把他送这里来了——但因为实在是醉得厉害,连这点恍惚也都是转瞬即逝,根本没有力气再去思考如此复杂的问题。
  左诚已经知道了小别墅的秘密,自作聪明理所应当地认为他家老大今天晚上肯定也是和柯少爷有约,才会大半夜的往这里跑,所以在把边以秋安顿好之后,十分自觉地退出门外,另外找地方去了。
  然而事实上“悦珑湾”三个字只是边以秋被酒精麻痹了神志之后遵循内心的期待和渴望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跟柯明轩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怜醉得一塌糊涂的边老大关键时候居然没人照顾,活像只可怜巴巴的大狗独自钻进冷飕飕的被窝,异常委屈地睡了。
  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床的另一边陷了下去,紧接着自己便坠入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丝丝缕缕熟悉的清淡香气袅绕他的鼻翼,是他每回在梦里见到柯明轩的时候,都会闻到的关于檀香和雪松的味道。
  于是他知道自己又做梦了。
  这实在是已经不新鲜了。
  自从跟柯明轩说要各走各路分道扬镳之后,他就经常在梦里见到他,有时候是个恍惚的人影,有时候是双带笑的眼睛,也有的时候,会听到他在自己耳边叹息一声,无奈地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但却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真实。
  他能摸到他,能碰到他,能感受到他。暖热的体温,沉稳的呼吸,强劲的心跳,以及他身上特有的那抹撩人气息。他近乎急切地搂上去,贪婪地嗅着,如同一个欲罢不能的瘾君子,在梦境中放纵着自己沉溺在吸食毒品的强烈快感里无法自拔。
  “柯明轩……”
  他呢喃般叫着那个名字,在黑暗中摩挲着他的脸,他的皮肤,他的身体,主动凑上去吻他,咬他的嘴唇和舌头,然后像他们过去无数次一样,很快被柯明轩反客为主。
  不知道是不是做爱这种事也能习惯成自然,反正在梦里边以秋是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了。他太想他了。只要能抱着他,在上或者在下,他已经不想去计较了。做梦而已,自己跟自己较劲,多没意思,当然是怎么爽怎么来。
  然而这次的梦境特别旖旎特别缠绵,柯明轩温柔得近乎虔诚,恍若情深。温软的唇舌从他的眼角滑至耳根,从耳根又到嘴唇,再从嘴唇寻到锁骨,一路往下,仿佛是要用唇舌丈量过他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最后停留在双腿之间,亲吻在他半勃的性器上。
  如此温柔的柯明轩他在现实里从来没有见过,想都没敢想过,那个跋扈嚣张得让人咬牙切齿的男人,即使给他口交也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和目的性,给出一分必定要他偿还十分,哪里会这样柔情似水半点不计回报地将他伺候得飘飘欲仙?
  果然,只是个梦啊。边以秋昏昏沉沉地想。然后又觉得这个梦实在太真实了点,连被那根滚烫火热的粗长阴茎贯穿插入的胀痛感都清晰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他的意识有那么一瞬间的清明,甚至冒出个异常天真的想法,或许这不是个梦?可惜这个想法才刚刚冒出个头,就被随之而来的猛烈撞击冲得七零八落再也聚不起来。
  他闭上眼睛,放任自己的身体和感官迎合逐渐攀升的欲望和热度。是不是梦都好,至少此时此刻,再无人比他们更亲密。
  柯明轩紧紧拥抱着他,面对面插入的姿势让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皮肤擦着皮肤,骨骼蹭着骨骼,心跳的频率出奇的一致,连呼吸的节奏都貌似相同。唇舌厮磨,下身紧密契合,一次比一次更深更重的撞进肠道深处,猛烈极致的快感扯紧神经,爽得销魂蚀骨。
  而就在这汹涌而来让人几乎无所适从的淋漓畅快之中,边以秋突然福至心灵般想起在包房门前,柯明轩附到他耳边说的那句话。
  我很想你。
  他说的是,我很想你。
  边以秋的心脏狠狠揪了起来,随即一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大手将它稳稳托住,五指轻轻合拢,温柔却慎重地将那那颗鲜活跳动的脏器握在了掌中。
  这段时间所有的愤怒委屈和焦灼彷徨都仿佛在瞬间得到了安抚,让他浑身颤栗眼鼻泛酸。
  “我也想你。”
  柯明轩,我也想你。
  *    *    *
  宿醉是柄双刃剑,他能让你在春色无边的美梦里神魂颠倒,也能让你在冰冷残酷的现实里哭爹喊娘。头痛欲裂那都是轻的,如果睁开眼睛发现天在旋地在转,五脏六腑都在闹腾翻涌着要造反,你还能保持镇定,我敬你是条汉子。
  边以秋一只眼睛刚掀开了条缝,就看到天花板倾斜着要塌下来,吓了一跳赶紧条件反射地想要抓住点什么——除了床单被子你还能抓住什么?然而床也在往一边倒,这他妈是发生地震了么?可是这地震也太安静了吧?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
  天才的边老大紧张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哦,喝醉了,还晕着呢。
  想清楚了这个关节,边以秋也不强迫自己睁眼了。他翻了个身,在2米宽的大床上把自己摆成大字型。胳膊所及之处空空荡荡,冷空气倏忽钻入他裸露在外的毛孔,凉飕飕的,哪有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原来真的是个梦。他还以为……
  无声叹口气,扯过还残留着体温的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密不透风的茧。想多了伤身,还是再睡会儿吧。
  在边老大极其失落地再次跌入梦乡的同时,春梦的另一个男主角柯大少爷正在楼下拿着手机脸色铁青地听着电话那头根本停不下来的笑声,忍了又忍才压住自己体内想要骂娘的冲动,干巴巴地问了一句:“你笑够了没有?”
  “还没,要不你过会儿再打过来?”楚总满脸堆笑,毫不留情。
  柯明轩怄得要吐血:“楚奕,我们还是不是兄弟!”
  “就因为是兄弟,我才为你高兴啊。”
  “你们家管这个叫高兴啊?我怎么听着那么像幸灾乐祸呢?”
  “咳,你肯定听错了。”
  “那你高兴完了是不是该告诉我粥到底要怎么煮了?为什么我连煮了两次都他妈糊了!”
  楚奕揉了揉自己笑疼的脸,总算良心发现地认真回了句:“水放少了。”
  “那应该放多少水?”
  “这个要看他喜欢吃稠一点,还是清一点了……”
  “我怎么知道?”
  “去问啊。”
  “他还没醒。”
  楚奕那边沉默了三秒钟:“你煮的什么粥?”
  “就白粥,还能是什么粥。”
  “有小米吗?喝酒伤胃,你给他弄点小米粥。”
  “没有。”
  “那你看看有没有肉啊青菜什么的。”
  “没有。”
  “鱼呢?鸡蛋呢?”
  “没有——我说你是不是在逗我?我就煮个粥不是要整满汉全席,你直接告诉我多少米多少水不就行了吗?”
  楚奕一本正经:“宿醉之后得吃点有营养的东西,白粥怎么行?你打电话去餐饮部让人送点材料过来,记得再要点生姜小葱什么的。”
  “不是,你对我的期望值是不是太高了?我连白粥都还没学会……”
  “有我这个大厨在,你怕什么,快去。”楚奕说完不等他回答,直接就把电话撂了,然后对着手机露出个十足损友式的迷人微笑。柯大少爷为人洗手作羹汤这种奇观百年难得一见,他怎么能不趁此机会好好调戏一番?
  柯明轩瞪着手机足足瞪了两分钟,看得手机都有点不好意思想要自动关机了才慢腾腾拨了悦珑湾酒店餐饮部的电话。
  对方听到他的要求虽然有点意外,但还是秉承着顾客至上的经营理念耐心地回答他,十分钟后就会送过去,问他是哪一栋。
  柯明轩说了别墅外头的门牌号,负责人在脑子里把整个温泉酒店的地图飞快过滤一遍,惊讶地发现,这不是他们老板那栋专用小别墅吗?
  于是,原本柯明轩只要了一块牛肉半斤青菜,送来的时候变成了鸡鸭鱼肉外加油盐酱醋各种调料一大筐,并表示有什么需要他们都会第一时间配合。
  柯明轩嘴角抽搐着把自己要的牛肉青菜生姜小葱捡出来,然后对着送菜的小哥说:“我的需要就是,让你们的主厨把这些材料都做成可以直接进嘴的再给我送过来。”
  语毕关门返回厨房,连上楚奕的微信进行手把手的视频教学,然而楚总看了眼那块牛肉,说的第一句话是“噢,我忘了告诉你,煮粥要的是牛肉末”。
  柯大少爷出离愤怒地拿起菜刀在镜头前挥了挥:“姓楚的,你最好别再整什么幺蛾子。”
  “咳。”大概是担心再逗下去会发生什么不太美好的流血事件,睿智的楚总决定见好就收,“没有肉末切丝也行,尽量切细一点。”
  十分钟后,楚总看着柯大少爷切出来的“丝”愣是半天给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柯明轩问:“然后呢?”
  楚奕:“……把生姜切丝拌进去,放点盐和胡椒粉腌一会儿。”
  柯明轩:“你刚刚没说要胡椒粉。”
  楚奕:“所以呢?”
  柯明轩:“所以没有。”
  楚奕:“……”
  蜜汁沉默。
  柯明轩问:“不要不行?”
  “也不是不行。你先把粥煮上吧,米和水大概1:5的比例,如果想吃得清爽一点,就多放点水,大火烧开后用小火熬一个小时……”
  “要这么久?”
  “小火慢炖懂不懂?熬粥的时候要随时搅动,不然粘锅了就会糊。”
  “这么麻烦?”
  楚总怒了:“嫌麻烦你叫外卖啊。”
  柯少爷顿时蔫了,老老实实淘米熬粥。
  楚总看着视频里着急忙慌切着菜又要顾着火的柯明轩,脸上虽然挂着幸灾乐祸喜闻乐见的笑容,但内心却相当震撼和感慨。能让柯大少爷亲自下厨熬粥,边老大真不是一般人。
  作者有话要说:
  心有灵犀。两个人在今天晚上都不约而同的想去老地方,没有说好,但就是一起去了。
  楚总是我笔下最完美的好男人,没有之一。
  柯柯和边边这俩货都不算完美,毛病太多。


第三十七章 
  同样的评价,李泽曾经也给过边以秋。这足以说明在他们这群太子党的认知里,能让柯大少爷真正放在心上的人,必须得有“不一般”的本事,但具体怎么个不一般法,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不是一般人的边老大蒙着脑袋又睡了两个小时,再醒过来时感觉头昏目眩的症状减轻了不少,但饥肠辘辘的症状十分明显。于是披了件浴袍,脸都没洗,决定先下楼找吃的,边走边在心里嘀咕昨天晚上的春梦也太丧心病狂了,居然能真实到现在还觉得某个部位有点难以描述的不适感……等等,什么味儿?
  边以秋皱着鼻子嗅了嗅,很快被厨房里飘出来的食物香味儿勾得忘记了那点不适,感动得哈喇子直流。
  左诚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体贴懂事了,他要给他加工资!
  “阿诚!”边以秋难得如此亲昵地称呼自己的保镖,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厨房门口,一把将门推开,“你家老大要饿——”
  后半句在看到厨房里那个背影时,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憋得他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见九爷。
  柯明轩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慢悠悠接上他的话:“要饿死了?外面坐着等会儿。”
  “哦。”边以秋十分听话地点点头,再规规矩矩把厨房门拉上,转身跟只游魂似的朝餐厅的方向走了两步,突然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以一个要拗断脖子的大幅度动作转头瞪着那扇门,脸上的表情迅速从呆若木鸡过度到惊恐万状,仿佛里面关着的是洪水猛兽,下一秒就会冲出来将他拍死在当场。
  三十秒后,边老大收回目光,如同行尸走肉般越过餐厅,同手同脚踏上楼梯:“我一定还在做梦,我要再回去睡一觉,这他妈的还是个噩梦,太可怕了……”
  “边以秋。”
  不要叫我。
  “边以秋!”
  我听不到。
  “姓边的你给我站住!”
  你说站住就站住?那我这个老大岂不是很没面子?
  “你哪条腿再敢往前一步,我就打断你哪条腿。”
  我草泥马,就算是做梦,那也是老子的梦,你在我梦里还要威胁我的腿,这种事真是叔可以忍,婶也忍不了啊。
  于是被威胁的边老大转身就走了回来——打死他也不会承认是担心某人真的会打断他的腿。
  “柯明轩,你是不是有病啊?在梦里也要跟我的腿过不去,我不就是曾经打断过你一条腿吗,你是不是一天到晚心心念念就想着报仇雪恨呢?”
  “梦里?”柯明轩挑了挑眉,“原来你这么想我。”
  边以秋一脑袋问号,表示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但视线随即被他手里端着的碗吸引过去,顿时没出息的眼睛都直了。
  “这是……什么?”
  柯明轩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白痴:“粥。”
  “给我的?”
  “不是,给我自己的。”
  边老大怒不可遏:“柯明轩,凭什么在我的梦里你还不对我好点?”
  柯少爷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行,那我对你好点。边大爷,坐下吃饭吧。需要我喂你吗?”
  边以秋如他所愿摆了个特霸气的大爷姿势坐在椅子上,不错眼珠地盯着他:“行啊,你喂。”
  这下换柯少爷愣住了,但也就只愣了那么三分之一秒,就在边以秋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拿起了勺子。
  一勺卖相看起来还挺不错的青菜牛肉粥喂到他嘴边,边以秋垂眸看了看,随即皱起眉头:“我不吃姜丝。”
  柯明轩特别好脾气地把姜丝挑了出来。
  边以秋又说:“我也不吃葱。”
  柯明轩继续好脾气地把葱花也一点一点夹了出来。
  边以秋看着那碗粥,刚要再次开口就被柯明轩打断了话头:“你别告诉我你连青菜也不吃。”
  边以秋笑得见牙不见眼:“哪能呢,青菜我还是吃的。”
  柯明轩刚想说一句“那就赶紧吃”,边以秋保持着那个十分欠揍的笑容又补了一句:“可我不吃牛肉。”
  柯明轩耐心告罄,哐当一声把粥碗重重磕在桌面上:“姓边的你丫别蹬鼻子上脸。”
  “啧。”边以秋吐出个没什么意义的单音节,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冷下去,“我以为你能多装一会儿呢。”
  “你他妈不是在做梦吗?”
  话说出口,柯明轩才发现好像有点歧义。但边以秋不知道是没听出来,还是假装不在意,他端起那碗粥,自己舀了一口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咽了下去,然后又舀了第二口。
  他就这么沉默地吃着那碗柯明轩折腾了一上午才熬出来的粥,两个人都突然安静下来,谁也没有再说话。直到一碗粥见了底,边以秋才抬起头来问他:“还有吗?”
  柯明轩问:“好吃吗?”
  边以秋回答:“不好吃。”
  柯明轩答:“那你还要?”
  边以秋看着他:“这难道不是你专门给我做的吗?”
  柯明轩冷笑一声:“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这粥是专门做给你的?”
  边以秋摊了摊手,略有点失望地扯了扯唇角:“哦,那我理解错了。”
  “……”柯明轩顿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是真没有了。他想起昨天晚上醉得稀里糊涂的边以秋,在他耳边用近乎哽咽的声音说“我也想你”,一颗心顿时软成了一滩水。
  跟这货较什么劲呢。算了。
  他拿过碗,起身去厨房。没看到在自己转身的刹那,边以秋靠在椅子上露出了一个相当愉悦的笑容,哪里有半点失望的蛛丝马迹?
  做他妈什么梦啊,他只是宿醉,又没真傻。虽然见到他的第一眼确实受了不小的惊吓,但就他混迹社会三十年的超强神经早就清晰明白地告诉他,这是真的。
  柯明轩说想他是真的,半夜心有灵犀跑到小别墅是真的,那些缱绻深情温柔缠绵都是真的,专门为他下厨煮粥也是真的。而自己半梦半醒意识混乱之下说的那句话他八成也已经听到了。所以,现在算是怎么个情况呢?
  没谈过恋爱的边老大心情异常兴奋又异常迷茫,表现在脸上就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纠结苦恼,正好傻不愣登地撞进了柯大少爷眼睛里。
  柯明轩第一反应是:这人看上去太蠢了。第二反应是:我喜欢上这么个东西是不是更蠢?
  结论有点惨不忍睹,柯大少爷不忍细想,走过去把粥放在他面前,故作高冷地给了两个字:“吃吧。”
  边以秋端过碗,二话没说往嘴里舀了一大口,心满意足地微笑着说:“真他妈难吃,柯明轩,你自己有尝过吗?”
  柯明轩努力了半天也没能把他诡异的面部表情和杀伤力极强的言语结合在一起,他实在很想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把表情和语言分裂得这么彻底的?这跟拿着砍刀杀人全家然后还跟人说我喜欢你的变态有什么区别?
  “不是,你确定是想跟我表达这东西难吃?”
  “是的,这是我有生以来吃过的最难吃的牛肉粥。”边以秋说这话的同时喝粥的动作一点都没停顿。
  柯明轩十分费解:“我看你这不像是难吃的样子啊。”
  边以秋闻言相当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抬起头对柯明轩咧嘴一笑:“大概因为心情好,所以再难吃的东西都觉得是人间美味。”
  柯明轩毫无心理准备地被他这个笑容晃花了眼,鬼使神差般问他:“为什么心情好?”
  边以秋说完后又把脑袋埋下去继续喝粥,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这句话,直到第二碗粥见了底,他才放下勺子,将碗朝旁边推了推,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是一个正襟危坐要认真谈话的姿势。
  “柯明轩,我为什么心情好,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理由应该是一样的,对吗?”
  尽管表面看起来边以秋颇有点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意思,但天知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有多忐忑。他发誓如果柯明轩敢否认,他一定进厨房拿把菜刀杀人灭口。
  柯明轩坐在他对面,迎着他的视线看进他色厉内荏的灵魂深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他三十二岁的强硬躯壳下,看到了那个在雪地里孤独行走眼神倔强的小小身影。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尖锐又凛冽地疼起来。
  他温柔地注视他,轻轻弯起唇角:“对。”
  边以秋也跟着笑起来,半晌才慢悠悠地说了一句:“你想清楚了?我可不会听你的话啊。”
  柯明轩闻言眉头一拧,毫不客气起身就走:“那我再考虑考虑。”
  边以秋傻眼了:“柯明轩我操你大爷!”
  柯明轩回头看他:“别整天惦记着我大爷了,你有本事操我。”
  边以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老规矩。”柯明轩活动了下指关节,意思不言而喻。
  边以秋垂死挣扎:“咱们现在这关系,就没点特权?”
  柯明轩笑意盎然盯着他,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逶迤万里春光:“咱们现在什么关系?”
  边以秋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餐桌,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然后伸出手,揪住柯明轩的衣领,一把将人拽到自己面前。
  两张风格迥异却同样英俊不凡的脸近距离相对,鼻尖抵着鼻尖,嘴唇贴着嘴唇,眼睛里倒映的,都是对方的样子。
  “你说呢?”
  边以秋的声音轻得仿佛不是从嘴里出来的,而是从心里直接通过彼此契合的脑电波,准确无误传达进柯明轩的耳膜。
  柯大少爷唇角的弧度稍微往两边拉大了些,他揽住边以秋的腰压向自己,成功的让下半身也紧密贴合在一起。
  “大概就是……只能跟对方上床打炮的那种关系?”
  边老大佯装纠结:“我可能会不大习惯啊。”
  柯少爷无所畏惧:“没关系,咱们多练练。”
  话音落下,边老大就直接被人摁在了餐桌上,身体力行地告诉他,什么叫习惯。


第三十八章 
  身兼数职的左保镖蹲在小别墅旁边一个非常隐蔽但是视角非常独特的大石头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大红苹果,喀嚓喀嚓啃得相当有滋有味儿。
  群里语音聊天的几个人听着他这动静,都觉得自己两颊泛酸,连唾液都要分泌出来了。
  叶蓁:“我饿了。”
  老孟:“左诚你小点声。”
  何叙:“晚上去吃大餐,不带他。”
  左诚:“你们还想不想拿一手资料了?”
  三人沉默了会儿,同时绕过了这个话题,左诚继续嘚瑟地喀嚓喀嚓。
  何叙问:“那俩还没出来?这都几点了?”
  叶蓁叹了口气:“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
  老孟总结陈词:“昏君。”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酒店服务员送来了一筐菜,柯少爷出现过一次。”
  何叙:“等等,什么玩意儿?”
  叶蓁:“没看出来柯少爷还是居家型好男人,加分加分。”
  老孟满嘴跑酸:“会做菜有什么了不起。”
  何叙:“就是很了不起,不会做只会吃的闭嘴。”
  左诚继续汇报:“不过柯少爷只拿了块肉和两根青菜。”
  老孟:“嘁。”
  叶蓁:“……我收回刚才的话。”
  何叙:“一块肉两根青菜,这是要喂猫?”
  “两点半,客服部送来了洗干净的衣服,还是柯少爷开的门。”
  老孟:“衣服谁送去洗的?”
  左诚:“我。”
  何叙:“你又趁老大喝醉扒光了他的衣服!”
  叶蓁:“左诚啊,你对着老大的裸体就没想干点什么?”
  左诚:“我对男人没兴趣。”
  何叙:“你对女人也没兴趣。”
  其他两人深以为然表示同意。
  左诚:“我还是个孩子。”
  何叙:“该觉醒了小处男。”
  叶蓁:“要不我给你介绍两个美女?”
  老孟:“要不我给你介绍两个帅哥?”
  左诚看了看自己啃了一半的苹果,觉得这话题好像跑得有点偏,于是气定神闲地说:“你们就不想知道为什么都是柯少爷开的门吗?”
  果然,此话一出,三人的注意力立刻就以七十码的速度飞快转回了正主身上。
  老孟:“一定不是我想的那样!”
  叶蓁:“别自欺欺人了,很明显老大就是被柯少爷干得下不了床。”
  何叙:“……你作为一个女人,说话能不能含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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