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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染卿人意-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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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九洳簧衔湃饲洹0啄救镜故遣⑽匆蛭庑┒醯梦湃双h不好,可也谈不上对其有多好的印象。
  但这一次相见,却见到个与往日几回所见完全不同的闻人玥。
  她穿着一袭极为精致华美的大红色袍子,又有白色风毛滚边,红白相衬,更显得人十分明艳娇美,面上还挂着淡淡浅笑,却是一副小女人的幸福样子。白木染不由得便多看了陪着闻人玥一起进来的红玉一眼。红玉倒是老样子,只看闻人玥的眼神里透着些许的温柔。
  见到这么两个人来“探病”,白木染怎么就觉得自己的心更堵得慌了呢。
  “闻人卿呢?”闻人玥说是自己听说了白木染卧病在床才来看看的,却先问起闻人卿来,但不等白木染回答,她又来了一句,“你病成这样,她怕不是得心疼死了?”
  “她……”
  白木染说不出来。
  “咦?这又是怎么了?”闻人玥奇道,又问一旁的白芷与茯苓,“她不给我看病也就罢了,怎么见也懒得见我了?”
  等到连闻人玥也知道了白木染这一场病的复杂,闻人卿却还一个人将自己关在药庐里,并不愿见任何人。哪怕闻人玥也去药庐外头叩了一回门,闻人卿也是不理。
  闻人玥不怒反笑。
  “我自有法子让你出来,有本事你便一辈子不要出来。”
  闻人玥丢了一句狠话,就又跑进来找白木染。
  “你总算是知道了。”
  白木染不吭声。此时听到这么一句,无异于在她的创口上撒盐,本就因闻人卿对她不搭不理而感到郁结,听到闻人玥又提起那“秘药”的事来,白木染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有什么打算?不妨先说出来给我听听。”闻人玥笑道,“好歹我也算是经历过一回的人,能给你几句忠告。”
  “到底是哪个丧尽天良之人想出来的!”白木染先生了气,却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你若还只有这么点见识,我倒还要劝闻人卿干脆躲着不要见你了。”闻人玥却又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看那样子,竟然神色平淡自若,一点都不像是之前在别庄时所见那般,一提到什么双生子,什么姐姐妹妹,什么秘药之类,就要发怪病的样子。见白木染盯着她看,闻人玥又笑,笑得一点温度也没有,全是冷厉,又道,“怎么看着我?我可是没法子了,若有,我也不会让我那可怜的姐姐闻人珏死在我亲爹爹的手中!”
  见到闻人玥如此,白木染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人都是如此,仿佛身边之人将情绪宣泄出来,也能替了自己一半似的。
  “如今,你可能告诉我,那……那‘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吧?”白木染说到那一个字,只觉得舌头都被灼痛了似的,竟有些说不出来。
  “——取心头之血。”
  闻人玥还嫌她痛得不够似的,再加了一回盐。
  说到闻人家的“种药”之术,初时不过是闻人家的先人想用那些灵药改造闻人家的人,后来,不知哪个疯狂的祖上家主,发现了女体所种之药,却与男体不同。有许多灵药,本就属阴,再由至阴之体滋养,又是不同了。那一代的女儿之中恰有个至阴之体,虽自幼便因寒凉而体弱,种下的药也不好克化,但偏偏却有些异于常人之处来。比如,百毒不侵,再比如,她天资甚高,年纪轻轻却自练成了深厚的内力……可惜的是那女儿身子实在太弱,没活多久,不到三十岁便故去了。故去之时,也不知那位先人家主是如何想的,趁其刚断气时便取了那女子的心头血饮了,再过得数月,闭关修炼一番,竟让他突破天境,成了一代至尊。
  后来,这便成了闻人家的家主一代一代传下来遗秘,每代家主临终之时单传给下一任家主,为闻人世家之百年之兴,每一任家主到最后都选择了这一条路。
  自然了,并不是每一代都有至阴之体,而每一代传下来,又有每一代家主的改良之法,用药与种药又比往上一代有更多心得,后来传得多了,便渐渐有了记录之法。但总归到最后,不能保证恰好能选出一个符合要求的女子来,便多数都是凡是生了女儿,便都要用药来试一试。闻人玥与闻人珏两人当时都是被选过的,只是后来闻人珏的身子更适合,便最终择了闻人珏。而到了闻人卿这一代,竟是不用择选了,闻人卿恰就刚好是传说之中的至阴之体。
  这些都是只有家主一人知道的隐秘。
  外间却有谣传,说闻人家世代有个诅咒,因家主到四十多岁便能突破天境,因而闻人家的女子总是短命,总有几人活不过三十岁。但究竟如何死的,却无人可知。而又有传闻,说闻人家的家主因此便都骄纵女儿,任由家中女子胡闹,从不责备,只想让她们多活些寿数。
  说到这里,闻人玥又要冷笑了。
  “既然是遗秘,你们又是如何知道的?”白木染倒是有些不解。
  “本来是没人知道的。”闻人玥冷冷道,“只是不巧,我姐姐闻人珏那一回……被我撞见了。我那个爹爹,无奈之下,将那一本记录此事的册子给我瞧了,让我知晓‘闻人家百年兴盛之术’,让我明白‘此乃为家族,为全族人不得已而为之’。”
  白木染总算知道闻人玥这怪病是如何来的了。
  ——亲眼撞见自己的爹爹取了自己双生姐姐的心头之血……若换做是自己,自己只怕也要得疯病。
  白木染不自觉又想到闻人卿,只恨不得以己身替了她才好,又恨不能回到数百年前去,找那个想出此法来的闻人家先祖拼一回命。
  “我当时真的懵了,回去就病了。”闻人玥又道,“病了许久,等稍稍清醒一些了,我就搬出了这肮脏的地方,修了个别庄来住,整日里花天酒地,只想让自己忘了这一切。”
  忘了?怎会忘得掉?
  “再后来,我知道了闻人卿的事,就告诉了她。”闻人玥的面上突然漾起一个很诡秘的笑来,“那时候她才多大?大概才……六七岁吧?她听了,居然一点也不怕。一个小丫头,竟比我还冷静,听了之后也是淡淡的,真是教人没由来的就生气!”
  这又让白木染哑然了。
  白木染无聊之时也曾试想过,闻人卿小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总不会也是这么整日冷冷的吧?会不会有爱笑爱闹的顽皮样子?可到了今日,从闻人玥口中知道闻人卿幼时的模样,却只觉得心痛如绞。
  才六七岁便知自己活不长,那么,那之后的十来年,闻人卿独自一人是如何在百香谷里过下去的?
  她总也是冷清清的一个人,正是如闻人续所言那般,是不想与什么人有了感情牵念,想一个人干干净净地离去么?
  “你都知道了,预备怎么办?”
  “我……”
  “如何?”
  “我绝不让她成了什么‘药’!”白木染道,“我要死皮赖脸地缠着她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_(:з」∠)_最近比较忙,又比较累……日更不了了……
但是也不会拖很久,会缓缓地更新的,大家不要着急!
明后天如无意外应该是有更的!=3=

第49章 。道理

  
  白木染说得很是豪迈; 但听这话的人——闻人玥与红玉都是笑了。
  “你们笑什么!”这话说得有点恼羞成怒了。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 可你用这好听的话哄得了闻人卿了么?”闻人玥道; “你这话也就只能哄一哄自己罢了。”
  冬日里; 天黑得早,直到闻人玥与红玉都走了许久; 闻人卿还一个人闷在屋子里想着。却又觉得没过多久,回过神来才发觉外头已经黑了; 正是掌灯时分。
  白木染穿了衣服; 心中犹自空着; 却想着无论如何要先去药庐将闻人卿带出来,哪怕是用蛮横的法子; 拖拉抢夺; 非要让闻人卿回屋子里好好睡一觉不可。否则,还没先成了“药”,就要将她那副憔悴的身子给熬坏了。
  匆匆走至门口; 却撞到了另两个熟人。
  这一回,来的又是两个携手; 直刺激得白木染想抽人。
  她们都是故意的吧?
  “哎呀; 你急匆匆地要去哪儿?快进屋先跟我说会儿话;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来找你的!”这一个拦住她的,却是那个一天到晚都爱穿男装,却又偏偏穿得极不正经的红莲,至于她拽着的,当然是那个看着木木呆呆的红尘。
  白木染忍了忍; 只得又带着红莲与红尘两人回了屋子里。
  “说什么?”
  红莲有些不高兴了,道:“你就对我这么不耐烦?我可是一直惦记着你,还写信给你出了一堆主意!这回看来你是已经得了九小姐的心了,却没想到你如此忘恩负义!”
  “……”
  对,出主意……
  白木染想起来,红莲可不是给她出了一堆馊主意!还被闻人卿给看到了!
  红莲冷哼一声,又道:“你们既然已说开了,怎么不通个消息给我?亏我巴巴地为你担心……不过,这一回来,我看……你们这是……吵了?闹别扭了?究竟怎么回事?”
  “……”
  白木染想着闻人卿的事,而闻人卿的事事关闻人世家的隐秘,自然不能随便说给人听。当然了,在白木染私心里看来,最好是闹得天下皆知才好!让世人都看清闻人家的真面目!可再想想,这世上自诩君子之人颇多,却只怕多半都是如上官皓那般的伪君子,当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想一想一个秘药之说,闹得这么多人都想得到,若真知道那“药”就是闻人卿,不知又会有多少人想对闻人卿不利。
  就为着这一点,白木染也是不能告诉红莲的。
  “是我……不好,惹得她生气了。”
  这一句倒也是实话。
  “咦?你干了什么坏事?难不成你在外头偷看了别的女子?还是你背着九小姐逛了青楼,找了姑娘?!”红莲说起话来可是荤素不忌的,而她所能想象出来的惹情人生气的理由,也不过就是那么几个小情小爱的纠葛。
  不过,这一回红莲倒是歪打正着了。
  白木染突然想起,在京城里的时候,自己还真去逛了染香楼,还叫了两个姑娘作陪。
  那时候,闻人卿……就那么破窗而入,打断了那两个青楼女子的说话,是不是也是生了气?
  “我……”
  “快说!对我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在京城的时候,去了莳花道上的染香楼。”白木染还记得名字,抬眼看到红莲看她的眼神有些微妙,赶紧又解释道,“我一开始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当时是被人骗了去的,门口那个女人又不等我弄明白就将我拉了进去,我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后来才发觉不对。”
  “啊呀,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有这样的胆子!”
  “呸!你可别告诉别人!”白木染赶紧瞪他一眼,“顺便帮我想个法子!”
  反正都是哄人高兴,应该……差不多吧?
  红莲倒还真认认真真地为她想了想,眼神都变得诡秘起来了,又特地凑到白木染耳边,做贼一般小声道:“九小姐既然会为这种事生气,便说明她是心里在乎你的,是吃了醋了!”
  “……”
  “……要哄好也不难,你只管凑上去,态度强横一点,扑通一下把她压倒,亲一亲抱一抱摸一摸,再撒个娇什么的……哦对了,还要发个毒誓,保证自己以后再也不去那乱七八糟的地方,再看别的姑娘就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这么闹一回,肯定能好!”红莲叽叽呱呱,说了一大长串。
  “……”
  白木染彻底无语了。
  等她敷衍一番之后将红莲送走,白木染却又还认认真真想了想红莲出的所谓“主意”。
  其实,听起来也有些道理。
  白木染想着想着,居然有些被红莲所言给说服了。说来,她第一回去找闻人卿解释的时候,是够诚恳够认真了,可闻人卿还是冷漠地让她出去,如此陷入了僵局,她也只能暂时退了。再想一想,也许对待闻人卿那般冷情的性子,就应该用个不要脸一点的法子,黏黏糊糊的,不让她有机会逃避!
  但……
  若真如红莲所说的那么……白木染还没照做呢,就觉得有些脸红。
  一路左思右想,白木染想起,早在之前表明心迹之后,自己也曾不要脸地蹭上去各种“占便宜”,闻人卿也没拒绝过。所以这一回,应当也可以再试试?
  到了药庐门口,却撞上了茯苓。
  茯苓似是么想到会遇见她似的,下意识地将手中端着的一包东西往身后藏了藏。
  虽只是一瞬间的事,可白木染却还是很敏感地闻见了一股血腥之气。白木染心中一惊,再看茯苓的神色,却是带了点儿慌乱似的。
  白木染急了,赶紧一把抓住了茯苓的胳膊,问她:“她怎么了?”
  “……小姐无碍。”茯苓回道。
  “那怎么……那你藏什么?”白木染索性直接问了出来,“我闻见有血……血的气味……”
  茯苓却道:“不过是些脏污的东西,小姐用来炼了药要扔出去的。你非要再问的话,就进去去问小姐,恕茯苓不能与你多言。”说完这话,她也不再多作停留,摆脱了白木染的拉扯,就这么走了。
  白木染总觉得心中不宁,门也不敲了,就那么一推,便冲了进去。
  闻人卿正坐在桌旁,翻着一卷书。
  屋子里连个火盆也没有,冰冷冷的,又兼之闻人卿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裳,孤身坐在暗处,更显得清瘦可怜。看得白木染的心一抽一抽的疼。再细细一闻,屋子里果然有一股淡淡血腥的气味,混杂在各种药气里,虽不是很明显,但却也能察觉得出来。
  闻人卿听见动静,抬眸看了她一眼。
  就是这冷冰冰的一眼,一下便激起了白木染心里的火气来。
  不管了,就用红莲给的法子!
  她再也受不了闻人卿这样看她这样对她了!
  白木染顿了顿,倒还记得先反手将门给关了,为怕旁人进来,又特地栓好了。
  等关好门,白木染便紧走几步直接冲到了闻人卿的面前,一把将她手中的书给夺了,扔到桌上,再拉起她来,从上到下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全都打量了一遍。
  ——倒是并未看见任何伤口。
  可那一双玉白的手上,却是血腥味最重的地方。
  白木染抓住了闻人卿的手,放在鼻尖下闻了闻,最终确定了,就是这双手碰过血腥之物。
  “真是……为了炼药?”
  白木染当然不会像那等凡夫俗子一样,觉得闻人卿玉洁冰清的,就绝不会沾染什么血腥之物,也不会如白芷那般单纯天真,连杀一只野兔也觉得心里不舒服。细想一回,确是有些虫兽可以入药,但她又想不通,那等脏污事,闻人卿怎会亲自动手?
  闻人卿十分不客气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你说什么?”
  白木染看着闻人卿的眼睛,而闻人卿也看着她。那一双眸子清冷冷的,却又十分澄澈,看得白木染心中一动,便又拉起她拥入怀中。
  “闻人卿……”
  闻人卿居然并未挣脱她,一声不吭就这样任由她抱着。
  原来真到了这般时刻,如红莲所说的那般绮念都不复存在了,只觉得抱着了自己心上之人,便比什么都要令人觉得踏实。
  白木染又想,闻人玥笑她只会说空话,倒也没错。
  她想要闻人卿不变成什么“药”,不会在十年之后离她而去,便必定要想出个法子来,至少,要有个明确的计划与打算。到这一刻,白木染的脑子里还真突然就窜出个想法来。
  “有没有办法……将你体内的‘药’给‘毁’了?”
  怀中的闻人卿忽的一颤,推开了她。
  “怎么了?”白木染急了,刚才的氛围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一提到这个事,闻人卿就反应过来了似的,难不成……白木染道,“你不会还和你爹一样想着什么闻人世家的兴旺,什么世代传承吧?堂堂世家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法子来‘延续’,来‘兴旺’,来‘传承’?从前有闻人珏,此时有你,往后也还会有别的闻人家的女子要遭遇这样的祸事,就为了什么‘世家’?”
  闻人卿面色无澜,只道:“闻人家的女子,吃穿用度都出自闻人家。如今要担起责任,便说世家可恶?并无这般道理。哪怕是闻人玥,她又哪有的那么多的钱财,又哪来那般任性妄为的本事?我从前看不惯她,并不是瞧不上她的什么疯病,而是她自己也没察觉过,她口中说着闻人珏可怜,而她这么多年来,花天酒地用的都是闻人珏的血泪!”
  “你——”
  即便是白木染也不得不承认,闻人卿所言的确不错。
  可……
  这天下事,却不是凡事只讲道理便可的!
  “我说的对不对?”
  闻人卿却还要逼她,双眸熠熠,似要看穿她心中所想。
  “……就算你说得对。”白木染也无赖起来,斩钉截铁地道,“可我偏不承认这‘对’!一定有什么办法……若没有办法,你要在十年之后……我也绝不独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TAT

第50章 。听从

  
  白木染是将一颗心都掏出来了; 却好像也还是没能打动得了闻人卿。
  闻人卿只是不言不语; 虽不至于将白木染再赶出去; 但又坐回了她那冷冰冰的凳子上; 拿起了桌上她方才看的那一卷药书。竟然就这样当着白木染的面,看了下去。
  白木染知道她看进去了; 是见她一时蹙眉,一时又沉思片刻; 过得一会儿; 翻了好几页。
  白木染不禁凄苦地想:自己上辈子定是欠了闻人卿的!不然这辈子; 她怎会喜欢上闻人卿这样一个性子的女人!是女人也就罢了,对她冷漠她也忍了。可偏偏想了那么多; 猜了那么多; 却还是不知闻人卿究竟在想什么!也不知闻人卿到底要让她如何,才肯再接纳她的心!
  此时再想一想,那一个雪夜里; 她缩在闻人卿的怀中表明心迹,而闻人卿竟然随口便应了下来的事; 莫非就是个笑话不成?
  可白木染还是不愿就这么抛开。
  舍不得; 放不下。
  索性冷静下来; 白木染往闻人卿的身侧坐了下来,思忖半刻,又小心翼翼地开口:“先不说那‘药’的事,单说我病了的事,你可……原谅我了?”
  闻人卿目不斜视; 却道:“原谅什么?”
  “我沉沉睡去之时,好像做了个噩梦,梦见……梦见了我幼时的事。”
  白木染既然打算剖心掏肺,便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她说出了她幼时所记的那点事,又说起她从小便流落街头,后来才被朝阳观的余春明收养。其实那时候她年纪太小,关于在流落街头之前的事,白木染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可她病重之时却突然做了那么个梦,梦里的情境居然十分清晰。
  “我也不知那个将我骗出家门的男子,到底是梦,还是真的。”
  若是真的,她岂非是被人诱拐?那为何后来又变成一人在街头流浪了?若要诱拐她,必定有所图谋才对。可若真只是个梦,那未免也太真实了。
  既说到这儿,白木染干脆将余春明的密信也一道说了。
  反正,到了此时此刻,她得知了秘药的真相,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依照余春明的要求了,也绝不会告诉这世上的任何一人。哪怕,她再也不能得知自己的身世,亦无所谓。
  “我那个师父……似乎知道我的身世,他就是以此作为要挟,让我来查秘药的事。我从前确实很少感怀什么身世,但终究会好奇,想知道自己出自什么地方,家里有些什么样的人。”白木染故作轻松,舒出长长的一口气,又道,“不过,既然都是过去了,也不必耿耿于怀,我如今觉得,与你在一起就很好了。”
  径自说了半日,到说完之后,白木染才看了下闻人卿的反应。
  看起来,闻人卿好像听得很认真。
  白木染这才惊觉自己似乎说着说着就偏离了一开始的话题,赶紧又绕回来,道:“当时我病得凶险,梦境之中又涉及身世,再加上……那时刚刚得知了你的事。”白木染从前并不觉得自己是个脆弱的人,可这世上之人,都各有各人的脆弱之处。
  白木染小心偷看一眼闻人卿,见其并未有不悦之色,才接着道:“我是病糊涂了,只恨自己索性就这么醒不过来,跟着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走了算了。我……醒来便知自己是错了,也幸亏你将我喊醒了。此时的确是我的错,答应要陪你一辈子,却生出那等懦弱的想法来,往后……”
  闻人卿看着她,等着她的后文。
  白木染不知怎的,想起红莲说的话来:要哄得了人,还要再发个毒誓。白木染见闻人卿看着她,便道:“往后,我就算再病再痛,也绝不敢再跟别人走……我发誓!”
  “只是这样?”
  不知是不是白木染的错觉,她总觉得闻人卿此时的语气,带了一点戏谑的意味。
  “那你说,要怎么样?”白木染索性问她。
  闻人卿稍作沉吟,很快又道:“你既要发誓,便发誓日后事事都听从于我,不得反驳,更不得违抗,否则……”
  “否则任你处置!”
  白木染答得很快,可闻人卿却似是不满意这么个说法,顿了顿之后,眼眸稍黯,道:“否则,你就走吧,我也不需你再陪我什么一辈子。”
  “那……那怎么行!我不走!”白木染急了。
  “你急什么?”闻人卿道,“莫非你才发誓,就要违背誓言?”
  “当然不是!”
  “既不是,我自然也不会让你走。你又担心什么?”闻人卿反问道。
  白木染支支吾吾,思量着也的确是这个道理。可不知为何,她却总觉得是被闻人卿绕进了个什么陷阱里了。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妥,又朝闻人卿道:“那也不成,万一你非要去……去当什么药,我可不能听你的!”
  “……你放心。”
  “嗯?”
  闻人卿面色淡淡,只轻声道:“若你真能遵守誓言,我自不会……不会负你。”
  白木染听得又惊又喜,只觉闻人卿这一句话,虽然并无什么情情爱爱的说法,更不带什么亲昵之意,可听在白木染的耳中,却是甜得令她几乎要立即笑出来的蜜语。
  “闻人卿……”
  “还有何事?”
  “你先听我一回。”白木染拉起闻人卿来,只觉她身子较之数日前更加消瘦,便道,“我的病已好了,你先与我回屋子里好好睡一觉,别的,我都听你的。”
  接连几日都是晴日,将山上覆着的厚厚白雪化去了一多半。
  也不知是否白芷与茯苓两个在外头布置了什么,这几日里,小院再无旁人打扰,倒让白木染与闻人卿好好歇息了几日。不过,这几日里,总有几个时辰,闻人卿要去药庐里炼药。白木染问她在炼什么药,她却又不肯说。白木染偶尔还能闻见闻人卿身上有淡淡血腥之气,更觉得心中不安了。只是她与闻人卿才刚和好,也不敢再逼问,更何况,她还发了个那样的誓言!闻人卿不许她再问,她当然也就只得听从了。
  左思右想,白木染有了个狡猾的主意:反正闻人卿没说不许她问别人!茯苓嘴严,可白芷却单纯天真,不如去找白芷套一套话!
  恰好这一日,闻人卿与茯苓两个出去采药,白芷却被留下来了。白木染便也找了个借口说不去,等那两人走了,她便凑上去找白芷说话。
  “圆圆,这几日我总是担心……”
  “担心什么?”时日长了,白芷倒也懒得争辩什么“圆圆”的称呼了,只是听白木染那么喊她,还是会朝她翻个白眼,再一想,大概以为白木染说的是采药之事,便道,“你若担心,怎么不陪小姐一起去!就知道动嘴皮子!”
  “我是担心药庐里的药。”白木染装出一副很正经的样子来。
  “药庐里的……药?”白芷莫名其妙,“什么药?”
  “就是闻人卿最近炼的药啊!”
  “……”
  白芷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白木染。
  “那个药……”
  白木染努力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说,才能让白芷不经意地透露出里面的“药”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
  然而,并没有等到白木染想出法子来,白芷就很是愤然地朝她道:“你这个人太坏了!还想套我的话!等小姐回来我就要告诉她!”
  “什……什么啊……我没有套你的话,我知道那个‘药’是……”
  白木染心中惊疑不定:怎么会被白芷看穿的呢?
  “呸呸呸!药庐里根本就没有药!你就编吧!”白芷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却又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捂住了嘴巴,想一想之后,又凶巴巴地威胁白木染,道,“你什么都没听见!我就……我这次就不告诉小姐了,你也不许再乱打听这个事儿了!听到没有!”
  “……”
  药庐里根本就没有药?那这么多天以来,闻人卿到底在药庐里做什么?
  而且,闻人卿还瞒着她。
  白木染越想越觉得古怪,也不顾什么了,等闻人卿回来了,她决定再去问问闻人卿。然闻人卿一回来便进了药庐,茯苓也跟着进去了,还提了个蒙着布的篮子,里边像是有活物,却并未有什么声响。白木染也想跟着进去,却被茯苓给拦下了。
  “小姐说,你不许进去。”
  “……”
  好吧,既发了誓,就得事事都听从闻人卿的。
  白木染只能想一想闻人卿所说过的话,可这一想,又有些后悔了。当时见闻人卿说得那么好听,什么“不负”,可却忘了再多问几句,万一闻人卿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来,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又想着要不要干脆闯进去看看,可再一想到闻人卿冷冷地让她走的样子,白木染又只得停住了步子。
  “喂!你站在外头干什么!”
  白芷却跑来找她了。
  “我……我在等闻人卿。”白木染理直气壮。
  “等什么等!你这个娇弱的样子,一会儿又冻病了!”白芷凶神恶煞一般,“你该不会打着什么坏主意吧?我跟你说,你要是……”
  “没有没有,我哪里敢!”
  她是真的不敢。
  “那就跟我回屋子里去!”白芷道,“有人来找你!”
  “谁?”
  “和你一样的那个不男不女的人!”
  ……不男不女?
  哦,是那个喜欢穿男装的红莲。
  白木染想,这几日不见,红莲定是来问她有没有哄得闻人卿的原谅了。再一想,发毒誓什么的,就是这个红莲出的主意!结果倒好,虽然闻人卿是高兴了,可也将她给限制得死死的了。白木染正气闷着,想这一回红莲送上门来了,她可非要骂她一顿不可。
  ——出的什么馊主意!
  可等她进了屋子见到红莲,却觉着有些不对。
  红莲的神色不大好,看见白木染,便赶紧上来拽住了她。
  “九小姐呢?九小姐在哪里?快,快让她跟我过去看看我家小姐……”
  “什么?”
  “我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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