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窃国大盗-第7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呵呵,很有道理!”林风点头同意,现在的情形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不过这跟大汉皇家钱庄有什么关系?!”

“臣以为,大汉钱庄与其他衙门不同,干系民生,维系营运,绝对不可象一般衙门那样唯唯诺诺,然后让小吏上下其手,大饱私囊!”见林风有些疑惑,许淡阳解释道,“主公不知,所谓钱庄,其实与票号一样,除了监督天下银钱之外,大体上的业务也只是寄存与借贷而已,而若要操办下去,非得有信用不可,若是象一般衙门那种做法,依臣看来,恐怕不出三天,这钱庄就要倒闭!”

坦白的说,林风虽然是后来人,但也确实不大懂这个东西,当下禁不住皱起眉头,疑惑的道,“你的意思是,咱们的大汉钱庄要象民间经营票号那样去管?!”

“正是如此,”许淡阳点点头,“其实就臣看来,大汉钱庄,其实也就是一间大一点的票号罢了,与民间的当铺、票号相比,只是股东的来头大一点,权力大一点而已,并非是一座衙门官署!”

“有趣、有趣!”林风一怔,随即大笑道,“你说、你说!”

“所以臣的想法是,大汉皇家钱庄准备设置两套人马——一套是管公事,即:监督全国的票号营运,其他票号若要营业,则勒令入存其本金之十分之一,以备信用,拆借往来,必须与我备案,巨额银票之汇兑、贴现,也必须由我大汉钱庄约定标准,银票面额、式样亦然,而除此之外,每一年,或两三年,我大汉钱庄衙门则派出统查官员,与各票号总号查账,有信用不敷、有账目不清、有黑钱往来等违背朝廷律法者,则发文公示,勒令倒闭,如此,便可‘系天下于一身,护商埠之安康’!”

“嗯,很好!”林风用欣赏的眼光看着许淡阳,“这一套班子就是官员了,由科举上来的进士接任!”

“正是,”眼见主公青睐,许淡阳心花怒放,“而另外一套人马,则大可招募民间人士,不委官职,无有权力,完全按照民间票号、钱庄运作之法行事!”他笑了笑,补充道,“其实在臣看来,咱们大汉皇家钱庄是‘天下第一号’,经营之业务应以巨额银钱为主,可为大工场、大商会借贷,可为民间的票号、钱庄同行拆借,少于纹银十万两者,则不予受理,如此,可免‘与民争利’之嫌!”

“你的想法很不错嘛,寡人听着很受用,”林风沉吟半晌,转头问道,“好罢,陈廷敬大人是什么意思?!”

“与臣意见不合者多位其他同僚,陈大人倒没说什么话,一问起来,就笑眯眯的吩咐下官放手去做,一切有他作主,”许淡阳暗暗损了一把,“说起态度,倒和主公差不多!”

林风失声大笑,啧啧叹道,“看看,你得多学学,人家陈廷敬那才叫做官,别看你纵横商场,说起做官,还嫩得很哪!”

“是,谢主公教诲!”许淡阳笑道,“其实在臣心里,倒还另外有个想法,只是不知道该不该讲!”

“放屁!”林风笑骂道,“你几十岁的人了,老大不小的,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讲难道自己不知道,这也要本王教?!”

“是、是,”许淡阳碰了一鼻子灰,尴尬的道,“臣以为,咱们的大汉钱庄还可以换成另外一种做法!”

“什么做法?!”

“仿昔日汉朝制度,以少府为例!”许淡阳低头躬身,小声道,“照朝廷商议,咱们大汉钱庄本金为一千二百万两,户部两年内按月拨付完毕,此后,大汉皇家钱庄即为国家外库、社稷财源!……”

“别吞吞吐吐的,说下去!”

“是,但是臣以为,咱们的这个皇家钱庄可以不动用朝廷的钱,由……由……”许淡阳偷偷看了看林风脸色,小声道,“由……主公自筹!!”

林风一震,大惊道,“什么?!”他腾的站起,不能置信的道,“你说什么?!寡人哪里有那么多钱?!”

“咳……咳……”许淡阳躬身道,“敢问主公,您现在能调支多少内帑!”

林风摇了摇头,“我是个穷王,”他指着座位的桌子椅子道,“除了这座汉王府之外,寡人还真没什么财产,如果说私人产业的话……”他托着下巴想了想,“我在一家军火商行还有四成股份,当初是四万银子,现在越做越大,滚上去应该有一、两百万两纹银了罢!”

许淡阳呆了一呆,他本《‘文》以为林风《‘人》身为一国《‘书》之君,应《‘屋》该会很富有,却没想到手边没银,不禁由衷的道,“主公清廉,微尘钦佩之至!”

“钦佩什么?!”林风无所谓的道,“你说我还要银子做什么?我要什么东西还需要用银子买么?!”

“当然、当然!”许淡阳附和道,话锋一转,“臣的想法是,大汉皇家钱庄之所以为‘大汉皇家钱庄’,那是因为这座钱庄是汉王的产业,如若不然,恐怕有名不符实之嫌!”

“哦,”林风失笑道,“那按你的说法,又待怎样?!”

“所以臣以为,这座钱庄应该不是朝廷的产业,而是汉王您的私产,”许淡阳微笑道,“臣其实为秉公而论,帝王无家事嘛,这座钱庄不应归隶户部,应该属宗人府下辖,运作所积也为汉王之内帑,非国库之公银!”

林风不置可否,沉吟不语。

“臣一介商民,蒙主公不弃,简拔重用,信任不疑,此恩此德,纵粉身碎骨,亦难以报答……”许淡阳突然站起身来,跪倒在地,“若主公有开源内帑之念,臣愿耗尽家资,捐纹银八百万两,为主公之本金!!”

“哦?!……”

见林风犹豫,许淡阳急忙解释道,“主公明鉴,大汉钱庄原定本金为一千二百万两,分两年交割,依臣来看,若是正常运作不出意外的话,库存三、四百万两白银即可开张,所以臣把泰丰票号本金全数并入大汉皇家钱庄,主公再拿出一些银子襄助,那又缺得了什么呢?!”

林风心中矛盾万分,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如何判断。

“主公放心,今日之大汉钱庄,臣只要三成股份……”许淡阳伸出三更手指,激动的道,“主公只要点头俯允,大汉皇家钱庄七成股份尽为大王所有,天下第一票号,就是大汉的少府监!!”

林风冷冷的看着许淡阳,直看得许淡阳毛骨悚然,心中感慨万分,商人就是商人,哪怕官至侍郎,还是商人,做生意做到国王这里,确实本事不小。

“……咳……咳……”见林风不语,许淡阳畏畏缩缩的道,“既然主公不愿,那臣……”

“很好!!”林风挥了挥手,从牙齿缝里憋出几个字,“就按你说的去办!!!”

第十九节

偷偷给当值太监塞了一张银票,大汉军械粮秣统计衙门枢密使大人汪士荣顺利的获得了通传。

实际上按照他的权势和地位,根本无须对这些阉人稍假辞色,而且就汪士荣所知,汉王本身对太监这种职业似乎有着某种先天性的反感,而现在之所以留用这些残废,一个是因为朝廷大臣的坚持,汉王不愿意在这种小事情与大臣搞得不愉快,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些太监之中确实有不少人有着相当的手艺——这种手艺与民间普通工匠的技能大异,是指伺候人的本事。

作为林汉帝国的秘密警察头子,汪士荣当然知道这些东西,实际上出于好奇,他甚至还亲自去见识过,清廷遗留下来的太监们中确实有许多奇人,和普通人相比,他们恭顺异常,绝对乖巧伶俐,善于察言观色,更令人感到震惊的是,他们有一整套揣摩女人心理变化的理论,很容易讨得女主人的欢心,除此之外,他们之中也有非常严格的职能划分,虽然这个群体普遍不大识字,但他们之中却有技艺高超的厨师,有味蕾敏锐的美食家,有精擅辨别的丝绸专家,有精通钟表、珐琅、鼻烟壶内画等制作工艺的工匠,甚至还有人善于捕蝉、善于养花、善于化妆梳头等等,林林总总奇形怪状,绝非一般人所能想象。

所以经过一番周折和波转之后,中南海汉王府最终还是决定和原来的明、清王朝一样,留用了大批太监,作为伺候汉王一家人的仆役,当然,限于王室人数,现在大汉朝廷的太监制度,和原来的紫禁城相比,不论是在规模上还是质量上,无疑都大大逊色,人数从数千人锐减到四百多人,而且里面绝大多数都是有技艺的太监,至于其他普通老弱,早已发配顺天府充任杂役,在城市里干一些肮脏的清洁工作。

鉴于历代王朝的例子,汪士荣虽然权势很大,但也绝对不敢对汉王府之内的太监掉以轻心,虽然此刻他们不被主公重视,地位也是卑微之至,不过这并不能成为他们被忽视的理由——昔日的魏忠贤等人,难道不也是卑微得象一条野狗么?!

当汪士荣看见林风之后,立即敏锐的发现主公的气色不是很好,头上的发簪稍显散乱,眼中也若有若无的横过几道血丝,见他掀帘进来,躬身俯首,却不回头招呼,手中把玩着几道奏折,翻来覆去,眉头紧锁。汪士荣暗叹倒霉,知道这时主公一定心情大坏,这时候见他,也不知道会不会触到霉头。

“臣,军械粮秣统计衙门枢密使汪士荣,见过主公!!”

“嗯……”林风的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转过头来,招呼道,“纪云来了?!来,坐这边!”

汪士荣是亲近的宠臣,所以林风是在内室接见他,这间屋子并不是正式的办公场所,而是花园旁边的小憩之地,一张大炕横过室内,占据了大半个空间,没有书桌板凳,这时林风就坐在炕沿上,依靠着一张八仙桌,桌子上随意堆叠着一叠奏折和文房四宝。

顺着林风的招呼,汪士荣恭敬的磕了一个头,侧身在对面的炕沿上坐下——这套动作他做得很平常,但实际上在现在的大汉朝廷之中,这种接见规格非常之高,可以说除了他汪士荣之外,只有李光地、陈梦雷、周培公、瑞克或者出镇外地的亲信大将如马英之类,才可以享受到,普通大臣不论官秩如何,威望如何,即算是顾炎武那样的牛人,也是无法享受到的。

没有让汪士荣挖空心思去猜测,林风随手把奏折抛开,主动说道,“纪云,你知道这几封奏折是谁的么?!”

“回禀主公,臣不知!”

“是奴尔干巡抚张书玉,吏部尚书徐学乾和户部尚书陈廷敬,”林风伸出双手,使劲的在太阳穴附近按摩,摇头道,“他们一齐上奏,说是身体不好,请乞骸骨!”

汪士荣默然,这三名大臣之中,徐学乾年纪最大,今年六十二岁,另外两人不过四十多岁,基本上属于仕途上的黄金岁月,这个时候请求辞官,当然是因为某事不满意,给林风脸色看。

“你知道他们是为什么事情么?!”

“回禀主公,臣知,应该是为通商侍郎徐大人更大汉钱庄之政而为,”汪士荣点点头,坦承道,“此事外边物议非常,说法很多,似乎闹得不小!”

“嗯,我知道!”林风苦笑道,随后一字桌上的一大堆奏折,“这些都是议论,一小半是辞官的,另外一大半是劝谏的,其中不少老先生很激动,说我中了蛊,要抬着棺材来中南海,还有人要我杀许淡阳,不然的话他自己就去砍了他……”

汪士荣愕然望去,怔怔的看了奏折半晌,默然良久,苦笑道,“此事……此事……此事当真……”他摇了摇头,缄口不言。

“纪云,你一向聪颖睿智,是我的肱股左右,”林风转过头来,朝汪士荣望去,诚恳的道,“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这个……咳、咳……”汪士荣情不自禁缩了缩身子,干咳的道,“臣卑鄙小吏,此朝廷大政,非臣可以过问……望主公乾纲独断!……”

真实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啊,想当年君臣初见,他还是吴三桂的使臣,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指点江山侃侃而谈,凭着三寸之舌,将林风和大臣们损得一无是处,那是何等的雄姿英发,现在却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林风心下叹息,摆摆手,“无妨,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是,”汪士荣点了点头,沉吟半晌,忽然问道,“敢问主公,李相(注:李光地现在已经不是汉王相,是首辅大学士,所谓‘李相’,是客气的说法)怎么说?!”

“晋卿没说话,”林风摆摆手,“他是朝廷柱石,不要怪他,他有他的难处,夹在我跟群臣之间,是不好说话的!”

“主公宽宏!”这次倒不是顺口恭维,林风如此体谅大臣,汪士荣确实是由衷感动,“臣以为,主公在此事上或许是有些……有些……那个鲁莽了……”

“是有点。”林风点头同意,虽然有所预料,但反弹如此猛烈,却也是所料未及。

“诸位大人都是怎么说的?!”

“他们在奏折中说我是明神宗,许淡阳是那些到处圈占土地矿产的太监,祸乱社稷,是小人,要诛杀!”林风忽然笑了笑,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说寡人象明神宗么?!”

汪士荣摇头笑道,“主公雄才伟略,自然不是明神宗之类昏庸之主所能比肩,”他想了想,“其实依着臣来看,主公这次该了钱庄之政,是不是要把财权拿到皇家手里?!”

这句话问得非常突兀大胆,林风禁不住怔了一怔,转头瞪了汪士荣一眼,犹豫半晌,却终于缓了缓脸色,点头承认道,“没错,其实本来开钱庄的意思是为朝廷社稷,让国家商业营运便利,不过后来听许淡阳一说,倒也动了点心思。”

“主公倚臣为心腹,臣必不敢隐讳!”汪士荣脸色深重,“其实臣也大体明白,主公应该是为日后打算,免得为群臣所制。”

“嗯,”林风缓缓点头,“你知道的,我的近卫军不算朝廷之军,是寡人的王家军团,虽然那些人明面上都说近卫军和大汉军彼此兄弟,军需不给不分高低,可融为一体,但谁能知道以后的情形呢?!”他叹了一口气,“此外,就算以后登基为帝,君临天下,那又如何,修一座宫殿,做一点事情,都得受臣下制约……”

他苦笑道,“我可不想象明朝皇帝那样,在深宫大院里当一个窝囊废。”

汪士荣理解的点了点头,实际上自从担任秘密警察头子之后,他老早就把自己定位成林风的家仆,而不是朝廷大臣,听见林风的忧虑,他也是感同身受,“其实臣亦如此之想——不过主公也必须忧心,依臣看来,主公为开国之君,如此之威势,就此一朝应该是不会有此非难!”

“谁知道?!”林风看了汪士荣一眼,“齐桓公威势不威势?他怎么死的?!——这种例子还要我一个一个的找?!”

“主公的意思是,您于朝廷国库之外,当有财权、和军权?!”汪士荣想了想,“莫非您想用内帑给近卫军发饷?不受朝廷之命?!”

林风眯着眼,含笑点头,“现在用国库的钱没问题,近卫军还是我的,但时间一长,谁能知道?等我老了、死了,那又怎么办?!”

“臣明白了,”汪士荣点头道,“其实诸位大人也未必会反对这个您的……这个主意,他们反对的应该是许大人,其次……”他偷偷瞥了林风一眼,“其次,非微臣再次构陷大臣,通商侍郎是有私心,朝中诸位大人不服!”

“我知道——谁没有私心?!”林风一哂,“他不过一个商人而已,做了官也还是商人,想在我这里赚钱——不过我也想要钱,寡人和他可以合作!”

“主公恕罪,饶微臣直言,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贸然而行,臣恐有不测之祸!”汪士荣郑重的道,“其实臣以为,主公之忧实有些过于谨慎,如今大汉蒸蒸日上,一统天下,只在朝夕之间,这天下万民、世间万物,甚么不是您的,您又何必多此一举?!”

“嗯,”林风苦笑道,“按道理说是这样,或许是有些过虑了——不过听许淡阳的说法,大汉皇家钱庄一开,寡人便可越过内阁,越过户部,越过朝廷,自身直接掌握一大笔财源,实在是有些不舍啊!”

“主公好生糊涂啊!”汪士荣忍不住叹道,“如果您真这么想,那和明神宗可真是相去不远了!!”他脸色通红,拱拱手,微怒道,“您是大汉之王,日后便是华夏之帝——您还要钱做什么?!”

林风犹豫不决,默然半晌,转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应允了许淡阳。”他咬牙道,“我做事情,向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这个财源,我是要定了!!”

汪士荣摇头苦笑,“主公太过固执了!”他想了想,补充道,“如果您真要如此行事,那就还得费一番周章!”

“怎么个周章法?!”

“朝廷里诸位大人的靶子在许淡阳,而不是您,所以主公还得堵一堵他们的嘴巴!”汪士荣沉吟道,“其实他们应该不是反对朝廷开钱庄,亦不会太反对您抓财权,而人心之不平,应该在泰丰票号一家!”他笑了笑,伸出三根指头,“量国家之财力,与许氏三成,如此洪福,他许淡阳何德何能,能消受得起——难道他就不怕,风口浪尖上站得久了,会被抄家灭门的么?!”

林风心下一凛,愕然望去,“纪云的意思是?……”

“其实除了诸位大人愤怒之外,外间其他票号、钱庄、财团等于许淡阳独占鳌头,亦多有不忿,如此主公大可利用!”汪士荣微笑道,“主公早年不是许了商会财团,命他们筹备了一个‘大汉商税律令委员会’么?据臣所知,这里面可有不少富商大贾,所以臣以为,若是主公定要于国库之外另掌财源,大可把许淡阳的主义变上一变!”

林风呆了一呆,转头看了看满脸笑容的汪士荣,会意的道,“你的意思是——利益均沾?!”

“正是如此!”汪士荣点点头,笑道,“钱庄本金一千二百万两,主公一两也不要拿,拟一道诏书给‘大汉商税律令委员会’的商贾们,跟他们说明白,您在钱庄里占七成,而原本给许大人的三成,就让全天下的商人去分吧!”他抚了抚下巴,得意的道,“借鸡生蛋——这一着就叫‘无中生有’!!”

林风大感满意,点头赞道,“好一招无中生有,纪云不愧是寡人的智囊!——不过我恐怕张书玉这些人还会不同意!”

汪士荣早有准备,胸有成竹的道,“这也得主公花心思了!”他摇了摇头,“咱们大汉官制仿自前明,虽然厚遇贤才,但官员俸禄却也不高,依照臣的意思,主公大可将您的七成受益中拿出两成,命为‘养廉银’,恩遇之下,遍及朝野,如此一来,既可以收服人心,又可以整顿吏治,缓解官场贪污之风!!”

确实是好主意,把网撒出去,把皇帝、商人、官员全部绑在一起,大家伙儿站在一条线上,按势力大小坐地分赃,真是美满不过。林风连连点头,心结顿开,当下大笑道,“本王早有此意——纪云果然知我。”

汪士荣连连拱手,逊谢道,“不敢不敢,主公聪明睿智,微臣献丑了——以上两着若是施行,那这座大汉钱庄就应该是各方共管了!”

“共管?!”

“那是自然!”汪士荣点点头,正色道,“通商侍郎许大人是朝廷大员,理应忝居正职,其次,户部衙门指派干练官员坐镇,再次,大汉律令委员会的股东按股权大小,派出熟练的帐房、朝奉、伙计帮闲,如此一来,方可令人心悦诚服,以示主公天恩浩荡,一视同仁,公允方正!!”

“好!就这么办——再有什么麻烦,那就叫许淡阳去琢磨吧,”林风拍拍手掌,门外侍从立即挑开门帘,跪禀道,“请殿下吩咐!”

“传翰林院,拟诏,批回张巡抚、徐尚书、陈尚书等人的奏折,请辞不准,给假一月,好好养病,”林风笑了笑,忽然觉得这个台阶好像还不够,当下干脆光棍到底,“另外去太医院跟太医说说,开几个方子,孤的几位大臣为国事操劳,乃至病患,赏赐人参、鹿茸、何首乌,给他们进补!”

待侍从退下,林风尚有些意犹未尽,转头看着汪士荣,“纪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大汉钱庄的事情吧?!”

“不敢、不敢——臣是甚么人?焉敢妄测朝廷大政?!”汪士荣急忙起身,跪倒在地,从袖子中抽出一封奏折,双手呈上,“回禀主公,臣今日来,是为山东兵事!!”

第二十节

“哦?!”林风微微一怔,随手接过札子,掂了掂,册页不薄,便随手放在八仙桌上,皱眉道,“太厚了,我晚上看——你给我大概说说。”

“回禀主公,这几个月以来,赵申桥又增兵了!!”汪士荣拱手道,“当初主公大胜葛尔丹回京的时候,山东只有五万多兵,现在是七万!”

“嗯?!”林风不置可否,转言问道,“这么说……这么说赵申桥是准备和咱们打一仗?!”

“不知道!”汪士荣想了想,“不过理应如此,如今赵申桥明面上虽为一省巡抚,其实内地里不亚于一国之君——山东富庶,丁口一千余万,想来他还是要以求一逞的!”

林风叹了一口气,指着那本奏折道,“不见棺材不掉泪,唉……”他苦笑摇头,“这个赵申桥……”

“是,冥顽不明,抗拒天威,着实可恨!”

“他兵力部署如何?!”

“前线倒没什么大的变化,”汪士荣道,“重点还是在德州、临清、乐陵,其中最精锐的部队都驻防在德州,扼守运河水道,兵力约三万上下,与我大汉近卫骑二军和近卫第三军对峙!”

“你不是说他增兵么了?!”林风抬了抬手,“哦,纪云不必如此,来——坐着说话!”

“是,谢主公!——回禀主公,是增兵了!”汪士荣站起身来,拱了拱手,恭敬的道,“今年五、六月间,山东就在征募青壮男丁,拟编为新军,不过据臣的军统衙门探知,这批军队训练不足,武器不整,另外也缺乏军官和老兵,故赵申桥和山东总兵王承业不大敢用,所以把他们放在垦利、登州、青岛等沿海一带驻防,一边就地训练,一边整补兵器!”

“嗯,明白了,”林风笑道,“看来他是借了喇布的先鉴,怕咱们搞两栖登陆作战——真是可笑,两万新兵就能保证后方?若寡人真要登陆山东,直捣腹地,两万新兵能顶什么事?!”

“只是聊以人事罢了!”汪士荣附和着笑道。

“那咱们的军情如何?!”林风曲起中指,关节轻轻叩击着桌面,“你说,若是咱们要拿下山东,击破赵申桥的部队,需要动用多少部队?!”

“回主公,奉王诏,现直隶之内只驻主公的近卫大军,其中德州前线的一个骑兵军和一个步兵军,兵力约两万四千余人,另外,天津还驻防有近卫第四军、北京驻近卫第一军和第五军——主公明察,其近卫第四军和第五军都是新近组建的部队,训练只有五个多月,而且第五军还是纯炮兵部队,不可单独作战。”

林风轻轻点头,抬起头来,对门外侍立的武士大声喝道,“来人,拿地舆图来!”

待侍从应命,汪士荣继续补充道,“除了近卫军之外,直隶省内还有都察院的两旅都卫军,分驻北京和保定、天津等地方,拱卫衙门,维持治安,”他露出一丝笑容,摇头道,“不过都卫军多未经实战,也没有装备大炮、没有马匹,全是火枪步卒,用来搜捕乱党、剿灭流寇倒是无碍,打仗可不行!”

“没叫你算上他们!”林风摇了摇头,“他们是内务部队,我从来没想过让这些老爷兵上阵!”

都卫军是林汉朝廷的一支非常独特的军事力量,隶属大汉都察院管辖,编制有五个旅,其中四个火枪旅和一个骑兵旅,配备有少量的野战火炮,这支部队原本脱胎于北京城“从龙反正”的“民间义士”,后来汉军改制之后,这些“民间义士”因为许多方面的原因被踢出了正规部队,划拨给巡检都御史陈梦雷指挥,作为王朝的内务部队存在。起初兵力不多,只有两千多人,后来随着帝国的扩张的强盛,统治区域不断扩大,为了镇压帝国内部的反抗和叛乱,以及维持司法系统的运转,编制一步步庞大,直到现在发展成一支万人大军,单就人数上来看,几乎和一支野战军相等。

这支部队的职能复杂,既负责镇压百姓,又可以追捕要犯,平日里在市井巡逻,绥靖地方巩固治安,所以在林风的心目中,这支所谓的“都卫军”,其实就是林汉帝国的武装警察部队罢了。

不多时侍卫将地图呈上,林风随手铺开,口中道,“山东有七万敌军,按你说,咱们要出动多少部队,才能获胜?!”

“回禀主公,”汪士荣想了想,正色道,“其实臣以为,山东之事,军力倒在其次,应以昔日马稷之谏诸葛为先鉴,正是‘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嗯?!……”林风颇感意外,情不自禁过回过头去,惊讶的道,“怎么说?!”

“回禀主公,如今我大汉国势强盛,汉军威武,移兵四向,八旗、蒙古皆不能敌也,诸侯无不恐惧,而赵申桥何人?胆敢以一隅之地抗中原之主?!”汪士荣看着林风,“主公可知为何?!”

“讲!”

“钱帛动人心,实利尔!”汪士荣斩钉截铁的道,拱手告罪,从林风身前拉过地图,指着京杭大运河道,“主公请看,山东官吏之所以冥顽不明,尽在此河矣!”

“运河?!”林风呆了一呆,忽然反应过来,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南北漕运?!”

“正是于此,”汪士荣点了点头,“自我大汉破袭北京,伪清崩塌,天下从此各自为政,故南北漕运断绝,已有数年之久——漕运,天下之命脉,京师之咽喉,数百年来,南方之粮米、茶叶、丝绸、布匹、食盐等多由此而北上,辗转四散,山西、河南乃至辽东亦多有仰仗,绝非直隶一省所需,可谓名副其实之‘黄金水道’!……”

林风恍然大悟,一拍脑袋,“纪云哪,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感情山东的官吏在我主政这几年发了大财?!”

“正是!”汪士荣别过头去,有些尴尬的道,“据臣所知,自我大汉鼎立之后,赵申桥即设关卡数十道,至运河流域各府、州、县委任有司,专责过省厘金征收,名目繁多,不胜枚举,美其名曰‘河工钱’或‘清淤捐’之类,过往商贾叫苦不迭,故江南一物终至中原,往往身价暴涨,其实商贾所盈并步甚多,这些钱财,可都是被山东一省的官员们刮去了!”

“嘭……”的一声,林风一拍桌子,怒道,“我说呢,这个赵申桥跟我玩什么名堂,现在北方大事已定,他既不说降,也不言战,只知道说一些不痛不痒的奉承话,我还以为他玩韬略,想不到居然是为银子?!”

“咳……咳……”汪士荣忽然干咳一声,拱手道,“这个……主公恐怕误会了,据咱们军统衙门多方探查,这个赵申桥其实还不是个贪官,真正要钱的是他的手下!”他苦笑道,“比如德州知府鲁一山,禹城令粱栋家等等,这些伪清官吏,在山东窃据一方,搜刮起来肆无忌惮,以鲁一山为例,他一个小小的知府官,现在吃一顿饭竟费百金,席面山珍海味设奢侈不提,还要奏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