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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远东狂人-第3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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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时,詹天佑才注意到,这则新闻的报道日期是1917年2月21日,而今天却是公元1917年3月9日,这么算起来的话,他现在正在看的这份报纸已经是半个多月以前出版的了,显然,空军后勤部门的那些军官严重失职了,这已经很难称之为“新闻”了,虽然詹天佑这一年多时间以来阅读的多数报纸新闻都严重滞后,可是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阅读到半个月之前的“新闻”。

现在是1917年,距离这条伊犁河谷铁路的动工已经差不多三年了,岁月如梭啊。

“竟然给我看半个多月之前的报纸。岂有此理!”

詹天佑嘟哝了一句,然后看了看时间,距离惠远新城还远着呢,所以他很快丢去杂念,继续津津有味的阅读起手里这份半个多月之前出版的报纸。

为了运输铁路物资,在伊犁与惠远新城之间修筑了一条简易公路,虽然地势平坦,但是中途有几条小河,而现在桥梁尚未完成建造,因此汽车过河的时候不得不非常谨慎,车上的乘客也必须先下车,等汽车过河之后才蹚水过河,然后登上汽车,继续向惠远新城前进。

再加上车上装着炸药,这车速当然快不起来,所以,直到上午九点半钟,这辆卡车才行驶到惠远旧城,距离惠远新城还有差不多好几里路。

惠远旧城曾是清廷派驻新疆的最高军政机关“伊犁将军府”驻地,位于伊犁河北岸,规模宏大,形势险要,曾是一座很热闹的城镇,但是在1871年,俄国军队大举入侵伊犁地区,惠远旧城毁于战火,后来清廷在战争结束之后在惠远旧城北边修筑起一座新城,这就是惠远新城,虽然新城修筑得更加坚固,但是在繁华程度上却是远远不及惠远旧城了。

现在的惠远新城是铁路工程一线指挥部所在,但是惠远旧城也派上了用场,这里实际上是一处后勤基地,工程所用各种器材物资均存放于惠远旧城,所以,当詹天佑乘坐的汽车赶到惠远旧城之后,立刻停了车,准备卸下车上装载的炸药。

就在惠远旧城,詹天佑惊讶的看见了熊秉坤。

熊秉坤是工兵部队的最高指挥官,现在正在协助铁路工程部队在天山脚下开凿隧道,他的部队驻地距离惠远旧城和新城非常远,要走一天一夜的路,所以,平时在惠远新城和惠远旧城都很难看到熊秉坤的身影。

“熊指挥,你咋跑到这里来了?”

詹天佑急忙上前打招呼,想问问熊秉坤为什么过来。

“昨天上午接到统帅堂电报,让我去一趟伊犁,说有军事命令传达,是绝密命令,所以,我必须亲自赶去伊犁。至于工地那边,詹总长尽管放心,我派着得力助手盯着呢,不会出什么差错的,何况还有美国技术专家协助,隧道工程目前进展顺利。”

见詹天佑有些担心,熊秉坤只能实话实说,两人在这天山脚下合作已差不多快两年时间,彼此之间合作得非常愉快,但是工程的进度却终究比计划中的慢了许多,这倒不能怪工程兵们不卖命,实在是天山隧道工程太过艰巨,就连指导工程的美国、法国技术专家也换了好几拨,天山不比寻常山脉,这座横亘中亚地区的山脉非常宏伟,风景虽然很好,可是这直接使铁路工程的难度成几何级数提高,虽然在设计中,詹天佑和所有的工程专家都尽量减少隧道的设计,甚至不惜上双火车头方案,但是即使如此“偷工减料”的设计也不能使工程进度加快,而且,在实际的施工中,众人还发现,铁路工程的经费已是大大超出预算。

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中枢政府仍是给予这项铁路工程鼎力支持,这多少使詹天佑有些诧异,因为在他看来,现在需要铁路的地方很多,中枢却偏偏如此重视这条从伊犁通向迪化并连接到兰州的铁路工程,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再怎么匪夷所思,詹天佑和他的工程队也必须加紧施工,争取尽快完成这条铁路的建设。

当然,詹天佑现在并不清楚,现在的欧洲局势非常紧张,在经过两年多的战争之后,俄罗斯帝国的局势已经不可收拾,就在几天之后,一场震惊世界的革命即将在俄罗斯帝国爆发,届时,他或许就会明白中枢的意图了。

第814章 保护人

天亮了,但是严寒并没有被阳光立即驱散,那窗户的玻璃上还蒙着一层雾气,虽然室外很冷,但是室内却非常温暖,那壁炉里的火焰熊熊,让人很是惬意。

或许是温度太高的缘故,施肇基感到有些热,于是将手里的那本《俄罗斯诗歌与散文》搁在了身边的茶几上,站起身,脱去了身上那件呢制外套,然后走到壁炉边,拿起火钳拨了拨火,以使壁炉里的温度降低一些,之后,才端起咖啡杯,从咖啡壶里倒了一点热乎乎的爪哇咖啡。

闻了闻那咖啡杯中散发出的浓香,施肇基端着咖啡杯走到窗户边,抬起手拉开窗户的插销,轻轻推开窗户,并搭上风钩,然后向窗外望了过去。

正面就是涅瓦河,河边就是涅瓦大街,街面上现在是冷冷清清,只能看见一些俄罗斯帝国的军警在街上巡逻,而那湿漉漉的地面上还可以看到血迹。

这里是俄罗斯帝国的首都彼得格勒,自从3月10彼得格勒发生总罢、工以来,这座城市就完全陷入了恐慌与无助之中,而就在昨天,也就是3月11日中午,俄罗斯帝国的军警就在那条涅瓦大街上向举行游、行示、威的俄罗斯工人和他们的家属开枪射击,制造了一次新的“流血的星期日”,就如同1905年的那次“流血的星期日”一样,这次发生在彼得格勒的流血事件再一次将俄罗斯帝国的政治、社会与经济的全面危机推向悬崖边缘。

作为中国驻俄罗斯帝国大使,施肇基亲眼目睹了发生在涅瓦河畔的那场流血事件,与其他各国驻俄使节一样,施肇基也认为,在对政治与社会的危机处理上,俄罗斯帝国政府显然是手忙脚乱了。

虽然担任驻俄大使还不到一年时间,但是施肇基对俄罗斯帝国的情况并不陌生,当年施肇基也曾短暂的在中国驻俄公使馆担任过参赞,后来被时任驻俄公使的唐绍仪推荐去荷属东印度群岛殖民地,担任中国驻巴达维亚领事,在那个热带岛屿呆了两年之后,就被调回国内,在外务部呆了段日子,然后就被任命为中国驻俄罗斯帝国大使,而在外务部呆的那段日子里,施肇基几乎没干别的事情,就是按照外务总长唐绍仪的要求一心一意的钻研俄罗斯文化与历史,所以,对于这个北方强邻,施肇基也算是知根知底的。

1905年的那场革命并没有促使那位固执、庸碌的沙皇改变统治策略,虽然他确实在巨大的政治压力下举行了杜马会议,可是之后不久,当革命的火苗在俄罗斯帝国这段朽木的表面熄灭之后,这位俄罗斯帝国的沙皇陛下就开始故态复萌,不仅视杜马为橡皮图章,而且也变得更加多疑起来,谁也不信任,沙皇陛下不信任皇族,沙皇陛下也不信任贵族,至于俄罗斯帝国的普通平民,在沙皇陛下的眼里或许还没有一只狗更有价值,在这种多疑而又极端仇视民众力量的背景之下,这位沙皇陛下成为宫廷政治的“玩偶”也就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在普通民众眼里,这位俄罗斯帝国的沙皇陛下似乎牢牢掌握着整个帝国的权力,但是这只是假象,实际上,在各国驻俄使节的眼里,这位高傲到不可一世的沙皇陛下现在实际上已经是那位俄罗斯帝国皇后操纵的玩偶了,而那位俄罗斯帝国的皇后殿下却又几乎完全听命于一个宫廷掌灯官兼江湖术士,在这种局面之下,这俄罗斯帝国的政治和经济要是能够维持稳定才算是让人称奇呢。

虽然在两个多月之前,那位操纵俄罗斯帝国宫廷政治走向的江湖术士拉斯普廷突然在一场神秘的枪战中“失踪”,可是这俄罗斯帝国的政治和经济状况的持续恶化局面仍旧没有任何缓解的迹象。

在施肇基看来,这就叫做“积重难反”,现在的这个俄罗斯帝国与当年的那个满清帝国有些相似,都是在内忧外患中风雨飘摇,革命已经不是激进分子的想象了,而是实实在在的现实,那涅瓦大街上的斑斑血迹就是证明。

可叹,在这种危急局面之下,俄罗斯帝国的那位沙皇陛下非但没有认真检讨他在行政与用人上的严重失误,反而下定决心一条道走到黑了,虽然有说法认为,昨天发生在涅瓦大街上的流血事件并非是沙皇陛下愿意看到的,因为据说当时沙皇本人并不在彼得格勒城里,而是在前线指挥俄罗斯帝国军队抵抗德国军队的进攻,但是即使有这样为沙皇的辩解之辞,也仍旧不能使彼得格勒的士兵和民众冷静下来,仇恨与怒火已经使所有的人包括贵族和军官在内完全丧失了理智,这种情况之下,唯一的选择似乎只剩下武力较量了。

实际上,在昨天晚上,驻彼得格勒郊区的俄军巴甫洛夫近卫团后备营的士兵就因为涅瓦大街的流血事件而发生了哗变,枪声响了半夜,各国驻俄使节也因此被专门告之呆在使馆里,哪里也不要去,以免发生不测。

各国外交官们原本以为俄罗斯帝国政府很快就能完全平息兵变,但是他们没有料到,局势急转直下,俄罗斯帝国的军队早就因为与德国之间的战争而变得疲惫不堪,而且忿忿不已,在这种情况之下,军官的权威已变得一钱不值,取而代之的是无政府主义的泛滥,以及左翼激进思想的狂飙突进,所以,在今天凌晨时分,郊外的枪声再次密集起来,而根据在一个小时之前从英国大使那里得到的可靠消息,现在彼得格勒的兵工总厂、炮兵总部已经落入革命者的手中,而据说那座非常重要的彼得保罗要塞也已与俄罗斯帝国军方指挥系统失去联系,是否已落入革命者手中,目前尚不清楚,虽然城里尚未爆发战斗,但是局势不容乐观,所以,英国大使先生建议各国外交官继续呆在使馆里,如果发生紧急情况,则迅速向英国驻俄大使馆转移,那里有足够的保卫力量。

施肇基不打算躲去英国大使馆,一方面是他不认为彼得格勒的起义者们会无缘无故的对外交人员下毒手,另一方面,他还肩负着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在完成这个任务之前,施肇基哪里也不能去,只能呆在这座大使馆里。

“当————当————”

墙壁上的挂钟响了九下,已是上午九点整,但是前来联络的人仍然不见踪影,这使施肇基非常的焦虑,站在窗边不停的向那条戒备森严的涅瓦大街上张望。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装饰豪华的四轮马车终于出现在涅瓦大街上,马车上挑着一面中国的国旗,正是中国驻俄大使馆的马车,既然是外交马车,沿途的军警就不会去阻拦,于是很顺利的驶进了这座外松内紧的中国驻俄大使馆。

施肇基看见马车,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于是将咖啡杯搁在窗台上,匆匆走出房间,赶去楼下。

等施肇基走下楼的时候,那辆马车上的乘客已经下了车,正在向楼上张望,看见施肇基从楼梯上走下来,急忙迎上几步,向施肇基打招呼。

“施先生,我们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把人送走。您看,是现在就送走,还是晚上再送?”

那汉子一边将手里拿着的那顶熊皮帽子戴在头上,一边询问施肇基。

“现在枪声稀疏下来了,现在就把人送出彼得格勒,不然的话,等到晚上,这局面还不知道怎么发展呢,趁着现在路还没有完全封上,你们赶紧出城,去办你们的事情。”

施肇基催促着对方,但是同时,却拉着那头戴熊皮帽子的汉子的手,与他一起上了楼,然后走到一间毫不起眼的房间外头。

施肇基在那紧闭的房门上敲了几下,几长几短,这是暗号,于是,那房门很快被人从里头拉开,一名使馆的警卫站在门后。

“那人现在怎么样了?”

施肇基拉着那头戴熊皮帽子的汉子走进房间,然后将门关上,并询问那名全副武装的警卫。

“还是那样,整天嘀嘀咕咕,好象快发疯了一般。”警卫说道。

“走,跟我去见见那人。”

施肇基领着那名头戴熊皮帽子的汉子走向楼梯,沿着楼梯进入了一间密室。

密室里放着一张单人床、一张橡木桌子,以及一把很旧的椅子,而就在那把椅子上,现在正坐着一个人,身穿教士长袍,一头凌乱的长发遮住大半个脸,看不出相貌,也看不出年龄,不过那脖子和头上的绷带倒是比较显眼,只是绷带上并没有血迹,显然这是旧伤,或许已快痊愈,之所以继续裹住伤口,可能仅仅只是出于谨慎。

还没走近那人,施肇基已听见了那人的嘟哝声,虽然懂得一些俄语,可是施肇基却听不清楚那人到底在说什么。

“您好,拉斯普廷先生,请允许我为您介绍一位朋友,他是一位中国商人,名叫张宗昌,两个多月之前,在尤苏波夫公爵府搭救您的人就是他,正是他与一帮俄罗斯勇士突入公爵府,与阴谋分子激烈交火,才将您从死亡的边缘搭救回来。您可以称他为张,现在,他来看望您,并打算将您送出城去。”

施肇基用不太熟练的俄语向那人介绍着身边那名头戴熊皮帽子的中国汉子,然后,他就看见坐在椅子上的那名俄罗斯男人站了起来,那人走前几步,凝视了张宗昌几秒钟,然后一把将他搂住,并在对方的脸上狠狠吻了几下,而原本身体壮实的张宗昌在他的搂抱之下,立刻显得身体单薄起来。

没错,这名身穿教士袍的俄罗斯彪形壮汉就是那位曾经操纵俄罗斯帝国皇后殿下的江湖术士兼宫廷掌灯官拉斯普廷,自从两个多月之前他从一场暗杀阴谋中逃脱之后,就一直躲在中国的使馆里,而施肇基就是他的保护人。

第815章 “伏特加”(上)

俄罗斯帝国已被罗曼诺夫王朝统治了三百多年,就像人类历史上所有的王朝一样,时至今日,俄罗斯的罗曼诺夫王朝已是僵尸一具,浑身上下吸附着从这具僵尸上吸取养分的蛆虫,按照体积大小以及破坏力强弱来分类,这些蛆虫依次是皇族、贵族、官僚和神棍,而这个拉斯普廷就属于最后一种。

拉斯普廷不仅是江湖骗子,而且也是好色之徒,加之宫廷佞臣所必备的疾贤妒能、阿谀奉承的特质,这样一个人在俄罗斯宫廷里一呆就是许多年,显然不可能挽救罗曼诺夫王朝的任何危机,而只能加重这些危机,无论是政治上的、社会上的还是经济上的。

俄罗斯帝国沙皇尼古拉二世由于性格上的缺陷或许无法分辨清楚拉斯普廷带给他的帝国和家族的是什么样的命运,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的手下大臣和官僚中没有清醒的人,实际上,几年之前就有人指出过拉斯普廷的骗子实质,比如当年担任帝国首相的斯托雷平和科科夫佐夫,他们就曾多次通过报纸和舆论揭露过拉斯普廷骗子和放荡的嘴脸,但是无奈沙皇与皇后都对拉斯普廷宠信有加,最终不仅没有扳倒这个小小的宫廷掌灯官,反而使自己陷入危险境地,其中一人最终遇刺身亡,另一人也不得不黯然引退。

忠臣引退,那么之后被提拔上来的不是奸臣就是昏庸之徒了,而掌握这个最终用人权的正是这个宫廷掌灯官拉斯普廷,只要他一句话,俄罗斯的那位皇后殿下就会驯服的去向那位沙皇陛下歇斯底里一番,之后,沙皇就会以一种迫不得已的表情签署委任状,并对左右亲信侍从说一句“宁肯听从拉斯普廷的建议,也胜似一天十次歇斯底里的发作”,然后,这俄罗斯帝国的命运就算是交到一位江湖骗子手上了。

于是,年近八旬的戈罗梅金担任新的帝国首相也就不足为奇了,而拉斯普廷之所以向沙皇建议提拔这位戈罗梅金,据说是因为他喜欢吃首相夫人制作的土豆食品,蒸土豆、煮土豆、炸土豆,都很合拉斯普廷的口味,所以,在普通平民眼里,拉斯普廷的用人原则完全是凭个人好恶,而不是看提拔对象的才能。

不过在精明的政客眼里,拉斯普廷之所以提拔戈罗梅金担任帝国首相,或许主要原因是因为这位新首相的年纪,一个差不多八十岁的老头,再怎么老当益壮也不可能像少壮派那样精力充沛,而且这位戈罗梅金显然也非常识趣,在帝国大臣会议上,他竟然表示他不会过问关于俄国与德国正在进行的战争的事情,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好好先生自然不会威胁到拉斯普廷的安全,相比之下,当年的斯托雷平和科科夫佐夫就是危险分子了。

但是俄罗斯帝国的首相先生只能代表他自己的立场,不能代表所有俄罗斯帝国的贵族和官僚的立场,实际上,那些自诩忠臣的君主主义分子一直在策划除去拉斯普廷这个沙皇陛下身边的佞臣,以拯救沙皇制度和俄罗斯帝国,用一句中国的古老政治术语,这叫“清君侧”。

这些俄罗斯帝国的君主主义分子不仅是这么想的,而且他们也是这么实施的,一场针对拉斯普廷的暗杀就在这种背景之下出笼了,而具体执行这一暗杀行动的是三个大人物,即俄罗斯帝国杜马右翼领袖普利什凯维奇、俄国沙皇的堂弟德米特里·帕夫洛维奇大公、俄国沙皇的外甥女婿尤苏波夫公爵。

暗杀地点就选择在尤苏波夫公爵那装饰豪华的公爵府的一间地下室里,所用计策是一招“美人计”,香饵就是艳名在外的公爵夫人。

作为一名好色之徒,拉斯普廷早就对身为沙皇外甥女的公爵夫人垂涎三尺,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一亲芳泽,如今突然听说尤苏波夫公爵居然打算介绍夫人给自己认识,不由心花怒放,与是想也没想,就去公爵府执行他的“救赎”行动去了。

按照历史原来的轨迹发展,那一晚的宴会将是拉斯普廷的绝命宴会,若无意外,拉斯普廷将在吃下七块含有氰化物的点心、喝下三杯混有剧毒物的毒酒、身中三枪并且被一只哑铃猛砸几下太阳穴之后被刺客们扔进涅瓦河的冰窟窿里去,但是,由于某些因素的干扰,那一晚的历史轨迹发生了偏差,拉斯普廷并没有来得及吃下点心喝下酒,仅仅只是在一场混乱的枪战中被流弹击伤,之后,他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策划那次改变历史轨迹的营救行动的人是民国大总统赵北,而具体的执行人则是张宗昌,以及他带来的那帮俄罗斯武装人员。

那次行动代号“伏特加”,张宗昌是行动的第一负责人,第二负责人则是一个俄罗斯帝国军队的逃兵,名叫契恰科夫,而他们所带领的那帮俄罗斯武装人员则是一支特殊部队,名义上是一帮保安,但是由于经过中国特种战术教官的培训,他们实际上是一群战技高超的突击队员。

契恰科夫不仅是保安公司的老板,而且也是拉斯普廷的酒肉朋友,而他们的结识则缘于中国外务总长唐绍仪在两年之前写的那封介绍信,也正是通过这个契恰科夫,中国的军情局才得以掌握拉斯普廷的行踪,并能够抢在俄罗斯帝国君主主义分子行动之前将身陷险境的拉斯普廷从公爵府里救出来。

实际上,行动小组完全可以在拉斯普廷进入公爵府之前将他拦下,但是考虑到此人对公爵夫人的“仰慕”过于疯狂,所以,最终的行动是在公爵府里进行的,而契恰科夫则一直跟随在拉斯普廷的身边,这才使他没有将那些点心和酒咽下去,而当契恰科夫将一块有毒的点心喂给公爵夫人养的一只狗之后,这个暗杀阴谋就迅速败露了。

之后,就是一场混乱之极的枪战,全副武装的突击队员们搭乘几辆架着机关枪的卡车冲进公爵府,用俄国造机枪和德国造冲锋枪向公爵府里所有试图阻止他们的人开火射击,并抢在暗杀者从惊慌中镇定下来之前将身中数枪的拉斯普廷从公爵府里救了出来,塞进一辆卡车,拉到了涅瓦大街的僻静处,然后换乘一辆挑着中国国旗的外交马车,径直拉进了中国驻彼得格勒大使馆,而在大使馆里,早有几名中国医生在等候,拉斯普廷一到,对他的救治立刻展开,虽然知道这位俄罗斯宫廷掌灯官并没有在公爵府里吃任何东西,但是考虑到他曾经吻过公爵夫人的手,那么,这必要的洗胃程序也是必须进行的。

整个行动过程非常顺利,突击队员无人伤亡,而且全身而退,被营救对象虽然看上去好象伤势有些重,可是依靠那强健的体格,以及那些非常有效的抗菌药物,拉斯普廷最终还是活了下来,并在这中国驻彼得格勒大使馆里一住就是两个多月。

其实,在苏醒之后,拉斯普廷就叫嚷着要去向俄罗斯帝国的皇后殿下告发臣子们犯上做乱的罪行,但是由于中国驻俄大使施肇基不许他离开这间装有隔音板的密室,所以,拉斯普廷这两个多月里就一直呆在这间密室里,如同苦行僧一般,不仅没有女人,而且也没有足够的烈酒,结果,拉斯普廷的整个人变得愈发神经质起来,整天嘴里念叨个不停,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念叨什么。

明白了这一点,也就能够明白为什么拉斯普廷见了张宗昌并且得知他即将送他出城之后会这么高兴了。

“张,亲爱的张,真是你救了我么?太感谢了!我一定会向沙皇陛下推荐你的,你想要个什么爵位?伯爵怎么样?或者,封给你一座庄园?”

拉斯普廷用激动的声音冲着张宗昌喊了几句,然后又在张宗昌脸上狠狠吻了几下。

“这老毛子的臭规矩真是要不得!两个大老爷们搂一起啃来啃去,实在是不象话。”

张宗昌挣脱了这个俄罗斯江湖骗子的搂抱,一边用手擦着脸,一边用山东土话向站在身边的施肇基发着牢骚,说句实话,他对此次“伏特加行动”完全是一头雾水,弄不清楚到底为什么要去营救这个看起来像是疯子和酒鬼的俄罗斯神棍,不过既然军情局交代下来让他听从施肇基指挥,那么他现在也只能忍着,看施肇基怎么处理这个俄罗斯江湖骗子。

“那么,亲爱的张,我们这就出发吧。”

拉斯普廷现在非常高兴,自然不会对张宗昌的失礼举动不满,而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催促着对方尽快将他带出这间如同囚室一般的密室。

趁张宗昌擦脸的时候,拉斯普廷扭过头去,看了眼一边的施肇基,然后用很慢的语气询问这位中国驻俄大使。

“大使先生,你为什么一定要将我软禁在这间密室里呢?为什么不许我去向沙皇和皇后告发那帮叛乱分子和异教徒的犯上罪行呢?我的伤势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养伤也不必一直呆在密室里呀。”

施肇基听明白了拉斯普廷的意思,但是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他之所以将拉斯普廷软禁在这间密室里,其实是根据来自统帅堂的命令,准确的讲,是中国的那位总统先生下令将拉斯普廷软禁在这里的,而且现在将拉斯普廷转移到彼得格勒城外的命令也同样来自于统帅堂。

第816章 “伏特加”(下)

施肇基正犯愁如何回答拉斯普廷的问题时,那边的张宗昌却已替他解了围。

“拉斯普廷先生,请不要责怪大使先生,关于为什么将你限制在这间密室里,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大使先生,而应该去问问契恰科夫。”

“契恰科夫?你认识契恰科夫?”

拉斯普廷瞪着眼睛看着张宗昌,脸上显出狐疑的表情,并后退了一步。

“当然!我和契恰科夫本来就是一伙的,我们都是‘中俄保安公司’的合伙人,叫我带人去救你,也是契恰科夫的主意。”

张宗昌用流利的俄语向拉斯普廷介绍着“真相”,在俄罗斯帝国混的这两年时间里,他别的东西没学多少,就是这俄国话和俄罗斯轮盘赌算是略有小成,虽说他是一个大老粗,可是若论对俄语的熟练程度,连施肇基也是自愧不如了。

“原来是这样!那么,契恰科夫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拉斯普廷的狐疑之色渐渐消去,但是戒备之心却仍强烈。

也不怪拉斯普廷疑心重重,那位中国的驻俄罗斯帝国大使先生将他软禁在这间密室之中两个多月,期间不许他将脚迈出房门一步,而且也不许别人跟他说话,虽然确实允许他看报纸,可是对于一个几乎是文盲的江湖骗子而言,他能够写情妇的名字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敢奢望阅读报纸呢?所以,在拉斯普廷的心里,多少也是存着一点戒备之心的,他虽然不是什么聪明人,可是既然能够将一帮贵族夫人伺候好,没点本事也是不行的。

“契恰科夫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很快,你就可以看见契恰科夫了。其实,之所以不让你离开大使馆,正是契恰科夫的主意,他认为案情不明朗,到底只是一帮贵族想杀你,还是沙皇陛下想杀你,在当时这是无法确认的,所以,契恰科夫认为,还是等一等再说,看看到底是谁想杀你。”

张宗昌按照军情局编造的说辞讲来,他也不怕穿帮,因为契恰科夫那边也早就叮嘱过了,而且契恰科夫那个投机分子显然也不会在现在这种局面之下与中国方面撕破脸,而使他失去退路。

“什么?你们竟然认为是沙皇陛下想干掉我?”

拉斯普廷脸上显出惊讶的表情,这不是装出来的,当初斯托雷平、科科夫佐夫甚至是皇叔尼古拉沙都曾向沙皇尼古拉二世进言,让沙皇干掉拉斯普廷或者将这个江湖骗子赶出宫廷,但是沙皇始终不为所动,在拉斯普廷看来,沙皇没有别的长处,就是对皇后言听计从,而皇后又对拉斯普廷相当依赖,这种情况之下,沙皇怎么可能对拉斯普廷起杀心呢?

“根据现在的民间传闻,你不仅与那位俄罗斯帝国的皇后殿下有着说不清楚的关系,而且你还是向德国泄露俄国军事机密的间谍,或许,沙皇陛下也许起了疑心,想干掉你,以堵住国民的嘴。”

张宗昌继续编造,但是这并非全是编造,实际上,现在的俄罗斯帝国内部就弥漫着关于拉斯普廷与德国以及那位来自黑森的俄罗斯帝国皇后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无论是社会上层还是社会底层,都将俄国在战争中所遭受的一切苦难归咎到了一帮小人身上,而俄罗斯帝国的那位皇后以及皇后的宠臣拉斯普廷无疑就是这一切俄罗斯苦难的根源,至于沙皇,在君主主义分子眼里,沙皇陛下只是被一帮小人给蒙蔽了,只要除去这帮小人,俄罗斯帝国就可以复兴,也正因此,以尤苏波夫为首的君主主义分子才悍然发动了一场“清君侧”的暗杀行动。

有趣的是,多数痛恨拉斯普廷的人都是贵族、官僚,因为在他们看来,正是拉斯普廷做到了那些革命派想做但却做不到的事情,那就是掏空俄罗斯帝国的统治根基。

“那是污蔑!无耻的污蔑!皇后殿下与我之间是完全清白的!至于军事机密的泄密事件,也与我完全没有关系!那都是污蔑!污蔑!”

拉斯普廷咆哮起来,虽然他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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