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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偏差-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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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错了。
关铭说:“累了,我睡了。”
“好吧,晚安。”
“听说你今晚在守夜?”关铭说,“前半夜?”
郑余余:“我快下班了,凌晨两点。”
关铭说:“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
关铭给他发了一个摸摸头的表情,非常可爱,郑余余笑了,刘洁正好抬起头来,凑过去看:“在干什么?笑得好猥琐。”
郑余余把手机暗灭,说道:“我有你猥琐?”
“你到底和那个男的断了没?”郑余余终于有机会算账,说道,“你这个女的有没有点记性啊?”
刘洁说:“你怎么这么说我啊。”
郑余余惊了,说:“真没分呢?”
刘洁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郑余余不可理喻地说:“你是疯子吧?”
“可能是吧,”刘洁说,“最近工作压力大,我没精力处理感情生活了。等这个案子结束吧。”
郑余余根本不相信:“这个案子结束还有无数案子,你就拖着吧。”
“唉,”刘洁说,“我又何尝不明白。”
郑余余确实没有想到,连刘洁陷入了爱情里,都如此地拎不清。他本以为刘洁经过了这件事总也该下定决心重新生活了,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样。在他看来,刘洁爱成这样,是丧失尊严的。
刘洁说:“他最近在谈离婚。”
这还是她第一次向郑余余谈起那个男人,之前总是在避免谈那个具体的男人,而是去谈似是而非的人与社会。
郑余余说:“那你觉得呢?”
“我觉得,”刘洁说,“我不知道啊。”
“我年轻的时候没想过要他离婚,因为我自己没打算结婚,”刘洁说,“我以为我是想玩玩,所以就这样着了。但是我年纪大了啊。”
刘洁:“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挺过分的。”
郑余余一时没回答上来,刘洁就明白了他的立场。
想也是如此,郑余余在健全的家庭中长大,父母相爱,他应该是厌恶破坏别人的家庭的行为的。尽管刘洁总是鄙夷精神分析学家总是在童年去寻找性格的胚芽,但是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是有道理的。一个人童年就家庭破碎,长大后总会对婚姻持悲观的态度,可如果他生活在幸福美满的家庭里,长大了很大几率上也会看重家庭的重要性。
郑余余说:“我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但是关队说,我破坏了别人的人生,”刘洁说,“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郑余余没想到她还和关铭聊过这个话题,而且还聊了这么深,有些诧异,说道:“你都告诉他了?”
“对,”刘洁说,“不是你让我说的?”
“好大一口锅,”郑余余没忍住吐槽,“我没让你说这么具体吧。”
刘洁笑道:“我其实无所谓啦,人做了什么就要承担什么,我不怕别人说的,我想听听睿智的人是怎么评价我的。”
郑余余说:“关铭的睿智只在工作时,他自己活得囫囵吞枣,不能告诉你什么的。”
“但是他说得有道理,”刘洁说,“但我给你讲,余余,一件事情不是你懂得了这个道理就能做对的。我真的很难放开手了,你谈过恋爱吗?”
她这样说,郑余余就懂了,原来就仅仅是因为喜欢和爱。郑余余说:“爱到这个程度了吗?那我没谈过这种恋爱。”
刘洁说:“我是一个很疯狂的人,我不理智。”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痛苦的,这样的自我剖析,无论对于谁而言都是沉重艰难的。刘洁显然已经反省过了,她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护:“就算是我在做伤害自我伤害别人的事情,那也不代表别人可以谴责我啊。”
郑余余在她面前就笨嘴拙舌,无法表达自己的想法。
“我有权利做出自己的选择,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做主,”刘洁得出了结论,“除了被我伤害的人,谁也没权利谴责我。”
郑余余:“但是……”
“但是?”刘洁说。
“额,”郑余余又说不出什么了,拿了大而空的话来给刘洁带来话柄,“但,道德和法律是约束人的两道门,缺一不可。”
“我不觉得,”果然,刘洁说,“我不想被别人的道德束缚,我有自己的道德。”
“自己的标准没有普世意义吧?”郑余余试探着说。
刘洁:“你们也只是人多而已。”
话说到这个份上,基本上就是不能再聊下去了的意思,郑余余认输了。
“嗯,”郑余余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你自己明白就好。”
刘洁都明白,但是她走不出来。她嘴里狡辩,肉里又在受苦,爱里带着疼,疼又让她上瘾。自虐一样的享受着爱情和自我厌恶。
郑余余犹豫了良久还是说:“这个案子结束,你去看看心理医生?我可以陪你去。”
刘洁愣了,还是说:“好的。”
郑余余这句话可能是说得过界了,尽管他确实觉得刘洁可能是心理出了问题,但是他不应该说得这么露骨的,刘洁在这之后就不再和他说感情的问题了。
“你是不是之前认识关队啊?”刘洁马上转移了话题,说道,“你很了解他?”
连续缺觉的人精神都有些失常,郑余余自我控制的阀门关闭了,他觉得刘洁既然打开了心门,他也直说了:“他是我前男友,你这个傻子。”
刘洁足足“我靠”了数十声,感觉直接吓精神了。
郑余余说:“就说你努力错了方向。”
“我靠啊,”刘洁说,“你怎么钓到的啊,你可以啊?!”
“我没钓他,”郑余余说,“他这个人闷骚得很。我在九江实习,实习结束之后给我打电话,让我就留在九江,打了两个多小时,言辞恳切情真意切的。”
刘洁为他竖大拇指:“你有两下子。”
郑余余估计关铭当初可能真的是单纯地看上了他长相,但是这一步确实是由关铭先踏出来的,没有那个电话,他俩现在可能早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刘洁说:“那关队这次来,是来求复合的?”
说到郑余余的伤心事了,他没说实话,只是道:“是上头让来的。”
“你呢?你对他没想法了?”
“走一步看一步,”郑余余已经开始后悔告诉刘洁这件事了,这女的问起来没完没了,以后难免三个人相处要尴尬,所以他不打算如实交代,“一时半会和你说不清楚。”
刘洁已经是老油条了,看他的样子,马上得出结论:“得了吧你,你这样说就代表了你俩藕断丝连呢。”
“藕断丝连是真的,”郑余余说,“但也不是所有藕断丝连都有好结果。”
“你别说了,”刘洁略有些崩溃,“咱俩这是什么伤心姐妹夜聊啊。太惨了。”
郑余余想到,这两天大家好像都过得不是很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季节原因。
“我觉得关队这个人真的不错。”刘洁又说,“和他谈恋爱是不是感觉很爽?”
“还可以吧,”郑余余想了一下,然后说,“和喜欢的人谈恋爱不都很爽吗?”
刘洁看着他片刻,又说:“是这样的。”
郑余余又把话题聊到这个状态,他都对自己无语了,可能是因为最近太缺觉,他脑袋都不好使了。
他凌晨两点多下班,因为第二天早早还要上班,直接回到局里睡觉,连衣服也没脱,躺在床上直接睡到了早上七点。
今天还是要整理材料和证据。卢队昨晚通宵了,陪着任局审讯,昨晚审完了两个人,今天要审叶局。这种事轮不到郑余余来做,他们这些人就跟在后头整理要递交检察院的材料就可以了。
卢队熬夜熬得快心梗了,早上看见郑余余,说道:“关铭呢?”
“找他干吗?”郑余余问。
“替班,”卢队说,“我不行了,我熬了四十多个小时。”
郑余余说:“还没来,我替你叫他吧。”
卢队:“他工作态度太不可以了。”
其实是郑余余跟关铭交代了,今天等他消息再来上班,他主要是没想到,昨天就把拘捕决定书批下来了,一般情况下,检察院批捕都是一星期之内,这次实在是批得太快了。
任局年纪也大了,熬不住了,就抓来了关铭和丰队来审。
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审讯阶段一般很难出意外,只需要打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线就可以了,但这个过程,也要看嫌疑人的心理素质,一般都要持续几个小时,急也没用。
关铭被从睡梦中叫醒,洗了把脸就过来了,头发像鸡窝,郑余余看了万分无奈,把他送到审讯室前还在说:“眼屎。”
“哦。”关铭揉了下眼角。
丰队已经在里头了,关铭打开门进去,看见叶明易,点了下头说:“叶局,不好意思,来晚了。”
注:本文无任何影射,是架空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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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出现!七千字给大家勉强补齐更新!
前两天过敏了,生病第二天马上去外地参加我哥哥的婚礼,我是带着电脑去的,在车上发了上一章更新之后,就到了地方,结果没想到结婚这么累,整整两天半,加起来睡了可能不到十个小时,我连碰电脑的时间和场所都没有,昨天晚上到家,从六点睡到第二天八点半,收拾了一下,振作了精神又去看了妇联4,现在刚进家门没多久。真是不好意思了各位,我自己都觉得过分了。太过分了!我可真是!太过分了!
第28章 破阵之乐(二)
叶明易说:“无妨。”
关铭坐下; 翻了翻记录本; 听丰队在走流程,叶明易一直都很配合; 这场仗看来不需要打很长时间。
“关队; ”叶明易忽然说,“这其实才是咱们第二次见面。”
关铭有些意外,说道:“嗯,对。”
叶明易笑说:“看来我当初想把你踢出专案组的想法是对的。”
“也不能这么说; ”关铭说,“您这案子实在好破; 谁来都一样。不好破的是杀人案。”
叶明易说:“这样说也对; 是我运气不好,正好碰上了这么严重的案子。”
关铭不置可否; 叶明易彬彬有礼地对丰毅驹说:“请继续。”
丰队问:“钱的来源都来自哪儿?有名单吗?”
叶明易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说道:“都在这里。没人会把这样重要的东西记在纸上,太危险了,是不是,关队?”
关铭不动声色,说道:“有道理。”
叶明易和蔼道:“你可以给我纸笔,我写给你们。”
关铭向记录员使眼色; 让他递上纸笔; 叶明易一边写; 一边道:“我听说你要转督查?明升暗降啊。”
“有这个打算; 还在计划中; ”关铭说,“您有什么建议?”
“我觉得不错,”叶明易说,“年轻人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不然等到了我这个岁数再后悔就来不及了。我以前也是一线刑警出身,年轻时不注意,累垮了身体,到现在看,我比同龄人病多了不少。”
关铭说:“您也不容易。”
叶明易:“一线刑警,不都是这样的?很累的。”
丰毅驹不苟言笑道:“那为什么会做了背叛人民的事?”
“啊,这个。”叶明易把纸交了上去,“都是个人选择。一步踏错也就覆水难收了。”
叶明易抬头说:“年纪大了,看东西的事情和你们年轻人也是很不一样的。守在岗位上,很寂寞的。”
关铭接过了那张名单,看了眼也都不认识,就说:“既然您已经这么豁达,要不咱们就痛快一点?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早点审完,您也能休息。”
“当然当然,”叶明易说,“请便。”
丰毅驹问他到底有多少钱,叶明易说:“不是很清楚。很多,你们清点出来的现金就是全部了,上市公司投过一些钱,还剩点股份,不多。”
“具体多少?”
“大概两三个点,只有几百万。”叶明易说,“明面上的帐,很难做,所以没有多动。”
丰毅驹说:“都什么人在帮你?”
叶明易指了指关铭手中的那张名单,说道:“都在上面,麻烦你们去核实一下吧。上头的那几个人是我手底下的,下头的是递过钱给我的。当然了,你们已经了解到的我就没写。”
关铭说:“对死了的那六个人有了解吗?”
叶明易稍微沉默片刻,然后说:“没有。”
“没有必要骗你,”叶明易又补充说 ,“我现在这个程度,定罪量刑到什么程度,我是心里有数的,说实在话,多担上几条人命,对我而言也没什么关系。但我确实对这个案子不怎么了解。当初你们这个专案组查到范大成那里的时候,我也只是怕把过多的东西牵扯出来,才想插一手。这俩案子,怕只是巧合吧。”
“您也是受过系统地培训的,”关铭说,“巧合这东西到底存在的几率有多大,您也知道的。”
“不然我为什么要骗你?”叶明易说,“没道理的。”
叶明易对时局了解得很透彻,知道警方掌握的证据能举证他有什么罪,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招。他知道现在的审讯的套路,根本油盐不进。关铭和丰毅驹耗了一上午,最后的谈话都像是鬼打墙,没有新鲜东西。
关铭中午出来抽烟,卢队拿着盒饭来找他,关铭看了他一眼:“怎么不补一觉?”
“睡了五小时,”卢队说,“可以了。”
关铭看了眼手机,原来不是中午了,已经快下午两点了。
“不好审吧。”卢队说。
关铭说:“我想不通。叶明易已经到这个程度了,必死无疑啊。他为什么还要隐瞒?”
“先吃饭再想,”卢队摸了摸盒饭,“一会儿冷了。这还是让郑余余去楼底下小卖部给你热的呢。怎么着,你觉得他想包庇别人?”
关铭:“包庇谁?他女儿多大?”
“二十四,”卢队说,“六年前十八。额,倒是也有可能,但是她好像从小在国外念书的。”
关铭坐在窗框上,把烟按灭,想了想,说道:“我看不出来,他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逗咱们玩儿。我问他杀人案的事情,他犹豫了一下才回答。按理说,他应该知道怎么藏住自己的,犹豫这一下,有点业余吧?”
卢队说:“合着是耍咱们玩呢?”
“是不是吸引注意力?”关铭说,“他越这样,咱们越会怀疑他。”
卢队也纠结了,说道:“难说。如果他想包庇谁,那直接自己把这个罪担下来多好,反正也是死罪。”
“其实咱俩说的是一件事,”关铭说,“他想担下来这个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主动承认,一个是引咱们怀疑,让咱们给他定罪。第二个更高级点,你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怎么定,”卢队说,“怎么着,这还是个连续剧?他还有后招?”
关铭:“也许吧。”
卢队说:“下午我替你吧,听余余说你要见范常志,去吧,他去给你提人了。”
两点的时候郑余余回了办公室,带回来了一身热气,下午两天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他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水,跟关铭说:“你出来了?怎么样?”
“还可以,”关铭说,“具体今晚开会时再说吧,情况有点复杂。”
郑余余说:“那你去2号审讯室见范常志吧,给你带过去了。”
“我中午本来还想进去叫你,看你和丰队正认真呢,就没去,”郑余余说,“吃了饭了吧?早上就没吃。”
关铭忽然想起来了:“我还没刷牙呢。”
郑余余:“别装了,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关铭也没觉得有什么。
“我妈今天给我打电话,”郑余余说,“说想叫你去家里吃顿饭,上次郑老来也没见到。”
关铭犹豫了。郑余余说:“不想去也可以,我跟她说就行。我就是个传话的。”
“那不去了吧?”关铭询问道。
郑余余还是有些不可避免的不乐意,但是还是说:“嗯,可以。”
关铭说:“算了,什么时候去?”
“你不想去就算了,”郑余余说,“她也没什么正经事找你。”
关铭外在的无所谓和横冲直撞都是掩饰,他本质还是太在乎其他人的感受了,其实根本不是一个冷漠的人。郑余余只表现出一点的情绪,他还是注意到了。
估计关铭也能想到为什么有这顿饭局,郑长城送来了消息,他腿伤未愈,这帮人大概是想照顾他。郑余余想,如果关铭真的去了,接着他爸妈说他腿伤的事,他俩就能彻底把这层纸捅破,别再天天对着装傻了,像有病一样。
那么关铭为什么不想去,也显而易见了。
郑余余说:“那你晚上饭自己解决,我下午要去大成装潢。”
“别生气,”关铭索性直说了,“别耍脾气,可以吗?”
郑余余:“可以。”
关铭放下心来,说道:“搞不懂你们。”
郑余余再一想,觉得不去也是好事,他爸妈一旦真的知道了他俩那些烂事,把关铭当准女婿来审核,也够尴尬的了。
下午就各就位,去忙自己手里的活儿,郑余余和刘洁核对大成装潢的进项和开支,一个没上市的私营企业,其实就像个地头蛇,做大做强算不上,但是在当地也算是赚钱,但令人意外的是,范大成其实负债了一百多万。
范大成名下的房产不少,他媳妇在火车站附近还开了一家超市,店面是自己买的,不需要租金,固定资产加在一起完全够还钱。但是这也挺令人奇怪的,这么大个公司,老板居然是没有存款的。他打给那个顶包司机的五十万还是临时从预支了客户的钱。
“他手里的钱,经常周转不开,”他媳妇说,“有了点闲钱,就要买车,买房。头几年开了一家KTV,开在东城路,那边哪里有大学啊,连个小学也没有,赔钱了。赔了有一二百万,钱就是那个时候欠下来的。”
而至于有军游戏公司的情况他们之前已经彻底查清楚。范大成儿子范常军从自己爹手底下撬了人拿了些钱,和朋友一起开了家工资,父子关系从那个时候起事实上已经破裂了。而他小儿子范常志因为对自己家的装修队没什么兴趣,就去了他哥的公司。范大成存了想让小儿子去祸害大儿子的公司的心,本着有便宜就要占的想法,也没有制止。
范常志不学无术,脾气火爆,他哥管不了他,他也不服他哥管,但范常志敢杀人,这谁也没想到。
媳妇的精神状态已经临近崩溃,在装潢公司等着他们的时候就有些恍惚,郑余余问:“这两天你住在哪儿?”
女人说:“我娘家。这段时间过去之后,我要回乡下了。我从乡下来的,在乡下还有一套平房。至于他们爷俩,我就不陪着了。”
郑余余想起这个女人在配合调查时,说过的话,她对于他们父子到底做了什么其实一无所知。她和范大成,从范大成把私生子范常军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没什么感情了,但也还是在忍。忍了很多年,反而等来了这样的结局。
女人说:“我家破人亡了。”
“积极配合调查,”郑余余说,“争取减刑,很有希望的。”
女人说:“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为了面子忍了这么多年,到最后落了这样的下场,不如当初我就离婚。这个家庭让我恶心。”
郑余余无可安慰,沉默了一会儿,又问:“范常志有什么朋友吗?他以前也不是那种遇上了事就会动手杀人的人吧?”
“他有很多朋友,”女人说,“上学的时候有几个常念叨的朋友,我能说上几个人名,都不是什么好人,工作之后就不知道了,他自己手里有了点钱之后,更不回家了。”
郑余余问了那些朋友的名字,暗自记下了。这案子太过于庞杂,把一个案子解决之后,还要再去重新梳理另一个案子的线索。
这也是任局的想法,两个案子要分开,免得线索纠缠在一起,反而扰乱了局势。
郑余余感觉还挺难受的,勉强结束了这次对话,出门的时候他电话响了,是他妈打来的,问他今天晚上关铭来不来。
“他说不来,”郑余余没有替关铭说好话的打算,直接道,“可能是不想来吧,也挺尴尬的,和你们也没接触过。”
他能感觉他妈明显愣了,似乎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我菜都买回来了。”郑母说,“活螃蟹,不来?这怎么办,我也不会养啊。”
郑余余:“蒸了啊,你和我爸吃。”
郑母:“那阳台上还有一只鸡呢!也是活的,我花了一百二买的土鸡。我和你爸吃不了啊。”
郑余余也服了:“不是说等我消息吗?怎么就提前买了这么多菜?”
“他怎么这么不懂事?吃顿饭而已。”郑母生气了。
“那你等着,”郑余余想了想说,“你做饭吧,现在是四点多吧,我俩大概能六点多回去。”
挂了他妈的电话又给关铭打电话,关铭接起来口气不善说:“怎么了?”
郑余余怪道:“吃枪药了?”
“在审讯室呢,”关铭抬头看了眼范常志,“我不想被扣工资,快说。”
郑余余:“我妈菜已经买好,晚上去吃,没得商量了。”
“妥,”关铭说,“晚上叫我得了,我挂了。”
这倒是痛快,郑余余看了眼手机,这才想起回身去找刘洁,刘洁站在大楼底下编辑信息,看见他打完了电话,把手机拿过来,让他看消息框里的文字,说道:“你觉得我这么说怎么样?”
郑余余看了眼,说:“你要和他分手?”
“人间太可怕了,”刘洁说,“我看见这个女的,真是要死了,你不懂我的感觉。他们自己在泥潭里互相折磨去吧,我不掺和了。”
郑余余对她不抱希望,知道她从来都是想一出是一出,没个准。
第29章 破阵之乐(三)
俩人回分局之后; 关铭还没从审讯室出来; 卢队和他在一起。一时间周扒皮们不在,郑余余难得喘口气; 看见旁边关铭办公桌上的电脑似乎还开着; 处在睡眠状态,打开后看见还是游戏界面。
郑余余给关铭发信息:“范常志的游戏账号和密码是什么?”
关铭回复:“外套里的笔记本上记着。”
郑余余回头去椅子背上掏,除了拿出来了笔记本,还拿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之前那天就怀疑关铭有事瞒他,但没找出来的医院票据; 可能是关铭刻意扔了; 因为现在郑余余就找到了昨天下午他去医院开药的票据,就在兜里。
郑余余拿出手机; 对着药方里的名查了查; 好些都是治骨病的膏药。他之前查关铭的腿伤时看见好多人做过推拿,不知道关铭有没有做。关铭髌骨骨折,累及关节面,做过手术,但是半月板磨损一直没有好全,按照郑余余那两天查到的信息; 关铭还应该做手术的; 普通人不需要剧烈运动; 保守治疗就可以了; 但是关铭如果想以后还在这个岗位上工作; 或许应该动手术。不管做不做手术,反正关铭现在还这样不上不下地拖着,绝对不是长久之计。
郑余余心里头着急,但是也不知道怎么样劝,他都不知道关铭想要什么。自说自话的感情有过一次就可以了,他盘算着也许应该尊重关铭自己的意愿,但是现在看来,关铭的意愿就是随便,走一步看一步,看命运要把他带向何方了。
看到这张药单,他还稍微放心一点,至少还知道要去开药。
但是关铭这腿一天不好,他就一天比一天焦虑,只要不好,就没办法安心。
郑余余登上范常志的账号看了一遭,游戏好友一一记在了关铭的笔记本上,本打算挨个去问,但是问了一两个还在玩的就发现,原来关铭都已经查过了。
郑余余有些无语,给关铭发信息:“你都查过了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关铭在他头顶回答,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说道,“你说范常志的账号?”
“对啊。”
关铭说:“哦,还在玩的我都查过了,剩下的那些已经退了游戏的是丰队在查,但是他这两天忙,估计还没空。”
“他之前跟我说好像有一个是工大的。”关铭说。
说起这个,郑余余想起来了一茬,说道:“那个崔奕,你还记得吗?”
“那个助教,”关铭说,“忘不了,怎么着?又跟你聊天了?”
“对啊,”郑余余说,“我在想,他出现的时机是不是有点巧,上次那个笔记本也是,就落到他手里了。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查一下?”
关铭:“那你去,美男计,加油。”
郑余余:“你有病吧。”
关铭从他背后拿起自己的外套,说道:“还吃不吃饭,几点了?”
“哦,”郑余余看了眼时间,快要五点半,说道,“咱们现在走吧,你跟卢队请假。”
“不用请,”关铭大手一挥,“你们卢队跟着任局去检察院交材料了,咱们快跑。”
郑余余当初劝关铭买车,但是到了九江之后自己也是公交车出租车来回倒。平时出去开队里的车就可以了,这个时候怕被卢队抓到,便带着关铭坐出租。
关铭忽然想起这件事,说:“你不是想买福特猛禽?”
“梦想是要有的,”郑余余说,“工作三年,存款两万,二十年后你再来问我吧。”
关铭上车之后就在玩手机,随口说:“挣得真少。”
“我这还是吃住在家里呢,”郑余余说,“要是租房,更惨。”
郑余余也不是省钱的那种类型,从小吃穿也没节俭过,工作了当然也是贯彻了这一优良传统,想买的衣服和鞋都买了,没委屈过自己,生活水平能达到小康以上,每月拿的却是固定工资,当然存不下什么钱。
关铭了解他,说道:“你幸好工作忙,没时间花钱,不然一分也存不下。”
“有点那个意思,”郑余余说,“唉,我也该焦虑一下了。”
郑余余和关铭花钱的地方都不一样。关铭物欲可以说为零,每天只想着吃,恩格尔系数略高,比较奢侈的消费就是请客,郑余余倒是把钱都花得很别致。这样一比其实他还是比关铭差了一头,关铭至少靠自己的努力买了房,还有存款。
但是这也是郑余余比较幸福的一点,没人逼着他要节省,他和关铭交往的时候,关铭也没干涉过他,他父母也没有催他存钱的意思,郑余余其实一直活得挺轻松的,除了工作的压力大,很少受到外界的压迫。工作又是他自己选的,累点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郑余余说:“开源节流,从这次车费你付开始。”
“哈哈哈,”关铭大笑,说道,“可以可以。”
郑余余:“我以后能蹭队里的车就绝不打车,能坐公交绝不打车。”
“九江要有地铁了,”关铭说,“我看地图,那线路离你家挺近。”
“嗯,”郑余余说,“再说吧。”
关铭说:“你不需要有什么压力,像以前一样就好。以后成家立业,你父母肯定要帮你一把。没必要活得那么窘迫。”
郑余余尽管被他聊得很不耐烦,还是应付着说:“可能吧。”
接着关铭又接了个郑老的电话,俩人便一路上没再聊天。正是下班的时候,稍微有点堵车,俩人正好快六点的时候到了郑余余家楼下。
他家头两年搬了新家,住在二十七层,郑余余心想:“幸好是电梯楼。”不然关铭爬上爬下,他自己膝盖还好说,郑余余心脏估计受不了。
“关铭来了!”郑母笑着开门,说道,“我还没见过这孩子。”
上来便让他脱外套,说:“饭马上好啦,我做了两个小时。余余挂了电话,我就开始做饭,一直做到现在。”
郑余余撸袖子:“辛苦了,我帮你吧。”
关铭不怎么局促,站起来说:“等我洗个手,一起端上来吧。”
郑父从厕所走出来,听见了外头的动静了,说道:“小关来了,厕所在这边。”
关铭进去洗手,郑父就站在一边,问:“工作怎么样?听说很忙?”
“现在压了俩案子,一个案子在收尾,”关铭没有敷衍,认真回答道,“另一个还在寻找突破口,一时半会应该还破不了。”
郑父说:“是那个连环杀人案吗?”
“是,”关铭说,“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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