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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国大盗-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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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审美来说人类还是具有共通性的,这一点北京人和巴黎人没有任何区别,于是后来许多大户人家的子弟和公子哥儿出于羡慕,纷纷出重金收购汉军军服或者要求裁缝缝制同样的款式,然后穿在身上耀武扬威,不过这种风光日子只持续了几天,在林风大帅亲自坐镇之下,汉军宪兵部队对这些“伪劣假冒军人”进行了严打,除了用“冒充军人”的罪名罚了一大笔款子之外,同时颁布一条严令:除了忠勇无畏的大汉军人之外,其他任何闲杂人等——包括政府的文职官吏,都没有资格穿戴神圣的大汉军装。

可以想象,这种社会地位的剧变真的令汉军全体官兵感动得热泪盈眶,同时也产生一种及其强烈的军人荣誉感,而且这种荣誉感在平日外出的时候愈加愈深——当严打之后那些人对于军装的羡慕反而愈加强烈,越是不准那种诱惑却反而越大,所以当军人上街之后总会接受嫉妒的注目礼,在这种情况下每个军人都难免有点志得意满、得意洋洋。

当然,在烘托巩固军人荣誉感这一巨大的心理学工程中,军服制度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组成部分,这里其中当然还包括许多方面,其中待遇当然最关键的一方面,在林风改革就餐制度之后,总参谋部根据大帅的意思制定了新的配给方案,在这个计划里面,汉军士兵每日的伙食得到大大提高,一天三顿总计两斤半,换算成馒头的话那就是四十两馒头(一斤十六两),虽然荤腥不多,但吃饱饭那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此外一连串依照军衔的薪饷制度也随之出台,不过这套军饷之后相对于以前的高军饷有所下调,因为此刻汉军不再需要那种高薪制度来拉拢人心,所以不再搞一视同仁的一刀切,而采取了更人性化的等级制度,这里对新兵和老兵,士兵和军官、有战功的军人和没战功的人都采取了区别待遇。

其实随着林风拼命的建设军队,现在军人在汉军领地已经成为年轻人的首选职业,虽然这个职业风险很大,但这其中的利润实在是太大,简直令人无法抗拒——在上次大批搏杀内应图海的地主之后,汉军没收了大批耕地,而现在这些耕地就已经被林风以种种借口赠送了给了军人,可以说现在汉军内的绝大多数军人都是有产阶级,而除此之外,汉军每月固定的收入也相当可观,虽然发不了财但却是不折不扣的铁饭碗,无忧无虑旱涝保收,这一点从军属们趾高气扬的嘴脸上得到了完完全全的反映。

于是在这种大趋势下,汉军各支部队的营房驻地总是围了一些企图参军的青年,原来四处碰壁的招兵军官现在炙手可热,已经成为军内公认的第一油水衙门,此间各种腐败屡屡发生,很多人甚至包括一些地主和豪门子弟也削尖了脑袋朝军队里挤,为此他们不惜重金贿赂负责军官,金钱美色无所不用其极,不过这些人总的来说成功率不大,因为自建立番号制度之后,汉军对于编制已经严格控制,而且就目前的经济状况来说,汉军政权维持眼下这支五万多人军队已经很有点恼火了,所以暂时没什么扩编的计划,这无疑让那些渴望“精忠报国”的年轻人大大失望。

有意思的是,当这种情况被总参谋部发现之后,汉军火速追加了一条剥夺军籍的军法,而领教这个军法的第一批倒霉蛋就是那次带头要求放假春耕的家伙,虽然他们那次运动取得了一些成绩,比如汉军现在已经正式颁布了一种“双七”制度,即允许在非战时的情况下,士兵和军官每年可以享受七天的“农假”和七天的“春节假”,但开始那些对抗长官的兵运分子却遭受了林大帅的打击报复,其中为首的被砍头示众,而剩下的则都被剥夺军籍赶出军营——这些家伙回到家乡之后很快发现了自己到底损失了什么,于是最后很是闹了几回笑话,他们屡屡组织起来在总参谋部衙门上访,而且还在京城大路上拦着官员下跪请愿、痛哭流涕,哭天喊地的要求林大帅看在攻打天津、攻占直隶的功劳情分上格外开恩,允许罪人重回军营戴罪立功。

所以行进在官道上的汉军部队上上下下精神饱满,整一支部队透着一种异常骄横的味道,而那些两侧斥候卫护的近卫军更是两眼朝天目空一切,每当那些村庄里年轻人羡慕的行注目礼的时候,这帮家伙一个个仿佛发了情的孔雀,得意洋洋的吆喝着口令,充满优越感的摆出不屑一顾的样子来。

最高领袖出行,沿途的各个地方官当然战战兢兢不敢怠慢,这一路上每个驿站之前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近城的官道上都又是垫土又是洒水又是扎牌坊,不过后来他们发现自己做了无用功,因为汉军部队和林大帅本人根本不进城,而是就地在野外扎营——为了防治军队在城市里腐化堕落和败坏军纪,林风早已下达命令,除却必须的要塞驻守之外,其他野战部队无事不得入城,而现在正是大帅本人起表率作用时候,若是进城和地方官大吃大喝那岂不是自我暴露?!

这几天林风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屡屡下基层走访,其间为了拉拢人心,当然是和士卒们同吃一锅馒头、同住一个帐篷,当然这种事情任谁也玩不出什么太多花样来,无非推食解衣那一套恶心玩意,不过所幸广大官兵大都是些淳朴的孩子,虽然这些东西很老套了,但依然令他们感动得热泪盈眶。这里大帅的在生活上的简朴给许多人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相信很多年之后,应该会有不少《林大帅的饭碗》或者《大帅的床单》之类感人肺腑的文章问世。

行进几天之后,部队进入王大海的防区,这个时候王大海早已率领军中大小军官在边界上迎候,不过当他们看到这个浩浩荡荡的场面之后却大吃一惊,因为根据总参谋部的命令,大帅这次过来是与辽东义军谈判的,而他的部队则在此期间承担配合、保护任务,不过就眼前的情况来看,大帅就手头的部队就七千出头,除了有大批精锐骑兵之外,后边的近卫军居然还拖着不少大炮,而仅这个实力恐怕就已经超过王大海的部队了——反应过来的王大海和一众军官禁不住面面相觑,他们驻守辽东都知道眼下的真实情形,那边还有近两百万流民人心不稳,垦殖安置各项工作百废待兴,若这个时候开战那可真是有点疯狂。

当然他们也不会责问总参谋部为何不通报这些情况,也绝对不敢贸然询问大帅的军力战力。林大帅是最高领袖,他喜欢带多少兵那不是他王大海所能过问的。

第二十三节

坦白的说,林风的这次谈判活动不为那些重臣们看好,而且在林风出发之前李光地、周培公都做了不同程度的劝谏。实际上在中国的传统之中,这类性质的活动基本上与和平无关,一般情况下不是鸿门宴就是为了炫耀武力,向对方示威,因为咱们中国人在政治活动上一向崇拜权谋而很缺乏那种真诚的味道,所以象这种傻里吧唧的谈判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不怀好意”,于是在这种传统的心态下,双方在起初接触的时候,对谈判气氛和会场保卫等事项都很默契的选择了逃避,义军方面是吃不准林风的意思,而林风手下的外交人员则根本没胆量拿大帅的脑袋谈条件,公允的说,陈梦雷在操办这件事情的时候的确是有点有苦说不出的味道。

情况朝预想中的方向发展,在临近谈判的这几天,义军方面的骑兵不住的朝山海关方向调动,而第三军的斥候和陈梦雷在辽东的特务都纷纷发回了同样的信息,从这个军事上可以看出,两股义军都极为重视此次会晤,马大杆子的六千铁骑几乎倾巢而出,而曹家的兄弟的家底也差不多都搬了出来。

当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林风心里还真有点不是味道,本来在他的态度确实是很真诚,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想和这几位哥们好好谈谈,而现在却真搞成会战的架势了,这个时候他才猛的想起,在中国传统习俗中,这种约见还有另外一种意思,那就是“约战”,看着城外零零散散布开几平方公里的义军营帐,他真的有点后悔,看来周培公他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到了现在这个局面也容不得他退缩,因为这桩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他自己,所以他也必须为自己的冲动买单。于是在那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双方在山海关外的那一片平原下排开了阵势,汉军的第三军和林风带来那七千人马都拉了出来,依托城墙排出了会战阵形,而义军方面自然也不甘示弱,马大杆子和曹家兄弟分别布阵,其中曹军的步兵摆在中间,而骑兵则作为冲击力量布置在两翼。

这天的天气很不错,光线充足,视线也可以延伸很远,林风率领近卫军站立在军阵的最前列,举着望远镜仔细打量敌阵。

对面的义军军容很不好,除了服装和武器不整齐之外,他们的精神状态也算不上上佳,其中尤以居中的步兵方阵为甚,从开始到现在,林风一直在默默的数数,他们从开出军营到列好阵形,居然花了将近一个时辰,而且在两军对持的时候也未能保持安静,在望远镜的镜片之中,林风可以直接观察到,那些农民军一直不停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而且更令人好笑的是,第一排的不少人在空暇之际,居然掏出了一根旱烟杆子,喷云吐雾的左顾右盼。

相对于他们的步兵,两翼的骑兵军容也只是好上一点。因为他们正是林风此次争取的目标,所以他对这批骑兵部队做了仔细观察。公允的说,辽东骑兵的战马从外观上看去确实比汉军的蒙古马好看些,至少看上去高大雄骏多了,不过他们的武器却很不规范,同时也严重缺乏甲胄,除了少数人拥有一些护胸的铁片甲之外,其他多数人都是无甲裸装,在陆陆续续进入阵地的过程中,林风观察到,左边那批打着“马”字战旗的骑兵虽然队伍极其散漫,但似乎武装程度更好,基本上长枪、马刀、弓箭一应俱全,而右翼的骑兵却有不少人仅仅只有一柄马刀。

在观察了敌军的军容之后,林风心中忽然有了一点犹豫,因为就观察所得出的情况来看,眼前的这支军队似乎战斗力很烂,既缺乏武器又缺乏训练,而且看上去有战斗经验的老兵也很少,没有什么战斗意志。他很怀疑如果真打起来的话,恐怕只要大炮轰得两响、火枪射击得两轮,骑兵冲杀一下这支军队就会崩溃。

看来这次鲁鲁莽莽的谈判似乎不是坏事,如果真如自己所判断的那样的话,这次和平接触似乎可以演变成一个诱歼战的阴谋。

旁边的一众汉军将领显然都有了这个想法,这个时候不少甚至用钦佩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大帅,大帅果然足智多谋,如果这批土匪藏在辽东的穷山恶水,那征剿起来还真的很费事,而现在把他们一鼓全歼的时候。

“唉……”旁边的王大海用眼角瞟了瞟神色复杂的林风,忽然叹道,“看来辽东的清军真是不顶用了,连这批家伙都打不过……”

林风默然无语,打不打呢?!心中犹豫非常,这么一块大蛋糕直直白白的摆在桌子上,但谁能知道里面没有毒药?这个时候他真的有点想念周培公和汪士荣,若是他们在的话,或许能给点好建议。

王大海见林风迟迟不接这个茬,老是呆呆的看着对面的军阵,禁不住有点发急,“……主公……我的好大帅……”他咋了胆子推了林风一把,一手指这对面散乱的军阵,苦口婆心的劝道,“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林风迟迟疑疑的转过头来,凝视着王大海,眼神木然。此刻他不怀疑自己能够击败对面的敌军,但心中却仿佛有个什么东西七上八下,可仔细一想,却一时想不出来。

“主公!!”旁边的两个骑兵旅长忍不住插口道,“末将等也以为,若是此次会猎无果——那下次等他们回到辽东之后,这仗就不好打了!”

此话一出,旁边一众军官连连点头不迭。汉军制度,一向以军功赏赐最重,而眼前这帮泥腿杆子明显是个软柿子,可真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他们回到辽东?……”林风口中默默念叨,心中忽然忑的一惊,猛的省悟过来,胸中登时豁然开朗,起先未想明白的疑惑一一解开,见军官仍自纷纷求战,他大声训斥道,“闭嘴!——你们懂什么?!”

军官们转顾愕然,神色之间很不服气。

林风马鞭一抬,指着对面的军阵道,“若你们是对面的将领,有胆子打这一仗么?!”他转头瞥了王大海一眼,“大海,本帅今天就考一考你,你说假若你是对面的敌将,这一仗会怎么打?!”

王大海吃了一惊,神色迷茫的看这林风,随即转头望向敌阵,皱着眉头微微凝神,思索良久,抬起头来无奈的苦笑道,“大帅真难为我了……我军有坚城可倚,且还有各种大炮辅阵,将乃久战之将,兵乃久训之兵,若这般硬碰硬的当面对干,即使孙子复生,亦决计没有半分胜算,”他摇了摇头,“若我是对面的主将,战事一开便会令步军拖住我军,然后两翼急退,我军骑兵不足,他们若要走的话,恐怕……”他忽然反应过来,呆了一呆,疑惑的看着林风,“大帅的意思是……”

“很好,大海你很有长进!”林风微笑着拍了拍王大海的肩膀,“自临济县跟过来的几个老弟兄,老四秉性刚烈勇猛无双,广元驭军有道临危不乱,而说到思虑周详遇事谨慎,却也是你的长处!”

王大海感激的连连谦逊,旋即又疑惑的道,“不过……如果依主公的意思,那他们又为何如此与我军对阵?——明知道要吃败仗还要来打,莫非是疯了不成?!”

“这就是政治!你不懂……”林风微微沉吟,终于说了下去,他指着对面的“马”字大旗,“本帅估计这里面的名堂都是马大杆子捣鼓出来的——他才是想自己在辽东打出一片天下,不过因为出身马匪名声太臭,未能得到以曹家兄弟为首的辽东父老的支持,而今天这个场面,明着是想诱惑我军占便宜,实际上是想给我军下绊子!若是我军一开打,他马上就会立即撤军,而他的部队全部都是精锐铁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而回去之后则又可以大放厥词,说什么咱们大汉和鞑子是一伙的,想把辽东人赶尽杀绝什么的——此一石二鸟之计也,一则可以借我军之刀消灭、削弱曹家兄弟,二则利用本帅‘背信弃义’来邀得辽东人支持,若我军鼠目寸光擅动刀兵,他便奸计得售,那我军日后若要进军辽东,我恐怕会步步荆棘,而人人皆与我为敌了!”

见王大海等军官各个面面相觑不能置信的样子,林风嘿嘿一笑,随即脸色一肃,训斥道,“所谓战争,就是政治的延伸,胜负得失未必都能从战场上衡量,昔日吕布吕奉先天下无敌,可最后落得了什么下场?!——这一仗打的不是刀枪火炮,打的是辽东百姓的心,诸位都是我大汉栋梁,务必要牢记,所谓王者之道、不起刀兵而战胜于朝廷,是祖先用无数鲜血换回来的至理,”他声气转厉,指着对面的义军道,“而且你们适才还犯了个大错,你们见对面的敌军军容不正、甲胄不全就起轻敌之心——而眼下天下大乱、英雄辈出,这世间若有能起兵逐鹿者,就决计都是从尸山血海、权谋虞诈中滚出来的,能有多少傻瓜笨蛋?!”

一种军官汗流浃背,唯唯诺诺的点头谢罪。林风摇了摇头,心中亦是暗自庆幸,幸亏刚才回过神来,不然说不定自己也被这个“一战而定辽东”的诱惑骗倒了,看来这个马大杆子还真算得上个英雄人物,想到这里,他禁不住心头发热,猛的一拍马臀,冲出了中军方阵,奔到两军中央的空地上,大喝道,“马大杆子、曹家老大,老子就是林风——个狗日的,你们他妈的是不是孬了?!”

见大帅出阵,李二狗急忙率近卫拍马上前,赶了到阵中左右卫护。

义军阵中寂然良久,一个粗豪的声音大笑道,“放你娘的屁,老子们早等着呢!”两翼的骑兵阵层层破开,一杆“马”字大旗走到阵前,为首的大汉笑道,“姓林的果然是条汉子——老子就是马大杆子,”他侧身让了让,指着身后的三个黑大个介绍道,“这是曹家爷们!”

“那你他娘的还罗唆什么?!”林风哽着嗓子大叫道,“妈拉个巴子的,难道还要老子给你们抬幅轿子过去?!”

“林大帅,别怪咱们兄弟不上路,”马大杆子远远笑道,“你先叫你后边的队伍退下去——你们官府中人没几个讲信用,咱们得有话在先!”

林风转过头来,对李二狗等亲兵道,“搬些桌子板凳来——狗子,你带几个手里有活的弟兄侍候,其他的回去歇着!!”

“……可是大帅,这帮家伙……”李二狗忍不住劝道,一抬头迎上了林风严厉的眼神,吓得把后半句硬生生咽了下去,转身指挥亲兵忙活着布置起来。

战阵之中也没有什么好家什,这时也不好回城里去搬桌子,一队近卫军忙活半天,凑了两张矮脚八仙桌和十来个行军马扎,勉强弄了个谈判会场。林风跳下马来,背着自己的军队当先坐下,对着马大杆子等义军首领大声招呼道,“弄妥了——别怪兄弟招呼不周,酒菜茶水那是没有,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妨过来唠叨唠叨!!”

双方数万大军你眼瞪我眼,在两军阵前谈判,这事确实非常刺激,见林风如此爽快,马大杆子心中着实有点佩服,当下不再迟疑,领了几个马贼首领直奔了过去,而曹家兄弟稍一犹豫,随即跟了上来。

走近了才发现,马大杆子虽然担了个匪名,但容貌却着实长得不错,和粗犷的嗓门相反,他面上皮肤白皙、长眉入鬓,五官生得俊朗非常,颔下的胡须亦刮得干干净净,若不是身量雄伟,简直有点象小白脸。相比之下曹家兄弟倒更像战将,三哥人一个模子,大块头黑脸膛,面相憨厚木呐,而且见了林风举止行为亦显得也很不自然。

“老马、曹氏昆仲,兄弟这次专程从北京来辽东拜望几位,客气话也不想多说,”林风笑吟吟的站了起来,指着小马扎示意让座,“你们那边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林大帅果然快人快语,”马大杆子微微一笑,此刻不用再大声喊话,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悦耳许多,“这次您远道而来,小弟身为地主未能远迎,的确是有些失礼了!”

林风笑嘻嘻的扭头看着曹家兄弟,只见他们坐下之后只是抱了抱拳,道一声见过之后就不再说话,神气言谈之间,仿佛一切皆由马大杆子作主。

“老马啊,兄弟这个人不喜欢玩虚的,若是说话说得直,您也就别见怪,”林风轻轻的拍打着桌面,笑嘻嘻道,“这山海关是兄弟的地方,这个地主嘛,还是让兄弟来做好了!”

“哦?!……”马大杆子故作惊讶的瞪眼道,“莫非大帅的意思是,谁的兵打到哪里,那那块地盘就是谁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我岂不是都没得地主可当,得让满清鞑子来招呼咱们?!”

“呵呵,算了,老实说这话不中听——咱们都别屁话了,”林风摇头笑道,“本帅这次亲身前来,算是够有诚意了吧?我说老马,大伙都是刀头舔血出身,咱们也别婆婆妈妈,什么事都摆在桌上说——本帅的意思是让你、还有曹氏昆仲以及你们的那些弟兄都过来,咱们一起干!”

“好啊!兄弟也是这个意思,”马大杆子当即笑容一敛,肃容道,“林大帅一举剿灭鞑子朝廷,一番大事干得轰轰烈烈,咱们弟兄那是仰慕已久,所以我那天跟弟兄们一提,那是没有不愿意跟您干的——嘿嘿,马某不才,若是大帅拨给咱们粮食、火枪、大炮等军辎,兄弟愿意领着这票兄弟为咱们大汉永戍辽东,若有一个鞑子过了山海关,您就砍了咱的脑袋!!!”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脸上更是充满着诚挚的味道,热辣辣的望着林风。

第二十四节

林风一哂,摇头笑道,“老马,本帅刚才说了,什么话都摆在桌面上来,你也就少跟我绕来绕去,”他笑容一敛,伸出一根手指头,“本帅跟你说老实话,你们这边我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全体编入我大汉军队,听编听调没有任何条件,而本帅这里也敢保证,官位赏赐一分不少,总之决计不会亏待你们!!”

马大杆子目无表情的看着林风,默然良久,忽然冷笑着站起身来,耸耸肩膀摊手道,“那还谈什么?!咱们走——”当下领着几个马贼站起身来。

林风亦冷笑回应,也不挽留,转过头来对着木然端坐、纹丝不动的曹家兄弟道,“曹氏昆仲是什么意思?!”

“曹老大——他妈的官府里能有好人么?!”马大杆子有点着慌,急急劝道,“这个林大帅狡猾得很,你们不要上他的当!”

坐在最前的曹家老大不动声色,缓缓抬头,看了马大杆子一眼,慢吞吞的道,“我……我觉得这个林大人是个好人!!”

“他哪里好了?你不知道,他其实……”说到这里,马大杆子忽然愣了一愣,老实说他一时之间确实还找不出林风有什么劣迹,当下急急忙忙的道,“他有什么好心了?——你看他把几百万流民朝咱们辽东送,摆明的就是跟咱们辽东人争田争地争饭碗,我说老曹,别怪兄弟没跟你提个醒,你若跟了他去,到时候咱们辽东人吃了大亏,那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老马,你别诈唬,来、来、来,坐下慢慢说,”见马大杆子失态,林风噗哧一声笑出声来,转头对曹家兄弟道,“老马刚才说对了一半——本帅的确是打算让这些可怜的穷百姓进辽东找口饭吃,”他紧紧盯着曹家兄弟,一字一顿的道,“本帅之所以杀上北京砍了鞑子皇帝,第一个是为咱天下的汉人出口气,第二个就是为全天下的穷百姓找条活路——而这个冬天你们也看到了,本帅自己节衣缩食,甚至拆了紫禁城的金銮殿,就是为了救活这些孤苦无告的穷百姓,各位弟兄……”林风神情凛然,左右四顾,“你们说说,本帅这么拼命给自己找麻烦,到底能得到些什么好处?!”

曹家兄弟一齐点头,曹老大吃吃的道,“很对……我就说你是好人!”

林风转过头来,轻蔑的看着脸色苍白的马大杆子,“老马,你说说,一个不惜拆了金銮殿救济百姓的人,到底会把辽东人怎么样呢?——再一个说,这辽东大地广阔无边,本帅若要安置这些百姓,就一定要跟辽东本地人过不去么?!”见马大杆子神色沮丧,林风猛的一拍桌子,指着马大杆子的鼻子大骂道,“马大杆子,这是你他妈的硬逼老子说丑话——你狗日若是一定要找死,老子决计会成全你狗日的,嘿嘿,不就是区区六千铁骑么?老子皇帝都照砍了,你他妈的算哪尊神仙?!”

“嘿嘿,曹家兄弟,看到没有,这狗日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马大杆子狞笑着一指林风,“你们兄弟可想清楚了,这小子不是什么好鸟!”

曹老大没有理会他,转头对林风抱拳一礼,认真的道,“大帅,若是咱们辽东百姓跟了你,你准备咋办?!”

林风微笑着看了看曹家兄弟,亲切的道,“我若说不纳粮、不交税什么的哪是哄人的鬼话,老曹,本帅跟你们说实在的,届时你们义军愿意吃粮的就编入汉军,若愿意过日子的就各自回家——而辽东的田地我就按人口户数分配,各自耕种,此外还得驻军,一个‘防贼’,二个抵挡清兵,”他笑着摊开手,坦诚的道,“总之就这样,太多好处我给不起,但我也不吹牛,本帅说到做到——去年我对京畿、直隶的百姓说免税一年,你们过去打听打听,本帅找他们要过一颗麦子、一分银子没有?!”

“我相信!”曹老大说话言简意赅,点了点头道,“不过赋税要少、流民怎么办?!”

“赋税我尽量少收,总之要让穷百姓能过,”林风同意了这个要求,“流民不干你们辽东人的事,我去年卖了不少家当,给这些可怜人买了农具、种子和牲畜,最近又放了赈济,现在种子已经播下去了,过段时间有了收成这日子也就过下去了!”

“很好!”曹老大不再罗唆,转首望着马大杆子,郑重的道,“马大掌柜的,咱们要过日子、不造反!”

林风心中暗赞,这个曹家兄弟看似痴呆木呐,其实外圆内方,心中笃定得很,绝非什么没有主见之人。此刻他心中一松,看着神色阴晴不定的马大杆子,悠悠的道,“老马,你的心思我明白——这个想法很好,但不实际,依眼下的形势,你的这个辽东王干不了,慢说我不允许,清廷若回过气来,也必定会找你开刀,而且以阁下目前的处境,若真打起来,你们根本再辽东立足不住!!”

马大杆子白皙的面皮涨得通红,听见林风的话,他恶狠狠的挑衅道,“我有六千儿郎,你怎么知道老子站不住脚?!”

“我知道你的打法:大概就是在深山老林立几个老窝,然后四处出击,打得赢就打,打得赢就逃,只要马快刀硬,没有人能把你怎么样——我说得对吧?”

见马大杆子默然无语,林风继续道,“不错,这个游击战法的确很头疼,但头疼归头疼,未必就一定没办法对付,”林风微微一笑,反手指着身后的汉军,“你看到了没有?——我的队伍都是火枪大炮,若你真要和本帅对着干,我便在曹家兄弟的帮助下,发动辽东百姓广修碉堡炮楼,然后坚壁清野,一层一层的围困你……”

“这世间有打不破的碉堡么?!”马大杆子气极败坏的反口道。

“当然没有大不破的碉堡——不过问题是打碉堡需要时间,你看到我的骑兵没?你觉得和他们打你有几分把握?!只要你在任何一个碉堡下磨蹭,他们就四面八方的杀过来增援,”林风哈哈大笑,“而且这还不包括曹家兄弟的部队,他的部队以后就是卫戍辽东百姓的子弟兵,你有信心和全辽东人干到底么?”

“打不过……我还可以走!”

“走?——走道哪里去?”林风愕然道,“东边是大海,向南进了长城就是我的地盘,那里人烟稠密村村联防;北边是鞑子的地盘,而且是深山老林,你能干得过鄂伦春等那些猎户部落?而向西就是蒙古草原——你当蒙古汉子是好欺负的么?!”

“……”

“老马,老实说你就是被这‘六千大军’拖住的——若你只有几百好精悍的好手,在辽东的林子里上钻来钻去,几年之内我还真拿你没办法,不过现在嘛,嘿嘿……”林风瞥了他一眼,取笑道,“这么多人就难办咯,慢说这粮秣给养大成问题,就这行踪你万万掩饰不住,嘿嘿,若是连几千人的队伍都捉摸不住,你真当我是死人么?!”

马大杆子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适才的精明、狡诈、凶狠仿佛瞬间离他远去,一双眼睛骤然失去了所有的生气,仿佛内心深处的所有抱负、心愿、希望突然全部落到了空处。

林风怜惜的看着这条英俊的大汉,和蔼的道,“马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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