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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远东狂人-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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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可能成为德国的远东盟友,所以,英国政府交给朱尔典的任务简单而明确,那就是千方百计维持住中国现在的这种局面,即使不能阻止联合阵线上台执政,也必须阻止那位“远东狂人”掌握中枢权力,至少在欧洲全面战争爆发之前,中国绝不能被德国拉上战车。

这是一个艰难的任务,朱尔典曾经毫无信心完成,不过袁世凯的突然病倒却让他看到了一点希望,在英国人看来,袁世凯对于权力过于“贪婪”了,所以,徐世昌代理大总统似乎是目前最好的选择,而且徐世昌也是亲英派人物,在东三省的问题上,他与日本有矛盾,与俄国也有矛盾,这就决定了他在成为民国代理大总统之后,只要英国在东三省问题上给予支持,他肯定会继续依靠英国,而不是向德国、美国寻求支持。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必须结束南北之间的敌对状态,保证中枢权力的顺利移交,只要徐世昌做了民国大总统,那么这个国家的中枢权力依旧掌握在北洋集团一边,而联合阵线则可以作为中枢权力的分享者掌握国会,如此一来,既避免了中国倒向德国,也排除了赵北入主中枢的可能,所谓一举两得,只要赵北不入中枢,那么他就无法决定这个国家的外交政策,德国即使想与他合作,也只能是“低级合作”。

“公使先生,您的话我记下了。不过,作为联合阵线的一员,我确实不能诋毁联合阵线的领袖,而且,现在联合阵线尚未入主中枢,现在就说委员长要搞强人政治,这未免有些欲加其罪的味道,其实,人的权力欲望是可以通过制度进行制约的,这也正是我们坚决主张尽快召开国会的主要原因。”

“作为英国外交官,我非常赞赏阁下的看法。出于对贵国的关心和友谊,英国政府已经决定,只要南北之间的战争状态结束,而且徐世昌先生顺利接任大总统,那么英国政府将向贵国提供一笔可观的政府援助,英国的财团和银行团也将继续向贵国提供金融借款,并帮助贵国实施税务和金融改革。”

“对于英国政府的慷慨,我代表国民表示感谢,不过,需要提醒公使先生的是,此次政府借款与政府援助,不是提供给北洋方面的,而是提供给民国政府的。”

“我完全同意,只要贵国的国会能够发挥作用,这些借款和援助绝对不会单独落入某个政治集团手中。不过,我也要提醒一下阁下,贵国的外交方针必须明确,中国与英国以及协约国集团之间的友谊必须得到进一步的加强,但是作为联合阵线的领袖,赵北先生的亲德立场显然阻挡了这种友谊的发展。”

“联合阵线是联合阵线,国会是国会,决定外交立场的只能是国会,而不是某一个政治团体或某一个政治人物。英国作为世界第一强国,对于世界和平发挥着重要作用,对此,鄙人和许多议员一样,都希望与英国保持密切的友谊。”

宋教仁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已拿定主意,无论赵北是否真打算做政治强人,大权独揽,联合阵线都要想办法限制赵委员长的权力。

这虽然有些过河拆桥的味道,但是这也是每一位合格的政客所必须做出的选择。

朱尔典说得对,赵北是政客,宋教仁也是政客,所谓政客,就要学会演戏。

第360章 军阀与政客(下)

河南,豫北,桃花峪。

由于桃花峪黄河铁路桥的一座桥墩被撤退的北洋军炸毁,使得整个京汉铁路交通中断,火车已无法通过,黄河两岸的交通又回到了从前那种原始状态。

木船、羊皮筏,这就是现在桃花峪黄河两岸的主要交通工具,大量的联合阵线部队就是利用这种落后的交通工具渡过黄河,继续向北进军,后勤辎重也是通过这种方式从南岸运送到北岸的,而且由于北岸的铁路车皮严重匮乏,即使在北岸,也必须依靠骡马大车进行后勤保障。

现在的桃花峪人喊马嘶,一片喧闹,因为铁路通车而失去用途的黄河渡船再次派上了用场,那些丢掉手艺多年的船工也被召了回来,继续着那黄河之上喊了几千年的号子,现在是汛期,黄河水流湍急,不然的话,联合阵线甚至打算在这黄河之上架设一座浮桥呢。

联合阵线原本打算就在那座铁路桥旁边架设一座以木船、木板为基础的浮桥,但是当那位意大利桥梁技师得知之后,立即阻止了这一行动,他用计算公式和草图说服了那些军官,让他们明白,汉江上可以架设浮桥,但并不代表着黄河上也可以这么照葫芦画瓢,联合阵线的工兵部队严重缺乏欧洲军事强国的工程设备和机器,在汛期是不能蛮干的。

现在,那位意大利桥梁技师正指挥工人和技术人员在铁路桥上忙碌,这既是为了修复这座铁路桥,同时也是为了给这位麦利那多先生挣一笔可观的酬金,为了挣到一万英镑,而不是五千英镑,这位意大利桥梁技师甚至就在桥上搭了座帐篷作为自己的寝室,吃住都在大桥上。

现在,又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当那开饭的军号声响起之后,麦利那多先生不得不留下几名工人看着那桥墩上刚刚浇注的混凝土,用温度计测量混凝土的温度,然后让其他工人赶紧到岸上吃饭。

工人们走后,麦利那多不甘心的也离开了桥墩,上了一艘木船,负责保护他的那几名士兵划起船桨,将船划向南岸。

到了渡口,那里已拥挤不堪,麦利那多焦急的看了眼挂表,然后吩咐士兵将船划向芦苇荡,他要从那里上岸,然后再去引桥吃饭。

显然有人与麦利那多做着同样的打算,所以,当麦利那多的船驶进芦苇荡之后,另一艘木船也跟了过来,几乎同时在浅滩上搁浅。

麦利那多扭头看了眼那艘木船,发现船上有几个小贩打扮的汉子,这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自从南北开战以来,这种肩挑负贩的小贩几乎在豫北消失了,现在战争实际上还没结束,这些小贩怎么有胆量到这里做买卖呢?

作为一位意大利桥梁技师,麦利那多只关心技术上的问题,商业问题他并不懂,所以并没有在那几个小贩身上浪费时间,上了岸后,便带着两个贴身保镖向引桥方向走去,而那几个小贩也一直跟着麦利那多,直到接近引桥的时候才分开,向铁路桥管理处方向走去。

这几个小贩到了铁路桥管理处,立刻被士兵拦了下来,搜身之后被带往渡口指挥部。

渡口指挥部司令是总参谋部派来的一个上校参谋,见了那几个小贩,只谈了几句,便批了条子,让一名参谋领着他们去了车站,半个小时后,一列运送辎重的火车被搬空了车厢,调头往南行驶,这几名小贩就跟着参谋上了火车,坐在守车里直接就赶到郑州城。

离开郑州火车站,那参谋领着这几个小贩先去了城防司令部,然后又在一名副官的陪同下带着这几名小贩去了城北一处兵营。

现在,这座兵营戒备森严,因为总司令赵北就在这里视察,并慰问官兵,所以,这几名小贩就只能在兵营外头等候,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直到总司令一名贴身卫兵赶来,才将这几名小贩带进了兵营。

“这位长官,见了总司令的面,俺们是叫‘总司令’好,还是叫‘委员长’好?”其中那名看上去像是领头的小贩问那卫兵,这一开口,就是山东口音。

那卫兵抓耳挠腮,想了想,说道:“叫‘委员长’好了,你们虽然是兵,可是现在不是咱们联合阵线的,叫‘总司令’好象不方便。”

那小贩急忙从褡裢里摸出几块鹰洋,塞给那卫兵,笑咪咪的说道:“兄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还望长官多多提携,这点小意思,长官拿去喝酒。”

卫兵急忙将小贩的手推开,说道:“这可使不得。咱们共和军军纪森严,跟你们北洋军可不一样。”

小贩急忙收回鹰洋,仍旧是一副笑脸,说道:“兄弟不懂规矩,得罪之处,长官海涵。其实啊,俺们十七师也不能算北洋军,俺们师长说了,俺们现在是北洋的皮、革命的心,不然,也不会派俺们几个来给委员长磕头了。对了,不知长官如何称呼?听口音,似是四川人?”

“我叫秦四虎。你别一口一句‘长官’,叫我‘秦少尉’就可以了。”卫兵哼了哼。

“长官姓秦?那可巧了,俺也姓秦,听祖辈们说过,俺们祖上是四川人,唐朝的时候才迁去山东的,说不好啊,俺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呢。”

小贩套着近乎,秦四虎也没当真,跟着总司令这么长时间,这中国的历史还是学过一些的,不说别的,就是唐朝和现在,那距离也不是五百年啊,不过他这个人倒不是话匣子的性格,也没跟那小贩罗嗦,只是在前头领路,将他们一直领到了总司令面前。

赵北现在正站在一门新式德制山炮前,与几名炮兵指挥官交谈,秦四虎就领着这几个小贩等在一边,直到赵北向他望了一眼,他才带着几个小贩走了过去。

“就是你们要拜见我?”赵北打量着那几个小贩,他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手一摆,吩咐秦四虎将他们领进了一座帐篷。

赵北随后也进了帐篷,命令一下,帐篷四周警戒严密,无关人员不得靠近。

赵北在上首选了把椅子坐了,又指指另外几张椅子,示意那几个小贩坐。

但是那几名小贩却是先在赵北跟前跪下,规规矩矩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才在椅子上落座,这举手投足之间倒是干脆利落。

“你们给我磕头,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们北洋陆军新编第十七师里不是按照北洋军礼行礼?”

赵北倒也没觉诧异,毕竟他的情报部门也不是吃闲饭的,北洋陆军新编第十七师是个什么来头,他也略知一二。

北洋陆军新编第十七师是冯德麟的部队,这冯德麟又叫冯麟阁,本是辽西地区地方衙门里的一个衙役班头,黑白两道通吃,后来勾结土匪的勾当曝光,在衙门里混不下去了,索性干脆拉了一票人落草做了土匪,由于他落草较早,又有官府背景,在整个东北地区的绿林中,这冯德麟的辈分很高,横行一时的辽西巨匪杜立山、金万福、韩登举、田义本等人都算是他的晚辈,当年张作霖被人告发勾结土匪,遭到官府追缉,无处可去,本欲投奔这冯德麟,但却没被接纳,因此也只好另外拉杆,却不料竟成就了自己的事业,与冯德麟一样,都由匪变兵,成了满清官府的爪牙,在辽西一北一南,坐地称霸,后来共和建立,他们更是被袁世凯收编为北洋军,番号分别是第十六师、第十七师。

因此,这北洋陆军新编第十七师就是一支由土匪改编而成的部队,这几个来给总司令磕头的小贩,说不定就是当年那呼啸白山黑水的土匪小头目,能被冯德麟派来给总司令磕头,就算不是左右手,恐怕也是亲信一类人物。

“回委员长的话,俺们冯师长说了,俺们第十七师是受编不受调,是北洋的皮,革命的心,北洋军的规矩在俺们第十七师里是不招待见的,俺们还是讲江湖义气,这三跪九叩是给大当家的礼数,一跪三叩是给军师的礼数,刚才俺们给委员长行得是一跪九叩,这是俺们出门前师长特意叮嘱过的,这意思是,委员长虽然不是俺们第十七师的,可是这地位却不在大当家的之下。”

那带队的头目规规矩矩回答,其他人也是连连点头,努力做出一副不卑不亢的表情。

“原来如此。那么,你们大当家的不就是那位冯师长喽?此次他派你们几位过来,是想干什么啊?”赵北拿出官腔。

“回委员长的话。俺们师长派俺们几个过来,是想投诚,用贵军的话来讲,那就是‘起义’。”对方的回答倒是不出赵北意料。

“冯师长能够深明大义,我是很欣慰的,前几天北洋军的那位李厚基旅长也派人过来,向联合阵线输诚,现在冯师长也做出了明智的选择,这就说明联合阵线是众望所归。听说现在你们第十七师就驻在彰德,如果你们能够在彰德起义,配合革命军占领那里的话,你们就为革命立下大功了,将来革命成功,冯师长也是要论功褒奖的。”

赵北先敷衍了几句,然后立刻言归正传。

根据审讯北洋军战俘得到的情报,冯德麟的第十七师原本是打算开到郑州,加入冯国璋的北洋南进第二军的,但是因为铁路的运力不足,直到北洋第二军在豫南全军覆没,这第十七师也没开到黄河南边来,这行动之迟缓,既有北洋军指挥混乱的原因,但未必没有冯德麟保存实力的原因,或许他的那句“北洋的皮、革命的心”可以从侧面反应一下他的真实想法。

“革命的心”那是扯淡,这支土匪部队能有什么革命的斗志,革命是破坏与建设双管齐下,而土匪只会破坏,不会建设,而且,去年年底同盟会在东北策动绿林响应南方革命,这冯德麟和张作霖不仅没有响应,反而跟着曹锟一同将革命的火苗踩灭,这可不是革命行动;“北洋的皮”这句话倒是入木三分,这第十七师仅仅只是穿上了北洋军的军装,拿起了北洋军的步枪而已,骨子里还是那支绿林武装,无论是从战斗力来看,还是从军纪来看,这第十七师就是袁世凯送到河南战场上的炮灰,只不过冯德麟运气好,而且小算盘也打得精,这才避免了全军覆没的下场。

对于联合阵线来说,这第十七师就是一盘菜,吃起来很容易,总参谋部甚至已经将该师列入了下一步军事打击方案,毕竟,如果要北伐,首先必须占领彰德,那不仅是京汉线上重要交通枢纽,同时也是直隶南部的门户,控制了彰德,北京和天津就是囊中之物了,更为重要的是,现在鲍贵卿的部队就在彰德南边布置防御,如果冯德麟能够在彰德倒戈的话,无异于在鲍贵卿背后捅了一刀,能进一步减轻革命军进军阻力。

现在,冯德麟主动派人前来示好,此举固然是他投机政治的需要,但对于联合阵线来说,如果能够兵不血刃拿下彰德,这将大大加快北伐进程,甚至可能会对整个战局和战略造成深远影响。

“委员长说得是,俺们冯师长向来心向革命,当年同盟会在东三省建立分会,俺们师长也是出过力的,若不是日本人和俄国人,此次革命在南方发动之后,俺们师长也是打算扯旗造反的,可是那个张作霖却派人过来威胁,说如果俺们师长造反,他就带人来打,再加上袁世凯很快就发动兵变,结果俺们师长到底是没有动手。”

那带队头目声情并貌,一边给冯德麟涂脂抹粉,一边给张作霖下烂药。当初张作霖投奔冯德麟未果,后来却自己拉杆成就了一番事业,现在与冯德麟同为北洋军师长,这军事实力也是不相上下,对此,冯德麟除了后悔之外,剩下的就是嫉妒,此次派人过来与联合阵线取得联系,也没忘了给对方下烂药,不管将来怎样,至少现在,冯德麟是抓紧一切机会诋毁张作霖这个竞争对手,除了在联合阵线和总司令这边下烂药之外,在北洋那边,他也同时对张作霖使绊子。

也就是说,现在的冯德麟不仅与联合阵线取得联系,同时也继续维持着北洋方面的联系,他是想两面下注,边走边看,不过相比北洋,他还是更看好联合阵线一边。

现在的冯德麟,与其说是一个军阀,不如说更像一个政客,哪边赢的机会大他就向哪边靠拢,这不仅是生存的谋略,更是发展的谋略。

如果袁世凯没有病倒的话,冯德麟不会这么快就向联合阵线方面示好,但是随着徐世昌“代理大总统”任命的公布,冯德麟立刻派出了联络特使,向联合阵线方面输诚。

因为他不看好徐世昌,在东三省与徐世昌打了两年交道,冯德麟自问已经看清楚了徐世昌的底,那位东海徐帅玩弄政治手腕可以,但是若说到力挽狂澜,就有些强人所难了,虽然徐世昌号称“北洋新军元老”,但是冯德麟却从曹锟与徐世昌之间的微妙关系中领悟出了一个道理:徐世昌指挥不动北洋将领,所以,徐世昌只是一个北洋政客,他的手里没有直接武力,对于北洋军的控制力,徐世昌远不及袁世凯。

豫南一败,袁世凯威望大减,现在袁世凯病重,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如果袁世凯死去,就凭徐世昌现在的威望,很难再将已有些人心涣散的北洋团结起来。

更加复杂的情况是,南北之间的战争还没有结束,面对咄咄逼人的联合阵线,北洋集团很可能四分五裂,甚至全面崩溃。

现在这种局面,不是政治手段可以解决的,只有军事手段才能解决,徐世昌不是军阀,他是个政客,赵北不仅是个政客,他更是个军阀。

军阀对政客,冯德麟买军阀赢。

第361章 顺应军心

对于冯德麟这样的政治投机客,赵北现在是来者不拒,先不管对方背景如何,是否可靠,只要有加入联合阵线的意向,他都欢迎,反正这“联合阵线”现在就是一个筐,什么都能往里装,这个筐里的东西越多,那么北洋那个筐里的东西就越少,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算术,赵北算得明白,北洋方面也算得明白,所以,这冯德麟自认为自己现在是奇货可居,就跟当初那位安徽都督姜桂题一样,他是想把自己卖个好价钱。

在赶到郑州之前,冯德麟特意叮嘱过这几个喽罗,务必从总司令那里得到更多好处,这几个喽罗也都是机灵人,当年跟着冯德麟呼啸白山黑水,忠心耿耿,不然,这冯师长也不会派他们几个来给赵北磕头了。

“若是俺们冯师长在彰德起义,那就是跟北洋撕破脸了,这以后的军火来源可就成问题了,俺们第十七师在山海关接受改编的时候,领得是日本步枪、日本大炮,都是当年日本跟俄国开战时候的破烂,虽说比单打一、老套筒强些,可毕竟是旧枪旧炮,而且也不是每人都有枪,好枪都落在第十六师手里,谁叫人家张作霖比咱们先到山海关呢,这要是跟了委员长打北洋军,没有军火是不成的。”

那带队的喽罗头目见委员长心情不错,于是适时提出了条件,试探一下联合阵线的“诚意”。

“这个军火的事情,你们不必担心,既然加入了联合阵线,那就是革命同志,这军火的事情好说,好说,有咱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吃的。不过你们领的是日械,步枪子弹的口径是个问题,实在不行,也只能通过外国军火商代购了。”

赵北当然知道冯德麟投奔联合阵线的真正目的,不过他并不关心对方是否是为了保存实力,或者是为了投机政治,现在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对了,袁世凯病危,现在北洋只怕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吧?不知现在直隶地区的防务到底是由谁说了算?虽说你们第十七师驻防彰德,不在北京,不过好歹你们也是北洋军部队,这京城里的情况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吧?”

赵北这话问得虚虚实实,其实他真正的目的是想探听一下袁世凯的病情,虽说前天就得知了袁世凯中风瘫痪的消息,而且这个消息也从宋教仁那边得到了证实,但是赵北还是有些怀疑这是否是袁世凯的缓兵之计,因为根据历史上的记载来看,袁世凯好象从来就没有中风瘫痪的病史,而且历史上的袁世凯是死于1916年,而现在才是1909年,难道,因为赵北的所作所为,竟可能导致袁世凯提前七年退出历史舞台么?

这“蝴蝶效应”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些,也难怪赵北会疑神疑鬼。

不过赵北显然问错了人,这几个冯德麟派来的喽罗对北京的政情也是一头雾水,赵北问了半天,唯一的结论是冯德麟确实从北洋陆军部得到了电报,命令他的第十七师做好撤防准备,这样来看,北洋方面似乎是打算收拢兵力,缩短防线,不过这个电报并不能进一步证实袁世凯病危的消息。

考虑到历史上袁世凯的“足疾”,赵北仍是不敢大意,毕竟对方是个宦海沉浮多年的政客,政治舞台上的演技高超,马虎不得,还是需要提醒北方情报站,对此情报进行进一步的核实与调查。

冯德麟的意图赵北已经很清楚了,不过他并不相信这种草莽人物的“一诺千金”,为了帮助对方尽快下定决心倒戈,他决定向这几个绿林人物透露一点军事机密。

“诸位,刚才我得到电报,徐州现在已经被我联合阵线占领,北洋军南北陆上通道已被我联合阵线控制,稍作休整之后,联合阵线十余万部队即将兵分两路,向京津地区挺进,这北伐的局面已是确定无疑,若冯师长能够及时在彰德举义响应,那么,将来北伐成功,他就是我联合阵线第一功臣,我保举他做东三省总督!”

这牛皮也是吹的天花乱坠,实际上,联合阵线根本不可能抽调那么多部队北进,不过这军事上头讲究的就是一个虚虚实实,就算唬不住冯德麟,也要吓唬吓唬北洋。

委员长的话让在座的那几位绿林人物惊讶不已,当下又是跪下,一连几个响头,就差山呼“万岁”了,至于是虚情还是假意,赵北却不怎么关心,反正他的饵已抛出去了,冯德麟咬不咬钩那是他的事情,无论如何,如果袁世凯当真已无法控制北洋的话,那么,这北洋集团的分裂就在眼前了,因为这是历史上就发生过的史实,不会因为徐世昌提前粉墨登场而发生改变。

或许,赵北确实应该再召集一次高级别军事会议,讨论一下眼下的局势了,如果局势发展顺利的话,他完全有信心在一年之内掌握中枢权力。

“几位远道而来,本想留你们在郑州多游玩几日的,不过军情紧急,局势瞬息万变,你们还是尽快返回彰德,你们先吃饭,休息,下午再走,走的时候带上一封我的亲笔信,转交给你们的冯师长,为了方便联络,我再派几个军官跟你们一起回彰德,作为联合阵线的联络官,到了贵地,还仰仗诸位多多关照了。”

赵北吩咐卫兵领着这几个绿林人物到兵营食堂吃饭休息,至于总司令本人,还是一刻不得闲。

“秦四虎,马上打电话给郑州城防司令部,让他们布置会议室,总参谋部所有军官全体到会,再拍电报给吴禄贞,让他也来参加会议,另外,把他的那个副官白朗也一起带过来,会议在下午两点整开始,务必准时到会。”

总司令军令一下,这架战争机器立刻高效运转起来,下午两点整的时候,当赵北赶到郑州城防司令部时,所有军官都到齐了,为了准时到会,远在西平的吴禄贞和他的副官白朗甚至不得不求助于空军,于是,这两名军官在无意之间就给中国的空军发展史留下了重重一笔,这次空运也是中国空军执行的第一次专业的要人运输任务。

就在会议室里的所有军官都在好奇的向吴禄贞打听乘坐空军飞机时的感受时,只听会议室门口传来皮靴踏地的响声,整齐划一,然后就听到口令。

“总司令到!全体起立!”

“啪!”

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站了起来,一阵脚步轻响,赵北已带着几名副官走到了会议桌前。

“诸位久等,请坐。”

赵北也没罗嗦,站着做了个手势,最后一个落座。

“今天请诸位前来,主要是为了讨论一下目前的局势。诸位也都知道,根据目前各方面的情报,袁世凯可能确实病危,徐世昌接任临时大总统似已成定局,如果局势当真如此发展的话,那么,从我方立场来看,这确实是给予北洋致命一击的最好时机,能不能抓住机会确立我方对中枢的主导地位,或许就看下一步的军事行动了。现在,请蓝总参谋长为诸位介绍一下目前的总体形势,以及东南方向北洋第一军的动向。”

蓝天蔚站了起来,走到那幅挂在墙上的军用地图前,拿起一根竹鞭,其他军官也适时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座椅,面朝地图。

“现在,我联合阵线部队已全面控制豫南、豫中地区,豫西北的洛阳也于昨晚被由陕西潼关过来的联阵部队占领,北洋军几乎已全部撤过黄河,退入山西境内,现在黄河铁桥正在抢修之中,预计再过两天就能恢复通车,一旦京汉线铁路交通恢复,那么我军就可按照预定方案向豫北、晋南全面展开,而陕西方面联阵部队也可东渡黄河,向山西腹地挺进,对山西形成两面夹击之势。……”

其实这些形势在座的高级军官们多数都很清楚,蓝天蔚只不过是进行了总结而已,现在河南、陕西基本上已完全控制在联合阵线手里,只要京汉线铁路交通恢复,那么进军直隶、京津就不成问题了,现在主要的关注重点是两个方向,其一是山西,其二是东南。

山西的问题在于地形,对于进攻方联合阵线来说,山西之战远比豫南之战艰难,现在最好采取军事与政治双管齐下的战略,一方面大兵压境,一方面采取政治攻势,对山西地方官员进行分化拉拢,赵北原本打算让岑春煊来主持这个局面,不过从目前的局势发展来看,或许不等岑春煊从天津赶到山西,联合阵线的部队可能就已经进入直隶省境了,所以,这个山西战略需要修改,必要时可以暂时对山西采取逼而不攻的战术,将北洋军拖住,等解决了京津地区的北洋军,山西境内的北洋部队就不战自溃了。

相比山西,众人更关心的是东南方向,王士珍的北洋南进第一军最近在江苏一带频繁调动,意图不明,杭州的联合阵线前敌指挥部数次来电,告之双方已经在太湖周遍的数县发生交火,虽然没有全面开战,但是杭州方面还是催促西线联阵部队尽快采取积极行动,结束北方僵持局面。

面对虚弱的北洋军,几乎所有军官都主张立刻大举北伐,占领北京、天津,彻底打垮北洋集团,完成中枢权力的“真正交接”,而这也正是赵北的战略意图,不过他仍保持着冷静,北洋虽然在豫南遭到惨败,但是毕竟还拥有一定实力,而且列强的态度也很重要,现在欧洲大战还没爆发,谁也不知道列强会对北洋的突然崩溃采取什么行动,尤其是日本与俄国,它们对于中国的局势发展确实过于“热心”了。

到底是否采取激进的军事行动,赵北一直在犹豫,会议室里的军官们也争论得比较激烈,虽然他们都主张趁袁世凯病危的时机进军京津,控制这一政治中心,但是在如何进军以及如何应对列强的交涉等细节问题上有些分歧。

不过,一封电报帮助众人迅速统一了意见。

这封电报是在会议室里的争论最激烈的时候由副官直接送到赵北面前的,电报是联合阵线庶务委员会拍来的,内容主要是关于南北和平谈判的事情,为了表示“诚意”,庶务委员会建议联阵部队主动后撤,双方以黄河为界,结束军事敌对状态。

这种建议显然是军人们无法接受的,他们认为这是一种背叛,没有军人在前线浴血奋战,哪里会有联合阵线那帮宪政派议员们的风光?

“即使要和谈,也必须由北洋提出议和,我方怎能主动退让?”

“庶务委员会的和谈条件太过宽松,似有不妥。”

“我坚决反对现在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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