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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偏差-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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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余余抬头看他。
“你身边结婚的长辈,你羡慕吗?”
郑余余一下子被他说服了。
关铭说:“如果被别的东西牵扯到了,而不得不在一起,不是更惨吗?”
关铭想说,世人总是吃着碗里的想要锅里的,永远不知道满足,只为未来焦虑,甚至办不好眼前的事,但是关铭也没有说。但是郑余余能听出他没说的话。
郑余余说:“但如果我们吵架,都没人能劝一下。”
“我劝你,”关铭说,“到时候我肯定挽留你,你信别人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相信我。”
郑余余是不怎么信的,至少当时是不信的,只是当做安慰,而且也确实被安慰到了,他确实没有想到,关铭确实来挽留他了,从武羊追到了九江。
他一直把关铭当做是平行时空的刘洁,俩人明明很不像,但是又在某一个层面上非常的像。
现在却觉得,根本一点都不一样。
关铭是一直在摇摆,但总做正确的选择,但刘洁却是一路在伤害别人,伤害自己。郑余余不想居功,夸大自己对关铭的影响,但是他确实觉得,一切的起因都是刘洁从一开始就错付了爱情。
如果刘洁一开始爱上的不是那个男人,而是其他任何一个普通的男人,只要他未婚,也真的珍惜她,刘洁不会像现在这样。
刘洁又告诉郑余余:“我感觉我已经把自己埋葬了,我像是一个卸甲归田的英雄,打了一场没人知道的仗,但我牺牲了。”
郑余余:“你的抛尸地点是——?”
“我自己。”刘洁说。
※※※※※※※※※※※※※※※※※※※※
晚上也有
第42章 英雄葬礼(四)
刘洁的婚礼初步定在了八月底; 男方年纪大了; 家里早就给准备好了新房,刘洁工作稳定; 相貌也好; 对方很满意,急急地想定下来,就把日子定得很紧。
郑余余回分局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刘洁在打电话,在订摆酒席的酒店; 说出来的几个酒店都名气很大,好像在其中犹豫不决。
她这次认认真真地开始选择敲定结婚的事宜; 事无巨细; 看着非常重视。郑余余路过她,又退回来; 说道:“我有朋友在松江酒店; 你要是订了那儿我可以帮你问问。”
刘洁向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又回去打电话:“你们家那边定婚庆?那你打算定哪家?预算多少?”
郑余余路过她,感觉像是路过了至少一条街的形形色色的人。
他回分局来见余斌,卢队看见他愣了,又向他身后望了望,郑余余说:“看什么?”
“没什么。”卢队说。
郑余余知道; 他是以为关铭回来了。
果然卢鹏说:“回来干什么?不休假吗?我提前说好; 关铭说了; 不让你见余斌; 想也别想了。”
“凭什么?”郑余余拿话刺他; “他是你上司又不是我上司。”
卢队说:“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不行。”
郑余余:“那我要告你妨碍公务了。”
“你去告,”卢队说,“快去,别耽搁。要什么材料问队里要。”
郑余余怒了:“卢鹏!”
“反了你了!”卢队瞪眼说。
郑余余反身就走:“我去找任局。”
“你回来,”卢队急了,去拉他,“你这样我很为难你懂不懂?你怎么一点也不服从安排?”
“要不你让我见余斌,”郑余余说,“要不我去找任局,任局如果不管,我就辞职,你自己看着办吧。”
卢队和他僵持了片刻,最终还是没能拿捏住他,挥了挥手,说道:“小赵在审讯室,你帮我把他叫出来。”
郑余余便终于如愿以偿了。
进去之前,关铭好像是知道了似的,给他打了个电话。郑余余本来不想接,后来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心虚,就接起来了,关铭问他:“在哪儿?”
“家,”郑余余走到楼梯间,说道,“你呢?”
关铭说:“在分局,早上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刚想打就开会,一直开到现在。”
“开什么会?”郑余余问。
关铭:“处分我。”
郑余余:“……”
“什么结果?”
关铭说:“不太清楚,说要看影响,要等量刑之后再说。”
郑余余想:“如果是看影响,那简直就完了,影响小不了,这可是连环杀人案。”他现在的想法就是,只要不判刑,就都算好结果。
关铭依旧不怎么想聊自己的这些破事,开始问他的伤口,郑余余就伤了胳膊,自己没当回事,天天被问,都是那些话:“有点疼,自己注意着呢,没有感染。”
他说得都烦了,关铭还是每天都问。
最后,关铭说:“别担心,你不要担心我。”
“怎么不担心?”郑余余反问他,“咱们都要将心比心,如果是你,你能不担心吗?你也不像别的人一样,什么都跟我说。你有事就想着瞒着我,我怎么可能放心?”
关铭:“行了,咱们能不能把那件事翻过去了?”
郑余余这才感觉,卢队应该还没跟关铭说他要闯审讯室的事儿,关铭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郑余余说:“我这两天右眼皮总是跳,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真是越来越迷信了,总是一惊一乍的,有点事情没做好,就觉得是不是什么征兆。
关铭说:“你怎么开始信这个了?”
“不然我还能怎么办?”郑余余说,“我还没说我天天失眠呢。你也不需要我什么,我可不就只能天天疑神疑鬼呗。”
关铭被他一句“你不需要我”给惹恼了,骂他:“你说话亏不亏心啊?”
“我他妈说了那么多,你就听见一句是不是?”
关铭便没办法了,说道:“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我反省。”
“你好好反省吧你,”郑余余说,“我挂了。”
关铭:“?”
郑余余气势汹汹,挂了电话,其实是不想再耽误时间,想去见余斌一面,关铭也实在该好好反省一下了。
他进去之前就能想到,余斌的精神状态可以已经不是很好了,应该很疲惫了,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累,他居然不属于亢奋型。
余斌看见郑余余进去的时候,摇头笑了,再一仰头,仿佛就要睡过去,但是在审讯室,是不会允许犯人睡觉的,让犯人疲惫,是警察的一个手段。
郑余余说:“你想见我?”
“怎么回事?”余斌说,“你们终于认输了?”
“认输什么?”郑余余问。
余斌:“你来见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他们,就这么简单,你现在来了,不是认输了吗?”
郑余余:“为什么要见我?”
“高兴,”余斌看着很累,仿佛随时睡过去,说出来的话也不像那天一样每句思考过,“姓关的把你看得那么紧,你不是还来了?我高兴啊。”
郑余余没再说话,等他自己找好节奏再开口。
余斌说:“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关铭是个杀人犯。”余斌说。
郑余余看着他,没有进入他的节奏里。
于是余斌接着说:“你以为我在说张智障的死吗?别搞笑了,根本不是。而且我给你说,我连我杀的人也不算他在他的头上,他关铭就是一个纯粹的杀人犯。”
“不信你可以回去问问他,”余斌说,“刘连栋判了刑,我爸跑到乡下去喂猪了,那我妈去了哪儿?”
郑余余说:“你什么意思?”
余斌:“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就是想告诉你,谁没什么事儿会跟他过不去,他要了我家两条命,我折磨他一辈子,这不公平吗?”
“你妈死了?”郑余余说。
余斌:“自杀啊,关铭来我家,告诉我妈,刘连栋杀了四个人,要判死刑,他自己告诉我妈的啊。”
郑余余不可理喻地说:“这事难道他不说就不存在了吗?”
“首先,”余斌说,“关铭说的是,我妈教育失败,才会教出这样的儿子,刘连栋杀人,都是她的错。其次,我告诉你,那人不都是刘连栋杀的,他没那个本事。”
但是郑余余却没有全信他说的话,一个是因为关铭确实不是这样的人,他对案情的涉案人员都没什么感情,像这样主观情绪如此浓重的话,不像是关铭的能说出来的,另一个就是,警察很多时候都要因为办案的需要,控制住嫌疑人的家属,关铭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也估计是有原因的。
余斌说:“人民警察身上背了这么多条人命,你爱得还这么火热,真是可笑吧?”
郑余余:“所以你才恨关铭?”
“当然不是,”余斌说,“我不怎么恨他啊,我觉得他有种,他打不死的小强,我挺喜欢她的。”
所以他是个疯子。
“我告诉你吧,”余斌说,“我就是想搞他而已,我对他,比你对他还了解,你信不信?”
郑余余说:“那你真够恶心的。”
“还可以吧,”他说,“我主要是比较用心,不像你们总是吵架。你知道当年你回九江的时候,关铭去机场找过你吗?”
郑余余不知道这件事,他没说,但余斌从他的反应也看出来了答案。
余斌说:“你肯定不知道,因为他都没到机场,半路上他打的车撞车了,他脑震荡住了两天的院呢,和郑长城一个医院,但是连郑长城也不知道,都以为他去找你了呢。”
郑余余说:“是因为你。”
“当然是因为我,”余斌说,“不然谁能这么倒霉?”
郑余余坐在这里,看见余斌,想起了当时自己在武羊的机场,刚刚接过郑老的电话,他一心想走,但是在候机厅等到了最后一刻才登机。在他心里,他不知道关铭已经告诉了郑老他俩的关系,他以为郑老只是作为一个长辈想劝住他,所以根本没有在乎,但如果这个电话时关铭打的,甚至不需要关铭来机场找他,结果都可能是不一样的。
郑余余都不怀疑,他一定会回头,只要关铭挽留他。
关铭是真的不止一次的踏出了这一步,但是他一直到一年后才知道。
余斌说:“我是真的想见你一面,想让你知道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玩弄他的。”
郑余余这才知道,为什么关铭执意不让他见余斌。他第一次经历一场单方面倾听,只有偶尔才会说两句话的审讯,出来之后仿佛天旋地转,手机从半小时前就一直在响,他挂断了,还在响,索性就直接关机,出来之后再开,电话又马上打进来。电话号是关铭的,接起来却是武羊的王明轶。
“诶?接了?”王明轶还挺不可置信,伸长脖子去喊人,“关队,姓关的!郑余余接了!”
关铭过了一会儿接过电话,半晌没说话,郑余余等了一会儿,说道:“说不说?不说挂了。”
“你见到人了?”关铭问。
郑余余:“啊,嗯。”
“算了,”关铭说,“永远说不听你。”
第43章 英雄葬礼(五)
郑余余非要了解关铭; 他一定要让关铭对他像是对自己对他一样坦诚; 因为这是他能不跟关铭生闷气的前提条件,但对于关铭而言; 可能打开心房是一件难事。郑余余主动走出去一次又一次; 非要等到他能坦然了为止。
关铭说:“我觉得你这样做没什么意义 ,这件事我知道了,就只影响我的心情,你也知道了; 余斌的目的就达到了,他影响了我们两个人。”
“我根本不在乎那个余斌; ”郑余余说; “我不在乎他到底开不开心。他之后有的是罪要受,我只是很不喜欢你什么都瞒我。当年咱们俩是因为什么分手的; 你这么快就忘了?”
郑余余觉得; 关铭从心里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什么都不想让郑余余知道,也不想让他来帮忙。他就自己这样活着,自己承担。郑余余是体会过孤独无助的感觉的,他不知道关铭在面对这一件又一件的糟心事之后,回家打开灯后; 看见无人的客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他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就难以入眠。
“好; ”只要郑余余搬出当年; 关铭就无话可说; 仿佛当年两个人的冲动; 都变成了他自己一个人的错,“我要回去开会,你晚上记得换药。”
郑余余知道他是生气了,现在不到四点钟,他俩一天打数个电话,关铭现在就交代让他换药,意思是今天不会再打电话了。
“好吧,”郑余余说,“那我向你道歉,我没尊重你的意见。”
“别来这套,”关铭,“你下次还敢。”
郑余余:“你既然知道,就想想这是为什么。你不给我安全感,我只能自己去想,但这明明是你说几句话,我就能放心一点的事。”
关铭说:“知道了,晚上再聊,有事跟你说,现在真的忙,俩局长在等我。”
“快去,”郑余余马上说,“晚上见。”
关铭是一个比郑余余还好哄的人,基本上没有任何脾气。
郑余余在遍地是倒霉的事的生活里稍微感受到了一点开心,回来的时候,卢队拉住他:“怎么样?”
“你不是都看见了?”郑余余不留情地戳穿他,“你能不偷着看?”
卢队站直了:“看了,这个余斌真的不是东西啊。”
“嗯。”郑余余低头发消息,告诉他妈他今晚要回去吃。
卢队瞥他的手机,郑余余看了他一眼,卢队索性问:“关队联系你了吗?”
郑余余简直要被他的猥琐打败了,说道:“打了,你都告诉他了,他肯定要联系我的啊。”
“我不能不告诉啊,”卢队说,“你如果是我,你说你怎么处理?”
郑余余本来也没觉得卢队做错了什么,就说:“你不用管关铭,别听他的。”
“我只是挺喜欢他的,”卢队刚说出口,又觉得尴尬,马上说,“我是说欣赏。”
郑余余也尴尬了,“啊”了一声,说:“知道了。”
他其实没想到队里的人对他俩的关系接受得其实很快,至少他回来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这也可能是九江的分居大家大部分都是年轻人,而且关铭这人确实有独特的人格魅力,他看上去很难接触,像是个独行侠,但相处久了又其实很和善,能力又出众,这样的性格在职场真的很讨人喜欢。前提是他们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关铭作为一个外调,在他们的分局里人气真的很高,就连卢队,一开始还对他有些意见,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也相处得非常好。
郑余余说:“我要先走了。”
“养好了就赶紧回来,”卢队说,“我手底下太缺人了。”
但是郑余余又很惭愧,不知道怎么开口,看了他一眼,卢队竟然马上就反应过来了,猜道:“你不会真的要辞职吧?”
“辞职不是,”郑余余难以启齿,“但是我想去武羊工作了。”
卢队:“?”
卢鹏生气了,快步走进办公室,“哐”的一声把门带上,把办公室里的人吓了一跳,刘洁一个激灵,说道:“我的妈呀。”
“郑余余要走,”卢队问她,“这事儿你知道吗?”
刘洁:“走?去哪?我不知道。”
“武羊,他要调。”
刘洁本来想,这个不好调,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调走的,不用着急,但是又想到郑余余家里的关系,再加上关铭还在武羊那边,便闭嘴了。她说:“我不知道,但是他什么时候走?”
卢队:“我没问,应该是这几天。”
刘洁翻出手机来打电话,卢鹏以为她是打给郑余余,没想到是给自己未婚夫打电话,刘洁说:“喂?我给你商量个事儿吧,咱们再往前推两天。”
“他怎么也得等我结完婚,”刘洁平静地挂了电话,说道,“这小崽子一句也没跟我提过。”
郑余余却在筹备着,现在就走。调任的问题可以以后再解决,他现在就想去武羊,去那养伤也是一样的。
他之所以一开始没走,其实是怕这个案子还有别的变数,关铭或许还留有后手,但是见过余斌之后,这个疑虑又稍稍打消,他不想再耽误时间了,想马上动身。回去了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列清单,准备收拾行李。他谁也没告诉,就自己在悄悄准备。
但又被关铭的一个电话给按在了九江。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关铭终于下班,结束了一天的煎熬,在回家的路上打通了郑余余的电话。
“我在收拾行李,”郑余余本来想到了地方再告诉关铭,但是他没有关铭那两下子,根本憋不住,刚说了两句就暴露了,“我明天去武羊。”
关铭的回答很有恋爱艺术,他先说:“真的?那可太好了。我估计请不了假,也不能请,明天叫王明轶去接你,你先在家里等等我。”
郑余余:“我不想他接我,干什么非要接?我又不是不认识路,你给我留个钥匙就行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请不了吗?”关铭耐心引导。
郑余余听出了问题,于是顺着他的话说:“为什么?”
关铭:“这就是我下午给你说的那件事,你之前不是怨我什么都不告诉你吗,所以我打算晚上告诉你来着,我怀疑他们是团伙作案。”
郑余余:“!”
“但是还在调查中,”关铭说,“王局给我争取了时间,但我身边现在还有人在盯着我,就回家这段路,我看见好几个条子了。”
郑余余哭笑不得:“全世界只有你这个人自己当警察还说黑话了。”
“所以你来吧,想你了,”关铭接着说,“还是让人来接你,不然我也不放心。”
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郑余余怎么可能放心过去,他问道:“那你就在武羊?余斌的根不在九江吗?”
关铭:“要请你那边支援,我也争取过去,还是得看情况,现在这边不放我,怕我跑了。”
“那我在这边了,”郑余余说,“我帮你。”
“好的,”关铭说,“但是其实我也想你现在就过来。”
郑余余奇怪地说:“你到底跟谁学了这么多套路?”
关铭:“都是发自肺腑的。”
“发自肺腑的套路,”郑余余说,“还想我了,屁吧。”
关铭说:“这句是真的,虽然是套路,但是说的都是真话。”
“好吧,”郑余余说,“我姑且再信你一回。”
“你听见我要过去是不是吓着了,”郑余余想起来,觉得好笑,说道,“刚想给我分配任务,结果我要去找你了。”
“没有,”关铭说,“我是真想你过来,不过我知道你听了之后就不想来了。”
“嗯,”郑余余说,“都是陪你,我还是更喜欢这样。”
关铭:“知道了,以后也知道了。”
既然不用收拾行李,郑余余就有一大把的时间了,关铭和他聊着聊着也到家了,他在电话这头听见了关铭开灯的声音,他脱了鞋,放到鞋架上,趿拉着拖鞋躺在沙发上,然后问郑余余:“换药了吗?”
“还没,”郑余余说,“一会,本来打算收拾完行李上药呢。”
“现在吧,”关铭有些累地坐起身来,去给自己接了一杯生水,“我听着你换,然后我要睡了。”
郑余余 :“你又在水龙头接水喝!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烧水能累死你吧。”
“下次,”关铭快要睡着了,“下次。”
郑余余就去找自己的棉签和药水,他知道根本说不听关铭,这些事只能他在关铭身边的事情,亲自看着他做。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郑余余忍着痛把药水换了,枪伤最忌讳感染,关铭看得非常紧,每天都要他换。
“纱布也换了?”关铭不放心。
郑余余:“换了,都换了!”
“那要晚安了。”关铭换好了衣服,趴在床上说。
“那你要说什么?”郑余余问。
“爱你,永远爱你,”关铭已经被训练出来了,背书一般说,“我爱郑余余。”
郑余余:“嗯嗯,我也爱你,晚安。”
关铭终于得了这句话,马上说:“晚安。”
挂了电话之后,几乎马上就睡了过去。
※※※※※※※※※※※※※※※※※※※※
稍安勿躁啊babe!慢慢你们的问题都会解决的。
第44章 英雄葬礼(六)
第二天; 武羊那边果然来了通知; 说有新的线索,这案子还不能结; 不着急判刑。
郑余余又回了分局; 他之前腿伤的时候也没有休够假期,现在又要回来,任局本来很不同意,但郑余余自己执意要回来; 腿长在他自己的身上,也不好多劝。
卢队发出了来自灵魂的呐喊:“我想结案; 我真的想结案了!”
“有的专案组一个案子要查三年; ”任局说,“稳住了吧。”
但其实大家觉得疲惫的原因也不是说觉得这个案子太复杂; 拖得时间太长; 而是说不断有新的涉案人员卷入,只要查下去,就能卷出新的人,大家都有点怕了,多少有些不敢再查的意思。
任局把卢队单独叫出去聊天,两个人聊了有半个多小时; 出来的时候卢队说:“咱们分局怕是也要换天了。”
“怎么说?”
“任局要调了; ”卢队说; “不出意外; 就是叶局那个位置。九江不能没有总局局长。”
刘洁:“我靠; 产房传喜讯,升了啊!”
“任局不一般了,”卢队说,“但是咱们可能要完了。”
“新局长是哪位大仙?”按理说他们的新局长该是副局,但是他们分居从去年副局被调走之后一直空着一个职位,总说有人要调过来,但是一直也没合适的人。
卢队问:“你有几天没见到丰队了?”
“我靠?!”刘洁又爆发一声怒吼,“不会吧!”
“确实不会,”卢队说,“他是要升了,但是和咱们没啥关系,丰城分局副局要来了,丰队不声不响的,回去继承大业了多半是。”
郑余余早有经验,说道:“就算是不继承大业,他这个时候也得回去,他在不一定怎么样,不在的话可能就凉了。”
刘洁:“我也赶上人事变动了,你们谁知道丰城的局长什么样啊?”
“什么样也得受着了,”小赵说,“咱们这样的硕民,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吗?”
“跟我念,”刘洁说,“庶民。”
小赵:“哦。”
像他们这样的小蝼蚁压根没报过希望升官,高层变动对他们而言唯一的区别也就是领导人好不好这样的问题了。
但是没想到,调过来的真的是丰队,只不过不是局长,是大队长。九江分局一线警察其实已经不缺人了,丰队为什么被调过来,这件事真的是匪夷所思。
这消息来得非常快,且准确,连上任时间也告诉齐了,卢鹏知道后郁闷到极点了,他一个支队长,丰毅驹直接成了他手下的兵,如果是一般的刑警也就算了,丰毅驹警龄和工作经历都比他稍微好了那么一点,卢鹏瞬间压力山大。
郑余余说:“这怎么回事?那咱们的大队长怎么办?”
“人事调整,”卢鹏说,“局里要招人了。丰毅驹手底下得有兵。”
郑余余:“什么?”
“什么什么?”卢鹏挣扎着站起身来,“我去问谁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郑余余忽然有种预感,拿起手机来给关铭打电话,关铭似乎一切如常,问:“吃了?”
“你跟我说是不是你搞的鬼,”郑余余开口就问,“丰毅驹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调到我们局里了?”
关铭好像是刚知道这回事:“啊?”
“大队长,”郑余余说,“丰毅驹降了?”
关铭马上反应过来:“那就是降了啊,你们也没比清河强到哪儿去,怎么会这么调整的,你们不是要换局长了吗?换了谁?”
郑余余:“这谁猜得到啊,上面的人都是怎么想的。”
“我以为是要把你调过来,”郑余余说,“想也别想,你要是调过来,大队长都满了,只能是在丰毅驹手底下,你比他还惨。”
关铭:“不会吧?”
郑余余催促他:“快让王局给你打听打听。”
郑余余是真的害怕,关铭之前也说过,九江这边其实是满编状态,不缺人,这主要是说,队长都一个萝卜一个坑了,从一开始打算,关铭和他都没想过要降级来这边,关铭如果降到这边来,那怕是真的要完蛋了,再来十年也够呛能爬起来。郑余余都想到他爸了,想问问他爸能不能知道点什么,但是冷静下来之后又庆幸没问。
“不用着急,”关铭说,“去九江那边也不错。”
郑余余说:“你扯呢吧,这能一样吗?”
关铭为了安抚郑余余,就真的去找王局了,回来之后郑余余得了一个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的答案。
“让我等消息,”关铭说,“我不能再插手这案子了。丰队那边应该是另有安排,是往你们九江插人呢,等着吧,这两天还有厉害的人要去。”
“不进专案组?”郑余余问。
关铭:“借人事调动控制你们那边的分局,专案组能干得了这事儿吗?”
郑余余听出问题:“我们分局怎么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关铭说,“肯定是觉得你们警力有问题,要换血呗。我给你说,这案子还没完,六七年了,这六七年死的人,都可能和这案子有关。”
郑余余从没见过这个阵仗,吓也吓蒙了。关铭叮嘱他不要往外说,郑余余哪敢说,卢鹏来问关铭的情况,都说不知道,要等通知。一个案子,搞得所有人人心惶惶。
他们这边的物证科下午把视频处理的结果发过来了,做了清晰处理之后,视频里巴士上的标识清晰可见,他们很容易地确认了,确实是当年那一起强/奸案。但新闻里没有提到女方的信息,遮盖得非常好,这是情有可原的,为了保护受害者,但是他们也查不到受害人,这事儿就怪了。
“案宗被动过了,”刘洁收拾着东西准备走,“我出去查了,问问当年的民警。”
卢队还在说:“你要走?晚上任局可能要请客。”
“请吧,”刘洁骨子里就没有这一套形式主义,说道,“他在的时候我都没和他吃过饭,走就更不必了。”
郑余余也跟着站起来:“咱俩一起去。”
卢队指着他:“你坐下,让小赵去。”
郑余余又坐下,卢队说:“晚上回来吧,给任局一个面子。”
这怎么可能是给任局面子,卢队这么说,是给刘洁面子。
果然,刘洁说:“那你给我打电话吧。”
“大姐,”卢鹏说,“你是我姐。”
郑余余只好在局里忐忑,总觉得像是要有大事发生,卢鹏也忐忑,俩人一天下午喝了局里一桶的水,一趟一趟地上厕所。卢鹏掂量着看郑余余,说:“你是不是瘦了。”
郑余余心想,那何止,我魂都要离体了,不是瘦,是要死了。他羡慕死了刘洁的无忧无虑,想不看领导脸色就不看,领导要走了就更屁也不是,仿佛天上的一朵云飘走了。郑余余是做不到的。
比饭局先回来的是刘洁,只改卷宗想掩埋受害者的作用不大,大部分原因可能是身为人父的含辛茹苦,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的名字留在卷宗里。
刘洁没费力气,带回来的结果,也如他们所料,就是叶明易的女儿,姓叶,叫安琪,但这个女孩现在在国外,父亲入狱之后也没有回来过。
刘洁试着要联系,但一时没找到联系方式,叶明易妻子坚持说自己没有女儿的联系方式,态度也很恶劣强硬,因为她看上去色厉内荏,实际上既失去了丈夫,女儿又有受到伤害的危险,刘洁不想硬逼,当天便走了,他们倒是有很多种方法找到叶安琪,但是她妈妈为什么要隐瞒她的踪迹,却很奇怪。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支队的人一起去吃烧烤,郑余余对烧烤兴趣不大,没什么爱吃的东西,他和刘洁就隔了仨人,用手机聊天。
刘洁的猜测是,叶安琪怕是知道些什么,但是不敢说,找到她是关键,郑余余的建议是:“你去问关铭。”
刘洁:“?”
“他肯定查了,”郑余余说,“但是你不问他不可能说。”
刘洁:“这是为什么?咱们这不算是帮他吗?”
那肯定是不算的,他们算是正常上班破案,其实跟关铭关系不大。郑余余不想争辩,说:“你又不是没和他一起工作过,他那人,你得求着他。”
“那我偏不,”刘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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