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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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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未晓用余光发现了孟知在看她,但却没有抬头,仍然作出一副思索状。
孟知其实猜得没错,未晓正是在等待或是想办法创造一个契机,因为她知道智愚根本没死,而解决这看似凶险的局面,需要的也只不过是一个安慰孟知的理由而已,一切都不像孟知想的那样复杂。。。。。。
屋外忽然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蒋瑜慌乱的冲了进来,一头扎在地上,跪伏不起,身上还剧烈的战抖着。
“蒋瑜?你不在梅香阁陪三郡主,跑到这来干什么?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任何人不许来这么?”孟知感到有什么大事发生,要不然一向谨慎持重的蒋瑜不会冒失的闯到这来。
“王爷。。。。。。三郡主。。。。。。她。。。。。。”蒋瑜不敢看孟知,她的声音正如她的身躯一样颤抖的厉害。
“润娇怎么了?你说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孟知一听到是爱女出了事,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起来,快步走到蒋瑜面前,一双电目怒视着蒋瑜。
“三郡主。。。。。。她。。。。。。被人掠走了。。。。。。”蒋瑜的声音小到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到了。
“什么?!”孟知猛的一脚,把跪在地上的蒋瑜踢得仰靠在墙边,“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瑜顾不得疼痛,只好断断续续的把整件事情叙述了出来。
“你竟敢私自带着三郡主偷跑出去,我说的话你都忘了么?谁给你这么大胆子?”,孟知听罢,一向平静沉稳如岩似冰的面庞上,肌肉忍不住抽动起来,他一把扭住蒋瑜的衣领,又把她重重的给摔了下去,“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蒋瑜听了,脸上顿时青白不定,又一次昏倒。
“王爷且慢!”一直沉默不语的未晓突然说话,让孟知一惊,回头疑惑的看着她,带有一丝怒气的问道:“韩姑娘难道要为她说情么?”
“王爷的家事哪有我插嘴的份?”未晓淡然一笑,“我只不过是替王爷惋惜:世子雇那两个人去杀赵智愚,然后又将他们杀人灭口,做下这么不讲道义的事情,现在人家的师父找上门来,王爷不去惩治首犯,反而将一腔怒火发泄到一个弱女子身上。。。。。。更何况她还有大功一件。。。。。。”
未晓不知是因为对蒋瑜的怜悯还是对孟习良的痛恨,偏要在这个时候招惹孟知。
孟知虽然越听脸色越差,但听到最后一句时,立刻露出不解的神色:“什么大功?”
“她让我想到一个可以帮王爷脱离火海的办法。。。。。。”未晓轻描淡写的说道。
此时孟知的愤怒竟一扫而空,急迫的问未晓:“什么办法?快快讲来!”
未晓把一双樱唇贴近淮王的耳朵,在他耳畔低声密语。
孟知的眼镜逐渐瞪大,忽然退开一步,高声叫道:“不行!我不能至润娇的安危于不顾,不能用牺牲她的办法来换取自己的平安。。。。。。”
未晓平静的看着他,缓缓说道:“我怎么会不知道王爷此刻作为一个慈父的心境?您现在恐怕希望被掠去的宁可是您自己,而不是三郡主!但是我不得不提醒您,您不仅是一个女儿的父亲,更是一个家族的顶梁柱、指挥者,您的一个错误的举动,都可能会导致整个家族的覆灭。。。。。。这一点,您不会不知道吧?”
孟知没有回答,但脸上严峻的表情和额头上渗出的冷汗,都已经把他此刻的心中的矛盾,表露的淋漓尽致。
未晓见他沉默,便自嘲的一笑,“这件事说到底还是王爷你自己的事,与我又有什么相干?我干嘛要趟这滩混水,弄得好像是我在对王爷苦苦相逼似的!”
未晓说完就要出屋,被孟知叫住。
“也许我注定无法当个称职的父亲,因为我身上有着更重责任。。。。。。”孟知艰难的长叹一声,如同老了几岁一般。
孟知停顿片刻,把屋外的几个家丁喊了进来。
他指着地上的蒋瑜说道,“你们把她关到地牢里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是!”几个下人异口同声的领命,然后上前七手八脚的把蒋瑜架了出去。
其中一个人没有走,而是躬身问道:“小的还有事禀报。”
“说!”
“和蒋姑娘一块回来的还有一个男子,不知是把他赶出去,还是另行处治?”
“就是那个打算英雄救美的小子吧?”孟知转头冲未晓询问性的微微一笑,因为刚才蒋瑜并没有把智愚出言冒犯的事情告诉孟知,只说是他当时正好在场,并且有心相救,只是武功不行。。。。。。所以,孟知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也想见一见,“把他带进来!”
正文 第六十二章
见到家丁领命下去,孟知转回头看了看未晓,脸上的表情阴晴难辨,慢慢又背过身去。
不知为何,这个能谋善断的女子在要紧时刻的沉着与理智并没有给孟知带来他预想的欣喜与平和,反而却让他感觉到丝丝的不安,甚至是恐惧。
因为虽然看起来她仅仅是作出分析,但孟知总觉的,事情经她一分析之后,好像就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而且那是一条非己所愿、无法预想的道路。
自己就这样被她牵引着,如履薄冰。。。。。。
未晓明白孟知此刻的心思,她清咳一声,把孟知从沉思中唤回。
“王爷是在担心三郡主的安危么?”未晓走到孟知身边,摆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为人父母的心情,你这个年纪还不懂的!”孟知看向她,惨淡的一笑,挤出几道皱纹。
“我之所以给王爷提出刚才的计策,是因为我想,相对于王爷您,三郡主还是很安全的。。。。。。”未晓说完,诚恳的一抿嘴。
“是么?”孟知觉的未晓在给自己吃宽心药。
“听蒋姑娘的叙述,那个人并没有要伤害郡主的意思,而且他画蛇添足的给王爷您三天期限,说明他心里其实很忌惮您,并不敢与您结下仇怨,也许只是想讨个说法而已。。。。。。毕竟,你们身份悬殊,这其中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孟知听了未晓这么一说,心下也暗暗一松,但表面又不愿表露出来,便佯作不悦道:“你的意思是本王利用权势,欺压百姓喽?”
未晓要得就是这个效果,连忙作小鸟伊人状,怯怯的一低头,“未晓不是这个意思。。。。。。王爷恕罪!”
看到被未晓的这副样子逗的哈哈一笑,心头愁云也顿时散了大半。
“王爷,那位公子已经到了门外,正等候王爷召见。。。。。。”一个丫鬟进屋施礼道。
“让他进来!”孟知冲丫鬟说道。
丫鬟退出门外,未晓对孟知侧身微微道了一福,“王爷要见客,未晓不便在场,这就退下了。”
孟知点点头,目送未晓款款向门口走去。
就在未晓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智愚正好跟着丫鬟进来,两人目光一对,顿时双双吃了一惊!
未晓在短暂的惊讶之后,立刻冷静下来,她明白这时千万不能让孟知知道,他就是智愚。
智愚看到自己在这里,很快就会想到是怎么一回事,而正是因为如此,孟知决不会让智愚出去的,说不定会一不做二不休,把本已失败的谋杀进行到底!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不认识。。。。。。
现在只希望孟知没有发现他们刚才惊讶的神情,并且,企盼智愚这个昏头昏脑的家伙,此刻一定要清醒!千万别和自己相认!
“未晓!你。。。。。。你怎么在这?”智愚张着大嘴,盯着未晓高声问道。
。。。。。。
未晓的头嗡一下子开始发晕,好像血都涌了上去!
这个白痴!未晓心里狠狠的骂智愚,现在我该怎么办?
她不敢回头看孟知,因为那样的话,一切都暴露了!
她同样也不敢耽搁,因为时间一长,还是会被看出来。未晓强迫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平静下来,眼珠一转,一个主意浮上脑海。。。。。。
未晓原先惊讶的表情立刻换成了难以置信的欣喜,与此同时,眼泪开始在未晓的眼眶中打转。。。。。。
“二哥!真的是你?!这一年多你都上哪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想你呀?!”未晓情不自禁的一下子扑到智愚的怀里,泪水顿时婆娑而下,泣不成声。
智愚心说:谁是你二哥啊?再说你不就一个哥哥么?这丫头是吃错哪副药了?
正想着,只觉的后背一阵剧痛,原来是未晓正用手狠狠掐他的后背,而且下手出奇的重,让智愚的眼泪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在旁人眼里,妹妹紧紧的扑在久别重逢的哥哥怀里,哭得钻心扎肺一般,就连身为男子汉的哥哥,都不禁任泪水纵横。。。。。。这是多么感人的一幕啊!
未晓哭了一会,好像是想到有别人在看他们,这才从智愚身上起来,回头边擦眼泪边对孟知说道:“王爷,这是我二哥韩世海!”又对智愚说,“二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淮王!”
未晓故意在智愚怀中哭了一会,就是在给智愚时间,让他把事情想明白。
智愚和未晓以前就经常在别人面前演戏玩,已经默契十足,所以,这回智愚没让未晓失望,他拭了脸上的眼泪,恭敬的施礼道:“草民。。。。。。韩世海,拜见淮王!”
“哦。。。。。。好,免礼,免礼。。。。。。”孟知一时有些糊涂,这个人竟然就是未晓的哥哥,有这么巧的事么?!
未晓看出孟知有些怀疑,知道戏还要继续演下去。
“对了,二哥,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一年多你都跑哪去了?”未晓拉着智愚的手,撅着小嘴问道,还真像是一个小妹妹的模样,“你。。。。。。你是不是还在生爹的气呀?”
智愚心说,我去哪了?我找你去了!但这当然不能说不来,而又一时想不到该怎么回答,只好叹了口气,低头不语,作有苦难言状。
孟知心下好奇,便对未晓问道:“怎么?他们父子之间有多大的矛盾,还至于离家出走么?”
未晓被问的一愣,心说我哪里知道啊?所以,只得也学着智愚,装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了看智愚,意思是说:该你了,接着往下编!
智愚心下一火,心说你不知道你瞎说什么啊?问你还答不上来,就知道往我这扔!
智愚又叹了口气,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缓了缓,平静的对孟知说道:“回禀王爷,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些家事而已。。。。。。”
“哎。。。。。。有什么事情能让你们俩都如此烦忧?能让你离家出走?”孟知为了证实自己的怀疑,非要刨根问底不可,“你若是信得过老夫,不妨讲给我听,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些忙呢?”
智愚也知道混不过去,只好胡乱说道:“还不都是为了她。。。。。。”说着,背着孟知向未晓投去一道愤恨的目光。
“哦?”孟知的好奇心这回还真被激发出来,“快说,究竟何事?”
“我爹他。。。。。。他。。。。。。为了荣华富贵,竟不顾未晓的反对,想要把未晓送给赵智愚做小老婆!”智愚实在没什么可说,把韩安仁请出来当替罪羊,“这件事我一直就不赞同,曾经和爹吵过多次,可他就是不听。。。。。。”
未晓此时心里十分不快,心想你编什么不好,作践我爹干吗?所以,气愤的打断了他,“你怎么能这么说爹?!你了解他的苦衷么?”
“苦衷?谁没有苦衷?”智愚感觉到未晓有些生气了,有点害怕,立刻说道,“妹妹,我知道这里最有苦衷的就是你啊!他赵智愚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清楚么?一个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值得你托付一生的幸福么?他配的上你么?”
未晓强行控制着自己,差一点就笑了出来,看向智愚的目光中,极其隐晦的暗藏着一丝满意。
但脸上还要装出一副悲情的面孔,上前紧紧抓着智愚的手说道,“二哥,我知道,从小最疼我的就是你,你看不得我受一点委屈,希望我能有个幸福的归属。。。。。。但,我们毕竟都是襄王的奴才,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说得算的!爹其实也是逼不得已,他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错怪他了!”
正文 第六十三章
智愚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妹妹”那恳求的表情,只好痛苦的别过脸去。
孟知此时已经大致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探子所说的,韩未晓和赵智愚的那般亲密,只是表面上的。。。。。。
难怪对于赵智愚的死,未晓没有丝毫反应。。。。。。要不是今天偶然知道这件事,自己恐怕到现在还蒙在鼓里,看来真得好好整顿一下情报网了!
“韩贤侄,我叫你一声世海,你不反对吧?”孟知对这个小伙子产生了浓厚得兴趣:他是襄王府的人,却偏偏又对自己的主子抱有怨恨!这样的人如果能收买过来,也许能成为整个盘棋上,对自己极为有力的一枚棋子。。。。。。
但这个人能否为己所用,还需要试上一试。
“世海不过一介小民,不敢当王爷如此抬爱!”智愚递上套话,表现的很是谦恭。
“呵呵,世海啊,虽然这是你们家的事,但我还是想要劝你一句,”孟知见智愚对自己很恭敬,心情也暗自一畅,“天下没有不疼儿女的父母,我想恐怕事情正如未晓所说——你爹是有苦衷的。。。。。。所以我觉得,你应该相信你妹妹的话,别再和你爹怄气了!”
智愚也不知道孟知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坚持原来的立场,应该是没错。
“这。。。。。。王爷,你不知道,未晓的幸福比我自己的生命还要珍贵。。。。。。若是换了别的什么事,我一定遵从王爷的吩咐,但在这件事上,请王爷恕小人难以从命!”智愚目光坚定,一字一句都掷地有声。
“好啊,果然是兄妹情深,”孟知大笑几声,捻须赞道,“想我当年也是一个性情中人,跟你现在这副样子颇有几分相似,只可惜光阴如砥,磨没了性子。。。。。。现在的我实在不如你了。。。。。。”
智愚押对了宝,心里暗喜,“王爷谬赞了,世海怎能和王爷相提并论!”
“诶。。。。。。我在此事上视你为知己,你就不要学那些虚伪逢迎之人了,”孟知笑着冲智愚摆了摆手,“我其实很羡慕你啊,因为你的心愿已经达成了,未晓现在已经脱离赵智愚那个恶少了!”
“什么?。。。。。。那。。。。。。为什么?”这个消息着实让智愚吃了一惊,他立刻转过头去看未晓。
“你还不知道吧,赵智愚已经死了。。。。。。”孟知神秘的压低声音,嘴角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啊?。。。。。。这。。。。。。什么时候的事啊?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智愚这次受的打击更重,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心想:这都谁造的谣啊?
“这是几天之前发生的事情,你当然不会知道!”
“怎么死的?”
“被人劫杀在他钦差巡察的路上。”
“谁干的?”
孟知顿了一下,微笑着注视智愚,“正是老夫的长子,孟习良!”
未晓听到孟知这么一说,暗暗觉得好笑:几天前还因为这事,把孟习良骂的狗血淋头,而现在为了收买智愚,这次糊涂的谋杀反而变成了“功劳”、“恩德”,不等人家开口去问,自己就主动提了出来,而且还是很光荣的样子!
智愚也在拼命的思考事情的原委,当他想到在濮州的经历,想到未晓被劫的前前后后,想到那个被杀的赵玉涛,一切就全明白了。
原来那第二伙劫匪是孟习良派来的杀手,而误以为赵玉涛就是自己,把他错杀,又带走了未晓。。。。。。难怪未晓进屋的时候非说自己是她二哥,如果自己当时没反应过来,暴露了身份的话,现在恐怕命都没了!
“怎么,你似乎不高兴,难道你不希望未晓逃出赵智愚的摆布么?”孟知心想,这个韩世海如此痛恨赵智愚,本以为听到这个消息会面露喜色,可谁知却皱着眉头沉思起来。。。。。。想到这,心下浮起一丝疑惑。
“我虽然平素怨恨于他,但他毕竟是我们家的主子,他这么就死了,我还真的。。。。。。请王爷恕罪!”智愚已经明确的把握住了今天自己的定位——一个对亲人有情,对主子有义的坦荡形象!
孟知闻言心中一颤,心道:明明对主子充满怨恨,却有恪守臣节之心。。。。。。当真是难得,我身边就是缺少这样的人!
但脸上却一点没有流露出心中所想,反而是板起面孔,略带怒气的说道:“哼。。。。。。那你是还要替他报仇喽?!”
智愚入戏太深,也没细想,就干脆的答道:“王爷杀了我的家主,我本应报仇;但王爷同时又救未晓出水火,也是我的大恩人!。。。。。。恩仇相抵,所以,世海不敢也不想冒犯王爷。。。。。。”
未晓看到孟知的脸色又是一沉,赶快上前给智愚打圆场,“二哥,你怎么能跟王爷说这种话,还不快向王爷赔罪。。。。。。王爷,我二哥他不是这个意思,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孟知看了看一脸坚定的智愚,又瞧了瞧满目不安的未晓,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果然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大好男儿!老夫真的没有看错你!”
说完,径直走到智愚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但你是否知道,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一个人忠诚,是一种美德;但是如果忠于无德之人,这种忠诚就会变成一种盲从,甚至是一种错误。。。。。。记住,只有当你真正思考清楚,那个人是否值得你效忠,你的忠诚才会有价值,才会散发出它应有的光芒,获得它应有的意义。。。。。。如果你不曾有过比较,不知道评判的具体标准,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来证明给你看,一个真正值得你为他做事的人是什么样子么?”
智愚听了这一番话不禁暗自佩服孟知的水平,要是真有韩世海这个人,估计现在也会动心了!
但他知道忠臣应该没这么快被收买,所以兀自低头不语,装出一副坚持立场,却又有点动心模样。
孟知见智愚已经有些动摇,心中暗喜,可他明白这种事情切不能操之过急,强按牛头,牛是不会喝水的。
“你不必急着给我答复,既然到了我淮州,就在此好好住上几天,这翠墨阁这么大,你随便挑一间住,也好和未晓每日都能见面。。。。。。”
“这。。。。。。怎敢劳扰淮王?”智愚一脸不愿。
“不必多说了,到了我这就听我的,就这么定了!”孟知说完,不管智愚同意与否,径直向门外走去。
“恭送淮王!”智愚和未晓在孟知身后施礼相送,看着孟知的走远。
未晓环视左右,确定没人之后,猛的伸手去掐智愚。
智愚险险躲开,不解的问:“你干什么?”
“你刚才干吗要说我爹坏话?”未晓瞪着眼睛怒视着智愚,杀气凛冽。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卷一 第三十一章 孟知的奏折
“那不是迫于形势么,要不你让我说什么?”智愚盯着未晓那双白皙的手,谨慎的神情如同那是一对锋利的武器。
“你说什么不行,干吗偏偏让我爹背黑锅?”未晓使性子的咬着小嘴,灵眸之中此时尽是凌厉之色,“你想不到该怎么说的时候,却能想到作践我爹,说明你平时就瞧不起他。。。。。。他给你们家作牛作马几十年,哪一天没尽心?哪一件事没尽力?就连生个儿子都起名叫‘世忠’,一心想世世代代忠于你家。。。。。。你还要怎么样?”
说着,未晓眼中的厉色渐退,被一层伤心所取代。。。。。。
智愚见她这副委屈模样,忍不住坏笑着逗她道:“你说的没错!当初有你大哥的时候,韩伯的确是打定主意世代忠诚,所以给他起名叫‘世忠’。。。。。。可到生你的时候,情况就变了,他发现什么忠不忠的,那都是糊弄人的瞎话罢了!人生在世,生老病死,富贵贫贱。。。。。。都是未成知晓的事,还是及时行乐要紧。。。。。。所以啊,就给你起名叫‘未晓’了。。。。。。”
“你。。。。。。”未晓听了智愚这番话,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拧着翠眉,恶狠狠的瞪着智愚。。。。。。但嘴角却禁不住咧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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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养德殿。
赵德代和中枢令刘秉之以及六部之中的几个尚书,连同若干重要府部的官员,神色肃然的站立在龙案两侧,等待着正在批阅奏折的圣宗的指示。
身为襄王的赵德代虽是权贵,但日常政务这一块,平时是不用他管的。今天把他也一起叫来,显然是有什么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发生。
所以他略略有些紧张,注意着在圣宗脸上出现过的每一个表情,心里胡乱的猜测着圣宗召他来的目的。
难不成是前几天自己在京郊置的那两百亩地出了问题?不会啊,虽说那块地靠近皇家庄园,但很早以前就有明旨,把那块地划出去了。。。。。。再说皇上应该也不会因为这些小事,特地把自己找来!
他向刘秉之投去询问的眼神,刘秉之冲他微微颔首,意思是:别担心,没你什么事!
赵德代这才放下心,喘匀了一口气。
“刘爱卿,把淮王奏折里的事情,给襄王和众卿念念!”圣宗忠于放下手中的朱笔,稍微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肩膀和后背,对刘秉之说道。
“遵旨!”刘秉之清了清喉咙,从袖中掏出一本奏折,平静的念道,“臣孟知恭奏吾主:最近淮州地方惊现一武功极高、身世不祥的贼人,他不知为何,十分痛恨官府,一心要与朝廷作对。他纠集了一伙逃避徭役的乱民,在淮州北百里之处的逐岭山占山为王,专门在官道上劫杀官家富户的车辆,已经在濮、淮等几州作案数十起。。。。。。”
赵德代听到这心中猛的一惊,智愚去淮州巡查,那他不就是正好在这贼人的作案范围之内么!那,会不会。。。。。。
“。。。。。。更有甚者,他居然趁着淮州纺溪桥开市之时的拥挤混乱,把臣的小女孟润娇掠走,并以此要挟臣,让臣助他谋反!此等贼子,虽诛亦难惩其罪!。。。。。。并且这贼人限定臣三日之内,给他答复,时间紧迫,本应立刻发兵围剿,但朝廷有明令,藩王不得调用地方军队,而淮州府衙人手又少,让他们去对付藏于山崖峭壁之中的乱贼,无异于杯水车薪。。。。。。臣思量再三,宁可小女性命难保,亦不可违背朝廷明令、皇上旨意。。。。。。故而,特六百里加急上奏陛下,泣而请旨,望皇上从速下令,让驻扎在淮州附近的建武将军谭龙,率领其部讨伐乱贼,擒拿匪首。。。。。。臣于案前叩谢皇恩!”
刘秉之念完,合上折子,看向圣宗。
“今天我找诸位爱卿来,就是要商量一下此事。。。。。。你们怎么看,不要有忌讳,怎么想怎么说!”圣宗靠在龙椅上,和蔼的对他们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在圣意不明的时候,谁都不愿意先说话——万一自己说的与圣意相悖,后悔药上哪买去?!
但也不能一个发言的都没有啊!并且敢于第一个说话的人,往往都会得到圣宗的赏识,所以,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
太仆寺卿终于忍不住了,第一个迈出行列,庄重的朝圣宗俯首躬身,“臣有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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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宗赞许的点点头,示意让他讲。
“臣听说,淮王的几个子女当中,最受淮王疼爱的就是这个孟润娇,今日她被贼人劫走,而淮王尚能以朝纲为重,以大义为先,足见其一片肝胆赤诚!以臣愚见,皇上应速命谭龙诛灭乱匪,救出郡主,一来明正国法,以儆效尤;二来可向淮王表达皇上对其之殷切关怀,以慰其忠心!”
太仆寺卿说完,微微抬头观察圣宗的表情,失望的发现圣宗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和蔼之中透着威严。
“臣也有一言!”有一就有二,还没等圣宗开口,少府卿紧接着站了出来。
“臣也听说,淮王手下有不在少数的私兵,并不亚于一只正规的军队,难道还连一伙小毛贼都对付不了了?所以,臣以为,淮王如此舍近求远,是有其他的目的。。。。。。”
此语一出,所有人都为之一惊,淮王有私兵的事虽然早有传闻,但毕竟没有真凭实据——要是有了真凭实据,淮王的脑袋也就保不住了!
众臣立刻有些躁动,跟少府卿要好的不觉替他捏一把汗,而跟他不和的便暗笑着等着看好戏。
这时吏部尚书不温不火的说道:“朝堂之上,乃国之庄严重地,陈少府当着圣上的面说淮王藏有私兵,不知可有凭证?”
少府卿似乎抱定了揭发淮王的心思,即使听了吏部尚书绵里藏针的话也毫无畏惧,正色答道:“虽然现在还没有,但我想只要察。。。。。。”
“既然没有,你又怎敢信口雌黄?居然还敢当着圣上,当着百官的面诬蔑朝廷大员,你到底居心何在?”吏部尚书没让他把话说完,便大声喝止了他。
几个与吏部尚书交好的官员此刻也跟着起哄,要求圣宗治他欺君枉上之罪。
圣宗仍然缄默,平静的注视着众人,似乎在想些什么。
“皇上,陈少府虽然失口错言,但臣想他也是秉着对皇上负责的心态,才敢把心中所想说出来,并且依臣看,淮州府衙的职责本就是捕匪捉贼,就算是人手略少,又怎么会连几个草寇都对付不了?还要动用地方军队?这想来也的确有些蹊跷。。。。。。”太常寺卿怕少府卿真的触怒龙颜,惹来杀身之祸,赶忙出来替他求情。
“什么叫失口错言?陈少府在朝堂之上还能如此顺畅的说出这种的‘错话’,难道他还是小孩子么?”吏部尚书心下高兴极了,心说:再跳出来几个,我正好把你们一锅都给烩了!“你如此袒护于他,是不是和他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勾结,怕他认罪的时候把你给交代出来啊?!”
和吏部尚书交好的几个大臣又一次给他推波助澜,并且都佩服他栽赃陷害的水平,暗暗在心里把他的话记下来,以便下次自己有机会的时候用。
“你。。。。。。你胡说!”太常寺卿气的脸通红,指着吏部尚书却说不出话来。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哼,我胡说?我至少还没有胡说到陈少府的程度:毫无凭证,就敢当朝诽谤藩王。。。。。。”吏部尚书冲圣宗一躬身,言辞恳切道,“皇上,陈倜此言,意在离间君臣,其险恶之心已昭然若揭,望陛下加以严惩,方可不寒天下忠良之心呐!。。。。。。陛下!”
吏部尚书这时已经直呼少府卿之名,看来已经决定将其置之死地。
看到这个情景,赵德代心中浮上一丝酸楚,一是通过这次御书房的小型廷议,不难发现,他们这些藩王——尤其是自己这种异姓王,已经成为了朝中各派势力斗争的工具,围绕着这些藩王的一举一动,总会产生一些与其无关的旁支末节,就像今天这样。。。。。。二是陈倜这个人是出了名的直言不讳,属于朝中“死谏”派的骨干,只不过今天闹的实在有点大,纵然皇上对其赏识,也难以袒护于他,可惜了这个忠臣。。。。。。
圣宗面对吏部尚书的请求,神态依然如故,只是目光慢慢滑向刘秉之身上,意思是要他说话。
刘秉之见圣宗在自己,立刻会意,庄重而有力的说道:“今天是后殿朝会,不是在百官列席的宣政殿上那般正式。。。。。。并且圣上刚才也说了,畅所欲言,不要顾忌,这也是属于提前给予了陈少府赦免,所以,如果按沈尚书所说,定他他离间君臣之罪,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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