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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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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歌声实在是十分简单,来来去去,都是那两三句,可是它却给人以极其安详的感觉,令人听了,觉得一切纷争,全都归于过去了,现在,已恢复平静了。

那四个少女唱了并没有多久,太阳已然升起,河面之上,映起了万道金光,那四个少女将芭珠的尸体抬了起来,从木筏上,走到了一艘独木舟之中。

我还想跟过去,但是猛哥却一伸手,拉住了我的衣袖。

他用一种十分平静的声音道:“谢谢你来参加芭珠的丧礼,但是你不能跟著去,只有圣洁的少女,才能令死者的灵魂,不记得在生时的痛苦,永远安息。”

直到这时,我从一听了哀歌声起,便如著了迷一样的心神,才恢复了清醒,我急急地问道:“猛哥,告诉我,芭珠为甚么会死的?她可是──”

我本来想问“她可是自杀的”,但是我的话题还未问出口,猛哥已然接上了口:“她是一定要死的。”

奇)我仍然不明白,追问道:“那,算是甚么意思?”

书)猛哥的声音,平静得像是他在叙述一件许多年前的往事,他道:“芭珠用了心蛊,仍然未能使受蛊的人回心转意,她自然只好在死中求解脱了!”

网)我用力地摇著头,因为直到此时,我除非承认“蛊”的神秘力量是一件事实,否则,我仍然不明白一切!

我还没有再说甚么,猛哥已经回答道:“你该回去了,我们的地方,不适宜你来,为了你自己,为了我们,你该回去了,那全然是我的一番好意。”

我苦笑了一下:“不,我要弄明白蛊是甚么!”

猛哥摇著头:“你不会明白,因为你根本不相信有这种神奇的力量存在,你就像那个绿眼睛,长金毛的人一样,他也想明白蛊是甚么,但是他无法明白。”

我忙道:“这个绿眼睛金毛的人,是一个很有名的人物,我至少要见一见他才回去,不然我不走。”

猛哥望了我片刻:“那么,你可能永远不走了!”

猛哥的话,令得我心头陡地出现了一股极度的寒意来。

但我那时,实在太年轻了,年轻人行事,是不考虑结果的。

所以我仍然坚持道:“我要去,猛哥,带我到你居住的地方去,我绝没有恶意,你可以相信我!”

猛哥道:“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那么,你没有再出来的机会,你必须成为我们的一份子,像那个绿眼金毛的人一样,永远在我们处住下去。”

我甚至不会再多考虑,便大声道:Qī。shū。ωǎng。“我完全明白!”

猛哥拗不过我,他叹了一声:“好,希望你不要后悔,你要知道,我们实在无意害人,除非有人先想伤害我们,而且,你也看到,芭珠付出的代价何等巨大,我想你会明白。”

我也叹了一声:“我明白,我不妨对你说,我并不知道芭珠已经死了,我也不是为了她的丧礼而来的,我来,是为了想弄明白你们那种神奇的力量!”

猛哥用一种十分异样的眼光望著我,好半晌不出声。

然后,他才道:“你是可以弄明白的,只要你在这里一直住下去,我看你可以和那绿眼睛的怪人做朋友,不过他十分蠢,简直甚么事也不明白!”

我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举世闻名的细菌学的权威平纳教授在听到了对他的这样评论之后,会有甚么感想,而且我也想知道,平纳教授何以会在这里,是以我立时点头:“我可以和他做朋友的,只要他也愿意和我做朋友。”

猛哥不再说甚么,我和他同上了一艘独木舟,在我们后面,还有许多独木舟,一齐向上游划去,在划出不远之后,正如叶家祺所说那样,钻进了一个石缝。

一进那石缝之后,独木舟被水推动,自动在前进。我的心中十分紧张,因为我立即就要到达一个极其神秘而不可思议的地方了!

在那地方的人,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可以致人于死!

这种可以致人于死的东西叫“蛊”,然而,究竟甚么是“蛊”,却是科学所没有法子解释的,而我,就是要找出这个解释来。而且,我还相信平纳教授,可能已经有了结果,只不过不能脱身而已。

所以,当独木舟在黑暗中迅速地移动之际,我心中已在盘算著,我应该用甚么方法,带平纳教授离开,好令得“蛊”的秘密,大白于天下,揭穿它神秘的外幕。

但是,在几小时之后,我就知道我自己的想法,完全错误了。那时,我已经进入了那个美丽得像图画一样的山谷,而且,被分配了一间屋子,屋子的底部,是用竹子支起来的,离地大概有七八尺高下。

我也见到了猛哥的父亲,他叫京版,是整个苗区最权威的蛊师,所谓“苗人”,实在是一种总称,他们的种类,不下数十种之多,但是每一种,都是奉他们这一族人为神明,绝不敢得罪。

而其他各族的酋长,往往有事来求他们,所求的是甚么事,我也不甚了解,而他们有一个固定接见客人的地方,每一个有事来求的人,都备有极其丰厚的礼物,看到了那些礼物才知道苗区物资之丰富,实在是难以形容,后来有一次,猛哥还曾向我展示过他们的藏金,那全是一大块一大块的金块,足有两竹篓之多!

这一切,我都约略带过,不准备详细叙述,因为那是和整个故事没有关系。我到了那山谷的第一夜,平纳教授在我的屋子中开始和我交谈。

平纳教授看到了我,我显得十分兴奋,他答应第二天一早,就带我去看他几年来苦心建立的实验室,他又问我这几年来文明世界的种种新的发展情形。

他几乎不停地在讲话,令我难以插得进口,直到天快亮了,我才有机会问他道:“教授,你在这里住了许多年,究竟甚么是‘蛊’,我想你一定明白了?”

平纳教授一听得我这样问他,立时沉默。

同时,他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过了好一会,他才摇了摇头,缓缓地道:“这几年来,我几乎是一天工作二十小时,致力于研究这件事,可是我也只不过知道蛊有八十三种,而且每一种蛊,都有它们神奇的力量,但它们究竟是甚么,我却不知道。”

我皱起了眉,平纳教授的这个回答,却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我呆了片刻,才道:“有一个年轻人,叫叶家祺,曾在这里住过,你可还记得么?”

“我记得的,而且我知道,他已经变了心,死了!”

我不由自主,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大声道:“他为甚么会死的?他的尸体经过解剖,说是因为严重的心脏病,但是我却知道,他一直壮健如牛!”

平纳教授叹了一声:“他死了,那是由于他变了心,而芭珠是会对他下过心蛊的,中了这种蛊的人如果爱上一个女子的话,就绝不能变心,否则,他就会变得疯狂,而当他又另娶一个女子时,他就会死。”

我大声道:“这些我全知道,我所要问的是:为甚么会如此?”第八部:“蛊”的假设

平纳教授缓缓道:“年轻人,如果说我这几年来,一点研究成果也没有,那也是不确实的,至少我已发现了八十三种新的细菌,是人类所还未曾发现的。”

我忙道:“那么你的意思是说,所谓‘蛊’,只是细菌作祟,它可以看作是一种人为的、慢性的病,是不是可以这样解释?蛊的问题就是如此?”

平纳教授沉深道:“你这个问题,我实在很难回答,这正像你去问人:数学是甚么?二加二等于四,这是数学,但是微积分,也是数学,细菌在‘蛊’中,只不过是一个因素,实际情形,还要复杂得多!”

我苦笑了一下:“芭珠曾经对我下了心蛊,那么,你的意思是,我的体内,现在有著某一种还未为人所发现的细菌在了?是不是这个意思?”

“可以这样说。”平纳教授回答著:“明天就可以证明给你看了,我已经搜集了八十三种蛊的细菌标本在,明天我抽你的血,在显微镜下,或者可以看到你的血中,有著某种细菌,那是科学研究的证明,也或者甚么都没有。”

我苦笑道:“可是为甚么我现在一点事也没有?为甚么细菌在我的体内不会繁殖?为甚么一等我变了心,这些细菌就会致我于死?难道细菌是有思想的么?”

平纳教授道:“细菌当然不会有思想,但是我认为这里的人,对于人体内最神奇的组织,内分泌部分,有著极其深刻的认识。”

我呆了一呆:“和人体内分泌组织,又有甚么关系?”

平纲教授好一会不出声,陷入沉思之中,他足足呆了五分钟,才道:“内分泌最神奇,现在的医学,已知道内分泌可以影响一个人的情绪,反言之,一个人的情绪,也可以影响内分泌。”

我仍然不明白:“那又怎样?”

“而内分泌又可以促成维生素的生长和死亡,某些人,常常因为内分泌的失常,而陷入永远的营养不良状态之中,这种例子,屡见不鲜。”

我有点不耐烦,摊著手:“教授,你仍然未曾触及事情的中心!”

平纳教授叹了一声:“你别心急,孩子,我是在企图使你明白整件事的真相──其实在我的心中,这也只是一个十分模糊的概念而已,所以为了使你明白,我不得不从头说起。”

我苦笑道:“好,那我不打断你了,你说到内分泌对人体内的维生素,有著促成或破坏的作用。”

“是的,由这一点看来,内分泌对于人体内的细菌或微小得看不见的病毒,也一定有某种作用,例如说,在某种内分泌加速活动的情形下,对某种细菌或病毒,便有加速繁殖的功效。”

我并没有打断教授的话头,我只是紧皱著眉头,用心地听著。

“我假定‘蛊’是一种可以致人于死的细菌或病毒,但是这种细菌或病毒,却只有在某种情形下,才会在人体之内,迅速地繁殖,在极短的时间内致人于死。由于这种细菌或病毒根本是人类还未曾发现的,所以一旦发作,也无从医治。”

我有点明白平纳教授的意思了,所以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平纳教授又道:“譬如说,你已经被芭珠下了‘心蛊’,某一种细菌或病毒,已在你的体内潜伏著,但只是潜伏而已,直到你对一个女子变了心,你的情绪起了变化,影响到你的内分泌,而内分泌的变化,又使得那种病毒迅速生长,到达最高潮时,你的心脏,便受到严重的破坏,看来像是心脏病发作一样!”

我不断地深吸著气,平纳教授这几年来在这里对“蛊”进行研究,显然不是白费光阴,因为,他已经对不可思议的“蛊”,提出了科学的解释。

虽然他的解释,还只是一种“假设”,但是这种假设,也已有极强的说服力,由此可知,平纳教授是世界上第一个研究蛊,而且有了成绩的人。

平纳教授在停了一会之后,又道:“当然,蛊不止一种,有好几种蛊的情形,是和‘心蛊”相类的,我相信那和内分泌有著不可分割的关系!”

我问道:“那么,其余的蛊,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其余的比较简单,那是一种特殊方法时间控制。下蛊的人,毫无疑问在细菌学方面,有著极其高深而神奇的认识,他们可以算出细菌繁殖的速度,可以精确地算出,从下蛊的时候起,到细菌繁殖到足可以夺去生命的那一段时间,而在那一段时间内,如果你回来了,那么他们就有解药,可以使中蛊的人,若无其事。”

我苦笑著:“教授,这是不是太神奇一点了么?”

平纳教授立时同意了我的说法,道:“是的,极之神奇,神奇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但是那却是事实!”

我们两人,又好一会不出声,平纳教授才又道:“孩子,现在你明白了么?我想,我即使再过十年,再下十年功夫,也不见得能提出一个完整的报告。”

我忙道:“事实上,你现在的假设,已经使我不虚此行,我相信叶家祺的确是因为变心,由情绪影响了内分泌,是以才会猝然致死的。”

他拍了拍我的肩头:“所以,你千万要小心些。”

我勉强笑了一下:“教授,如果我现在,去进行验血的话,我当然可以被查出,在我的血中,有著一种不知名的细菌存在于血中的了,是不是?”

平纳教授道:“在理论上来说是如此,而事实上,我对你说‘细菌’,只不过是为了讲述的方便而已,那事实上不是细菌,是极小极小的一种病毒,那几乎是一种不可捉摸的东西,显微镜下也看不见,真不明白他们何以对之有如此深刻的研究!”

我没有再说甚么,我们两人,默然相对,后来,又在一种极其迷惘的心情中,睡著了。第二天,平纳教授带我参观了他的工作,出乎我意料之外,他的工作设备。并不简陋,而十分完善。

那是他进入苗区之际,已然存心对“蛊”作深入的研究的缘故。而他在进入中国苗区之前,他曾在新加坡停留过一个时期,观察过三个“怪病人”。

那三个怪病人就是中了蛊的,所以他对“蛊”的概念,早已形成,他自然也是有准备,才进入苗区的。

他给我看八十三种“病毒”中,通过他的显微镜,可以拍摄下来的三十多种照片,我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当然看不出甚么名堂来,要他逐个向我解释。

在他的解释中,我才知道了在八十三种“蛊”中,“心蛊”还不是最神妙的一种。有的酋长,带了他的部下来,要求下“叛蛊”,如果他的部下,对他叛变的话,那么,“蛊毒”就立时发作。

还有一种,是惩罚对神灵不敬的“蛊”,更有一种,是惩罚偷窃的,林林总总,难以尽述,光是时间控制的“蛊”就有好几十种之多,多到记不清。

而每一种“蛊”的“培养剂”都不同。

大体说来,每一种“蛊”都以一种虫做它的“培养剂”,有的是蜘蛛,有的是蝎子,还有许多,是见也未曾见过的怪虫,有一种可以控制时间最久的“蛊”,可以在三年之后发作,它的“培养剂”看来像一片树叶。

但是那却不是树叶,事实上,那是一只像树叶的蛾。而且,也不仅是虫,而且还有各种各样的动物内脏,例如“心蛊”的“培养剂”,就是一种雀鸟的心。

平纳教授也指给我看那种雀鸟,那是一种十分美丽的小鸟,羽毛作宝蓝色,鸣叫声十分动人,若是说那种雀鸟的心脏,可以培殖一种细菌,而这心脏又可以经历许多年,仍然保持鲜红色,而那种细菌又可以使人在对情人变心时死去,那么除非这个人曾和我有同样的经历,否则实在无论如何不会相信。

我在那整整的一天中,听平纳教授讲解有关“蛊”的一切,如同在做一个恶梦,我只是不断地苦笑。最后,到了傍晚时分,平纳教授才向我提出了一个极之严重的问题来:“你不是准备在此长住吧?”

我怔了一怔,然后才回答他道:“当然不,我要走的,而且,我想明天就走,因为我来这里的目的已达,我已知道‘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平纳教授有点悲哀地望著我:“我想你不能够出去,他们对于他们的秘密,看得十分严重,你既然来了,想要出去,就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不禁呆了半晌,抬头向外望去,晚霞满天,整个山谷,全在一种极其异样的气氛之中,要翻过山岭离开这个山谷,几乎没有可能,而如果想由唯一的通道出去,那当然不能偷出去,而必需与他们讲明才是。

我想了一想:“教授,我想和他们讲明,我要离去,他们或者不致于不答应。”

平纳教授摇著头:“你的机会只是千分之一,但是你不妨向他们试讲一下──”他讲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侧耳细听,我也听到了一阵鼓声。

那一种鼓声,十分深沉,一下又一下敲击著,令人不舒服到了极点,平纳教授道:“他们在召集族人了,我看,这次召集的目的,和你有关。”

我道:“那么,你算不算他们的族人之一呢,你在这里,已经有好几年了,难道你还不是他们中的一分子么?”

平纳教授道:“当然不是,在他们眼中,我只是一个绿眼睛,生金毛的怪物,他们也不知道我在这里做甚么,如果他们知道我的工作,是要将他们的秘密公诸于世的话,那么,我早已死于非命了!”

这时,鼓声已渐渐地变得急骤了起来,我看到猛哥在向前走来,猛哥来到了平纳教授的工作室的下面,昂起头叫道:“卫先生,请你下来,我父亲要见你。”

我爬下了竹梯,跟著他向前走去,一路上,我好几次想开口,询问他我要离开,是不是有此可能,但是他却只是埋头疾行,不给我和他讲话的机会。

我觉得他是故意躲避著我,难道他已经知道了我的心意?

越向前去,鼓声越是响亮,而天色已经渐渐地黑下来,我看到前面火光闪耀,点燃著几个十分大的火堆,围著那堆火,已然坐著不少人。

有一队“鼓手”,正在蓬蓬地敲著几面老大的皮鼓。我和猛哥一到,鼓声便静了下来,我看到猛哥的父亲,用十分庄严的步伐,向前走来,走到了最大的一堆火旁,伸手指住了我,大声讲起话来。

他讲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我以为他是在对我进行著一项甚么仪式,是以我忙向身边那猛哥问道:“我应该怎么样去配合你父亲的动作才好?”

猛哥冷冷地道:“你只要站著,不动,那就足够了!”(奇*书*网。整*理*提*供)

猛哥的态度忽然如此之冷,这使得我不胜讶异,我只好不出声,而他的父亲,一直指住了我,在不断地说著,他所说的自然是和我有关。

猛哥的父亲,足足讲了二十分钟之久,才向我招了招手,我虽然听不懂他的话,但是他做的手势我却是看得懂的,我立时大踏步地向前走去,来到了他的面前,他伸出他又粗又大的手,按在我的肩上,我在那刹间,只觉得肩头上,突然一阵发痒。

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缩了一缩,而在我一缩之前,他那手也移开了,我连忙向自己的肩头看去,一看之下,我不禁呆住了,在我的肩头上,有一只僵死的蜘蛛,那蜘蛛是灰白色的,有著黑条纹。

更令得我全身发痹的,是那蜘蛛所有的脚。全都扎透了我的衣服,而碰到我的肌肉,我的脑中,立时闪电也似,闪过了一个“蛊”字,我不由自主,惊叫了起来!

这时,猛哥也来到了我的身边,我几乎要粗鲁地拉住他胸前的衣服,但是那时我的身子却因为恐惧而僵呆,以致我无能为力,我只是瞪著他:“你……父亲做了些甚么?你告诉我,你快说!”

猛哥却道:“你快向我的父亲致谢。”

我怪叫了起来,道:“我向他致谢?为甚么?他在我身上下了蛊,我还要向他致谢,他向我下了甚么蛊,你快告诉我,快拿解药给我,快!快!”

我不知被人下了甚么蛊,我自然惊惶,我终于扬起了手臂来,抓住了猛哥的手,猛哥道:“你应该向我父亲致谢的,他的确在你的身上下了蛊,但那是他看出你不能成为我们的一分子之后才做的事情。”

我仍然不明白:“这是甚么意思,你说明白些。”

猛哥道:“这表示你随时可以离开这里,到你最喜欢去的地方去。但是,在二十年之内,如果你泄露秘密,向人道及我们的一切的话,那么,你的蛊就会发作,你的喉部就会被无形的东西塞住,你不能出声,不能进食,你将受极大的痛苦而死亡!”

我呆呆地站著,喃喃地道:“二十年……我记得了。”猛哥道:“你最好牢牢地记得!”

他握了握手,鼓声重又响了起来,他带著我离开了那旷地,回到了我的住所之中,我燃著油灯,仔细地观察看我的肩头,却甚么痕迹也找不到!

“故事”讲完了,但是有几件事,却是必须补充一下的。第一、在二十年之内,我的的确确,未曾向任何人提起过我在苗区的遭遇,甚至有人问我是不是认识叶家祺,我也摇头否认,因为我怕蛊毒发作。而现在,已经超过二十年了,所以我才不再怕。

第二、猛哥形容我如果不替他们保守秘密的话,我的“蛊毒”发作时的情形,其症状和“喉癌”相当接近。这更使我想到,“蛊”和“癌”之间,可能也有著十分密切的关系。

第三、叶家祺当然是假名。这个故事披露到一年时,我接到一封信,指责我即使用假名,也不应该再旧事重提,信并没有署名,措词也是哀伤多过指责,我知道这封信不署名的理由,是发信人不想我知道是谁写这封信的。但是我却已知道信是谁写的了,还有甚么人,能和我一样对这件事表示如此哀痛呢?让我们都将这件事完全忘了吧!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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