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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远东狂人-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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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庆恩虽然不太喜欢总统对专家的指手画脚,不过这几年的时间里他确实对总统先生的“战略眼光”或者说“直觉”非常了解,有了冲锋枪和迫击炮的成功例子在前,刘署长完全相信总统的“直觉”,尤其是对于武器装备的,更何况,作为总统先生的长辈,他有必要容忍这位晚辈的轻佻。
赵北的妻子是刘庆恩的外甥女,论辈分,赵北得喊他一声“老舅”,当然,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这“老舅”却也是不能随便喊的。
外甥女婿对老舅的工作指点完毕之后,便恭恭敬敬的将这位长辈送下了楼,但是并没有送他离开总统府,到底是长辈,这顿便饭还是要请的。
赵北就住在南海边的一座僻静小院里,距离统帅堂不远,直线距离不过五十米,抬脚就到,还没等进小院,刘庆恩就听见一阵婴儿的啼哭,那张原本板着的脸居然露出了丝笑容。
“振华,小牛子快满一岁了吧?”刘庆恩问赵北。
赵北咧嘴一笑,点了点头,说道:“还差半个月就一岁整了。翠旖说了,这周岁酒要办得热热闹闹的,宾客要多请,考虑到总统府不方便,翠旖想在外头找酒店,我却说,不必那么麻烦,就在花园胡同摆几桌,请几位长辈过来热闹热闹就行了。”
“那可不行!”
刘庆恩将眼一翻,很不客气的教训了总统几句。
“过周岁可不能马虎,照翠旖家乡的规矩,那是要抓周的,你这个当爹的怎么如此不上心?对了,孙儿过生日,你那远在南洋的爹娘总该回来一趟了吧?”
“唉。别提了,我专门派人去了一趟南洋,可是找不到二老,他们都是闲不住的人,知道我做了总统,就放心的去南洋各地考察当地的巫术去了,至于他们如今在哪里逍遥,我却是不清楚了。”
赵北一脸愁容,这确实不是装的,他当初伪造的那个“海归”身份有瑕疵,所以,现在他只好说他的老爹老娘都是书香门第出身的知识分子,早年离开家乡去了香港,如今正在南洋研究当地的传统巫术。
公公婆婆不来见儿媳妇,也不来见孙儿,说起来,翠旖的几位长辈对此非常有意见,不过赵北倒不担心旁人的看法,只要翠旖不介意就行了,二人世界,反倒更美,当然,那是以前的悠闲日子了,现在,二人世界已因小牛子的到来而变得不那么惬意了,作为一名合格的父亲,赵北必须承担起部分父亲的义务,比如说为儿子请几位合格的保姆,并在儿子哭闹不止的时候拿出父亲的威严,在那屁股蛋儿上轻轻拍上几下,当然,这基本上是做无用功。
一边是国事,一边是家事,这就是这位总统现在的充实生活。
第587章 谍战
汽笛声中,一列客车缓缓驶进火车站,站台剪票口热闹起来,等待上车的旅客纷纷扛着行李,向剪票口挤了过去,虽然火车站的工作人员拿着铁皮喇叭吆喝着维持秩序,但是效果很差,最后不得不动用站警,用警棍才使剪票口的秩序得以恢复。
这里是上海南市火车站,上午九点整,刚刚过来的这列客车是从南京方向过来的,晚点了差不多五分钟,难怪候车室里的旅客们这么心急火燎的想冲向站台方向,因为他们不能肯定这趟晚点的列车是否会准时开车,如果准时开车的话,那么他们就只有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登车了。
虽然剪票口的秩序是恢复起来了,但是人们并没有消停下来,大人的呼喊声,小孩的哭泣声,交织在一起,让人有些不胜其烦,于是,负责剪票的火车站工作人员也还以颜色,对着每一个通过剪票口的旅客叫嚷着,催促这些旅客尽快离开剪票口。
在这一片纷乱中,一名身穿“共和装”的青年汉子从站台那边走向剪票口这边,并通过那个专用通道离开了火车站,来到了火车站前的广场上。
广场上早有黄包车夫看见了这名青年汉子,几辆黄包车迅速靠拢过去,车夫们操着生硬的官话兜揽着生意,最后,这名青年汉子挑了一名身强力壮的车夫,吩咐他拉着自己赶去高昌庙工业区中心广场。
拉车的这名中国车夫很庆幸自己拉到了生意,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黄包车上这名山东口音的青年汉子压根就不是中国人,这是一个日本人,真名土肥原贤二,是一名日本间谍,他此行的目的地就是高昌庙中心广场。
现在的高昌庙基本上只有一种工业,那就是造船业,造船不比火车制造,也不比军火制造,造船离不开大江大河,或者沿海港口,再加上高昌庙本来就有一座现成的造船厂,因此,这里也就理所当然的变成了中国不多的造船基地之一。
“高昌庙轮船制造公司”是一家国营企业,前身是清廷创办的江南制造总局,那是一家军工企业,是清末洋务健将李鸿章的得意之作,这家洋务派创办的兵工厂始建于公元1865年,即清同治四年,虽然从时间上讲,它并非创办最早的近代兵工企业,但是它却是中国近代第一家采用机器生产的兵工企业,更为重要的是,这家工厂不仅可以制造较为先进的军火武器,而且还拥有一所外语学校,以及一家造船厂,与其说这是一个企业,不如说这是中国工业近代化的一个缩影,只不过与其它的洋务企业一样,江南制造总局的浓厚官方色彩影响了这个企业的发展,虽然该厂附属造船厂一直没有停止轮船的制造,但是由于技术以及资金的限制,这里并不能制造大型军舰,制造小型船舶以及提供军舰、商船的维护保养是该厂船坞的主要职能。
联合阵线上台执政之后,江南制造总局被迅速纳入“四年工业发展计划”,在随后的近四年时间里,江南制造总局完全脱胎换骨,军火制造部门与造船部门完全分离,军火制造部门被搬迁到了南京,与金陵兵工厂合并,而造船部门则进行了彻底的改组与整顿,“高昌庙轮船制造公司”就这么在江南制造总局的旧址上成立起来,到目前为止,这家造船公司总共拥有大小船坞七座,最大的一座船坞可造万吨级商船。
不过船厂整顿至今,尚未承接过万吨级轮船的制造,目前而言,该厂制造的最大吨位的船只是一艘海军订购的补给舰,排水量也不过七千吨,其次就是一艘水上飞机母舰,排水量六千吨,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民用船只的制造了,由于现在中枢支持商人投资轮船运输业,并对购买国产轮船有补贴,按照轮船排水量每吨补贴华元二十元,因此,高昌庙造船厂的生意一直比较红火,七座船坞通常都占得满满的,但是只有其中的六座船坞是用来制造民用船只的,最大的那座万吨级船坞已被海军部整个租用,专门为海军制造军舰。
高昌庙造船厂制造的不是普通军舰,而是潜水艇,这并不是什么秘密,黄浦江上外国军舰来来往往,想保守机密是很困难的,只要站在军舰的桅杆上,就可以清楚的看见船坞里的情形,英国和日本都清楚,中国人正在这里制造潜水艇,而负责进行技术指导的正是德国人。
但是中国人到底掌握了什么样的技术呢?这个问题不是站在英国或者日本军舰的桅杆上就能解决的,这需要进一步的核查,甚至是近距离侦察,于是,土肥原贤二就在高昌庙工业区一带潜伏下来,这一潜伏就是差不多两年时间,这个日本间谍虽然仍是一口山东味的官话,可是他的行为举止已经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上海人了。
潜水艇是一种新式海战武器,这一点,日本军部也是非常清楚的,不过由于这种武器尚未经历过实战检验,到底有没有战术价值日本军部还拿不定主意,虽然日本海军已从英国购买了几艘小型近岸潜水艇用于测试,但是日本海军的高层仍然坚持认为未来的海战决定力量仍旧是战列舰,因此对于潜水艇并不算很重视,也正是这个原因,日本军部觉得有必要弄清楚中国人为什么把潜水艇这种制造难度较高的军舰作为海军装备的优先选择。
但是中国人防范很严,土肥原贤二潜伏高昌庙一带近两年时间,仍未弄清楚中国人到底打得是什么算盘,虽然他的最初任务是查明高昌庙造船厂的底细,但是现在,他连这家造船厂的真正负责人是谁都没搞清楚。
中国人越是藏着掖着,日本人就越是好奇,虽然现在日本军部正将主要注意力放在美国为中国海军制造的那两艘大型军舰上,但是作为日本军部的急先锋,土肥原贤二还是充分发挥了他的狡狯,巧妙的利用帮会势力在高昌庙造船厂发展了几名眼线,此次北上天津,他就是去领取情报经费的,而这笔经费中的一大半将作为酬劳奖赏给那几名造船工人,那几人原本都是江南制造总局的把头,自从造船厂废除了把头制度之后,这帮人心中忿忿,这也是土肥原贤二得以顺利发展眼线的主要原因。
这个时代的中国,正经历着一场剧烈的社会变革,社会的冲突与矛盾随处可见,这种冲突与矛盾一旦被外国人利用,对于国家的利益必然会造成伤害,日本军部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不过土肥原贤二并不以此沾沾自得,他很清楚,中国的反谍报部门也很有手段,而且行事之果决、毒辣绝不在日本情报机关之下,土肥原贤二很清楚对手的实力和胆量,实际上,仅在去年,他主持的情报班就折损了一半的情报员,其中不少是日本现役军人,仅此一点,就可以看出这场情报战的惨烈了,与他遭遇类似的还有川岛浪速领导的“川岛班”,而且由于在武汉一带活动,川岛班的损失比土肥原班更加惨重。
也正因此,土肥原贤二处处谨慎,即使现在身穿“共和装”坐在黄包车里,他的目光却仍是扫来扫去,不放过街上的任何动静,哪怕是一名乞丐走过来向他乞讨,他也必须先想想,是该立即摸出手枪将对方打死,还是不动声色的给那名乞丐一点零钱。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从联合阵线上台执政之后,这街上的乞丐确实是越来越少见了,联合阵线政府鼓励国民自食其力,对于那些有劳动能力却不愿自食其力的壮年乞丐,警察会将他们全部收容起来,送往西康、青海、云南、广西等省份,或者干脆送他们去东三省,在那些地方,这些懒汉将有组织的学会最基本的谋生手段,用那位过于严厉的总统先生的话来讲,这叫“人尽其才”,既避免了人力资源的浪费,也减少了地方上的匪患,一举两得,所以,目前还踯躅于上海街头的乞丐基本上都是完全丧失了劳动能力的,而一时之间又无法得到社会的救济。
让土肥原贤二松了口气的是,从火车站一路过来,路上居然没有碰见一个乞丐,这确实让他有些惊讶,虽然不太情愿,可是土肥原贤二也不得不承认,自从联合阵线的那位赵大总统掌握中枢权力之后,这个国家正在变得越来越有秩序,越来越有希望,国民萎靡不振的神情也正一天一天的变得振奋起来,新文化运动正在迅速的改造这个国家的灵魂,工业振兴计划正在迅速的改造这个国家的肌体,或许用不了多久,这个国家就会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国际舞台上。
“支那越来越现代化了,对于帝国而言,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真不知道国内那帮人在干什么,只知道内讧,不知道世界的变化。说到底,是明治天皇不在了啊,大正天皇软弱无力,脑子似乎也有问题,这才使国内那帮政客得到了表演的机会。”
坐在黄包车上,土肥原贤二一边警惕的注视着街上的动静,一边琢磨着日本国内的政局,自从日本明治天皇死后,日本国内的宪政派力量大增,本已崛起的日本军部势力遭到压制,再加上日本国内经济状况越来越糟糕,日本最近两年里,这军备建设确实大大落后了,虽然日本政客坚持认为中国的军力不足以对日本的战略安全构成致命威胁,但是作为军人,土肥原贤二还是忧心忡忡,担心如果让中国一直这么发展下去的话,日本将永远失去制霸东亚大陆的机会,甚至可能会失去现在已经得到的利益。
第588章 战略欺骗
就在土肥原贤二走神的时候,黄包车已停了下来。
“先生,到地方了,高昌庙广场。”
黄包车车夫将车停下,陪着笑对土肥原贤二点了点头。
土肥原贤二走下黄包车,从口袋里摸出几张小面额的纸币,递给了车夫。
车夫拉着黄包车,迈着轻快的脚步去了,土肥原贤二看着车夫远去的背影,心头却是一紧。
“一个普通的车夫,竟然这么的高大强壮,支那拥有四亿人口,即使一百个人里头有这么一个身强力壮的人加入军队,那也是一个惊人的数字,相比之下,日本的兵源就显得非常可怜了。”
感慨归感慨,不过土肥原贤二还是坚持认为日本军人的素质要远高于中国军人,带着一丝傲慢,他转过身去,朝高昌庙广场的北边走了过去,路过广场中间的那座铜像时,他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
这座铜像是今年年初的时候由江苏省长杨度下令立起来的,造型是一名骑着战马的革命军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民国的大总统赵北,赵大总统骑在战马上,目视前方,一手持缰绳,一手指着前方,神情豪迈,英姿飒飒。
土肥原贤二没见过总统真人,只看过他的巨幅画像,在他看来,这座铜像与画像上的人确实很像,虽然这座铜像没有标明是谁,但是只要看过总统画像的人都能明白,这是杨度在拍总统马屁,至于是否是出自总统先生的授意,却是不清楚了。
这算什么呢?土肥原贤二说不上来,不过他倒是觉得,每当他从这座铜像下路过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感到了自己的渺小,毕竟,那座铜像高达十多米,差不多是三层楼那么高,土肥原贤二甚至猜测,这座铜像很可能只是外表面镀了一层铜,否则的话,光是铜料的花费就是一个大数目。
现在的上海地区,像这样的巨大铜像总共只有两座,一座就是这高昌庙广场的总统戎装策马像,另一座则是那座德国克虏伯兵工集团为满清权臣李鸿章铸造的全身像了,那是为了感谢这位洋务派领军人物对德国军火的信任与慷慨,不过那座铜像立在租界的公园里,而且远不如这座总统铜像巍峨壮观,土肥原贤二甚至怀疑就连高昌庙的这座广场也可能是为总统的这座铜像修建的。
当然,无论土肥原贤二怎么揣测,也无法改变他的地位确实不如总统的现实,现在,他土肥原贤二只是一个小小的日本间谍头子,总统伸出一根手指,都能将他掐死,所以,还是尽快离开铜像为好。
土肥原贤二匆匆走到高昌庙广场北头,这里有一间不大的茶馆,是个四川袍哥开的,而高昌庙一带又是青帮“江北帮”的地盘,这间茶馆也就成了龙蛇混杂的地方,各方帮会人物、官场失意政客、外国在华盲流、中国民间艺人,都能在这里找到代表性人物,对于日本的间谍来讲,这间茶馆就是最好的藏身之处。
青帮“江北帮”就是以前苏北盐枭徐宝山的部下,徐宝山被中枢以雷霆手段处决之后,他的“春宝山”很快就烟消云散了,虽然继任江苏督军杨瑞文试图维系这个团体,但是对于一个完全依靠领袖人物个人能力和魅力维持的江湖会党而言,一旦这个领袖人物消失,那么,这个团体自然也就无法维持了,所以,“春宝山”解散了,一部分人加入了国防军和政府机关,另一部分人则流散到了社会上,组成了一个所谓的“江北帮”,与江南青帮“湖州帮”分庭抗礼,为了谋生,或者为了捞取人生的第一桶金,“江北帮”中的不少人到上海滩闯世界,现在又赶上工业、商业大发展,这上海滩十里洋场就是江湖人物闯世界的好地方,虽然联合阵线政府正在加大对江湖势力的打击力度,但是阳光总有照不到的地方,外国在华租界就是藏污纳垢的好地方,在阴影之下,就可以找到这个社会的阴暗角落,呆在这里的人,通常也是土肥原贤二重点关注的人,“江北帮”里,他可是搜罗了不少有用的人。
现在,土肥原贤二要见的人就是“江北帮”里的一个小喽罗,据说以前是徐宝山身边的一个马弁,徐宝山被陆建章奉中枢命令处决之后,这个马弁就发誓要给徐宝山报仇,潜伏上海,时刻留意陆建章行踪,但是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直到土肥原贤二找到他,两人一拍即和,就此沆瀣一气,当然,土肥原贤二并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伪造了一个“山东商人”的身份,借口陆建章曾经奉袁世凯命令杀害过他的一位朋友,借此换取了那个帮会小喽罗的信任,也正是通过那个帮会小喽罗,土肥原贤二才得以渗透到高昌庙造船厂里去,搜集潜水艇建造的相关情报。
土肥原贤二在茶馆里找了个角落坐下,按照以前的习惯叫了茶水和点心,耐心的等待着接头人的到来,并且利用这个空闲时间,叫伙计上街给他买了几份最新的报纸,以便从新闻中寻找有价值的情报线索,现在这个国家基本没有什么新闻的管制,那些记者胆子很大,往往能为土肥原贤二提供很有价值的线索。
不过这几份报纸上却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新闻,除了几个关于地方官员勾结地主营私舞弊的报道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吸引人的地方,土肥原贤二很快扔了那几张报纸,而这时,那名接头人已经赶到了茶馆。
接头人根本就没怎么在茶馆里停留,只是拿出副在茶馆里找人的架势,在茶馆里转了两圈,然后又匆匆离开了茶馆,但也正是在这短短几分钟里,一根塞在香烟里的纸卷已经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放到了土肥原贤二的点心碟里,与另外几根同样牌子的香烟混在了一起。
土肥原贤二并没有立即去拿那根香烟,而是拿起点心吃了几块,又喝了几口茶,然后才抓起那点心碟里的几根香烟,同样毫不引人注目的装进了口袋里,叫来伙计会了帐,之后,便不紧不慢的走出了茶馆。
土肥原贤二并不清楚,就在他跨出茶馆的那一瞬间,茶馆里外同时扫来几道凌厉的目光,与此同时,那名到茶馆里接头的“江北帮”小喽罗已跨进了高昌庙广场东边的一间旅馆,并敲开了一间客房的房门。
客房里走出一名青年汉子,见了那“江北帮”的小喽罗,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让他进了房间。
房间里,一名中年男子正站在窗后,窗户正对那间茶馆,但是窗帘拉了下来,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架双筒望远镜,正站在窗帘后透过缝隙观察着正在穿过高昌庙广场的土肥原贤二。
“报告组长。任务已完成,消息已经传递出去,至于对方信不信,这还需要看他以后的行动。”
“江北帮”的那名小喽罗走到中年男子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中年男子看了这人一眼,点了点头,说道:“马上向总号拍发明码电报,就说‘货已送出’。”
“是!”
作为局外人,当然不清楚,就在这短短的几句话里,包含着太多的诡诈与欺骗,自从军事情报局成为这个国家的正式机关之后,这个国家已经将情报战提升到了国家战略层面予以重视,而“战略欺骗”正是这个国家战略中很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
这个国家现在确实正在全力以赴的制造潜水艇,但是,高昌庙造船厂那座船坞里制造的仅仅只是几艘小型近岸警戒潜艇,真正的远洋作战潜艇并不在这里制造,如果土肥原贤二将他得到的“情报”汇报给日本军部的话,那么,必然会对日本军部的战略判断造成误导,这有利于战略欺骗。
作为情报人员与反谍报战士,这间旅馆客房的所有人或许并不清楚整个战略是什么,但是他们却明白,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对这个战略或多或少的造成影响,所以,无论如何,他们也必须完成好自己的任务,虽然他们现在还没弄清楚那个自称“山东商人”的家伙到底是不是日本军部的高级间谍,但是他们却明白,只要有一个机会,他们就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尽一切可能干扰日本军部的战略判断,这就是他们的责任,同时也是国家利益的需要。
“有的时候,一个活着的敌方间谍比一个死了的或者被抓住的敌方间谍更有价值。”
这是军事情报局的工作基本原则之一,这次行动也将把这个原则付诸实施,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必然将成为中日谍战中的一次典型行动,甚至可能被写进情报员专用教材中,作为范例使用。
可是这又算得上什么呢?在中国与日本的谍报战中,类似的行动太多太多,土肥原贤二不会是反谍报机关利用的第一个敌方间谍,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在这场谍报战中,这仅仅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
第589章 练兵(上)
沙尘漫天,能见度很差,隔着十几步远,就看不清什么景物了,这种天候条件下长途行军,对于部队的士气确实是个考验。
这里是内蒙古西部地区,按照以前的区域划分,这里属于河套以西,故称“西套”,过去是额济讷土尔扈特部的牧场,共和之后,北洋政府考虑到蒙古地区的复杂形势,再加上来自南方革命力量的挑战,确实也没有精力管理那一地区,因此,从1909年到1912年,西套地区一直由当地的蒙古王公代为管理,在那里,中枢政令不行,西套地区的王公又与甘肃、青海的地方武装互为倚恃,实际上与独立王国没有什么区别。
中枢自然不会容忍这种情况持续下去,1912年,中枢果断行动,用高压与怀柔兼济的手段肃清了甘肃、青海的地方武装,将这两个省份纳入中枢直接管理之下,如此一来,西套地区的蒙古王公失去了来自南方的支持,只剩下北方的外蒙王公可以引为盟友,但是由于双方历史积怨太深,再加上中枢政府的分化与拉拢,最终西套地区的王公率领额鲁特、额济讷土尔扈特、杜尔伯特、土尔扈特、和硕特等三十余部宣布归顺中枢,自此,内蒙古地区全部纳入中枢直接管辖,时为1913年年初。
综合考虑到各方利益,中枢最终决定对内蒙地区的行政区划进行重新划分,东蒙地区与原直隶北部地区合并,组成热河省,中蒙地区与原直隶北部地区合并组成察哈尔省,西蒙地区与中蒙地区之一部合并组成绥远省,三个北方新省,共同盯住外蒙地区,退可以守,进可以攻,一旦局势允许,三省可以迅速出兵,直捣外蒙库伦,巩固边疆。
所以,现在的内蒙西部地区就是绥远省的一部分,北邻外蒙古,西接新疆,南边就是甘肃了。
相比热河、察哈尔,绥远的自然生态条件比较差,由于这里气候非常干燥,自古就是风沙肆虐之地,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情景在这里难得一见,即使是牧民在这里生存也很是艰难,更别说是千里跋涉而来的军队了。
现在,一支骑兵部队正行进在绥远西部地区的一片戈壁滩上,上午烈日当空,官兵们都是一身臭汗,过了中午,这风沙又起来了,吹得人一身一脸,与那汗水一沾,别提有多不舒服了,可是部队就是部队,再怎么不舒服,也必须坚持前进,直到军官下令休息,官兵们才有可能摆脱现在这种狼狈状况。
这支骑兵部队隶属于国防军独立骑兵第五师,师长张国平,师政治委员秦凌,师参谋长田应诏。
现在,率领这支骑兵部队进军的最高军事长官正是师长张国平,师政治委员秦凌、师参谋长田应诏也在队伍之中,除了这些高级军官之外,“西北边务总办”徐树铮也率领参谋部全体成员参加了这次远程拉练,而且独立骑兵第五师三个骑兵旅中,有两个骑兵旅参加了这次行军,可以说,这次远程拉练的规模是比较大的,阵容也是比较豪华的。
虽然徐树铮是“西北边务总办”,名义上统筹一切西北方向的边防事务,但是实际上,他无权直接指挥西北各省的驻军,他可以直接调遣的只有数千地方武装,实际上,他的“西北边务处”起得是一个居中统筹的作用,对西北方向用兵的军事决策权还是掌握在中枢政府手里,这从上次中枢政府解决甘肃、青海地方实力派人物的军事行动中就可以得到印证,那场进军行动中,徐树铮根本就没有直接参与,他的工作只是为骑兵部队提供后勤支援,并盯住外蒙古方向。
如此一来,虽然独立骑兵第五师师长张国平的军衔没有徐树铮高,但是只要中枢和总统不发话,那么,他就没有必要对徐总办言听计从,不过由于张国平一直率领骑兵师的部分部队驻扎在归化附近,因此,两人之间合作的还比较愉快,虽然徐树铮时不时都会流露出他那桀骜不逊的一面,但是张国平这个人涵养好,不是那种情绪外露的人物,待人处事上,他非常稳重,并没有因为小徐的桀骜不逊而影响了团结。
率领部队远程拉练,正是起于徐树铮的建议,他认为,作为骑兵部队,有必要坚持远程拉练,考虑到以后进军外蒙古地区的可能,这独立骑兵第五师就必须抓紧时间训练,尤其是远程奔袭。对于徐树铮的这个建议,张国平非常赞同,于是两人联名向陆军部递交了相关的训练计划,陆军部很快批准了这个训练计划,于是,独立骑兵第五师很快就开始了这种远程拉练,如果从去年算起的话,到现在为止,独立骑兵第五师已经完成了五次类似的远程拉练,而这一次拉练将是第六次远程拉练。
这一次远程拉练,骑兵部队是从归化城开过来的,先往北边走,深入外蒙南部戈壁地区兜了个大圈,调头向东去了热河北部草原,然后又调头往西,走了几天之后再向南方折返,这么来来去去折腾,到了现在,这支骑兵部队已经行军差不多四千华里,虽然官兵们都很疲惫,但是士气还是维持住了,因为后勤保障比较充分。
为了保障长途奔袭过程中的后勤供给,此次行军,独立骑兵第五师仍然携带了相当多的骆驼随军行动,相比战马,骆驼的耐力与驮载能力都更出色,而且骆驼耐饥渴,这个优点在某种程度上减轻了部队的后勤压力,而且,骆驼肉也可以充当部队的粮食,这一路之上,为了节约军用罐头,官兵们可没少吃骆驼肉。
由于部队携带了足够的骆驼,因此,到目前为止,每两个士兵仍能分到一头骆驼,只是骆驼的负重已减轻了许多,给养物资确实消耗得差不多了,现在确实需要找个兵站进行必要的补给了,这次远程拉练与上次不同,这次拉练模拟的是内线作战,因此,可以利用沿途的兵站进行补给。
最近的兵站距离这里还有一百多里地,按照行政区划,那座兵站实际上位于甘肃省境内,归甘肃总兵站管理。
由于陆军部已经绘制了甘肃、绥远的军用地图,倒也不怕在这戈壁荒漠里迷失方向,按照张国平的估计,最迟他们明天上午就能赶到兵站,补充部队最需要的新鲜蔬菜,吃骆驼肉、啃罐头肉,说句实话,这半个月下来,张国平已是见不得肉了,尤其是那骆驼肉,由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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