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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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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二章
“稳住皇上的办法不是没有,只要把淮王示以我的这份‘真诚’,同样展示给皇上,皇上也会犹豫……毕竟皇上也老了,只要能不打仗,还是不会打的!”魏平生见刘演应承了自己,态度也变得稍稍和缓。
“可这份‘真诚’该如何表现呢?”刘演想了想问道。
魏平生笑了几声,玩笑着说道:“或许可以让淮王亲自到京城里来一趟,当面解释过去种种误解,这份诚意天下人岂不都看到了?!”
刘演神情大窘,连连摆手说:“魏大人且莫说笑,王爷到京城来岂不自寻死路,万万使不得!”
“那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魏平生收敛笑容问道。
“这……”刘演愁眉不展,突然说道,“虽说王爷不能来,但也许可以让我家世子来京,亲自给皇上进岁贡,想来也足以表示淮王的坦荡了!”
“倒是也算个办法,只怕你家王爷舍不得!”魏平生思虑了一下,说道。
“王爷那里自有在下去说服,不劳魏大人操心……”刘演轻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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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演不敢在京城久留,当天便悄然无息的快马驶出京城,返回淮州。
孟知听了刘演的汇报,心里也恨的直痒痒,这个魏平生也未免太把自己当盘菜了,居然要和本王坐分江山!……给是肯定不能给他,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又不能得罪这个宠臣,只要让自己准备充足,挺过这一段,魏平生就没有利用价值,到时他的小命都在本王手中,还敢要什么江山!
“父王,我觉得此事可行,就让我进京一趟,稳住皇上……大不了就被他扣在京里作人质么!有父王在,他是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孟习良向来无畏,这次更是主动要求前往京城。
见孟知犹疑未决,刘演说道:“王爷,这件事我们得两头看……我们准备不足,恐怕皇上也是准备不足;而且天下是他的天下,最不想打仗一定也是他,只要我们表示出请罪之意,皇上一定在这件事上下不了决心……他这一犹豫,我们就占了先机……何况以皇上的禀性,他是绝没有傻到把世子杀害来激怒王爷的地步,所以我看……”
孟知挥手打断了他,转而看向孟习良,他拍着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进京一趟,见到皇上要多表惶恐不安之态,让他以为我不敢造反……给魏平生多带些礼物,你在京城,这个人还是要多多利用的……”
“父亲放心,一切看我的好了!”孟习良踌躇满志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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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习良的到来,让本就人心惶惶的大臣们再次惊愕不已,谁不知道皇上和淮王此刻正水火难容,御尉属的魏平生每日还忙着“整肃朝纲”,难道不是对着淮王来的?……在这个时候,淮王居然敢让世子进京面圣?……诸多的疑问人人私下里议论纷纷,都等着看下面的好戏。
不过圣宗对待孟习良的态度却极其和蔼,并不像有些人认为的那样,会大怒着把孟习良投入大牢……淮王世子在京数日,宫内赐宴不断,封赏不停,朝臣们看着圣宗一脸笑容的拉着孟习良问东问西,气氛之欢快实在是当初所难以想象的。
而对于圣宗的关心,孟习良倒显得诚惶诚恐,言谈之中还屡屡有代父请罪之意,都被圣宗笑着喝止……看到这一幕,那些整日提心吊胆,害怕魏平生找上门来的大臣,都发自内心的长舒了一口气。
在推杯换盏的循环中,孟习良不由几分酣醉,脸色发红,头也渐渐发沉……因为一切进行的十分顺利,让孟习良不免为自己的办事能力感到得意,父亲交代的东西也渐渐记不起来,只觉的今天酒兴正高,皇上又如此抬爱,只想就此喝个痛快!
太子戴承坐在圣宗下手边,这个角落在热闹的酒宴之中显得稍有些冷清……太子的母亲当年虽说是大家闺秀,但家族没什么权势,所以纵然戴承是皇长子,却也没有立刻坐上太子之位。这还是后来皇后遇刺之后,皇上要晋封悦葳,为了安抚群臣,才捎带着把戴承封为太子。
太子的性格很内敛,平时十分低调,这也许和当年在南竹园读书时的经历有关:
太子十几岁的时候,圣宗突发奇想,也许是要培养皇族子弟之间的亲情,就把皇族亲贵们的孩子都弄到南竹园来读书,由统一的老师教授……这些孩子原本都是在自家读书,但皇命难为,就都跑到南竹园来了……这里面全是皇族的子弟,只有一个例外,就是智愚。
究其原因,还是襄王的特殊地位决定的,本来智及也该参加,可那时候他还太小,所以就没来。
南竹园的老师都是一些学富五车的大儒,但是这些纨绔子弟哪个好学之人,上课的时候不是聊天就是睡觉,要么就是睡醒精神好之后搞一些让老师哭笑不得的恶作剧……这些大儒们虽然学问很大,但拿这群孩子却全然没什么办法,时间一长只能任其胡闹,反正自己把课讲完就得了!
而这些皇族子弟不得管束越发贪玩……有一次当一名老师走进来的时候,发现偌大一间书堂竟然只剩下两个人还留在坐位上……因为都睡着了,而其他醒着的人却都在院子里嬉戏打闹。
这位老师看到此情此景,不由长叹一声,自我安慰道:“若是多少年后,这群皇子们仍能如今日一般手足相亲、心无芥蒂,想必许多宫廷惨剧也不会发生……”
话一出口,却不想两个看起来睡得死死的孩子竟然坐起来,追问老师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位老师当即吓得手足无措,面色惨白,心想这话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自己定然小命难保……可这两个孩子虽说年幼,但也是到了懂事的年纪,想随口胡弄过去也绝非易事,让他不由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时那个大一点的孩子以太子的身份相压,要是不说就置他的罪,这位老师没办法,只得具体解释了自己此话的含义,并反复恳求太子和那位襄王世子不要对别人说起。
在跟两个孩子拉钩承诺之后,他战战兢兢的渡过了几日,却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且去南竹园上课的时候,每逢闲暇,这两个孩子仍缠着他让他讲故事……因为他们平日里听的都是圣贤之书,而这位老师讲的那些故人争权夺利、手足相残的比较阴暗故事,他们从来就没听过,所以一听之下上了瘾,便总想让老师给他们讲。
这位老师见两个孩子没有出卖自己,也就放心将自己的对帝王之家的种种见解和盘托出……可惜这他的这些思想太过消极,而两个孩子又基本上是在青春期的范畴,正赶上人生观初步形成的年龄,可以想象,当他绘声绘色有理有据的讲述自己的观点时,对太子和智愚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多么巨大的影响!
正文 第八十三章
这让两个孩子本来天真烂漫的心里立刻对未来产生了诸多忧虑,他们当然要向眼前这位博学多才的老师寻求解决的办法……这位老师难得有人悉心听取自己的想法,也没有顾及到自己的话会对两个孩子产生什么负面的影响,便滔滔不绝的讲了自己的观点……太子的身份是很微妙的,说君不是君;说臣不是臣,历来做太子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安守本分、韬光养晦……并且皇上是一代明君,只要太子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安安稳稳的登上皇位绝非难事……至于襄王世子,已经是显贵之极,没必要再去争什么,不问世事的做个富贵翁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从此之后太子听从了老师的建议,一直言行谨慎、对圣宗亦步亦趋,有时候朝中大臣都会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太子的存在。
但他和智愚不同,智愚的身份再显赫也不过只是襄王世子,可以什么都不做,也没人挑他的毛病……但戴承是太子,他在很多事情上,都不可能选择完全回避的态度。
所以,他可以低调却不能毫无权力;他可以不广结朋党但却必须有大臣支持!
这时,一个人主动的走入太子的视野,他就是吏部尚书沈墨芳!
沈墨芳是当朝的权臣之一,有他襄助,对于没有外戚支持的太子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但沈墨芳却有个不小的毛病——那就是锋芒太露,为人处事过于张扬,和他这么高调的人合作是否有违自己的行为准则,太子一直在犹豫,但最后还是下了决心,因为沈墨芳所代表的实力还是让他难以拒绝的。
接下来的事情是沈墨芳把女儿嫁给了太子,这门婚事圣宗也同意,于是沈墨芳成了未来的国丈,和太子的关系也有了实质上的保障。
但是沈墨芳虽有权势,但在钱财方面的供给也只能靠孟知,太子虽然不曾参与,不过这层关系他还是知道的……今天正好孟习良在场,而且连父皇都对他如此亲切,自己多年来受孟知馈赠,这时候不出来说句话,似乎也不好。
这时一脸醉态的孟习良却步伐凌乱的走过来,端着就被向太子敬酒道:“臣平日远在淮州,与太子殿下没见过几次面,这次正好趁这个机会敬太子一杯!”
说罢,孟习良不待太子反应,便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太子也举杯干了,然后说道:“淮王半生为天下平定而戎马争战;半生为国事而勤勉劳碌,真可谓百官之表率……我代父皇敬淮王一杯!”
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想借此机会,向对自己赞助钱物多年的淮王表示一下感谢……孟习良当然听得出他的意思,但是太子敬酒何其容宠,孟习良受宠若惊中,下意识的一摆手,不在乎的说道:“太子言重了,那点钱不过是父王应尽的绵薄之力,太子以后若是……”
说到这孟习良猛的打了一个寒战,一下子酒全醒了,他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再看太子已是面无血色,手中的酒杯似乎已经抓不稳了……周围听到这句话的大臣也是受惊不小,全都静了下来,这种极不正常的寂静很快传染遍整个大殿,一时间就算地上掉跟针都能听到。
太子不自觉的看了眼圣宗,见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圣宗此刻已是面寒似铁……太子感受到圣宗冰冷的目光,觉得呼吸困难。
圣宗的吃惊着实不小,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看起来老实本分的太子竟然也与孟知有这么深层的关系,或者说孟知的势力已经伸展到太子这里了……一系列难以相信的事情让圣宗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在目前这种情况,自己正确的做法就是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让整个宴会可以继续进行下去,也是尽量缩小这件事在朝臣中所造成的影响……但是太子和淮王勾结的事实与自己的想象所形成巨大反差,还是让圣宗一时无法接受!
大殿里的寂静因为圣宗迟迟不表态,而这么持续着……总于,圣宗轻咳了两声,淡淡的一笑,故作不解的问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众人不敢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太子和孟习良面色惨白如纸,想说什么又始终没说出来。
“习良,你刚才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上次太子重修禁苑的时候国库不宽裕,好像是从你淮州调用的银子……现在国库充盈,什么时候还是按数拨还给淮州吧!”圣宗轻轻一笑,煞有介事的说道。
孟习良闻言一愣,但随即就明白了圣宗用意,赶忙跪地拜伏道:“这是臣子应尽的本分,岂有讨要之理……这实在让臣惶恐不安,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这是两码事,你就照朕的意思去办吧……朕今天有点喝多了……”圣宗说着站起身,做了个酒醉的表情。
孟习良赶忙过去搀扶,说道:“让臣扶陛下回宫!”
“不必了,你们继续喝,”圣宗笑着拍了拍孟习良的肩膀,“年轻人在一块,多聊一聊……”
说着也不待孟习良解释什么,在太监的搀扶离开龙位……大臣们纷纷跪地恭送,托着长音高声道:“吾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圣宗离去,孟习良想赶紧跟太子解释……不了太子愤恨的把杯子一摔,一句话不说就拂袖离席,把孟习良一个人晾在那里……
这酒是没法喝了,大臣们也借此纷纷离去,大殿中只剩下悔恨不已的孟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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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皇宫没几个人还能被召见,魏平生当然是个特例……酒宴一散,他就直奔圣宗的寝宫而去。
寝宫内的圣宗已经脱去龙袍,有些怒容的紧皱着眉头,在屋子里不停的来回踱着步。
“皇上,魏监礼求见!”太监轻轻的说道。
圣宗不耐烦的做了个不见的手势,却又立刻改了主意,说道:“宣!”
不一会儿魏平生快步而入,向圣宗施礼。
“朕真的没有想到,原来太子已经跟孟知走到一起了,而且看样子孟知对他在钱物上的资助不少……”圣宗也许是想找个人发泄一下,自言自语般的在魏平生面前说道。
“还望皇上息怒,这件事也许未必像皇上所想的那么糟……”魏平生劝道。
“未必?怎么未必?……他孟习良说都已经说出来了,难道还是朕听错了不成?!……你就不要再为太子说好话了!”圣宗气愤的一抬手,说道。
“表面上看起来确实如此,但皇上可知道,孟习良为什么要进京?”魏平生问道。
“你不是说是为了稳住朕么?”圣宗好奇的转过身看着魏平生。
“这不过是淮王给我的理由,真实的目的恐怕还不仅于此……就拿今晚来说,难道皇上就没想过,这有可能是孟习良故意在栽赃么?!”魏平生抬起头,目光似电。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故意栽赃?!”圣宗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想了想又摇摇头,说道,“不可能,如果是这样,那太子为什么不反驳?!”
“当时事发突然,太子又是个讷言之人,一下子被孟习良的话弄懵了……等到再想反驳的时候,陛下已经开口把圆了场面,这时太子若再指责孟习良污蔑,岂不是在指责陛下说谎么?!”魏平生解释道。
圣宗听了魏平生的话有些动容,但嘴上还是说道:“那也只是你的猜测,也不能证明太子一定和淮州没有关系!”
“想要证实臣的话很容易,若是太子与淮州真的过从甚密,确实是孟习良酒醉之后失言的话,那么今晚孟习良一定会跑到东宫去赔罪……如果是孟习良栽赃陷害,那么即使孟习良故意去东宫找太子,太子也不会见他的……”魏平生献计道。
圣宗思虑片刻,突然说道:“你带着御尉属的人,立刻去东宫监视,如果孟习良真的去太子那,你就……你就派人回来禀告朕!”
“尊旨!”魏平生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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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习良知道自己的今晚的表现可能要坏大事,焦急之下想去太子那赔罪,可又怕太子再不肯见自己,只好先去找沈墨芳求救。
沈墨芳一见面就大声申斥孟习良,问他在宴会上当着皇上说那样的话,究竟是何居心!
孟习良自知理亏,也顾不得淮王世子的体面,连连向沈墨芳求情,请他领自己亲自向太子赔罪!
沈墨芳骂归骂,但还是得帮他,且不说多年来淮王对自己钱财上的支持,就是日后淮王真跟皇上动起手来,也说不准谁最后会坐上宣政殿的那个位子……为了给自己留点后路,孟习良的事就算棘手,也还是要帮的!
“贤侄啊,太子那边我是一定会替你说情的,但是今天晚上去东宫恐怕不妥吧!……若是被什么人看到,皇上岂不更加恼火!”沈墨芳为难的说道。
“还是我亲自登门谢罪比较好,再说现在天色已晚,我们换上便装,不带随从,悄悄过去,也不会有什么人发觉的!”孟习良满不在乎的说道。
沈墨芳还是觉得有点冒险,但在孟习良百般恳求之下,他最终还是答应同孟习良一块去见太子。
两人匆匆赶到东宫,可太子却不肯相见,沈墨芳急了,对通报的人说道,现在不让我们进去,等到我们被人发现了,再进也来不及了!
太子这才让他们进去,在太监的引领下来到太子的书房,见太子正背对着门负手而立。
“臣今天喝多了,一时失口,特来给太子请罪!”孟习良一进屋便跪地说道。
太子没有理他,转身生气的对沈墨芳说道:“你怎么能这个时候带他到我这来,这要是被父皇知道了,我就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啊!”
“太子放心,我们这一路都非常小心,绝对没有人知道我们来这……”孟习良赶紧解释道。
“我没问你!”太子怒气冲冲的向孟习良吼道。
太子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愤怒的叱责着孟习良……这场爆发持续了很长时间,才在孟习良的赔罪和沈墨芳的劝解下慢慢平息下来。
“好了,既然该说的都说了,你还是快走吧,不要在我这久留!”太子挥挥手,示意孟习良快走。
孟习良一想也却是如此,便施礼告辞,转身欲走。
“等等!”太子突然喊道。
“太子还有什么吩咐!”孟习良回身问道。
“你不要从门走,若是被人发现就糟了,还是翻墙出去,我知道你武功不错!”太子想想,说道。
孟习良不好违背太子的意思,便从一面宫墙翻身而出。
以孟习良的轻功,自然是稳稳落地,悄无声息,他转身环顾四周,见四下里无人,这才打算快步离开……可他刚走了几十步,只听耳边有人用极低沉的声音说道:“淮王世子这是要去哪……”
孟习良心中一惊,那一刻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人武功远在自己之上,要不人家都凑到自己耳边了,自己怎么会毫无察觉……他下意识的一转头,想看看到底是谁,可却感到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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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附近的隐秘处,御尉属的人员正严密监视着东宫的动静。
“大人!”一个御尉属的官员疾步赶到魏平生身边。
“皇上怎么说?”魏平生看了他一眼,这个人正是刚才自己派去禀告皇上,孟习良和沈墨芳已经进入东宫的密使。
“皇上有旨,不要惊动他们,御尉属也不必再监视!”密使答道。
魏平生沉默了片刻,对周围的人简单说了一句:“收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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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圣宗的意思是无论如何,这件事不可声张……在圣宗的低调处理的态度下,好像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的早朝一如往常的平静。
圣宗环顾四下,纳闷的问道:“淮王世子怎么没来上朝?”
众臣面面相觑,没人回答。
圣宗看向太子,太子的额头上冷汗直冒。
这时一个殿前禁卫从一旁走到圣宗身边,耳语了几句,圣宗顿时变色,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禁卫问道:“快让他进来!”
禁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一个人惶恐的小跑进来,有的大臣见过他,他是孟习良带的仆从。
“求皇上给我家世子作主啊!”仆从跪在大殿上高声哭道。
“好了,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圣宗仪态全失的焦急问道。
“回皇上,昨天我家世子彻夜未归,今早所有人到处去找,却在驿馆附近的一个僻静处发现了我家世子的尸首……”仆从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大殿上哄的一声几乎炸开了,朝臣们互相议论纷纷,表情都是极其惊讶。
“那你们昨天晚上怎么不找?”圣宗怒道。
“昨晚……”仆从紧张的看了眼沈墨芳,怯生生的说道,“昨晚世子从沈尚书家出来之后就打发了所以亲卫和仆从,不许我们跟着,说和沈尚书去一趟……”
“别说了!”圣宗突然从龙椅上站起来,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他看向袖筒瑟瑟发抖、面无血色的太子,缓缓抬起手,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捂住胸口,脸上的表情极其痛苦,紧接着猛的摔倒在地……
“皇上!”
“父皇!”
大殿内顿时乱作一团,急切的呼唤声此起彼伏,大臣一时忘记了尊卑次序,同一时间涌向大殿中央的龙椅……
太子哭号着抱着倒在地上的昏厥过去的圣宗,却只会哭喊,倒是一旁太监第一个反应过来,高声叫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顿时大殿里又立刻响起一片“传太医!”的呼喊,大臣们别管心里在想什么,此刻都是一副捶胸顿足、痛不欲生的模样……在混乱的场面中,唯一格格不入的或许就是魏平生那难以琢磨的冰冷眼神……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圣宗再次醒来,床前跪满了嫔妃和皇子们,只有皇后、悦葳和太子陪在床边……众人明显都是'奇‘书‘网‘整。理提。供'满脸的泪痕,见到圣宗醒来,皇后先是惊喜的一叫,然后整个屋子内的哭声顿时变做同样惊喜的呼喊,然后激动的哭泣声又再度响起。
圣宗不知为何虚弱的很,想坐起身,却没有力气……皇后赶忙扶起圣宗,让他靠着软枕半坐起来。
圣宗摆摆手,示意他们都不要哭了,然后慢慢的说道:“朕没事了,你们都下去吧……太子留下!”
太子受惊的一抖,看着众人磕头退下,立刻跪在圣宗的床前,放声哭道:“父皇,不是我,孟习良不是我杀的……”
圣宗眉头一皱,恨恨的吸了口气,展目气愤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朕以为是你杀的?……谁说是你杀的了?!”
太子顿时发觉自己的话无异于不打自招,脸色大变,紧紧抓着圣宗的手想解释,却不知该怎么说,“父皇,我……”
“你跟朕说实话,你收了淮王多少钱?”圣宗似乎对孟习良究竟是谁杀的已经全无兴趣,只是淡淡的问道。
“那些事情都是沈墨芳和淮王做的,确切多少儿臣并不知晓啊!”太子极力申辩道。
圣宗无力的闭上眼睛,失望的摆摆手,示意太子出去。
太子见圣宗不信,委屈的想要解释,可圣宗并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说道:“出去吧,把魏平生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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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魏平生进来,圣宗问道:“孟习良所带的那些仆从、亲卫现在何处?”
“臣刚才就已经派御尉属将他全数扣在驿馆之内,听候陛下发落!”魏平生答道。
“嗯,”圣宗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你做的很对,但不要杀他们,只要将他们留在驿馆中就好了!”
“臣尊旨!”魏平生躬身答道,“但是臣以为,即使这样,消息也还是要传到淮王那里,根本不可能瞒住他!”
“现在也顾不得他了,你马上拟旨,让刘秉之、襄王和沈墨芳三人在朕养病的时候协助太子监理朝政……孟习良的这个案子,还是要追查的,就由你御尉属全权负责!”圣宗咳嗽着说道。
“陛下,既然太子的事已经确认,那仍让沈墨芳染指朝政,是不是太冒险了?”魏平生疑虑的问道。
“朕正是不想冒险,才没有动他,要知道他在朝内的关系盘根错节,而且他侄子又是禁军北营的指挥使,我不想逼他太紧……但是你要给我盯紧他,如果他有什么举动,立刻来禀报朕!”圣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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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继续监国,这让原本沸沸扬扬的某些谣言慢慢平息了下去,但是朝内的紧张和猜测刚稍稍得以缓解,一件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大事发生了——淮王造反了!
关于淮王造反的合理性、可行性等等,朝臣们私下里没少议论,但无论讨论的结果如何,首要的是派大军平乱……以前有这事肯定是派淮王去,这个人选仅就目前的形势来说,当然是指望不上了!……几位辅政大臣急忙赶到圣宗寝宫,来向圣宗请示下一步的对策。
圣宗本来病情已经稍稍好转,但一听到淮王造反的消息,立刻又急火攻心,病情加重……三位大臣望着形容日渐憔悴的圣宗,都不知这件事该怎么说才好。
“朕都知道了,”圣宗的反应看起来很平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大不了的,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你们就商量一下出兵讨逆的具体办法好了!”
“陛下,各地兵力的调配我们都已经去办了,但是大军主将的人选,还必须由陛下亲自定夺!”刘秉之说道。
圣宗思虑片刻,问道:“你有什么人选么?”
“朝中的将军已经近二十年没有打过仗了,这些人中有的年岁已大,恐怕带不动兵了;有的虽然年富力强,但毫无实战经验……要说近些年来,唯一有实战经验,带领过大军出征,并打赢胜仗的人……就属驸马赵智愚了!”刘秉之说完,不由看了看襄王。
“刘大人所言甚是!”沈墨芳以前从淮王那里听说过,智愚平定幽南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主意是他自己拿的,而碰巧打了胜仗,让满朝文武都以为他能争善战似的……这回要是皇上派他去领兵,肯定敌不过戎马一生的孟知,到时朝廷主力折损,皇上哪还有心思来对付自己?……想到这,沈墨芳立刻开始大力赞同派智愚领兵,“驸马能争善战,第一次带兵就能在短短数日之内大破幽南的重镇端拢寨,有如此骁勇的大将,皇上定能一举大破反贼!”
“不可,智愚虽然打过胜仗,但是领兵的经验较之其他行伍多年的将军,还差的甚远……此次讨逆事关重大,应该从朝中挑选经验丰富的老将担任主帅,怎么可以让只打过一次仗的智愚领兵,万万不可!”赵德代连连摆手。
“襄王何处此言,”沈墨芳口舌似剑,哪里肯轻易放弃,“驸马初战大捷,这是满朝文武都看到的,要说经历过实战的人尚且没有经验,难道朝中那些从未上过战场的将军们会更有经验?或是那些都快二十年没握过剑的老将们更有经验?……道理明摆着么,襄王就不要推辞了……再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正值朝廷用人之际,赵智愚既是驸马就更没有理由推卸职责了,难不成襄王是担心战场上刀剑无眼,不舍得让驸马去么?”
“你……”赵德代气的转过头去,不再搭理沈墨芳。
“襄王不必动怒,我看沈尚书之言也并非不妥,所谓英雄出少年,驸马既然能初次带兵就能大破幽南,那么这次领兵较之上回,定然更加得心应手,我们在辅以老将襄助,想来也定然能旗开得胜!”刘秉之想想之后,对赵德代说道。
“你看,连刘大人都这么说,襄王又何必推辞呢?”沈墨芳见刘秉之难得跟自己意见一致,高兴的说道。
圣宗的精神不是很好,见他们似乎已经商量出人选了,就点头道:“既然这样,就让智愚来领兵好了……刘爱卿,拟旨,封智愚为讨逆大将军……”
“那副将为何人?”刘秉之问道。
“你刚才说的很对,得派个老将为副将,辅助智愚……朕看就让建昭将军孙猛来做吧,他近些年虽显老态,可当个副将应该是没问题的!”圣宗思虑了一下,说道。
“臣尊旨!”刘秉之躬身道。
圣宗似乎很疲惫,他轻咳了几声,又对赵德代说道,“放心吧,朕相信智愚这小子一定不会辜负朕的期望的!”
正文 第八十六章
旌旗挥展,战马嘶鸣,阵阵狂风刮过城南的校场上空……登上城楼望着下面黑压压的一列列士兵,智愚的心情和当初在幽州点兵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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