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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薇-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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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颢不信,可真正的天命之人却真的在他的身边辅佐他。
成国侯相信,可他料不到他手里的天命之人是个赝品。
所以成国侯的想法不能说幻想天开,只是他万万想不到天命不在他,且风启将军已经率着七万大殷将士做完了最后一次粮草补给,正直奔凌城——守卫楚国国都的军事重镇,成国侯他们能依靠的最后一股军事力量,距国都邺城仅百余里之遥的陪都——殷国大军约三日后,即会到达。
成国侯将遇到的“始料未及”源于他的轻信、失察与无能,就算最后真的会一败涂地也没什么好抱屈的,可有些问题是即使聪明人“始料及”了,也未必有好法子应对,若薇和罗颢现在就在面临这样的困难。
最新探报,当年黄错将军练出来的那一营骑兵,不仅传承下来了,而且这么多年这一营骑兵就一直在野鹿原驻扎练兵,而且更糟糕的消息是这拨骑兵经过这么多年,人数只是略有缩水,现在依然能维持在两万左右。
“卫国哪里来的军饷养这么大一个骑兵营?”
“他们生在野鹿原,长在野鹿原,近处有大片良田,农忙下田,闲时练兵,只要粮草能自给自足,养两万兵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卫国羸弱,说实在的在野鹿原当兵能保证顿顿吃干饭保证不会饿肚子,这对卫国其他兵卒来说,已经是很优待的军队生活了。
两万人的骑兵营,并且卫人擅射——中军帐下,包括罗颢在内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们所有人马加起来,包括中山来的那三千骑兵,也只有五万零头。就算他们也拨出两万骑兵对骑兵,卫国那边还有四十万步兵呢,就算都是新兵菜鸟,用人海战术对方一人一脚也把他们剩下的三万人踩平了。
在人家的地头上,对方占尽了地利、人和且已经严守野鹿原以逸待劳,好大一个难题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此刻的讨论全无结果,但就此半途而废罗颢也决不会甘心,“周维,陪朕出去走走。”
若薇看到罗颢眼里深埋的挫败,脚步不自觉的跟上去了。跨上马出了营寨,罗颢扬鞭就开始策马奔驰,幸亏若薇的马术经过名师指点,立刻扬鞭跟上,俩人跨下都是名驹,在群山中疾驰了好一阵子,远远的把随扈甩在身后。
两人较劲儿似的策马跑得酣畅淋漓,待驰骋泄了心中憋闷之后,罗颢才渐渐任马匹慢下来,两人骑在马上林间漫步。
“若薇,这件事是朕的疏忽,卫国竟藏着这么一笔骑兵,我事前全不知情,若非你预先有所怀疑……”罗颢叹息地摇摇头,“周家果然厉害。”
“哎,那你就错了,这个是中山都督府里看守书阁的一位失聪老伯整理出来的材料上记载的。”若薇看到罗颢吃惊的眼,“想不到吧,殷、宋、楚、梁、卫每个国家都编写了厚厚的一摞,每一位征战过沙场的将军,生平过往都细细地被记录在册,最开始,我就是从这个上面认识你们的。”
若薇看着罗颢的神情忍不住笑起来,“你也觉得刘乙他们家很会暴殄天物是不是?当初我要给刘乙那个不肖徒讲一讲,他都不愿意听,还要打我呢……哎,我开玩笑啦。”若薇笑了一阵子言归正传,“安伯起码有七八十岁了,且不论他年轻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四十多年前的事,他若有这份才华,自然能留心收集。四十多年前昙花一现的将军,” 若薇耸耸肩,“别说是你不知道,就是你父亲恐怕也不知道。”算算看,只怕当年罗颢他爹也正处吃奶的年龄呢!
罗颢听到她的话,忽然有所触动的侧头看她。
“怎么?”若薇奇怪的挑眉回望。
罗颢盯着她看了良久才开口,“无事。”
罗颢本来是在为战事烦心,可被若薇打岔打开的话题,让他此时此刻有种豁然开朗的心境,烦恼被抛诸于后,他会解决这个问题的,罗颢看着若薇,自信又重归心间,就好像他与她曾经的对峙、僵持,然后到如今的默契。
罗颢忽然想明白了一个困惑了他许久的问题,他想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觉得若薇如此与众不同,一举一动都会牢牢牵动他的心思、他的视线和他的思绪。因为在若薇的眼里,他就是罗颢,单纯的罗颢,一个读过书、会武艺、可能有些严肃,也许脾气也不是很好的青年,无关他的家世,无关他的身份更无关他的权力,就是简单的一个比她大几岁的男人。
若薇,有朝一日当他真正征服她的时候,那将是罗颢的胜利,真实的、完全的、他自己的胜利!无关大殷皇帝,无关所有“大殷皇帝”这个头衔带来的任何杂七杂八的东西。那种场景……虽然这样比喻有些疯狂,可是罗颢就是觉得,与“大殷皇帝”征服整个天下一样,成就、荣耀、满足,不分轩轾。
除此之外,刚刚还有一个念头瞬间划过罗颢的脑海,好像黑幕中的一道闪电,可待要等他抓住的时候又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罗颢正皱眉沉思,妄图捕捉那飞逝流过的一点的时候就觉得胯下的踏赭忽然不安的骚动。
罗颢一惊,踏赭可是一匹千里良驹,更是一匹身经百战的合格战马,跟随罗颢沙场征战都没有表现出如此惊慌骚动。他正心觉诧异刚抬起头,就听若薇在一旁惊呼——她的马,白雏菊,甚至已经不安到抬起前蹄站立嘶鸣。
“若薇!”
“我不知道!”若薇尖声喊道,她根本也是一头雾水,现在只能抓紧缰绳,夹紧马肚,极力安抚胯下的小姑娘,祈祷自己不要因为她的忽然发疯而摔下来。
嗷吼——
随着一声响彻山林的震山吼并伴随着若薇更大声的尖叫,一股腥臊恶臭的味道袭近两人,罗颢提马一错身,才看到若薇第二声尖叫的真正原因——一只斑斓大虎,从林子里走出来。
水火无情
“若薇乖乖的,没事、没事了,都安全了……”罗颢满身满手都是血,却还要笨拙地拍着怀里的抱着他哭天抹泪的若薇,不是昔日她提起小倩时的泪水氤氲,也不是她维护宋志时的极力压抑的细声啜泣,而是孩子似的那种全无顾忌,惊天动地的哇哇大哭。
“有老,老虎……”若薇抽咽着说话断断续续。
“嗯,”罗颢哭笑不得,“已经杀死了,别怕!”
“老虎……牙齿……”
若薇抓住罗颢的衣襟,控制不住身体的发抖,她刚刚真的吓坏了。以前在动物园里,无论是虎在笼子里那种,还是人在笼子里那种,他们所谓的零距离接触的那种感觉跟刚刚的根本不一样!亏她以前还觉得老虎花纹斑斓,漂亮异常,她刚刚甚至看清了它的牙齿,还有胡须……
“不怕,不怕。”罗颢抱着她轻哄,简直无计可施——自己杀虎的都没觉得这么样,她一个看虎的,那老虎离她起码还有八丈远,“别哭了,呃,随从大约很快就会跟上来。”罗颢的这句话可真有效,话音刚落,他就觉得若薇使劲儿往自己怀里挤了挤,好像生怕被人看到丢脸的一幕,抽泣的声音也随之小了很多。罗颢为若薇偶然孩子气的举动不禁莞尔。
罗颢坐在草地上抱着若薇,轻轻拍着她的背,尽管他此刻一身血污,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臊臭又多加了一份浓浓的血腥,可是若薇第一次表现出慌恐害怕,做出与她年龄和身份相当的举动,并依赖他,这种感觉……很好。
慢慢的,除了若薇越来越小的抽泣,林子里只剩下了鸟鸣,还有踏赭和白雏菊不远处彼此的轻轻厮磨声。
“老,老虎不是……不是不吃人么?”若薇鼻子囔囔的,总算停下哭声,可长久的哭泣还是让她声调不稳,语带抽咽。
“不吃人?听谁说的?”罗颢就奇怪了,不吃人她还吓成这个样子?
“书上说的。”
罗颢摇摇头,他从十四岁第一次参加皇家狩猎以来,也猎过不下十几只虎,倒还从来听说过这个,“不知道,大约因为那一只是正在哺乳的母虎,警惕性高的缘故吧。”
若薇听到这话,探出头小心的张望了一下,随即别过脸,不知道罗颢刚刚是怎么办到的,那只死老虎肚皮被划破了,肠子内脏流了一地,头也被砍断了,没完全分家,可也只有一层筋皮在连着,死得那叫一个凄惨、透彻。
若薇:“你真残忍。”
罗颢:“……”
“你说它是母的?有孩子?”
“嗯,看起来像。”
“那小老虎会很可怜哦。”
“……”
“我们收养它们吧!”
“……”
这样略显幼稚的若薇让罗颢觉得心柔,他并不讨厌可也禁不住怀疑若薇是不是被吓到心智失常了。
若薇不是失常,而是惊吓刚过后所有平日伪装都暂时休克,人正处于本性坦诚中。这种本性在驱赶若薇,然后若薇驱赶罗颢,然后罗颢驱赶踏赭,最后,两人一马去寻找可能的林中“孤儿”。
两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幼虎正趴在草窠里呜呜叫,四肢小嫩腿还都站不起来呢,若薇伸手把俩小家伙抱在怀里,这里距他俩刚刚骑马经过地方并不远,怪不得有母虎袭击,大约是把他俩当作入侵者了。
“还是把它们交给我,反正在林子里也活不久的。” 罗颢倾向一剑解决,省得他们被野狼分食,下场更惨。
“……”
“若薇?”罗颢看着若薇泪汪汪地抱着那一双小虎发呆,“把他们给我,不要任性。” 他向她伸出手,他们现在是在打仗,弄这么俩小东西到军营算怎么回事?
“……”
“若薇,”罗颢板起脸,语气强了几分,“朕命令你放下他们!”
“……”
罗颢无奈,“若薇……”
若薇眼巴巴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俩肉乎乎的小虎崽,忽然身体一震,脸上刚刚那抹无赖、任性又撒娇的幼稚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是身为她身为周维时的冷静与理智,然后她抬头古里古怪的看了罗颢一眼,“颢,我想……我知道怎么破那两万骑兵了。”
……
罗颢正为了若薇这个主意与她大眼瞪小眼,远远的传来侍从们的呼唤声,若薇回头,瞧,帮手也来了,“如何?”
罗颢紧锁眉头,矛盾又不可思议地深深的看了若薇一眼,“照你的意思试试吧!”
就在御前第一谋士周先生莫名的抱着两只小老虎,皇上又下达了一个在众人看来更诡异莫名的命令的同时,风启带着七万兵马从天而降,距凌城不足百里的时候,楚廷的贵族老爷们终于得到被对方兵临城下的消息,从上自下一片恐慌。
他们这些日子还在四处调兵派往楚西线,想延一延宋志大军的逼近脚步,到头来才猛然发现,宋志没来,可大殷的军队照样攻到他们的眼皮底下来了!
“成国侯,快给朕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呀!”
“陛下,切勿慌张。凌城是三百年前信文君督建,当时被誉为天下第一城,现在对方仅仅七万人马,想要攻破凌城岂不是痴人说梦?”
听到成国侯这种话,朝堂里的恐慌慢慢降下来了。
成国侯又继续道,“陛下,凌城内现有我十万大军驻扎,且兵精粮足,反观殷国那七万人,千里奔袭又没有粮草辎重,他们围城定然不能长久。只要命凌城守将坚守不出,应绝无战败之理!”
“有理,有理!侯爷请继续说。”
“照此看来,只要守将坚守不出已然是立于不败之地,”成国侯越说越顺畅,“如果陛下这时候再从西线沿路回调大军,如此我们来个反里应外合、前后包抄,不但凌城可保无恙,殷国的这七万军队也将有来无回,到时既可重挫对方嚣张气焰,又能鼓舞我方士气!”
“好!成国侯果然老谋深算,是我大楚最坚实的擎柱!”由楚帝自下,满朝权贵一片附和声,仿佛胜利就在眼前,这个退敌的法子就这么定了。
如果罗颢是楚国皇帝的话,成国侯献完了这一计,说不定罗颢立即下旨就能把他推出去斩,理由——卖国。
从根本上讲,是一个自杀的法子,楚国的西线战事本来已经很吃紧了,根本挡不住宋志的二十万铁骑,此刻他们不派兵增援,反而调军回防,岂不是更容易让宋志的二十万大军长驱直入?就算最后他们能凭着自家门口的凌江天险挡一挡,恐怕也从此以后尽丧凌江以北以西的大片国土——当真是现在缓一口气,日后就要面临天天被人堵在门口打的局面。
但是对楚廷中的贵族老爷们来说,能守住自己家门口一亩三分地要紧,能保住现在既得的荣华富贵是要紧,至于凌江以北的大片土地的得失,没有切身利害他们也顾不得了。反正只要自己的家不火上房,哪管整条街是不是已经要化成灰烬?而对成国侯来说,这法子能奏效固然大大的好,万一不能,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更关键的,战事一胶着,起码可以拖相当一阵子。
兵临城下。
风启这一路上行军并非无声无息,利用周维给他提供的粮仓据点,七万人的军队被他养得饱饱的,像出了闸的猛虎,这一路上根本动静不小,甚至有点神挡杀神、佛挡灭佛的张狂味道,只不过他们所到一地,先解决烽台、斥侯,再灭当地驻军,尽量阻断任何消息透露的可能,是以防万一的法子,可风启自己也没想到,竟然如此顺利,神奇般的一直到现在才让被楚廷发现,如此无能庸庸的军报机构,不得不说楚国皇帝是自作自受,怨不得人。
“将军,传报楚国十二万大军正在沿西路回撤。”
“看样子他们是要回防。”
“凌城内原有军民近五十万,不过听说我们来袭,大部分人已经举家逃了不少,大约除了实在逃不了的,还有临时被抓的壮丁,加上原本的驻军,城里二十万人也是有的。”
众将在商讨,风启没有说话,他遥遥地看着凌城——不愧是楚国陪都,城高水深堪称一座坚实壁垒,里面还有二十万精壮劳力——不能强攻,凭着多年沙场经验,风启将军心中有数,即便没有正在路上向他们反扑的十二万楚军,单单凭他们这些人和现有的轻型装备,也可能硬攻下这一样一座天然的堡垒。
不过此战不能久拖,无论天时地利,粮草人心,他们这七万孤军深入的军队都耗不起。至于攻城的腹稿,在殷都临出发之前风启就有点想法,更具体的操作,他必须要实地再看看才能做定论。
……
转眼,两军相持已近一个月。
楚国守将公孙素站在城墙上有点琢磨不明白了,对方的风启将军,是成名已久的殷国统帅,甚至比那个“宋之高山”的名声、资历还要老一点。要说他勇猛善战吧,他们大殷军队守在这里半个月了,主动攻城没有几次,大部分攻击也只能说是“袭扰”,没动真格;可要说他怕了吧,丝毫不见对方有撤兵的迹象,就这么跟自己耗着,可他们孤军深入这么耗下去,怎么可能耗的过己方有城可守,有险可依、有存粮有屯兵的凌城?
公孙素就是想不通风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又不敢出城主动进攻——打怕了——就在楚国十二万大军回援之后,因为两军人数相差悬殊,优劣明显,所以当时勇猛过人的张将军就主动请缨,率十二万大军出城布阵,誓要全歼敌人。
两军在城下结结实实的打了一场,结果是,张将军被活捉并折损几千人马,现在想起来,公孙素都觉得羞愧心惊。
风启,果然名不虚传。
公孙素当然不知道,别看风启只有区区七万人马,这些都是在殷国边陲苦寒之地磨砺出来的精锐之师,即使在大殷军队中也都是以一当十的牛人,更别说对上楚军,对上精锐殆尽、如今只是二流杂牌的楚军。
“将军,殷国风将军派信使到访。”
“在哪里?”
公孙素疾步走下城楼,看到对方的信使,接过风启将军的信——不会是求和吧?公孙素有些疑惑。
待他展开信快速通读了一遍,脸色立即变得十分难堪,酱紫酱紫的,说不上是羞怒、是愤慨还是不愿表露的胆怯。
“欺人太甚!”公孙素怒喝了一声。
“公孙将军,”那信使一抱拳,慢条斯理地开口,“我家将军也是一片好意,开门授降,省得身家性命不保……”
“呸!”
信被众将传看完,早有耐不住性子的武将开始破口大骂,“有本事你们就攻城,老子还怕了你们不成?”
“你们风将军攻城的本领我们没见到,倒是吹牛的本领堪称一流,哈哈哈……”
“让我们开门投降?回去告诉你们家将军,洗干净脖子,等着老夫的丈二楚刀……”
……
那信使也不慌张,恭敬有礼的一抱拳,“诸位将军,在下只是一介信使,如今信已带到,诸位将军的意思在下也会如实回禀我家将军的。”
“给老夫滚!”
虽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不过深入敌方大营,也少不来受到各方挑衅与羞辱,公孙素看那信使其貌不扬、年纪轻轻,面对营外众将士的侮辱、恐吓也表现的不羞不恼,不恭不惧翩然远去,不禁心中暗暗迷惑,是因为对方真的有什么攻城法宝,所以能让这信使表现的无所畏惧、底气十足?还是单纯的因为此人年少轻狂,初生牛犊?
杨飞虎回到自家营中直入中军大帐,“回禀将军,信已带到,楚国诸将的反应不出将军所料。想来近几日内,他们都会全城戒备,严守城内不出。”
“好!”风启抿起薄唇,“众将听令,三更造饭四更启程,马蹄裹布口中衔枚,黎明前发动总攻。”
“是!”大帐内传出异口同声的铿锵之音。
三更造饭,四更启程,风启的七万人马在夜深人静之时,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凌城脚下,远离了凌城的势力范围。风启写的那封信是为了楚兵让风声鹤唳,即使发现他们撤退,不敢尾衔出城,因为风启这不是撤兵,他需要楚国大军留在城里,被一网打尽。
这就要说说这些天风启都在干什么了。
凌城西北四五十里的对方有条很有名的急流大河,叫凌江,是楚国的母亲河,也是楚国最后一道护国天险,风启兵分两路,一路两千人马在距此地不远的虎头村垒起堤坝,另一路两万人马日夜赶工挖出了一条长达四十里的人工渠,引凌水到达此地。
就在五天前,渠修成了,现在虎头村的堤坝注水已满,时机已到,只待闸口一泄,洪水就会以万马奔腾之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冲破城墙,击垮城门,奔流到尽头不复回。待到天明,整个凌城将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汪洋,人畜难逃。
水火无情,风启的大军不走更待何时?
黎明,天蒙蒙的才有点亮,此刻对于很多人来说,还在安逸的床榻上做着美梦,风启和他的大军已经伫立在高高的避水山丘上,感受到了大地的颤抖和低沉的轰鸣。他们无须派人察探,凌城内的人,绝无生还的可能,楚国仅剩的主力将全军覆没。
十日后,风启带着他的七万人马,站在了楚国都,邺城的脚下。
一夜情了
御前军师周维周大人最近变身为“画家”,此刻他正拿着染料,一笔一笔给面前纸扎的大虎头上颜色。要说周维本来就是一副小白脸样,这些日子受皇上的宠信,已经让许多帐前将领颇不以为然,在大战之前他还如此不务正业的做手工,就更应该受人鄙视了,可此时此刻,帐前大大小小挂上“将军衔”的军官们,一个个都怀抱着纸扎的大虎头,排队等着周维给他们的纸老虎上颜色。
“你说他脑子怎么长的,他怎么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歪才,绝对的歪才!”
“我开始有点喜欢文人了,这家伙也不是很迂嘛……”
“喂喂,你们要背后说人好歹也小声一点,我都听到了!”若薇一边画,一面对武惠将军手下的这几员年轻副将说。
“哎,我们明明是在夸你!”
若薇顶着俩大黑眼圈看看他们几个,有气无力的,“那我谢谢你们。”人手太少,若薇已经好几天没有正经休息过了。
若薇在大帐里忙得晨昏颠倒,可她不是最委屈的,罗颢比她更不得闲,这几日,整个大营都是鸡飞狗跳的——能不乱么,军营里关进了两只成年大老虎——就是若薇当初给罗颢建议的,被罗颢犹豫之后肯定的,被侍从们一头雾水执行的,希望能破对方两万骑兵的中心、关键、杀手锏。
骑兵,顾名思义有马骑的兵才能叫骑兵,较之其他兵种,骑兵在战场上的所有优势——速度、高度、力量,都是凭□马匹来完成的,所以说对付骑兵,莫不如说是对付骑兵的马。话是这么讲,但骑兵对自己马的爱护甚至比得过对自己的老婆,平时的训练中,驯马更是不可缺少的一课。
骑兵人马一体,两者朝夕相处、默契配合,想要针对一支训练有素的骑兵队的马匹做有效攻击,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事?正是因为太了解骑兵的特性,所以对方的那两万骑兵,让大殷众将们头疼又头疼。
但是,人对付不了马,并不代表马就没有天敌,启发若薇的,就是那天的丛林遇虎事件。
若薇的白雏菊虽然可能比不过罗颢的踏赭,但也是价值万金训练有素的御马,是罗颢特意着人给她挑的一匹性情温和的母马,可它那日在老虎面前的表现完全失控、失掉本色,白雏菊甚至在老虎还没有现身的时候就开始发癫发狂,似乎要把若薇摔下来自己跑掉。
若薇不懂什么生物、基因又或是其他高深的自然课题,但白雏菊的这种行为已经说明这是马儿的一种天性,一种对天敌的本能恐惧,哪怕它可能之前根本就从来没见过老虎。问题就在这里,如果白雏菊都能失控,如果踏赭那样的宝马都能骚动不安,那么对于更泛泛的骑兵战马来说,当它们见到老虎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状态?
若薇说不准马匹是根据视觉——看到老虎而害怕;还是通过嗅觉——闻到老虎的气味而害怕,但她知道老虎有在自己的领地里四处撒尿,留下警告气味的习惯。所以,为了万无一失,双管齐下,她一面派人给马匹身上涂染料化装成老虎,一面抓了两只真老虎,不断地让人往马匹的身上淋老虎尿,沾染老虎身上的气味。
至于效果……
非常完美!
还没上战场,己方的两万战马差点没被若薇这一手逼疯——当然这是最初,现在已经好多了,所有的马匹都在不安的骚动中,慢慢适应那股虎臊味,甚至其中一部分适应快的都可以做到很“淡定”地伪装老虎了。
想想吧,如果在战场上两军初遇,人也许还能辨出来真假老虎,但马儿可能有那么聪明吗?遇到“天敌”了,这仗还怎么打?
若薇开了一个头,现在全骑兵营的人都在为这个主意而疯狂,武惠将军甚至派人在城镇里找了几个扎纸人的师傅扎假虎头,说是要套在马匹的头上务必做到尽善尽美——数量有限,假虎头被校尉以上的军官一抢而空,纷纷拿去“装饰”自己的爱马。
——老天爷呀!
野鹿原,一马平川,大片大片的开阔地域,没什么地势可依、天险可守,就是遥遥的两军对峙。关于卫国大军的情况,罗颢的密探已经尽责的打探到了实质内幕,四十万大军奇。сom书,听起来倒是吓人呢,可惜一大半都是从田间地头强拉来充数的兵丁,比罗颢这边伪装老虎的马更像纸糊的老虎。
在这场对峙中,卫国没有选择,只能最先派出他们唯一强大,也是唯一能给他们带来胜利、振奋士气的两万骑兵队。
罗颢骑在马上高高举起剑,猛然一划,剑锋所指,两万“老虎”在前,三万步兵在后,震天一声吼,便发起了进攻的冲锋。
四万骑兵同时奔跑,杀声四起,整个大地都在颤抖,一个雄壮、震撼、让人热血沸腾的厮杀开端,却迎来的一个极具戏剧性的结尾。
从来没有哪场两军对峙像野鹿原之战一样,一方正冲锋,另一方甚至还未短兵相接,便忽然四分五裂来开作鸟兽散,就像一窝趴在臭肉上的苍蝇,忽然被一颗丢过去的石子惊扰,“嗡”的一下子炸开,没头没脑的四下分散。
上万的马匹嘶鸣的嘶鸣、癫狂的癫狂、发疯的发疯,骑手被摔下来遭到疯狂践踏的,死伤无数,仗还没打,就开始溃败。然后溃败就像瘟疫一样四处蔓延,而卫军里那些全无斗志,被强拉来当兵丁充数的贫民更是加剧了这种瘟疫散播的速度,成了卫军在野鹿原一战大败的致命伤——他们散播恐慌,散播失败,散播逃跑也散播投降。
然后,一天的工夫,这场战事就结束了。
若薇站在战车上,看着同样一脸不可思议策马而归的罗颢,俩人面面相觑,然后相视大笑。
……
若薇不知道那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就好像明明是他们一手策划,却最后捉摸不透这场战事到底是怎么胜利的一样,当她意识到自己行为的时候,帐外正在热闹的庆功,帐内,她与罗颢在热吻。
很自然又很激动,很狂热又很撩拨的吻在一起。
然后,事情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他最终忍耐不住一把她抱上床,然后……做了。
有那么一阵子,她很痛,痛得她一口咬上罗颢的肩头,发泄似的用同等的力量转移注意还于彼身,也许还额外讨利息的抓挠了他的背。他那时也很痛,她想,因为她咬他的时候,他一直在她耳边声音喘喘的说着什么,她不大记得了,只知道嘴里有股淡淡的咸味,他的身上全是汗。
若薇躺在床上,昨夜的疯狂就像一场没有声音的老电影,模模糊糊的看得不甚明白,但是结果,她不能否认,她一夜情了。
后悔么?
不,若薇想了想,从客观的层面说,能找个各方面优秀,模样看得顺眼,技术又不错,身体也没灾没病的干净男人帮她渡过艰难的第一次也挺不容易的,毕竟这里是个男性滥交又没有安全套的古代社会。
若薇长长的打了个呵欠,从主观来说,她终于知道“那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她现在很不舒服,浑身上下都是酸酸的,腰好像折了一样,身体也很疼,并且睡眠严重不足,脑子里到现在都在嗡嗡作响,这种事她不喜欢,若薇确定,看来可以把它忘掉了,以后都不必再做。
身体的不适,让若薇忍不住大声呻吟着翻了个身,然后拥着被子继续补眠,罗颢已经起床离开了,偌大的床现在都是她的,她得好好休息一下。
罗颢位高权重自然事务缠身,一夜放纵之后,他没有若薇那么好命,一大早,就起来去处理战后安置事宜,这是枯燥又繁琐的事,可他今天心情异常明朗,办起公事来也犹如神助,顺利地不得了,即使当中有小小的不顺,也都被罗颢忽略不计了,绝对是心情元素在作祟,究其原因,罗颢非常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情会这么好。
昨夜若薇绽放出惊人的美丽,虽然吸引罗颢心神的远远不止她的美丽,可是罗颢不否认他昨夜的癫狂有很大程度都源于那抹出乎他预料的惊艳,娇嫩的双唇,绯红的双颊,水汽氤氲的猫眼,还有细细的在他耳边告饶的喃呢,那娇娇软软的声音像一只小虫顺着他的耳朵钻进他的心里,让他的五脏六腑都跟着迷乱,让他越发困难地控制自己的行为。
但是就像若薇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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