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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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慷咏坦佟!鼻低辏桓雎晕瓿ひ坏愕木偕侠淳蠢瘢畳Y完毕他再道:“这位是吴志馨少校,字意航,江苏江都人,早年江南水师学堂毕业,后入日本东京高等航海商船学习,期间加入我会,进入德国海军学院,也是潜艇部队的教官;这位是欧阳琳少校,字沧生,江西宜黄人,日本海军商船学校毕业,后加入我会,进入德国海军学院,现为潜艇部队教官……”

军官们都在会议室内开会,已经解散的潜艇学员们则在教室里自习,而潜艇上的官兵则无所事事,虽然他们也想和国内总参来的中将叙话,可会议室站二十个人已经满了,再说部队里等级森严,有些话想来他们也是没有资格听的。

偷偷的看了那小小的会议室一眼,欧阳格中尉对着同舰的胡琴斋少尉道:“国内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这个时候总参的中将来,定是要和日本人开战了。”

和日本人开战的事情只是潜艇官兵们的猜测,去年中国革命之际日本人居然出兵东北,稍微有些血性的青年都对此痛恨不已,加上甲午之败海军之辱,部队里没有一个人不把日本当假想敌。

胡琴斋少尉是浙江孝丰人,去年小学毕业和同学章桂龄报考军校被录取,国内几个月的急训之后就进入了基尔潜艇学校第五期,上个月毕业后开始上舰实习。和原来的历史上不同,1911年他本来应该军校落选然后进入孝丰中学的,在那里他请老师取过了一个名字,改名为胡宗南'注:'。只是因为军队的扩大,特别是急剧需要小学毕业的学员,使得他成为一名潜艇学校的学员。同样的,欧阳格中尉的人生也和历史不同,他没有从关门的江南水师学堂转入烟台海军学校学习,而是直接来到德国,进入基尔潜艇学校。

“日本人早就该打!”胡琴斋今年十六岁,军校良好的伙食使得这个穷人家的孩子吃得易发壮实,“总参的人来了,那不要多久可要开战了。你堂兄不是教官吗?干嘛不问问他。”

十七岁的欧阳格是欧阳琳的堂弟,入海军也是因为想追随堂兄的步伐,只是他想不到这一入就跑到德国来了。“我堂兄估计也不知道。”欧阳格无奈的道,他说完摇着头唱到:“一呼同志逾百万,高唱战歌齐从军。净胡尘,誓扫敌寇不顾身!”

PS:  注:见《我所认识的胡宗南》p14。另,剧情人物的选择有一部分是看史料是不是丰富。

己卷第十五章让给你

欧阳格虽然唱着‘誓扫敌寇不顾身’,但以胡琴斋的聪慧早就知道他其实是‘为求升官不顾身’,可谁不想升官呢?新朝军衔最高的那些将军,年龄大则不过四十,年龄小者只有三十,还有当朝总理大臣也年不愈四十,如此年轻便封爵拜将,实在是让人艳羡。

贝寿同中将和驻德军官的交流一个下午就结束了,当日的晚间潜艇部队和一同训练的德国人举行了军官晚宴,严谨的德国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开始狂欢,他们并不知道身着普通军官礼服贝寿同的身份,只从他流利的德语判断他是刚来的学校教官。

“德国人喝醉了都是这么疯吗?”摆脱喝得半醉唠唠叨叨的德国军官,贝寿同问向钱伯琮。

“大概是。”钱伯琮也喝得不少,“在他们自己看来,潜艇部队只是提尔皮兹说的‘红色鲱鱼’,最多就是在近海防御敌舰,根本就没有出远洋和英国皇家海军对轰的机会。你可知道,提尔皮兹为了使国会支持海军造舰,发动了全德国的学者教授为其鼓吹,各种海军杂志也是四处发放,那些入不了陆军的青年都被大炮巨舰吸引到了海军,可一上舰发现只是几百吨的潜艇……啧啧,那些人脸都绿了,哈哈……”

德国陆军军官贵族极多,海军军官则多是一些没什么关系的中产家庭,而潜艇部队,那更是没关系中的没关系了。想到德国特殊的国情和现状,贝寿同认为杨锐希望德国潜艇振作的希望估计要落空,只是德国人不大力发展潜艇,一旦开战德国海军拿什么战胜英国人吗?

“下一批水兵什么时候到?”贝寿同沉思的时候,钱伯琮就着音乐的掩护问他潜艇部队后续的事情,战争的味道他早就是闻到了。

“应该是十天之后。怎么了,船厂那边又交货了?”贝寿同问道。

“嗯。前几天就通知了,早前我还担心他们生产不过来,谁聊到现在船厂每个月交货十艘,这次要交的是第二批潜艇。照这么算。也就是到明年过年前,一百六十艘潜艇就会造完。”钱伯琮道,“难怪先生会说工业是国家的脊梁,这德国的工业……真是!”看到别人。再想到自己,钱伯琮很感慨。

“我们终究有一天也会有的。”贝寿同说道,言语间无比坚定。

贝寿同的到来让潜艇部队官兵激动了好几天,但最终这激起的激情又被严苛的训练给磨平了。浅海的训练结束之后,第五期毕业的学员开始随舰出洋训练。这是胡琴斋少尉最痛苦的时光。虽然他矮小却强壮的体魄并不比U39号潜艇上任何一个人逊色,但身为领航员的他却担心自己马虎的性格会出错误。海军是个讲究严谨的兵种,初到舰上的那一个月他简直怀疑自己干不下去——他连最简单的情况汇报都做不好,无法做到简明扼要,倒是他的小学同学章桂龄常常受到表扬,这让他很是不甘,当年他可是孝丰才子来着。

航行在冬季的大西洋上,即使无风的时候,也会泛起恼人的波涛,而当刮起八级大风。那波涛则更加惊人,巨大的海浪从侧面翻滚过来,使潜艇倾侧的很厉害,站在那一侧的欧阳格中尉感觉都要掉出舰桥之外了。胡琴斋站的比欧阳格低一个台阶,但是海浪还是滚过指舰桥,无情的向他还有站在他身边的舰长周文锐上尉冲刷过来。

感觉到海水刺骨的冰冷,胡琴斋报告道:“长官,我请求下去更换雨衣。”

“不行!”周文锐上尉拿着望远镜拒绝道,虽然他身上穿着的就是雨衣。检查完四周的海面,放下望远镜的舰长他扫了胡琴斋一眼。道:“我看不惯娇生惯养的人,也讨厌水兵穿胶皮鞋和雨衣,特别是在值班的时候要求换衣服!潜艇的舰桥太低,我们要不断的观察四周的情况。以警惕敌舰的突袭。你明白了吗,少尉?”

“明白了,长官!”身子猛然的一震,胡琴斋条件反射似的立即答道。

“大声点,我听不见!”周文锐看着他似乎有些颤抖的矮小身躯,怜惜在眼眸中一闪而过。

“明白了。长官!!”胡琴斋似乎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很好!你值班吧。”看着即将到来的暮色,周文锐上尉说罢就退下了台阶,一旁的欧阳格中尉在他肩膀上拍了几下,也退下去了。

海浪继续汹涌,站在舰桥值班的胡琴斋脸上忽然流下泪了,他觉得舰长是故意如此,以惩罚他上舰桥之前没有穿好雨衣,只不过那泪还不等他擦,就被滚过舰桥的海浪给冲走了。夜里十二点的时候,接班的人替换了他。当他进入船舱的时候,身上的水简直成了小河,在换衣服之后,他接着开始计算航行路线,并尽量不弄湿领航员的地图——当领航员值班的时候,谁也不能替他绘制航行方向的航图,他唯有在值班以前或者值班以后完成这件事情。

胡琴斋作为必要的计算之后,就回铺位睡觉了,这是他最狼狈的一天,而之后的几天里,他勉强能跟得上不断变换方向和速度的u39。在某一天的中午,潜艇又浮出了水面,凸起的舰桥和甲板炮划开了平静的水面,溅的水花四作,连续几天的暴风雨停止了,海面平静起来,显得格外澄碧。

“领航员把航行方向正向一。A点。”从指挥台上发出了命令。

U39要到达的平方名称,胡琴斋是熟悉的,他赶快把分度器放在平行线上,作完应有的计算之后,他颇为自信的向指挥台回报:“航行方向是二百七十八度。”

机器很快就开始动作,U39迅速而又准确的转入新方向。可随着潜艇的转向,胡琴斋的脸却变得涨红,他忽然发现自己弄错了度数。他需要做的分度器最低度数不是两百七十八度,而实际才有九十八度。尴尬的胡琴斋傻楞之后,立刻跳起来跑到指挥台,对正站在指挥台前的欧阳格中尉低声说道:“我能校正一下潜艇的方向吗?”

“可以。”欧阳格中尉看了他一眼,很平静的答道。

看见舰长和政委正谈的高兴,胡琴斋低声的命令舵手,“船向右转!”

舵手立即把舵向右摆。并带着海员所具有的那种彪悍向通话管里报告:“是,船向右转!”

欧阳格早就知道他算错了方向,原本装的很平静的神色忽然惊讶起来,大声的问道:“领航员。你这个矫正方向矫正了多少度?”

欧阳格问完就大笑起来,只让胡琴斋无地自容,而一边谈话的舰长和政委也察觉了这边的不对,在明白什么回事之后,也是大声的笑。只是舰长这次倒没有严厉责怪。而是善意的道:“下次不要犯这样的错误。方向错了一百八十度,可要出大乱的。”

“是长官!”红着脸的胡琴斋只能立正,心中发誓再也不犯这样的错误之后,但在几天后的一个早上又是出了问题。

早上他正睡的死人一般的时候,水兵长小声的叫着他,“少尉同志,太阳出来了……”

“什么太阳?”半迷糊状态的胡琴斋还不明白什么意思。

“太阳出来了,”水兵长急忙解释道:“因此,舰长命令你确定方位!”

‘确定方位’这四个字,立刻把胡琴斋的睡意驱赶的一干二净。他急忙跑到舰桥,但匆忙间却把六分仪给忘记了。他正想自己要倒霉的时候,到了舱口才知道是多余的,舰桥上舰长、政委早已经在观测太阳的方位了。

“领航员,今天的太阳很适合你的工作。”舰长不动声色的说道:“只是那里是什么?”他指着远处的海平线。

看着淡蓝灰色的远处,胡琴斋的心中狂跳,他似乎看到了陆地。可根据之前的计算,最近的陆地距离潜艇应该是几百海里以外,当然那也有可能是暗礁或者小岛。海洋如此深邃,不能能所有的地方都被人熟悉。可虽然如此,但潜艇前方出来的却是越来越宽广的黑色。也许是在航行线的时候出了大错,胡琴斋害怕的想。

“中尉同志,那边是陆地吗”没有望远镜的胡琴斋只好问向欧阳格。

“是……是的!我确定是陆地。”举着望远镜的欧阳格犹豫了一下。很识肯定的道。

“长官,我请求把潜艇的方向转一百八十度。”寒风中,胡琴斋额头冒出细密的汗。他

知道自己的计算出了大问题。

“还是保持原来方向和速度吧。”舰长依然是不动声色。“弄清楚是划航行线图有错误的时候,再叫我,再报告。”

舰长如此的平静只让胡琴斋吃惊,但是如果不改变航线。那么是要让潜艇往暗礁上撞吗?并且,这里已经出了北海,要是被英国海军发现中华海军在驾驶德国潜艇,那么之前的反复申明的保密可就要……胡琴斋逃也似的离开了舰桥,迅速的在航海桌上细致检查之前的计算,可他算了又算,甚至考虑到了仪器和舵手可能产生的一切问题,重新画了新的航行线图,结果,不管航行方向有什么的偏差,海岸线是不可能离u39这么近。正当胡琴斋找不到错误欲哭无泪时,水兵通知他舰长要他上舰桥。

“少尉同志,你发现哪里算错了吗?”舰长忽然微笑的问。

看到他笑,胡琴斋一时间有些茫然,他语无伦次的道:“报告长官,我没有……”

“先不要说你那里算错了,你刚才看到的陆地在哪里?”舰长再问。

胡琴斋刹那间就呆住了,当他再看海平线的时候,只发现那边什么也没有。他忽然想起欧阳格中尉的话,急道:“可是,可是刚才中尉……”

“你的航行线图计算有错误吗?”舰长打断了他。

“暂时没有找到任何错误,长官。”胡琴斋挺直了胸膛道,他现在知道这只是个恶作剧,脸顿时又涨红了。

“很好!少尉,稍息。”舰长点了一支烟。“你不要激动,这只是一个针对你的测试。你很聪明,但是也很马虎,可当你不断犯错的时候,又会不断的怀疑否定自己,这就很矛盾。你是领航员。全舰方向完全靠你来掌握,即便是平时出错,我们所有人都有可能回不了家,如果是战时。那问题将会更大,我们很有可能会因为方向的错误而自投罗网。

今日的事是要你记得,在你自满的时候,务必要警惕,因为很多错误就是因为你过于自信;而当你怀疑自己的时候。务必要镇定,并且基于实际去反思,而不要人云亦云,人都有恍惚的时候,尤其是在战争中,要深信你可以把事情做对!”

舰长的话让原本有些激动的胡琴斋完全沉浸下来,在心理测试引入整个吏部的时候,军队对军官的挑选也使用它作为辅助。智商、技能在很多时候并不是最关键的,战争中最重要的是心性,可不管是什么性格。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缺点,或者说,优点其实就是缺点。谨慎的反面是保守,自信的反面是鲁莽……等等等等。如何教会军官把握住自己性格的优缺点,是军官培训中的一个重要内容。

远洋航行一个月零十五天之后,再回基尔港的路上,舰长通知胡琴斋他已经通过了领航员的所有测试,得到的分数是‘优’。胡琴斋对此倒是没有任何喜悦,四十五天的航行完全使他换了一个人,原本好动易激的性格也似乎彻底的消失了。靠岸之后,郑重的向训练教官敬完礼,他带着自己的行囊回到了港口的住所。

春节已经过了,可满是积雪的营房里依旧热闹。正当所有人感到奇怪到时候,部队厨子看着刚入营的他们高声招呼道:“啊!回来了啊?快!快!吃汤圆!吃汤圆!国内送过来的,你们啊,再晚来会就没了。”

居然已经是元宵了,大家干愣了一会立马背着行李冲向饭堂。在德国虽然能吃到中国菜,可这些食材都是德国的。似乎怎么做都没有家乡的味道,现在听说是国内送来的汤圆,所有人立马就围了上去,春节的饭菜大家没吃到,可元宵的汤圆可不能再错过了。

饱饱的吃了一顿,休息片刻再去公共浴堂了冲了个舒服的热水澡,胡琴斋这才回到了营房。炕火刚刚烧起来,依然冰冷的床榻上有一堆东西,这些都是负责后勤管理营房的士兵放置的。最上面的是印着皇家及复兴军徽章的红色礼包,先是一封慰问信,言辞是嘉奖身在异国的将士,而后盒子里是一些年货,除去有皇家和复兴军标记的礼品,更有安吉的山核桃。

看过家乡的来信,他才知道孝丰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父亲在前清是孝丰县五十一图'注:'中的图庄书,而在新朝,则变成了乡里面的文书,和以前有一点没一点,全靠问百姓士绅要差使钱不同,现在父亲已经身着绿袍,变做堂堂的从九品官员了。月饷亦有着落,每月十四准时下发四两银,过年还有一个月增饷。四两银子就算是省城,一家五口也能过上不差的日子,在孝丰那可以说得上是小康了,再有这虽只是从九品,可这也是朝廷命官啊,在京城里吏部是有名字的,这地位和之前的庄书完全不同。

父亲来信字里行间投入出一股说不出的喜悦,八九页信笺中他除了说自己的官职,还说目前的工作,那就是清查田亩。在他看来,朝廷如今的策略无疑是有高人指点的,即把孝丰五十一个图合并成十五个乡,之前靠士绅百姓有一口每一口赏饭吃的小吏和以往全然不同,如今拿着朝廷的饷,干得是朝廷的活,哪家有隐田,哪里人跋扈,这些以前生计无着、兼职收税的小吏全都知道,不等农会揭发、飞艇测绘,这些新干部们一个晚上就画了出来。碰上刁蛮的地主,他们也带着县警察局、县国税局、甚至县农会的人上门,对这些人家先是好言相劝,讲半天道理还不为所动,那就是强制执行了。

除了讲述家里的境况和自己的工作,信的最后还提到了胡琴斋的婚事。儿子入了军校,以后毕业就是军官,自己则已然是朝廷命官,最近一段时间胡家的门槛都被踏破了,说亲的人从以前看的起的亲朋故友,到以前没拿正眼看过胡家的士绅,都急急的想把女儿嫁到胡家。

胡琴斋看着来信的最末父亲心中居然相中了其中两家,只是两家孰优孰劣还不能断定。急得把信一甩赶忙要回信——开始强制推行婚姻法的新朝是讲究婚姻自由的,而胡琴斋心中是想有一份总理大人那样的婚姻,夫妻两人相爱相随、生死与共——只是当他看到信的最末父亲是要他自己确定的时候,他才把笔放下来。

长长的家信看完。另外居然还有一封好友章旭初的来信。从此信的邮戳上来看,此信是先寄到杭州陆军小学,而后再转到千岛湖海军学校,最后再转到这里。胡琴斋看着那数枚邮戳和早已磨损的信封很是感慨,他觉得自己能在万里之遥的德国收到这些东西。完全是出自部队的关怀,部队简直是比家还像家啊。

拆开这封好友写在几个月前的信,一入眼就是抱怨。去年的科举考试章旭初是报了名的,也做了不少准备,他不期望自己能考到省府杭州,只希望能进县衙成为一个不起眼、但能穿官袍的芝麻小官。考试之前去算命说必定能高中,可考下来却是名落孙山。

考运不顺,家运也不顺,随着去年通过的减租案,有四百多石地的章家。为了不把地的放租权交给国税局下属的租栈公司,内部开始和其他类似的人家一样分家。以前虽会勾心斗角但勉强能和和气气的家庭,因为分家可是闹的不可开交,几个哥哥差点打了起来,嫁出去的两个姐姐也回来想要一份地——她们是问过讼师的,按照刚颁布的继承法女儿也是有继承权的。子女个个都不讲情面只要实利,把章旭初父亲气的差点吐血,他现在才知道以前那些孝顺模样都是装出来的,气急之后他父亲把地全交给了租栈公司,扬言要等他死了之后再让子女说分家产的事情。

章旭初是听闻北京被革命党占领之后。小学堂里第一个剪辫子的,胡琴斋是第二个。当初章旭初剪完辫子还被同学讥讽了一番,是胡琴斋帮着他说话,和其他几个同学对骂的。如此一个赞同革命、向往革命的人却在新朝开国这一年多时间里处处碰壁。要是以往开科考,凭借章家的关系他定是能入县衙为官的,那地租也不会减得这么狠,可现在,革命似乎没有给章家带来什么好处……难道说,革命对于每个人说真的不一样吗?

胡琴斋没办法去想那么深奥的问题。家信中既然一切都好,婚事也征求他的意见,那么他就没有什么好急的了,他先是把回章旭初的信草草写完,检查是否有泄密内容之后,本想回一封家信,但看到章旭初信中提到小学同学阚怀珍也考入了军校,顿时又想这给他写一份信问好,当初在小学堂的时候,他、章旭初、阚怀珍三人是最为要好的。

胡琴斋这边信长写完,隔壁营房的章桂龄便衣衫不整的跑了过来,他手上拿着一个红红的罐子,这个胡琴斋这边也有的。只见章桂龄一边用手扇着嘴巴,一边道:“这就是凉茶吗?苦的要死,你喝过没有,真是像药一样难喝。真是苦死我也!这怎么还是复兴军特供?难道以后我们天天要喝这个东西吗?”

和胡琴斋同寝的人早就开罐喝过这王老吉凉茶了,只是刚才胡琴斋专心写信,没有注意。此时听闻他说凉茶不好,胡琴斋没说话营房里的广东仔就不高兴了,“你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这凉茶很有名的啦。前朝咸丰年间这被满清皇帝定为文武百官的清凉茶饮的啦,王老吉还被封为太医令,现在朝廷几万里都把凉茶给送来了,不谢恩还尽抱怨,要是前朝早该杀头了。”

广东仔手中正伶拎着一个喝空的凉茶罐子,说话的同时还用手比刀以示吓唬。章桂龄看到他盯着自己手中的这罐凉茶,连忙递了过去,“君子不夺人之美,兄台这么喜欢,还是让给你吧。”

PS:  注:一种行政区域,相当于区,小于镇,大于村。

己卷第十六章风暴

除了广东人之外,没有任何人喜欢那种苦味的广州凉茶,只是听闻这种凉茶是总理点名要得的,之前的怨言马上听不到了。凉茶不好喝,可大家对皇帝御赐的那一套精美毛巾和明丽丝巾喜爱异常。浙江是产丝绣的地方,但是看那丝巾上的丝质和刺绣,那明显是江南织造局才有的工艺。

很明显的,毛巾是给男人用的,而纱巾则是给家眷,可对于其他尉级军官来说这样的搭配算得上极为合理,但对这些远在海外的海军尉官们来说,这明丽的皇家丝巾最终的去出只能是寄回家乡,有些人甚至把皇家毛巾也寄了回去,他们的意思大概是要把这东西让家里人放在祠堂里供起来,当然,也有人很讨巧,只把那套毛巾寄了回去,丝巾则留下来‘勾女。’

广东人素来大胆,一个多月后,那个训斥吓唬章桂龄要杀头的广东仔阿彪就被宪兵带走了,那家伙走的时候面无人色,三天禁闭之后回来时脸上却喜气洋洋,一进营房看着瞪着自己的同僚便道:“丢那妈,老子要成亲了!”

营房里的人闻言大笑,此人把德国女人肚子搞大,被女方家长闹到部队的事情,这一期的学员那是尽知的。同为广东人的陈策中校深以为耻,但部队在非战时是听政委的,官兵把驻地附近女人的肚子搞大,长驻南非的第四军就有先例。当时的处置是通报过给杨锐的,杨锐认为只要没有用强,只要不在公务及训练的时间内谈情说爱,可以容忍,但禁闭要关,军衔要降,至于是不是要娶那个怀上孩子的女人,那就看士兵自己了。

黄种人娶黑人并无障碍,但黄种人娶白人那就是了不得大事。虽然潜艇部队军官的待遇不但高于陆军,也高于水上舰艇的同级别军官。像阿彪这样的少尉每月差不多有二十二元,合四十八马克每月,六百多马克一年,这个收入在德国只能说是一般。只比普通的工人倒是好些;再则宗教信仰的差异极为致命,德国父亲不喜欢自己的女儿嫁个一个异教徒。

婚事本来是要黄了的,但好在德国政府这半年来不断的在宣扬中华新王朝的优秀之处,而基于保密立场的军方,则不断对女子的父亲强调这个‘罪恶的、不可饶诉的孩子’是威廉公爵的部下。加上这个家庭信的是新教,所以事情最后的结果是以阿彪入新教作为结婚条件,从而完满的解决。

半个月后的一天,和阿彪同舰的官兵、以及共营房的同僚前往教堂参加了他的婚礼。女子父亲是一个留着小胡子、戴着圆眼睛、严谨且瘦小的德国人,家庭的子女不少但亲戚却不多,这些人身着礼服却依然略显寒酸;而男方这边则是一群身着德国海军军官礼服、站得无比笔挺的中国人。西式的婚礼流程极为简单,可是神父允许的那当众一吻,让在场的所有官兵心惊肉跳,不过从此之后这些不到二十岁的小崽子们便明白怎么把洋婆子娶回家的套路。可虽然明白了套路,但第五期学员马上就要驾艇回国。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无论如何也是搞不大德国女人肚子的。

“我们的回家路线是……”临行前的会议上,欧阳琳中校指着地图非洲上的欧非大陆,“从基尔港出发,夜间通过运河到达北海,而后往北绕过法罗群岛,再往南开往非洲,此行需避开主要国际航道,最终到达德属西南非洲的这里……”鞭子点在非洲大陆的最下,“卢德立次港。”看着一屋子年轻的脸,欧阳琳再细道:“一个国家有多少水面舰艇无法隐瞒。只要出海谁都能数得出来,但是水下舰艇到底有多少,那是越绝密越好。所以,这次航行务必要秘密。绝不能让外人窥视到整个分舰队,尤其是英国皇家海军。亚速尔群岛、佛得角、圣赫勒拿岛、这几个都是英国商船前往南非的固定航行,靠近它们的时候务必要小心。另外,田士捷中校将已经任命为这支分舰队司令,他将带领大家回国,下面的事情就由他来说吧。”

潜艇部队的主官都是年轻人。即便总参想压着这些年轻人不让其年龄和军衔的差异太过夸张,可还是无法跳过矮个子里面挑高个子的局限。可要想整顿一支军队,那就要重铸它的传统,要想重铸传统,那就要改变它的习气,要想改变习气,那就要把希望寄托在年轻人身上。他们是没有沾染不良风气的人,有梦想、有追求、乐意奉献、敢于牺牲,只要运用得当,那定是可以让军队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可要是没有运营得当呢?田士捷中校说话的时候,钱伯琮不知道怎么想到了这些东西,或许在是这些二十多岁的海军主官晋升的太快了吧。

烟台海军学校第三期毕业的田士捷中校说话有些山东腔,调子很怪,只等他交代完具体任务之后,结尾就交由钱伯琮来说了。看着眼前一百多张娃娃脸,钱伯琮忽然有些不放心他们几万里的航程,但明日就出港,他也不好说太多丧气话,只是笑道:“同志们,明天就要回国了,这一万多海里将是你们训练的最后一道考核,我祝你们一路平安!”政委的话出乎意料的短,他说完就举手敬礼了,而这三十艘潜艇的一百多名军官也对着他敬礼。

航程是在第二天下午天黑之后开始的,白天的时候水兵们都在睡觉,每艘潜艇的军官都仔细的把潜艇检查了三遍,等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一艘接一艘的驶出基尔港。海面上风平浪静,落日的余晖已经完全找不到,只余下天空上哪闪烁不断的星星。中国人的潜艇要离开在德国潜艇部队中不是秘密,黑幕还没有落下的时候,水道两边就站满了德国人,更有一支小型的军乐队在奏乐欢送。

六个月的综合训练通过,胡琴斋的军衔升到了中尉,并且是U52号潜艇的代理艇长了。舰上的人大多和他一样,是紧急培训的新兵蛋子。唯有轮机、政委、无线电通讯员是例外,前者是通化柴油机厂出来的青工,之前就是造柴油机的,培训之后又前去德国造船厂督造潜艇。可以说这潜艇是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造出来的;而后者是从陆军连队中抽掉的,两个人一上船就晕的厉害,可到底是年轻人,多吐几次就习惯了。

不到百里的运河几个小时就过去了。通过船闸之后便是北海。U52号跟随着前队一整夜都在水面上航行,等天亮的时候,它已经身处丹麦外海,此时三十艘潜艇排成一个菱形队形,中间是两艘一千六百吨的乙型运输潜艇。外围各面各有两艘甲型潜艇鉴戒,一旦有船只出现,那整个舰队就会马上潜入水中。胡琴斋站在舰桥上,欣赏舰队整齐队列的同时,又很担心平静的海面上潜艇留下的那些白色航轨,要是英国人有飞艇,那整个舰队即使是下潜也是瞒不了的。他如此的想法不一会就被自己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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