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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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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不觉着你现在这样太过张狂了么?!”智愚躲不开悦葳的眼睛,无奈之下愤愤的双目圆瞪,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条,夹在两指之间,并将手抬到未晓面前,冷冷的说道,“好,那家伙的住址我已经查到了,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
“你这次效率真高!”未晓好像根本没理会到智愚的气愤,还没等他说完,就伸手一把抢走了纸条,欢快的跑掉。
智愚目瞪口呆的目送着未晓跑出去,脸上阴晴不定,抬起的手都忘了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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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这是一条清寂的小巷,巷内偶见的断壁,说明这些房屋的主人没有多余的钱去修缮它,目前各地大量举子涌入京师,但不是所有的人都住的起客栈,所以有很多举子便挑选一些价钱相对较低的民宅暂住。
魏平生就住在这条小巷一户人家的闲房之中,他每日都要坐在院中的木椅之上读一会儿书,不过神态很悠闲,看不出大考将至的紧张。
也许正是因为他的这份悠闲,他很快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未晓,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讶,不过也是一闪而逝,马上又恢复了一脸的淡定。
“怎么,不欢迎我进门么?”未晓的衣裙上绣满了盛开的梨花,风吹裙动,恍若飘香,正如此刻未晓明媚的笑脸。
“现在不行,怎么也要等我金榜题名之后,才能迎你进门……”抓住未晓话中的疏漏,魏平生故作严肃的答道。
“你这好像不是第一次占我便宜了吧!”察觉到自己话中的不妥,未晓的双颊不免绯红浮动,气呼呼的质问道。
“姑娘是如何找到这来的?”魏平生岔开话题,没有答她。
“你不是没有好奇心么?又为什么要问我?!”未晓面带得意之色,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道。
魏平生像是在欣赏未晓孩童般得意的样子,微笑着注视着她,还是没有回答。
不过未晓似乎也没有让他回答的意思,目光在院子转了一圈,又落回魏平生身上,突然她扬起头迷惑的问道:“你真是个赶考的举子么?”
面对未晓突兀的提问,魏平生不禁一愣,“你觉的我不像个读书人?”
“不,恰恰相反,你现在看起来太像一个读书人了……以至于我都有些不敢相信,你这样一个读书人,竟能在那晚无声无息的将我救出来……”未晓说的不动声色,就像是在谈论一个遥远的完全不相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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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春闱的前前后后,都进行的忙碌而顺利,当举子们疲惫并如释重负般走出那扇朱红的大门,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的时候,智愚却从老臣们一张张凝重的表情之中,读出实际的情形恐怕并不那么简单。
礼部。
深夜,又是深夜。智愚不明白,这群老头子怎么总喜欢挑人们都睡觉的时候讨论事情。而偏偏在这个本应困乏的时间,他们却显得比谁都精神。
虽然有小小的不满,但智愚还是颇为得意的,因为他现在参加的是只有礼部主要官员出席的内部会议,除了自己以外,与会的只有三个人,礼部尚书陈维和地位仅次于陈大人的两位侍郎。
之所以陈维会让智愚参加这么重要的会议,原因自然不用多说,人家是皇上派来的,谁知道皇上让他到礼部来是什么意思……如果像今天这样的密会少了他,岂不是让皇上觉的自己不够坦荡?
“诸位,这次春闱的卷子已经全部都批阅完毕,即将封档备案,但皇上曾当面跟我说过,要我们把其中佳作呈上几篇让万岁过过目,以便在殿试之后有个比较。诸位说说看,挑哪几篇为好?”陈维用手理着他的花白的胡须,慢条斯理的说道。
周侍郎见没人说话,便率先答道:“依我看,也用不着大费周章的重新筛选,各卷批阅时,凡遇到锦绣文章都会单独提出来,置于一处,而这些文章都属上佳,皆应上呈御览!”
“周大人此言不妥吧,有的文章虽然好,却难以交给皇上看,就像……淮州那个叫魏平生的……”赵侍郎突然想起什么,和言劝道。
周侍郎闻言一愣,低头不语。
魏平生?!智愚听了也是一惊,心说怎么又是他,不知他的文章里写了什么,竟让这些老头子不敢上呈给皇上。
“不知大人们所提的那个叫魏平生的举子,写的是什么文章,竟让各位大人如此难做……”智愚忍不住问道。
周侍郎瞧了陈维和赵侍郎一眼,缓缓开口道:“他写的是一篇评议时政的文章……本来倒也没什么,因为圣上是有道明君,早就允许开言国事……但偏偏他写的是关于淮王的,并且还在里面说什么‘君臣不宜相疑,疑则天下难安’,这些话都是他该说的么?!我们要是将这样的东西呈到皇上面前,皇上难保不龙颜大怒……可惜他的才华了……”
原来如此,智愚这些天来憋的一肚子气终于找到了发泄口,眼中登时闪过一丝阴毒……姓魏的,这回你算是栽倒我手里了,看我这次不把你踢回淮州种地去!
“大人,我总觉得就因为这一点而舍弃一篇锦绣文章似乎不妥;再说了,像他说的那些话,在臣工们上奏的折子里也不是看不到,陛下是千载不遇的圣君,应该不会为这点小事而大动肝火……说不定正好符合陛下所想,会使得龙颜大悦呢!”智愚故作不解,严肃的说道。
陈维听完依旧不语,目光始终盯着烛台上的火苗……而其余两个人则相视一眼,无奈的笑笑。
满朝上下谁不清楚皇上和孟知脆弱的君臣关系,而皇上想要收拾孟知的心思也是由来已久,要是看到魏平生的文章,怎么可能会龙颜大悦……也就只有眼前这个什么都不懂的襄王世子才会这么想吧!
但他们又不能把话跟智愚说破,这件事上大家只能装糊涂,暗暗在心里嘲笑智愚的年轻冒失。
智愚当然明白他们心里在想什么,见没人应允,便上前用更加坚定的声音,拱手说道:“我理解各位大人的难处,但为国举贤是我身为人臣的责任……我以我谏议大夫的身份,恳请大人将魏平生的卷子交由我面呈陛下,如果因为此事而触怒龙颜,智愚愿一己承担!”
一语出,四座惊。陈维的目光第一次离开烛火盯向智愚,他诧异的注视着眼前这个神情严肃的年轻人……想不到这个看起来不暗世事的贵族公子,竟有如此的胆识和责任感,肯为一个素未平生的人承担这么大的风险……其实陈维自己也是非常喜欢魏平生的才华,也想将他的卷子上呈万岁,但毕竟事关重大,他一时也下不了决心,没想到竟让智愚抢了先……一想到自己竟懦弱的还不如一个年纪轻轻的富家子,陈维顿时觉的脸上开始发烫。
其余两人更是惊讶的合不上嘴,心说人家不愧是襄王世子,胆子也大的可以!竟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敢去触怒龙颜……但虽然觉的智愚鲁莽,还是不免暗自钦佩他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换做自己年轻的时候,肯定是及不上的!
智愚一脸大义,但心里有数的很,皇上是不会拿他怎么样的,充其量也就是摘了他这顶乌纱帽,那样更好,倒也乐得轻闲……可魏平生就不行了,皇上就算是因为不想得罪天下读书人,而不要他的脑袋,但肯定会让他滚回淮州,而且这辈子都甭再想做官了!
“你为国举贤的心情我当然懂得,但这件事是我负责的,又怎么能让你去承担责任呢?!……放心吧,我明日自会将其考卷上呈皇上的!”陈维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智愚,心想我堂堂一朝重臣,在这个时候要是缩到小辈后面,岂不被世人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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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愚带着计谋得逞的窃喜回到襄王府,直到看到了未晓,这种窃喜才被另一种负罪感所取代。
他开始不禁怀疑,自己一时兴起的报复究竟会给未晓造成多大的伤害……
“大忙人回来了啦,”未晓笑盈盈的替智愚换下官服,“春闱不是都考完了么,怎么每天还是折腾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他们考完了,我们的事才多呢!”智愚接过毛巾,敷在脸上。
“那,皇上和皇后就一直没找过你?”未晓一脸纳闷的问道。
“没有,可能他们根本不知道我跟悦葳的事。”智愚不以为意的说道。
“皇上不知道说得过去,皇后是不会不知道的,”未晓蹙眉凝思道,“看来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糟,你这驸马也许还做的成!”
“这就不是我能够左右的了……”智愚心中烦乱,没有谈话的欲望。
“怎么了,一点精神都没有!”未晓看出了智愚的异常。
“没什么……”智愚避开未晓的目光。
未晓愕然的盯着智愚,转而却开心的抿嘴笑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一件什么有趣的事似的。
“你笑什么啊?”智愚被她这么一笑,心里更觉着没底。
未晓凑近脸,用一种新鲜好奇的眼神打量起智愚,说道:“这是你第一次心里有话不跟我说唉!……这感觉真有意思!”
他们两人的关系过于熟悉和透彻,没有什么事情能被悄无声息的被隐藏,这一点智愚也十分清楚,所以他没做过多的辩解,只是把头扭向别处,不理未晓。
不过未晓的好奇心却没有因为智愚的冷漠而消减,她轻靠在智愚背上,兴致勃勃的自言自语道:“那好,让我来猜一猜究竟是什么事……既然你不肯告诉我,说明一定和我有关……不对,如果是我的事你应该不会瞒我的……等等,这么说这件事和我有关却不是我的事……”
未晓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无踪,急切的问道:“是他的事情……他怎么了?”
智愚此刻已是冷汗涔涔,他心想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自己要是再不说话,由着未晓这么猜下去,一会儿说不准就被她猜中了!
“既然你都猜到了,也没必要再瞒着你了……你那个小白脸,今年是没机会金榜题名了……”智愚脑筋一动,冷笑着对未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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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为什么?”未晓倒显得很平静。
“因为我把他的卷子给压下了……”智愚面无表情的耸耸肩。
未晓眼瞳一紧,随即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你有这个权力?!”
“的确,我是没有这个权力,但你不要忘了,我是皇上派到礼部去的,只要是我说的话,他们都会把它跟皇上的意思联想到一块去……所以我都不需要直接干预,就能影响一个举子的前途命运……”智愚得意的将双手枕于脑后。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未晓气呼呼的质问道。
“这还用说么?我看那小子就不顺眼,当然要除之而后快了……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会害了他的!可你不听,现在见识到我的手段了吧!后悔?晚了!木已成舟,你现在就是求我也没用了……”智愚翘着二郎腿,一副恶少的派头。
“你这样未免也太狠了吧,人家十年寒窗容易么!”未晓愤愤的喊道。
“我这已经够仁慈得了……再说了,我也不想这样对他,是他……或者说是你,逼我的!”智愚拍案而起,丝毫不让。
“是我逼你的!?……好,那我今天就逼你一次:你不是说他的卷子被压下了么,那好,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天你必须把他的卷子呈到皇上那里去,让皇上去判定他才华的高低!”未晓扬着头,眼角斜睨着智愚。
“你疯了?!做梦呢是不是!你以为你是谁?你又以为我是谁?说把考卷呈上去就能呈上去啊?……这考卷呈递与否,自有朝廷的规制法度来决定,你当这是小孩玩过家家么?!”智愚此时的表情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很入戏。
“我不管,那是你的事,反正你得给我办到!”未晓用毋庸置疑口吻说完,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
智愚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可不知怎地,心里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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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德殿。
圣宗烦躁的心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把目光投向案头的一个条形锦盒,那是智及从淮州上奏的第三道密折。
“又是些无关痛痒的东西!”圣宗抓起锦盒掷于地上,低声嘟囔了一句。
不能说智及差事办的不好,只能说和孟知相比,他还显得太嫩。
虽然智及也很卖力的着手调查,但在孟知的地盘上,他又岂能没有准备,智及忙了不少天,也只得到些捕风捉影的信息。
不但如此,智及意图太过明显的行动不仅没有收到任何实质性的成效,反而给孟知提了醒,暴露了自己要对他动手的目的。
本来孟知也只不过是在淮州做个小皇帝而已,现在看来,孟知的野心很明显受到了刺激……要知道建威将军熊仪山所部就在淮州边上,真要是和孟知动起手来,还真就说不准他会站到哪一边。
圣宗一直想用非军事的手段来了结他们君臣之间的恩怨,在战场上兵戎相见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这倒不是因为他手里的兵力不及孟知,或是害怕孟知在疆场上的丰富经验,而是担心天下又将因此而再起纷乱……
圣宗用两指抵着额头,思绪凌乱的靠在龙案上,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这步棋走的到底对不对?
“陛下,陈尚书求见。”王公公走到圣宗身边轻声道。
“宣!”圣宗坐直身子,神色又威严起来。
不一会儿,陈维捧着一叠考卷入内,俯身跪倒,三呼万岁。
“平身吧……陈爱卿,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圣宗看着陈维手里的东西问道。
“回陛下,上次您让我在举子们的文章之中挑几篇上佳之作,臣不敢怠慢,这正是选出的几篇,请陛下御览。”陈维说着,将手中的卷子递给王公公。
圣宗从王公公手里接过考卷,随意的翻阅着,漫不经心的问道:“以陈爱卿之见,哪篇写的最为出色啊?”
陈维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的答道:“依臣所见,淮州举子魏平生的那篇可为首等。”
“哦,能得陈爱卿推荐的文章着实不多,这么说,朕还真的要好好看一看了!”圣宗说笑着找出魏平生的考卷,细细的看起来。
陈维抬眼看去,只见圣宗的笑意渐渐消失,脸色慢慢变的阴沉,但却没有发作,一直到将文章看完,也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把考卷放下,似有所思的深锁着眉头。
养德殿陷入一片死寂,陈维动作很小的擦着冷汗。
良久,圣宗又拿起那张考卷,自言自语的问道:“他叫……魏平生?”
陈维抬起头,不知答是不答。
圣宗似乎还想问些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最后对陈维说道:“朕要见一见这个人……”
听圣宗这么一说,陈维心头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但转而又觉的不妥,便劝道:“陛下,他现在还没有面圣的身份,这……”
“无妨,你只管去吧!”圣宗没让他说完,挥手示意他退下,目光仍落在那张考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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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宗的反常让陈维所产生的惊讶倒在其次,真正使他感到有些不安的是,魏平生听到皇上召见他时,那张涟漪不惊的脸上所呈现的淡漠和冷静,丝毫没有因受到圣上垂青而本应流露出的、无法掩饰的惊喜!
甚至就在他第一次踏上大殿前面的玉阶之时,那脚步声听起来依然不显慌乱……陈维心头突然滑过一丝莫名的担忧,却不知担忧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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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宗打量着跪在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他的面部很有棱角,鼻子更是如一把锋利的刀刃镶嵌在脸上,给人的感觉冰冷而顽硬。
“你就是魏平生?”圣宗的声音苍劲而威严。
“正是草民。”不过魏平生似乎并没有被这种威严所震慑,回答的声音清亮而坚实。
“那你可知罪?”圣宗冷冷的问道。
“草民无罪!”魏平生的眼神里竟没有丝毫的波动。
圣宗真是又觉的生气又觉的好笑,心想这小子好硬的口气啊,竟敢当面顶撞自己,不由问道:“哦?你怎么就敢肯定自己没有罪?”
“草民若是有罪,现在所在之处就是刑部大牢,而不会是万岁的养德殿!”魏平生一字一句,朗声答道。
圣宗眼里精光一闪,抓起魏平生的考卷扔到他面前,厉声道:“这可是你写的?”
“正是。”
“那你倒是说说,谁告诉你朕和淮王相疑不合……你的这篇文章明显是在离间朕和淮王,还敢说没罪?”圣宗一脸怒容。
“草民没有离间皇上和淮王之意,相反,乃是为了陛下着想,才会斗胆直言;”魏平生抬头直视着圣宗,“汤鲁之乱至今,二十余载间,陛下励精图治,使得万民安居,天下太平……今若兵戈再起,天下又将大乱,皇上几十年的心血岂不付之一炬?!”
“哼,一个孟知就能使的天下大乱?你也未免太小瞧朕了!”圣宗不屑的冷笑道。
“单单一个淮王,自然没有这个本事,但凉、幽二王都在外掌兵,如若淮王起事,谁又知道他们的长戟会指向哪里!”魏平生挑起嘴角,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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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夙祥宫。
皇后穿着一套织金凤纹的宫服,倚靠在小巧的案几旁,看着几个年轻的宫女在一块打闹着做游戏,每当宫女们发出尖声嘻笑时,皇后的嘴角也会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回想起了从前……当自己也想她们那样年轻的时候……
“皇后,世子到了!”一个太监悄悄走过来,在皇后耳边轻声说道。
“哦,让他进来……你们都下去吧!”皇后抬了抬袖子,宫女们俯身退步而出。
智愚大步而入,跪在皇后身前,“臣给皇后请安!”
“我的儿,快起来,让姑妈好好看看,好些日子没见着你,是不是又长得俊俏了几分!”皇后笑着拍了拍智愚的头,语带调侃的对智愚说道。
皇后对智愚从小就格外疼爱,又因为自己没有儿子,就干脆直呼智愚为“我的儿”。
智愚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傻笑。
“你说你怎么总不来看姑妈啊?……小时候算是白疼你了!”皇后故意板起脸,但语气中却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
“回禀皇后,臣承蒙圣上恩典,一直在礼部帮着几位大人忙恩科的事……没能来给皇后请安,还情皇后恕罪!”智愚连忙拱手答道。
“看来皇上给你这个官当,反到给的不是了?……那好,我明个就让皇上把你撤掉!”皇后看着智愚紧张的神情,忍不住笑道,“好了,别害怕,说着玩的……还有,跟姑妈说话不要那么拘谨,这些日子没见,怎么变的见外起来?”
“是,皇……姑妈!”智愚不知道悦葳是否向皇后告了状,所以还是很紧张。
“时间过的真快啊,转眼间你们都长得这么大了!……姑妈也老了!”皇后似乎有点感伤光阴似水流逝。
“姑妈您的美丽是内在的,光阴也带不走……再说了,您看起来一点也不老,还是十分年轻……”智愚抓住机会把奉承话先递上去。
“你这个臭小子,怎么也学会了外头那些逢迎拍马的本事!”皇后虽在责怪,但从脸上那收不住的笑容可以看出,这几句话在她心里还是颇为受用的,“好了,别奉承姑妈了,说说你的事情,姑妈想听听你都在干什么……”
智愚心里咯噔一下,心说看来形势有点不妙啊!皇后怎么突然间问这个?
“嗯……也没什么,礼部的事情就够我忙的了……”智愚说的倒也是实话。
“哎,你这个年龄怎么可能只和那些公文打交道……跟姑妈说实话,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皇后很感兴趣的问道。
看来悦葳真的把那天的事情跟皇后说了!要不皇后干嘛问这个?智愚有点冒冷汗,急忙说道:“没有,没有……”
“没有?!是在骗姑妈吧?”皇后追问道。
“真的没有!”智愚知道皇后是在套他的话,所以这时候态度一定要坚决。
“在姑妈面前还害什么羞啊?……姑妈也不白问你:无论你喜欢的是小家碧玉还是大家闺秀,哪怕她是金枝玉叶,姑妈答应你,都会给你作这个主,让你娶到她!”没想到皇后的态度竟比智愚还要坚决。
“姑妈你相信我,真的没有!真的!”智愚心想:上次是因为不知悦葳的想法,才会一时口误,惹她生气;这次说什么也不能重蹈覆辙,必须一口咬定,绝对不能上当。
没想到这时皇后的眼神却突然黯淡了下去,只听她低声说道:“看来,悦葳没骗我,你的心里真是没有她……”
智愚恍然大悟的险些叫出了声:本来以为皇后是认为自己在外面有喜欢的女子,所以才会以许诺赐婚的方式,来套自己的话,好让自己说出那女子的是谁……没想到皇后的话里竟然还包括悦葳,自己一口咬定说没有,竟没有想到应该向皇后说自己喜欢悦葳,请皇后赐婚!
哎呀!怎么这么糊涂啊!皇后明显已经提醒自己了“……哪怕她是金枝玉叶,”这不指的就是悦葳嘛!
“姑妈,你误会了!……我当然是喜欢表妹的呀!刚才我以为你说的是外面……反正,臣请皇后作主,将悦葳公主下嫁给臣!”智愚慌乱的俯身跪倒,连连请旨。
皇后用慈母般温柔的目光看着智愚,伸手将他扶起,轻抚着他的面颊说道:“好孩子,我知道你不忍心看姑妈伤心,也不忍心让悦葳伤心,才故意要这么说的……”
“姑妈你想到哪去了,我是真的要娶悦葳,姑妈你听我说……这是个误会……”智愚着急的解释道。
“好了,不要说了,弄得像悦葳嫁不出去似的!”皇后打断了智愚,自嘲的笑了笑。
智愚的心一下子冷了,心想:看来这门亲事算是吹了!
“但姑妈还是打算把悦葳交给你!”这时皇后却突然对智愚说道,让智愚不禁愕然。
“虽然,你对悦葳可能没有那种朝思暮想的炙热感觉,也就是说,你可能并不爱她……但姑妈相信:即便如此,你仍会做一个好丈夫,用你一生全部的心思和感情去珍爱她,呵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你回答我,不要说假话,用你所有的诚实和勇气回答我:你会么?”皇后的表情严肃而庄重,但同时双眼又盈满了期待……
“我会的!……姑妈说的正是我想说的话!”智愚深深的被此刻的气氛所打动,甚至忘记了自己正被误解的现实,完全沉溺在这份庄肃而厚重的承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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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的殿试,魏平生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不免让智愚很是诧异,皇上明明是有心思要对付孟知的,看了魏平生的文章怎么会不震怒?又怎么会就这么放过魏平生呢?搞不懂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看来,还真的小瞧了这个家伙的本事!
不过,今年恩科的事情总算是忙完了,圣旨下来,把智愚调离了礼部,对于这次调动,智愚倒是没有诧异,本来到这就是历练历练的,也没打算呆多久!
…………………………………………………
襄王府。
未晓将盛放着几样精致糕点的托盘放在桌上,转身就要走。
“等等,”智愚一脸不解的喊住她,“你的无礼要求我无条件的给你满足了,那小子现在正美滋滋的等着发榜呢!……如果说现在有人应该发脾气,那也应该是我啊!……你还有什么能不高兴?还有什么可不满足?!……你还想要我做些什么?!来,趁着今天我心情好,一块都给你办了……”
“我没有发脾气,我只是……”未晓双颊羞红,委屈的低头掐着衣襟。
“哎呦,原来咱家未晓也有这般羞涩腼腆的时候啊!……呵呵,行了,不用说了,过来陪我坐一会儿……”智愚心里有愧在先,也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便笑着拉过未晓,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其实这件事……”智愚正说着,小娟突然跑了进来。
“大公子,有圣旨到了!”小娟气喘吁吁的说道。
……………………………………………………
前院。
这次可是王公公亲自宣旨,足见不是小事,不光是智愚,连襄王和夫人都身着正式而华贵的衣袍跪于玉阶之上,眼中带着惊喜的神采,等着圣旨的宣读。
王公公春光满面,他见智愚到了,便略略清了清嗓子,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襄王赵德代世子赵智愚,忠孝有嘉,才德出众,礼义兼备,至性宽仁……今封即顺侯……”
王公公故意拉个长音,众人以为他说完了,正准备要谢恩,却听他略带顽皮的说道:“诸位莫急,还没念完那……酌其才德品性,今将七公主悦葳下嫁于赵智愚……”
听到这,赵德代和夫人都激动的扬起头,笑着互视对方,顾不得听圣旨上其余的封赏。
智愚因为已有心理准备,显得倒还算平静,不过也是心花怒放,得意非常。
“恭喜王爷、王妃,恭喜世子……哦不,该叫驸马了!”王公公挤着一脸的褶子媚笑道。
“呵呵,本王已命人备下酒宴,就请公公赶快入席吧!”赵德代笑着对王公公说道。
“我早就听说王爷府上有好酒,今个可算是能够尝一尝了!”王公公和赵德代谈笑着向屋内走去。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从这天开始,襄王府里上上下下都在为智愚的婚事忙碌着。
赵德代还特地把王府西面的连同花园在内的所有地方都划给智愚,为了悦葳嫁进门后住的舒服,他还命人把这些房间、阁楼、回廊、甬道统统修缮,重新漆饰一遍,看起来就像新建的府邸一般。
日子也就这么在忙碌中度过,最清闲的人反而是智愚,家里什么活也不用他干,只是每日到上书房做点闲差而已。
上书房。
自从皇上赐婚之后,智愚明显感觉到周围的人对他热情并殷勤了许多,那种夹杂着羡慕和嫉妒的火热目光,让他多少还是有点不太习惯。
“今个贡院那张榜,你们猜今科的状元是谁?”一个礼部的官员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进来。
“谁呀?”智愚和身旁的几个人都放下笔,扭过头来问道。
“魏平生!就是咱们驸马力荐的淮州举子……你们看看,要不怎么说驸马是慧眼识英才呢!随随便便拉他一把,就挑出了一个状元!”那个礼部官员一口一个驸马,叫的腻人。
智愚力荐魏平生这件事,陈倜他们本来既没张扬也没想隐瞒,但因为智愚现在是京城的风云人物,有关他的消息都传的跟风一样快,没几天人们就都知道了。
听他这么一说,另一个官员也随声附和道:“这个是当然……并且魏平生是因为驸马的赏识和推举才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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