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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凌霄(漫漫)-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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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丞听了这话眼泪都快出来了,先帝啊……你怎么就非要扶持这么个东西!今早他听闻褚奕峰反了还惊异,以他对褚奕峰的了解感觉他不是个会做这种事的人,却没有想到是褚奕瑾自己给人家将由头送过去的!
  韦铮辅冷笑道:“臣却不知,王爷是以何身份向英王下的命令呢?”蠢货,你以为你是先皇?!
  褚奕瑾顿了下,掩过脸上的尴尬,淡淡道:“自然是以长兄的身份。”
  左丞干脆不说话了,只想着一会儿哭先帝去,韦铮辅却没有这么好的忍耐力,当下道:“若以兄长身份,臣却不知有哪家的兄长不许自己兄弟回家悼念亡父的理;若是以王爷身份,若是臣没有记错,不计长幼,现在王爷见了英王都是要行礼的,英王军功赫赫,不足弱冠就由太祖皇帝破例封为郡王,后大行皇帝更是加封英王为监国尊圣亲王,说起来,如今我大褚国王爷中,英王的品级最高。”
  言下之意,你疯了才敢责令褚奕峰不许他还朝。
  褚奕瑾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这些他自然也想到过,但他怎么能放心褚奕峰回来?自己除了居长且得皇上喜爱,别的什么也比不上褚奕峰,更可恨的是立储诏书怎么也找不到了,弄得自己现在处境尴尬无比。
  褚奕瑾望向荣祥公,荣祥公顿了下,这个情景下他还真的不想站出来说话,不过为了自己一族,为了孙女日后的荣耀,荣祥公一咬后槽牙,出列道:“慧王殿下阻碍英王回朝确实不对,不过韦将军所言差了,如何英王品级最高了?”
  荣祥公望了左丞一眼,继续道:“先帝在世时曾谈过立储一事,当日先帝的意思是属意慧王殿下,听到这话的不止我一人,左丞、魏大人,曹大人等内阁大臣都知道的,如今先帝已去,我等理应遵从先帝遗志,全力辅佐慧王殿下。”
  左丞心里叹了一口气,出列道:“当日先帝确实说过这话,四位皇子中成年的就只有慧王殿下和英王殿下了,慧王居长,且尽得先帝教导,理应登大位。”
  褚奕瑾刚要谦让谦让,但见没有多少人应和也就讪讪的罢了,众人不禁都望向不发一言的韦铮辅,韦铮辅抬眼在殿中一扫,淡淡道:“我韦家世代武将,不懂得朝中这些事,只会做好分内的事,那就是万死保全皇族性命,不管是继位的,还是没有继位的。”
  韦铮辅不愿过多纠缠,以军中无人为由告退回去了。
  见韦铮辅走了褚奕瑾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舅舅没有十分反对自己就好了,对于韦家褚奕瑾也很放心,定了定神道:“之前命英王驻守封地是小王思量不周了,但如今英王竟然私自号令北部军营将士回朝,置北部边境百姓于不顾,这点绝不容姑息。”
  “曹大人。”褚奕瑾沉声道,“今授你大将军之职,严师为骠骑将军,即刻前往龙贵,着令龙贵军营、建宁军营军士出征,务必拦下英王大军。”
  曹容轩自被先帝启用后并没有真刀实枪的战过,见褚奕瑾如此重用他心里已经乐开了花,龙贵、建宁两军营的军士合起来已经有近三十万了,以三十万打褚奕峰的十万,还怕不成么?曹容轩踌躇满志,朗声应道:“臣遵命,必然拦下英王叛军,不容皇城中有任何闪失。”
  左丞抬眼瞟了曹容轩一眼,心里冷笑,英王叛军?这话是你说的,我没说过。
  褚奕峰一笑:“早就听说曹大人之智不让曹公当年,小王如今拭目以待。”殿下官员随之附和,不管个人心里怎么想,但早先已经上了慧王的破船了,如今好赖就这样吧,细想也是,以三十万打英王的十万,不能输吧?
  褚奕瑾带着一群貌合神离的乌合之众开始互相吹捧,仿佛已经看见了褚奕峰带着那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男宠凌霄来伏诛了。
  “三十万?”褚奕峰随手抄起笔来在羊皮纸上画了几道,龙贵地区的地形清晰的浮现出来,褚奕峰在几个地方涂黑了些,给凌霄解释道,“看这……这里都是山地,特别是坝子岭,这里就是个一线天,我一开始都怕咱们战车不方便过去,我大哥居然派了三十万人来……”
  褚奕峰开始心算,坝子岭的一线天曲折回绕足有二百丈,步兵并排可走七人左右,骑兵可走两骑,一共有三十万人……就算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一五一十十五二十……
  褚奕峰眼中有些惊恐,凭他的智商无法想象那人挤人马挤马是怎么个混乱吓人的场面,不由的缩了下肩,呐呐道:“耸人听闻……”
  凌霄对于那一块的地形并没有什么概念,无法体会褚奕峰现在满脑子人马乱挤的场面,问道:“那你想好战术了?”
  褚奕峰愣了下,这……用不着战术吧?
  褚奕峰看着凌霄咽了下口水,道:“这个……战术就是,我们就不用过坝子岭了,明日行至坝子岭就守在一线天北边修好简单的防御工事,等着曹容轩的军士来,来一个……砍一个即可。”
  “啊?”凌霄没听明白,乌戟却懂了,不由得愣了下,随即大笑起来,眼泪几乎要流下来,堪堪止了笑,喘道:“很……很是……”
  乌戟笑着给凌霄解释了一遍,凌霄失笑,点头道:“如此……也就如此了,我于军事不大通,全听王爷和诸位将军的了。”
  “曹容轩,曹容轩……”乌戟忍不住嘲道,“朝中大将韦将军慧王自是不敢放出来的,那是皇族的铜墙铁壁,剩下的……伏将军仙逝,还有五位大将仍被关在狱中,得用的自然就是阵法世家曹容轩了,哼……”
  众将士闻言又嘲又骂,笑够了乌戟想了想道:“王爷……慧王派的大将军是曹容轩那书生,不用理会,只是又派了严师做副将,严师……”
  当年平定张继叛军严师也是同褚奕峰并肩作战过的,褚奕峰点头:“乌将军的意思我懂得,严师在朝中万事由不得自己,众将士若是和严师对阵,莫要伤他性命。”
  诸位将士点头称是,不多时就散了。
  “今日行了六个时辰的军,可累了?”军中无女眷,凌霄就将这个些零碎的活计包了,先是跟褚奕峰沐浴了,又取了布巾来为他擦拭湿发,褚奕峰闭着眼笑道,“没有,哪里就这么娇气了,行了,你躺下,我给你揉揉,你不习惯的骑这么长时间的马,姿势也不规矩,应该挺累的。”
  累是会累,凌霄倒是没有觉得特别受不了的,听褚奕峰这么说也就躺了下来,褚奕峰取了药油倒在手心搓热了,褪下凌霄的里衣,顺着凌霄肩膀往下按揉起来,褚奕峰手劲适中,凌霄只觉得一阵酸痛后僵硬的肌肉松泛开,不多时就舒服了很多,凌霄轻笑:“这手功夫倒是不错,跟谁学的?”
  “呵呵……以前在军中的时候我累了舅舅就是这么给我揉的,次数多了自然就记住了,我手劲儿大,你要是疼了就说。”褚奕峰顿了下,“怎么不说话了?”
  凌霄轻笑,稍微抬起些上身来,揉了下褚奕峰的头:“今后你累了只让我来就好,不用别人。”
  褚奕峰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脸红了下,笑道:“那时候我才十岁……当不得数。”凌霄轻笑,起身拿过里衣来披上,一笑:“逗你的,成了,咱们早点睡。”说着往里靠了些让褚奕峰上塌,褚奕峰靠着凌霄躺下了,倚着凌霄的肩膀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凌霄侧过头轻吻褚奕峰的唇,褚奕峰一笑闭上眼,不一会儿就睡了。
  两日后褚奕峰已在坝子岭将防御公事做好,褚奕峰只派了五千精兵驻守在坝子岭的北口上,剩下的军士就地安营扎寨,修养生息。
  又过了一日曹容轩的兵才赶到龙贵坝子岭,褚奕峰和凌霄在北口防御后等了快一个时辰曹容轩才做好战前动员,褚奕峰等的实在无聊,索性给几个小将现场教学:“这战前动员最多最多只能一刻钟,其实这个越短越好,一盏茶就罢了,说这么长时间,再大的劲儿也泄了,那叫……嗯,头一回厉害,第二回就松懈了,第三回就彻底没劲了……”
  凌霄忍住笑,道:“那叫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对。”褚奕峰一笑,“凌相是文化人,但这战前动员千万不要让文化人来做,兵士们多是没有读过书的,大字不识几个,哪里懂得这些?刚才那边曹大人说的那些,我就没懂几句,想来他的军士们也不懂。”
  褚奕峰憨憨一笑:“最重要的两点曹将军都没做到,这就是最失败的战前动员了,记着了?”
  几个小将点点头,凌霄忍笑忍的难受,拿过皮囊喝了几口水,递给褚奕峰:“渴不?”
  褚奕峰点点头,就着凌霄喝过的皮囊喝了几口,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前面曹容轩让人进行攻势了。
  褚奕峰的人退守在坝子岭之外十数丈,众人隐蔽在灌木丛中,褚奕峰跟凌霄轻声道:“曹容轩八成是想过了坝子岭去直接去剿我们军营,咱们不用现身,等着过来的人多了再出手就好。”
  凌霄点头:“都听你的。”
  褚奕峰略想了下,道:“罢了,还是将包围圈放大一些,咱们抓活的。”
  凌霄轻笑:“你是看上人家的三十万大军了吧?好,抓些军士扩张军营也好。”
  是役,褚奕峰大军几乎无损伤,并将先锋将军严师连同一万五千军士一同活捉。
  军营中褚奕峰亲自给严师松了绑,叹道:“严将军……冒犯了。”
  严师此时再见褚奕峰凌霄与乌戟人等自是无言,北部一别后谁想到短短半年后竟是这个光景,褚奕峰拍了怕严师的肩膀,低声道:“你且安心住下,我知道你家小都在城中,对外只说你宁死不降被我扣下了,先这样吧。”
  严师闻言愣了下,眼眶瞬间红了,俯身就磕头,泣道:“严师叩谢王爷大恩,当日慧王点将时臣心里就不愿意,只是身为臣子哪里能违令?王爷……”
  褚奕峰叹了口气将严师扶起来,轻声道:“罢了,严将军先去歇息吧。”
  凌霄对乌戟使了个眼色,乌戟知意,陪着严师回帐,顺便打听朝中现在的情况。
  凌霄跟着褚奕峰回帐,凌霄拿了地图来看,半晌道:“总是这样也不是常法,他们过不来,咱们一样过不去,从一线天过去又是找死……”
  “那曹容轩必然没有这么傻。”褚奕峰将武袍褪下,笑道,“他输在不熟悉地形,坝子岭这里本来就是丘陵山地少人烟的,他大概只以为那一线天不过十数丈,没有想到竟是这么长……哈哈,今天这一仗真利索,直接收编了一万多的兵士。”
  凌霄命人取了水来两人沐浴,道:“那你想好了咱们怎么过去了?”
  “想好了。”褚奕峰同凌霄一起泡在热水中,两人耳鬓厮磨肌肤相亲,不见淫|邪只有依恋,褚奕峰轻轻靠在凌霄肩膀上,低声道:“咱们就从一线天过去,但绝不是像曹容轩这样……我已经派一千亲兵趁着夜色去了坝子岭,今晚他们就会将五百架弩车安置在坝子岭高地上,明日由弩手做掩护,将一线天外南方四百丈内的敌兵尽数射死,咱们的兵就有足够的时间和地方从一线天出来了。”
  凌霄轻笑:“你想的周全。”褚奕峰被热水泡的有些懒懒的,将头杵在凌霄身上,两人泡了不多时就出来上塌就寝,等待着明日的战役。
  ……
  “什么?”褚奕瑾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起身怒道,“大军折损了多少?!”
  风行军朗声道:“禀王爷,大军头一日交战时中了英王叛军的埋伏,被活捉了一万五千,并将严师将军扣押,第二日两军正面交战,曹将军奋勇杀敌,无奈叛军狡诈,启用弩车挡住了我军的攻势,我军不敌……折损两万,被活捉四万。”
  褚奕瑾只觉得头中嗡嗡作响,什么概念?交战不过两日就被褚奕峰削去了近八万的军士……褚奕瑾手上青筋暴起,恨不得自己上阵,左丞叹了一口气,正要说什么时褚奕瑾站起,怒道:“去!传本王命,召笀康侯入宫!”
  “王爷不可!”左丞与荣祥公连忙拦阻,褚奕瑾却不愿再听,只想现在就将凌霄的家人尽数拖到阵前杀了祭旗,没想到这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有笀康侯的请罪折子递上来了,褚奕瑾接过一看,刚消下气些许火气又烧了上来。
  笀康侯爷在请罪折子中痛斥凌霄的十大罪状,言辞中没有任何回护之意,只让褚奕瑾火速拿下了凌霄赐死以谢太祖之恩,褚奕瑾恨不得吐血,废话!要是能拿下凌霄他早就拿下了!
  送折子的小太监低声道:“笀康侯爷被凌霄那佞贼气的大病了一场,进的气儿多出的气少儿,如今起不来床,王爷……”
  褚奕瑾被这爷孙俩顶的肺叶子疼,偏生现在他名不正言不顺不好开发,又要听左丞的笼络人心,强自稳了稳心道:“命……命太医好生照看笀康侯爷,赐……赐百年老参。”
  小太监领命而去。
  笀康侯府中,凌侯爷看着锦盒中的老参不住唏嘘:“多好的参……多好的参……”叫了小厮来:“去,给姑太太送去,让姑太太好生放到库里吧,这可是宝贝,好好留着。”
  小厮躬身:“是。”

☆、85最近更新

  曹容轩不过半月急的起了一嘴的燎泡;急急的翻着祖宗的《曹氏兵法论》想对策,出皇城时赫赫扬扬的带了三十万兵出来,如今手底下被杀的杀被收编的收编,只剩寥寥十万人了。
  昨日战场上曹容轩折损了一队的人才抢了一架北部军的弩车来,正在命从皇城中召集了匠人来研究,到底这种弩车是什么材料,什么发力方式铸成的;竟是可以四百丈外取人性命,若不是曹容轩亲眼所见他真的不相信;这世上居然会有这种神器。
  皇城来的匠人们本也是精通奇巧之术的,但到底是跟凌霄差了了几千年的学术知识,能模仿的出来但也不明白其中的奥妙,曹容轩不懂匠人们对这神器的震撼喜爱,只急急的要他们也造出一样的来。
  匠人们犯了难,躬身道:“这青铜倒还好说,虽贵重但咱们也弄的来,再不成也可以铁代替,但这弩弦……大将军饶命,实在是不知道是如何拧成这么大力道的,就算是按着这个摸样,以铁和我们的弩弦造成……其射程绝达不到四百丈。”
  曹容轩气的想直接将这群磨磨唧唧的人拖出去斩头,耐着性子道:“那射程可达多少?”
  匠人们纷纷相顾,低声道:“二百多丈吧。”
  曹容轩大怒:“那有什么用?!战时叛军每每推出千数台弩车排开于阵前,我军根本无法靠近,就算是勉强拿着重盾靠近了,偏偏这弩箭力道极大,靠的过近了连盾也无用,不都是毁在这弩车上!”
  曹容轩越说越气:“害的本将军胸中无数阵法摆不出来!英王有何厉害?不就是靠着有几架好弩车!”
  匠人们呐呐不敢言,只等着曹容轩发够邪火。
  曹容轩也无法,只让匠人们能造出什么样的来就造出什么样的来,他神智略清醒了些,命人趁着褚奕峰大军还没有到八台湖将那湖上唯一的一处桥毁了,随行的军师抖声道:“大……大将军……这桥可是历尽了三朝的了,就这么拆了……”
  “糊涂!”曹容轩怒道,“桥重要还是我大军重要?!孰重孰轻的分不清!”
  “可是……”那军师还是不死心,继续道,“若是八台桥被毁,我们也过不了八台湖,也退不了叛军了啊。”
  曹容轩没有说话,他心里明白,照着这个形势,能守住八台湖就是好的,退兵……曹容轩还在想战略。
  皇城中褚奕瑾一样的着急,眼瞅着褚奕峰就要打过来,曹容轩一败再败,这样下去不出半月褚奕峰就能打进来了。
  名不正言不顺,凌老侯爷那么一闹也不能真的拿了凌家的人来,毕竟笀康侯府在表面上是站在褚奕瑾这一边的,左思右想之后褚奕瑾叫了岳父家荣祥公和左丞来密谈,几人谈了半日,最后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只能先派人去和谈,既然打不过,那就好好说吧,只要褚奕峰不要这龙椅,什么都可以先应给他。
  和谈的重要任务就派在了左丞头上,左丞虽暗悔排错了队,但如今再去跟褚奕峰投诚怕人家也不会理会的,左丞心里叹一口气,一招错招招错,如今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两日后左丞乘着一叶扁舟慢慢的过了八台湖,军中人也多听说过左丞的,不敢怠慢,好好送到了大帐中。
  帐中褚奕峰坐于首位,凌霄坐于褚奕峰下首,其余将士们分立于两侧,见左丞来了并不见礼,如今大家效忠的主上不同,且已经兵戎相见多日,实在没有必要再假客气了。
  左丞端端正正给褚奕峰行礼,起身道:“英王一向可安好?小侯爷可安好?”
  两人淡淡应了,褚奕峰命人给左丞看座,左丞告了罪颤巍巍的坐了。
  “一连交战多日,王爷与慧王却一直未曾好好的谈过一次,恐其中有什么误会,所以让老臣前来。”左丞诚恳道,“王爷与慧王本是嫡亲的兄弟,何如闹成今日这情景?”
  左丞轻叹一口气,寒心道:“先帝尸骨未寒,王爷却挑起这诸多纷争,于心何忍呢?”
  褚奕峰还未答话凌霄先一步笑道:“大人说的是,我家王爷自北部赫赫沙而来,本是因为先帝的丧事,父亲过世,儿子回来奔丧,这有何错?!只是如今皇族子嗣凋零,人口不昌,我等怕王爷万金之躯有了闪失才命北部将士跟随,为的不过是保全王爷性命罢了。”
  凌霄见左丞要说话连忙抢在前面,怒道:“今日你说起王爷挑起这诸多纷争,我倒要问问慧王!王爷不过是回来为先帝奔丧,为何慧王却派了三十万大军于龙贵阻拦?!王爷几经战乱,未死在叛贼张继手中!未死在匈奴蛮族手中!却差点死在大诸国自己军队手中!”
  “如今还敢来说什么嫡亲兄弟之言?三十万大军差点将我们杀尽时怎么不说是嫡亲兄弟了?是了,如今事易时移,是我们二十万大军对战对岸的十万军士了,这时候慧王就想起英王也是兄弟了?”
  凌霄站起来走到左丞面前,步步紧逼:“你也知道先帝尸骨未寒!所以还怂恿慧王来谋害我家王爷的性命,焉知你不是为了屠尽皇族以谋他想!”
  “老臣没有!”左丞仓皇为自己解释,他这次来本是想先给褚奕峰一个下马威,然后再晓以大义,许下好处让褚奕峰退兵的,他自知褚奕峰自幼口才不佳,又是个心软的,但没有想到进了大帐没有跟褚奕峰说一句话,倒是先被凌霄扣了个谋害皇族的大帽子,心中叫苦不迭,连忙跪下道:“王爷明见,老臣不过是为天家效力罢了,何来谋他想之说?再说句大不敬的,老臣如今七十有二,谋了他想做什么呢?”
  “世人奔忙多为了宗族子女,左丞大人自己受不起这大富贵,依然可以隐蔽后人啊。”凌霄嘴下不饶人,讽道,“不似我家王爷,年纪轻轻几番要为国捐躯,到头来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左丞几乎要哭出来了,这凌小侯爷怎么比他爷爷还难缠,凌老侯爷心眼再多那至少还是个笑面虎,这凌霄确实从不给人任何面子的,一张嘴就要人命。
  “凌小侯爷明见……”左丞后悔不已,一开始不该挤兑褚奕峰的,谁都知道凌霄这个佞宠回护褚奕峰的紧,自己何苦呢,泣道,“臣不过是为慧王来劝和的,小侯爷真是错怪了我了。”
  见左丞服软凌霄才冷笑一声坐回座位上,敢跟褚奕峰叫板,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给谁下马威呢。
  褚奕峰命人扶左丞坐下,淡淡道:“我大哥说什么?”
  左丞擦了擦脸上冷汗,诺诺道:“慧王说,王爷想要什么就说,都是自家兄弟,何故闹成这样?”
  褚奕峰扫了左丞一眼,低声道:“本王所求不多,不过就是要给父皇送终。我北部将士虽说是镇守边疆不得皇城中官员受宠,但吃了一辈子朝廷的俸禄,最后了也要来皇城中磕个头才能安心。”
  褚奕峰说别的还好,说到这里帐中将士不禁想到太祖殡天时自己也未来磕头的,乌戟等人不禁红了眼眶,左丞自己也禁不住唏嘘。
  左丞咬了咬牙,褚奕峰说是进城给先帝磕头,但磕完头再如何谁还知道?沉声道:“如今王爷带着二十万大军,进城不适宜吧?”
  褚奕峰淡淡一笑:“有这些人大哥还会派人来刺杀,要是不带一兵一卒进城只怕我与凌相的尸骨都不存了呢。”
  “何来刺杀一说?”这个左丞是真的不知道,茫然道,“有人来刺杀王爷?”
  “就在大哥命我不许还朝的当天,有刺客埋伏在我府邸外伤了凌霄,若不是凌霄福大命大只怕现在已经见了先帝了,那刺客不堪受刑已经招了是大哥派来的。”褚奕峰每每想起那日的事心里还恨的如刀割,冷声道,“左丞大人不知道么?”
  这个是真的不知道,左丞心里叫苦,肯定又是慧王背着他们做的糟心事!
  左丞泣道:“实是不知……”
  褚奕峰淡淡一笑:“不知就不知吧。”
  左丞几乎已经没脸待下去,但无奈肩上使命重,无奈道:“王爷不如要些别的?老臣暗佩王爷已久,不管王爷要何物,老臣拼了命也要向慧王要来。”
  左丞心里叫苦,不管是要地还是要人,你给个话儿吧。
  褚奕峰依然淡淡的:“本王说了,我只要进城给父皇送终。”
  左丞险些吐血,想他纵横官场几十年,最后竟是败在了一个愣子手上,左丞苦劝了半日无果,最后只得告辞,转身又道:“老臣恐王爷如今怒上心头心里不明白,到不如先在湖这边冷静数天,两位王爷都静一静,休战数日可好?”
  “不好。”凌霄接口道,“左丞大人恐怕是忘了,过不了多长时间就是先帝出殡的日子了,王爷不会耽误了送先帝的日子的。”想什么呢?先帝出殡后新帝就可继位,到时候慧王登基了,他们马上就成了乱成贼子,傻子才答应。
  左丞望了凌霄一眼,知道他心里想的通透,叹了一口气,搭上小舟去了。
  送走了左丞的夜里褚奕峰与凌霄分析地形,曹容轩这个败家子儿已经趁他们赶来之前将八台桥毁了,褚奕峰对各处的地形地貌如数家珍,对帐中将士道:“差不多就是这样,八台桥这里本是八台湖两岸间最近的地方,从桥上过是不行了,剩下两条法子,一是搭船过去,二是绕道,我的意思是绕道而行,宁翻山不过海,老话总是不错的,这水里很多不确定的东西,咱们的兵也没有多少谙习水性的。”
  凌霄静静的看着地图没有说话,是他一开始思量不周了,因为要收编那些叛军晚了一步过八台湖,如今竟被曹容轩这畜生毁了桥……渡船肯定不行,若是绕道那又是功夫……
  先帝马上就要出殡了,凌霄没功夫跟他们虚耗。
  还有一个办法……凌霄指着地图上的八台桥道:“这桥是怎么被毁的?你可看见了?”
  “下午的时候远远的看了一眼,从中间毁的,那本是石桥,从中间被砸了。”褚奕峰看着凌霄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笑,“你是想修补是吧?这个我想过了,但中间被毁的有四丈多,要是修补至少得要六丈长的木材,咱们一时找不到这么长的,要是用拼接的木材恐怕又撑不住,没法子。”
  这些乌戟也想到了,点头道;“而且咱们能接的了上面接不了桥墩子,四丈多底下不设桥墩子……到底险了些。”
  凌霄摇头:“不是用木材,我想用钢铁青铜之类的来修补。”
  褚奕峰一下子愣住了:“哪里……哪里铸的出来这么长这么大的材料来?”
  凌霄一笑:“我又不是要直接造出个这么长的铁板来,你现在派人去将附近人家,铁铺中的长的铁丝,钢丝,青铜丝之类的都采买了来,越多越好,我来试试看能不能修补。”
  即凌霄设计出床子弩来,褚奕峰又目睹凌霄创造了另一个奇迹。
  凌霄使人采买了大量的金属来,都是杆状的,长的有丈余,短的不过尺长,凌霄也不挑拣,照单全收。
  凌霄自己先用绳子绑着细细的竹騀做出了个支架,又唤了军中十几个臂力极强的武士来,他指挥一句他们做一句,先用长的青铜杆在他做的支架上搭建,形成无数“井”字搭建,再用短的钢丝从缝隙间绕上去,金属丝间相互缠绕、密密麻麻的编织起来,凌霄让武士们将采买来的金属全用了上去,最后凌霄一开始搭建的竹騀不堪受力,“啪啪”爆裂。凌霄将竹騀抽出,命人用细金属丝继续往上拧,直到再也插不进一丝缝隙为止。
  乌戟看着凌霄的成果也是震撼,但心里还是打鼓,侧过头问褚奕峰:“王爷……这个,连个桥墩都没有,真的能受的住那么大的力?”
  褚奕峰点点头:“凌相说他见过五百丈长的用金属拧成的桥,也是一根桥墩子也没有,一样承受的住万人踩踏,想来这个是可以的。”
  乌戟禁不住瞪大了眼:“五百……丈?五百丈的桥……是末将孤陋寡闻了……”乌戟听了这话心里更没底了,他还真没有听说过这世上能有五百丈的桥。
  凌霄指挥着武士们将铁桥固定好,自己又命人取了大钢钉,麻绳之类的东西,回头来对褚奕峰一笑:“这就差不多了,东西准备好,明日一早我们就将这桥补上,直接杀到对岸去。”
  褚奕峰一笑:“好。”
  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褚奕峰带着三千先锋军先一步到了八台桥,凌霄先命人将尺长的钢钉打进石桥中,又用麻绳将铁桥与四根大钢钉连接完成受力的最后一步,武士们将铁桥放好,凌霄又命人取了木板铺上,自己率先上马,笑道:“知道你们心里打鼓,我先跑一圈给你们看看。”
  褚奕峰一笑也上马:“我同凌相一起。”
  众人马上拦阻,无奈两人已经上了铁桥,不少将士将嗓子提到了喉咙眼,但凌霄与褚奕峰的马却稳稳的并肩在桥上跑起来,到那边石桥落地后又转回来,晨光依稀中二人仿佛是再世的战神,无畏无惧。
  凌霄与褚奕峰下马,褚奕峰做最后的安排。
  褚奕峰命弩手排出五百架弩车来准备好,只要对岸的敌军靠近就往死里射,务必确保军士们有足够的时间从桥上过去,重型弩车先过,之后是骑兵,最后是步兵,等到步兵过后前面的一千架床子弩也就绪了,再由前面的床子弩车来掩护后方,后方的五百架弩车再过,来做最后冲锋时的掩护。
  褚奕峰与凌霄俱是先锋骑兵,借着床子弩的攻势,又有羌胡的战马助力,这一战三个时辰将曹容轩的兵杀的溃不成军,到了晚上的时候已经追到了皇城城外五十里的柴儿庄,凌霄一路上一直紧紧的跟在褚奕峰身边,见落霞遍天,大声道:“王爷!王爷!天色实在太晚!且这柴儿庄内人家太多,不宜再征战!”
  褚奕峰回头凌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凌霄心里明白,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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