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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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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汶本想在交接礼物的时候,趁机和杨锐握手,以缓和会面的气氛,但是杨锐却让陈广寿接过,只好坐下道:“杨先生,同盟会复兴会俱为反清团体,为何不能互相合作,反而要互相攻击?今日我来是想和杨先生化干戈为玉帛,共商反清大计的。”
“民报从第三期的号外开始便攻击复兴会假革命,这已经是前年年初的事情了,这为什么互相攻击孙先生还是问问民报社的编辑吧。贵我两会宗旨不合,虽都是反清,但却是异途同路;虽都是救国,却又是异路同途。两会没有合作的可能,也没用合作的必要。”杨锐看着坐在客座的孙汶,言语温和,但却坚定。
杨锐一个异途同路、一个异路同途,只把两会的距离拉的极远,孙汶笑道:“既然都是反清救国,那为什么不能坐下细谈呢,现在满清国会已开,蛊惑人心甚重,贵我两会虽多次举义,但仍不足以推翻满清统治,同盟会举义虽然是屡战屡败,但却屡战屡败,而复兴会虽然仍占据严州,但满清围剿之势愈盛,生死存亡只在一线之间。杨先生,请问此等时刻,我们还能互相攻击吗,还能不团结一致吗?”
孙汶口若悬河,只把外界形势描述的无比艰险,很有战国时期纵横家的风采,杨锐闻言沉默,只把下人送上来的茶盏拿起,然后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说罢又喝了一口茶,再道:“孙先生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杨锐的前一句话孙汶等人还在琢磨,后面却是端茶送客的意思,同来的洪门诸人和卢信只是怒目相向,卢信年轻,又是个记者,言辞向来锋利,他猛然站立道:“杨先生,贵会一直说敝会为西欧主义,而标榜自己为华夏正统的国粹主义,请问这是何道理?任何主义,只要能救民于水火,那就是好主义,是以西欧主义也好,国粹主义也罢,只要能救国救民,那就是好主义。复兴会纠结于主义之争,竟将忠山先生合作反清之议置之不理,这根本就是把国家民族之利益弃之不顾,以满足少数野心家私利之作为!”
卢信言辞激烈,特别是最后的野心家之语只指杨锐。在同盟会的宣传中,蔡元培才是复兴会最正宗的代表,是他领导了杭州举义而不是杨锐,现在他以身殉国不成被满清囚于京城,这才使得复兴会柄权被野心家杨锐所篡夺,故而一直拒绝同盟会共同反清的正确建议,这种说法是在复兴会正式拒绝孙汶的合作意向之后发生的。他们是眼看着合作无望,所以才便编出了这么个段子,直接挑起了两会纷争,而复兴会的那十二条辩纲,则是苦心研究之后抛出来的反击之策。
“一个人卖国不够,还要把另一个人拉着一起卖国吗?是不是这样把所有人都抹黑,然后自己就不黑了?”卢信所说虽然不代表孙汶,但是他这个长篇大论不被身旁的孙汶打断,那在杨锐看来就是代表了孙汶的意思。是以他的反击极为犀利,只刺到孙汶的心里。
“你……”孙汶色变的同时,卢信却是失措了,“同盟会何处卖国了?杨先生不要血口喷人。”
“我说同盟会卖国就是血口喷人,那刚才说的‘不和同盟会合作就是把国家民族利益弃之不顾’就不是血口喷人了?卢先生不愧是记者,血口喷人之技已经是炉火纯青了。”杨锐笑道。
卢信几个进院子之前是被搜过身的,更是因为等檀香山报的记者静候了多时,而后杨锐见面不握手,三言两语便端茶送客,更是让他义愤填胸,是以急喷出那么一大堆话。现在被杨锐当面指责同盟会卖国,他自家人自知自家事,顿时被气得手足无措,被杨锐反问的说不出话来。看着他脸皮涨红,要不是他年纪甚青,杨锐真想叫人把他撵出去,以免脑溢血、高血压突发死在自己的院子里。
卢信红脸唱完,装白脸的孙汶却叹道:“杨先生,看来贵会对于同盟会误解甚深啊!同盟会是有不少国际友人,但他们帮助中国革命却从无私心。当今中国,列强环伺,没有国际友人的支持革命断断难以成功。”
“孙先生,复兴会不需要阁下所说的那些国际友人,我们两会真真是没有好谈的,更没有什么好合作的,还是请回吧!”杨锐起身对着孙汶作揖道,他和孙汶在手段上的差别便是在国家界线上,卖国为了救国的道理他懂,但是他就是不想去做,这与其说是他对复兴军的自信,倒不如这是他倔强的性格所致。优点即缺点,性格即命运。一个善于因势导利的孙汶,只能建立同盟会这样的组织,而后发起镇南关那样的起义,最终只得把革命希望寄托在列强身上;而一个自力更生的杨锐,可以建立起复兴会如此规模庞大的革命党,并且让杭州败军绝地后生的在严州崛起,可即使知道列强主导着中国的政局,他还是认为自己可以不出卖国家权益而获得革命成功。两个人,仿佛是两个不兼容的系统,虽然明白对方的优点自身的缺点,但却没有半分融合借鉴的可能。
看见杨锐上合作上绝不妥协,孙汶也是起了身,而后说到另一个事情,“杨先生,当初孙汶创建同盟会,除了有让全国的反清组织团结一致的目的外,更有消弭革命党人之间纷争的意思。今日贵我两会如此情形,日后革命成功理想不和,爆发内战那于国于民都没有好处。杨先生,我还是建议……”
“没有必要把不合作的结果说的世界末日一般,不论威胁来自哪里,复兴会都毫不畏惧!”看见孙汶又把那一套明末义军之间自相残杀的例子亮出来说事,杨锐不待他说完便把他的话打断了,“孙先生,与其在我这里浪费口舌,还不如去募捐或者游说些国际友人吧。”
杨锐说完话,便从客厅的侧门头也不回的往内堂去了。孙汶见此只好长叹,和卢信几人在陈广寿的礼送下出门去了,他送的那副字,也被退了回去。到此,孙汶才相信这个杨竟成是真的曾经在欧美游学十余年,而不是在国内土生土长,只是出洋喝了几年洋墨水的留学生。要是一个国内出去的留学生,因为其受儒家多年的礼教浸淫,是不会如此不顾礼仪的把自己送的礼退回来,更不会丝毫不留余地,只把一切话都说的那么死。
孙汶沉默不语,卢信跟在后面也没用出声,只待一行人快到报馆的时候,他才问道:“忠山先生,我们现在该如果是好?”
“信公啊,我有一种预感,这复兴会在杨竟成的领导下,将来一定会成为共和之大敌的。”孙汶脑子里只把适才会面的话语想了几遍,更想着昔时所见的复兴会各种宣传文章和主义,不由自主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先生,那我马上就在报纸上批驳他们反民权反共和之行为。”卢信对于共和之说坚信不已,现在听闻忠山先生说这复兴会将来一定会成为共和之大敌,立刻便想着撰文批驳。
“信公,批驳是要的,但是更重要的是马上筹款去米国,好说服米国友人支持我们的共和革命事业。举义绝对不能让复兴会抢在前面,只有我们占据了革命的先机,杨竟成之流才不会得逞他的图谋。”孙汶本来就是来檀香山筹款赴美的,今日和杨竟成一谈,更是觉得赴美之行要越快越好,“我们待会就去新坝,去向华侨们讲诉中国只能共和革命才能富强的道理。”山坝在檀香山郊区,是农场工人和工厂工人的集聚地,几年前孙汶来檀香山就常常在这里讲演筹款,他现在有些迫不及待去那里了。
丁卷第四十五章一亿
打发完孙汶,杨锐回到内堂,正要入内室看程莐如何,她却已经起来了,正在丫鬟的伺候下梳头。他正向过去温存,外面却说是程蔚南来请,按照婚姻习俗婚后第二日岳父就召见女婿不合礼制,但他既然来请,应该是有急事的,杨锐见此唯有出门到程府去了。
“日本总领事馆一个叫清藤的人来拜访,送了礼还留了封信。”程蔚南一开口就不是杨锐猜测里的东西,他原以为有事是因为孙汶,或者是华侨商会这边出了什么事情,根本没想到是小日本找了过来。难道是东北那边的布置起作用了?为了使外界不认为山地军(原独立军)和复兴会是一伙的,参谋部制定了多项掩护计划,其中一项就是在俄国势力范围内,打劫通化铁路公司,迫使铁路公司出钱交保护费,此事闹的不大但相信日本人一定是知道的。
“他还说了些什么?”杨锐在心里想着日本人的企图,怕还有什么东西遗漏了。
“他还说想见见你。”程蔚南道,“我看这日本人是没安好心的。”说罢把信拿过来了。
“有哪个列强是安好心的。”杨锐摇头,只接过信,低头看起来:
竟成仁兄足下:弟于日露战时闻兄之大名,兄自筹粮饷,自领孤军,不计生死,与露西亚人鏖战于满洲原野,当为全东亚之豪杰……
小日本的信一来就是肉麻之极的追捧,只看的杨锐心里发毛,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被吹捧的人,越是这样他越是警觉,只把这些废话全部略去,而后才看到日本人希望能与自己亲会之言。
杨锐越看到肉麻之言越是警惕,脸上的神色也越是凝重,他这般凝重,却把旁边的程蔚南吓了一跳,女儿这才出嫁,要是女婿有个三长两短这该如何是好。于是忙问道:“这日本人说了些什么,不会是有什么歹意吧?”
听闻程蔚南问,杨锐的眉头舒展开来,道:“泰山大人放心吧。这个日本人只是想见面而已。大概是同盟会已经被他们认为没有什么价值抛弃了吧。”
“那我们?”程蔚南欲言又止,看着杨锐不好说话,他对复兴会了解的不深,不好混乱建议。
“他既然是要见,那就见一见也好。”杨锐说的轻松,可程蔚南却思虑极重,他道:“竟成,我们当不会做同盟会之前之举吧?”
见他委婉的劝慰,杨锐笑道,“我们不需要做同盟会之举,便是要,我也不喜欢如此。”
杨锐的表态只让程蔚南放心了,他又道:“那这日本人何时见,安国会里面的兄弟要不要召集起来?”
安国会是洪门的一个堂口,此会中有会员七八千人,在檀香山影响极大,昔日孙汶便是在此入洪门最后被封为洪棍的。程蔚南其实也是此会中的骨干,但他向来不理会务,只在年节之时捐一些钱,现在因为女婿的关系便又和堂中的大佬交好,以防成婚之时满清捣乱。
杨锐的警卫连本来就是带在身边的,听闻程蔚南说要召集安国会里面的洪门兄弟,当下道:“这个不必要了。日本人应该是想拉拢我们,好让我们在东北的通化铁路公司站在他们那边,再则就是扶持我们给满清捣乱,此情况下他们应该不会对我不利,再说若是有什么情况,我身边的人已经足够应付了。至于见面……我什么时候离开檀香山,便什么时候见他。”杨锐说的在理,程蔚南只是谨慎之言而已,当下也就不说此事,闲聊片刻便让杨锐回去了。
自己在檀香山亮相,自然便会有有心之人求见,但让杨锐想不到的是,日本人这么快就找来了。杨锐回到家里,只把陈广寿叫了过来,道:“让东京这边查一查这个叫……清藤幸七郎的是干什么的?”只待他记完,又道:“国内有什么事情吗?”
“马上便是春节,严州那边已经休战了。浙江那些士绅见战事不休、索捐无度,便想着把严州的革命军招安了。还有就是沪上总商会发起的抵制日货极为成功,各地商会都积极响应,日本虽国内频频抗议,满清也在大力压制,但并不有效。”因为杨锐成婚,陈广寿好几天都没有汇报简报,现在听杨锐问起,只得简要的把重要的事情说一遍。
“就这些?你可不要报喜不报忧啊。”这两件事情之前便是知道的,只不过现在发展了罢了。杨锐起来便在忙活,现在正喝着参汤,汤的温度正好,一口下去满肺腑都是舒坦。
“就是这些。”陈广寿说道,站的更加笔直。
“除了压制各地商会,禁止抵制日货,满清那边没有什么事情吗?”杨锐再问。
“有,”陈广寿答道,他这边事情不少,但都是不太紧急的。“严州、林西等地围剿花费极多,之前计划编六镇的满蒙新军压缩为四镇,而后与禁卫军一起不再规划陆军部管辖,而是直接由光绪负责,现在负责练兵的是光绪的弟弟载涛,具体经办的大臣是原先带第六镇去浙江围剿的荫昌,还有在严州吃了败仗被革职的良弼等人。”
“嗯,还有吗?”杨锐再问。
“还有就是严州部队用的手榴弹和迫击炮炮弹被满清新军在战场拾到了几枚未炸的,汉阳和天津那边都在研究这两种东西。军情局估计大概明年年中他们就会生产出来。”陈广寿又说了一个坏消息,杨锐闻言便把喝着的汤扔一边了,追问道:“迫击炮没有丢吧。”
“迫击炮没有,便是丢了,也全都抢回来了。就是炮弹……”陈广寿答道。
“炮弹这个谁也管不了,那么多炮弹飞过去,谁知道是不是全炸了,而且那些炮弹虽然没炸,但是发射药包都烧光了,这个是炮弹能不能打准的关键之一。待会发报让军情局想办法破坏满清研究迫击炮,即便不能破坏,那也要延后它。”杨锐吩咐道,之后又摇头只叹,“哎,新军就是新军啊。”按照情报,新军里很多军官都是学过新学的,而且多是日本陆士毕业,这些虽然是菜鸟,但是在战争中学习战争的能力不是旧式军队能比的。这样的情况下,在围剿了一年多之后,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会学习革命军的新武器。
“他们的战术有变化吗?”杨锐再问,武器学去了不要紧,关键是战术要跟得上。或者更确切的说,能发挥武器的还是人。人不行,再好的武器也不顶用。
“各地的新军作战都要些变化,但都是只是增加了辎重队,加强了火力,而且怕我们鼓动民夫,现在用的人都不是浙江本地人,全是外省人。只有第八镇那边也开始以队(连)为单位分散作战,但是他们没有受过具体的山地战训练,而且营统领并不希望下面的队官独自作战,尝试了几次,失败之后便禁止了。”陈广寿道。
“嗯,第八镇不愧是书生多,有些脑子。”杨锐道,“参谋部和严州司令部有没有预计,按照现在的情况,严州还能支撑多久?”
严州补给线建立之后,除了少部分黑火药手榴弹之外,其他的军械以及弹药原料都是由外界补给,这虽然减轻了根据地的压力,但是士兵的粮饷衣被还是要根据地负担,现在整个浙江方面军两万八千名正规军,四万多各村的民兵和支前队,战况激烈时,全部人员加起来超过十万,这算是把根据地的人力资源挖掘的干净,特别是现在满清极为狡猾,都是在农忙的时候大举进攻,如此一来青壮开赴前线的同时,后方只能是妇女干那些农活,虽然可以勉强支撑,可劳动力不足,粮食产量是会逐渐下降的。
“参谋部的预计是一年,如果满清继续封锁并保持现在的兵力和进攻的强度,那么一年后根据地的人力物力势必耗尽,特别是严州山多地少,如果按照现有情况,粮食供给会越来越紧张。严州那边则估计是两年,但是需要从现在开始执行战时体制,所有粮食归公,剩余的农村劳动力全部统一安排,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减少浪费提高效率。”陈广寿道。
“嗯。严州那边现在能做到良好管控吗?”战时体制杨锐并不陌生,这本是根据地应该执行的,但是在农村里因为地广人稀,管理难度要比城市大,同时对执行人员要求也很高,一不小心,就要出现机关枪征粮队了。
“严州那边认为现在可以了。之前打杭州时候的接收团大部分团员都撤到了严州,这一年来各乡各村的都布了点,管理也开始到位,执行下去没有问题。”陈广寿说道。
“那就执行战时体制。粮食、盐、油、棉花、这几项都管控起来。宪兵那边也要抓紧,若有人乘此中饱私囊、以权谋私的,一律格杀勿论。还有那个千岛湖,要是鱼多,就多组织些人打些鱼,以充军粮。”杨锐吩咐道。
宅子里的花厅,杨锐和陈广寿处理了半天公务,把这几天堆积下来的料理完了才回到后堂,此时程莐正在刺绣,只让杨锐惊讶了一阵。
“你忙完了吗?”程莐见到杨锐过来,便丢下手中的东西起身迎过来,只是某一处的痛楚让她的动作忽然一滞,只看得杨锐一笑。
程莐见杨锐坏笑,羞恼之下想坐回去最后却又扑到杨锐的怀里,低声喃语道,“都是你做的好事,我现在想出去走几步都走不了了。”
杨锐只觉得香风扑面、耳鬓厮磨,之前处理革命事务的严谨顿时抛到了九霄云外,屏退旁人的同时,只笑道:“多几次,习惯习惯就好了。”
“你……”程莐见他还是取笑,顺手在他腰上捏了一把,杨锐却不管疼,只在她身上占了几把便宜才正色道:“三日之后我们便去美国。”
“三日之后便去美国?不回沪上了吗?”程莐好奇的问道。对于能够远行,她是高兴的,她并不想在冬天阴冷的沪上多呆,而是希望能在檀香山或者其他哪里多呆些日子。
“当然最后还是要回沪上去的,不过想来应该是在年后。”杨锐说道,而后又严肃起来:“以后和我在一起你会知道很多事情,所有的事情你都要保密!因为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流露出去都会让革命损失惨重。”
程莐在怀里仰望着他,只摸着他的脸颊道:“要是我不小心泄露了呢?”
她此话一说,杨锐便瞪了过来,寒声道:“那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你……你不会救我吗?”恋爱中的女人所想的东西完全不正常,懵懵懂懂说的都是傻话。
“我不但不会救你,还要休了你。”杨锐话说的半真半假,他发觉有些人是不能平等对待的,而应该要凶一些,霸道一些。程莐似乎便是如此,给她的空间越大,她就越调皮,唯有强制一些,束缚多一些,她才感觉到踏实。女人太奇妙,他很是一知半解。
“那我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听说杨锐要休了自己,程莐立即把头缩到杨锐的怀里,手上把他抱的更紧。杨锐见她如此只是一笑。
杨锐驯妻的时候,檀香山日本总领事关内,领事清水正一对着清藤幸七郎道:“那么,怎么样才能驯服杨竟成呢?按照我的了解,他并不如孙逸仙那样易于控制,他的固执在日露战争的时候就可见一斑,那个时候陆军就像收服他,但是被他拒绝了。而且现在复兴会的规模比同盟会大多了,他并不是几千日元就可以收买的人。”
“是的,清水先生,你说的很有道理。杨竟成是一个固执的革命党,但是哪一个革命党又不固执呢?”清藤幸七郎其实是黑龙会员,也是同盟会员,他偶然在这里发现杨竟成,便马上打电报给东京的头山满,建议和杨竟成先做接触,而后再以援助为诱饵,让他为大日本服务。“清国的革命和古时候的造反没有什么差别,造反的人统领越多的士兵,那么他的野心就会越大,跟孙逸仙我们一般谈建立一个省或者两个省的共和国,但是和杨竟成,我们便可以谈一个完整的支那。据我所知,复兴会提倡国粹,从他们的言辞推断下来,以后很有可能是要称帝,这更是需要外界的支持,我相信杨竟成会需要我们的。”
“噢……”清水正一沉吟着,最后说道:“是啊,确实如此。清国没有哪一个造反的英雄不想着一统全国,不过,如果杨竟成要做皇帝的话……这对帝国很不利啊,开明之治的支那一定会争夺帝国的生存空间,一个虚弱同时不完整的支那才对我们最有利。”
“是这样的。”清藤幸七郎点头说道。“但是我的建议是支持杨竟成称帝。现在清国的国会已经开了,如果支那再有皇帝,那必定是要把权利交给国会,这样杨竟成当了皇帝什么也做不了;如果他要做皇帝又不肯放权,那么反对他的声音将会遍及整个支那,这个时候权利和皇位他都会失去。那我们就可以让孙逸仙上台,他才是我们最合适的伙伴。”
“清藤桑,你的意思是想让杨竟成完成革命,然后让孙逸仙来组织政府吗?”清水正一摇头道,“这个想法太异想天开了,即使杨竟成下台,政权也还在复兴会手里,还有一个问题我很怀疑,一个傀儡的清国政府才符合帝国最大的利益,一旦革命之后建立新的政府,不一定对帝国妥协,这对帝国还有什么益处呢?”
“不是让孙逸仙单独组织政府,而是让他和复兴会其他人一起组织政府。复兴会的强硬分子就是杨竟成、章太炎,他们一旦下台,那么再加入孙逸仙,就是一个符合我们以及各国利益的政府。”显然清藤幸七郎的想法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面对于清水正一的质问侃侃而谈,“至于支持支那革命,按照我的看法,清国政府开国会之后,中央政府的威信进一步丧失,而国会的议员和内阁却并不知道如何去运作这一套新的治国办法,伊藤阁下前段时间说过‘四年内清国一定会爆发革命’,我们要事先做好准备。”
“什么!这不可能。”清水正一摇头惊讶道,即使他也是伊藤博文的崇拜者,但也难以像清藤一般认可这样的判断。
“伊藤阁下说:‘虽然国会是钦定议员和民选议员各占一半,但是很多时候钦定议员并不能坚持自己的立场,清国的议会只是地方和中央斗争的工具,地方官员借革命逼迫光绪皇帝召开国会制约皇权,而光绪为了制约地方官员又在各省召开省议会。除了地方和中央的斗争,北京城内的各种政治势力也在争权夺利,光绪皇帝根本没有慈禧太后的强势和机巧。所有这一切,都造成中央政府的权威丧失,长此以往下去,要是再来一次杭州起义,那革命就会不可收拾。’”伊藤博文的言语并完全不是这样的,只是清藤加入了不少自己的东西,但却说的清水正一不断的点头。
“那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扶持革命党,支援他们取得革命的成功?”清水正一问道。
“是的。这就像买股票一样,我们要挑选一只好的股票买下,杨竟成就是那一支最好的。”清藤幸七郎答道。
“可我们能赚取什么呢?”清水正一问道,“现在支那已经被各国势力瓜分干净了,和露西亚的战争已经让我们精疲力尽,难道要再挑起和其他国家的战争吗?”
“不,不会的!”清藤摇头,“我们和露西亚已经和解了。现在要做的是把南满和东蒙合法化,让它们成为帝国真正的乐土。”
清藤说这话的时候,自信是满满的,他在几日之后见杨锐的时候,同样是自信满满的,当他说道日本会支持复兴会革命,甚至可以支持杨竟成称帝的时候,他看见杨锐的眼睛似乎在放光。是的,这就是熟悉的支那人,为了自己的、眼前的利益,而放弃更长远、更整体的利益。他喜欢这样的支那人,哪怕再不好打交道,到最后都会听话的。
“那么,清藤先生,你们打算怎么支援我们呢?”杨锐对着日本笑道,这个清藤比他见的其他的日本人更加狂妄和自作聪明,他喜欢这样的日本人,哪怕再不好打交道,到最后都会听话的。
“我们希望你们在林西的游击队可以联合蒙古的王公一起起义,成立一个独立的国家,而我们将在第一时间承认它,并负责保护。另外,起义需要的军费和武器我们会想办法提供。”清藤幸七郎看着杨锐郑重的样子,很是满意。
“你们大概能提供多少钱,多少武器?”杨锐不跟小日本玩虚的,直接问价钱。
看到杨锐这么的急切,清藤更是高兴,略想之后才道:“我们可以提供三百万日元的贷款以及两万人的武器弹药。”为了引起注意,清藤在说‘三百万’和‘两万人’的时候,故意说的极重,似乎不这样杨锐听不到一般。
“那你们要什么?”杨锐不为所动的直探小日本的底线。
“杨桑真不愧豪杰,说话都是这么的爽快。”清藤一边说着废话一边暗想着开什么价钱为好,终于,他道,“蒙古独立后,我们将拥有国内铁路、矿产的独占权。另外,日本国民正常的入境、置业不得干涉。”
“不行啊!”杨锐道。
“不行?”谈得好好的,怎么就不行了呢,清藤很惊讶。
“在蒙古建国并不是我的想法,我想要的整个中国,三百万日元也太少了,最少要三千万,这是首期,我们测算大概要一亿日元才能获得革命的成功,清藤先生,没有一亿日元,我们没办法谈下去。”杨锐很是严肃说道,对面日本人的嘴忽然张成一个圆圈,里面的黄牙很是显眼,只看得他一阵恶心。
丁卷第四十六章荷马李
清藤幸七郎被杨锐的一亿吓了一跳,目瞪口呆之后脸皮却又红了起来,他压着气愤道:“杨桑,为什么需要这么多钱?即便要占领整个中国,也不需要一亿日元。”
杨锐见他如此,笑道:“贵国只打下了南满,就花了十七亿日元,我们打下整个中国,一亿日元算是极少的了。现在满清兵势日盛,没有二十万大军难以北伐,要支援二十万大军,势必要动用五十万青壮,这里便是七十万人,排除吃喝拉撒,枪炮弹药要花的钱不在少数。以火炮为例,75mm管退快炮以一万元计,炮弹以两日元计,一千门火炮,便是一千万日元,从浙江打到北京,每门炮最少要配三千发各色炮弹,这里又是要六百万日元最少,这里便是一千六百万元;快抢也是如此,以三十元一支的金钩步枪算,二十万支便是六百万日元,再加上弹药,每千发三十元算,每枪最少三千发,也是一千八百万日元,加起来便有两千四百万日元;还有机关枪,一千门虽然只要两百万,但是该枪的子弹极贵,八分钱一发,每门四千发则要三千二百元,一千门则是三百二十万元,加起来要五百余万,这里就是四千五百余万了。再加上军服、电话、铁丝网以及各式器具,没有五千万日元,根本无法武装二十万大军'注:价格来自袁世凯奏折专辑(五)(七),p12391812,日元价格为估算,含运费。'。
以上只是装备,再以一万人每月粮饷十万元计,二十万人便是每月便是两百万元,训练半年,作战半年,则是两千四百万元,这其中还有五十万民夫,每月粮饷六元,那也要三百万元,半年便是一千五百万元,两者相加则要三千九百万日元,剩余一千一百万作为后备资金,应付那些没有算到的零零散散。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还只是把战事算成半年,若是打上一年,那消耗的弹药、粮饷激增,没有一亿五千万是下不了台的。清藤君,我说一亿日元已经是压缩再压缩了,就是怕贵方觉得我是狮子大开口。”
杨锐满脸歉意的给日本人算了一笔帐,各种数字只把清藤幸七郎给绕晕了。他愣愣了半响才道:“杨桑,若是这样,怕我们是难以支援了。革命毕竟是和国战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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