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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宋武大帝(殷扬)-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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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函谷关已经成了一片兵的海洋,不计其数的南宋大军集结在这里,即将开始向中原的大进军。

张珏,柳河子,清风子,陈宜中,解晋,陈兴道站在城头上,看着关外的大军,热血如沸,畅想着进军中原后的盛况。

吸口气,张珏平抑一下心神,大声道:“将士们: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函谷关!在秦代,秦始皇的大军就是从这里出发,开始了统一中国的战争!在汉代,汉武大帝的铁骑也是从这里出发,扫荡了漠北!历史虽然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了,但是我们先辈的辉煌仍然镌刻在这里!将士们,我们应该扪心自问,历史是不是洗去了我们祖先的血性?我们是不是不如我们的祖先?”

“不!我们手中的武器将证明我们是我们英勇的祖先当之无愧的英雄后代!将士们:向中原进军!”大手一挥,直指中原!

将士们齐声呐喊“向中原进军!”愤怒的吼声震得古关在颤抖!

张珏带着众人走下城头,飞身上马,纵马出城,向中原飞驰。他们的身后,是志在复仇的南宋大军,向中原推进!

张珏说得没错,秦始皇的虎狼之师正是从这里出发,席卷了山东之地,扫灭六国,统一了中国,开创了中国的统一格局。汉武大帝击破匈奴的铁骑,有很大一部分也是从这里出发,开向漠北,扫荡了匈奴的王庭,在中国历史上书写了极其辉煌的一页。

今天,志在光复中原的南宋大军从这里踏上他们向中原进军的征程,必将给辉煌的中国历史再添新的辉煌篇章!

郑静和统率下的舰队缓缓驶离了港口,消失在大海之中,他们将去开创一个中国海军称雄海上的新篇章!

第262章 揭竿而起

“各位将军,各位大人:解晋就此告辞。”解晋一抱拳,对张珏他们说道。

张珏,陈兴道,柳河子,清风子,陈宜中他们也是一抱拳,道;“解将军请慢行。”

张珏叮嘱道:“解将军此行肩负重任,解将军千万小心,要多加保护自己。”

“谢张将军,解晋明白。”解晋一拍马背,道:“诸位,中原见!”在张珏他们中原见的道别声中绝尘而去,瞬间就不见了。

解晋的骑兵是南宋最为精锐的部队之一,解晋本人战法多变,性格坚毅,他的部队无异于最好的利刃,他此时消失不见,等到他再次出现时,必然是在忽必烈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皇上,这是前线送来的紧急军情。”贴木儿快步抢进来,把手里的军报递给忽必烈。

忽必烈接在手里,打开看了一遍,长吸一口气,缓缓地道:“该来的终归要来!”把战报递给贴木儿,缓步走到地图前,看着地图。在这一刻,贴木儿和巴布尔他们发觉此时的忽必烈走起路来虽然沉稳有力度,但是与以往所不同的是多了几分滞重,没有了往日那种行云流水般的感觉。

这也难怪,自从成吉思汗大军席卷欧亚大陆以来,只有蒙古铁骑主动进攻别人,没有别国军队主动进攻他们的事情,更何况南宋还是起倾国之兵大举北伐,实是蒙古历史上的第一遭。这次北伐早就在预料中,但是当真正到来时,忽必烈的心情却是异样的复杂:既有期待决战的到来,更有几许落寞和无奈。

贴木儿把战报看了一遍,交给巴布尔,巴布尔看完递给桑哥。屋里之人看完,谁都没有说话,看着忽必烈静静地等待,他们知道忽必烈必然会问他们。

果然,忽必烈看了一阵地图,转过身,问道:“巴布尔,你有什么想法?”

“皇上,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南朝已经来了,我们也应该按计划行动。”巴布尔颇有点无奈地道。他这不是废话嘛,李隽统率千军万马杀过来,忽必烈不指挥军队与之交锋能行吗?难道他还能躲到蒙古大草原去?即使他躲到蒙古大草原去,李隽也会追过去。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忽必烈君臣在战争主导力量发生改变,攻守易势的情况下,很是无奈。忽必烈被历史学家评价为“一个旧世界的破坏者,一个新世界的创造者”,他不仅是一位能征善战的帝王,比起他的先辈,比如成吉思汗也不见得就逊色,打过的仗不在少数,有很多大战堪称经典之作。

同时,他还是一位非常善于建设的帝王,这点就不是成吉思汗所能比拟的了。成吉思汗的征战是蒙古崛起的关键,但是纵观成吉思汗的一生,他在建立国家制度方面就大为逊色了,比起忽必烈的成就差得太远。

然而,忽必烈这辈子就还没有遇到过如现在这样难处的境况。他虽还有很强的实力,还有不少军队,但是比起数年前的盛况,已经是大为不如了。这让人想起一句有名的诗句,蒙古人的辉煌已经“无可奈何花落去”了。

忽必烈不置可否,看着贴木儿。贴木儿忙道:“皇上,臣以为巴布尔说得对。现在是行动的时候了。以臣之见,我们的行动要尽早,要快,一定要让南朝在有所反应以前吃掉或是击溃其一路。”

“好,你们都这样认为,那就执行吧。”忽必烈一下子恢复了先前的豪迈之慨,道:“所有的军队已经在向预定战场隐蔽开进,南朝要是敢来,准叫他有来无回。”

“跪下。”孙得臣一拍惊堂堂木,冲给五花大绑在如狼似虎的衙役押解下进来的牛利民吼起来。牛利民不过是一个小老百姓,根本就算不了一号人物,孙得臣哪里会把他放在眼里,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让人作呕。

“呸!”牛利民非常干脆地拒绝了孙得臣的要求,喝道:“孙得臣,你这狗官,你不得好死。孙得臣,老子做了什么?你把老子无缘无故地抓来。”

孙得臣脸一沉,惊堂木再次发出砰的一声响,喝道:“大胆刁民,你还敢嘴硬。你居然敢大逆不道,来啊,大刑侍候。”

牛利民有点迷糊了,奇道:“我大逆不道?我做了什么?”他老老实实一庄稼人,大逆不道居然和他扯上了关系,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他自然是想不明白。

“本官问你,你是不是给南朝捉住过?”孙得臣一副奸相地诱供。

这是牛利民当年被强征入伍,跟随伯颜大军南下,进攻临安。最后,伯颜兵败临安,他也给南宋活捉了,这是事实,牛利民虽然感到窝藏,还是不得不承认,道:“是有这回事。”

“你承认了就好,那本官再问你,你给南朝什么好处?南朝没把你煮了蒸了,还把你给放回来了。”孙得臣重重一拍惊堂木,舌绽春雷般道:“说!”

牛利民在死人堆里滚过无数回,哪里会给他吓倒,冷笑一声道:“他娘的,你这狗官真他妈不是东西,你看看,老子的手少了五个指头,连刀都拿不了,这都是老子当年给鞑子卖命时留下的。还有,你再看看这里,老子的腿是跛的,是给南朝的火炮炸伤的。老子为了鞑子出生入死,你这狗官却把老子绑在这里,你他妈安的什么心?”

为了准备中原大战,忽必烈下旨大征兵,适龄丁壮都给强征入伍了,要不是他身上带伤的话,早就给蒙古人再次征召入伍了。

“伤又怎么着了?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砍伤的?”孙得臣根本不为所动,振振有词地道:“象你这种刁民,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你怎么不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本官也省点事。”

牛利民当年在战场上伤得不轻,要不是李隽下令给他们这些伤兵医治,早就伤重而死了。象他这样的人,本该称为英雄,朝廷发银子养着,没想到孙得臣竟然无耻到不承认他受伤一事,牛利民气得差点当场晕倒,须发俱张地喝道:“狗官!”

孙得臣大手一挥,一众衙役把牛利民按在地上,一阵乱棍打下去,牛利民给打得死去活来,发出杀猪似的惨叫。

直到打得牛利民皮开肉绽,孙得臣一挥手,衙役才住手。此时的牛利民唯有躺在地上喘气的份,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你看你,要是早说了,省得皮肉受苦。”孙得臣摆出一副好心肠,道:“你也是在死人堆里打过滚的人,你也知道杀人不就是一刀嘛,多痛快。说吧。”

牛利民扭动一下身子,道:“老子无话可说,老子没有做对不起朝廷的事。”

“没有吗?”孙得臣冷笑一声,道:“那本官就告诉你吧。‘鞑子本蛮夷不化之民,日与牛羊牲畜为伍,以牛肉为食,以马奶为饮,长发纹身,不着服饰。怀贪鄙豺狼之心,不顾亲朋之义,夺其财淫其妻,此诚人间大逆也!’这话,你说过的吧?本官没有冤枉你吧?”说到后来,很是自鸣得意。

一听到这话,牛利民只觉天旋地转,头脑晕乎乎的,道:“是说过。”

“这还不是大逆不道,还能是什么?”孙得臣脸一虎,喝道:“本官纵有仁慈之心,也不能饶你不死,来啊,打进大牢,准备问斩。”

牛利民叫道:“大人,请听我一句,就一句。”

孙得臣挥挥手,衙役停了下来,牛利民道:“大人,这还不是南朝逼我们念的吗?小民也是逼不得已才念的。”

他说得没错,这话的确是南宋逼迫他们念的。那是在江南决战之后,由于抓的俘虏太多,有些归顺了南宋,有些则不愿意归顺,李隽要文天祥写一篇文章,要他们念了之后才能放他们回家。文天祥文坛圣手,写点讨伐之类的文章还不是小菜一碟,把蒙古人的短处尽数揭发出来,蒙古人知道了,还有不穷追到底的。

说过这话的人一共有几十万,要是等到关键时刻,逼迫他们重新拿起武器,反对蒙古人,那将是一支不容忽视的力量,这就是李隽说的埋伏力量。

这事早就给牛利民忘记了,要不是孙得臣说起来,他根本就想不起来,乍听这话他心里一直在想,这几年都是风平浪静,为什么偏偏在这时给蒙古官府追究呢?

“尽忠朝廷,这是每一个臣子的本份,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了苟且偷生,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呢?”孙得臣一副大义凛然模样,大声责问牛利民。

牛利民在心里想道:“我们汉人有朝廷吗?那在临安啊,鞑子哪里是我们的朝廷,为他去死,不值。”心里感到很是不平,嘀咕道:“说过这话的又不止我一个,干嘛就只抓我。”话一出口,马上知道错了,可是要改也不行。

果不其然,孙得臣听了这话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兴奋得象一只即将上房打鸣的公鸡,吼道:“还有什么人?说。”要是把这些人都找出来的话,那可是奇功一件,他又可以高升了,他能不兴奋得象公鸡吗?

“没有了,没有了。大人就只我一个人说过这话,你杀了我吧。”牛利民知道问题严重了,要是这事让蒙古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打好主意一个人扛了。

孙得臣冷笑道:“哼,你不说,本官也知道了。”不无得意地道:“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本官,只要是给南朝抓住放回来的人都说过,是不是?来啊,把这刁民押进死牢。”

孙得臣虽是为蒙古人做事,才干还着实不错,居然给他一口说中,牛利民知道很是不妙,依然嘴硬道:“不是,这是一个游方僧人告诉我的。”这是他胡诌的,为的是给难友们开脱。

看着牛利民给押了下去,孙得臣搓了搓手,道:“你们注意一下游方僧人,道士之类的可疑人。带上家伙,跟我走。”带着一众衙役出去了。

“大哥,你把我们找来,有什么事?”于大江喝了一口酒,很是不解地问道。

于大海也是迷糊,看着于大山问道:“是啊,大哥,你也说话啊。我们喝了半天的闷酒,你都不说一句话,小弟这心里头很不好受。”

于大山抓起一粒花生,剥开壳,把花生仁放进嘴,使劲地咀嚼,好象一颗花生仁和他有仇,不把花生仁咬得粉碎不罢休似的。

“哎,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于大江急了,重重一下把酒碗放在桌子上。

于大海也是很焦急,道:“大哥,你说一句话。大哥,你平日里有说有笑,今儿这是怎么了?大哥,说话呀!”

于大山右手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把一张只有三条腿的烂桌子差点给砸塌下了,双眉一皱,道:“就这么定了。”

于大江和于大海两人给吓了一大跳,齐声问道:“大哥,什么事啊?”

“大哥把你们找来,是因为大哥觉得很不对劲。”于大山终于开口说话了,于大海和于大江长舒一口气,道:“大哥,你终于说话了。”听他们的语气,好象于大山是金口似的。

摆摆手,阻止两人说下去,于大山接着道:“兄弟,自从我们给朝廷放回来,这几年倒也相安无事。虽然那些狗官们对我们的搜刮比以前狠了些,只要我们小心着,也还能偷生。”

于大江恨恨地道:“他妈的,这鞑子的狗官本来就贪得无厌,没少压榨咱老百姓。自从我们给放回来以后,好象我们是他眼中刺似的,总找我们的麻烦。”

历朝历代对待战俘都是一个样,他们的生活自然难以得到保障,更何况他们还是处在蒙古人的控制之中,蒙古官吏还能不找些由头来找他们麻烦的道理,他们吃的亏当然多了去了,这一说起来,三兄弟心里就不是味。

“这些狗官,老子真恨不得把他们给宰了。”于大海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

于大山叹了一口气,道:“想当初,要不是我们心念老母在堂,就归顺了朝廷,真刀真枪地和鞑子干,就是死,也死得理直气壮,省得每天提心吊胆地活着。”

“对呀。”于大江和于大海马上赞同,道:“真的是悔不当初。可是,要是我们归顺了朝廷,母亲可就没人管了,他老人家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于大山拍拍脑门,道:“说远了。我把你们找来,就是商量一下今后怎么办。牛利民已经给狗官抓走了,还不知道他挺不挺得住,不把那件事说出来。”

听了他这话,于大江和于大海两人脸上变色,愣了愣才道:“怕个俅,狗官要是敢来,老子准叫他有来无回。”

“牛利民是个汉子,当年受了那些重的伤,硬是没有哼一声。”于大山不无担心地道:“不过,狗官的花样多,他是个直肠子,可能玩不过狗官,一个不小心把我们也给供出来,我们的死期也就到了。”

他说的那件事,是指给南宋逼着念骂蒙古人的话一事,这事要是让蒙古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掉脑袋,他们能不怕吗?

“嗯。”于大江很是赞同,道:“这倒是个事儿,大哥,你说怎么办?”

于大海虽然没有问出来,他看着于大山的眼神已经很明白,他也在等待于大山的决定,于大山道:“我想过了,这事早晚要捅开。早捅不如晚捅,我们就他娘的反了。”

“对,反他娘的。”于大海率先表示赞同。

于大江沉吟了一下,道:“可是,大哥,我们才三个人,怎么和鞑子干?”

“这个你们放心。”于大山很有把握地道:“前些天,一个卖字的先生和我谈过这事,他认为要想活命,只有把那些当年参与这事的兄弟们聚在一起,和鞑子干他娘的。”

“人多力量大,这倒是个好办法。”于大江道:“大哥,我们分头行动,去把那些兄弟们找来,先把狗官宰了,拉起队伍,再去找朝廷。”

于大海道:“现在,朝廷开始北伐中原了,要反正是时候。”

“你们都同意了,那就好。”于大山很是放心地道:“我们就分头行事。”

他的话音一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于大江把眼睛凑到门缝上一瞧,回过头来,一脸的惊惧道:“大哥,狗官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带着衙役的孙得臣。

第263章 异军突起

“卖字了,卖字了。”卖字先生穿着一身又旧又破的儒服,坐在字摊后,拉开嗓间吼起来:“真草隶篆,欧柳颜王,书百家书,写百家字。”

古人有云“穷文富武”,要想发财就练武,文人自古以来就穷困潦倒,有好多文人穷得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更有甚者是饿死街头。就是在治世都是如此,更何况乱世乎?他吆喝得起劲,可是就是没有人照顾他的生意,不要说买,连问的人都没有一个。

卖字先生不知疲倦地广播他的叫卖之词,直到喊得嘴里没有口水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摸摸颏下胡须,就要再次广播。就在这时,一个中年人大步向他走来,卖字先生知道生意上门了,立时来了精神,道:“这位老板请了,老板,你是要买字,还是要联句?还是要诗词之章?”

“先生,打扰了。”中年人一抱拳,道:“我家里新修了房子,正要买点字画装饰一下,我瞧先生的字不错,先生帮我看着点,什么好来什么得了。”

这是自动送上门来的肥羊,任由自己宰割,卖字先生点头,道:“新修之房,字、联句都要。行,我这里有几幅现成的,你就拿去吧。”选了几幅字,几对联句递给中年人。

中年人接过,掏出银子递给卖字先生,说声谢谢转身离去。

卖字先生接过银子,正要把夹在银子里的一个纸团打开,就在这时,过来几个大汉,为首之人一抱拳,道:“先生,你的字写得很不错。我家里正要办丧事,能不能请先生帮我写些丧联?”

今天的生意真是好,一个才走了,一个就找上门来了,卖字先生笑得眼睛都快没缝了,道:“这位斧,你尽管吩咐就是了。”

大汉接着道:“我家离这里不远,要是方便的话,请先生到家里去写。先生请放心,银子我会照付。”

这种上门服务的事情,要额外收费,对于卖字先生来说这是几个月也不见得能摊上的好事,立马道:“这位爷,你请代路。”忙着收拾字摊。

卖字为生的人也没什么家当,很快就收拾好了,在大汉的带领下,跟着去了。

来到个转角处,为首大汉一使眼色,其他几个人分开把风,大汉一把抓住卖字先生的手,右手伸进他的怀里,把刚才那个中年人给他的纸团掏出来,卖字先生喝道:“于大山,你要做什么?快还给我。”

这个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商量着要反了的于大山,这几个大汉,其中有两个是他的弟弟,另外几人就是和他们一样给南宋放回来的俘虏。

于大山冷泠一笑,道:“焦先生,不就一个纸团嘛,我看看又有何妨?”打开纸团,看了一遍,脸上突然变色,因为上面写的是“孙得臣已死”数字。于大山双手抓住卖字先生的胸口,低声喝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奸细,你竟敢谋害我们。我们和你有什么仇?你竟然把我们的事告诉了鞑子,我宰了你。”右手举得老高,就要砸向卖字先生的鼻子。

卖字先生一点畏惧之色也没有,冷冷一笑,道:“于大山,你们对朝廷不忠,这是事实,难道我就不能告诉朝廷,要他们拿了你。”

“你丧心病狂,这要死多少人,你知道吗?”于大山右拳直砸下去。他个子不小,膀大腰圆,力气不小,这一拳打下去的话,卖字先生肯定是吃了不兜着走,然而让他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卖字先生一抖,居然从他手里溜开了,他不得不硬生生收住拳头,喝道:“快来,这奸细真他妈的狡猾。”

于大海他们忙从几个方向围上来,把卖字先生围在中间。于大山冷笑,道:“你这奸细,你逃啊,看你怎么逃?”

卖字先生好整以暇地道:“于大山,要是我是奸细的话,你们为鞑子卖命,打自己的朝廷,那你们又是什么人呢?你这是不是汉奸?”

“他还敢嘴硬,把他的鼻子砸平了再说。”于大江吼起来,一拳打过去。

于大山忙叫道:“小心!”可惜已经晚了,于大江已经给卖字先生一下摔在地上了,哇哇叫疼。

于大江在死人堆里打过滚的,万未想到竟然给一个卖字先生摔在地上,很是不服气,一下跳起来,就要再次扑向卖字先生。可惜的是,卖字先生已经几拐几扭地出了他们的包围圈。这几个人曾经在战场上打个滚,有一副好身手,可卖字先生的身手非敏捷,要拦也拦不住。

“快,拦住他,千万不能让他跑走了。”于大山急急地道:“我们的事他全知道。”

于大山他们正要追上去,卖字先生站住了,看着他们道:“于大山,你们干的事,我一清二楚。你们又把孙得臣杀了,是不是?”

听了他的话,于大江他们是倒抽一口凉气,呼啦一下围了上去,发誓要把他抓住。

卖字先生好象没有看见杀气腾腾的他们似的,向他们走来,道:“你们曾经为鞑子受过伤,卖过命,可鞑子呢,却抛弃了你们,你们就不觉得这很不公平吗?”

“公平个俅。”于大海率先骂了出来,道:“他娘的,鞑子真他妈不是人,根本就没把老子当人看,连他的一只狗都不如。”

卖字先生接着道:“现在,你们骂鞑子的事给鞑子知道了,你们还把孙得臣给杀了,你们是前进无门,后退无路,已经到了绝境。”

于大山喝住于大江,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给你们指点一条活路。”卖字先生笑道。

他说的话,正是于大山他们最想知道的,不用于大山招呼,于大江他们就停了下来,看着他。卖字先生,道:“于大山,我们借一步说话。”

“原来先生是朝廷派来的人,真是失敬了。”于大江笑呵呵地道:“这下好了,我们有救了。”瞧他那模样,好象叫化子捡到元宝似的高兴。

于大山皱着眉头,道:“王先生,朝廷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点?要是失败了,这有很多人掉脑袋。”

卖字先生不姓焦,姓王,叫王名山,是南宋的一名特工。北伐之战必然是一场硬仗,能调用的力量李隽是一个也不放过,象这支给他埋伏的力量自然也是动用的时候了。岳飞当年提出北伐中原之策时,就曾提到支持中原的抗金义军,有了这些义军南宋就可以大军邀击于外,中原百姓起于内,内外夹击之下,金军必然是溃败。遗憾的是,赵构没有采纳岳飞的建议,实话北伐。

李隽在策划北伐之时,就想到了岳飞当年的办法,才派出了不少特工人员进入中原,把这些俘虏当年骂蒙古人一事有分寸地透露给蒙古官员。这是大事,这些蒙古官员哪敢怠慢,自然是要追究,这些潜入的特工人员就可以趁机组织义军,用来骚扰蒙古人,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前后不能照应,那么这仗就好打多了。

“于大山,你言重了。”王名山,道:“如果你是一个没有血性的汉子,如果你忘掉了你的祖先曾经是多么地痛中原沦于异族一事,如果你只想苟且偷生的话,那么朝廷这么做的确是狠了点。要是你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了,宁肯站着死,也不肯跪着生的话,朝廷这一策无异于是给你们洗雪百年耻辱的机会。”

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问道:“你们是要站着死,还是要跪着生?”

顿了顿,道:“你们说吧。要是你们想跪着生,就把我交给鞑子的狗官。要是想做一个堂堂男子汉,就拿起武器,干他娘的。”

于大山他们虽有反心,也把孙得臣给宰了,可是等到真的事情临头时,难免不有点犹豫,这是很正常的氛抉择,一个个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说话。

王名山知道他们在权衡,接着道:“你们想想,鞑子是如何对你们的?是如何对你们的祖辈的?现在,朝廷开始北伐中原了,你们为什么就不能站出来,轰轰烈烈地干一场,即使是死,也要重于泰山。”

这话说得义正词严,掷地有声,于大江他们都低下了头。于大山问道:“王先生,求你不要说了。并非兄弟们不知道羞耻,也不是弟兄们不知道顺逆耳,可是我们已经错过一次机会了,现在归顺朝廷,不知道朝廷会不会收留我们?”

他说的是一他们这些俘虏的心理话,他们曾经有机会归顺南宋,可是由于多种原因最终没有归顺,现在要是归顺朝廷的话,他们不能不有所顾虑。

王名山理解他们的心情,道:“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这个问题,你们完全可以放心,皇上在决战诏令里的话,你们听说过吗?”

李隽的决战诏令历数蒙古人的罪行,号召中原百姓奋起反抗,这种文书蒙古人自然是不会任其流入中原,要严加控制,他们自然是不知道。

于大江很是急切地道:“王先生,皇上怎么说的?”

“皇上在诏令中说‘凡我华夏百姓,当此中原光复之际,都有责任、都有义务肩负起驱除鞑虏,光复河山的重任。也许你们以前做过对不起朝廷的事,也许你们的祖辈做过对不起朝廷的事,只要你们尽自己所能,帮助王师,朝廷既往不咎。若是执迷不悟,王师到处,必将严惩不怠。’”王名山缓缓念出李隽在诏令中的话。

李隽如此做的本意在于分化瓦解,给北伐减少阻力。中原丢失一百多年了,其中有不少人做过有损朝廷的事,即使他们没有做过,他们的祖辈也可能做过,要是不把他们争取过来,光用雷霆手段的话,无异于帮了忽必烈一个大忙。

“真的?皇上真的说过这样的话?”于大海有点难以相信。

王名山斩钉截铁地道:“这是当然。这诏令早在数月前就发布了,可以说是妇孺皆知。”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干他娘的。”于大山终于下定决心,道:“王先生,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王大山胸有成竹地道:“当务之急就是把队伍拉起来。要拉起队伍,就要扩大影响。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在很短时间内拉起一支队伍。”

“有人吗?来人啊。”牛利民趴在窗口上使劲地喊。他声音很大,好象打雷似的,整个监狱都听得见。

不一会儿,一个狱卒一脸不高兴地走了过来,喝道:“叫什么叫?要死的人还这么大声,真他妈的不象话。”

“我冤呐,我实在是太冤了。”牛利民叫屈道:“老子为了鞑子出生入死,却给他们不当人看,老子死得真是窝囊。早知道,老子当年就归顺了朝廷,省得受这些窝囊气,死了还没有一个好名声。”

狱卒不屑地道:“每一个到这里的人都说自己冤。你就给老子老实呆着,免得撩得老子火起,给你苦头吃。”边说边揎起了拳头。

牛利民死人堆里爬过的,自然不会给一个狱狱卒的拳头吓倒,骂道:“你他娘的,你给鞑子办事,有什么好?还不如反了他娘的。”

“大胆,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说大逆不道的话。”狱卒眉头一下子竖起来了,喝道:“不给你这小贼点厉害瞧瞧,你不知道老子的厉害。”一把抓住牛利民的头发,把牛利民的脑袋按在窗口上,一拳结结实实砸在牛利民的头顶上。

牛利民只觉头上给巨锤砸了一下似的,脑袋嗡嗡直响,强撑着没有晕过去,骂道:“你这走狗,汉奸,你他妈的不得好死。你就是死了,也不得安宁。”

无论怎么渲染,狱卒的手都很黑,历朝历代都是一个样。蒙古人在武功方面极甚,在吏治方面却是有点差劲,对狱中之事的管理很不能让人满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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