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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圆玉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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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咬樱唇,断然道:“那东西很重要,我不能丢。”

舒书眉梢一动:“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值得以身涉险?”

“是个印章。

“印章?““是。对我很重要,舒公子,那秘道很隐秘,我住的房间不过离秘道入口百步之遥,东西放在衣柜中的包袱里,我取了就回,应该没什么危险。请你开了秘道让我回去一趟。”

舒书沉默不语,只眼眸里沉沉一动,如深潭微起波澜。

“我陪你去吧。万一隐庐里进了燕军,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多谢。“小词松了气,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这么爽快地答应了。第一次她觉得舒书不那么讨厌,至少眼下他竟有不顾危险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意味。也许以前真的是误会太深,他也许不是坏人,只是做事太激进决绝。

她轻声道:“你别告诉计遥,他知道了,铁定会埋怨我。”

舒书眉梢一挑,含笑点头。

舒书在高至屋顶的书架上挪动了机关,只见书架右移开了一人可过的暗门。舒书拿了一个火折子,走在前面。小词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身后的暗门又悄然关上了。

暗道里只有两人,小词有些不适应这样的静谧,毕竟他不是计遥,她可以和计遥默然无语却心有灵犀,而和他,一刻的安静仿佛都让人有些隐隐的不自在。

“舒书,这秘道是你挖的?”

舒书回头笑了笑:“隐庐原是镇北侯的别院,这秘道早就有了。达官贵人或是皇亲国戚名义上光鲜,其实心里也是时刻提防着,越是过的好,那命就越是珍贵,越要珍惜,你说是不是?”

他语气带着调侃,面容在小小的火苗下格外温和,眸光里还含着一些说不清的东西,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

小词低了头,只想快些走完这段路程。和他一起的时光似乎更加的漫长,终于,到了隐庐的一端。小词舒了口气,站在舒书的身后,等他开启机关。可是他默然不动,小词正要疑问。突然间隐隐听见墙外有模糊的人声。

舒书凑在墙壁上,从射进一线光线的缝隙,朝外看去。

难道是燕军?

小词有些惊慌,落霞庄的官道离隐庐还有一段距离,按理说不应该有燕军到这边来。

舒书猛一转身,肩头撞上她的额头。她情不自禁呼痛,舒书一伸手捂在她的嘴上。低下头凑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有人,先耐心等着。”

小词暗暗叫苦,也不知道自己的东西是否已经落入了别人之手。

舒书的手慢慢从她口上拿下来,和她一起背靠着土壁。两人默然无声,舒书内力深厚,气息几乎不闻,而小词的浅淡不均的气息便在暗道里十分的清晰。舒书近在身侧,她有些不自在。就这么一点一滴地煎熬着过了许久,外面没有一丝的动静。

舒书又俯在她的耳边道:“你在里面等我,若是一刻钟我回不来,你就自己走。拿着火折子。”他的气息扑在她的耳垂上,她除了不自在,还有一丝不安与担忧。

她急忙低声道:“算了,我不要了。”若是他有危险,她如何心安?她并不想欠他什么。

舒书的唇角在她耳畔略一停留,心里涌动了一下。他默默地嗅了一口她的气息,心里叹息了一声。一转身,他轻轻地开启了机关,寒光一闪,小词才发现不知何时,他手中多了一把短剑。她从未见他用过兵器,以为那把折扇就是他的兵器。原来……她看着一丝稀薄的光亮转眼又被暗门遮着,心悬了起来,有些后悔,还有些莫名的感动,他若是有什么意外,她岂不是害了他。

等待漫长而无边际,如暗道一样看不到尽头。漆黑曲折的暗道,一个人待在里面,孤单无依而又担心害怕的无以复加,时间更加的难熬,她似乎觉得过了整晚一般的难耐。

终于,暗道的门开了,舒书一个闪身进来。火折子被他带进的劲风扑灭。门悄然关上。火折子重新点亮,舒书笑了笑,手里提着一个包袱。小词接过包袱,问道:“你没事吧?”

“你这么关心我?”舒书突然在她头顶低低说了一声。暗道里他的声音格外的低沉。似有一种暧昧的气息无声无息地逼迫下来。罩住了她。

她尴尬地转身就走,低声道:“我不该来的。”

“我为你,做什么都愿意。”他贸然说了一句,情谊绵绵在暗道里隐有回声一般。

小词骤然一惊,纵然是悠长的暗道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火苗,仍让她的羞涩无法遁形。她有些羞恼,疾步就走。

心里暗暗尴尬不已,她以前只是防着他,怕着他,半个月的相处又渐渐原谅他。却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刚刚对他建立的一点好感和愧疚瞬时就被惊吓而散,余下的只是不知所措和慌张。她只想快些离开。他身上曾经有过的危险味道仿佛又弥漫开来,让她心慌心悸。

她的手突然被他握住,转而身子一旋就被他拥在了怀里。

小词挣扎道:“放开我。”

“我对你说完几句话就放开。”他的胳膊刚劲如铁,久违的一种邪气又重新浮上了他的面容。

小词仿佛又见到柳梢阁的那个舒书,她情不自禁有些颤抖,不敢再动。

“叫我云书。”他低声说道,带着不容抗拒。

小词挣扎着:“放开。”

“叫。”

小词又急又恼,恨声道:“云、书。”

他的胳膊仍未放开,语气却温柔下来,如梦中的呢喃在她耳边低低响起:“我常想,若不是我第一次见你,说我叫舒书,我们之间是不是就是另外一种局面?”他的语气低柔起来'奇+书+网',气息扑在她的面颊上,又痒又刺,她避无可避。紧张到全身都僵硬着。

“我常想,你这样的小丫头,为什么会让我动心。”

他长叹了一声:“那日在柳梢阁,我并不是要对你用强,我只是吓唬吓唬你。我生平最后悔的就是,那一日的所作所为。我其实只是想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带着印章而已。”他带着回味和遗憾低声说着,有些象自言自语。

“你,不是要我师父给慕容直治病才抓我的么?”

“慕容直只是个幌子,我其实是想找个借口见你师父,找出印章。”

小词冷声道:“你说完了么,放开我。”

“没有。”他低笑了一声,将她更紧地往前一搂。

“你看重的东西不愿意失去,我也一样。”他的唇越来越近,小词又惊又怕,喝道:“我不关心你的事,我只喜欢计遥。”

他的唇停在她的脸颊前寸许:“你喜欢他是你的事,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我并没有要你怎样,我只是让你知道我的心。”他将她的手指牢牢按在心口,那勃然的跳动仿佛烫手。小词想从他的掌下挣脱,却未能如愿。他的力气蛮横而霸道,她又急又怕还有羞怯。眼泪竟然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流下,无声。

舒书松开她的手,一只手托起她的下颌,在她脸上轻轻舔了一下。小词猛的一震,又冷又怕,象被一条蛇缠着。她拼命地推开他,只差呼喊。

他悠悠地叹息了一声,就势放开她。

小词在暗道里狂奔起来。看不见路,肩头和手臂撞在曲折的暗道壁上生疼。她顾不了这些,只觉得身后似有一只猛兽在追她。计遥,计遥,她默默喊着,跌跌撞撞地奔跑。火苗如鬼魅般紧随着她而来,突然,她被拌了一下,险些扑在地上。

舒书长臂一伸,揽住了她的腰身,扶着她,低声笑着:“你的胆子就这么小么?”

小词想挣开自己的胳膊,却如一只困兽被辖在铁夹之中。脚上的鞋子掉了,布袜下是冰凉而潮湿的地。她想站起来,身子却有点发软。

舒书拿起她的鞋子,轻柔地拍掉她布袜上的细沙,将鞋子套在她的脚上。她哆嗦着,却没有一丝力气,方才的一段奔跑让她力竭。

火光下,他的眼睛亮得惊人。那一双眼睛本很漂亮,如碧水。此刻那水仿佛隐隐沸腾着,如火般热烈。“我只是说喜欢你,你就吓成这样么?”

他感觉到手下的胳膊有些颤抖,心里一软,放柔了语气:“你知道么,其实我小时侯连一只兔子都不敢摸,比你还胆小。”

她默默无语,眼中全是恐惧,他有些后悔,也许不该这么快说出来那些话,勾起了她的恐惧,可是他又不后悔,他喜欢看她这样楚楚动人的模样,在他掌下倔强地不屈。他并没有多少与她独处的机会,所以他不能放过。

他也知道她心里有计遥,要夺她的心有多难,可是他做的事没有一件容易的,得到她也是其中之一。

“你知道为什么我的血有毒么?”

小词摇头,不关心他的一切,只想快些离开这里。

“我爹有六个小老婆,二娘对我最好,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叫上我,比我娘还亲。我身子一直很弱,我父亲只有我这一个儿子,生怕养不活,请了不知多少师父教我武功,强健体魄,却一直不见成效,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二娘一直对我下毒。她没有儿子,也不想让别人有。我虽然治好了病,血里的毒素却一直清不干净。不过事情有利有弊,毒药对我再也不起作用。我才知道胆小善良不好,兔子总是被鹰和狼吃掉。特别是男人,一定要做狼,做鹰,才好吃掉你这样的小兔子。”他低低的笑了一声:“我以后叫你小兔子可好?”

小词慌张地挣脱,叫道:“不要。”

舒书放松了手劲,却仍是牵着她的胳臂,低声道:“我不会对你怎样,你为什么那么怕我。你难道没有一丝丝的感动么?你知不知道刚才要是被燕国侍卫发现,我会被围攻,若是我为你死了,你会不会难过?哪怕一点点?”

他的语气突然悲伤起来,寂寥沧桑,眼眸黯然带着伤痛和失落,定定地看着她。他的面容上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表情。

小词从他的眼光里挣扎出来,微微颤抖着声音:“我谢谢你为我今日所做,来日再还你这个人情。可是,我不喜欢你,你也不要喜欢我。”

【中卷】

一夜春风来

舒书放开她,黯然道:“我没要你喜欢我,我只是让你知道我喜欢你,这就够了。”

小词不语,飞快地沿着暗道往前走,她扶着土壁象是找一个支撑,心里慌乱不堪,她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幕,和舒书。

舒书再无声息,只有一个火苗在她的身后紧紧相随,照着她脚下的路。而他的气息却如影随形让她徒感压迫。

暗道终于走到尽头,小词似已费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暗门开启的一瞬,她有重见天日如释重负的解脱之感。

站在房间里,她深深呼吸着清新的夜风,闭一闭眼想将刚才的一幕忘掉。

包袱递到她的手中,小词心定下来,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舒书倦倦地回过身,道:“不必谢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小词拿了包袱匆匆回到房间。夜色沉沉,她突然很想念计遥,一墙之隔的他,此刻应在梦里,并不知道暗道里的一个时辰她是如何的难熬。她默默祈祷着,燕军快些撤离吧,她和计遥就可以远离这里,远离舒书。他虽然没对她做什么,单单一个表白已经她心头大乱,惊惶失措。似有暴风骤雨即将席卷而来,这样的预感让她深深地不安。这种不安来自直觉,就象是置身于一场漫天的大雾之中,看不清楚危险的所在却莫名的恐惧着,想从中挣脱。

她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睡,只想见到计遥,只有闻见他的气息,触摸到他的人,她的心才能安定,她顾不了太多,不去想什么男女授受不清,什么夜深人静瓜田李下,一挑被子从床上跳下。

计遥恍惚听见房门轻搭一声,习武之人的警觉让他立刻清醒。一个纤细熟悉的身影几步奔到他的床前。

计遥连忙坐起,声音有些暗哑,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小词不发一言,猛地扑在他的怀里,手臂环上他的腰身,就这么紧紧抱着他。计遥猛的一愣,哑然失笑,却又突然想起那日在客栈中的一夜,心里莫名的一动。

“计遥!”她低低唤了一声,把头抵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这才安抚了纷乱的思绪。呢喃着:“我害怕。燕军什么时候撤兵?”

计遥笑了,清了清嗓子道:“快了。舒书不是说安王的前锋快到了么?燕军也不是铁人,听说前夜一场雨,已经有人得了风寒,现在燕主不过靠着悬赏来提高士气。”

“我好想回定州,好想师父。”

计遥心头一软,道:“我也急。”她在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身,似想将自己嵌进去一般。他血气方刚,她温香软玉。这样的肌肤相亲耳鬓斯磨让他顿时沸腾起来。

月色不朗,万籁无声。鼻端是淡淡的处子馨香,从每一个毛孔往身体里钻,将原本沉睡着的所有感觉都撩拨地敏感起来。他情不自禁低了头去寻觅温软的樱唇。这一次,她似比前几次都热情,没有闪躲和羞赧,任由他采撷,还主动攀着他的脖子,将他拉的更近,陷的更深。唇齿间的亲昵不是望梅止渴而是火上浇油。身体的反应在暗夜里格外敏捷,一吻难以排解所有的渴望,他克制着隐忍着痛苦着。

她被深吻到气息微喘,胸前起伏不定,浅波层层涌在他的胸上。

“去睡吧。”他艰难到吐出几个字,生怕再晚些就要后悔。

“我要睡在这里。”她这般说辞其实用意单纯,全然没有想到更多,更深。只是一场惶恐和惊惧之后想要一份安全感。她贪恋着他的气息,想在他身上寻求一种安全和依赖,以抹却刚才的惊惶。而听在他的耳中却是轰然一声,将他所有的理智都炸飞了一般。她就那么拘着他的脖子,不放手,似在迷途的漠海中寻到了甘泉,涤荡去心里的焦躁和不安。

她的芬芳如一树鲜花,盛开在他的唇间和手上。他残存一丝一点的清明想要克制着蓬勃欲出的欲念,隔着薄薄的衣衫,她的一寸寸起伏绵软都清晰地感觉着,刺激着他的感官,恨不得生出千万只手将她每一寸肌肤都细细揉捏抚摩。脑海里出现了她在安王别院里的如出水芙蓉的完美身子,惊鸿一见而刻骨难忘。

他犹豫着是当机立断,还是留待花烛。天人交战之间,她仿佛不知道危险,一味地贴近和顺从,甚至有些主动。羞怯的手指在他胸前抚摩了一下,毫无章法毫无方向,触到一个小小的突起似想缩回却又停下,按在他的心口想感觉他的心跳。

计遥似乎能听见自己的血脉在急流勇进,小周的那本册子里面的图画突然涌现了出来,如一把燎原之火将他最后一丝理智和克制瞬间烧尽,化为齑粉。

单衣轻薄,不经一剥。

她居然没有一丝的抗拒,任由衣衫褪下如化蝶之蛹,破茧而出。夜色如墨,没有光亮,只有手里的触觉和唇下的甘美。黑暗中的摸索却更是神秘诱人,他一贯无师自通,此次也不例外。手指轻灵,凭着直觉在她身上游走。高山湖泊无限旖旎,陌生的风景,极度的刺激。他醉了一般在她身上细细吮吸,一寸寸游移,仿佛她是最刚烈的美酒,全然让他失了理智。他只想醉了,在她身上。

他的肌肤那么热,烫着她。将她身体里残留着的暗道里的阴冷悉数驱散。她紧紧搂着他,将腿放在他的腿间,想吸取他的温度。可是他却将她分开。

感觉到陌生而滚烫的试探,她这才生出一丝恐惧。最后的关头,失去的惶恐和得到的幸福在心头矛盾的纠缠着叫嚣着。似乎这是天经地义水到渠成,而身体却不听使唤地紧张,这陌生的姿势,陌生的体验让她又羞又怕,期待着却又抗拒着陌生的入侵。他剑拔弩张地等待着,刺探着,箭在弦上,已经由不得她后退。

她低呼一声,手指紧紧抠进了他的后背。长驱直入的凌厉如流光出手时的迅捷刚猛。一击即中,虽没有对手,却比征服所有的高手都要快意淋漓,吞吐回旋气势如云,是最凌厉的剑找到最合适的鞘,紧紧缠绕包裹,刚中有柔,柔以克刚。

她的身子轻轻颤抖,合着他的旋律。层层的波澜壮阔将她淹没,象是海潮席卷而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无边无际的快感包裹着他,象是海潮汹涌中的一叶狂舟,上下起伏,狂放恣意。从来没有一种得到可以这么幸福,幸福到心尖是一抹柔柔的痛。

从来没有一种失去是这么心甘情愿,甘之若饴。她在他的身下急促的呼吸,每一次进攻的凌厉都让她感觉到自己的纤弱和无力,而每一次的侵占都是甜蜜的痛楚与甘愿。她已经是他的,他也已经是她的。

时光,她觉得很久长,无穷无尽,何时是岸?他却觉得短暂,弹指一瞬,意犹未尽。

黎明的第一道光射到窗上,半明半暗的光线里,他看清了她的疲倦和羞涩,脸色绯红带着雾气一般的薄汗,如晨光里带露的花朵,将将盛开,不胜轻霜。他清醒过来,暗暗懊恼自己过度沉迷竟然忽略了她的体力。

他的头发纠缠着她的,有些湿。渗着她的汗。胸前如雪的肌肤上有淡淡的吻痕,象是一朵朵樱花点缀在华缎上。他在她颈间深深到嗅着,恨不能将她吸到心肺里。她娇羞地缩了缩脖子,有些痒。黑暗掩饰着的羞涩,在黎明的晨光里都爆发出来。她的脸上红云纷纷,侧过了身子,不敢看他赤裸强健的胸膛和晶亮灼人的眼睛。他也有些腼腆起来,想起昨夜的疯狂。

静静的辰光悄悄地流逝。她侧着身子靠着他的胸,累极想睡。他的手指轻轻插进她的发间,青丝如诗,如涓涓细流在手指间滑过。他在她的穴位上慢慢按着,她很快就在他的抚摩下睡着,眉头蹙着一个小小的圆窝,又累又倦又委屈的模样,撩拨着他的柔肠。夜间的一幕如刻在心里一般,缠绵悱恻荡气回肠。想要重温,想要加深的念头在心里膨胀着,可是晨光渐渐明朗,他不得不起身。

幕色四合,计遥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回房。撩开薄薄的床帐,她居然还在沉沉睡着。他哑然失笑又有点怜惜,身子这么弱么?他并不知道缠绵之前还有那么一段暗道里身心俱疲的过程,她近乎一夜未眠。

一股欢爱过的甜腻气息萦绕在鼻端,顿时将战场上的惨烈与忧虑剥离抛却,拉开的弓回到起点,剑,只想收鞘。

她已经穿上了衣衫,侧身而卧,一只胳臂放在胸前,领口松松,露出一抹裹胸,翠绿的颜色,如一块上好的翡翠,水亮温润诱人触摸。蠢蠢欲动的渴望呼啸着,如万马奔腾,如狂涛拍岸。他低下头,含着她的耳垂吮吸了几下,长了一天的胡茬将出未出,在她鬓角上摩挲。她有些痒,有些酥,清醒过来。一睁眼就是他脉脉的眼神,深邃而陌生,不是一贯的冷静淡定,炙热如火,一下烤着了她的脸颊。

她不及闪躲不及羞涩就被他覆盖着,所有的触觉都敏感地感受着入侵,猛烈而迅速,没有还手之力。身子如一片云絮在碧空中浮游,如寒夜里落满了雪的枝桠被一夜春风催开新绿。

他比昨夜更熟练更轻巧更放松,得心应手所向披靡。衣衫尽散,红锦被暖,纱帐轻漾。

兵临城下,只待冲锋。

突然,房门一响,小周闯了进来。“计遥,吃饭了!”

他大大咧咧地吆喝着,突然看着低垂的纱帐和床前的两双鞋子,愣住了。

计遥动作如电般迅速,将衣衫披上身。

小词羞得只想钻到地下遁去。还好,纱帐里的情景他看不分明,她匆忙地穿上衣衫,又气又怨地瞪了计遥一眼。计遥强忍着悬崖勒马的苦楚,心想,要不是你昨夜突然跑到我的床上,夜半情萌而一发不可收拾,这生米好歹也熬到定州才煮熟啊。

计遥挑开帐子的一角,面色绯红,道:“你先出去。”

“你,你原来早吃上肉了?”小周指着他,瞠目结舌,神色愤然。

计遥有点冤枉,很想说,我刚吃就被发现了。

小周啧啧了两声,道:“我真是白操心了,还送你一本册子。”说完,贼笑着关上门。

小词羞涩难挡,想起那天两人鬼鬼祟祟的样子,便问道:“什么册子?”

计遥支吾道:“内功心法的册子。”

小词不信,在被子里拧着他的腰。

“拿来我看看。”

计谣头大:“扔了。”

“内功心法的书你怎么舍得扔?”

计遥无语以对,他的确舍不得扔。

“你不说,我一个月都不理你。”

这种威胁对一个刚刚吃上肉的人来说实在致命。他招认了:“女人不能看的书。”

小词看着他扭捏别扭的样子,不依不饶道:“春宫图?”

计遥嘴角一抽,恨不得捂上她的嘴。

“你昨夜是不是照着哪个做的?”

计遥怒:“你!不是!”

小词不信:“那你怎么都会,你以前做过?”

苍天!计遥穿上衣服,落荒而逃。小词噘着嘴道:“哼!晚上再问你。”

小周好整以暇地在屋子外等着,见到计遥,嘿嘿笑了两声,意味深长道:“兄弟,这么昼夜奋战,辛苦了。”

小词在门内,一听这话,羞的步子也迈不出去了。在屋子里听见两人的步声远去,才慢慢跟在后面。

席间,小周殷勤万状,给计遥碗里添了许多的肉:“兄弟,补补。”

计遥忍无可忍,在桌子底下猛的踩了他一脚。

小周一声惨叫。

二度春风开

饭后,计遥一反常态没有早早安歇,在小周的卧室里下棋,小周连输了七盘早已恼羞成怒,再加上白日在城里随着舒书也是忙前忙后的辛苦一天,早已困顿不堪。催了几次,计遥没有走的意思。

小周恼了,恨道:“兄弟,你不必这么掩耳盗铃了,去睡吧。”言下之意,男人吃肉那是早晚的事,有什么磨不开脸的,难道吃到了肚子里被人看见就吐出来不成?

计遥横他一眼,落下一子:“下棋!”他倒不是磨不开脸,他是头疼一会应付小词的“拷问”。以他对她的了解,今夜不问出个子丑寅卯,她必定不会去睡。

小周张开嘴打了个极夸张的哈欠,就势往棋盘上一趴,软着嗓子道:“计遥,我都等急了。”娇滴滴地学着小词的样子,兰花指伸到计遥的胸前挠了一把。

计遥一身鸡皮疙瘩乍起。逃出了屋子。

进了卧室,果然,小词粉着脸正在等他。虽然见到他容颜顿起羞色,却是一本正经地来了一句:“计遥,你过来,我有事要问你呢。”

计遥嘴角一抽,眼前发黑。挪到她跟前,捂着嘴轻咳了一声。

小词半是羞赧半是探究,眉下一汪眼波流光溢彩,满是好奇与寻根问底地迫切:“你还没告诉我呢。”

装糊涂:“什么事没告诉你?”

小词一噘嘴,一横心:“自然是那件事。”说着说着,声音就低的近乎呢喃,不过她羞归羞,问归问。不能因为不好意思就饶过他,小事可以不计较,大事却不能糊涂。

他继续装糊涂:“到底什么事?”

她明说了:“小册子的事!”

他信口就说:“真,真扔了。”

她抬了头,又羞又恼:“那你怎么都会,你以前是不是这样过?”她的脸色马上委屈伤心,眼睫如远山含雾,立刻便要山雨欲来。想起昨夜他的骁勇与傍晚的熟练,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血管里流的不是血,立马换成了醋。

计遥十分痛苦,十分头疼,却又有点高兴,似乎很乐意见到她醋海翻腾的样子。虽然这醋来的莫名其妙,莫须有。不过小醋怡情,乃是浓情密意之中的别有风味。

“流光剑法我也是无师自通,难道这件事比练剑还难?”终于找到一个合理而有说服力的解释。

不料没通过:“那有剑谱可参照。”

计遥头疼,算了,招认了吧:“啊,这个不是也有小册子可参照么?”其实,真是有些屈打成招。想他堂堂英猛男儿,天资过人,用得着如此启蒙么?他恨不得咬了小周一口解恨。

“那你为什么早些不承认,哼。”

女人若是胡搅蛮缠起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堵上她的嘴,再让她分心。

解释不如行动。

“呜、呜……”反抗之间又蹦出几个字:“以后,不许,骗我。”

其实她就是故意找茬,然后说出这一句话。她心里明知道他不会骗她,不过有些事总是不喜欢让她知道,怕她担心。这样的一番心思彼此都明了,可是她却觉得能和他分担乃是幸福的一件事。

红烛一摇,被他掌风扑灭。

“不、许、骗我。”断断续续艰难地从唇齿间找个空隙又重申一遍。看来心分的不够,嘴堵的也不够。他更买力些,加强攻势。

这一次更上一层楼!分花拂柳手,翻云覆雨身,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她那里是他的对手,除了缴械投降,别无选择。云海间浮沉,春风中荡漾,半是清醒半是陶醉,半是生涩半是羞怯。

“你不是要看那册子么,我画给你看。”他在她耳边含糊地说着,小小的耳垂在他口中衔着,手下不停。

白玉绫罗缎,以手绘丹青。

寸寸临摹尽挑拨,桃色染尽春帐深。

潮退,意满。

计遥想秉烛夜看海棠花。小词粉腮玉臂夺烛台。

罗帐里,一战刚歇,一战又起。小词一手扯着被子,一手抢夺烛台,吐气如兰急着扑灭烛火。计遥一手端着烛台,一手护着蜡烛,眼观六路,手挡四方。

她一边防守一边进攻,累了半天也没吹灭烛火,胸前反倒失守了一次。计遥正要再接再励,把被子往下拉一点以便一览无余。

小词又羞又恼,随手拿起枕边的一件小衣去扇,没想到,小衣丝薄一沾就着。帐内火光一闪,计遥一惊,忙一撩床帐将小衣与烛台都放在了地上。

偷看不成,险些成了火烧罗帐。

计遥无奈地吹灭了烛火,悻悻地爬上床。以手代眼,细细“观看”。实在是很不尽兴很是惆怅,很是不满。

奈何,她一向是雷声大雨点小,端着老虎架子做兔子。事到临头,往日在空空台强吻他的“剽悍”早已杳无踪影,荡然无存。计遥暗中摸索着,暗自宽慰自己,来日方长啊来日方长。

小周翌日以更关切地目光看着计遥,道:“昨夜,吵的我一直未睡。”

计遥刚要变脸色,小周挠挠头,正色道:“屋子里有只老鼠。”

两人正要出门,只见舒书从外面回来,两日未见他脸上的倦色更浓,青色胡茬约有半寸。他一向注重仪表,这样的他蓦然让人觉得陌生,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计公子,小周,小词可在屋内?”

计遥一愣,点头,心里却奇怪他找小词何事?

舒书微笑:“请三位随我去刺史府一趟,云大人有要事和诸位商议。”

计遥回身走到房里,将小词唤起来。小词纳闷着云翼一向都是找二位大侠有事,今日怎么连家眷也叫上了?

她连忙穿上衣服,再一抬眼,发现计少侠的脸色很奇怪,有强自压抑的得逞和……激动。

舒书一见小词从计遥房中走出,脸色顿时一变,一根筋忽隐忽现在腮旁轻颤,眼光瞬也不瞬直直地看着两人。

回廊下是一架临霄藤,绿意盎然,盈翠如盖。细碎的阳光从繁枝密叶间撒下,班驳映在两人的身上,如一对玉人从画中走来。

他一身青衫,飘逸磊落,她一袭粉裙,娇艳如花。

不过是十几步之遥,却是步步惊心,如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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