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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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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梁媛是可以作证的。那时她还青春懵懂,苏西就告诉她旁边的住户都是不能随便惹的。因此,除了苏西的家还有苏西师父的家,她从来没有踏进过别的所谓邻里的家门。
几百年已过,风由路已不复以前的光辉,好多厉害的家族已经落寞,只有零零散散的住户还在。可看那样子,估计都是平常人家了。
那个光辉的时代已经在时间长河里潇洒地离去了,连半分影子都没留下,端的是无情冷漠。
额头上的疼痛感再次来袭,梁媛原地停了一下,摸了一把伤口,索性血已经不流了。
抬头看一眼门牌号,到八了。梁媛眨了下眼,心里一丝惧怕都没有,等在她前面的是需要被救的墨墨,她不该怕也不会怕。
她想的很清楚,大不了和苏沫同归于尽。省了苏西的麻烦,救了墨墨,也——解放了自己。
第65章 生不同床死可同穴?(八)
破败的木门摇摇欲坠,一把生锈的铁锁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野草与腰平齐,连门匾上的字都模糊不清。
要不是门牌号确定是十八号,梁媛都不敢相信这是当年风光无限的阴阳世家——苏府。
轻瞥了一眼门前齐腰高的野草,梁媛手上轻捏了一个诀,嘴里默念了一句就瞬间消失在了门前。
一秒后,梁媛从天而降落在了院子正中央,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破败之景,不过熟悉的场景还是勾起了她往日的一些回忆。
可她不敢多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救回墨墨。
思及此,她的眼神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心里却有些疑惑,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安静,对,□□静了。
“……有人在吗?”没有任何回响,梁媛开口又问了一遍,“有人在吗?”
“呜呜呜……”一阵突兀响起的哭声让梁媛的情绪一下子激动了,忍不住地咳了起来,“墨墨?墨墨你在哪?”
哭声依旧,却没有说话声。梁媛仔细辨认着声源,脚下也有了动作。
轻轻地推开一扇紧闭着的房间门,梁媛的声音同时响起:“墨墨,你在里面吗?”
一只脚还未踏进,梁媛的眼睛立刻瞪得很大,急匆匆地收回踏进去的那只脚,手上狠力地拉上了房间门。这还不算,她捏了一个诀给房间上了封印。
心脏跳动地很不平稳,梁媛呼吸一滞,捂着胸口半天缓不过来,终究是咳了一口血出来才看似舒服了很多。
她盯着房间门眼神里说不出藏着什么情绪,可额头上的冷汗和她紧攥在一起的拳头暴露了她的恐惧。没错,是恐惧。
看似空无一物的房间里其实全是穷凶极恶的厉鬼,若不是她刚才眼疾手快关了门,此刻,定是百鬼缠身,一命呜呼。
“人呢!”梁媛没忍住不稳的情绪,吼了一声。
依旧无人应答。
接下来她要时刻小心了,虽然她不怕死,可这限于救出墨墨之后。若是没救出墨墨还搭了这条贱命,她肯定死难瞑目。
既然这个房间里有东西,那么其他的自然也会有,可梁媛别无他法,她除了挨个试探,暂时毫无他法。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下一个房间,抬脚一步一步缓缓却凝重地走了过去。
***************
“苏西,你聪明的时候是聪明,傻的时候却也是一点都不含糊。”
“我认为你在夸我,嗯。”苏西抱着脸犯规地卖着不知道几块钱一斤的萌。
“你再这么诱惑似的看着我,我一会儿就翻车。”
“哎,别别别!该做的事还没做,怎么能翻车。”
冯听白开着车给了苏西一秒的眼神就转头认真看向了前方,毕竟翻车这种要命的事她就只是说说而已,“该做的事?”
苏西不用开车只是舒服地坐着,毫无压力。所以她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把冯听白的身体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眼里的意图不由分说。
“自然是那种事了啊。”说的同时,苏西还一脸娇羞地捂了下脸,然而被挡的嘴角挂着的那抹暗搓搓的坏笑简直让人无语。
冯听白缓了一秒才意识过来苏西又开荤段子,简直想立刻停车就在路边搞死她。
“再逼逼一句,就让你感受一下冯听白式揍人姿势,嗯?”
“报告女王大人,我选择闭嘴。”苏西在唇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不过——”
冯听白分神瞪了她一眼,仿佛在说,要是她接下来的话不是关乎拯救地球这样的大事,她就原地停车揍得她有嘴张不开。
苏西弱弱地指了下前面的道路,声音微低:“小白白,你忘了在刚才的那个路口拐弯……”
冯听白:“……”
车一停,苏西立刻解开安全带下车,屁颠屁颠地转到另一边伸手拉开车门:“女王大人,请下车。”
冯听白看着她狗腿子的样子,没忍住笑着在她头上摸了一把。
“她们在哪?”
苏西边四处看着边回答:“她说在旋转木马那里。”
“嗯,走吧。”
围着旋转木马走了一圈,苏西也没有看到梁媛和墨墨的身影。正当她有些疑惑拧头四处打量的时候,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是干什么的?”
苏西看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判断出来他是这里的老板,好声好气地说道:“您好,我是来找人的。您见没见过一个——”
“怎么今天都是找人的。”老板打断了她的话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你找的不会也是一个穿着红裙子,扎着两个辫子,穿着红色小皮鞋的小女孩吧?”
“对对对!还有带着她的一个看着不到三十岁的女人。”
老板看着她的眼神立刻就有些不客气:“你和那个骗子是一伙的啊!”
“你什么意思?”苏西皱起了眉头,称呼也从“您”变成了“你”。
“那个女人一个小时前就嚷嚷着要找什么小女孩,非说孩子坐在我的旋转木马上,可她指的位置上坐着的是个实打实的小男孩啊!你说她是不是想讹我,我说她是骗子没说错吧!”
“看着人模狗样、光鲜亮丽的,一个个怎么都这样……”
“你再说一句试试!”苏西揪着他的衣领,声音里满是威胁和怒气。
“你他妈再拽一下试试,丑女人!”
“砰!”既然给脸不要,苏西也就不客气了。
终于打的累了,苏西活动了一下手腕,踢了一下地上躺着的人的小腿,声音漫不经心:“那个女人最后找没找到孩子?说话!”
“……没,没有。”地上躺着的人缩成一团,生怕再挨揍,可苏西在他说完之后就已经走开了。
“情况不太好。”
“怎么了?”冯听白坐上车拧了钥匙。
“墨墨不见了。”
冯听白一脸惊讶地看着她,苏西急匆匆地给了她一个开车的手势后拿起冯听白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您好,您拨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再拨,依旧如此。换了一个号码,直接是关机状态。
梁媛身上明明装了两个手机,现在倒好,一个都联系不上,苏西想到她时不时吐血的情况,心下一时紧张到极点。
“现在去哪?”
苏西咬着唇,脸上一片焦急之色,忽的,她猛砸了一下大腿,声音无奈至极:“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无聊到极致【总裁瘫】
第66章 生不同床死可同穴?(九)
苏西和冯听白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行驶着,可心里却并没有那么悠闲。
梁媛和墨墨还不知去向。
“小白白,靠边停下车。”苏西的嘴唇开开合合几次,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好。”车刚停冯听白就听到苏西再次开口,“闭上眼睛。”
冯听白无条件地相信她,立刻就闭上了眼睛。
“嘶……”
“你怎么了?”听到苏西嘴里传来疼痛的轻呼声,冯听白心里着急,不过没有经过苏西的同意她不会睁开眼睛。
“……没事,你闭好眼睛,我马上就好。”苏西抬眼看了一下冯听白,这其中没有怀疑的意思,只是她的习惯性动作。
左手心里一道五公分的口子十分显眼,正在汩汩地往外出血,苏西不敢再犹豫,右手食指蘸着左手掌心的血接着在空中画着什么。本来似乎看不出什么分明,可在苏西低声喃喃了几句之后,刚才她在空中画的东西愈发明显,甚至发着淡淡的光芒。
如果此时冯听白睁着眼,就会看到凭空出现了一张发光的画,仔细看的话,就会认出这是一张屏城的平面地图,精确到每一家每一户的位置。
苏西挥手在眼前划过,下一秒,地图上有一个红点在不断的闪烁。苏西仔细一辨认,声线立刻都变了:“小白白,走,风由路十八号!”对,那个闪光点就是梁媛的位置。
冯听白猛地睁开眼看了一下苏西,确认她一切正常后,发车离开。坐在副驾驶上的苏西左手握的死紧,才没有被冯听白看到伤口,这使她长舒了一口气,不过不幸的是,她依旧感觉左手心有液体缓缓流动着。
然而,她怕冯听白看见之后担心,身体一动不敢动,左手也是。毕竟左手是离苏西最近的地方,一动势必会引起冯听白的注意。所以,苏西一路紧握着手动都不敢动,只希望伤口能尽快停止流血。
可事情终究败露了……
“苏西!”
“嗯?”对于冯听白突然看过来的视线和响起的不小的喊声,苏西被吓得一怔,“怎么了?”
冯听白不说话,只是犀利的视线瞬间从她脸上下移,苏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心里陡然一梗,顺带脖子发凉。
——她伤口的血不知何时竟然扑上了冯听白的鞋,弄的白亮的鞋面一片猩红,看着极不舒服。
“哪里?”听着冯听白严肃的声音,苏西乖乖地摊开左手掌,一句话都不敢说。
“哎!哎,小白白,你,你别哭……”苏西本来以为会被冯听白一顿说顺带心疼,可没想到——她竟然哭了……
冯听白不说话,也不看苏西,只是目视前方,可她脸上晶莹的泪珠任谁看着都心疼。
苏西慌了可也不敢有大动作,因为冯听白根本没有停车的打算。
“小白白,你打我骂我吧,你别哭,你哭……我好心疼。”
“苏西。”冯听白脸色平淡不看她,苏西轻轻应声,“嗯?”
“就只有你心疼我吗?我……我他妈快心疼死你了!”冯听白吼完这句猛地靠边停车,不给苏西反应的时间就扑上去吻住了她的唇。
唇上的撕咬感让苏西回神,她刚才……是听到小白白爆粗口了?一个几乎没说过脏话的人?
苏西简直是个疯子,心里高兴得要命,也不管伤口如何,反扑了回去。
过了有几分钟,两人都呼吸不稳,张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仿佛两条濒死的鱼在争取活命的机会。
“……小白白,我没事,咱们走吧。”苏西喑哑暗含情。欲的声音暧昧地响起,弄得车里这一方小小的空间愈发有一种压迫感。
“你右手边的扶手有个暗缝,打开它,里面有备用药。”
“好的。”
汽车匀速行驶但速度不算慢,苏西往伤口上上了药之后,血很快就止住了。她偏着头盯着冯听白线条弧度优美的侧脸,有些微微失神。
“说吧。”
“……小白白,你以后能不能不哭……”
“我的哭相很难看?”
“绝对没有!”苏西顿了一下,“只是我看着你这样,好想分分钟切腹自尽……我好心疼的,真的真的!”
“那你以后别受伤。”
苏西的脸蛋瞬间染上了红晕:“遵命,我的女王大人。”
“能不能换个称呼?”
“嗯?”苏西有些不解。
冯听白脸上不显山不露水,心里早已风起云涌,暗念苏西情商还是不够。
好吧,既然如此,她还是提点一下好了:“你没有让我做你女朋友的打算吗?”
“哎?”苏西瞬间反应过来,一激动伤口给碰到了,又是一声轻嘶,不过血倒是没再次流了,“我一直想让你做我女朋友的!一直!想得我快疯了!啊啊啊!”
“那你怎么不说?”冯听白脸上的红晕被她强行压了下去,不过还是有淘气的红色露在脸上,“别说你脸皮薄,鬼都不信。”
“……”苏西暗道冯听白真是把她吃得透透的,“你还记得除夕夜我们一起放烟花的事吧?那个时候我就说了,只是你没听清……”
“怪我咯?”
“没有没有!我郑重地再说一次!”苏西本来声音挺大,平静下来之后脸上兀地一红,“你,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嘛?”
“我是一个人,不是三个人。”
苏西羞得满脸通红,可还是装得很霸气的样子,脖子一仰,声音响亮:“女人,我缺一个女朋友!会暖床的那种!”
冯听白被她的声气彻底逗笑了,难得地咯咯笑出声:“咳,嗯,我会暖床,嗯。”
“你答应了?”要不是在车上,苏西早就扑上去把冯听白这样那样了,“啊啊啊啊啊!我苏西再也不是单身贵族了!去他妈的狗粮!谁爱吃谁吃去吧!哈哈哈哈哈!”
冯听白看着她激动的样子,脸上也染了不少的笑意,她也很高兴,真的。有时候呆傻蠢萌,有时候聪明睿智,这样的苏西她喜欢。她喜欢,嗯。
两人的心情舒爽了许多,连带着这车里的空气仿佛都清新了不少,不复之前的压抑。
风由路的路标出现了之后,苏西让冯听白就地停了车,因为再往里走路会越来越窄,车估计会卡在里面。
“女朋友,把你的手交给我吧。”苏西做出邀请的动作。冯听白笑了一下,把手搭了上去。
手牵手的感觉真是难以明说,仿佛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其中的酥麻感和悸动感简直美好地难以用简单的言语来形容。
隔了三百年之久的又一次回家让苏西感慨万千,连步行的速度都提高了不少。冯听白自然懂她的感觉,什么都不说,只是脚下紧紧地跟着她的节奏。
前人都说近乡情更怯,那么近家的感觉自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惜,还没走到家门口,苏西和冯听白的脚步就突然停了下来。
——不远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染得那片天空都比其他地方亮堂了许多。
苏西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着急,可那熟悉的地点还是让她慌乱了。
家里,着火了。
梁媛,可能在里面。
第67章 生不同床死可同穴?(十)
——跑!
这是苏西反应过来后的第一想法。
当然,她也这样做了,拉着冯听白的手就迅速跑了起来。
木门已经烧的焦黑,摇摇欲坠,苏西敢肯定手指轻轻一碰它铁定会四分五裂。可那样的话,她们也就不安全了。
但是她还得进去看看,确认一下梁媛的情况。
“小白白,你就在这儿等我,哪都不要去。”
冯听白抓住她欲要离开的胳膊,声音微微抬高:“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放心你进去。”
“所以呢?你要自己进去?放我一个人不知所措地在外面等?等尸体?”
冯听白毫不掩饰的话语弄的苏西一怔:“小白白,我不会——”
“别说什么不会有事的鬼话,我不信。”冯听白一丝不苟地盯着她的眼睛,神情十分坚定,“带着我一起。”
苏西的心脏砰砰砰的跳动了几下,频率比平时要快。她抿着嘴,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无奈:“那你闭上眼睛。”
冯听白照做,下一秒她只觉后脖颈一疼,瞬间没了意识。
苏西看着怀里软着身体晕过去的冯听白,眼里满是心疼的情绪。小白白,你别怪我。
时间紧迫,情况危急,苏西不由分说捏了个诀瞬间把冯听白送回了车上自己又回了来。
火光愈发明亮,烧得头顶一片天都是红的,苏西没敢停留,瞬移到了里面。
“咳……咳咳……”刚站住脚苏西就被烟熏火燎地止不住地咳嗽,连吸进肺里的空气仿佛都是热的。
院子里的野草早已烧成了灰,踩在脚底都是碎末,风一吹就像清明时飘飞的烧纸,洋洋洒洒地在空中翻转回旋,终究不知道它会飘落何处。
相比之下,房子的情况看着好像能稍微好一些,门板什么的都还在,只是被熏黑了。
“梁媛!”苏西捂着口鼻声音尽量再提高,“咳咳……梁媛!你在里面吗?”
无人应答。
苏西想着她之前多次吐血的情形,心里难免担忧。看了看几个紧闭着的房间门后,她心下一凛,朝着右手边第一个房间的位置走去。
明明离得只有不到五米,可苏西硬是寸步难行,因为一不小心就会遭到火龙的攻击,她的一撮头发已经散发出那种淡淡的烧焦味。
终于走到房间门前,苏西往后退了一步,“哈”的一声抬脚踹向了门板。
瞬间,房间里的火龙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滚滚热浪。
“啊!”苏西痛苦地双手捂脸,在她一只手颤抖着放下之后,明显有东西从她脸上掉落。
——那是一块脸皮。
苏西龇牙咧嘴地后退,待里面的火光没有向外蔓延的趋势之后,她捂着口鼻闷头冲了进去……
“咳咳咳……”苏西灰头土脸地从房间走了出来,梁媛没在里面。
下一个房间,周而复始,依旧没有。
苏西的脸上被火光熏的墨点大大小小好多个,连鼻头上都有。刚才那块掉落的脸皮所在的地方比别处看着颜色深些,但没有血迹和本该□□出来的血肉。虽说如此,她的脸蛋因为少了一块脸皮看着还是有些可怖,就仿佛掉了墙皮露出水泥的旧墙。当然,她的程度比起那个还是要好一些。
最后一个房间。
苏西犹豫着迟迟没有进去,这是最后的房间也是最后的机会。这,意味着什么呢?
梁媛吊着一口气在等着救援?再者,她昏迷在了里面?抑或……她死在了里面?
苏西不敢想。
“梁媛。”尽管捂着口鼻可喉咙里还是吸入了不少烟,苏西的声音已然变得有些低哑。
能下脚的地方不多,好多东西都被明火吞噬,发出滋滋的响声,冒着大量的烟。苏西此时就像是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可她不是石猴,炼不成火眼金睛不说,一言不合还会命丧当场,和她刚定下名分的女朋友后会无期。
左移一步,向右一撤,一跨步,一后撤,寸步难行,步履维艰。这一个大房间苏西俨然走成了迷宫。
“梁——”媛字还没出口,苏西就觉得当头一棒,瞬间软了腿倒了下去。脸着地的时候,脸皮发出的轻微的滋滋声已经算不得什么,因为火光已经近在眼前。可她什么都干不了,缓缓地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
冯听白苏醒过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转动着眼珠子四处看看,洁白的墙顶,洁白的墙壁,洁白的床单,纤尘不染的地板,低调而又奢华的床头柜。
这是她的房间。
这是她的房间?
这是她的房间!
“苏西!”冯听白霎时清醒,鞋都没穿就跌跌撞撞地往外面走,刚拉开房门她就惊了一下,“……梁媛?”
“你平安回来了,真好。苏西呢?”边说着冯听白扒开梁媛的身体往外看了一眼。
连个鬼影都没有。
“苏西在哪?”冯听白站直身体重新看向梁媛,可梁媛本就苍白的脸上豆大的泪珠突然砸了下来,仿佛重重地砸在了她的心上,顺带砸得她的心支离破碎。
“……苏,苏西呢!!!”冯听白难得情绪如此激动,捏着梁媛的胳膊力道十足。
“她去休息了?”冯听白试探着,猜测着,她在等一个让她安心的答案。
“还是回家了?”
“去卫生间了?”
梁媛泪流满面,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连头发丝好像都抑制不住地颤动。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梁媛颤抖着的嘴唇最终发出轻微的声音。冯听白不想听见这句话,真的不想。
“……对不起。”
“什么意思。”冯听白沉了脸声音里毫无起伏。
无言的泪珠化为撕心裂肺的嚎啕,揪心,只有这一种感觉。
冯听白觉得空气突然有些稀薄,让人呼吸不畅:“说话。”
“她……死了。”
死了?
苏西死了?
“你他妈敢逗我!”冯听白吼了一声揪住了梁媛的衣领。
梁媛啜泣着,脸上一片湿润。
就在冯听白准备暴怒的那一刻,梁媛的胳膊缓缓地抬了起来。
冯听白抬眼看过去的时候,梁媛的掌心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东西。
冯听白拿过那个东西,眼睛瞬间就湿润了。
——那是苏西衣服上的纽扣,她认得,她该死的认得!
此时,那只纽扣不复以往的光鲜,黑沉一片,犹如冯听白意欲骤停的心脏。
68。生不同床死可同穴?(十一)
“该衣物经过辨认,为死者苏西所有……”
沈枞渊木着脸,眼睛死死地盯着已经被火烧得破破烂烂的衣服,久久没有出声。
他在想,他在想穿过这件衣服的那个姑娘。
笑起来时眉眼弯弯,眼里灿然发光,炯炯有神;思考的时候,习惯性地手掌撑头,一丝不苟,聚精会神;生气的时候,那一板一眼威严尽显的风度都美得那么认真。
对,美。她长的不是那么美却又显得无限美。
高越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队长独自一人站在栏杆前眺望着什么,高大修长的背影看着有些落寞。他轻轻地踱步过去,才看到沈枞渊的指间夹着一支烟,火星点点。
“……队长。”
“嗯?”
老实说,高越很吃惊,因为这是他第二次看到沈枞渊抽烟。
他上一次看到沈枞渊抽烟还是三年前,那是617特大袭警案结案后的第一天,在烈士陵园祭奠了死去的三十九名警察后,他就如现在这般凭栏站着,手里夹着一模一样的烟。唯独不同的是,他上次没点燃。
“你……遇到了什么事吗?”
沈枞渊往远处望着,大大小小的建筑不知是不是真的在他眼中:“高越,你觉得这座城市美吗?”
高越心里愈发觉得惊疑,答话的时候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是沈枞渊想要的,“这座城市……不够美。”
“就说咏桦酒店,十年前还是青砖灰墙的古楼,如今金碧辉煌,高耸入云,虽然看着好像美了,可对我这种本地人来说,失去了可以回望过去的记忆。”
高越说完这番话,视线投在了沈枞渊帅气清俊的脸庞上,欲要看看他有什么反应。可惜沈枞渊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他的意图又一次落空了,只得闭嘴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一等他才发现,沈枞渊并没有吸烟,只是夹在指间任它自己自生自灭。
一缕烟轻轻随风飘起朦胧了沈枞渊的表情,凸显得他愈发孤独,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无声而寂寞。
“高越,上次相亲的结果怎么样?谈成了吗?”
沈枞渊突然转移了话题弄得高越一怔,可一怔过后,他的脸上有些略微的红意,半大小伙子硬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声音里带着憨憨地笑意:“谈成了,打算下半年结婚……谢谢您了。”
“谢我干什么?虽说这事是我无意中牵的线,可追不追得到全在你。”
高越听他这么说,心里愈发感激:“我孤儿一个,能进咱们队也是您当初提点的,大大小小的事您也帮过我,不会忘的。”
“有人管果然不一样了,不错。”
高越羞涩地笑了笑,似乎还有些高兴的无奈:“您可别打趣我了。”
“不是在打趣你,我是羡慕。”
高越兀地一愣,看到了沈枞渊眼中一闪而过的难过。果然,还是有事。
“有事您就说吧,说出来心里敞亮点。”
沈枞渊抬手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燃尽的烟头完美地落入了垃圾桶。下一刻,沈枞渊双手插兜,声音悠远而缥缈:“我刚才问你这座城市美不美的问题,其实我心里在自问自答。”
“高越,我好像突然失去了对于这座城市的爱意,因为我发现,让我爱上这座城市的动力没了。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没了。”
高越结合他刚才所说的羡慕,似乎有些明白了:“你的……朋友出事了?”
“死了。”
高越心里一沉,猛然抬头再次看向他,可沈枞渊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对于朋友的死毫不关心。然而高越知道,他越是如此,越是代表他要做些什么了。
高越心里划过一抹怵然的担忧,声音里充满试探和疑窦:“您——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不会。”
高越心里一松。
“我把凶手干掉就行了。”
***************
“苏西为了救你丢了命,结果你说着火的时候你根本没在那里。所以呢?苏西白死了?她该死?”冯听白难得这么不客气。
“……对不起。”
“如果‘对不起’能让苏西回来,我冯听白愿意说几万遍!”
“你坏!我姐姐好不容易才把我救出来的!不许你说她!”
“墨墨!”梁媛摸了摸墨墨的马尾辫,“乖,不能这么说话。”
“抱歉,我激动了。”冯听白徘徊了几圈,不复以往的高冷。焦躁,她很焦躁。
冷静下来之后,她难得恢复了理智:“谁干的。”
梁媛手指轻握成拳,似乎有些不好开口:“……苏沫。”
“果然。”冯听白盯着梁媛的眼睛,“带我去找她。”
“嗡……”手机震动声突然响起,冯听白看都不看就挂断了,可惜震动声依旧不死心地再次响起。
“谁?最好有急事!”
“沈枞渊。现在能来趟警察局吗?”
冯听白记得他,虽然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不过回想起来还是不怎么费时间的。
“有事?”
“拿下苏西的东西吧,我应该没找错人。”他不想说遗物这个词,恰巧冯听白心里也不愿意听。
“我马上到。”
去的路上,冯听白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说不定一会儿她就会认出那些并不是苏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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