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清末英雄-第19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陈其美见他如此,也不客气的拉着陈其采坐了下来,道:“谈此事之前,我有三个条件。”

“英士请说!”良弼笑问。

“其一,蔼士和这件事情毫无干连,之前也不曾做半点对不起大人之事,我想请大人免了他二厅厅长之职,派他去浙江、或者湖南,到武备学堂做一个教习便好。”陈其美一开始要把弟弟调离京城,省得以后成为人质。

“英士此言差矣。蔼士是有才之人,在武备学堂做教习,那实在是屈才了,还是留在军咨府的好。”良弼也明白陈其采的作用,是以不想放他离开。

“大人,若是此条谈不妥,那下面就没有必要谈下去了。”陈其美很是强硬,他不担心良弼不答应。

果然,片刻之后良弼却道:“好!那就委屈蔼士去浙江吧。”他此言一出,陈其采顿时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性命一时间无虞了。

“谢大人!”陈其美拱手道:“再有第二,便是之前抓捕的同盟会会员,还请大人能放过。那些小鱼小虾,关着对大人无益,若是放了还能给复兴会捣捣乱。”

第二个条件不比第一个条件简单,良弼想了一会才勉强点头道:“好。就依英士所言,只要我良弼能放的,都放出来。不过英士你也要知道现在各地督抚专权,他们要是不放,那我也没有办法。”

“那我明日便提供一个名单,名单有的,还请大人都放了。”陈其美不死心,再次坚持道。

“好,英士名单可以列,但是要用复兴会的人来换,你看这样是否公平?”见无法大而化之的趟过去,良弼只好给了一个具体的办法。

良弼如此说,陈其美只好应诺了,再道:“第三个条件……”他思量一会,“就是我与大人之间的事情,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和同盟会无关,所以还请大人给其美另外一个身份,而后再给一个能在下面行走的官职,每年还要给充足的经费……”

听陈其美说要身份、官职和经费,良弼脸上的笑意就开始消失,他的本意是以贼攻贼,借同盟会剿灭复兴会,然后事成再招降同盟会,若是同盟会不从,那今日合作之事他就可以宣扬出去,到时即便同盟会还是反清,可它的名声也是臭了,却不想陈其美还要换身份;还有经费,若是这些钱让同盟会得去壮大了怎么办?不过良弼毕竟是良弼,当下便道:“二厅这第六科科长就有英士来做如何?六科一切费用英士都报上来,至于这身份……”

“大人,还是新建一科吧,省得和原来的人有所牵连,复兴会之事了结之后此科就可以裁撤。还有其美的身份,以后就叫做朱志新吧。”陈其美道,他只看着良弼脸上阴晴不定,加码道:“外界传言,这慈禧老佛爷为同盟会所杀,同盟会对此也是承认,但其实杀老佛爷之人乃是复兴会杨竟成之妻,叫做程莐,米国檀香山人,其早年虽加入过同盟会,可她实际上就是复兴会派到同盟会里的侦探,当初入会之时用的还是化名。此女在刺杀之后便消失无踪了,去年年末又嫁于杨竟成为妻,诸人这才知道,两人多年前已经认识。”

慈禧被刺虽让帮了光绪的大忙,但是大清以孝治天下,此案不得不破。之前因为同盟会反清,又惯于暗杀,是以众人都认为是同盟会所为,同盟会对此也是认的,但是具体执行的是谁,开枪的又是何人,那就完全不知道了。现在良弼眼见陈其美告之内情,不由得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道:“此女现在何处?”

“不在米国,就在檀香山,要不就是在沪上,反正就这三地。但我看他们现在有九成是在沪上。”陈其美的消息来自于孙汶,这几个地点又是美国到中国的必经之路,但是现在严州开战,以复兴会身先士卒的作风,这杨锐很有可能就在沪上租界里。

一听人就在沪上租界,良弼便急道:“英士是否能把此两人给杀了?即便不能杀,提供消息也成。”

“杨竟成行踪诡秘,去年末在米国三藩市露脸之后便消失无踪。他便是真的在沪上,也是足不出户的。更何况沪上早被复兴会经营的如铁桶一般,要想把杨竟成找出来,那就先要过了斧头帮这一关。”陈其美对沪上的情况极为熟悉,知道那就是一个乌龟壳,“大人,清除复兴会的第一步,便是要把他们从沪上赶走,而要把他们从沪上赶走,那就先要把斧头帮给弄垮,让复兴会诸人避无可避。”

“斧头帮分居沪上英、法、华三界,一旦动兵,那就要牵扯到洋人,这个怕是不妥吧。”良弼也知道沪上斧头帮的,知道其势极盛。

“大人此言差矣。对付斧头帮以黑吃黑,让清帮去做便可,毕竟这斧头帮抢的就是早前清帮的码头。只要大人给钱给枪,那三个月之后,即便斧头帮不灭,那沪上之地也不会再有其一手遮天。到时候杨竟成或是露了行踪被我们抓捕,或是惊恐之下迁向他地,反正不管是哪种结果,这复兴会之势都将会一滞。”陈其美对沪上的情绪极熟,一上来便献釜底抽薪之计,他其实更想着,自己带着清帮诸人把沪上这繁华之所给占了。

陈其美有陈其美的打算,良弼则有良弼的考虑,“就非得要如此才行吗?如果通过外务部照会英法等国驱逐杨竟成是否可行?”

“大人。这么做一定会毫无结果,届时洋人只会说租界里查无此人。”陈其美道:“如果清帮的势力能在沪上发展,即便不能完全打垮斧头帮,那也能探知杨竟成夫妻以及其他复兴会头目行踪,知其行踪,那就很好对付了。大人,这虽是拙招,但是却不能不为之啊。再有,大人可知,现在江湖上都在盛传前明谕旨?”

“前明谕旨?!”良弼又一次被震惊了,反清复明之说从大清开国以来就阴魂不散屡灭不断,想不到在此时又出现前明谕旨,他一边看了陈其采一眼,然后拱手对着陈其美一礼,道:“还请英士教我。”

“乙巳年以来,江湖上就开始出现一个叫红花会之组织,其拿着前明谕旨,说是由前明宗室所亲派,眼见神州遭劫、国破种灭,特来拯救苍生云云。此会来历蹊跷,但浙江各地会党便是被其所吞并的,由此可见这应该是复兴会外围组织,现在红花会遍及大江南北,一旦成势,那便是变天之时。大人对于江湖会党可不能低估啊,浙江之会党变身为严州革命党,而沪上之斧头帮,假以时日会变成什么,还未可知啊。”陈其美今日算是尽卖胸中所知,不单是他,便是陈其采对此都很是惊讶。

没有半分犹豫,良弼正色道:“英士、蔼士,此事事关重大,你们就在此歇息,我马上出去禀明大人,在做定夺。”他此言说罢,便快步出去了。

良弼既走,陈其采在桌子上用茶水写道:“为何说如此多?”再写:“为何是斧头帮。”

陈其美则笑着写道:“沪上为财税重地,若得之革命经费无忧。”

良弼急匆匆的从前面走,只等晚间才回府再和陈其美密商,如此数日,只等陈其美离开京城之时,他已经是大清军咨府二厅七科的科长了,不过陈其美这边正门出了良弼府邸,后门却又有一个家仆匆匆离了红罗厂。

一日之后,河南彰德,洹上村。

初春时节,彰德还是一片肃冷,电报房中。袁克定接过刚刚译出的电报,匆匆往书房行去。此洹上村的府邸是大清国会召开之后,袁世凯回国所建的修养之所。当然,正如那些发在东方杂志、北洋画报上,身披蓑衣一心垂钓的照片一样,袁世凯之修养完全是做给光绪和满清贵胄看的,其无时不刻在密谋策划,以求日后东山再起。

“父亲,京城急电。”甫一进门,袁克定便着急说道,电文不长,但却非同小可。

“有啥好着急的?”书房之内,是一个沙盘,上面其实就是富阳场口镇之地形,诸多小小的红蓝兵偶和火炮摆在上面,袁世凯正在凝神推演,要知道这第六镇可是北洋当中的强军,一天之内就被革命军剿灭了,袁世凯很是不解。

“父亲,京城急电,良弼和同盟会的人勾搭上了,他们打算一起剿杀复兴会。”袁克文再一次说道,此事在他看来非同小可,如此一来,那天下形势将有可能生变。

袁世凯听说是这等事情,顿时放下沙盘当中的战事,只把电报拿了过来,直接上来写道:“良弼府上来了同盟会之革命党,名朱志新,唤英士,其与良弼密谋一起剿杀复兴会,因其告良弼诸多复兴会之秘闻,故良弼对其很是信任,已任命此人为军咨府二厅第七科科长,专门负责清剿复兴会一事……”

“这帮革命党,还真是厚颜无耻,卑鄙之极!”袁世凯看完电报,只把纸片一扔,口中只是骂道。

“父亲,如此一来,那真好可报复兴会歼灭第六镇之仇啊。父亲应当高兴才是。”袁克定见父亲如此,只好在一边劝解,其实他看到电报是很高兴的,却不想父亲的反应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哼!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你忘记昨日复兴会送氯气炮弹到前门军咨府一事了吗,这才是堂堂正正之事。何为堂堂正正?那就是即便知道人家要做什么,你也是无可奈何,这才是堂堂正正,现在我们的新军打不过复兴会,再多阴谋诡计也上不了台面,不但上不了台面,这局势怕是会越弄越乱。”袁世凯越说就越感觉现在朝廷上那帮掌权的权贵都是一些不能成事的急功近利之徒,想到此,他又是道:“当初指望着铁良和载涛良弼内斗,好让铁良下台,现在看来这铁良一除,天下怕是要越来越乱了。”

袁克定只看着袁世凯很是不解,铁良被革,虽说是因为严州失利,但其中有不少原因是自己这边挑拨帝党后党关系,使得双方水火不容,造成的,可现在父亲又有些惋惜铁良。“父亲,那我们该……该如何处置啊?”

“还能如何处置,坐山观虎斗罢了。还有,沪上那边复兴会是如何回应的?良臣等人的遗体,还有被俘的北洋将士,如何处置?”一说到复兴会,袁世凯便想到了上次交代的与复兴会谈和之事,现在第五镇又被调到浙江去了,为了保住这支北洋军,袁世凯不得不让人与复兴会谈和,还有第六镇之遗体和被俘将士,他也希望复兴会能善待之。

“哦…”袁克定这才想起还有一份电报是沪上发来汇报谈判之事的,道:“复兴会同意全部移交遗阵亡将士之遗体,那些遗体他们都已经清洗收拾过了,都装在棺材里,已经全送到了杭州城外,几千人的棺木,铺在杭州城外,一望无边的,甚是吓人。棺木到的第二天,便有数百名逃兵,现在杭州城中军心动摇,就不知道这革命军何时会攻城了。”古有阵前杀囚犯骇敌,今有复兴会送棺木乱军,袁克定想到电报里说的那场景很是感慨。

“不要说废话,那些被俘的将士呢?”袁世凯闻言只是闭目,北洋军是他的心血,可如今这心血却被一点点的耗尽。

“复兴会和以往一样,开列了一份被俘将士名单,上面都是明码实价,标上了赎人的价钱。不过,不过这一次有不少人是不能马上开释的,只允许家人前往探望。”袁克定再道,他对复兴会的市侩作态早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只是这次被俘人员极多,怕就是自己这边想帮也是帮不上忙了。“父亲,朝廷可是决议不再设第六镇了,即便我们是把这些人赎回来,怕也是难以无处可以安置啊。”

“糊涂!朝廷如此寡情,那我们就更是要显厚恩,如此军心才会在我。告诉沪上那边想办法赎人,钱若是不够那就尽量赎一些有才干之人;赎回来要是没办法安置,便任其回家,但或多或少发一些月饷,若是月饷发不成,年饷也要发一些。”袁世凯沉着声音吩咐道,第六镇绝不会就此没有了的,终有一日,他要重建它。

“是的,父亲。”袁克文嘴里虽然答应着,只是心里还很是不解,看着他唯唯诺诺的不想走,袁世凯气道:“这乱世马上就要来了,没兵就没权,现在不收买人心,那要等到何时?这点道理都不懂,真是混账东西!”

丁卷第六十二章祭奠

东线之战打完,再看到满清为保住杭州急促之下的兵力调遣,杨锐就对严州放心了。最少,在一年之内严州根据地是稳固的,等到年末或者来年春天满清再大举进攻,即便满清兵力增强,扩大了近一半的根据地还是有一战之力的,只要再撑过那一次,那满清便大势已去了。

沪上春光明媚的公寓里,杨锐又有些开始畅想未来了,不过他又觉得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革命如果这么容易就成功了,那就一定不是革命,而是按照剧本在演戏了。他思虑到此,又拿出拿陈广寿做的战后各方势力的简报出来好好研究,看看以后的局势会如何发展。

简报的开头便是光绪震怒、铁良被革,京中风云诡异,光绪借战败之责把陆军部完全的收了回去,新的陆军大臣是载涛,同父异母的弟弟。杨锐看到这里只是笑,他想到了海军大臣载洵,揣着几千万两的巨款,同着萨镇冰,出到列国只被洋人们捧着,买舰为了不得罪列强,每一个列强那里都定了几艘,唯有法国,因为其支持孙汶革命,是以载洵借口勋章级别太低,一艘船也没定。五千两万两白银,买了一大堆炮艇、驱逐艇回来,还是万国造,以后海军有的忙了。

京城里除了内阁人事变动,更有一些议论是要与革命党说和的,不过此议最终被光绪否决。在这份资料里,杨锐倒是看到了一个熟人,程家柽,简报上介绍他毕业回国后在京师大学堂做农科教授,而后又做了肃亲王的家庭教师,此人开始被认为是同盟会的叛徒,而后从东京传来的消息,他根本就是个卧底,而掌管巡警部的善耆似乎也知道他是个卧底,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并没有将他杀了,而是对其礼遇有加。若不是后世知道这个善耆是个铁了心的宗社党,杨锐倒是要被他骗了。现在就是他在叫喊着要要和革命党和谈,提议被光绪否决之后,便又去国会游说蓝白党议员,虽然国会无权决定是战是和,但善耆还是想制造一些舆论,好让光绪慎重对待严州的革命党。

跳过议和,接下来便是载泽和奕劻这边似乎走的近了。铁良一下,后党军权已失,载泽为了自保,不得不对奕劻示好,虽不求结盟,但也求不要在互相残杀,以让帝党和一干清流得利。后党和庆袁和解,帝党却和清流开始有些摩擦了,在光绪新的谕旨里,湖北新军全部归陆军部节制,节制也好说,但是这一个半镇的新军军费还是要由湖北来掏,除此,光绪还有把张之洞调入京中的意思,张之洞一离湖广,那么其位置将有直隶总督锡良接手,而东三省总督志锐,便可名正言顺的入主京畿了,如此,加上已经牢牢控制住了的东北和投诚的陕甘总督,整个北中国就是光绪的势力范围了。

看着光绪一步步的收权,杨锐倒是想到一个问题,光绪因为权利扩张而让士绅产生的厌恶,新政之下不断加重捐税让百姓产生的反感,以及日本西园寺内阁上位和第二次摩洛哥危机发生,这些事情怎么样才能极好的匹配在一起?而这些当中,最关键是什么?若是这些东西在时间上不匹配,那到时候该怎么办?

国内的反应如此,国外的反应则有不同,德、法、美等国对战争深表遗憾,对严州革命军进攻杭州表示深切的关注,而英日两国则完全一边倒的站在满清这边,日本人迅速在北京和满清签订了一笔军火贷款合同,而英国人则由盖温特转告谢缵泰,提醒复兴会遵守之前的承诺,不要将战火烧到长江流域,对于杭州的进攻,最好能停留在拱墅桥一线。

杨锐看到此处很是气愤,只让陈广寿把谢缵泰找来,一见面他便大声急问道:“英国人那边是什么意思,把我们当作提线木偶难道?”

谢缵泰是刚才欧洲回来的,一回来便是严州革命党大胜,但这边刚大胜,那边英国人就有约,谈了半天之后便出了这个结果。

“竟成,盖温特说现在满清外务部照会英法租借当局,禁止复兴会在租界内部活动,他说如果要留在租界,那就务必不能攻打杭州,革命军最好停在拱宸桥一线。”谢缵泰包含忧虑,他也觉得这样被洋人拿捏住很不痛快。

“是不是我们不答应,那租界当局就要把我们驱逐出境?”杨锐不怒反笑,看着谢缵泰道。

“确实如此。法租界还好,英租界那边确实有这个可能。”谢缵泰回想着英国人说的那些话,很是忧虑的道。“竟成,如此下去对革命很是不利啊。一旦那一天英国人被满清收买,那后果可是难以预料了。”

谢缵泰所说正是杨锐之所想,但是沪上之地龙蛇混杂、交通便捷,又好不容易站住了地盘,离的这里还真是妥当,他转着身子看着房间里挂着的中国地图,长江扫过,沿海扫过还真没有好地方落脚,根据地一直是被封锁的,飞艇从载人和保密两方面考虑,并不能作为联通根据地内外的交通工具,偌大中国,还真找不到比沪上租界更好的地方。想到此,他只得松懈下来,道:“是要再找一个地方了,先让他们找吧。英国人还说了什么?”

“还说我们提供过情报非常好,他希望我们能继续向他们提供情报。”谢缵泰说的青岛谍报一事,中国间谍没有英国间谍显眼,加上复兴会一直在德国工厂里发展会员,青岛的情报源源不断的流向英国,盖温特少校估计再过一年就要变成盖温特中校了。

“去他娘的!”杨锐不由爆了粗口。而后待平均了心绪,再问道,“回来就在忙,你还没有说说英国那边的情况呢,找到什么门路没有?”

听闻杨锐问道英国那边的事情,谢缵泰很是惭愧的摇头,“竟成,我算是把口水都说干了,还是没有取得丘吉尔的赞同,反而差一点就被他说服。现在英国国内是自由党执政,迫于劳工压力,阿斯奎斯内阁现在正在进行社会改革,这样的背景下,他们很害怕中国的革命会影响英国在中国的既得利益。除了丘吉尔之外,我还见过的几个议员,他们都有这样的担忧,所以……”

复兴会和丘吉尔,准确的说是温斯顿。丘吉尔的关系起始于南非矿工之事上——1905年,丘吉尔被任命为殖民地次官,他在任内一个重要的任务便是解决了“中国奴隶”问题,这是上一届巴尔佛内阁备受指责的议题。他要清理劳工,而复兴会需要劳工,是以双方合作的极为愉快,从这一点上杨锐倒也明白了怎么讨好英国国会议员了,那就是急其所急,助其所为,然后讨要合理的回报。不过在南非矿工一事上,杨锐并没有讨要什么回报,只是和丘吉尔保持一定的友好,他希望这个回报能放在以后而不是现在。

“他现在不是要想入内阁吗?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对于英国国内,谢缵泰之行只是摸底,所以杨锐并不太失望,他只着眼以后。

“是着要的。他之前被任命为海军大臣,可又觉得英德之间不可能马上开战,所以不同意,后面又被任命为地方政府事务大臣,他还是不同意。现在他已经决定成为贸易大臣。”谢缵泰说着丘吉尔只感觉好笑,这是一个极为暴躁粗鲁的人,他不明白杨锐为什么会对这个人感兴趣。

杨锐闻言只是笑,丘吉尔完全没有英国绅士的做派,倒像一个毛躁孩子,他只道:“这样说来,他成为英国的贸易大臣的话,我们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不。从克伦威尔时代就规定,晋升到内阁大臣应该参加补选,如果补选不能通过,那么他就不能成为内阁成员,”谢缵泰看着杨锐的眼睛亮了起来,马上再道:“这对于其他人来说只是一次补选,无非是花一些钱在报纸上鼓吹自己而已,但这对于丘吉尔来说,却太难了!因为他早前是保守党,之后叛变到自由党,那些保守党人还没有忘记之前的事情,现在保守党的报纸上使劲在宣扬他是一个不可信赖、并且没有任何原则的人。”

想到之前丘吉尔的经历,这确实是一个极为头痛的问题,不过想到投资的原则,杨锐还是道:“他越是艰难,那我们就越要帮忙,这样他才能会心存感激。当然,国与国之间没有任何情谊而言,但是最少这样的帮助会让他以后给我们说一两句好话,很多时候有这个就够了。”

“可这需要花费一大笔钱。”谢缵泰很是不解的道,“甚至花了这一大笔钱之后他还有可能落选,然后他很可能会变成一个默默无闻毫无影响力的议员,英国的议员很多,我们完全可以去游说其他人,最少我们还有好几年的时间……”

“不,就押着丘吉尔身上。”丘吉尔不押押谁,杨锐只想着这样的念头,另外他感觉这个人的运气不会这么差,现在下注是最好的时间。

“那好吧,我马上就去安排。”见杨锐如此决定,谢缵泰只好执行。只说完这件事情,他正色之后开始说下一件事情:“竟成,这一次各国都转了一圈,我感觉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和你细说。”

看到谢缵泰说的这么郑重,杨锐倒是笑了起来,道:“重安兄不要这么严肃吗,你说,我听着。”

杨锐笑,谢缵泰倒是想不起来,只是一本正经的道:“杭州以后,我会的诸多事宜现在已经都上了正规,但是老是在国内蒙头发展未必可取啊。孙汶现在一直在各国奔波,游说各国人士给他赞助支持,而我们呢,却一直不动声色,默默无闻。既然你说要掐准他们无暇东顾的时候举事,日后革命成功也不会和洋人彻底翻脸,那现在我们就应该站出来,去周游列国,去告诉他们我们复兴会的革命将会让中国变成一个什么模样,即便他们不赞成我们,不支持我们,但最少他们不会把我们的革命当成是义和团那样的民乱……”

谢缵泰滔滔不绝,就这个问题说了一个多小时,其内容主要是作为一会之主的杨锐不能老关注国内,而是要开始转向国外,以后的中国不是一个封闭的中国,而是一个开放的中国。鉴于此,复兴会也应该是大胆的走出去。从一个革命党的身份,慢慢转变为在野党的身份,这虽然会带来一些问题,比如出行的安全问题,发言不慎损害杨锐的形象问题,但要想以后获得列国的支持,就应该这么做。

谢缵泰一席话说完,在他使劲往喉咙里灌水的时候,杨锐道:“重案你说的都对,但是现在时机还没有到,我是说周游欧美的时间,不过现在我们是要开始在洋人那边的声誉、形象问题。最少,我们是要打扮成一个正义者的形象去博得洋人的赞同。”

听闻杨锐只赞同自己一半,谢缵泰放下茶杯就要继续开讲,杨锐连忙把他拦住了,道:“重安兄,你不是说在英国,唯一会帮中国说话的人就是莫理循吗,那就让他给我,给复兴会做一次专访,地点就在天津。你看如何?”

“天津,那里安全吗?沪上不是也有那个叫濮兰德的泰晤士报记者。”谢缵泰是要杨锐去国外,可不想他却是要北上去天津。

杨锐却思量道:“我们沪上,所以才不能找濮兰德,反而去天津会好一些。”

杨锐说完,谢缵泰欲言有止,虽然刚才那一番话他说的很是畅快,但是临到实践的时候,他又很担心杨锐会出事,以前杨衢云就是这样牺牲的。看出他的担忧,杨锐再道:“重安兄说的对,我们不能老是缩在暗处,是应该是站出来了。”

这一次谈完,谢缵泰便北上天津联络莫理循,陈广寿则负责此次北上杨锐的安全,而杨锐自己,则亲自去找了章太炎,在这一次专访之前,很多问题,确切的说很多理论上的问题是要去找章太炎的。

“真的要去天津,难道沪上就不行吗?”章太炎也如谢缵泰那般说道。

“天津有天津的好处,莫里循的名气比沪上这个濮兰德大太多了,洋人对他的文章和观点很是信任,在中国只能是找他。”杨锐解释道。

见杨锐这么说章太炎道不好再说什么了,只道:“那竟成此来是想如何?”

拿出一分民报,杨锐指着上面一篇文章说道,“现在同盟会在攻击我们,说国粹主义就是专制,中国向来没有民主共和之传统,也无重视民权之传统,即便是有民本之说,那也是统治者为了更好的愚弄、管束底层百姓而编造出来的骗人之说。”

杨锐读着报上的内容,只感觉章太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杨锐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在编著国学典籍,打嘴仗的事情就一直交给王小霖的宣传部了。却不想几个月不到,同盟会那些不学无术之留学生,居然对中国的历史开始指手画脚。杨锐见他如此,并不停止而是继续说道:“同盟会的人还说,若要给实行民主,保障民权,那就只能是学习米国,建立共和国体,建立三权分立之权利结构,如此才能使中国……”

“真是不学无术!真是不学无术!”章太炎果然大恼,双手挑起,狠狠的摧在桌子上,直弄得纸片飞舞,墨汁四溅。杨锐早就看出他要发飙了,是以早早的就避开。“枚叔兄,说说,这帮不学无术的家伙,怎么才能给他们打打脸,还有我们的政体,到底是怎么一个模式,不然那帮王八蛋又要攻击我们独裁了。”

“中国之民主,或是说中国之议会,早在三千年前就有之。”章太炎站起身,拿起折扇开始扇来扇去,“只是这些不学无术之徒数典忘祖罢了。”

章太炎第一句就话就把杨锐吓了一跳,三千年前就有民主议会,不是章太炎读书读傻了吧。不过见他如此,直到不好打断,只得等他往下说。

一个月后,天津利顺德大饭店。

莫理循跟着这个半个月之前认识的,自称是复兴会外交事务负责人谢,来到利顺德大饭店,这间在维多利亚路上的大饭店是天津最为著名的外交饭店,美国领事馆就设在饭店内,而英国领事馆则多次在这里召开会议。莫理循对此处也极为熟悉,当然,他的月薪并不能使得他在这里住上多少个晚上。坐着电梯来到三楼,在一间开着门的房间,两人此生第一次见面。

杨锐对于莫理循早有耳闻,通化铁路被满清准允还有一份他的功劳,而日俄战争中他所发挥的作用更是让人惊叹,这个头戴黑缎小帽,身穿青袍马褂的洋人根本就是一个无冕之王。同时,他的这身中国式的打扮很是让杨锐吃惊,幸好,他自己穿的不是西式衣衫。

杨锐打量着莫里循,莫理循也是打量这个价值三十万两白银,合五万英磅悬赏的革命党领袖杨竟成,在后来的回忆录里,他写道:我第一次见杨的时候,他穿着一件中国古代的衣服,这一般只是在东方的山水画里才能见到,那时候我很惊讶,不过衣服虽然独特,但是却很优雅……

“你好,莫理循先生!”杨锐朝着他拱手道。

“你好!杨。”莫理循只会着这么一句中文,而后便是英语了,“见到你很让我惊讶。”

他这么说杨锐也不奇怪,负责联络的谢缵泰并没有表露客人的身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