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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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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坡,上次载涛不就是做火车来的么?虽然没有正式通车,但也是能通火车啊。至于那衢江上的木桥,既然是要撤退,那辎重什么的就顾不上了。现在是冬天,涉水过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孙宗先看着有些犹豫的蔡锷,很是急切的道:“要撤就要从速,还有那火车站虽有两个营的巡防队驻守,但也要提防革命党提前占领那里,军中所有的马队现在就要集中起来,让他们马上去火车站协防,以防止革命党提前占领此处。”

撤退计划就是这样。蔡锷犹豫不绝,但吴介璋却定了心思,只在旁边道:“对!松坡,现在就要调马队去抢占火车站。那桥倒是无所谓了,实在不行我们就涉水过江,能撤出多少人算多少人。第3镇那边也可以通知其从火车站撤退,但只能在后半夜,他们是不是能撤出来,会不会被革命党阻截,那就只有用看老天的意思了。”

吴介璋眼中燃起了希望,但蔡锷却心灰意冷了,劳师糜饷却狼狈而退,很是让人丧气。不过他也知道现在只能是这个办法了,微微的定了定心神,道:“德裕兄,汉臣,你们就按着这个方略定吧。能多撤出一些人就多撤出一些人。那炮队那边……”

说到炮队,再想到要涉水过江,蔡锷也就没有下文了。人可以涉水,那炮可不能涉水,看来这一百多门火炮大半都要丢在这里了,而且为了防止革命党警觉,连破坏都不能破坏。他叹气道:“马上去安排吧。越快越好,让马队的张培荣一定要赶在革命党之前抢占火车站。”

蔡锷此言一出,吴介璋和孙宗先就放了心,孙宗先马上就出去安排了,只留吴介璋在帐中配蔡锷叙话。夜间八点钟的时候,第5镇的马队快马出营,往南而去,第10协、第28协还有工程营则舍弃一切辎重,炮队只带少量火炮和弹药,连夜往游埠镇进发。为了严守消息以免引起全军骚动,行动前只说这是迂回机动,不说是撤退,只等部队到了衢江边要涉水的时候,标统们才告之早已经疑惑的营管带还有队官这是撤退。

因为走的不是大路,只是小道,部队到衢江边涉水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而撤出来的第10、第28协里面不少军官和士兵的熟人亲戚,都是在第9协和第27协,闻讯后一时间大乱。蔡锷和吴介璋亲自弹压并告之第9协和第27协已经接到撤退的命令,另外则命令一个炮兵标和步兵标在衢江南岸挖设堑壕,以掩护后续部队撤退,如此全军才定了心,安心开往火车站所在的汤溪镇。

蔡锷吴介璋虽说已经通知了第9协和第27协撤退,但两人却知道这两个协怕是撤不回来了,现在只能希望接到撤退命令的第3镇能在天亮前赶到汤溪镇,白日里两个镇好一起撤往金华府城。不过和他们预想的不一样,半夜接到撤退命令的第3镇在镇统文华的带领下,三点多钟便过了衢江,五点不到就到了汤溪镇。他们完全是不顾一切辎重,只带着步枪,孤身逃出来的。

汤溪镇上,看着骑在马上满脸冻的发僵的镇统文华,蔡锷很是歉意的道:“秀峰兄受苦了。”

文华看着蔡锷却是恼怒,挖苦道:“蔡军统是不是以为本帅出不来了,正要往朝廷报丧吧?”

文华言语不善,蔡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旁边的吴介璋连忙打着圆场,“秀峰兄哪里的话,我军先到此处也是为防此地被革命党所夺,并没有先行撤退的意思,现在还请秀峰兄休息之后先行撤往金华待援,革命党的追兵就交给我们来对付了。”

蔡锷居然敢先行撤退然后再通知自己,这就是文华气恼的原因,不过蔡锷总算不敢把他也抛弃了,而且现在吴介璋还让他先行撤退,他心中怒气稍歇,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只看着蔡锷笑道:“蔡军统,你可别忘了谁是主子谁是奴才。梁大人再怎么受皇上宠幸,也只是我大清的一条狗。哼!”

文华挖苦完蔡锷便催着马往金华去了,他可不想在汤溪镇休息,他记得自己撤离横山镇之后梅岭关那边可是枪炮声不断,怕是留在那断后的清军正在和革命党激战,一旦他们找不到东路军主力,那是一定会打过江来的。

蔡锷被文华如此羞辱,脸上只气的发紫,旁边吴介璋还有孙宗先只是温言相劝,好半响他才会过神来,想到第9协和第27协,哀叹道:“他们怕是撤不出来了。”

“嗯!”孙宗先也道。“估计是撤不出来。松坡兄,此地不可久留,待会还是要撤到金华才保险些。明日中午杭州那边的第十镇便要到了。他们到了,我们才安全些。”

蔡锷这边商议下一步撤退,而革命军这便周思绪却在拍脑袋,他没想到清军会撤的这么利索,一晚上功夫,什么火炮辎重都不要跑的精光,而且走还不走大路,却走小路。而且目的地不是兰溪和龙游,而是衢江对面的汤溪镇临时火车站。就那座木桥的通行量,怕是所有清军都是涉水过江的。他看着林文潜和方彦忱道:“我大意了,没想到清军会跑的这么快,而且跑的地方还是金华。”

林文潜这边也是半夜两点才接到清军全军撤退报告的,革命军在大路上都设置了观察哨,但清军不走大路,只等第3镇从横山镇撤退才知道清军已经开溜了。张恭虽然有两个旅分守兰溪和龙游,但那两个地方到游埠镇都比横山镇远一些,而且从两个地方到游埠的路极为难走,等赶到游埠镇的时候,第3镇早过江了。

“那留守的两个协投降了?”林文潜没有责怪,只问现在的战况。

“嗯。他们被6师围住,没打一会就投降了。但是还有一些零散的清军逃走了。现在张恭那边正在阻截。”周思绪报告着最新的战况,另外再道:“我们是不是要追过衢江,到金华城下把剩下的那两个镇也给吃了?”

“清军的援兵不是来了么?什么时候到?”方彦忱问。

“按照情报明日中午就到金华,是第十镇,镇统是许崇智,就是前年我们在场口那边放走的那个。”周思绪道,还介绍了镇统许崇智,这人被捕后和革命军作了一笔交易,于是张承樾便做主把他放走了,对外就是说他逃脱了,还杀了革命党不少人。

林文潜看了笑着的张承樾一眼,道:“既然是许崇智来了,那就不要追了。他的作用没必要用在这两个镇身上吧。”

林文潜这样说,周思绪和方彦忱都明白过来了,也都一起笑了起来。只觉得另外两个镇跑了,但是辎重和火炮可是留下不少,特别是第3镇,除了步枪,其他什么也没带就跑了,可惜的是清军的牲口全带走了,要把这么多炮和辎重拉回严州,只能靠那些俘虏了。

诸人笑过,周思绪乘机道:“现在战事结束,成源那边也要处理一下了吧。”

李成源是昨天半夜就亲自来司令部自首的,林文潜因为恼怒他不守命令根本没见他,只是周思绪、张承樾还有方彦忱去看了他。这几人都有给李成源开脱的意思,毕竟冯国璋身死对清军的士气打击很大,而且因为铁忠那个草包接手指挥,清军这才没有连夜突围,算是让围歼进行的更顺利。不过在林文潜看来,李成源的做法对本次围歼来说确实是对的,但是这般做法对军队的服从性却是有损的,而且最可恼的是,李成源居然还拒不认错,他在检讨里认为,上级的命令是要服从,但是指挥官在收到命令具体执行的时候,有权根据实际情况做出调整和权衡,不然整个军队就会僵化。

李成源为证明自己是对的,更是引用之前从德国教官那里学来的“要习惯让部下去主动解决问题”“作战是一门艺术”等格言,以及杨锐在军内文件上强调各级主官要有“自动自发”的精神,来证明自己是无罪的,这些东西让林文潜看了很是恼火。其实林文潜恼火还是因为两人指挥风格不同而造成的。他和李成源虽然都是南非一期,但是一个是步兵科一个是炮兵科,步兵更多讲究的是纪律和勇敢,严守命令是胜利的前提;而李成源是炮兵,完全的技术军种,在他看来打仗最重要的是开动脑子去想怎么完成任务,而不是死死执行上级的命令,因为对于炮兵来说,即便是每个士兵再努力,打不中敌人,那也是白搭。

除了军种的差异,成长环境两人也是不同,虽然大家都经历过日俄之战,但是之后林文潜入关支援浙江,是在整个浙江方面军崩溃的情况下稳住了局势,按照杨锐的指示在严州开辟了根据地。清军围剿、武器紧缺,而且最重要的是大多数军官都不合格,所以他只能要求劝全军严守命令,把所有的力量集中到一起,这才有了今日的严州复兴军;而李成源一直在通化山地军,那边因为是几方势力交错,而且各项基础都好,没有严州这般紧迫,军官团队不管从人数还是从经验上都很合格,最重要的是杨锐为了应付满清围剿,推行连长责任制——他按照后世美军越战的观点,认为丛林战就是连长们的战争——是以军队的管理作风更加柔性化,常常只是给定一个目标,并不限制达到目标的方法,以培养军官的全局观念。

说到底,如果说军队是一架机器,那么林文潜希望每一个军官都是机器上零件,如此才能集结起力量,取得胜利;而李成源,或是说通化山地军,虽然也认为军队是一架机器,但是他们却认为这架机器是模块化的,如果有必要,整个机器可以拆分成各种小机器,然后这些小机器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独自运转,联合作战。

对于这两者的风格的差异,战时司令部的这些主官中。林文潜和张承樾都认为对这种不守命令的行为要严惩,而方彦忱这个游击战出身的军官还有参谋长周思绪,认为对李成源只要稍微惩戒便可,没有必要把这件事情看得多重。现在周思绪趁机提到李成源的事情,就是想趁林文潜的高兴的时候,把这件事情处理了。

周思绪说完,林文潜便沉着脸道:“成源说的那些东西,反正我一个也是不认同。军队作战,只要一个脑袋,那就是指挥部。不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军官都这么干,那还要参谋部干什么?到时候大家都觉得有更好的想法,那全军就要乱。我的意思还是这件事情还是要从严处置,不给成源一个教训,以后他还要乱来。”

林文潜说完,方彦忱便接口道,“成源是不该提前开炮,但是我们也要考虑的实际情况,最少这件事情的结果是不坏的。我看还是把他的旅长撤了吧,让他做回炮团的团长。”

方彦忱一说撤职,旁边的周思绪便道:“那炮兵旅怎么办?谁接手指挥?”

“陈大山不知道行不行,不行就让成源任代理旅长吧。”方彦忱道。他的意思还是从轻处置,李成源的军衔都没有动,职位也没动,还是管着炮兵旅。

他这边一说,林文潜就道:“这不是太便宜他了。就是因为他做的结果是好的,才要从严处置,这样对其他的军官才能有个教训,我的意思军衔也要降下来,不然他不为所动。”

旅长是少将军衔,革命今年要是成功,现在撤掉李成源少将军衔,那他便只是个上校,而不是开国将军,这个损失就大了,说不定两人还会因此结怨。旁边张承樾见林文潜这么严厉,不要明劝,只好道:“这事情还是报告给先生吧。顺带把这次的战果也报过去,今日是他的寿辰,这胜仗就当是贺礼吧。”

戊卷第十五章架构

衢州这边鏖战的时候,杨锐这边正和杨度碰了面,畅谈国是。已经是辛亥年了,虽然已经做出彻底剿灭满清的计划,但是中国那么大,局势又是叵测,还是有很多事情是不太有准备,或者根本就没有准备的。一个国家内政外交,涉及到了方方面面,更有着林林总总的部门,没有在北京坐过那个位子的人,根本不明白这其中的玄妙。

章太炎对于如何有效的管理一个国家虽然平时言语侃侃,但是真等到复兴会坐天下了,他却有些傻眼了,毕竟,没有做过官,没有外交内政干过几年,这完全是后世的键盘政治局成员,怎么能明白如何治国。前几日和杨锐的谈话中,他讲的更多的是惜民、御辱、节财、清吏这四条,并且认为国会不应该开,强调说国会一开,那些代议士(国会议员)将变成了新的官僚,这样就等于又给百姓请了几百个爷爷。

章太炎对于议员的本质是看得透彻,但是现在满清开了国会,你更优秀的复兴会就得接着开国会,这就像后世太祖一般,得了天下,政治协商会议、蝇民代表大会还是是要开的,但是这些会议只走个过场就好,不必当真。既然国会都只是演戏,那那些国会议员难道能成为新的爷爷?一切权力只归复兴会代表大会而已。章太炎的长篇大论,杨锐只听进去一条,那就是教育和行政独立,互不同属,经费也将有国家财政拨付,其他的都是说过就忘记了。

章太炎不可待,那杨锐想来想去只能召唤杨度了,此君虽然在后世辅助袁世凯不成,那也是袁世凯命短,时运所致。杨锐不想当皇帝,更自信自己才三十四岁,不会重蹈覆辙。

在一个多月前,光绪下诏关闭国会并确定明年重选,那些被解散的国会议员,都在京城窝着遛门子,想打听下一届国会是个怎么样的章程,而杨度却感觉满清大势已去,在北京没呆多久,就轻轻快快的从天津南下沪上。他到了沪上的第一件事,便是火速而坚定的加入了复兴会。杨锐得此消息,不由笑骂,只觉得此人真是玲珑心窍,见风使舵的功夫真是厉害。

杨锐笑骂过就忘,但是杨度似乎知道自己有投机取巧之嫌,花了大半个月的时候,就在沪上客栈写了一份洋洋洒洒的建国方略,不过,他明显会错了意,只弄了一个君主立宪方案。因为后世的教育,杨锐对皇帝本无好感,也不想再立一个什么皇帝,更有那不可获知的时空管理局,自己这边辛亥之后再立皇帝,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吗?是以只把这建国方略的上半部分撕掉,再看下半部分,不过杨度也是一个留过洋的人,又对近代中国的走势很不明了,弄得还是西化的那一套,他看了几页就看并不下去了。

越来越了解这个时代,杨锐就越明白这个时代完全是古代中国和现代中国的转型。即是转型,那就一定凶险艰难。小农经济不断瓦解,列强外侵之下现代化又难以建立。那些该死的白皮倾销商品赚到银子,只交百分之四的关税,百分之二点五的子口税就跑路了,剩下的一地鸡毛只能自己收拾,天灾人祸也只有自己担着,因为对外还要委曲求全,被愤青唾骂那也只有自己受着。

如此的局面只能是有步骤的瓦解小农经济,并有计划的建立现代化。有计划的建立,那就是尽量多一些准备的时间,多些人、多些钱、多些技术以接手小农经济崩盘后留下的市场;而有步骤的瓦解,那就是尚古,即是提倡民族文化,更是让那些土纱、土布、丝绸、还有无数手艺人慢慢失业,在他们最后没饭吃之前,政府会给他们一个扶持政策的,但他们要是不选这条最后的道路,那就饿死拉倒。

杨锐的治国大略就只有这两条,至于其他的东西,有是有,但是凌乱的很,特别是政府架构很是迷糊,所以最后无计之下只把一直停留在沪上的杨度拉来了。

被特科的人再次带到杨锐这边,杨度有些兴奋,利落的行礼之后他又利落的坐下,只等着杨锐问策。而杨锐虽然有不少事情要说,但是话到嘴边却不好怎么开口了,只等喝了口茶,这才很是笼统说道:“皙子,你说这治国什么是最重要的?”

杨度闻言只是一愣,他不知道杨锐根本没看他建国方略的前半部分,更不知道这问题只是杨锐不知道如何开口,笼统的一问。不过他一愣之后,又正色道:“竟成先生,这治国当文治第一,武治为末。”他说完又怕太泛,解释道:“说到底,还是要有一套惑人之术,或是伦常,或是民主,或是爱国,或是其他什么,只要能说的有理,大家都相信,那国就好治了。”

因为知道杨锐是个不读圣贤书的,杨度只把话语解释的很直白。杨锐完全明白他意思,这确实是治国最要紧的,换成现代的话语,这就叫做意识形态,是温多死系统,电脑少了没法跑。他感觉很有意思的笑问道:“那要是有人不信当如何?”

“若是有人不信,那我们就要千遍百遍的重复,正所谓三人成虎、曾子杀人,假话说多了大家也就信了;不过即使是这样,也还是会有人不上这个当的,但这样的人极少,对他们未必要自己动手,群起而攻之即可。便如前些年国会争辩女子未婚通奸之罪,不要朝廷动手,让各处的士绅围攻我等便可,到时候舆论一起、名声已臭,就是跳到黄河也是洗不清的。”杨度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居然说到了他早前的经历,那一次,他们这些蓝票党可是吃了劳乃宣的大亏。

杨锐只觉得他说的有趣,只是这是自己早知的套路,换在后世不就是扣帽子吗,网络上帽子满天飞,他是不但见识而且领教过的。

“皙子,那你看复兴会的惑人之术如何?”杨锐忍着笑,以示亲近的借用他造的词语,再次问道。

或许知道杨锐会问这个,话音未落杨度便一个劲的摇头,道:“国粹和爱国为复兴会所倡。太炎先生学问太深了,他说的国粹,不要说百姓,便是像我们这些读过圣贤书的书生,也未必能看得懂他的文章。而竟成先生说的爱国,虽然大家都看得懂,也很赞同,但是现在百姓大多不识字,爱国爱国,国为何物,百姓根本不知,他们知道的只有朝廷,只有皇上。”

杨度又拐着弯把话题绕到了君主立宪上,虽然他已经入会,但会中机密杨锐还是不便细说的,对此只是淡淡的道:“君宪民宪不都是宪吗?就是选了个总统,那百姓还不是以为这这是皇上的另一个叫法,真有必要要个皇上?”

“非要不可!”杨度很是郑重的点头,“国既不为百姓所知,那便无处爱起,而伦常之道用了两千,虽已腐朽,但余势还在,只要借用,还是能用上几十年的,等这几十年过了,那便可更弦易辙,宣扬爱国主义了。”

“可几十年之后,那皇帝怎么办,当神仙供起来么?”杨锐问道,他只觉得杨度的思路和他的比较相近,但是做法却又不同。

“这……”杨度明显会错了意,结巴着道:“只要大权归于……归于政府,皇上有没有其实是无关紧要的。竟成先生,名利难以两全,再说现在前明宗室之事已经天下皆知,影响甚大,若是再……那总是不好吧。”

杨度只是觉得竟成先生有问鼎之心,他虽有帝王之学,但是现在这么个形势,还是希望杨锐不要有此野望。杨锐听他的话就知道他是误会了,本不想挑明自己的想法,只是喝茶,但到最后还是想听听他的意见,于是道:“难道就非得要登基为皇才能借用伦常之道的余势?古时的皇帝登基之前不都是先称王,而后一再劝进,这才推辞不过,勉强登基的吗?你也说百姓什么不懂,假的说多了也就变成了真的,他们怕没皇上,那我们就宣传有皇上不就成了吗。”

听杨锐要把没皇上宣传成有皇上,只把杨度吓了一跳,他急道:“竟成先生,这万万使不得的。一当有人故意挑唆,说复兴会钳制皇上,那就有人要清君侧了。”

“不宣传成皇上,如何借伦常之余势?他们要是乱,那便乱好了。”杨锐很无所谓的说道,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是在玩多头领导,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人借皇权之力把自己打翻,但他并未畏惧这种风险,并自信自己活着的时候一定出不了问题。至于他死后……那既然是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杨度很不明白什么样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他再次说道:“竟成先生,这样做对国家不稳啊,一旦有变,那就要出大事的。”

“什么是稳?什么是不稳?”杨锐问道,“我看皇帝登基,国家才会不稳!现在光绪那般,也算是大权在握了吧,可依然是不稳,他倒现在都还不明白自己败在哪里。历史是有大势的,英雄只能顺势而行、借势而为,万不可逆势而上。现在历史的大势,便是皇帝将一去不复返,现在说要宣传它,不过是要发挥它的余热、哄哄无知百姓罢了。等大家都读了书,明了理,也就知道那只不过是前明的皇室而已。

这样既借了余势,又顺了大势,要付的代价无非是要警惕有人乘机捣乱而已。复兴会骨干俱在,三十年之内不起乱子,那之后局势就会彻底的顺过来。这三十年,诸人都健在,还怕翻了天不成?反倒是立了皇帝,三十年之后等大家都懂事明理,孙汶之流开始猖獗,民主共和之说人人信奉,那乱子可就要起来了。前三十年辛苦些提防不怕,就怕后三十年辛苦,到时候大家都老了,还能打得动么?”

杨锐行的瞒天过海之计,复兴会可以把所有人打服,但没办法在一开始就让所有人信服。可现在到二战只有三十年不到,时间紧迫,他不想浪费时间,重新编一套东西不知效果的东西给亿万民众洗脑,于是顺手拿皇权先用着。

向着杨度大致的交了底,现在就看他是不是一路人了,若他不是,他今天晚上就别想回到客栈,黄浦江底自然是他的埋骨之处。不知道自己生死只在一念之间的杨度,闻言一直仰头深思,只等杨锐把一盏茶喝完,他才道:“竟成先生,刚才所言,度有些明白有些不明白。但细想之下,这瞒天过海确实是好计谋,就是风险大些。还有我还担心土地一旦国有,那士绅可就要借机挑唆百姓闹事。”

土地国有是复兴会放出去的风,士绅闻之大乱,但复兴会并没有承认这是以后的既有政策,是以有些人信有些人不信。杨度这一年来常常关注复兴会的报纸,对这事情百分百是相信的,所以才有此一说。换皇帝不要紧,换天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但要是自己的地给国有了,那帮士绅可就要翻脸了。

见他如此深研复兴会政策,杨锐笑道:“皙子还是很关注会中的报纸吗。土地是要国有的,但国有也是有好多种,士绅的利益或是大损,或是小损,不同的损害他们便会有不同的反应,但要说他们鼓动百姓闹事,我看是闹不成的。实在不行,土地国有可以下圣旨吗,百姓得了好处,一定是不会闹的,而且这是皇上的意思,率土之滨,莫非皇土,他们敢闹麻?”

杨度只觉得‘率土之滨,莫非皇土’的这个理由太过牵强,只道:“可这是强夺民财啊,他们怕是不会服的,一定会上京请愿闹事。”

“什么叫强夺民财,皇上只是把有钱人的粮食分了些给没钱的人。当然,我知那些士绅很多也都不富,顿顿吃红薯的也不少,可也总比吃野菜的人强吧。按照伦常之道,不尊圣旨的人可是目无君父,毫无尊卑,这样的人,炒家杀头也不过分吧?”杨锐道。他很想看到那些士绅从士绅手里接到没收土地的圣旨是什么反应,敢抗旨吗?

说完土改,杨锐再道:“新的国家一定是民宪而非君宪;新的国家一定会通过土改改善最底层百姓的生计;再有新的国家,不会去穿什么西装,戴什么礼帽,摆弄什么文明棍,老祖宗怎么样的,那新的国家便是什么样子,但不是这说我们排外,只是现在洋货盛行,每年逆差外流白银高达两亿多两,而这逆差的缺口还在不断扩大,故而我们必定要让国人爱国货、用国货,这国货不就是土货么,所以,新的国家将和以往的朝代在外表上不会有什么两样。皙子,我能想到就这么多了,你说说,这朝廷当是怎么个架构的好?”

新的政府架构,杨锐脑子里只有发改委、国防部、教育部、信息产业部……都些后世的东西,章太炎那边给了一份明代三省六部的方案,但这不对杨锐的意思,行政权可以让出部分,但是军权他是不想分出去的。只是他不能明着弄一个中泱军委,这玩意古代没有,便只好来杨度这边想办法了。这个人虽然初入复兴会,但却只进自己的门,也算是幕僚吧。

既然要和以往的朝代没有什么两样,又连夜召自己相问,杨度想着应该是传统的三省六部制不满意,这才来找自己。他只细想片刻,便道:“竟成先生,度以为实行三公制便好。此为上古先秦的官职,和复兴会崇尚先秦是切合的。”

“三公制?”杨锐没有听过这个东西,好奇道:“你细细说说。”

“这三公制商朝西周便有了,一直从春秋战国延续到汉末三国方才被三省六部所替代。虽然数千年三公名称不同,但大致的权责却是一样的。一为丞相,总领朝政;再为太傅,执掌军政,最后是御史,监督百官,此为行政、军政、法政三分立。”杨度说到军政的时候,只看了杨锐一眼,而后道:“现在审判都讲究真凭实据,御史怕是不能列为三公了,倒是廷尉和法官一职有些牵连,所以,御史还是改成廷尉的好。”

杨度补充了廷尉,杨锐却问道:“既然有了太傅,那兵部怎么办?不归在行政那边?”

杨度早就猜到杨锐要独揽军权,这才弄了一个三公制出来,他微微沉吟道:“既然有了太傅府,那兵部自然是太傅所辖。这样丞相府下,有吏部、户部、礼部、工部、民部、商部、鸿胪寺、司农寺、太医院,正好九部。整个朝廷架构,就是三公九部制了。”

杨度说了一大堆部门,有些杨锐知道,有些他不知道,只好问道:“那个司农寺是管什么的,难道是农业部?”

杨度从话里面听到高兴的意思,便笑道:“正是农业部,如果要方便,也可以将他改成农部,还有鸿胪寺改成外务部,太医院则可以改成医部。”

杨度这边因为猜中了心思只高兴,杨锐则想着这个古怪的三公九部制,这就算政府机构了,再往上还有一个牌匾一般的国会和一个假皇帝。套在后世,那丞相就是国务院总理,而太尉,就是中泱军委主席,假皇帝,那就是国家主席,当然最后还有一个复兴会中泱总书记。军委主席在手,总书记也在手,国务院总理再拿下,九个部里,可以安插不少自己的人。如此,即便不是国家主席,但权力也还是完全在手的。

杨锐思索半响,忽然想到还有个廷尉,便再问道:“那个廷尉是干什么的?也是一个府么?”

“是的,竟成先生。”杨锐在想,杨度也在想,他见闻立马便道:”刑部、大理寺、督察院都应该归在廷尉府。不过他们只有执法权,立法权应该归在国会那边才对。“

“嗯。是这个道理。”杨锐妆模作样的说道,脑子里又在想这个廷尉应该谁来做好,还有蔡元培、王季同、虞自勋、钟光观、徐华封这几个应该是放在那个位置上,还有第一任国务院总理应该是谁,自己吗,任期完了怎么办?

杨锐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旁边的杨度献策完毕,只好在一边喝茶。他觉得经此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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