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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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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症结。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东京的那个案子也已经结了,没什么好说的。”杨锐把话题一带而过,然后问道:“女报现在办的怎么样了,还有什么困难吗?”
“已经没有什么困难了。”秋瑾答道,不过还是把话题转回了刚才,“先生,同盟会诸人也只是少部分对东京的枪击案有看法,大多数同志仍是认为那只是一场误会。若是两会因为这件事情失和,那满清就会笑话了。”
“那璇卿认为两会应该如何?”杨锐索性把话题抛向她,想看看她是什么个想法。
“两会应当停止争端,一致对外,特别是现在两会的起义都已经失败,更不应该做口舌之争。”秋瑾说的堂堂正正,杨锐欲言又止,静等她的下文。“而后,两会若再次发动起义,应当齐心协力,紧密合作,以求早日光复华夏。”
秋瑾说到这,杨锐却笑了,道:“那请问,光复了之后呢?”
“光复了之后便一起组织政府,集四万万国人之努力,复兴华夏,两会若是有任何争端,也可以由国会解决。西人善谈判,而国人常争斗,秋瑾以为谈判之始,可有我们两会开始。”秋瑾去日本之后所学甚多,对于国人的脾性还是明白的。
“璇卿,你怎么能保证大家会老老实实坐下来谈呢?”杨锐问道:“遍观世界诸国历史,历来都是杀同族比杀异族残忍,其中尤以被人称作共和榜样的美国为最。南北之战,不但士兵杀的凶,就是对平民也杀的凶,谢尔曼焚烧亚特兰大的时候,比当初独立战争对英国人残忍多了。国人的逻辑里就是成王败寇,我真不知道这一关怎么能绕过去。”
杨锐说话间有一股浓浓的杀意,秋瑾虽然感觉到了,还是以为他战场呆得久本就如此。“有先生和中山先生深明大义,我相信事情不会发展到那一步。”
“可若是有人不深明大义,或是两人深明大义,有外人见机挑唆怎么办?一个国家不可能建立在毫无保障的诺言上,这是对国家的不负责任。同盟会历来主张暗杀,我相信一旦两会推翻满清,那便是暗杀的开始。”杨锐心中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来,对自己的刺杀、对章太炎的刺杀,都是很蹊跷的。他为此还特意的让人去查了同盟会有没有陈其美这个人,回信却说没有这个人。
“先生,我们总不能因噎废食吧。即便是发生误会,这也是共和的代价啊。我们不主张谈判,那到最后两会的人就会自相残杀。”早先的墙壁变成了坚硬的石头,只让秋瑾觉得难以改变杨锐之所想。
“复兴会和同盟会之间理念不合,完全没有合作的可能。但是不合作不代表敌视,大家各做个吧,为什么非要凑在一起呢?人多不等于力量大,只有大家志向相同,才能同心协力。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璇卿,你在女报上不是倡导婚姻自由吗,为什么现在又拉配郎了呢?把两个完全理念不同的组织硬凑在一起,到时候什么事情都会发生。要是发生暗杀那就谢天谢地了,发生屠杀那就和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正常。革命不是那么的正义,也不是那么的美好,革命就是杀人,杀那些理念不同的人,把这些人杀光了,那革命就成功了。”杨锐嘴里带着笑,只把杀人当作喝水一样简单,只让屋子里冷了几分。
“若只是杀人的革命,那革命又有何意义?”秋瑾问道。
“这很有意义!”不知道是出于实言相告,还是纯粹为恶心人,杨锐只觉得越来越无法忍耐那些把革命想象的无比美好的人了。“革命就是党同伐异。统治中国的是满人,因为他们是异族,所以要革命;日后满人下台,各个革命组织意见不合,也极有可能如此。这或许是当今中国的宿命,历史的轮回,是难以阻止的。”
“可中山先生组织同盟会的本意,就是出于担心革命之后会如元末义军那般自相残杀,所以才邀请各个组织加入同盟会。先生,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应该成为屠杀义军的侩子手。”秋瑾大声的说道,听杨锐的话语,她越来越担心革命之后的两会冲突了。
“璇卿,我们是承上启下的一代,前面是皇权专制,后面是民权共和。是以现在新学堂出来的人都还是半新半旧,更何况那些私塾的学生,不识字的百姓,他们会怎么想,他们懂得谈判懂得共和吗?杀人是不得已为之,但为了民富国强,那就不得不杀人,没有一个国家的强盛不是建立在累累尸骨上的,这些尸骨或者是自己人的,或者是别国人的。
我们现在的中国是弱国,是落后者,她内外交困,民不聊生,不以霹雳手段稳定国家,快速的求强求富,那亡国并不要多少年。”杨锐说话的声音开始变大,若是不是面对的是秋瑾,他早就打发她走人了。
“也许是秋瑾想的太简单吧。只是革命者抛头颅洒热血之后又要自相残杀,只让人觉得胆寒。”秋瑾不知道是被说服还是以退为进,就这么的感叹了一句。
杨锐笑道:“我之前也以为革命是可以杀人的,不过现在看来,却觉得幼稚可笑的很。复兴会和同盟会虽然不可合作,但也不至于自相残杀,反倒是并在一起合作那就有互相残杀的可能,既如此,那还不如维持现状的好。”
“为何说不合作反而不至于自相残杀?”秋瑾问道。
“合作的话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以后如何分家?即便不分家,到时候中国是主集权还是主共和,谁说了算?两会独自发展,才不会有所牵绊,便是有冲突,也只是口舌之争,届时革命成功,很多事情大家可以在立国之初坐下来谈。实在不行,那可以一国两制,他们按照民主治理他们的地方,我们按照集权治理我们的地方……”杨锐见秋瑾似乎已经退让,只把话说的委婉了。
“可这不是要把中国分成两个国家吗?”杨锐说的柔和,不过却把秋瑾吓到了。
“不,这只是自治。谁不承认自己是中国的一部分,那就讨伐谁。一个国家,两种制度,古今中外都是有的,美国的联邦制不就是这样吗?只要大家不想着怎么样扩大地盘,那就不会有什么自相残杀了。”杨锐的话又开始真真假假了,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他不相信同盟会能占到什么地方,即便是满清那些实权派临阵起义投靠同盟会,他也有办法对付的。
谈话良久,秋瑾听到这里算是有些安心了,最少杨锐不是不能容人的,在此之后她又问起了对同盟会的援助问题,杨锐对此笑道:“为什么要我们援助同盟会,而不是同盟会援助我们?”
秋瑾也不知道会中经费情况如何,她只知道同盟会一直缺钱,去年孙汶还问她借了一千元。当时她把首饰变卖了不够,又四处求援,这才凑足一千元钱交给孙汶。她只道:“现在同盟会经费极为困难,两会又是革命党,并不应该在意谁援助谁吧。”
“对于革命者本身是不应该深究谁帮助谁的问题,但弄到下面的同志连饭都吃不饱,更没有经费活动,会中总理难道不应该辞职下台吗?大家都是一亩三分地,收成不好,那就少养一些人,实在不行,那就把地典当了,另觅他业;要是靠着援助革命,那这样的总理做了国家首脑,难道全中国老百姓要去讨饭?”军情局那边有两广起义后革命军的情报,因为粮饷不济,很多受伤的士兵后面因伤身死。杨锐看的多了,是以在言语里又挖苦了孙汶一番。
“不管总理是不是该下台,但义士们的生计还是要想办法维系的。”方君瑛那边的钱还不够,程莐也想不到什么办法,秋瑾只能来问杨锐了。
“我只对复兴会的会员负责。”杨锐摇头道,“严州和林西都是缺弹少饷,我实在想不出自己人不救去救其他人的道理。同盟会05年成立,到现在已经两年了,两年来,举义了七次,但却没有一次成的。这让人感觉他们像是一个赌徒,一次次的掷骰子,一次次的输的精光。璇卿兄,你会去帮助一个赌徒吗?反正我是不会!世界上什么没有比输了钱的赌徒,把罪责推到那些不借钱给他翻倍的人身上更无耻的事情了。按照同盟会的做法,越多的钱,那就会死越多的人,而且到最后仍是失败,一无所获。”杨锐把同盟会说成赌徒的时候,在一旁的程莐脸忽然红起来,她以前只想着要救人,但却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么革命义士会落到如此境地,难道真的是想杨锐说的那般,是组织者无能吗?
杨锐没有去注意她的变化,还是对着秋瑾道:“璇卿,你能活着我很高兴。但我希望你能今后可以不光用热血去革命,还是用脑子去革命。世界不是黑白分明的,有的时候好人未必做好事,坏事未必没有好结果。整个世界是一个繁复的系统,互相牵连,不是直通通的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之后,那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一个问题的解决总会引发另外一个问题的出现。所以说革命不是单纯的把满清赶下台,革命很复杂、很漫长、很艰难、更是很残忍,我希望你能明白里面的关节,然后变成一个真正的革命者,而不是凭所见所感去做出决定。”杨锐说到这里,热切的望着秋瑾道,“如果璇卿同意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去英国留学。”
“去…英国……留学?”秋瑾对于杨锐的话语很是吃惊,她现在女报才办的有色有色,却不想杨锐对她又有了其他的安排。
“是的。去英国,去学政治吧,这能让你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革命。”杨锐说道。
“可是……女报这边怎么办?”秋瑾还是没有完全反映过来,见杨锐是真的要她出国,顿时想起手上的报纸来。
“报纸看的人只是几百上千人,但是你学成之后影响却是几万万人,为什么要选少而弃多呢?”杨锐笑问。又怕她因为尹锐志的事情想不开,再道:“牺牲是为了革命,难道活着就不是为了革命?以我看,于救国而言,活着的人比牺牲了的人更累。所以,你不要一心想着牺牲,而是要想着日后有一个新的国家,怎么为国家百姓多做一些事情。还有尹维峻不要担心她,她愿意的话可以和你一起去。”
“可是我不懂英文……”看到杨锐全部都计划好了,秋瑾有些哭笑不得,因为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
“死都不怕,还怕英文?”杨锐反问道,他说罢站了起来,会面到处就算结束了,不过他在出去的时候又转身对她道:“要抓紧,壬子年你就要回来。”
丁卷第三十九章激动
“简直是岂有此理!”孙汶手上的报纸狠狠的摔在民报社的桌子上,气喘吁吁。“复兴会根本就是满清的派来破坏革命的内奸!特别是杨竟成、章炳麟等人,已经完全被满清收买,沦为破坏革命党人团结的工具。”孙汶气愤难止,每说一句,报纸就摔在一次,等到最后,手上的报纸都已经折腾散了。
“先生,先生……”旁边的王兆铭、胡汉民见孙汶动了真怒,在一边劝道。汪兆铭还道:“先生,我们已经写文章批驳复兴会的谬论了。只是……只是,报社已经停了好几期,印刷厂那边也欠了一些钱……”
“不要担心经费,我们一定要赢的这一次论战的胜利!”孙汶挥着拳头道,中华时报那十二条辩论纲领就像十二个巴掌,狠狠的抽在他脸上,打的他恼羞成怒,特别是第十条那一句“同盟会则一心在边界纠缠,以图列强干涉,不知付何种代价”,直接戳中他的嗓子眼,让他无以辩驳。他无法想象如果同盟会诸人看到,会起何种反应?
他很明白,今日的革命和昔日的造反在本质并无二致,革命最终解决的无非是谁坐天下、以何种方式治国的问题。宣扬民主的梁启超梁启超在1903年去到美国,游历纽约时感叹“天下最繁盛者宜莫如纽约,天下最黑暗者殆亦莫如纽约”,是以改民主共和而信奉开明专制。梁启超所见的孙汶也不是没有见过,毕竟,梁启超的保皇党捐款百十万,他孙汶捐款只有几千块,所住所行比梁启超更加窘迫,可即使面对纽约如此的黑暗,孙汶也要赞美民主共和,因为这是他革命学说的立足点,是他的定位,所以不得不视而不见。
现在复兴会的文人找到他的命门,即:排满革命发轫于民族革命,通过唤醒国人的民族自豪感和自信心,以求推翻满清异族的统治,在这一点上同盟会和复兴会没有差异。但是在推翻满清,建立新的国家时,两会差异甚大,复兴会主张以中国传统学说治国,而同盟会则主张以西欧学说治国。一个提倡民族革命的革命党,在革命成功之后却要抛弃本民族的东西,按照西方国家的模式建立国体,这怎么看都是一个悖论。
满人腐朽、奴役汉人、丧权辱国,更是异族,所以要推翻,可洋人就不野蛮,就不奴役汉人,就不让中国丧权辱国,就不是异族吗?站在民族狂热者的立场,他们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赶走了满清为什么要去学洋人的那一套?这样做的本质不就是说,汉人比满人优秀,而洋人比汉人优秀,所以革命党赶跑了满人,请来了洋人,这怎么能让民族主义者接受?
复兴会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在一开始就说“复兴会主国粹主义;同盟会主西欧主义”,如此一来,便把同盟会从民族革命的舞台上赶了下去。当然,孙汶也清楚,宣传只是放屁而已,一个政党真是要言行如一,那就不是政党了。正如同盟会宣扬民主,但从来都民主一样,复兴会宣扬国粹,但是绝对也会引入西欧主义,只不过,这种西欧主义一定会用诸子百家包裹着,说成是中国的思想而不是外来的思想。孙汶此时还没有听说过‘有中国特色的’这个伟大形容词,若是听过了,那一定会对此佩服的五体投地。
潮州革命在即,但舆论上的被动使得孙汶兴致大减,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杨竟成,消灭了复兴会,然后全天下的革命党都加入同盟会。不过,这只是妄想而已,如今最关键的还是要在舆论上赢回主动。
“季新,”完全回过神来的孙汶喊过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的汪兆铭,“和复兴会的辩论要强调这么两点:一为,所谓中国式的治国之道,就是帝王的权术之道,复兴会崇尚国粹主义,可以把他们向帝王专制上宣传,甚至可以宣传杨竟成此人有帝王之想,日后革命成功,一定会登基称帝。二为,我会的论点关键是要在‘民’这一个字上做文章,西欧主义也好,国粹主义也好,最终还是要保证百姓的民生,至于民族和民权两说,暂时就先不要着重讨论了。”
孙汶说的极为自信,但是汪兆铭听在心里却不是那么个滋味。孙汶只是看了十二条辩纲,并没有看其他的文章,复兴会早就坦承复兴会没有任何人想做皇帝,而民生之说,也被章太炎批驳,认为中国早就有民本主义,何必提什么三民主义,把一个词拆城三个词好玩么。可以说,在宣传舆论上,复兴会正在把同盟会赶尽杀绝。
“是的。先生,我们马上撰文批驳复兴会的歪理邪说。”汪兆铭心里想了一圈,最后还是忍着没有把实情告述孙汶。
汪兆铭想着在报纸上辩驳,胡汉民想的东西却是不同了,他道:“复兴会的中华时报不是被封了吗,现在这个报纸从哪里来的?”胡汉民此言一出,孙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是看着被问的汪兆铭。
“中华时报现在是在沪上印刷,而后再用邮轮运到东京发售,因为之前它在学生中素有名气,所以现在买的人不少。”釜底抽薪倒是好办法,但是复兴会连个窝都没有,如此奈何?
“是谁在发售这些报纸?”胡汉民还是不死心,又追问道。
“是东京的那些书店,还有各个学校也有代售点,都是日本人在卖。我们不好做什么的。”汪兆铭解释道。
一听说是日本人在卖这些报纸,孙汶和胡汉民心里就知道这事情做不成了。孙汶只好道:“季新,你还是好好写文章批驳复兴会吧。还有展堂,你也要写几篇文章批驳他们。”
吩咐好报社,外面宫崎寅藏却进来了,孙汶对着他便是一恭,道:“宫崎君受委屈了。”
宫崎寅藏见孙汶向自己行礼,顿时明白了是什么事情,当下也是鞠躬回礼道:“先生客气了,为了革命寅藏死不足惜。”
两人鞠躬之后,对视片刻,心中相知,一时执手大笑起来。孙汶朗声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又道:“现在他们那些人在干什么?”
孙汶问的他们其实是平山周、北一辉、和田三郎这几人,年初的时候,他没有和其他人商量就接受日本政府的赠款,然后在被驱逐之下主动离开日本。此事最先被日本人知晓,很多革命党人对他此行都极为鄙夷,认为其状如丧家之犬,毫无骨气可言。为此平山周、北一辉几个逼迫着宫崎寅藏,要着他把此事遍告同盟会所有会员,宫崎寅藏是孙汶死忠,当然不愿,最后被三人打了一顿。人打完,这事情还是被这几人宣扬了出去,他们还以同盟会会员身份,要求留守的庶务刘揆一改选总理。
刘揆一本不愿入同盟会,但弟弟刘道一死后让他对满清咬牙切齿,是以最后还是加入了同盟会。他对孙汶并无好感,但现在广西那边正在举义,克强也在前线,一旦想他们说的那样,举克强为总理,那不要说举义结果,便是克强性命也要不保,是以坚决不愿意改选总理,只是劝说诸人要以大局为重。在原来历史上,这个时候闹的最厉害的是章太炎、陶成章、张继、刘光汉等人,尤其是章太炎以孙汶接受日本钱款,而后一去不返为耻,可现在这四人都不在,所以历史上的第一次倒孙风潮很快就平复了。
“他们现在都在办那个革命评论,还和一些露西亚人混在一起,在宣扬虚无主义。”虽然被平山周、北一辉等人打了一顿,但是他们的举止宫崎寅藏还是知道的。“对了,他们现在老是和遁初在一起,特别是北一辉,和他相交甚好。”
宋教仁一向与孙汶比较疏远,年初去了东北转了一圈之后,虽然没有招降一个马贼,但是据说钱是得来不少,他求见的一个大当家在东北有金矿,礼送他走的时候直接送了几十两金子。同盟会缺钱的时候,他也不把钱拿过来,而是直接把钱分给那些在穷苦的自费生和同盟会会员,弄得现在宋教仁的名气极大,和往日不能同日而语。
听着宋教仁等人在玩虚无主义,孙汶笑道:“那就不要管他们,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举义工作的筹备好。”
宫崎寅藏说的宋教仁并不在革命评论报馆,在革命评论报馆的只是平山周、北一辉等人。在日俄战争胜利之后,全亚洲的革命党、菲律宾、越南、缅甸、印度,还有俄国的那一帮民粹党,都是云集在日本东京,为了使革命者能够互相交流激励,黑龙会出钱,宫崎寅藏出面办了这个叫做革命评论的报馆。这份报纸的文章开始主要是由和田三郎撰写,一个人忙不过来的时候,又把出了一本《国体论及纯正社会主义》便被封禁的北一辉拉了过来,此时的北一辉著作被禁,生活无着,加上大家理念相近,也就入了报社做了编辑。
“和田桑,这才是中国需要的革命啊!”北一辉舞动着手中的中华时报,高兴的对着和田三郎说道。“原来并不是只有我们知道孙汶是西欧主义者,更有其他人知道了他的真实面目。哈哈……我现在就想要去沪上,拜见复兴会的杨竟成先生。”
北一辉大笑的时候和田三郎也在看这份报纸,他看后也道:“可你怎么知道杨竟成先生就在沪上?对了,宋桑对这件事情怎么看,他以前不是和复兴会的文先生见过面吗?”
北一辉和宋教仁同是早稻田大学的旁听生,加上又是同盟会会员,是以私交甚好,复兴会的事情北一辉早就向宋教仁打听了,但宋教仁以前对复兴会有多赞扬,可这一次去满洲回来,却对复兴会再无好感。问其原因,宋教仁则写了‘国’和‘民’两个字,其在国下面写了复兴会,在民的下面写了宋教仁,于是北一辉对两者的分歧了然了。
“遁初兄并不赞同复兴会,他当时说过,孙汶是个人专制,复兴会是团体专制,两者并无分别。不过,”北一辉说道这,扶了扶眼镜,“我还是想去见一见复兴会的杨竟成先生。我,我可以写信到中华时报报馆,我相信他们会转交这份信的。”
中华时报报告来信甚多,虽有专门的人拆信,但不重要的信件一般是拆不过来,北一辉没有写一封读者来信,而是直接向中华时报投稿,不过因为处于租界的中华时报一向很注意宣传口径,革命言论都是被当作学术来探讨。北一辉的来稿虽然写的不错,但是因为言辞太过激烈,还是没有刊登,不过他在信后面的要求却被编辑记录了下来,转给了专门的部门。
“是叫北一辉?日本人?”杨锐看过简报的时候,看这个名字很是熟悉,不由得的细问了一下。按照他的记忆,这个人似乎是日本二二六兵变的魁首。
“是的,先生。他还寄了一本书过来。”陈广寿没想到杨锐对这个日本人感兴趣,早前要汇报的事情只好先放下了。“他还希望能求见先生。”陈广寿看了一下笔记,再补充道。
“嗯……”杨锐有些走神,而后才道:“那就见见吧。”
“先生,这不符合保密条例,而且他还是日本人。”陈广寿大吃一惊,日本人现在是复兴会的重点盯防对象。便是连去檀香山的邮船,都买的不是走东京航线的,而是走香港那边的。
“日本人也有不一样的日本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北一辉就是日本的革命党。”杨锐笑道,“见见他,让他以后给日本添添乱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啊。”
“如果他是刺客怎么办?”陈广寿还是很担心。
“有刺客不是有你们吗,难道怕刺客就不见客了?”杨锐奇怪的看着他,见他欲言又止,又道:“就把见面安排在我离开沪上的前一天,这样即使日本人知道我在沪上,也找不到人。”
见杨锐执意要见这个日本人,陈广寿只好作罢,把事情记在本子上之后,接着汇报同盟会的举义之事。“现在已经查明,黑龙会将完全参与这次举事,他们还会在这一次举事派出一部分退役军官前往指挥,武器除了几千支步枪之后,还有格林炮。举义的时间还未定,但是地点是在潮州。”
“还有格林炮?”杨锐笑道,这种过时的机关枪用来吓唬清兵还是不错的。“这是哪来的消息?确切吗?”
“是孙汶直接告诉情报员的,是不是真实还未可知。”陈广寿说道。“不过军情局认为,这很有可能是真的。孙汶在南洋的时候,就常常为了募得捐款而把机密外泄。”
“这么听起来举义的成功率很高啊,那我们怎么应对?”杨锐问道。
“军情局有两个建议,要么派特战组到潮州那边阻止起义,要么就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满清,然后让满清事先做好防范。”陈广寿复述着文件。
“他们怎么不想着把孙汶杀了,他一死,事情不就结了吗?”杨锐显然对于这两个办法都不满意,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
“军情局那边说现在孙汶在黑龙会的保护下,行踪不定,极少露面。而且现在假装捐款的情报员似乎也被怀疑了,现在负责接待他不再是孙汶。”陈广寿道。
“哦,原来是这样。”东京比较不是中国,而且孙汶素来都很谨慎,杨锐想想就作罢了,“那就让伯渊想想是不是能把消息露给满清,两广那边的水师李准不是破坏了他们好几次举事吗,可以联络他,但记得首尾要做的干净。”
陈广寿再次把杨锐的吩咐记下,而后本子又翻向后面一页,然后道:“先生,今天的事情都完了。不过,按照日程你要和程小姐去上街。”
马上就要成婚了,虽然杨锐力行简约,但是一些规矩上场面上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女方的首饰、衣衫还是要买的,至于他自己也要收拾一下,得做两件新衣衫。至于结婚的钱,杨锐从财务那里借了两千,加上这几年没花的工资,也有个三千块钱,算是绰绰有余了。杨锐力行简洁,但是得知此事的谢缵泰却来电要求铺张,复兴会一向在江浙这边立足,而两广那边虽然有他之前在努力联络,但毕竟复兴会还不算是本地的会党。现在杨锐做了广东人的女婿,不借此机会把复兴会名气打响,那以后在两广等地发展还是不利。杨锐见他说的在理,犹豫之下还是同意了,他看重的不是两广,而是海外的华侨,是以预算就从三千上升到了八千。
买首饰,做衣服,处理公务,走后这几个月的安排交代,日子对于杨锐来说开始有些紧了,毫不容易等等要远行的时候,之前要见的北一辉倒是来了。
北一辉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的信很快就了回音,而且复兴会的人也很快安排他到了沪上。虽然这件事情要求保密,但是每当想到能见到杨竟成先生、革命评论上能刊发他的采访录,他就很是兴奋。12月15日,他在护送人员的陪同下出了客栈,上了马车之后便要求带上了眼罩,而后马车在沪上转了几圈之后又把他转到了一辆人力车,如此反复几次才来到了一所房子里。那里,杨竟成已经在等着他了。
“我就是杨竟成。”杨锐朗诵道。他看着二十出头,斯文瘦弱的北一辉,有些好奇这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也许是日本的社会造就了这样一个人吧。
“鄙人北一辉,日本新泻县人,见过竟成先生。”北一辉鞠着躬,恭敬的道,他的原名是北辉次郎,后面和中国人待得久了也取了一个汉文名,叫做北一辉。
“北先生请坐。”杨锐不知道称呼他什么好,看在他出版自己著作的份上叫他先生。谁知道北一辉却很是忐忑,道:“先生请直呼一辉即可。”
杨锐见他如此笑道:“那一辉请坐吧。”待他坐定又道:“一辉的书我看过了,很好。日本的财阀已经严重制约日本经济的发展,使下层的国民变成了奴隶。在美国也有这样的现象,所以罗斯福总统才会以反托拉斯法不断的打击那些垄断企业。不过在贵国,财阀们不但在经济上占有垄断地位,在政治上也和权贵密切勾结,所以贵国不得走革命这条路。”杨锐说完这段话之后又怕分量不够,再次道:“我对比过中日两国的税负水平,从数字上来看,贵国国民的税收比例是我国国民的三倍,而比较实际的生活水平,我不敢下断言谁高谁低,但能肯定的是贵国国民最少比我国国民辛苦一倍,而这些辛苦所创造的价值,大多进了财阀的口袋。”
为了见北一辉,杨锐还是翻了他的书的,无非是后世的愤青党,见那些不法商人勾结权贵压榨百姓很是不满,就个人来说,他算是一个心怀百姓的无私者,不过按照革命的发展规律,越是无私的煽动者,造成的破坏就越大。
北一辉见杨锐真的通读了自己的著作,而且被他赞扬很好,心中狂喜之下日本人固有的那种崇尚强者的本性又发作了,他激动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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