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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梦钟声度花影(清穿)-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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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实心办事的除了四哥,还找得出谁来。皇阿玛一世英明,可遇到有关太子的事情,就优柔寡断,反复无常。我真是服了他!眼里心里除了太子,其他兄弟竟都不像是他的儿子,往日里对我的好,竟——”

十三阿哥一时忍不住,号啕大哭。

胤禛嘴里说着“你别胡说”,二人却又执手哭了起来。弄得我和隐华心里都酸酸的。

劝一会,两人才止住了哭。

隐华说:“既然已经十三爷已经得出樊笼,往事也可一笔勾销了。晚生冷眼看去,太子虽然复立,却并非能长久。遭了此番大罪,太子必然明白,自己的地位汲汲可危,他不但不会收敛,可能还会变本加厉,再废是必然的。

只是八阿哥的党羽之势盛,皇帝可能是始料不及的。我瘸子把话撂到这里,不出三年,皇上剪去八阿哥的党羽,必将再次废太子。此次复了八阿哥的贝勒爵位,也是为了稳定朝堂人心。因为废立太子,百官人心惶惶,于社稷不利——”

十三阿哥惊讶道:“我一直以为先生就是一清客,没想胸中沟壑,竟是出将入相的国之栋梁。四哥,难道——”

我笑道:“四十二年索额图被羁押后,你四哥为了避祸,从江南请了这位先生。只是几年过去,谁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十三阿哥说:“四哥,你就别犹豫了,我们争的不仅是那把椅子,也是大清万年基业,难道你就忍心让黎民百姓——”

隐华大笑:“十三爷乃真君子,四爷有弟如此,百姓之幸也。”

十三阿哥说:“先生你别卖酸,我十三有话就说,可懒得和你们绕圈子。皇上说我不忠不孝,已经是对我——往后我就听四哥的,四哥一句话,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作者有话要说:一废太子,听别人说的

卷四 直恐龙蛇带雨腾

16.更怜芍药临风好,香袭书帏锦作堆(前篇)



康熙四十八年十月,册封皇三子胤祉诚亲王,皇四子胤禛雍亲王,皇五子胤祺恒亲王,皇七子胤祐淳郡王,皇十子胤(示我)敦郡王,皇九子胤禟、皇十二子胤祹、皇十四子胤禵俱为贝勒。于京西畅春园之北建圆明园,赐予皇四子胤禛居住。

四十八年十月三十日,胤禛在雍亲王府大宴宾客,一来为庆生,二来领了亲王爵。

十三阿哥乃坦荡君子,虽然他什么也没有,却为四哥得到皇帝的重视而高兴。

是晚,十三阿哥没有与其他阿哥在大厅喝酒宴乐,却悄悄在梅苑与隐华喝酒。隐华因胤禛被封雍亲王,我的预言成真,更加坚定了为胤禛谋求大位的信心,也是十分兴奋。

两人正畅饮,文觉和尚也来了,带着性音。

“今日真痛快!和尚,你也喝一回?”

文觉笑道:“今日主人大喜,原本就是来讨酒的。只是前面没有我和尚的地方,就自己寻来此处,叨扰了。性音,你自己去厨房置了酒菜,在院子里喝罢。”

十三阿哥说:“肉我们这里不多,恐不够你这酒肉徒弟吃,酒多的是。”

性音答应了,自去厨房寻肉。

屋里三人坐下自在喝酒。

文觉说:“我们四爷这次总算吐了一口气。多年来的苦心孤诣也算有了回报。”

“前边盛况如何?”十三打断和尚的话,问道。

“上至太子,下至年幼的十七阿哥等人,都来了,只有大阿哥被禁,府中无人前来祝贺。就是八爷,也亲自携了大福晋道贺,正在喝得热闹呢。其他人的礼也就罢了,太子恐怕是倾其所有了。”

“哦——都有些什么?”十三阿哥喝着酒,随意问道。

“金银玉帛自然不少。知道四爷好礼佛,一尊纯金如来佛祖,只怕已经是价值连城了。”

隐华笑道:“他这是答谢知遇之恩,也是给其他人的看的。”

十三阿哥不屑地说道:“他揣测着皇阿玛的心事长大,这一套倒是学了个全挂子,若是放在江山社稷上,何至于落得被废的命——”

“十三爷,说话小心些,隔墙有耳。今日府中人杂,不要被人落了口实去。”

十三阿哥满不在乎:“如今我就是一闲散宗室阿哥,没什么好谨慎的。他们还能要了我的——”

隐华忙打断了他的话:“今日高兴,别说这些丧气的。皇上没赏赐下来?”

十三阿哥说:“赏的园子正在修葺雕琢,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去,这还不够?先生你也是个贪心的,还想为四哥变着法子讨赏?”

隐华笑而不答。文觉和尚接口道:“今日是四爷生辰。不知不觉地四爷就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皇上是该赏点其他的什么。”

性音和尚在院子里大笑:“四爷大喜!为何离席落跑——”

三人只听见胤禛微醉的声音:“太子爷告辞,兄弟们也一个个去看戏。我来和十三弟、邬先生,还有你师傅,喝一杯。喝酒,还是得寻知己——”

说话间,人已经进了门。性音扶着四爷跨门槛,四爷一甩手:“我还不至于醉到要你扶。你独自在外边喝酒,若是太冷,就进来吧,也不多你一人。”

性音说:“谢爷赏。不过和尚自从练了功夫,已经不拘凉热,有酒有肉,独自畅饮,那才痛快。爷几位慢喝,我出去了。”

隐华待四爷在主位坐定了,笑对文觉和尚说:“你这徒弟不错,是个好料子。”

十三阿哥奇怪道:“先生还对武学有研究?”

“十三爷会错晚生意思了。我是说和尚这徒弟,悟性不错,过得自在——”

众人皆大笑。

胤禛说:“皇阿玛的赏赐在太子快离席时才来。其他的也就罢了,只是给红玫的,竟与大福晋一例。我当时就看到卓雅不自在——”

十三阿哥大笑:“四哥这是怕后院起火?你放心,自从大四嫂的阿玛过世后,我看大四嫂越来越沉静了,家务也是理得妥当,比我家菊灿强多了。大四嫂自然是能明白皇上的苦心——”

文觉和尚笑道:“十三爷在兄弟面前编排嫡福晋,就不怕后院起火?”

众人又是大笑。

十三阿哥正色道:“小四嫂跟着四哥十几年了,人情冷暖,都是她陪着——就是大四嫂,也不能小看了她去。皇阿玛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不是小四嫂母家地位低下,小四嫂御封第一侧福晋,那是一定的。可惜了——”

胤禛却微笑道:“她自己却不觉得可惜呢?我算是看穿了她,这世上除了吃的能让她上心,再没有什么能打动她。她那房里,丫头都比她收拾得利落,偏她自己懒怠着。昔日,杨贵妃的姐妹们,还淡扫娥眉朝至尊,她呀,如今眉都不扫了——”

胤禛自觉失口,遂停了话头。其他三人却不以为意。隐华笑道:“宋格格巾帼不让须眉,自然在女子的妇容言工上不肯下工夫。女子以色侍人,色衰而爱弛,想必她是不屑为之的——”

胤禛叹道:“也就只有先生,能够看得穿她。”

隐华不以为杵:“四爷错了。也只有四爷,才能留得她在这一方小院子里长日煎熬。若是俗子——”

文觉和尚知道底细,无语,十三阿哥却奇怪道:“听你们这么一说,这小四嫂竟然是个有来历的?”

剩下的三人都不答话,十三阿哥急了:“你们瞒着我睡不着觉,今日我不回去了——”

众人大笑。胤禛住了笑,说:“红玫是性情中人。十三弟若是能哄了她高兴,她自会告诉你。不然,我也没办法——”

众人又是大笑。

十三阿哥说:“小四嫂是个豪爽的,我明日自己问了她去——”

二八福晋金碧,虽然夫婿遭贬,自己也于四十七年被皇帝责为妒妇,言辞甚恶毒,世人惊心。但她今日来贺喜,却仪态万方,比太子妃石氏更引人注目。因遭遇大变故,太子妃收敛了很多。也没有真看戏,只是落了座,与四福晋闲聊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金碧看她的眼神甚是恶毒。也难怪,八阿哥栽了,太子却又复了位,多少年的算计全都落了空,如何能让她不怒——

这一次,李氏没有像爷庆贺得贝勒爵那样告假,而是带了兰沁和紫堇,在戏园子前招待众女客,这府中,只有她有儿子,还有俩,真正是扬眉吐气了。

我则不出面了,如今人手多的是,才不去凑那个热闹,只是当皇帝赏赐下来时,为了接旨,我才匆匆去了趟前院,领自己的那一份赏赐,就看见了金碧在打肚皮官司。

冷眼看去,倒是八阿哥,虽然憔悴了不少,却还是打起精神,与众人周旋,依然是温润君子,不由得心赞他的好肚量。

礼单很长,我也没有细听,只是走时看到卓雅似乎有些不自在,而李氏就没有那么好涵养,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不明白她们打什么擂台,也没放在心上,不就是赏赐吗?谁也不靠赏赐过日子,难道没人赏你,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我带着四个丫头回桃苑,才走到花园里的甬道上,只听后面有人道:“宋格格且慢走。”

回头一看,却是金碧。

住了脚步,我福身行礼,金碧却冷笑道:“别说是我,就是四嫂怕也不敢受格格这一礼呢。往日竟是我小瞧了你。”

她既来者不善,我就自己起了身,看她有何计较。

“往年里,宋格格实诚,待人也宽厚,我以为,不过就是个略有些见识的懂事大丫头罢了。说起来,往日的情分,我唤格格一声姐姐,也是应该的。只是,如今格格据说不仅得四哥专宠,连皇上也是另眼相待,却不知是为何?”

我微笑:“福晋为何今日怒气冲冲——”

“你别装傻了。往日里我们都是小看了你去。今日皇上的赏赐,你竟和四嫂是一例,难道不说明什么吗?”她这一说,我才明白卓雅和李氏的不自在从何而来。

我笑道:“八福晋这是给四福晋鸣不平?只是红玫虽然位卑人微,却也不是靠了皇上的赏赐才能过日子。红玫确实只是一个大丫头。至于八福晋所说的情分,红玫不敢高攀,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不知道今日福晋的满腔怒火,从何而来?”

金碧打量着我,冷笑道:“以前我不相信,今日才是真见识了。宋格格在江南生了大病,却果然因祸得福。别说四哥只是有口无心的假和尚,就是我一个女人,也是我见犹怜,难怪三十多岁了,却还能固宠——”

“福晋果然是小看了我。红玫虽然愚笨,却知色衰爱弛,从不以色侍人。如果福晋没有事,红玫告退。”

我转身欲走。金碧在我身后说:“今日原也不是为了和宋格格说这番废话。我只是想告诉格格,别以为你们这一次赢了,就万事大吉。好戏还在后头。我们决不会输给你们。你等着瞧好了——”

我不置可否,走人。

金碧上前拦了我的去路,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告…诉…雍…王…爷,我们会让他输得很难看——别以为把暗卫抓在手里,就能成事。虽然这次胤禩没得什么赏赐,可是也没失去多少,倒是十三爷,被十四弟算计了,他这个一母同胞,能奈他何?哈哈哈——”

她大笑离去。

果然是十四!他为他们扳倒了十三。她却不知道,将来胤禩万劫不复,也是他捣的鬼。养虎为患,他们小看了胤禛、十三十四,更不知道,有一个万万不该忽略的女人,他们,忽略了。

我暗自琢磨着,回到桃苑,自己歇下了。胤禛今日必定在紫竹苑与隐华痛饮,一醉方休,不会过来。

卸妆时,夏花问:“格格,为什么八福晋要对你说这些?爷在外头的事情你从来也没有掺和,而且她把这些告诉你,就不怕——”

我看了她一眼,说:“夏花,你们四个跟着我,要想和秋桂她们有个好归宿,就要小心行事。不该看的不能看,不该听的不能听,不该说的不能说,更不能肆意刺探。今夜八福晋的话,她故意让你们几个也听见了。但是,这件事到此为止,若是漏出去半点,我也保不住你们,她们几个,你代我训话,知道了吗?”

她不再做声,默默地给我顺好头发,更了衣,服侍我睡了。

第二日,我将金碧的话说给胤禛听。他怒道:“这个泼妇,竟敢挑拨我们兄弟的感情。真是不想活了。”

我劝他:“其实,她只是想告诉我们,既然都已经撕破脸皮了,他们就再不会装出兄友弟恭的样子了。而且,他们小看了德娘娘,将来——”

胤禛沉吟道:“你说,将来十四弟和老八他们翻脸,会有什么后果?”

“他们不会翻脸。八阿哥将来可能还是会被皇帝贬斥——太子再废之后——皇帝就不再需要八阿哥平衡太子党了。金碧不懂,但老八一定已经预料到了。将来,他可能会逐渐地将势力为十四阿哥所用。”

胤禛问:“为什么皇上要将十四从八阿哥一党中区分开来对待——这一次他不仅没有受罚,还得了封赏,十三弟却什么都没有——这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皇上在考虑另一个万年之后能巩固大清江山的阿哥——皇帝是考虑,能让十四阿哥接了大阿哥的差使。你可为相,却不能为将——皇上还是在为太子打算,当然,也是对太子不放心——”

胤禛为十三抱不平:“十三弟为何就不能放在这个位子上?文才武略不说,光是肚量就比他大了多少?还有能比他更一心为公的阿哥吗?”

“可是,这个一心为公的阿哥并不忠于太子,只忠于四哥啊——”

他明白了,可还是不服气:“十四也并不忠于太子,只忠于老八——”

我好笑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十四忠于老八?他推荐太子的密折你看见了?你别忘了,他背后是德娘娘。也许你并不喜欢这位亲生的额娘,但是,你若是小看了他,你就一定会倒霉——皇上都差点栽在她的手里。”

三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年羹尧迁内阁学士,不久升任四川巡抚,成为封疆大吏。这时的年羹尧,还不到30岁。

十一月,年羹尧为转任四川巡抚,进京述职。他为庆贺四爷升爵雍亲王,从江南带回了大量的礼物——给他妹妹的,犹在李氏之上。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这一日,紫堇拉我去她的院子,看她新绣的围屏。我俩在炕上坐定,她赶了丫头出去,悄声说:“姐姐,你知道吗?今日邬先生做媒,替四爷向年大人提亲了。听说,要抬为侧福晋呢。”

我冷笑:“该来的都会来,你就等着瞧好了。”

“姐姐为什么这么说?”

“这么多年,你没看出来?”我提醒她。

她摇头:“看出什么?”

“玉媚喜欢的是邬先生。”

紫堇恍然大悟:“姐姐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印象。她是常有事没事地往梅苑跑。”

“心上人给她做媒,她一定会有所举动,她那性子——”

紫堇咋舌道:“不至于吧,虽然她的哥哥如今是封疆大吏,可是他们一家是四爷的门人。根据我朝规矩,一朝为奴,终生为仆,他的官再大,也只是四爷的奴才——”

我戳了她一指头,说:“你呀,真是个呆子。那玉媚,可是甘心做小的?哪怕是王爷的小妾——”

紫堇不明白,我就将当年第一次在江南看见玉媚的情景说给她听。

“她可不认为自己是奴婢,她甚至认为,女人是不必三从四德,为男人所奴役的。她的心啦,大了去了,可不是你能明白的。”我总结道。

紫堇叹道:“也是个有气性的。只是,女人如何能斗过男人?再说了,邬先生虽然很好,难道比王爷更好?不说先生身体不全,他的家里,不是也已经娶妻生子了吗?”

我说:“听说他的正妻是父母之命,二人感情不深。而且,好象病逝了。”

“续弦难道就比妾高贵了?”紫堇不高兴地说。

我笑道:“这就不是你我能计较的了。不过你放心,即使她将来再得宠,福气也不会超过你去。听姐姐一句话,不要拈酸,也不要吃醋。你和兰沁啊,是我们这王府里最有福气的人。姐姐话说到这里,不信,你往后看着就是了。”

“姐姐总是绕到我这里来。谁不知道,康熙四十三年以后,这王府里,只有宋格格最得宠——”她酸酸地说。

我想了想,说:“往后,你要和兰沁走得近一点。她是个稳重的,你凡事琢磨着,看她如何行事,你就如何做。只是,要巧妙一点,学样也要学出水平。总之,只要有了儿子,你就出头了。”

“我进府三年了,爷来我这里屈指可数——”她有点伤心了。

“儿女是要缘分的。缘分到了,什么就都有了。我是个没有子孙福的,虽然两次十月怀胎,却是只见花,不见果。这是命。你是命中有贵子的,只是时间没到罢了。”

她听了甚以为是,却羞红了脸,说:“姐姐是个没正经的,只管哄了我高兴。到时候若没有,我可不依——”

我笑道:“自然会有的。我能掐会算,这点小事都看不出来?”

紫堇臊我说:“亏姐姐还敢说这话。为何皇上给你的赏赐与大福晋一样,你却算不出来?谢恩的时候,大福晋和侧福晋的脸啊,能刮下半碗霜呢?偏你没事人似的,让丫头抬了礼物就走,客气话也不说一句。”

我无所谓地说:“赏赐是皇上给的,又不是她们给的,做什么跟她们客气?至于皇上要给我这么多赏赐,是因为我伺候他儿子,赏赐也是给他儿子的。跟皇上客气,那是他儿子的事情。”

紫堇呸我道:“呸,姐姐不知道避祸,还得意。她们不高兴你,拿了位分来压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笑道:“在这府里伺候快二十年了,还没有人敢拿位分来压我。”

“也就是你敢在这规矩森严的府中拿大。偏爷还装着不知道。”

“过日子,就图个清净。他若是要折腾,我也奉陪。我没过好,折腾我的人也没得好过。”

紫堇想起来,又问道:“姐姐,你知道吗?爷在圆明园又给你造了一艘画舫,比什刹海的还要漂亮——”

我摇摇头,说:“不是我的福分。不过是当年开了个玩笑——”

紫堇追问:“什么玩笑?爷总是喜欢携了姐姐住在船上,有什么原由吗?”

“也没什么,不过是——唉——”

紫堇见我并不高兴,反而叹气,也就不再问了。我说:“你这围屏绣得好,给我了吧。”

紫堇不依:“我绣了快一年呢?”

我想想,说:“这仕女图也不稀罕。来年你若是绣出江南山水的意境,我跟你换,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紫堇贼笑:“我要你的船?”

“新的还是旧的?新的可以给你,旧的不行?”

紫堇大笑:“姐姐还真是看上我的围屏了。连新船都舍得给。你怎么不叫吴嫂子给你绣一架?”

我说:“一来她每年做我的衣服就够她忙活的,二来她年纪也大了,我扰她做什么。须得是你这样的闲人,我才能勒索一回,心里舒泰。”

紫堇笑得前俯后仰,说:“姐姐说得实在,过完年我就给你绣,也不要你的船。只是将来我若借你吉言,生了儿子,你得帮我养着。我看啦,这王府,将来和后宫也差不多,我得找个靠山,才不能被人欺负了去。”

“我做不了你的靠山,但往后孩子来了,我一定帮你养,也告诉你,谁能做你儿子的靠山——”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喜欢紫堇,真的很喜欢。

16.更怜芍药临风好,香袭书帏锦作堆(中篇)



腊八了,红李给我端了一碗宫里赏下的粥。我没什么胃口,说:“你自己吃了吧,年年吃,也就没意思了。”

红李说:“你一定得吃。等下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听了会吃不下饭的。”

看她神秘的样子,逼着她赶紧说。她却笑道:“是个好笑话呢。吃了这碗粥就告诉你。”

我摇头说:“我最讨厌别人胁迫,真不吃了。”

有秘密的人比想听秘密的人更想早点说出来,这是某个作家说的,因为这不能说的秘密像蚂蚁在心里啃噬着,让有秘密的人一刻不得安宁。

果然,红李见我不上当,只好说了:“是听紫霞悄悄说的。听说爷因为年玉媚的哥哥做了大官,要抬她做侧福晋。不想年大人同意了,婚期都定下了,玉媚却不答应,说谁许的谁跟爷,年大人大怒——”

我笑:“也就是她敢说这话。”

“还有更让年大人生气的呢?”

“什么?”

“她说要嫁给邬先生。她说邬先生才是真君子,好男儿,才是她年玉媚值得托付的良人——”

我叹道:“她是个识货的,可惜——”

红李嗔怪道:“格格也说这话,小心爷生气。听说,玉媚是当着爷、她哥哥,还有邬先生说的。当时邬先生很尴尬——他是媒人呢。爷气得脸都白了,她哥哥打了她两巴掌,脸都肿了,还没消呢?”

我无所谓地说:“她都敢当面说,我背后说说有什么要紧。再说了,爷娶小老婆,难道还想我有什么好话说给他听——”

红李忙挡了我的嘴,说:“格格,你别混说。爷自从三格格没了,一直不待见其他的福晋和格格,如今都三年多了,王府一个孩子都没添,万岁爷已经生气了呢?听兰儿说,上次给格格的礼物和大福晋的一样,是万岁爷故意的,为了给格格提个醒——”

好个康老头,原来他是存了这份心思,我竟一时想不到,这些年也是太安逸了,神经变得迟钝了。

我不由得怒形于色。红李吓着了:“格格,格格,奴婢掌嘴,不该在格格跟前嚼舌头——”

她这一急,我又放下了。搂了她说:“你放心,我忍得住的。无论如何,我也要护你周全了。”

两人正说着,胤禛进来了。

他似乎有些忐忑的样子,我也没怎么理,倒是红李懂事,赶紧站身给他行礼。他挥挥手,让她下去。红李不安地看了我一眼。

他上前搂了我,说:“阿凡,有事跟你商量。”

我淡淡地说:“娶她是一定了的,我没打算掺和。你让皇上放心,我阿凡绝不会阻着他的儿子宠信其他妻妾。他的儿子再娶十个八个进门,我绝不皱眉头——”

“还说不计较,这都酸成什么了——”他在我额头上轻啄一下,解释说:“邬先生说,年羹尧年少得志,骄横之态已经显露,若不想法子牵制他,将来怕不好收拾。他素来疼这个妹子,也有与我联姻的意思,所以就——”

“所以隐华就将美人拱手相让了。我早就知道,为了你,瘸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胤禛惊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先生?他对玉媚并无非分之想,什么拱手相让?你别混说。玉媚对他只不过是单相思,女儿家的糊涂心事,往后就能想开了——”

我不怀好意地问:“既然都妥了,爷在我这里黏糊个什么劲?还不赶快哄了美人回心转意——”

胤禛小心道:“因为邬先生说得很绝,所以玉媚昨日也就想开,答应了,只是——”

“只是我碍着她的专房之宠了?”我怒气冲冲。

这个男人是我要不起的,我要了,无非就是要把日子过下去。他娶妾,也不是第一次第二次,如今府中加上我有三个格格了,他再娶两个侧福晋,也是亲王的例,我更加不会管。只是他今日在我这里蛇蛇蝎蝎的,算个什么事!

好象真的他对我很特别了,没有我允许,难道他的这个侧福晋就娶不进门?怪不得万岁爷都疑心我了,胤禛平时就给下人留了个印象,似乎他的事情都是我做主的。连八福晋摊底牌都不找卓雅,直接找上我来罗嗦。这府里说是固若金汤,这些闺阁小事竟然尽人皆知,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胤禛见我生气,还是陪小心:“也不是故意来找你不自在。只是玉媚她要两样东西到手,才肯洞房。”

“她看上我什么了?”

“圆明园的船,还有就是她要住在菊苑——”

她还真不是吃素的啊!

我想了想,说:“船给她可以,菊苑不行——”

“这是为何?船你都能舍得,为什么——”

“你还帮她讨价还价不是?”

胤禛见我肯让一步,已经十分高兴,说:“行,我跟她说一声,你同意把船给她了。她当也能让一步,放弃菊苑——”

我冷笑说:“只怕她没有我这么好说话——”

胤禛叫了小盛子过来,说:“将万岁爷赏给我的一盒东珠拿来。”

东珠能养颜——可是,若我并不想留住红颜固宠呢?

五康熙四十八年,我在古代三十三岁了,比在21世纪更老,可还没能穿回去。前面玩了一阵子尽兴,如今却越发淡了。

其实,她年玉媚即使要我将桃苑让与她,我也没什么好计较的,身外之物——前提是,我能回去。

回去了,这一切就都与我不相干了。

但是,我还在这个大院里不是?这个传说中我三世以后的丈夫,正在为他的侧福晋向我陪小心,讨赏,我心里比生吞了一只苍蝇还难受。

桃苑是我在这里的家。

菊苑却是我和胤禛忘情寻乐的地方,床上有我们的味道,房间里到处都是我布置的家具装饰,院子里有我亲手培养出来的新品菊花——在那里,我当是偷情。

胤禛是我的情人。

这样,我就能忘怀我在古代的尴尬身份,我就能忘怀他的身份地位责任,我就能忘记他妻妾成群,红颜知己作堆——

她居然要菊苑,她胸中的沟壑果然比她二哥差不了多少!

她居然能看穿菊苑在我心中的作用——

我气得浑身发抖了。胤禛却因得了我的允诺,抬脚就走了。《犯罪心理》中的梅根说:“总是男人先离开的——”

总是男人先离开的吗?

仔细想想,她和我果然是很像的,怨不得她能看穿我——

我们都爱隐华——

可隐差阳错地,我们都必须给胤禛作妾。我是因身份早定,她却是不得已而为之。

就算她能不考虑年氏一族的荣宠,却也不能不在乎隐华的无意——这一点,远比她哥哥打两巴掌严重。

于是,她就屈服了,在这个院子里,也只有专房之宠能让她有尊严地活下去了——她不顾一切地说出要嫁给隐华,却被隐华亲手毁了,丫头们在底下怎么看她——

于是,她挑战王府里据说得专房之宠的宋氏来立威——

我胡思乱想着,红李却吓坏了:“格格,你不要紧吧——”

我让红李离开,说:“我累了,你别处玩去,我睡一会儿,吃晚饭时叫我——”

红李正不情愿,紫堇却进来了,见我这样子,心知我已经知情,于是劝解道:“姐姐,你看开些。她虽然年纪最轻,却并不是因为爷喜欢她——”

爷喜欢的是她哥哥——

甚至也不是她哥哥,而是将来他哥哥的权柄。

别人看不见,我看得见,隐华也看得见,将来她的哥哥,是多么地位高权重。

紫堇来了,我也不想睡了,拉了她和红李在炕上坐下了,说:“我才不管爷娶几个侧福晋格格,我只恨她居然要我的船,我的院子——”

紫堇点头道:“看不出来,她是个真狠的,居然——”

红李很是气不过:“偏不给她,能怎么着?她哥哥还能帮她争这些——”

“红李姑娘想左了。她哥哥当然不会帮她争这些,却会帮她争气——若是将来给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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