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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国大盗-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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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勇深知殷化行本事,知道他自有打算,也不干扰,继续向王屏藩追兵逼近。
王屏藩追兵不知是知道已入敌人视线还是另有打算,竟不行直线而是在一个椭圆的范围里绕着圈,张勇深感奇怪,但与之还有一段距离,也只好跟着绕下去。
从侧面快速的跑来一探马,探马停在张勇部前,下马后急急喘起,道:“大帅,发……发现镇军中郎将了。”
闻言,张勇又惊又喜,瞪着那探马,急急问道:“在哪?快说!”
“就在王屏藩追兵南边不到二十里,像是已被发现,在来回躲避。”
张勇双眼一瞪,怪不得王屏藩部在这一块地方绕来绕去,原来他们也是在觅食。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龟儿子你可没那么好运了。
张勇大手伸向黑空之下,大雪之中,喝道:“加速前进!”
发现了王辅臣,张勇犹如找到了生命之光,而马鹞子所部也像找到希望一般,快速前进,恨不得快些打上一仗,就算是当做暖暖身子也罢。
王屏藩追兵发现被追击的时候,张勇部离他自然只有十里地,慌乱之中,追兵总将急忙喝探马前去,又继续对王辅臣部进行追击。
眼见就要追上王辅臣部了,探马急急回报,将张勇部兵力情况实言相报。王屏藩部总将虽然年轻气胜,也是争强好胜之辈,但深知兵力相差玄虚,又无地形优势,要正打起来,王辅臣部从侧面反扑,形势就很难逆转了。思考一会,迅速做出决定,放弃继续追击王辅臣部,撤回梓潼城。
张勇哪里肯放过这个绝妙机会,分派探马前往王辅臣部,本军又加快速度,对王屏藩追兵进行追击。转眼间,王屏藩追兵变为逃兵。
双方都是骑兵,速度差异不大,地面的崎岖又让两军兵马速度整体减慢,黑压压的地面,除了瓢状的大雪纷纷下落,便是惊天动地的踏马之声。
王屏藩逃兵发现张勇追兵还算及时,保持的这段距离,足够让本军逃到梓潼城下还有机会陆续回城。而张勇部的三千骑兵是绝对不赶在城下逗留的,王屏藩逃兵总将露出微微笑意,如果张勇军真敢追到城去,一定让他有去无回。
这个得意的想法还在脸上残留着幸福的笑容,突然前方猛的一阵怒喊,接着便看见黑压压的人群不知何时已挤满在前方,喊声不断,在夜空中回荡。
无数当头的骑兵拉马回停,本能的等待总将的指示,总将毕竟年轻,看见这一幕,不禁心里也慌了,但一想再停留半刻,那后方的铁骑奔来,更不好应付,牙一咬,吼道:“布阵,冲锋!踏出一条血路!”
总将一声令下,二千骑兵顿时排成长蛇状,总将被众骑兵簇拥在中心,前面,是一个箭型的箭头。速度快,动作也敏捷,可惜的是,箭头还未形成,众将士便发现黑空中除了落下白色的大雪外,好像还搀杂着另一种东西。有些好奇的兵士不明白是什么,便挺着胸膛任由那天降之物落在身上,等到明白时,人却已栽下战马倒在了被鲜血染红的雪地里,身体上到处都是窟窿。
不一会,军中便响起呼天喊地的大叫。“贼兵放冷箭拉!!!还有快铳!”
这边大乱的同时,那黑压压的人群里又响起了铺天盖地的吼声。从后方追击而来的张勇收到了前马探马的情报,又听见殷化行的步兵部传来的叫吼声,不禁全军士气大增,稍微鼓舞了几句,全军便以更快的速度奋力向王屏藩逃兵追去。
马蹄声、狂吼声、风啸声……
王屏藩逃兵总将的脸上已满是苍白毫无血色,那原本就干枯的嘴唇已咬出血来,勒马先行出列,狂吼道:“不想被马蹄踩成肉泥,不想被乱枪射成肉饼,就把命豁出去,冲!”
冲!冲!
总将在军中似乎很得军心,一声令下,副将兵士毫无异意,在后面跟着冲了过去,更有很大一部分快速绕到总将之前,为他抵挡乱箭。
见王屏藩突围,站在岩石上的殷化行阴阴一笑,将手举在半空中,冷冷的看着急速奔来的骑兵战马,在心里默默的倒数。
三,二,一,冷风从殷化行脸上掠过,脸色突然变得异常严厉,单手向下狠狠一挥,喝道:“出击!”
一声令下,五千步兵在扩展纵列的同时手执火枪向王屏藩逃兵部狂涌,王屏藩部还未能在步兵阵中撬出一条小口,就被同时扩展纵列的步兵和后面追来的张勇部饱了饺子。
黑空之下,一片鬼哭狼嚎,飘落的雪花,也溅上了一层血色。
王屏藩部二千骑兵,逃回去的几乎连二百都不到。
战争结束后,王辅臣残兵也赶了过来,见到王辅臣后,张勇大喜,马鹞子,马鹞子勾肩搭背的叫着,嘴里亲切的不行。心里却笑骂到他娘的,终于能给汉王一个交代了。
“大帅!抓到敌军总将!”张勇与王辅臣说笑时,几名士兵架着一俘虏上来。
士兵将俘虏的身子压着,并狠狠的踢他的膝盖窝,怒喝道:“跪下!”心里大为爽快,心想就是你带着这支鸟部队东跑西跑,害的老子在大雪中跟着你绕圈子。
不过这俘虏也还有几分志气,咬着牙就是不跪。
张勇大手一挥,士兵将他松开后,道:“告诉我,你是谁,什么官职?”
俘虏向张勇横了一眼,头侧向一偏。
“放肆!”那士兵愣是看这总将俘虏不爽,又将他狠狠压住,这时陈奇凑过来,道:“大帅,这人我认识,他可大有来头。”
“噢?”听到大有来头,张勇,王辅臣、殷化行都凑了过来,疑惑的问道。
陈奇又道:“他就是王屏藩的侄儿王立知,是王屏藩在军中最信赖的嫡系军,以前在战场上见过一面,真没想到,居然会这里遇上。损失了这只部队,王屏藩一定很痛苦吧!”
“哼!”王立知在陈奇脸上瞪了一眼,一言不发。
虽然王立知一言不发,张勇也不打算让他再说什么,挥手示意将他带下去,然后交代陈奇要派人贴身看守防他把自己结果,接着与王辅臣殷化¨wén rén shū wū¨行对视,三子老狐狸都眯着眼睛,阴阴的笑成一团。
部队暂回殷化行就地命令的扎营,王辅臣的八千残余虽然被救了出来,但当他得知刘正已阵亡,再想起牛周等人,不仅体内气血翻滚,又恨又痛。
营中,张勇哈了口冷气,问道:“熙和,你怎么看?”通过刚才那一战,张勇对殷化行更加的信任了。
殷化行看了一眼帐外的天,良思一阵,道:“既然我们已经聚合,就应马上进攻梓潼城,王屏藩得知王立知军覆灭的消息后,毕竟心里会有所顾忌,这时我们全力攻击,对他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王辅臣也赞同殷化行的意见,于公与私他都想早日到梓潼杀个痛快,点头附和道:“熙和说的有理,我们现在就出击,不给王屏藩喘息的机会!”
“那倒不必,我军大可休息一夜,等天亮再发兵也不迟,经过一战,将士们也都累了,再说步兵第十二军的兄弟们恐怕早想好好睡一觉了,今夜是个好机会。养足精神,好好迎接大战!”
张勇点点头,觉得殷化行说的极对,遂就按他的意思去办。
王府内,林风爽快的在案几上连拍三下,脸上大笑嘴里却骂道:“他妈的张勇,非要老子逼啊!”
周培公李光地对视一笑,林风的语言他俩人早已习惯,倒是站在侧旁的李绂有些不自在。
顿了一下,林风朝李绂看了一眼,又望向周李俩人,道:“准葛尔使团的事李绂和你们说的很清楚了吧,你们想想,发表一下看法。”
周李俩人凑在一块对视小会,周培公道:“晋卿,你考虑的周到,你说吧!”
李光地头微微一仰,目光平时着望向林风,躬身行礼,道:“晋卿认为此事……”
如殷化行计划的那样,第二天天一亮,步兵第八军,第十军,第十二军组成的攻川主力拔营出发。休息了一夜,将士们的体力恢复了很多,加上白天比之黑夜温度梢高,视线也明朗,行军速度大大增快。
殷化行的判断果然没错,王屏藩得知张勇王辅臣已聚合,并全军向梓潼挺进,心想围歼汉军步兵第十二军王辅臣部已成泡影,竟果断下令,立即放弃梓潼县城,快速撤回到绵竹、成都一线。
张勇部到达梓潼时,王屏藩部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一些因行军困难还留下的大炮。不给王屏藩过多在绵竹组织布防的机会,张勇部没在梓潼停留,而是直接跟上,向绵竹挺进。
天空中依然是瓢雪大落,漫天大地一片苍白,但在将士们的眼里,这些白白的大雪竟全是红色。
第十二节
时至正月,漫天的瓢雪依然下个不停,汉军步兵第八军,第十军,第十二军虽然跋涉艰难,但全军士气还算稳定,这时终于抵达绵竹城下。面对成都的最后一道防线,张勇、王辅臣两名老将感叹良多,此时已是深夜,安排就地扎营,与殷化行,陈奇在主营商议。
张勇向帐外观望一阵,道:“陈奇将军,你继续派人绵竹在周围巡视,有任何动静,即刻直接回报于我。”
“是!”陈奇双手抱拳,躬身道:“末将这就带人前往!”
说到绵竹,古时便有小成都之称,是古时出川必经之路,另有七十二洞天福地之美誉。它不仅是军事政治要地,也是文化艺术之都。蜀中理学推绵竹,天下祠堂数柏,此时的绵竹年画早已在全国齐名。
虽然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但真正要到此处展开血战,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从梓潼撤离之时,王屏藩大炮损失严重,尽管在绵竹储有后备力量,但见汉军约十万军兵压至城下,心里也旋的慌。
绵竹与剑阁等军事防御要地不同,并不具备卓越的地形条件,此仗一旦触发,拼的只是血肉之躯,比的只是刀枪大炮。
夜空下,王辅臣面色凝重,征战沙场多年,无数兄弟亲人在眼前消瞬即逝,生死已无法触动心弦,只求这人生最后一仗能有个圆满的结果。
经过商议拟订,围绕绵竹已布满大炮阵型,等全军布阵的同时将大炮压进射程之内。
“马鹞子,去休息吧!”王辅臣的背后,张勇缓缓的走来。
王辅臣并没有转过身,依然望着夜空,淡道:“此役结束,休息之日甚多啊。”
“但依我看,我们已经在休息之日内了。”
王辅臣这才回过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张勇,年迈的声音略显颤抖,“你是说……”
几乎在张勇部抵挡绵竹外的同时,在李光地的建议下,林风亲自接待了“准葛尔使团”,心里虽然欣喜嘴上也客气,但周培公李光地一行表情都十分严肃,使团派来的三个代表入桌后,林风在三人身上来回打量了一会,便直接问道:“谁是策妄阿拉布坦?”
闻言,使者三人微微一愣,低着头闷不作声。
林风又道:“既然策妄阿拉布坦都亲自来了,一定有大事要与寡人商议,好不容易见面,怎么又遮遮掩掩?”
见林风直接挑明,三人这才起身,中间那人微微抬头,专注的注视林风,躬身道:“策妄阿拉布坦参加汉王陛下。”
林风见这人人高马大,气度不凡,长相俊俏,颇有王着风气,轻咳了两声,脸上的表情舒展了许多,道:“早知道就是你。”
林风挥手,示意坐下,接着道:“祖先也先,大有挟帝神能,所续子孙,英姿飒爽,蒙古有娇子果然倍出新生啊!”
受到夸奖,策妄阿拉布坦脸上舒展,内心充满喜意,仰头环视四周,高傲许多。
李光地低着头,深吸口气斜望着周培公拱了拱嘴,周培公示意,目光严肃,内心与李光地一同窃笑。
“说吧,你冒充准葛尔使团来找寡人,所为何事?”
“启禀陛下,实不相瞒,我等本就是准葛尔人,并非假冒,陛下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一定也知道我的身份。”
策妄阿拉布坦并不称臣,林风听在耳边,先不计较,不耐烦的道:“我是问你,找寡人所为何事?”
初见林风的气度,策妄阿拉布坦深感压迫,向后面两位使者看了一眼,这才微微向前迈了一小步,道:“准葛尔与大汉历来修好,父王在位时,两国相处和睦,兵无战乱,民无相突。乱贼葛尔丹,暗结私群,制造祸乱,又趁乱夺国,破坏两国修好。策妄阿拉布坦与准葛尔汗国旧部,实不愿看准葛尔与大汉交战,特此前来,愿同陛下商议出对策。”
林风并未回答,微微低下头。
“战争并不是准葛尔汗国的本意,葛尔丹实属逆天,祸害苍生子弟,定当诛之。”策妄阿拉布坦又道。
林风道:“你的意思是?”
策妄阿拉布坦直接道:“我愿与陛下结盟,助陛下一臂之力剿灭葛尔丹。”
“你就这么有信心,寡人一定答应?”
策妄阿拉布坦微微一笑,道:“大汉国军力强盛,陛下英明神武自然不在话下,但现今郑经军事集团、尚之信集团以及南周内战双方同时在多个战场上与陛下汉军交战,陛下军力虽然势不可挡,但无奈分割太多,要在同时征伐葛尔丹,恐怕是力不从心。”
策妄阿拉布坦说的很对,林风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又低头不语,便微微向周培公李光地俩人偏去。
周培公内心一笑,出列站在策妄阿拉布坦身旁,躬身道:“主公,微臣认为,策妄阿拉布坦大汗实乃准葛尔正统,主公与之结盟乃是正义之师,请主公三思。”
周培公话未落音,李光地也出来,躬身道:“对啊公主,葛尔丹日益猖獗,似财狼虎豹,对大汉虎视眈眈。主公与策妄阿拉布坦大汗同盟,犹天赋神兵啊!”
听完二人的话,林风望了策妄阿拉布坦一眼,接着皱着眉头假装苦苦思索。这时厅内安静,没有人敢吵他,过了半刻,林风才极不情愿的抬起头,厚着脸皮在策妄阿拉布坦白白净净的脸上看了一眼,道:“你要寡人如何协助你?”
策妄阿拉布坦内心一喜,急忙道:“同盟后,我军勇士必定全力以赴,为陛下清扫外贼,同时也夺回本就属于我们的准葛尔。同时,我希望陛下能给真正的准葛尔勇士提供大汉国先进的武器以及适当的军资。”
顿了一会,策妄阿拉布坦偷偷望了林风一眼,道:“另外,希望陛下能马上公开宣布我的准葛尔王位,还希望能与陛下签定条约,在以后对葛尔丹的作战中汉军甘肃陕西蒙古驻军要全力配合。”
“这……”策妄阿拉布坦才刚说完,旁边的周培公本能的发出一丝声音。
“培公,有什么不妥吗?”林风问道。
周培公朝林风点了点头,抱歉道:“主公,微臣失礼。”
“培公有什么意见,但说无妨,策妄阿拉布坦既然是同盟了,也不是外人。”
周培公朝策妄阿拉布坦斜视了一眼,接着道:“微臣认为,策妄阿拉布坦大汗的要求并无苛刻,只是微臣不明白一点,准葛尔是大汉的一部分,是‘大汉’从汉武帝、唐太宗手里继承下来的遗产。从新疆到伊朗都是大汉的地盘,说的严格点,谁让出谁就是卖国。策妄阿拉布坦大汗要陛下……”
林风伸出手打断周培公的话,心里暗赞说的好,接着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道:“对,现今葛尔丹在准葛尔猖獗成型,王位也全属自封与寡人没有任何关系,策妄阿拉布坦虽回家心切,但也不能与葛尔丹这样的乱贼同日而语。准葛尔是大汉的一部分,并不是一个独立的国家,难道策妄阿拉布坦不明白吗?”
没等策妄阿拉布坦回话,林风面如狰狞之色,厉道:“难道策妄阿拉布坦也与葛尔丹乱贼一样,怀有狼子野心?”
林风说此话时锐利坚硬,眼神紧紧盯着策妄阿拉布坦的前额,策妄阿拉布坦虽然年轻,但征战无数,在草原上是凶猛的勇士,可此时也不敢将头抬的太高,背后生出一阵冷汗。
“陛下!策妄阿拉布坦不敢。”
林风又道:“你要知道,葛尔丹现在一心在扩充草原上的势力,对我大汉暂无直接的冲突,寡人大可安心消灭内贼放他个几年倒也无所谓。我之所以和你谈是因为念你是准葛尔汗国的正统,瓦刺也先的正宗血脉,寡人助你,实属怜惜天道,也为得是保我大汉国土安宁繁荣。”
顿了一下,林风又舒展了一下表情,道:“话虽这样说,但你与寡人既是同盟,自然有相互帮助之理,对于武器与金钱的帮助,寡人二话不说,但后面的那些要求,实在是寡人不愿听到的。”
策妄阿拉布坦的身子有些发软的感觉,但此行最重要的目的是与大汉同盟,念还有机会,策妄阿拉布坦也绝不会放弃,先前的傲气冲散无形,躬身道:“请陛下明鉴。”
林风满意的点了点头,加高声音道:“葛尔丹剿灭后,准葛尔自然归你策妄阿拉布坦管辖,但你要记住,准葛尔并不是汗国,他是大汉,我可以封你王,但却是藩王。而且,在之后的战争中,准葛尔的部队要接受汉军将军的指导和指挥,这是很基本的,你考虑下吧!”
大雪终于停了下来,但山川地险依旧是一片茫茫雪白,汉军步兵第八军,第十军,第十二军共约将近十万兵马聚集绵竹城下,大炮已布好阵,将暴露在射程内的绵竹紧紧锁定。而棉竹城墙上方,同样也是大炮直挺,只是相比之下,要显得逊色的多。
王屏藩的部队原本就只有三万五千多人,除掉王立知的精锐骑队,一万七千多临时组织的新兵,真正剩下能在战场上作为倚靠的也只有一万六千余人。与汉军张勇部的兵力相差甚大,虽说守城易,攻城难,要把绵竹打下来汉军付出的代价会相对惨重,但这场战役悬念并不大。
当然,这暂时也只是张勇部单方面的分析而已。
可张勇并没有打算马上攻城,王屏藩也没有做出什么动作,两军城上城下遥遥相对,风平浪静之中,那紧张的气氛压迫的人透不过气来。
连续持续了几天,直到天上又降下了一场大雪,张勇这才在心里暗暗念道:“时机到了。”
王立知被士兵带了上来,张勇在王辅臣,殷化行等军官的注视下,亲自为王立知松绑,只淡淡的说了句:“我与王屏藩也是老朋友了,大家都老了,我实在不希望因为战乱伤害到他的后辈,你走吧!”
王立知从被捕后,一直不吐言语,当下虽有狐疑却也不敢多在敌营逗留,骑上张勇送的快马飞奔而去。
紧帖的对峙似乎比真正的战斗还要费神费力,夜不敢全寐,日不敢分神,连续多日下来,军中自然有个别士兵怨声疑虑。张勇知道一切在意料之中,严厉军法,强行镇压。
在王立知放走的第三日的夜晚,茫茫大雪甚至将整个天都覆盖掉了,张勇独自一人在帐内取暖阅书,忽闻帐外一阵马蹄,停下之后,一士手握一信笺走进帐内给张勇递上。
张勇没多考虑,直接拆开取出正文,王屏藩的言语十分客气,信道张兄果然侠义之士,两军对垒,义薄云天放了小侄,王某十分感动,此信无他意,全是为了感谢张兄的恩情。张兄久经沙场,大帅之材,顶天之驱,实是王某不能比及,若不是立场不一,王某真心希望能和张兄做上好友,谈天说地,何不快哉?……
看完后,张勇嘴角挂上一丝微笑,又将信反复看了两遍,这才缓缓的走出帐外,对着夜空凝视。
过一小会,张勇急忙转身回帐,立刻执笔给王屏藩回信。
“王兄,张某又何尝不想与你做上好友,昔日王兄在平西王军下时,张某就见识过王兄卓越的军事才干,精通兵法,料事如神。更让张某敬佩的事,帅将之才天下虽多,但忠义之士除缺王兄,难觅他人呐!……此份薄礼是张某的一点心意,王兄如看得起在下,还望笑纳。”
张勇的回信与大礼连夜便送到了王屏藩的手中,绵竹城内,王屏藩双手将信笺展开,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片刻后,王屏藩不及叫来亲兵伺候,自行磨开冻墨,挥毫疾书。
第二天天还未亮,王屏藩便将双倍的回礼送到了张勇的帐内,同时又回上了一封情深意切的回信。
看完信后,张勇并未再次执笔,而是叫上王辅臣殷化行一同商议。
王辅臣年迈的声音有些沙哑,这种结果虽然不能满足他对战场上的渴望,但无疑是最好的结局。殷化行与张勇想的一样,并没有异议,三人商量好后,张勇立刻下令:“退兵三十里扎营!”
对于张勇的命令,军中将士虽然不解,甚至还有些气愤,提心吊胆的憋了这么多天,为的就是轰轰烈烈的干上一仗,挣点功勋回老家,而眼下形势一片大好,兵力悬殊又大,可上官却又下令退兵,且以退兵的距离来看,竟完全是一副撤围的做派,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但命令就是命令,尽管心中万千不服,但却并无一人胆敢违抗。
就在汉军士兵疑惑退兵的同时,让他们更加惊讶的事发生了,绵竹城的上方,至少有一半的大炮卸了下来,守军也在瞬间少了很多,整个城墙之上的肃然杀气顿时松懈,两军阵前气氛缓和了许多。
直到汉军的距离拉开,重新扎营时,殷化行带小队人马从营中离开,向绵竹城驶去。
殷化行才刚到城门口,守兵也不问话,城门居然悠然的打开,任由殷化行向城内进去,进去之后,城门依然敞开,过了半刻,居然从城内走出来几个老翁,拿着扫帚在城门口悠闲的扫着。
看到这一幕,不只汉军,就连王屏藩部同样接到上级莫名其妙的士兵也蒙了,这怎么回事?难不成两军主将的儿女临时结亲了?
相比川地的大雪,林风这边就要好过的多了,与策妄阿拉布坦的事谈成后,林风也算是了却了一件大事。
望着屋外,林风哈了几口暖气,顿了一阵,回过头对周培公问道:“这张勇那边怎么没消息了,到底成什么样了?”
周培公微微一笑,“主公别急,张将军既然救出了步兵第十二军,与王辅臣汇合,这场战争基本上就没有任何悬念了。何况他们对王屏藩非常了解,知己知彼,不会有问题的。”
见林风走了过来,周培公又将桌上的旗子摆好,微笑道:“主公,你就安安静静的等待结果吧!”接着指向棋盘,道:“要不,我们再来一局?”
绵竹城内,王屏藩坐于上座,与殷化行相互施礼后,都勉笑就坐。大厅内摆设朴实,毫无花哨,壁上规则挂放的墨画更是笔笔有神,金鹃花鸟游鱼各怀神韵,栩栩如生。
这种环境,让殷化行深感亲切,仿佛忆起往日在绵竹的往事,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俩人见面后都是打着哈哈一阵寒搀,殷化行的表情更是亲切近人,笑道:“早闻王将军勇猛无比,乃头撑天,脚立地的大将军,军事才能世上更是少有人能比,今日一见,更没想到王将军居然如此亲切。”
“哈哈哈,殷将军是在笑话王某,说到才能,王某可不及殷将军你啊!殷将军武进士入仕,既能打仗冲锋,又能吟诗作画,人称儒将。和你比起来,王某就是一个莽夫啊!”
“非也非也,昔日王将军在平西王下任命左都督,征战沙场,勇猛无比。更让人敬佩的是,平西王死后,王将军依然顾念旧情,忠心耿耿,此情此义,堪比关云之长,诸葛之亮,实乃忠义之将帅啊!”
王屏藩被殷化行夸的乐呵呵的,直摇脑袋不说话。
殷化行又道:“汉王陛下对王将军仰慕已久,又不愿见川地百姓无辜受到牵连,生灵涂炭,祸害苍生。而张大帅来到绵竹城前,迟迟不愿开战,欣赏王将军的人才,愿能交上好友,两军修好,其乐融融。”
王屏藩见殷化行说出来意,虽然是他想到的,但还是故意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殷化行自然知道王屏藩的算盘,也不在意这些,俩人心里知明里假做的说着:“王将军如此人才,又何必委屈自己呢?归顺大汉,王将军的才能不也更有发挥之处吗?”
将王屏藩欲言又止,殷化行急忙道:“我知道王将军心存忠义,但这样做为的是万民百姓,为的是天下苍生,如此高功圣德之举,不更加的有意义吗?不更加的符合王将军你的忠义之道吗?”
“王将军不要有什么顾虑,汉王陛下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对于敌人于秋风扫落叶般无情,但对待朋友却像是春天般的温暖。王将军若降,自然就是汉王陛下的朋友,那么以前的一切都一笔勾销,汉王陛下绝对会不计前歉,赏罚分明。”
殷化行说的激动,竟本能的起身,伸出手向屋外一挥,劝道:“王将军,请你快做出决定吧!绵竹的百姓,成都的将士们都在等着你一句话啊将军。”
说到这里,王屏藩身后的一年轻人站不住了,殷化行朝他望去,见他正是前些日被俘的王立知。王立知在殷化行脸上看了一眼,然后凑到王屏藩耳边,小声的嘀咕着一些什么。
殷化行虽然很有把握,但心里还是在盘记希望王立知不要对王屏藩破坏招降的事才好,毕竟这个侄子的话在他心里还是很有分量的。
王屏藩盯着殷化行,边听着王立知的话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屋外瓢雪纷落,新春佳节之日,颇具文艺元素的绵竹却毫无一点过年的迹象,除了俗话说的丰年瑞雪,实在找不出其他,而就在这一天之前,满城还尽是充满血腥的气息。
王立知说个不停,王屏藩也参与小声的交流,过了好大一会,王立知才站直身子退了回去,而王屏藩的脸色也渐渐平静下来。
望着屋外的飞雪,王屏藩的老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站起身子,缓缓的掠过殷化行的身子,向屋外走去。
站在屋口,仰着头望着白茫茫的一片,王屏藩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发出一眼,王立知露出一丝焦急的神色,刚刚俯身上前,这时王屏藩突然吐了一口长气,口中似开似合,黑白相间的胡须不停地微微颤抖,他猛的闭上眼睛,两行泪水扑瑟瑟滚落下来,溅湿了大片衣襟。
“……这位……烦请殷将军转呈张安西麾下……”他嘴唇颤抖,哆嗦半晌,终于叹道,“王某愿降……”
第十三节
王屏藩的投降标志着四川控制权的易手,当成都总督府的节旗发出之后,后方各地的州县无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从明朝末年开始,这块土地就被险恶的中国政局折磨得奄奄一息,因为“天府之国”声名在外,明朝为了应付接连不断的内外战争,对四川苛索极酷,崇祯登基之后,田赋年年上涨,地方士绅趁机大肆兼并土地,成千上万的农民丢失土地,或者朝湖广迁徙,或者朝川北登偏远山区流动,治安不断恶化,大大小小的暴动、起义层出不穷,至张献忠入川之时,四川早已一片混乱,除了各地的农民反抗之外,省内周边的少数民族自治土司也开始蠢蠢欲动,明地方政府的控制力几近于无。
因此,张献忠击败秦良玉,进入四川之后很快站住脚跟,以重庆府为中心建立了“大西”政权,意图仿效汉高祖刘邦,截栈道自保观望,然而这个时候的中国到底不是公元前的汉朝,清军入关之后,顺治政府先后派遣镶蓝旗、正白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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