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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之双颜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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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被从没有过的害怕和后悔攫取,为什么自己这么自私,只顾着沉溺在自己的痛苦之中,不会想到船上的人会怎样着急。“你醒醒,顾飞颜你醒醒……”,她开始失控的摇晃着他。当一声轻轻的咳嗽声传来时,她象听到了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惊慌的心终于得到救赎。
夜风中他的身体瑟瑟发抖,嘴唇已冻得发紫,象蒙着一层白霜。熙早赶忙把他抱进船舱。幸亏船舱榻上还有一条薄被,把他的湿衣脱下,头发擦干,熙早用薄被把他包了起来。又把船舱里的一个小火炉生着了,放在榻前。
顾飞颜虚弱的躺在床上,看到熙早还穿着湿衣服,坐在炉前给他烤衣服,沙哑着嗓子说:“熙……熙早,你的衣服还湿着,你……。”
熙早笑了笑,安慰他道:“没关系的,我身体好,一会衣服就烤干了,你先睡吧。”
顾飞颜还想说什么,想了想最终什么也没说,溺水让他格外疲惫,在火炉温暖的烘烤中他很快进入了梦乡。熙早把衣服烘干后,也趴在榻边睡着了。
半夜却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睁眼一看,顾飞颜脸色潮红,正在一声声叫着熙早。往他头上一摸,有些烫手。苦于船上什么药也没有,熙早只好用湿布敷在他的头上给他降温。他睡的很不安稳,一直在辗转呻吟,昏睡中的他象孩子般的脆弱。
熙早抚摸着他微皱的眉头,心乱如麻。她隐约记得刚才自己好像抱了他,她怀疑自己都做了什么,偷偷的看了看他胳膊上的守口砂,看到那完好如初的一抹艳红,才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
熙早很害怕自己在酒醉中干了对不起他的事情,觉得愧疚是因为自己不肯定对他的感情,有怜惜,有钦佩,有欣赏,但应该不算爱吧,要不然为什么想起炎来还是那样心痛,既然还爱着炎,那就不可能再爱上别人。可是他一次次对自己舍身相救……也许以后应该离他远一点吧……
快到天亮,顾飞颜的体温才慢慢降下来,只稍微有些低烧。熙早觉得眼皮直打架,又打了个盹。等再醒来,发现身上披着被子,顾飞颜已经穿好衣服,正坐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凤目黑漆漆的全是莫名的情绪。
熙早有些尴尬的站了起来,想起自己昨晚的失态,一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两个人沉默了半响,还是顾飞颜先说道:“时间不早了,走吧。”
熙早点头道:“好,我送你。”
两个人干巴巴的说了两句话,又是一路无语,快到太师府时,顾飞颜执意不让熙早再送,自己走了回去。
刚一开门,他的心就紧缩了起来,他的贴身小厮清儿浑身是伤,跪在院子里,哭哭啼啼的,一见他回来哭的更厉害了:“主……主子,你可回来了,太师让你一回来就到后院找他去。”他赶紧把清儿扶起来,让他回房休息,自己麻木的向后院走去,知道一场折磨是逃不掉了。
推开院门,眼前的情形把他的心都撕裂了,他爹爹正穿了件单衣,哆哆嗦嗦的靠墙坐在院中的地上,断了的腿扭曲的摊在地上。顾飞颜赶紧跑过去,抱起他,他爹爹却呆呆的看着他:“小颜,爹爹好冷”。
自从被打断腿后,他就不怎么认得人了,只记得他。顾飞颜心痛的哽咽道:“对不起,爹爹,对不起,我马上抱你进屋去。”
进到房中,不意外的看到顾太师正面无表情的安坐在房屋桌前,见他进来,深吸了一口气,浓黑的狮子眉一挑,挑衅的看着他,一副老神在在,等他开口的样子。
顾飞颜强压怒火,冷冷的对他说:“你把我爹爹先送回去。”
顾太师笑了,他转身走出院门,叫来侍卫,让人把顾飞颜的爹抬了出去。
等众人都走了,顾飞颜走到顾太师面前闭上眼睛跪了下来,顾太师盯着他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以折磨人的速度慢慢解开了他的腰带,褪下他的亵裤,在看到他下口的一刹那眼睛睁大如吃人的豹子一般:“锁呢?锁呢?你这个贱人!”她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又马上冲过去拽起他,褪下他的上衣,在看到他胳膊上的守口砂时,才松了一口气。一把拽住他的长发,不等他站起, 把他拖到床边。
见顾飞颜始终咬着唇一言不发,顾太师也不说话,拿过铁链把他的双手锁在了床头,就转身锁了门出去了。
他气恼的走回自己房中,却见顾飞凤正在等自己,一见他进来便迎了过来:“娘,那贱人回来了吗?”顾太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说话,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揉着眉头说:“养虎为患啊,他只当我治不了他,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顾飞凤凑到顾太师跟前说:“娘,他都快二十四岁了,还留着他干嘛,信王府世女不是对他很感兴趣吗,不如送了去得了,也好拉拢她,等他再大些白给都没人要。”
顾太师无奈的看了一眼这个没长进的女儿,摇头道:“你懂什么,女皇现在身体违和,又无子嗣,最忌讳的就是这几个亲王府的世女有异动。我们拉拢信王府不过留条后路,也是暗中进行,怎能把他明目张胆的送过去。况且女皇也不会点头的,现在女皇朝中诸事对这个贱人都多有倚重,对他宠信有加,要不是顾贵君在那顶着,恐怕早收入宫去了,哪容得他进亲王府?顾贵君现在求医问药,我恐怕就看这半年光景,如再不能有孕,娘就要另谋他途了。到时候留着他自有用途。只是这个贱人看上了宋熙早那个贱丫头,我几次三番惩治于他,他居然还要和她混在一处,我只怕早晚让那丫头得了便宜。”
顾飞凤一听,也着急了“娘,千万不能让他和那个宋熙早走在一起,他们如果混在一起,那还了得,恐怕到时候更收拾不了他了,还有那谢临炎现在又得了兵权,加上雍王府的势力,将来哪还有我们的活头。”
“谢临炎不用担心,女皇不会让谢家和雍王府联合起来的,他想进雍王府那是痴心妄想。”顾太师摆了摆手说:“以他谢家在北部边关的威信,女皇岂能让他和南面拥兵自重的雍王府联姻。如今北关形势已缓,女皇自会有动作。只是我如今拿那个贱人也没办法,如何也约束不了他了,如果让他跟了宋熙早,我岂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裳,前功尽弃。”说着顾太师懊恼的锤了下桌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顾飞凤却阴森森的一笑,话中满是得意道:“娘,想约束惩治那个贱人还不容易,他犯一次,惩治他一次,别的办法我没有,惩治人的法子我有的是。”说着他神秘兮兮的凑到顾太师耳边说:“前一阵我得了一个宝物,是千年玄铁所打造的贞口锁,沉重无比,锁为三道秘制而成,没有钥匙,世上恐怕无人能开。带上后,站不能就久站,坐不能久坐,出恭都需开锁方行。不愁约束不了那贱人。至于惩治他,你就交与孩儿就是了,绝对不带伤,保证让他记住教训,再不敢妄动。”
顾太师轻嗤一声:“哼,你也就会些这下三滥的勾当。教训他可以,你不能动他,坏了他的清白,我要你的脑袋。”
那顾飞凤便如得了天大的美差一般,乐颠颠的道:“孩儿知道,娘尽管放心。”
顾飞颜被锁在床头,渐渐昏睡了过去,等醒来时天已近正午了,他只觉得胳膊酸麻,又饿有渴。
他正挣动着锁链,想稍微活动一下胳膊,就听院门声响,不多会儿,顾飞凤进来了。
顾太师以前从来未允许过别人进来这里,顾飞颜不禁心中一惊。只见顾飞凤从怀中掏出一个头套来给他带上,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来,方到门外唤了几个黑衣蒙面人,抬着一个特制的木架走了进来。
几个人过来解下他,便来脱他的衣服,顾飞颜拼命的挣扎起来,怎奈几个人一起按着他,根本挣动不了,不一会便被剥了个精光,抬了仰躺在木架上,把他的手伸展着固定在两边,腿吊起,使臀部稍离木架。
将他固定死了。顾飞凤拿出一罐蜂蜜来,抹在他嘴上和其它身体敏感的地方,尤其给他嘴上抹了一堆。
正在顾飞颜惊疑不定间,顾飞凤从门外牵进了一个傻子来,只见这个傻子头发象乱草一样都结了毡,衣衫褴褛,身上脸上都是污泥黑垢,可能有点感冒,一个鼻孔挂着黄中带绿的鼻涕,鼻尖上已经结痂,正咧着嘴笑,露出粘腻腻的大黄牙来,浑身散发着恶臭。
顾飞凤坏笑着对那傻子说:“喜欢吃糖吧?给你吃糖糖,把甜甜的糖都舔了。”
傻子抠着鼻涕痂,呵呵的傻笑着:“喜。。。。。。欢。”
顾飞颜惊恐的看着那傻子伸出刚抠了鼻涕的手,长指甲里满是污垢,在他的唇上点了些蜂蜜,含在嘴里:“嗬、嗬,甜。。。。。。甜。”说着脸慢慢凑了过来,一股恶臭传来,那傻子伸出粘腻腻的舌头开始在他挺秀的鼻子上胡舔了起来,然后那口黄牙对上了他发出珍珠光泽的唇,顾飞颜拼命的屏住呼吸,闭紧牙关,可是那傻子的口水混着甜腻的味道还是不停的渗入他的嘴里。顾飞颜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起来,却被傻子趁机钻进来,堵住了嗓子眼里。
那傻子把他的嘴吃了个干净,又移到了他的身上,顾飞颜只觉的毛骨悚然,起来一身的鸡皮疙瘩,竭斯底里的呕个不停。当那傻子流着混了蜜汁的口水舔到他密地时,“不。。。。。。”,他终于忍受不住失控的大叫起来。
那顾飞凤听到他凄厉的惨叫声,得意于自己伟大的创意,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撕下傻子身上的一块破布,团成一大团塞入他的嘴里。一股恶臭的酸腐味被堵住嘴里,顾飞颜只觉得无法呼吸,他唔唔的叫着,眼泪流了满脸。下口却因那傻子的舔抵,不受意志控制的叫嚣着要宣泄的痛。他眼前一黑终于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身上已被清理干净,躺在了床上,他只觉得身下一片冰寒,待低头一看,却见一个黑沉沉的铁套套在自己鼓间,下口被紧紧的束缚在腰部,后停也被堵住。
他颤颤巍巍的想坐起来,只觉得下面沉重非常,后面强烈的异物感和撕裂般的痛让他只能用手撑着才能坐稳。他绝望的撕扯着那套,哪里能脱下来,只是摩擦着自己的皮肉生疼。胃里开始剧烈的疼痛,他趴在床边翻江倒海的干呕了起来,一天没吃东西,吐出来的都是苦涩的胆汁。
他绝望的流出了眼泪,为什么自己要过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这章,偶有预感,要被拍砖了
第 26 章
到了三月底,皇上下旨,谢临炎征讨胡人有功,封镇国将军,恩准其回京探亲修养。
谢临炎回到家中,终于和家人团聚。
几年不见,父母受流放之苦,鬓发染霜,尽是沧桑之色。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姐夫,姐夫谢周氏在姐姐落难之时救了姐姐,人很善良,虽出身贫寒,谢家人也没有嫌弃他,都很是喜爱他。
一家人见面又悲又喜。父亲最是疼爱谢临炎,看着他一副憔悴的样子,抱着他只是一个劲儿哭,心疼他这些年受的委屈。
所幸姐姐的孩子已经开始咿呀学语,给全家带来了不少的欢乐。
这天晚上吃完晚饭,谢临炎的爹爹拉着他的手说:“炎儿,你回来也好多天了,明天你去雍王府把熙早请来咱家吃顿饭吧,你不在的时候多亏她老来看顾我们。而且若没有雍王当初出面保你,焉有我谢家今天,做人应该知恩图报才好。”
谢临炎听了,只觉心中一痛。他在边关日日度日如年,给熙早写了多少信都石沉大海。心中只盼着能回到京城见到她,问清楚她到底为什么忽然这么对自己。可是真等回来了,却是近乡情怯,心中忽然害怕的厉害,万一她还是不理自己,万一她根本就是嫌弃自己,不想理自己了该怎么办?
谢夫君见谢临炎低着头不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焦急的问道:“炎儿,怎么了,你和熙早……?”
谢临炎勉强笑了笑说:“没事儿的,爹,我明早就去。”
第二天谢临炎一早便到雍王府门口。熙早早朝回来后,一抬头看到谢临炎站在雍王府门口,身姿挺拔,只是比从前显得瘦削憔悴了很多,却还是一样的俊美非凡。不怪得惹得那么多人都盯上他,一时心痛难当。
两个人怔在了当地,对视良久。谢临炎一步一步的走到熙早面前,胸膛因激动起伏着,刚要开口,熙早抢先开口冷漠道:“谢将军,恭喜你荣封镇国将军,我还没给你道贺呢。”她这一声生疏的谢将军将谢临炎的话一下子堵住了,他嘴唇哆嗦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熙早说完,也觉得眼泪直往眼睛里冲,她掉头便往府里走去,谢临炎紧跟着她追了上去。
一直走到后花园,熙早心绪稍稳,回过头,一双明眸冷冽的对上谢临炎:“你跟着我干嘛?”
谢临炎被她的话堵的乌黑的眼睛里已经蒙上了薄雾,他嗓子沙哑的说:“熙早,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既有今日,何必当初。你就算是嫌弃我了,不想要我了,你告诉我,我不会再有妄想。但是你对我的恩情我铭记在心,我……”这几句话他不知道在心里已经问了多少次了,可是如今见了熙早,他却哽咽不成声,说不下去了。
熙早看他难过,心中也心酸不已,她深吸了口气,不觉放柔了语气:“不要再说什么恩情,我从前所做皆是自己心甘情愿,你不必再记在心里,也不必为了报恩委屈自己。”
“我哪有委屈自己,熙早你都说些什么?就是死你让我死个明白,行吗?”谢临炎本来性格倔强,便是在王府为奴时受再多的苦,从来没有如此低声下气求过别人。熙早走后,他在边关备受折磨,给她写信也不回,心急如焚。心中早想好了,见了面就是求她也要弄个明白。
熙早的骄傲让她不屑于再提起当日之事,她总觉得眼见为实,既然他做了,就说明他变心了,那又何必硬说出来让大家难堪,逼着他为了报恩做违心之举呢?
现在见他一再苦苦追问,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冲口而出:“你既然心里有了别人,就不必再做违心之举。”
谢临炎听她这么一说更加懵住了,声音因不可置信而颤抖:“熙早,你都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心里有谁难道你不知道吗?”
熙早看他一个劲的装糊涂,不禁心中有气,漆黑的眼睛也浮现出泪花来:“你心里有谁我怎么知道?那晚你……你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都干了什么,一定要我说出来吗?”
谢临炎听熙早一说,心中又是着急又是委屈,眼泪直在眼睛里打转:“我……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怎么会去……”他哽咽的说不下去。猛的单膝跪倒在地上,翻手从腰间抽出熙早给他的弯刀:“你若不信我,你只管剖开我的心看看。”
见他只是抵赖不认,熙早只气的脸色苍白:“我亲眼所见,你当我眼瞎了不成。”说着,她一把抓过弯刀,挥手向旁边的池塘扔去,“这把刀你根本不配带!”
她这一扔直把谢临炎的一颗心生生的摘了去,他一双美目已成赤红之色,一把抓住熙早的肩膀,咬牙道:“你……你……”
“你要怎样。”熙早毫不退让,明眸凌厉的直视着他因愤怒而紧缩的黑瞳。
谢临炎猛然放开了她,象一头受伤的豹子一样,回头向池塘跑去,扑通一声跃入池中。他会游水,但是水性不是很好,池塘又深,勉强潜入池底,入眼都是厚厚的淤泥,哪里能找到弯刀的影子。
三月的水还是刺骨的寒,他一次次的浮出换气后潜入,到后来已经是筋疲力尽,却倔强的不肯放弃。熙早本来狠心不想理他,但是终于也没有置之不理的走掉。她看他到最后已是支持不住,王府中已有侍卫跳入池中,去拉他上来,他的拗脾气上来了,执意挣扎,还要往水中潜去。
熙早忍无可忍,也飞身跃入池中,一把钳住他的胳膊往岸上拖:“你给我上来。”
没想到谢临炎聚集起最后的力气挣脱了她,高声叫道:“不用你管!”说着又往水底潜了下去。他又累又冷,已近虚脱,下到一半,就呛了几口水,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熙早赶忙和侍卫一起,将他拖上岸来。
等把谢临炎救起,都安顿好了,熙早差人去谢府通知他的家人,派车把他接走了,熙早才静下心来,坐在房中怔怔的想着今天的事情。
她虽两世为人,遇事聪颖决断,但是于情之一事却知之甚少。前世和华庭等于没开始就结束了,如今和谢临炎算是初恋了。她本来笃信谢临炎心中定已移情,这些天来一直在劝自己放下,但是看着谢临炎今天的样子,心里也如刀割一般难受。而那天的事情又是自己亲眼所见,如何让自己相信他?到底该怎么办?眼前似有迷雾茫茫,她身在其中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谢临炎回到家中,不吃不喝,晚上就高烧不退。谢夫君守在他身边一夜,只听着他在昏睡之中不停唤熙早的名字,又心疼又焦急,心中便也猜到了几分他和熙早的事情。
等他早上清醒过来,喂他吃粥,他又摇头说吃不下。谢夫君的眼圈就红了,他苦口婆心的劝说道:“炎儿,熙早是个好孩子,可是她出身娇贵,难免任性一点,你凡事让着她点才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闹成这样?”
谢临炎眼圈一红,只是摇头不语,半响他哽咽着说:“爹爹,我……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她却说我……”说着,侧过头去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谢夫君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虽生为男儿,可是生性坚强,自从长大后再没见他掉过眼泪,有什么苦都咽到肚子里,从来不抱怨。当年家中出了那么大的变故,都未曾见他当着自己的面掉过一滴泪,如今这样,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看着自己想来要强的儿子在自己面前流泪,他的眼泪也止不住的落了下来,他用已经有些粗糙的手给谢临炎擦着眼泪说:“炎儿,爹爹知道你不会做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你性子倔,可是凡事不能认死理,你要想开些才行。雍王府乃皇亲国戚,别说咱们不见得高攀的起,就是进了她家的门,那样的人家将来难免三夫六侍的,以你的性子,爹爹还怕你受委屈。一个男儿不如找一户平常人家,懂得心疼你的人,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好。”
谢临炎渐渐回复了平静,他的眼睛里又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好淡定,他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并不想高攀她,我只是不想她冤枉我,她既然不相信我,我也再不做痴心妄想。爹爹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话虽这样说,那一碗粥他到底只勉强吃了半碗,就再也吃不下了,只说想再睡会,就又侧身面向里躺下,再不说话了。
到了中午吃饭,谢临炎只说嗓子疼吃不下,谢夫君亲自来硬盯着他要他多少吃点。见他艰难的吞咽了几口,吃饭倒好像受刑一般难熬,谢夫君心疼焦急不已。回到房中,正和谢元帅哭着唠叨谢临炎的事情,却听下人传报,说张之清来访,忙和谢元帅迎了出去。
张之清随谢临炎回来休假,她在京城没有家眷,这几天看了几个旧友,打算明天回乡下去探望父母。平时她习惯了和谢临炎在边关天天在一起,这几天没见,竟有些想他,所以想在离开京城前再见见他。
见到谢临炎的父母,却不见他出来,又见谢夫君眼睛红红的,寒暄过后,张之清便询问可是有什么事情。
她不问还好,她这一问,谢夫君的眼睛更红了,又扑簌簌的掉下泪:“炎儿昨儿个去拜访雍王府,回来便生了病,到今天饭也吃不下。他就是个死心眼,你和他平日相熟,你要劝劝他才好。”
谢夫君带着来到谢临炎房中,见房间布置简单素雅,谢临炎正盖着一条素色的薄被躺在床上,面朝着里面好似睡着了,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谢夫君过去轻轻拍了拍谢临炎的肩膀说:“炎儿,张大人来看你了。”谢临炎赶忙起身,张志清见他形容憔悴、虚弱无力的样子,连忙阻止了他下床。旁边的小厮给她搬了椅子坐在了床边。谢夫君便称有事,和小厮出去了。
张之清心里明白谢临炎的心事,她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不好受。她心中倾慕谢临炎,可是几次三番话到嘴边开不了口,尤其又猜着他心中有人。那滋味真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恋君兮君不知。”她虽在战场之上足智多谋,可是面对一个情字却也束手无策。
她见谢临炎沉默着不说话,低着眼睛似乎有点走神,便试探的问他:“我听伯父说你从雍王府回来便病倒了,怎么好好的就病了,可是和雍王世女有关?”
谢临炎摇了摇头,声音不似往日的低沉圆润,显得有些嘶哑:“我没什么,只不过着了凉,歇歇就好了。”
张之清就知道问他也不会说什么。上次熙早走后,谢临炎虽然在军营中日常公务该干什么干什么,可是一回到自己营帐休息的时候便一副失魂落魄,茶饭不思的样子,她看着着急上火,可是无论怎样问他,他都什么也不说。
见他如今又是这样,她索性咬了咬牙直接问道:“你心里可是喜欢上世女了?”
谢临炎微皱了眉头,被中双拳直握的骨节发白。他心中气苦,只道是连外人都看出自己的心事,为什么独独熙早,自己那么爱她,可是她偏偏不信自己。
张之清见他不语,接着说道:“世女她那算什么对你好,如果对你是真心的,怎会不了解你的为人,对你产生误会?”
谢临炎略显讶异,转过来看着她说:“你怎知道她误会我?”
张之清支吾道:“噢……我……我猜的。”她见谢临炎又侧过头去低头不语,接着劝道:“最近可鲁大汗要专程前来,在坝上草场与皇上借春搜狩猎之际会面。听说他此次专门带了那孟和前来,我恐怕他要旧话重提。那雍王府自然愿意和这外援结亲。皇家的婚事本就自己做不得主,内部的倾轧争斗复杂,将军何必卷入其中,就是没有此次误会,你跟世女在一起必要吃苦,我劝将军还是趁早抽身自保的好。”
她见谢临炎咬着下唇,垂着眼睛,也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接着说道:“何况世女性情骄纵,凡事不问青红皂白,将来不见得是个好妻主。她又出身皇家,以后定是三夫六侍的,以将军的性情,将来不知要受她多少委屈。钦慕将军之人大有人在,将军何不找个与自己志同道合,懂得将军,疼惜将军之人,又为何一定要执着于她呢?”
谢临炎听完惨然一笑:“多谢军师劝导,我从未奢求攀入皇家,既然我在她眼中只是个不堪之人,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唯心而已。”他随后深吸一口气,释然道:“还是别说我的事了,军师今天来……?”
“噢,我明天要回乡下探望父母,今日无事顺路来探望将军,连带辞行。”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阵,张之清方告辞走了。
谢临炎强装笑容送走她后,一个人躺倒在床上,两行眼泪随着眼角默默的滑入鬓边。
第 27 章
半月后,熙早随皇上狩猎大军来到坝上草场,这是熙早第二次来到这里,心情与上次却迥然不同,再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踌躇满怀。
谢临炎也随行而来,一路上偶尔两个人碰面,都如陌生人一般,无视而过。
大军抵达当晚,可鲁大汗一行也按时到达。群臣于行宫大殿聚会夜宴,皇帝与大汗后园另行开席。
夜晚,大殿之上灯火通明,一行众臣陆续前来,坐于大殿两侧榻上。榻前长条矮桌之上摆着美酒佳肴,香气缭绕。
熙早独自一人安坐大殿右侧首席榻上。正在百无聊赖,神游太虚之际,见顾飞炎着一袭月白长衫由殿外走来。他的小厮清儿搀扶着他,只见他行走缓慢,一步一挪,全身的重量似乎都倚在了清儿身上。
熙早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她站起身来迎了上去,关切的问道:“舅舅,你这是怎么了?”说着要去搀扶他。
顾飞颜微一怔愣,侧身躲过,低下眼睛淡淡道:“没什么,我……我闪到腰了。”
这时候宋颐水走了过来,上前一把拥住顾飞颜的肩膀,脸暧昧的凑到他的耳旁,低声说:“辰宁侯伤到哪里了,我心痛的很哪。”
顾飞颜仍旧面无表情,低着头不说话,身体却并未躲闪,乖顺的依偎着宋颐水,任她搀扶着走到熙早对面榻边,坐到了宋颐水身边,坐下后还靠在她身上,似无骨一般。
熙早心中一阵无名火起,她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噌的一下坐下,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不再看他们,把眼睛瞄向殿外。却看到谢临炎和张之清并排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两个人进来后,坐到了熙早斜对面。那张之清为谢临炎挪塌倒酒,殷勤备至。
熙早刚才顶到喉咙的火气一下子窜到了脑门上,一双明眸闪着幽光,虎视眈眈直盯着谢临炎。谢临炎深如寒潭般的星目在碰到熙早凌厉的眼神之后就全程低头。
熙早正觅食没着落的时候,冷不防被孟和拍了下肩膀吓了一跳,那孟和是个外族人到底性情豪爽,他不请自来的亲亲热热挨着熙早坐了下来。
熙早见他脸庞虽然还稚气未脱,但眉目英挺,睫毛又长又卷,眼珠象
两颗黑葡萄般看着自己,黑亮亮的,似燃烧着两簇火苗。
见自己看他,毫不扭捏,熟捻侧着头和自己聊天:“听说你挺厉害的,怎么那天几下就被我制服了?”
熙早心中正不爽:“小正太,挑衅加挑逗。”看着这个亟待解决的麻烦,她嘭的给了他一个暴栗:“这帐我给你记着呢。”说着故意色迷迷的斜睨着他,用手掐了掐他的滑腻的脸蛋:“长的不错,香一个吧。”说着撅起嘴了,作势要亲。
那孟和到底是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当时脸变的通红,羞恼道:“你不要脸!”扭身跑了。
那边谢临炎早已在案下攥紧了拳头。张之清看他拿着筷子一个劲发呆,左手伸手抚在他案下手上,轻轻拍了拍,右手给他捡了了点菜,柔声安慰道:“多吃点。”谢临炎才回过神来,浅笑道谢。
熙早回过头来正看到这温情一幕,才知道什么叫视觉冲击力。当初只道放手,现在只是看到他和别人坐在一起,心里就象被撕下一角,就更不能想象如果他和别人……。越想越烦,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老僧入定般扒拉自己面前的菜,吃到嘴里全都味同嚼蜡。
正在这时,有人提议想听辰宁侯弹琴。熙早看顾飞颜微皱着眉头,脸色发白,手撑着坐塌,似乎已是坐不住了。
“去抱琴去。”坐在旁边的顾飞凤正喝的兴起,大声对站在顾飞颜身后的清儿吆喝着。
熙早看顾飞颜强撑着就要起身,不禁气往上冲,把酒杯咚的一放,指着顾飞凤大声说道:“弹什么弹,你没见他不舒服吗?”
那顾飞凤多喝了几杯,一瞪眼睛正待发彪,看清楚是熙早后,拔高的呵斥声不由的又低了几分,色厉内荏的说道:“关你何事。”
熙早一拍桌子正待发作,顾太师在旁边按下顾飞凤道:“好了,不要弹了,飞颜不舒服,你送他回去吧。”说着从袖口掏出一把钥匙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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