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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渡宇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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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渡宇皱眉:“你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上校拿起一束爆炸用的讯管,送到眼下细细检视,忽地问他:“告诉我,谁是这世界的真正主人?”

凌渡宇默然不语,似已知道了答案。上校继续道:“总统?独裁者?军事强人?不!他们影响都未够资格,真正的统治者是超级大企业。他们影响每一个选举,收买国会议员,和独裁者狼狈为奸,控制物价维持暴利。”说到这里倏地停下。凌渡宇接口说:“是的!他们可以收买凶手和恐怖分子,谋杀任何不知情识趣的人,甚至刺杀企图伸张正义的一国之首,就像他们杀死马诺奇先生那样。”

上校脸容一黯:“马诺奇是我的老朋友兼恩人。”凌渡宇问:“这是否你参加这次你认为绝无成功机会的任务的原因?”

“是!但也不全是!这三十多年来我早习惯了生死悬于一线的戎马生涯,死在床上会令我觉得不习惯。”

上校顿了一顿:“你想不想知道有关钻油台惨剧的最新情报?”

凌渡宇眉毛一扬,肯定地点头。上校眼中射出近乎狂暴的仇恨,一字一字地说:“动手的是‘恐怖大王’之称的枭风!”

凌渡宇脸容平静无波,但内心却非风平浪静。枭风是国际上几个恐怖组织的大头子,他不但和一些独裁和恐怖主义国家的领导人有密切联系,也是很多堂堂大国的情报机关的秘密线眼和肮脏任务的执行者,一般的黑社会组织也不敢不买他的账。在“抗暴联盟”要刺杀的名单上,此君名列第三,可见其死有余辜之至。

上校道:“我早猜到他身上,谁会像他那般毒辣,一个生口也不留下来?”跟着淡淡一笑:“比起枭风的人力物力,我们算是什么?我们被枭风发现的那一天,便是我们集体毙命的那一天。”

说到这里,他举起大口径的手枪,瞄着凌渡宇叫了一声:“砰!”又微微一笑道:“不过在那发生前,枭风和他的人一定也很不好过,何况我们还有龙鹰凌渡宇。”

第二章 同舟共济

航程的第三天,他们遇上了太平洋突发的狂风巨浪。除了负责驾船的方谋、渔夫和上校外,众人全躲在主舱里。一个接一个巨浪迎着船头冲击而来,“破浪”便像一片小叶,完全没有任何自主的能力。长风劲吹里,有时整个海面坍塌下去,怪兽般张开大口,试图把“破浪”无情吞噬。妮妮和霍克深两人不住呕吐,弯在一角早不似人形。肖蛮姿对妮妮倒是不错,全神地看顾着她。莫歌和夏信两人连作弄凌渡宇的兴致也失去了。

琼森呆望着外面的风雨,像想起了什么往事似的。凌渡宇则负起照顾霍克深之责,不知如何,他心中有点不祥的预感,这场风浪突如其来,在收听到的天气报告里一点预兆也没有,先是忽地海面上一丝风也没有,郁闷得使人想自杀,然后便是这可怕的暴雨狂风。

巨浪卷涌上船面,似乎船舱外便是海洋,当巨浪由甲板退回海上去时,“破浪”的船头才再次重现眼前。“轰!”在风雨的狂号里,隐约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和惨叫声。琼森跳了起来,高叫:“不好!起重机的钢臂松脱了,击中了驾驶室。”推门而出,风雨无孔不入地卷进来。

莫歌和夏信两人紧随而去。凌渡宇向肖蛮姿道:“照看他们两个!”然后投进舱外风雨肆虐的狂暴世界里。凌渡宇刚扑出门外,便听到惊叫声,看也未看清楚,一个巨浪铺天盖地打过来,使人怀疑忽而间到了海底。他反应何等快捷,早抓紧舱旁的不锈钢扶手,饶是如此,仍要用尽全力去对抗巨浪疯狂的推拉狂力。

海水退下去。左方传来夏信凄厉的呼叫。凌渡宇骇然望去。只见夏信随着海水的流动,被带得往外漂滚,眼看要掉进浪涛滔天的大海里。凌渡宇狂喝一声,就地一个翻滚,来到一个挂紧在舱旁的救生圈旁,脱下救生圈,运力往夏信抛去,如此复杂的动作,只有他超卓的身手才能在那瞬息间完成,而若不是他掷救生圈时,利用了救生圈本身自旋的离心力道,也势难在如此狂风里通行无阻,巧妙地落在夏信头上。

夏信这时刚撞在船缘的铁栏上,眼看要被水流抛起越栏而去,救星刚到。将救生圈系在舱旁铁环的尼龙绳恰好蹬个笔直。夏信不愧为优秀的战士,一手抓紧救生圈,拉着尼龙绳死命爬回来。凌渡宇向琼森和莫歌高呼:“你们去固定吊臂,我上驾驶室去。”没人驾驶的“破浪”在海浪里随波打转,随时会沉进海底里。

凌渡宇迅速往上层的驾驶室爬去,刚爬上驾驶室后的望台,琼森的喝声已传来:“小心!”眼角黑影一闪,松脱了的吊臂若有灵觉般往他扫过来。凌渡宇心中一动,一缩一弹,就在吊臂在他头顶四周处扫过时,豹子般跃起,抱着吊臂,往起重机架掠过去,众人的惊叫传来,没有人知道他想干什么?

“轰!”吊臂重重撞回起重机架上。在撞上前的一刻,凌渡宇抓着吊臂端的吊索跃往起重架后,同时就地翻滚,利用吊索将松脱了的吊臂紧缠在架身上。另一个巨浪打过来。凌渡宇又到了水底里。但吊臂已不能作恶。巨浪一过,琼森向他竖了竖拇指,加入了抢上驾驶室的行列里。

驾驶室内,方谋、上校和渔夫等人东歪西倒,都受了伤。莫歌手足无措地操纵着驾驶盘,显然是个外行人,尤其当风浪不住卷入有若不设防的驾驶室内时。凌渡宇冲入驾驶室时,整艘船被一个浪抛得倾往一侧,害得连莫歌也倒落地上,在众人都以为翻船在实时,“破浪”奇迹似的回复了平衡。

凌渡宇扑前抓紧驾驶盘。在他控制下,“破浪”微微向右移转了二十度角,迎上了另一个更惊人的巨浪。

“破浪”像由山峰跌落一个低谷里,刹那间四周全是水,不一会又从低谷升了上来,到了另一个浪端里。其他人都倒在地上,连爬起来也成问题。在狂暴的大海里,凌渡宇凭着精湛的驾船技术,为生存而奋战。

一个小时后,筋疲力尽下,风浪逐渐平复下来。方谋断了臂骨,上校被碎片割伤了背脊和手,渔夫给撞破了头,但都不太严重。在开动了自动导航系统后,众人齐集到主舱里。外面风平浪静,使人很难联想到大海刚才显示那可怕的、翻脸无情的一面。

凌渡宇独挽狂澜后,身份大是不同,方谋等自是对他刮目相看,连“顽孩子”莫歌和“飞刀”夏信两人对他的态度也变得恭顺多了。肖蛮姿一边为渔夫包扎伤口,俏目却间歇地飘向凌渡宇。这时的凌渡宇破天荒地首次脱下了他首踏上船后永不离身的西装领带,换上了一套海蓝色的运动装,被大海冲走了发乳的头发蓬松着,那种雄姿英发但又文质潇洒的俊伟模样,确叫任何女人难以移开目光。

夏信犹有余悸地仰首举瓶喝了一大口琼森传过来的白兰地,递给凌渡宇时乘机低声道:“谢谢你!”莫歌眯着眼瞅着他:“你看来并不全是个书呆子。”

琼森道:“莫歌这小子读的书少,连形容词也挑得不恰当,博士不单不是书呆子,还是高手中的高手。”莫歌闷哼:“人在危急时发挥点潜能有什么大不了。”

夏信道:“假设他慢了半分,又或手颤了一下,那救生圈抛远了点,这世上再没有我‘飞刀’夏信了。”上校取笑他:“怎会没有了,不过到了鱼腹内罢了。”除了渔夫外,众人都哄笑起来,所有芥蒂云散烟消。

莫歌眯着眼问凌渡宇:“你究竟是谁?”凌渡宇茫然道:“我不是化验员查理吗?”

看到莫歌尴尬得无地自容的样子,肖蛮姿忍不住笑弯了腰,骂道:“全都是死鬼!”船长眼中闪着锐利的光芒,审视着凌渡宇:“能在那种风浪里如此操纵破浪号,阁下确是高手里的高手,怎么我从未听过有你这个人?”众人刹那间沉默下来,眼光全集中到凌渡宇身上。

霍克深虽从“晕船浪”里复原过来,但仍是大病初愈的样子,这时有气无力地道:“博士是我们兰芝小姐亲自聘请的,所以绝不会有任何问题。”琼森说:“他若是敌人,以他的身手,是可以不动声息将我们全部干掉的。”船长望向上校,显然以他的决定为最后依归。

上校淡淡道:“没有人比我对博士的出身来历更清楚,他在航海方面的经验和身手,正是兰芝小姐出巨额聘金请他来卖命的原因,我可以保证他完全清白。”此人确是老道,几句话既澄清了众人的疑问,但又没有露凌渡宇的底牌。船长方谋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话题一转:“那我们将面对另一个问题,破浪号必须进行修理,那即是说,我们要找个最近的港口,在那里购齐必需的物品。”

舱内各人几乎连呼吸也停了下来。原本的计划,是从一个远离目的地的偏僻海湾出发,采取迂回曲折的航线,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钻油台的海域,但若在这时泊进一个与目的地接近的海港里,被虎视眈眈的敌人发现的机会便大大增加了。一直没有作声、脸容阴沉的渔夫打破沉默:“我们可否取消这次航程?”

众人齐感愕然。渔夫缓缓道:“我从未见过这样突如其来的暴雨巨浪,如此毫无先兆,在那种天气下是没有可能发生的事,我感觉到有恶魔在操纵着大海,针对着我们。”躺在沙发上的妮妮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琼森咕哝着:“疯子又发疯了。”

渔夫低下了头,再没有一句说话。凌渡宇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往肖蛮姿望去,刚好对方亦正向他望来,两人同时一震。他在她眼中看到一丝难以形容的惧色。

天亮前,借着黑夜的掩护,破浪号悄悄驶进仍在沉睡中的海港里,船长故意挑选这繁忙辽阔的港口,就是看上她海路交通繁忙,较易避开海关和敌人的耳目。众人分成几组,每组负责一张购物清单,在店铺开门后,上岸买货,船长、上校和渔夫三人则因伤留在船上。凌渡宇和妮妮配在一组,负责补充被水浸入仓内损坏了的食物和日用必需品。

妮妮神情愉快,和凌渡宇有说有笑,有若天真的小女孩,不时主动地挽着凌渡宇强壮的臂弯,她那因不幸而提早失去了的青春岁月,似若一下子复活过来。凌渡宇和她很快完成了工作,十二时许便分两趟将所购物品运回船上去,这时夏信和肖蛮姿那一组早已回来,他们购置的是修理起重架和吊臂的零件。但负责买损坏了的航海仪和其他一些测量方位和探察水流仪器的琼森、莫歌和霍克深,到了一时多,仍是踪影渺然。

众人大感不妥,忧心忡忡。夏信和莫歌最是友好,多次提出上岸找他们,都给上校断然拒绝了。

到了三时半,夏信再也忍不住了,站了起来大声道:“我最多不要什么劳什子酬金,也要到岸上找他们。”上校冷冷问:“琼森应付不来的事,难道你可以应付吗?”

凌渡宇叫起来:“看!他们回来了。”众人往舱外望去,琼森一手扶着“顽孩子”莫歌,正往“破浪”奔来,旁边一拐一拐走着的是气急败坏、一脸惊容的霍克深。夏信和凌渡宇跳了出去,帮助琼森将莫歌和霍克扶回船内。

“破浪”在众人将莫歌送入舱内前,已起锚开航。莫歌虽是脸色苍白得怕人,其实受的只是轻伤,一颗子弹穿过了他的左臂肌,致大量出血,霍克深则是扭伤了脚踝。上校问琼森:“发生了什么事?”

琼森沉声道:“我们到了港口东最大的航海仪器公司,递上购货单,那间公司的负责人要我们在客厅等待,让他们差人往货仓提货给我们,岂知不到半小时后,来的不是货,而是十多名武装大汉,我和莫歌当场扫抵了他们几个,一番追逐后才将他们摆脱了逃回来。”他说的轻描淡写,众人却可想象到过程的火暴激烈。琼森最后再加一句评语:“这些只是业余的黑帮恶棍,并不足惧。”在这职业军人的眼里,一般黑社会当然不放在他眼内。

上校眼光移往惊魂未定、仍喘着气的霍克深,肯定地说:“他们认出了你!”霍克深一呆道:“我?”

上校分析着:“我们这十个人里,只有你和肖蛮姿是探索者的职员,但肖蛮姿只向老马负责,从不在公司任何地方或纪录上出现,只有你才是正式职员。”霍克深道:“我明白了,所以定是在我们公司的高层内出了内奸,无时无刻不在监察着公司的所有动静,一见我神秘地离开了工作岗位,便猜到有问题。”

上校道:“可以想象你的数据和相片已落到所有和枭风有联系的黑帮手里,所以你一现身露面,立时惹来大批猎头族。”那即是说,他们已暴露了行藏,假若上校的预言准确,他们的末日亦已屈指可数。

“嘟!”上校按着内线电话的对讲器,船长的声音响起:“渔夫滚到哪里去了,一开船便滚了下去,现在还不滚上来?”上校脸色一变:“渔夫并不在这里。”向夏信和琼森两人使了个眼色,要他们去找他,两人应命去了。

凌渡宇沉声道:“不用找了,他走了。”上校暴躁地咒骂:“胆小鬼!早知他是这样一个胆小鬼,就算有个核子弹对着我,我也不找他。”接着又叹了一口气:“没有了那个对那海域最熟悉的懦夫,我们成功的机会至少减了一半。”

“哎!”莫歌惨叫起来,向为他处理伤口的肖蛮姿抗议:“你对男人可否温柔一点?”凌渡宇向肖蛮姿望去,只见这具有心灵异力的美女俏脸苍白得一如受了枪伤的莫歌。上校仍在嘀喃诅咒着临阵退缩的渔夫。

琼森和夏信垂头丧气地走回来,琼森骂道:“疯子逃回疯人院去了,人影也没有。”众人的情绪陷至前所未有的低谷里。上校勉力振起精神,向夏信道:“由现在开始,若没有我的命令,你的屁股不可以有半刻离开雷达侦讯室的椅子,我要你全神侦察附近海空的情况,截收每一段电讯。”

天气好得出奇。广阔的天空里只有几大团层层叠叠的白云,漫无目的地飘荡着。不过这种使人赞叹的天气,却使破浪号上心情沉重的人更不好过,因为那代表了敌人很容易可找上他们。

太阳逐渐往西方的海面沉下去。在阳光逐渐转红时,雷达室内的夏信发出了警告:两架不明飞行物体在东方出现,几乎是笔直往“破浪”飞来。渔夫走后情况一直不稳定的上校蓦地完全冷静下来,向琼森道:“到了你表演的时候了!”

琼森领命去了。凌渡宇问:“要不要我带其他人避进底仓去?”上校嘴角挂着一丝近乎冷酷的笑意,远眺着仍未见有任何物体出现的东方天际,平静地说:“不用了!这艘船是我和老色鬼亲自设计和改装,所有舱壁和甲板都加厚了,窗户都是最先进的防弹玻璃,而且我怀疑他们是否有机会射出第二排子弹。”

霍克深沉声道:“来了!”两个黑点在东方的天际出现。上校举起望远镜,向这两个不速之客行注目礼,冷笑道:“我道是什么,原来是两架直升机。”

躺在沙发上的莫歌发出闷哼:“叫琼森给我报仇。”上校将望远镜递给凌渡宇:“你们留在这里看戏,我到驾驶室协助船长,下次就不是那么好玩的了。”推门离舱爬往上层去了。

凌渡宇当然明白他的说话。敌人现仍未摸清楚他们的实力,假设一上来便吃了大亏,下一次再截上他们时,便不会像今次那么好相与了。肖蛮姿坐在一角,呆望着外面的大海,像对敌人的来临一点感觉也没有。她在想什么?是否想着渔夫脑里同一样的东西?

“轧轧轧……”两架直升机飞临头顶。凌渡宇看到了重机枪从机腹下伸了出来。直升机飞了开去,又转了回来。

“笃笃笃……”一道火光横过甲板,舱内众人都本能地伏了下去。直升机上的扩音器喝道:“我们是空中巡警,所有人全部集中到甲板上去,我们怀疑你们藏有违禁品。”另一架直升机横空而过,射出了另一排子弹,这次扫上主舱舱头,发出了“隆隆隆”惊心动魄的噪响。

莫歌骂道:“你们是警察,我便是传教士了。”船身忽地轻轻颤动起来。“破浪”的甲板裂开一个方洞,一座炮塔猛兽般迅速升了起来,坐在操纵位置的正是“侠盗”琼森。在直升机还未来得及反应前,一支有导向设备的火箭“蓬”一声刺出,瞬间刺入了那正在飞离的直升机的尾巴。直升机在红光中解体,化作无数大大小小的火球。

炮塔转动着,像头找寻猎物的猛兽。另一架直升机刚掉头飞来,这时已来不及改变航道,直往“破浪”冲来,刚好饱餐了另一支火箭。机上的人以后也不用吃任何东西了。

黑夜终于来临。众人默默吃着晚餐,一点也没有胜利的兴奋。气氛沉闷得像要把人活生生压死。

凌渡宇坐在肖蛮姿对面,后者吃了一半,便放下了刀叉,默默坐着。莫歌休息了一轮后,精神恢复了大半,不住喝酒。

打破闷局的是上校,他平静地道:“我和船长商量过,假设我们不能买到新的航海仪器,将永远也到不了目的地。”莫歌问:“究竟我们要到哪里去?去干什么?”

众人齐齐竖起耳朵。他们都知道大概的地点,就是在出事钻油台附近的某处海域,可是太平洋并非一个小池塘,它占了全球海洋面积的一半,比所有陆地的总面积加起来还大,平均深度是三千八百公尺,最深的海沟超过一万公尺,若把世界最高的珠穆朗玛峰原装搬进水底里,还差两千多公尺才能冒出水面来。钻油台附近的海域,那可是比中国还辽阔的汪洋大海。

上校淡淡道:“这是我们手中唯一的筹码,就是敌人不知道我们目的地的精确位置,也不知我们到那里要干什么,所以在到达那处前,这世上只有两个人知道这秘密,就是我和兰芝小姐,我并不想改变这情况。”一时间没有人再作声。

舱外风声呼呼,有一种凄凉无依的味道。霍克深道:“可否和兰芝小姐接触,着她使人将仪器运至大海中某一点交给我们,她会用很保密的方法去完成。”上校有点不耐烦:“自从登上破浪号后,我们便彻底与世隔绝,没有人会向我们发出电讯,我们也不会发出电讯给任何人,尤其是兰芝小姐,以敌人的庞大实力,甚至可以通过商用或甚至军用的间谍卫星追踪我们,明白吗?”

霍克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点头。琼森干笑一声:“现在我们便像是孤独地和全世界为敌,我喜欢那感觉。”莫歌哂道:“有什么稀奇,自出生后,我父母早指出了我是天生与全世界为敌的浑蛋。”凌渡宇哑然失笑,这莫歌一刻不和人抬杠,便浑身不舒服似的。

夏信问:“现在应怎办?”上校道:“我们要派两个人偷偷潜上岸买货,再在另一个敌人完全想不到的地点归队回船,只有这样才有一线成功的希望。”

凌渡宇微笑说:“其中一个是我,另一人是谁?”琼森、莫歌和霍克深三人已和敌人照了面,当然不可担当这个任务,船长和上校两人亦应留在船上,妮妮连枪也不懂得拿,自非适当人选,渔夫已私逃去了,剩下来的便只有夏信和肖蛮姿。究竟上校心目中的人选是谁?

上校道:“就是你和肖蛮姿,情侣的身份有助于掩饰你们的任务。”凌渡宇往肖蛮姿望去,刚好肖蛮姿也往他望过来。

第三章 有美偕行

两支长铁枝伸进锁内,弄了几下,“的”一声,车门的锁给打开了。凌渡宇潇洒地拉开车门,微笑道:“小姐,请!”肖蛮姿瞅了他一眼,像在奇怪他如此在行偷车,才坐进这贼赃里。凌渡宇转到司机位旁的车门,敲了敲玻璃,提醒肖蛮姿为他开放门锁后,先将背上的背囊掉进后座去,才坐到驾驶的位置上,故伎重施,不一会发动了引擎。旅行房车由泊位处驶出,走上高速公路后,风驰电掣往东而去。

这时天刚微明。凌渡宇舒服得叹了一口气,在一个偏僻的浅滩弃救生艇登陆后,步行了两个多小时来到这小镇,到现在才有机会松弛下来。肖蛮姿轻问:“我们到哪里去?”自离开“破浪”后,肖蛮姿还是首次主动发言,使他分外感到珍贵,微微一笑答:“长湖港!”

肖蛮姿一呆:“那是附近最大的海港,也是最近目的地的海港,你不怕危险吗?”凌渡宇耸耸肩道:“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在那种大海港里,才可能取到‘破浪’所需的先进导航仪器和零件,你不会认为随便一个小镇内的杂货铺,可找来船长满意的货色吧!”

肖蛮姿道:“敌人早从琼森等的购物清单里获悉了我们需要的东西,只要我们走进任何一间航海用品店里,说出要购买那些东西时,便会立时暴露了身份。”凌渡宇微笑反问:“我何时说过要去买东西?”肖蛮姿微一错愕,终于扭过头来,明亮的眼一眨不眨地打量凌渡宇。旅行车在葱绿的田野间笔直宽敞的公路上飞驰着,这时来到了一个分叉口,凌渡宇毫不犹豫地依着往长湖港路牌的指示,驶进了往右的公路。路上的交通开始繁忙起来,不时有对头车擦身而过。凌渡宇向肖蛮姿微笑道:“不认识我吗!”肖蛮姿冷冷说:“自从你在风浪中大显身手后,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由此可知你开始时的书呆子鬼样是装出来的,你究竟要骗谁?”

凌渡宇淡淡道:“你忘记了上校对我的保证吗?”肖蛮姿气得嘟长了嘴,直至午后抵达长湖港外围的市区,将旅行车弃置在一条偏僻的街道后,再没有半句说话。两人转乘公共巴士,往海港区进发,凌渡宇背着背囊,看来真是不折不扣的游客,不过里面却都是潜水的装备、武器和威力惊人的压缩炸药。

巴士上人很挤,其中有七、八名中学生,兴高采烈地互相戏谑,吵得像个墟集。凌渡宇和肖蛮姿俩人被迫在一角,随着巴士的停停行行,身体无可避免地碰到一起,每当那发生时,肖蛮姿总皱起了眉头。凌渡宇向她微微一笑,说了一句话,但在嘈吵声,他却像在做哑剧般,只让人看到动作,却听不到声音。

肖蛮姿皱眉叫道:“你说什么?”凌渡宇大声重复:“我说你发怒的样子很好看,正动着脑筋看怎样再激得你更气恼一点。”

肖蛮姿愕了片晌,终于忍不住,解冻了冰冷的面容,“扑哧”一声娇笑低骂:“你这死鬼!”瞅向凌渡宇的俏目刚好和这死鬼促狭的眼光碰过正着,脸孔一红,垂下目光去。那种曼妙的感觉确是难以形容。凌渡宇忽地觉得巴士外的阳光温暖起来,街上匆匆走着的人们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一切是如此地美好,自渔夫临阵退缩而引致低落的情绪,潮水般高涨起来。

巴士停了下来,原来到了海港的终站。跳下巴士后,凌渡宇将手臂弯起,举在肖蛮姿的身前道:“别忘记了上校的吩咐,现在我们是一对正在热恋的情侣,到这里来是要选购订婚的礼物,一个他妈的航海仪。”肖蛮姿给他弄得笑弯了腰,甚为乐意地将玉手穿进他的臂弯,喘着气忍笑道:“死鬼情郎,现在我们到哪里去?”

凌渡宇一本正经地答:“当然先医肚皮,否则哪有力气去搬这么重的结婚礼物。”

两人到了一间清静的露天意大利餐厅,一边吃餐,一边欣赏着海港进进出出的船只,在港口的西岸,停泊了大大小小的百多艘各类型的游艇。凌渡宇一边进食,一边细心地欣赏着那些游艇。肖蛮姿奇怪问他:“你似乎对游艇非常有兴趣。”凌渡宇微笑道:“我只是对艇上的航海仪器有兴趣。”

肖蛮姿恍然:“你这死鬼,原来是想偷人家的东西。”她终于想到了凌渡宇葫芦中所卖何药。凌渡宇将目光收回,再放到肖蛮姿身上,好奇地问:“以你的条件,所有的时间都应花在应付那些狂蜂浪蝶对你的追逐上,为何却会参加这么危险的任务?”

肖蛮姿不悦地道:“你可以干的,我为何不可以干,那些为了女人连魂魄也飞走了的男人,我看见便有气。”凌渡宇失笑:“除非你躲进无人深山,否则你定给气死了。”肖蛮姿重重白了他一眼,最后仍然忍不住笑起来。两人间的气氛更见融洽。

肖蛮姿垂头低声道:“知道吗?若没有马诺奇先生,我一是饿死街头,一是给人拐进妓寨里去,所以无论什么代价,我也要完成马诺奇先生的遗志。”凌渡宇暗忖:这马诺奇必是一个真正的善人,否则他死后,便不会有这么多人为他卖命,抗暴联盟的领袖高山鹰也不会让他凌渡宇来助阵了。

想到这里,心中警兆忽现。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往水吧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男子正和水吧其中一个男侍交头接耳,后者不住把眼光扫向他们两人,见到凌渡宇望来,急忙移开眼光。凌渡宇叹了一口气:“麻烦来了!”

肖蛮姿吓了一跳,向他望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分由左右两边传来,两人几乎在念头也未转过来时,十多名大汉已分由左右两方出现,急步往他们迫来,手都伸进了外衣内,不问可知再伸出来时,不是拿着枪便是握着手榴弹。

肖蛮姿刚要动,凌渡宇喝止她:“不要动!”肖蛮姿英气勃勃的眉毛一扬,怒道:“难道我们毫不反抗,让人像猪般抬上屠场吗?”

凌渡宇像对已迫近至最外围餐桌的大汉视若无睹般,淡淡道:“谁有那样的意思?”这时间露天餐厅只有寥寥几桌坐了客人,都是外地游客的样子,见到这分从两边闯来的十多名气势汹汹的大汉,一时间吓得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转瞬间十多人合围而至。左方其中一名大汉喝道:“不要动!”手上多了把黑黝黝的大口径手枪。其他人纷纷掏枪出来。凌渡宇嘴角闪过一丝笑意,正拿着刀叉吃餐的手一动,刀叉闪电般脱手而去,刀子正中左方那名大汉持枪的手,叉子则刺进另一名大汉伸手拔枪的右臂。

狠、准、重。同一时间他的脚用力一挑,重达十多公斤的铁桌连着插在桌子正中的太阳伞炮弹般往右方而来的十多名大汉撞去。没有人可以想象他有这么惊人的脚力。

凌渡宇叫道:“小姐请!”说到“姐”字时,他和铁椅一齐仰天倒在地上,就势滚进了左方的七名大汉,再弹了起来,拳膝几乎不分先后重击在其中两人最脆弱的部位处。肖蛮姿便像和他合作多时那样,蹲在地上,手往裤管一抹,拔出了可作连发装有减声器的弹力自动大口径手枪,火光闪现下,两名仓皇避开飞来铁桌的汉子立时浴血倒下。这时左方的七名大汉已没有一人能爬起来。

凌渡宇大喝:“这边走。”肖蛮姿一边开枪轰击在铁桌后缩成一团的残余分子,迅速敏捷地往凌渡宇的方向退来。其中一人冒出来要发射,凌渡宇手中的枪火光一闪,那人惨嚎一声,半边手掌连着手枪给轰得飞掉去。直至两人退离餐厅,冲入了通往海湾大街的人潮,再没有一人敢追来。

凌渡宇和肖蛮姿两人挨坐在天台的混凝土石栏旁。这是一座四层高楼宇的天台,此楼位于海港的南面,可俯瞰整个海港的景色,这天台本是紧锁着的,但当然难不倒凌渡宇的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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