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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远东狂人-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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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阵线的战斗力如此之强,倒确实是让姜桂题很意外,他不是没有与革命军作过战,对于南方革命军的战斗力比较鄙视,但是问题在于,他的毅军作战对象是熊成基和光复会的部队,而不是湖北的共和军,所以,对于共和军的战斗力,姜桂题一直有些雾里看花,始终没有摸清共和军的真实战斗力,而此次豫南之战,联合阵线的部队中就以共和军为主力。

现在,姜桂题终于看清楚了共和军的真实战斗力,他的毅军打不过北洋军,北洋军又打不过共和军,如此简单的算术,姜桂题还是算得明白的,于是,他终于也明白过来,为什么共和军派来的那位说客敢对他行使“缓兵之计”,说到底,这靠的是一个实力。

说客靠得都是实力,没有实力支撑,嘴皮子再好也没用,北洋集团派过来的说客是徐树铮,口才不错,联合阵线派过来的说客是胡瑛,口才也不错,两位说客在姜桂题面前都表演得很出色,但是问题在于,北洋败了,败于联合阵线。

姜桂题没能赶在信阳战役结束之前判明局势,结果造成了他现在尴尬处境,也难怪他会后悔不迭了。

如果说在信阳战役结束之前他姜桂题姜老锅是块香饽饽的话,那么现在,他姜老锅就是一个不识抬举的破落户了,在那位赵总司令、赵委员长的眼里,他姜老锅或许已经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了,一旦收拾了北洋,那么,或许下一个目标就是他姜老锅了。

怎么办?这几天里,姜桂题茶不思饭不想,考虑的就是这个问题,怎么维持住目前的“安徽王”地位,怎么避免成为联合阵线的敌人。

现在去投奔联合阵线,最好的时机虽然已经错过了,但是只要对方不拒自己于千里之外,那么总归是有办法的,大不了多破费些银子,这些年里,他姜老锅可是没少搜刮,几十万两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

所以,姜桂题做出了两个重要决定:第一,将北洋方面派过来的说客徐树铮扣押起来;第二,派人将住在客栈里的联合阵线的那位说客胡瑛请到他的行辕,务必使姜都督搭上这趟革命的快车。

徐树铮好说,他到凤阳来只带了一百多个骑兵,毅军虽说战斗力不强,可是解决这些人却也不费吹灰之力,现在徐树铮已被关进了凤阳县狱,就差往武汉解送了,这也是姜都督投奔革命阵营的一个投名状。

但是胡瑛那边就不太好办了,自从信阳战役结束之后,这位本来一天要求见姜桂题几次的特使先生突然变得悠闲起来,整天跟着一帮文人骚客东游西逛,这两天来,他可是将凤阳一带的名胜古迹游了个遍,而且每天总要大宴宾客。

结果,姜桂题刚才派出去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空手而回,带来的消息只有一个:胡瑛先生正在酒楼宴客,暂时无法分身。

宴客?胡瑛这个时候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宴客?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难道他不知道徐树铮已被关起来了?

当第七个信使返回行辕时,早已焦虑不堪的姜桂题再也坐不住了,吩咐马弁取了马鞭,带着百余名骑兵浩浩荡荡向凤阳城内最大最豪华的酒楼“一品楼”杀去,既然胡瑛先生不赏脸,那么也只有委屈姜都督自己去拜会他了。

姜桂题的马弁先行一步,拿着姜都督的名剌赶去酒楼,接了名剌,胡瑛只是淡淡一笑,好整以暇的带着几名随从,站在酒楼前恭迎姜桂题。

姜桂题领着百余骑兵杀到酒楼,这净街、驻跸都是煞气十足,姜家军的兵丁们也拿足了架子。

见了胡瑛,姜桂题也没什么好话。

“胡先生,你倒是有工夫在这‘一品楼’宴客。光景,光景。现在军情紧急,你就不怕耽误了你们联合阵线的大事?”

胡瑛淡淡一笑,说道:“如今联合阵线在豫南大胜,我与友人在此饮酒赋诗,正是为了给革命呐喊助威。说到军情之紧急么,现在只怕是北洋睡不着觉才是。再说鄙人只是一个区区文官,这行军打仗的事情也轮不到我操心。对了,姜都督,你百忙之中抽出身来到这酒楼,却是所为何事?”

“这个……”

姜桂题看了眼胡瑛身后的那几名随从,有些话确实不方便当着众人的面讲,于是岔开话题,问道:“胡先生在这里宴客,却不知宴得是什么客?光景,光景。竟是如此要紧,连这联合阵线的事务都放在一边了。”

胡瑛抬手向酒楼上一指,说道:“那位贵客此刻就在酒楼之上,不过却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之前露面,失礼之处,还望姜都督海涵。”

他这么一说,倒是将姜桂题的兴趣提了起来,于是也没多罗嗦,手里提着的马鞭向酒楼上一指,两人便带着随从上了酒楼。

姜都督惠顾“一品楼”,酒楼掌柜自是不敢怠慢,亲自为他们安排了雅间,又重新摆了酒宴,本想亲自站在姜都督身边伺候,但却被毫不客气的支开。

众人落座,那胡瑛将唯一的那位贵客引见给姜桂题。

“这位杨瑞文杨大哥,他是苏北镇守使徐宝山徐司令的心腹。”

“哦?徐宝山的人?”

姜桂题颇感惊讶,仔细打量那人,却见那人只是微微一笑,冲着他拱了拱手,然后取下脑袋上的凉帽,一颗脑袋却是光溜溜没有半根头发。

“徐宝山什么时候投奔联合阵线了?”姜桂题随口一问,他这话说得可不客气。

徐宝山不仅是北洋政府任命的苏北镇守使,同时他也是苏北、苏南一带的大盐枭,淮扬一带的私盐基本上都由他控制,此次南北武装冲突,徐宝山也奉了袁世凯的命令,率部南下浦口,开到上海——南京一线,归北洋南进第一军统帅王士珍指挥。

但是现在,这个杨瑞文的出现表明,徐宝山很可能正在与联合阵线暗通款曲。

如果说姜桂题是骑墙观望的话,那么这徐宝山显然就是吃里爬外了,也难怪姜桂题瞧不起徐宝山。

“却不知姜都督又是何时与联合阵线挂上的线?”杨瑞文反唇相讥,这话里的意思也是很明白的,大家都是彼此彼此,五十步就不必讥笑百步了。

姜桂题冷哼一声,也没发火,只是向胡瑛望去。

胡瑛说道:“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瞒姜都督。徐镇守使现在就率部驻扎在南京一带,此次派杨大哥去武汉,正是为了弃暗投明的事情。而且杨大哥从武汉返回,特意绕道凤阳,只是为了送一封信,这封信现在我手中,不过收信的人却不是我,而是姜都督。”

胡瑛这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证实了姜桂题的猜测,也让他对这个徐宝山的动向更感兴趣了。

“那信是怎么回事?”姜桂题问道。

“这封信现在可以给都督过目,不过在给都督之前,鄙人想问一声,这几日里,这加入联合阵线的事情,姜都督考虑得如何了?”胡瑛反问。

姜桂题叹了口气,说道:“袁世凯倒行逆施,悍然藐视革命,藐视宪法,视国会如玩物,实是令人气愤。我与众人商议了几天,还是决定投奔联合阵线,我已命人拿住了徐树铮,就等胡先生一句话了。”

“好!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姜都督如此深明大义,实在令在下佩服。不过联合阵线也不是说进就能进的,姜都督若想在联合阵线里吃得开,就得拿出诚意。”

“胡先生尽管说。”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想请姜都督派兵拿下徐州。现在毅军主力就在凤阳,距离徐州很近,而且徐州现在空虚,正是进攻良机。”

胡瑛的话让姜桂题有些踌躇,徐州位于山东、河南、安徽、江苏四省交界处,而且是京杭大运河上很重要的一个枢纽,占领了徐州,就等于是在山东南部打入了一根楔子,北洋方面肯定会有所动作,绝不会坐视徐州陷落。

“徐州现在没有多少北洋军,以毅军之力,占领徐州不难,难得是如何守住?”姜桂题有些左右为难。

“不。不必守住徐州,只要让北洋方寸大乱就可以了。这封信是联合阵线委员长赵振华的亲笔信,请姜都督过目。”

胡瑛神秘的一笑,拿出一封信,交给了姜桂题。

“看了信,姜都督就明白委员长的意思了。”

第351章 北巡(上)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如果需要形容一下赵北现在的心情,这句话比较合适,自从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后,他的心情一直比较压抑,国家的衰弱,国民的麻木,列强的跋扈,权贵的贪婪,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压抑。

不过现在,赵北已经没有那种压抑感了,他确实有资格真正的高兴一下,而这个资格是他一手争取过来的。

在豫南击败北洋军主力,整个局面为之一变,联合阵线这个泛政治联盟真正引起了世人的注意,而以共和军为主力的联合阵线革命武装力量也以一种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现在,基本上已经没有人怀疑联合阵线的崛起了,不论是自己人还是敌人。

这样的一个形势,赵北的心情当然非常的惬意,惬意中甚至还带着一点得意,当然,更多的还是自信,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他完全坚信,自己能够在短时间内攫取这个衰微国家的最高权力,而一旦掌握了这个权力,他就将以自己这种超越时代的战略眼光引领这个国家走向富强。

带着这种惬意的心情,赵北踏上了北巡征程,去豫中、豫北地区视察,慰问那些奋勇作战的将士。

这还是南北开战之后赵北第一次离开武胜关,考虑到总司令的安全,随行护卫的军队超过了一个步兵团,再加上那些随同委员长一同前往豫北的联合阵线的委员、代表们,这支北巡的队伍总共使用了五列火车,这一路首尾相连、浩浩荡荡,这气势也是气吞万里如虎的。

现在,赵北就坐在中间一列火车的普通车厢里,与蓝天蔚等高级军官研究着一张军用地图,这节车厢实际上就是现在联阵部队的总司令兼总参谋部。

“山西,自古形胜之地,东有太行山,西有吕梁山,北有恒山,南有中条山,此外,王屋山、芦芽山、太岳山、系舟山等山脉绵贯南北东西,这些大小山脉构成了纵横交错的内外屏障,再加上黄河、汾河、漳河、滹沱河、桑干河这些大小河流的分割隔离,这山西是易守难攻,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占领山西,就可北进草原,西窥河北,此次河南战役我军大获全胜,这下一步的进军方向,就是山西!”

赵北指着地图,向所有人亮明了他的战略。

蓝天蔚将手指挪到地图上,点了点,说道:“山西地形比之四川地形更为复杂,四川内地有大江大河连接省内交通,山西境内虽也有不少大小河流,但是可以通航大型船只的不多,而且互相之间相隔太远,自古进攻山西,就只能依靠陆路后勤。此次山西攻略,我军将两路入晋,一路从陕西往东,一路从河南向北,我军攻击山西,必须占领‘太行八陉’,分别是:轵关陉、太行陉、白陉、滏陉、井陉、飞狐陉、蒲阴陉、军都陉。这‘太行八陉’就是控制交通的八个交通孔道,占领了这些地方,就控制了山西向东通往直隶的内外交通。上次北洋军在段祺瑞的指挥下用了不长的时间就占领了山西全省,这主要得益于山西立宪派的策应,山西之战,北洋军没有进行过激烈战斗,但是此次我军进攻山西,面对的是北洋部队,他们控制着险要,我军必须做好恶战准备,在我看来,山西之战比之豫南之战要困难得多。”

与会众人一时有些沉默,经过豫南战役,他们已经领教了北洋军的战斗力,多数人都多少有些轻敌,但是现在蓝天蔚的话为众人浇了瓢凉水,多少让他们冷静了一些。

豫南之战,联合阵线基本上是内线作战,而进攻山西,就是外线作战了,对于后勤、情报工作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这进取中原、一统天下的路还是有点坎坷的,何况还必须考虑到列强的立场。

“诸位不必担心,山西之战,联合阵线庶务委员会也是全力支持的,他们虽然不会打仗,但是他们在政治上是有力量的。此次山西战略,我军依然是军事、政治双管齐下,一方面,我们派遣军队进入山西作战,另一方面,我们也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利用他们对山西的地方官员和实力派人物进行策动。”

对于总司令的战略,众人没有任何异议,豫南之战表明,总司令的战略眼光总是正确的,总司令的威望也是这么一步一步靠着战绩确立起来的。

关于山西,这大战略既然定下来了,那么剩下的具体作战、进军方案就交给这些高级军官们去制订,就没有必要让总司令操劳了。

赵北走到车窗前,向那田野上望去,夏收过去,夏季已快结束,离秋收也不远了,田野上一片金黄,沉甸甸的穗子随着风摇摆,仿佛轻柔的海浪,让赵北的心情更加舒畅起来。

贴身保镖秦四虎凑上前去,在赵北耳边小声说道:“总司令,刚才列车长过来,说离郑州不到二十里,咱们是直接进火车站,还是在火车站外停车?”

“直接进火车站。”赵北收敛心神,整了整军装。

“诸位,马上就到郑州了,现在,注意一下军人的仪表吧,前头的火车比咱们先到十多分钟,想必等咱们到火车站的时候,军乐队和记者都在那里了,咱们作为战胜者,总不能没个好的公众形象吧?”

得到总司令提醒,军官们急忙互相整理了一下军容,一些头发太长的军官也在卫兵的帮助下用剃刀将脑袋剃了个精光,再用热毛巾擦把脸,这容光倒也焕发了。

郑州,已在昨晚被联阵部队占领,而且未经恶战。

因为河南都督赵倜反了,在省垣开封宣布加入联合阵线,保卫国会,捍卫宪法,麾下数万军队摇身一变,由“北军”变成了“南军”,成了北洋军和袁世凯的敌人。

赵倜一反,豫北局面立刻变得更加不可收拾,郑州的北洋部队顿时面临着东、南两面夹击的态势,结果原本信誓旦旦要与郑州共存亡的鲍贵卿立即带着自己的第四旅撤离了郑州前线,将数千杂牌部队扔了下来。

郑州北军主将逃过了黄河,郑州防线顿时全面崩溃,所有的北军部队不是跟着一起逃过黄河,就是投降了联阵部队,郑州,就这么易手了。

由于郑州附近地区基本上没有爆发激烈战斗,因此,当总司令乘坐的那列火车进站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座完好的火车站,而那座城市也同样安详。

铿锵的军乐声中,赵北第一个走下车厢,一只脚踏在登车板上,另一只脚踏在站台的洋灰地面上,一只手搭在腰间的武装带上,另一只手扶着栏杆。一群记者由士兵们“保护”着,用架在面前的照相机记录下了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远东的胜利者!”

这是一位德国记者给出的报道标题,没有什么标题比这个短句更合适了,而且这其中的寓意也不言自明。

前来迎接总司令的人很多,除了联合阵线方面的人之外,郑州的头面人物基本上都过来了,就连开封的那位赵倜赵都督,也派了亲信过来,并给总司令送上了一份见面礼。

这份见面礼是一个大活人,名叫张镇芳,是民国临时大总统袁世凯的表弟。

本来,张镇芳是在昨天从郑州赶去开封的,试图拉拢赵倜继续为袁世凯效忠,但是没等他的火车抵达开封,赵倜已经急不可耐的造反了,张镇芳闻知消息,急忙下令火车调头,但是没有车站可以调头,只能开倒车,不过没等开出多远,赵倜的骑兵部队就将火车拦下,张镇芳就这么做了俘虏,赵倜甚至连面都没见,就让部下将他押到郑州了。

对于这个历史名人,赵北倒是客气,不仅命令松了绑,而且还将他带到驻军司令部里,陪着总司令聊天。

郑州驻军司令部就是以前鲍贵卿设在火车站边的城防司令部,鲍贵卿逃跑的时候太过仓促,甚至来不及销毁那些文件、电稿,结果都落入了联阵部队手中。

“张先生,这几封电报是你拟得电稿吧?倒是深明大义,只是这‘南北分治’的建议未免有些太过一相情愿了。”

赵北接过参谋递过去的几张电报底稿,交给了张镇芳。

张镇芳接过电报底稿,瞄了两眼,却是苦笑。这电报底稿确实是他让人拍发的,收报人是袁世凯,内容基本上一样,都是劝袁世凯尽快谋求与南方议和,结束战争,也难怪总司令赞他“深明大义”。

能不深明大义么?通过豫南这一仗,原本也是雄心勃勃要与南方革命党一决高低的张镇芳算是看明白了,这北洋军就是绣花枕头,表面光鲜,可是内里却是败絮,这一仗,打垮的可不只是北洋的部队,还有这北洋中人的信心。

无论什么时候,信心都是最重要的,失去了信心,也就失去了勇气。

张镇芳失去了信心,也失去了勇气,所以,他开始建议袁世凯与南方实力派议和,来个“南北分治”,北洋统治北方,联合阵线统治南方,双方井水不犯河水。

当然,这是在做梦,因为联合阵线不会答应,赵北更不会答应。

“张先生,那就麻烦你再用密码拍一封电报给袁项城吧,告诉他,如果他要打,那么,咱们革命军人奉陪到底!列强如果干涉,我们革命军人绝不会害怕,我们会将这场内战变为真正的国战!”

总司令的命令不容置疑,张镇芳只好拟了电稿,从那堆缴获的密码本里挑出一本,一起交给了一名电报官。

不过没等这电报官开始拍发电报,两个脸红脖子粗的革命军人就到总司令面前告状来了。

原告是装甲列车营营长邹润猷,被告是特战团团长朱大牛,罪名是“玩忽职守”。

鲍贵卿撤退之前,下令工程营炸毁了桃花峪黄河铁桥,以阻挡那让人畏惧的装甲列车,虽然只炸毁了一座桥墩,但是铁桥确实已无法通车了,结果邹润猷追击北洋溃军的行动也就无法实施,怒火无处发泄,找了一转之后,就盯住了朱大牛,于是就来告状了,因为在他看来,朱大牛的特战营既然已经奉命保护铁桥,那么就应该尽到职责,但是现在,北洋军成功的炸毁了一座桥墩,这就是朱大牛的失职,本来邹润猷打算去找军法官,但是听说总司令到了郑州,于是就直接将状纸递到了总司令面前,毕竟,当初保护铁桥的命令就是总司令亲自下达的。

“鲍贵卿竟敢炸桥?”

赵北也是吃了一惊,他确实没有想到北洋军竟然有胆量炸桥,现在的京汉线在法理上还是比利时财团的财产,铁路、桥梁都是,以前革命军拆铁路就曾引起比利时和法国的抗议,现在,居然连北洋军也有胆量炸桥了,这确实让赵北很是意外。

看起来,北洋方面已基本上到了狗急跳墙的绝境,为了阻止追兵,他们甚至已经不顾“邦交”了。

第352章 北巡(下)

桥梁不比铁路,这修复起来可就不是短时间可以完工的了,而且这还是黄河上的铁路桥,这修复难度恐怕不是这个时代的中国技术可以做到的。

“朱团长,对于邹营长的指控,你有什么要辩解的?”

赵北垮着脸问朱大牛,虽然在敌军控制区保护一座铁桥确实有些夸张,不过既然已经有军官对此发难,他这个做总司令的总不能不有所表示,不然的话,权威会受到影响。

“没啥可辩解的。总司令说咋办就咋办,判刑、枪毙,我一句怨言也没有!”朱大牛倒是硬气。

“邹营长,那你说该怎么处置这位失职的朱团长?”赵北扭过头去,问邹润猷。

“这个……职部不是军法官,完全是外行。”邹润猷脖子一缩,隐约明白赵北为什么要这么问了。

“那么,我是军法官么?”

果然,总司令也没给邹润猷什么好脸色看,如果每一个军官都像邹润猷这样,一点小事也来找总司令处理的话,那么这个总司令也就别想干别的事情了。

“不是,总司令不是军法官。”邹润猷硬着头皮说道,并在心里祈祷着,不要因为此事而丢了这装甲列车营营长的职务。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难道我是什么都精通的神仙?军法处设立起来,不是用来做摆设的,你要告朱大牛,直接去军法处,受理不受理,由军法官说了算。这都是军纪!你是在藐视军纪,还是忘了军纪?”赵北冷哼。

“职部不敢。”邹润猷一身是汗。

“既然不敢,那么,你们两位都去找吴禄贞吧,他现在又是总军法官了,看他怎么处理你们两个,一个没有完成上级交代的重要任务,一个把军纪当儿戏,你们都是违犯了纪律,若我是你们,现在就要好好想想怎么给自己辩护,至少也要找些功绩,以功抵过。”

见赵北有回护的意思,站在一边的蓝天蔚急忙走前一步,冷着脸向这两位高级军官呵了几声。

“都听见总司令的命令了?还不快下去?现在吴长官没过来,还在西平,你们先拍个电报过去,问问他的意思。”

邹润猷和朱大牛立正敬礼,两人都是瞪了对方一眼,然后转身走出司令部,不过朱大牛走了几步之后又跑了回来,又是立正敬礼。

“总司令,我有话说。”

赵北依旧冷着脸,问道:“有什么话说?黄河铁桥被炸,耽误了我军进军,你这个责任可不轻。当初我派你带人保护桥梁,又不是没有强调过这座铁路桥的重要性,就算是邹润猷不告你,恐怕总参谋部也不会放过你,无论如何,这军事法庭你都要走一趟。”

“我不是为这事。我是想跟总司令说一声,那桥咱们能修好,前段日子我的特战营抓了个洋人,叫麦利那多,他就是这黄河铁桥的管理处经理,据他说,当初这座桥修建的时候,他也是技师,桥被北洋军炸了之后,我叫人把他带到桥上看了看,这洋人说了,桥墩炸得不重,只要给他足够的工人和材料,他能在五天之内将桥修复,可以通行火车。”

“哦?那洋人现在哪里?”赵北问道。

“现在就在桥上,我派人保护着他,总司令要是想见他,我马上叫人把他带过来。”

“那好,你这就把那洋人带过来,如果他真能在短时间里修复铁桥,这就算是你以功抵过,连军事法庭你都不用去了。”

朱大牛的话让赵北稍微松了口气,如果黄河铁桥不能通行火车的话,他的战略或许会受到影响,毕竟,这多数的军用物资是依靠铁路转运,铁路不通,这后勤压力就增大了,前线部队推进速度也会受到影响。

朱大牛走后,赵北与蓝天蔚商议了一下,决定立即征募黄河船只,并招募船工。

后勤的问题解决之后,给袁世凯的那封电报也拍发完毕,不过暂时还没有回电,考虑到张镇芳的特殊身份,赵北也不过分为难他,吩咐副官将他带了下去,暂时安置在警卫营。

张镇芳是河南都督赵倜派人送过来的,这既可以看作是赵倜的投名状,也可以看作是赵倜抛出的风向标。

赵倜手中握有数万部队,虽说战斗力不可能强过北洋军,不过也算个实力派,而且与安徽都督姜桂题一样,赵倜也是毅军出身的将领,如何处理好赵倜的问题,直接关系到河南的局势,甚至是安徽的局面,赵北不得不谨慎从事,目前的首要任务是稳住赵倜。

赵倜派到郑州的特使叫米振标,张镇芳就是被这个米振标押过来的。

米振标是陕西清涧人氏,字锦堂,现年四十多岁,早年投淮军当兵,从士兵一步一步升到管带、统带、统领,“戊申革命”之后,又跟着赵倜到了河南,加入清军第二军,准备南下进攻武汉,由于袁世凯在京津地区发动兵谏,赵倜也跟着搞起了政治投机,指挥毅军围攻清军司令部,赶走了钦差升允,使清军在河南解体,为袁世凯篡清立下汗马功劳,也正因此,赵倜才得以被袁世凯委任为河南都督,而米振标也鸡犬升天,被赵倜提拔为毅军的翼长。

但是赵倜的这个河南都督名不副实,真正的“河南王”是张镇芳,而这,也正是赵倜在整个豫南战役期间保持谨慎立场的主要原因。此次派遣米振标到郑州,赵倜就是想让联合阵线兑现承诺,让他成为真正的“河南王”,而这,也是当初赵北派去的说客开出的条件。

赵北是在司令部的小会议室里接见米振标的,两人都是军人,也没说什么废话,寒暄几句之后立刻切入正题。

“赵都督深明大义,弃暗投明,实在是河南百姓的幸事,亦是毅军的幸事。以前听说张镇芳处处与赵都督作对,使赵都督在河南难以有所作为,现在张镇芳已去,赵都督可以安心的治理河南了,把河南交给他,我放心,联合阵线庶务委员会也放心。”

赵北的话给了米振标一颗定心丸,赵倜之所以反正,固然是墙头草的本性,但更重要的是想得到河南都督的实权,对于这种人,赵北一向“大方”,但是“大方”不是没有代价的,而这个代价却让米振标迟疑了一下。

“当然,加入联合阵线还是需要为革命出力的,仅仅将张镇芳押过来,这还不够,若想让庶务委员会的那些委员们对赵都督另眼相看,赵都督还必须拿出诚意。”

“总司令的意思是?”米振标问道。

赵北站起身,走到墙壁上挂着的那幅军用地图前。

“河南东北部的归德府与江苏北部接壤,距离徐州很近,而归德府也是你们毅军主力驻地,所以,联合阵线庶务委员会认为,如果赵都督能够派兵向徐州方向挺进的话,那么,赵都督就算是我们联合阵线的正式成员了,将来庶务委员会推举委员,赵都督也是有资格做这个委员的。”

“进军徐州?”

米振标微微一愣,他当然知道徐州的重要性,不过却不太明白为什么让毅军这么快就向徐州进攻,按照常理,现在应该是集中兵力北上,沿着京汉线向京津地区挺进才是,将毅军的主力调去徐州,这实际上是分兵了。

难道总司令是想分兵北伐?

想到这里,米振标的思路一下子开阔起来。

现在上海——南京一线驻扎着大量北洋军部队,那都是精锐,都归“北洋之龙”王士珍指挥,编为北洋南进第一军,如果徐州被联合阵线占领的话,那么这北洋南进第一军的北归之路就被切断了,如果想回援京津,他们只能从海上走,但是由于汤乡铭的江防舰队已经宣布起义,长江口的航运就变得不是那么安全了。

如果这个时候联合阵线果断的集中兵力向京津地区挺进的话,可以说,袁世凯基本上就没有援军可以倚仗了,而如果京津战役也像信阳战役那样一边倒的话,那么,这中枢权力就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从北洋手里转到联合阵线手里。

当然,这仅仅只是米振标的揣测,总司令到底会怎么进军,还需要看具体的敌我布防情况而定,现在山西仍驻着不少北洋部队,如果沿着京汉线进军的话,联阵部队的侧翼就会暴露在山西北洋军面前,这一点也是必须考虑的。

“徐州连接南北交通,又是京杭大运河枢纽,控制了这里,就等于控制了东部的南北交通,截断北洋南进第一军北归之路的关键就在徐州。放心,贵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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