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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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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现在举事开始,部队指挥就要转给他们了,负责人是贝寿同;总后,就是总后勤部,主要是供给粮饷弹药的,朱履和负责;总政就是总政治部,浙江这边是张承樾负责。”
“哦……”蔡元培不声不响的应了一声,“既然是军中的规矩,那就交给他们吧。但浙江的一切进展都要向我们汇报。”他最后要求道。
第八十一章杭州1
东北,敦化,复兴军参谋部。
一张大副的杭州地图在作战室铺开,军部参谋周思绪正准备向在座诸人介绍杭州城的情况,他是余杭人,进南洋公学之前在杭州上过学,对于城市的情况要比其他同学清楚一些。
“各位同志,因为担心地图有误,所以由我来介绍杭州城的一些情况。”周思绪这样开场的,“按照《大清一统志》记载……”
周思绪在特班诸多同学之中算是中下资质的了,平时少有露脸的机会,这一次好不容易因为杭州战役可以出来表现一下,可话还没有说两句,在坐诸人都是哄笑起来,他本以为是自己说的不妥,但细想之后才知道是他引用的《大清一统志》惹得,他自己也笑了起来。还大清一统,哼哼,马上就要半统了。
“我看的确实是《大清一统志》,”周思绪再道,众人又是笑,不过这时候参谋部的头头贝寿同喊了一句,场面才安静下来,“上面记载杭州全程周长为三十五里有奇,形状为长方形,南北最长为为十里左右,东西最短为七里左右。城高…若是宋代遗留的则为三丈、厚一丈八尺;明清修的部分则高两丈,厚一丈两尺。整座城池共有十座城门,六座水门,如果以南北为轴,对半均分的话,东面这一半是有护城河的,而西面那一半是没有护城河,虽然没有护城河,但西南角有城隍山(紫阳山),西面有西湖,也是城防之屏障。
城外的要地有两处,一为城北的笕桥军营,二为城南凤山门外的馒头山军营;城中有四处要地,一为东南角的抚台衙门,二为东面城墙中点的保国寺军械局,三为西南角的城隍山环翠楼,这里是全城制高点,四为旗人的满城——满城在西面城墙中段,据城墙而设,方圆九里左右,不包括外城门有五座小城门。满城城高一丈,厚六尺。”说到这里指着西面的两座外城门说道:“钱塘门就在满城之内,而涌金门和涌金水门就在满城之侧,也就是说,如果进攻不迅速,那么满人完全可以居内城而守,并且在一团、二团没有炮艇的情况下,他们还可以出钱塘门,逃往西湖。
杭州之兵力,第一是满洲八旗,人数按照统计大概有五千余人,全部驻扎在满城之内;第二为绿营,整个浙江为一万三千余人,驻扎在杭州的有两千余人,在城外馒头山兵营驻扎有一千余人,其余驻扎在抚台衙门;巡防队,全省共有五路十一营,每营一百六十人,驻防杭州的为三个营五百余人,驻扎在笕桥;新军九百余人,驻扎在抚台衙门。”
周思绪一边说一边把敌军的人数标记上,然后再介绍我军的情况,“进攻杭州的为独立旅一团和二团,人数为两千一百五十二人,除两百余士兵在原来辽西游击队服役之外,其余都是编练不到四个月的新兵,而且枪支严重不足,两个团加起来,步枪只有七百杆,另外还有一些临时搜罗到的单发枪、火统;重武器完全没有,只有一些迫击炮的训练弹,以及这几天临时做了几门飞天雷。
按照前指的方案,一团二团这几天夜间行军,现在已经到达了杭州城外,明日凌晨四时许,一团将派少量的兵力突袭笕桥兵营,同时大部队从武林门破门入城,直接攻入满城;而二团也是分出部分兵力突袭馒头山兵站,其余兵力将从侯潮门入城,再分兵三处,分别占领城隍山环翠楼、抚台衙门、保国寺军械局。”
周思绪把战场情况及敌我态势介绍完了就下去了,贝寿同则继续补充情况:“这次举义,新军的工作已经做了一部分,但是因为时间较短,并没有太多的成效,但是武备学堂的工作做的比较好,部队进城之后他们将负责配合和带路。至于旗营和绿营,战斗力可以折半再折半的考虑,大家考虑下前指的方案吧。”
情况都介绍完了,参谋们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不一会就有人提出一团和二团本来兵力就不够,在进攻之时做分兵之举实为不智……
但也有参谋说,不突袭城外军营,缴获足够的步枪,那么即使这些士兵杀入城内,也于事无补,突袭城外兵营必须要快,最好是能在半个小时结束战斗……
还有参谋说,城外关键是要缴获或者破坏清军的大炮,即使没有打散清军,没有炮兵,他们也没有办法进攻杭州城……
还有参谋则担心二团是不是能顺利度过钱塘江……
作战室里熙熙攘攘两个钟头之后,参谋部对前指的作战计划做了一定的修正,但其实都是一些枝节的修补,杭州之战要胜利最关键的地方还是在于出其不意和速战速决,特别是己方处于弱势的情况下,不在天亮前解决战斗,那么等清兵回过神来,两军一旦胶着,那就胜利无望了。所以,参谋部建议前指的进攻时间应该提早到凌晨十二点,如果实在来不及,那也要尽早提前,拖到凌晨四时实在是太晚了。
总参的电报发到前指,钟枚把这些意见都看了一遍,对于提前作战时间的要求他也深为认同,但是二团可是要横渡钱塘江,才能到达杭州城南的,之所以要等到凌晨四点,就是因为钱塘江上的水防营会不时巡查,还有早潮,一千人的部队要过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二团到哪里了?”钟枚说着这看了自己的表,现在是十点五十分,二团却还没有到位。
“刚才发报的时候说在萧山,现在应该正在准备渡江。”副官也在一直留意二团的位置,在蔡元培下达作战命令之后,估计到凭借自己一个团并不能十足拿下杭州的钟枚,又下令二团立即往杭州进发,两个团一南一北,夹击杭州。
钟枚在不断看表的时候,沪上的米占元也不断的看表,此时他已经不在监牢,而是在沪上县城一处高档的客栈,他站在门外不断的看着表,然后等待着屋内的游说可以成功——今日叶芝峰的家人都来了,王杰夫把叶芝峰移到这个客栈,让他们母子、兄弟先抱头痛苦了几场,而后又悉心招待叶芝峰一家人。到了晚间,才再次到叶芝峰房里游说。
时间一点点过去,只待很晚的时候,王杰夫才出了门,米占元顿时看向他,只听王杰夫吐了口气,说道:“是杭州!”
“杭州?”米占元惊道,他本来以为是苏州或者安庆。
“是的。叶芝峰被抓之前就听说过浙江那边要举事,而且要举事一定在杭州。”王杰夫其实也不怎么肯定,又道:“不是杭州就是绍兴。”
其实对于米占元来说,有个地方就行,他朝王杰夫拱拱手,便快步往电报局去了,他必须马上把这个消息发给端方大人,现在虽晚,但也决不能耽误。
米占元发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深夜亥时,当幕僚拿着电报把端方唤醒的时候,时间已经快是子时,但是深知革命党危害的端方还是让人把电报往杭州发去,只不过,在他等杭州回信的时候,办事的役从居然说杭州那边的电报从一个小时前就不通不了。
“怎么会通不了,难道是……”端方心思一向精明的很,他才不会认为这是技术故障,而是认为这应该是革命党人进攻的前兆。
“东翁,这革命党要夺的确实应该是杭州。”劳乃宣在一旁掐着胡子早就想了好几圈了。
“哦。那你说说为什么是杭州?”一定说革命党真的要举义,端方本来的倦意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他只觉得这一次倒是被革命党先行了一步。
“杭州为东南要镇,杭州一下,怕是整个东南都要震动。而复兴会,这几日看其内部文件,当是处心积虑的要造反啊,刘光汉所言的什么‘团练革命’,用心也极为险恶。浙江一地,前几个月嘉兴、丽水等地就在剿匪办团,我怕这复兴会已经有几千军力,这才敢直接在杭州举事。”刘光汉是一大的江苏代表之一,他虽然对总部的事情并不清楚,但是对于总部安排下来的事情完全是了解的。他这边的叛变,不但暴露了一大批江苏的组织,更是将复兴会的整个革命计划全部泄露了出去。
“嗯。这复兴会当是革命党之魁首啊。”端方想到那个‘团练革命’,也觉得一不小心朝廷还真是要上当的,特别是现在各地都畅言自治的时候,革命党又混在士绅里,着实是防不甚防。不过,在众人都倡议开国会的关口,他不敢把复兴会此计上奏给光绪帝,而是把这些消息发给各地的督抚,让督抚对新进增加的团练和自治公所严加管束,就怕被复兴会钻了空子。
“东翁,浙江早先一直在裁撤绿营团练,而新军却又是未建,我就怕这杭州……不保啊。”劳乃宣提都没提什么旗营,他只觉得既然复兴会敢在此不利的情况下攻打杭州,那必定是有成功的把握,浙江那边兵力不多,并且大多的部属都不堪一战,所以现在要想的还是杭州丢失之后该怎么办。
听闻劳乃宣说杭州不保,端方想过之后倒是笑了起来,道:“杭州若是不保,那么江苏必定是要调兵前往镇压,江苏调兵不说,我想湖北张南皮大人怕也是坐不住吧,再说这杭州有没有弹药补给,即使革命党占了杭州,也是一时之痒罢了。倒是这样一来,那这国会便开定了。”端方越说越高兴,刚才联系不上杭州的郁结顿时丢的无影无踪。
“东翁,即使电报通不到杭州,此事还是要知会一下张南皮大人的好。”端方其实和各派的关系都是不错,当然,因为之前载泽、载沣等没有出头,他的交好对象主要是清流和庆袁等人,特别是和湖广总督张之洞交情非浅,他的亲密幕僚陈庆年之前就是张之洞的幕僚。
“好。好。那就着人去打。”端方点着头道,“还有发电报给沪上米占元等人,让他们马上动身去杭州,最好是能保得张大人性命。”
去往杭州的电报线在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就被钟枚派人剪断了,这不是剪断一处,而是三处,他料想即便有人查线,那不到明天早上也接不通,到哪时候自己都已经杀进城里控制城内的电报局了。
晚上的很多事情都很顺利,包括负责开门的武备学堂那边也都早早的动员起来,现在唯一要等的就是二团全部过江了。可问题是,从晚上十一点开始到现在一点钟,二团都还没有渡江,钟枚着急,在钱塘江边七甲闸渡口的钟光诰、王金发、竺绍康三人也急得不得了,十点的时候好不容易等巡江的水营过去,钱塘海潮如期而来。可是等到一点钟,这潮水都没有歇下去,反而有越来越猛的趋势,一个潮头要窜起丈余高。
按照成规,这钱塘潮天天都有,每日早晚两次,一年以七八月时最盛,而现在才是五月,照道理现在的早潮应该不猛,而且即使有潮很快就会停歇,可今日却着实奇怪了。此次渡江的木船大多是绍兴重金雇来的,见此情景船工倒有些人心惶惶,不过也知道这伙丘八荷枪实弹,不敢胡言乱语。
钟光诰着急的看着怀表,不断的在测算时间。渡江的船只有限,一千人的部队加上拉来的一百余民工,十余条船,要三次才能全部过去,这样就最少要两个半小时;再加上过江之后的集结以及到城门的七里路,加起来最少要三个半小时才能展开进攻,而现在已经是一点十七分,也就是说即使是进攻时间不提前,那自己这边也是耽误了。
钟光诰算时间的时候,只见远处队列了一个声音喊了出来,“娘希匹,格就不信过不去。”那人影牵着一匹白马,甫一看就知道是嵊县强盗王金发,此人打战绝不会怂,便是东北的胡子也对其佩服的很,这马就是一个胡子送的。不过他其他都好,就是性子激烈的很,很多时候常常乱来。特别是现在从十点钟开始,在江边等了有三个小时快,但却还是过不去,眼看着士气着实让人心焦,王金发实在是忍不住了,他自己上了船不算,还把马也牵了上去。
王金发一上船,他手下那个营的士兵也有不少跳上了船,上了船就要叫开船,可这么大的浪头那船工哪里敢开。钟光诰正要让人过去阻止的时候,只见一个黑浪扑来,那船被打的一摇,上面站着的兵都被冲下了水。众人一惊就要去救的时候,浪头过去,掉下水的人又都冒了出来。江浙一带,是个男儿就会水,加之这些人身上并无太多负重,很快就爬上了岸。人是上了岸,但畜生可不会上不了岸,那白马是俄国顿河马,高大健壮,重心也高,一个浪打开就下了水,不分是岸是江的畜生却往江中心游去,再一个浪头打开,那白马就看不见了。王金发在水里就心疼他的马,正想去救但可没有过去就发现那马不见了踪影,只好悻悻作罢。
二团经此一闹,士气是有些不稳了,特别是潜伏几天到了钱塘江边,但却过不了江,再也没有比这更伤士气的士气了。钟光诰再一次的看了下时间,一点二十五分,正要喊副官给钟枚发报的时候,有个船工喊了起来,“退潮了!退潮了!”他一喊,其他船工也都看向江面,发现那潮水确实是小了,一时间不待吩咐,第一批过江的士兵都上了船。
钟光诰忙把草拟的电报废了,然后命令道:“各部的战斗人员都务必在前两批全部过江。”
团长一令,副官马上传达了下去,原来装三十个人的船,瞬间快到四十个人,还有一些急切的见船上实在塞不下,一时跳到水里,然后让扒着船就打算这样过江。海潮虽去,但这样也很是危险,但钟光诰可是顾不上了,时间有限,他只能调集前面两批士兵参加战斗。
“开船!”他站在船上,看着水里的高昂着头的士兵大声的喊道。
城外在争分夺秒,而城内却度日如年,武备学堂的漆黑教室里,一群被动员起来的学生,正在等着城外的命令,在前半夜的时候,接到举义有可能提前的消息,让大家等待,所有人为此都很兴奋,可一等就是等到凌晨三点多钟,也不见有什么消息来。
武备学堂的总办伍元芝低声问向陶成章:“焕卿,是不是有什么意外。怎么还没有个信?”
陶成章其实也等的不耐烦,去了通讯处好几次都被说没有来电,要不是之前在京城见过这东西,他都要以为电台是不是坏了。
“即便是有意外,那也只是时间晚一点,前一次来电说是二团被海潮所阻,只要他们过江,那我们就可以行动了。”陶成章心里焦急,但怕伍元芝失去信心,只好反过来安慰他。
伍元芝既是军人,当知道一切军事行动都没有十全十美的,敌我双方都是以乱打乱,不过现在的形势是敌众我寡,奇袭为胜,就怕二团过了江快天亮了。他苦笑道:“找道理那潮神伍子胥应该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想当年他复仇雪恨,我们现在也是复兴华夏啊。”
陶成章也是苦笑,他因为举义之事在党内被记大过一次,基本就有点留党查看的意思,但不想人算不如天算,一切都弄停当了,这钱塘江却过不来。过不来那就只有北面的一团,这一千多人就不知道该怎么打了。是先杀入满城呢,还是先把抚台衙门、军械局给打下来?他正想着的时候,外面喊了一声报告,道:“二团大部已经过江,举义时间定在四点钟。”
“四点?”伍元芝急忙看表,还有二十多分钟。他忙这叫过几个学生,“快,通知城门处的人,四点把门炸开。还有各个小队,时间一到就要四处放火,把城内的局势扰乱。”为了举义,城里面还是做了一些安排的,最少电话线还是铺到了北面的武林门和南面的侯潮门,城楼行的清兵虽然懈怠,可一个不好让他们据门而守,那就要坏了大事。几经考虑之后,这两处城门还是里应外合的好,只要城外的革命军进了城,那局势就明朗了。
炸门的命令传到武林门的时候,趴在离城门最近屋顶上的周亚卫几个人都已经等不及了,五点钟就天亮,天一亮那清兵的胆子就一壮,现在好不容易来了命令,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二团的任务他也很清楚,就是从武林门直杀入满城,把那五千八旗兵都灭个干净。
抛射炸药包的机关以及准备好,眼看着时间一点点临近,众人的心都提了上来,如此过了二十分钟,只带时针指向四点的时候,机关处的绳子一割,扭曲的机括一弹,炸药包就直直的朝城门飞去,砰的一声撞到城门的时候,一团火光就炸了起来。
武林门爆炸的同时、城南侯潮门也是火光震天,连续两记爆炸之后,侯潮门整个倒下的同时,武林门也只剩下半边。城门一破开,城外就只听见一声嘹亮的呐喊声,一队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人从城门外的各处直冲了进来,守卫城门的六十多名清兵在城楼下的都已经被炸毙,城楼上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待这支队伍的前锋进了城,楼上的把总裁呼喊起来,“反…反贼…,反贼入了城了!反贼入城了!”喊了几句之后才回过神来,道:“快去禀报大人,快去禀报大人!”
反贼入城,要禀报已经是不及,众人都无计可施的时候,反倒是一个清醒的小兵抓着棒槌把预警的锣鼓敲的当当响,方才起到了预警作用。
武林门冲进来的时余孟庭的一团一营,他完全明白自己的任务——入城之后什么也不顾,直插满城,消灭八旗兵。只不过这武林门到满城可是有三四里路,自己冲过去那边那满人真的不会有防备吗,这任务能完成吗?
第八十二章杭州2
南北两处城门的爆炸声震醒了半个杭城的人们,但却依然无法震醒杭州将军瑞兴,他此时根本不在杭州城内,而是在武林门外十五里拱宸桥日租界的娼寮之中,只有其副职杭州副都统德济仍在满城内。武林门的爆炸和锣鼓声,使得驻守满城平驻守海门的正白旗将兵猛然从瞌睡中惊醒,但是谁也猜不到那会是有革命党攻城,只以为是那里走水。
他们正迷糊间,只待半盏茶功夫,便看见一些黑糊糊的影子向门下摸了过来,不过此时快要天亮,天忽然沉的很,门上的旗丁照例喝问两声,可城下毫无反应,忽然,“嘭…嘭…喷”的几声闷响,几个细小的火光从暗处飞了出来,远时看不清,待飞到近处才看到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旗丁正惊异间,那黑乎乎的东西却“轰!”的一声巨响,直把城楼上的旗丁吓得魂飞胆丧。一个飞雷临空爆炸,另外两个则一个飞过城墙,一个落在城楼上,两声巨响之后,城楼上落下几个被震飞的旗丁。
一营长余孟庭蹲在远处只看到城楼上的旗丁炸得飞舞,心中不由得一阵舒爽,他是盐枭出身,营里面的大部分士兵都是水匪盐枭,以前常常被清兵追着杀,现在能杀到满人的老巢,这如何不让他舒爽。城楼上的飞雷炸响的同时,下面的城门也被工兵炸开了。随着一记凄厉的哨子声,一营带头,二三营跟上,八百多人急往满城里灌去。
浙江的部队不比关外,没有手榴弹,只是做了一些煤油燃烧瓶,至于巷战利器霰弹枪,也只是在长兴煤矿那边紧急调了七十杆,步枪不够的情况下,就做了不少红缨枪,算做是肉搏战的利器。平海门是最靠西城墙的城门,部队冲进满城之后并不分散,而是直接横扫门内的满洲军营,之后再杀向西南角上的杭州将军府。
平海门外的爆炸使得整个满城的旗人都知道出了大事,但养尊处优的老爷兵门大多都没有留在军营,而是都睡着家里,解决了一些零散的抵抗,革命军如钢刀切烂西瓜一般刺穿整个满洲军营,而后分出两个连各带着一门飞雷炮,直冲西南角的杭州将军府和东南角都统府。
杭州将军不在将军府,但是将军府的卫队还是将军府内做好了接敌准备,一顿黑打黑的对射之后,数不清的煤油瓶被抛入了将军府,火光大盛之下,不断有旗兵中弹身死。这边对射片刻,那门飞雷炮已经装好,“嘭”的一下,炸药包打着转就直飞进府去,然后是一记熟悉的“轰隆”,里面的惨叫声只喊得府外都能听得到。在飞雷炮连发数弹只震的整个将军府地动山摇的时候,又是一声更加猛烈的爆炸在将军府的前门响起,砖瓦的飞溅中,厚实的将军府大门被炸的没踪没影,烟尘还没有散尽的时候,连长夏小辫子的安徽腔都喊了起来:“冲!冲!抓将军!抓将军!”说罢带头冲了进去。
杭州将军就住在将军府内,夏小辫子好不容易抢到的这个差事可不想便宜了别人,只是他带着十多个凶神恶煞的士兵从进将军府的时候,只听见一片惊慌失措女眷的声音,搜遍了整个将军府也没有找到瑞兴半根鸟毛。他拽着一个旗装男子就抽了一边,喊到:“瑞兴呢?瑞兴呢?去哪了?是不是逃了?!”
那男子估计是个帐房,早就被之前的爆炸吓昏了头,现在再被这么一群杀神围着,除了会磕头其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夏小辫子见他如此上前把他的辫子一提,在那人的挣扎间只闻得一股尿骚味,顿时又一脚把他踢出丈余远。
夏小辫子功亏一篑的时候,二团王金发却中了大奖,工兵破墙快速,等士兵冲到抚台衙门里时,巡抚张曾敫只把白绫搭好,头还没有伸进去就被活捉了。王金发看着他一心等死的模样,一枪托就把他的脸打烂,骂道:“还自尽,随便找把枪不是更快吗,不想死就直说。”
从四点钟冲进杭州城,到四点五十分杀进杭州将军府和抚台衙门,整个突袭只用了五十分钟就完成了战斗,成规模的抵抗已经在杭州城内结束,剩余的就是清剿各处隐患,特别是一团进攻满城的时候,只占领了西面的满洲兵营和将军府,东边这一片的满人居住区还没有清剿,这些深宅大院仍有藏兵的可能。
在抚台将军迎接革命军的伍元芝见到二团长钟光诰便道:“钟团长所部真是势如破竹啊。兰荪现在就在想,这新军是不是哪里办错了,还是日本人教的时候有所保留,没有教全?”
作为武备学堂的总办,伍元芝一边希望革命军胜利,一边又希望新军不要垮的那么快,好歹这新军的操练也凝聚着他的新学,刚才九百余人,被王金发的三百余人驱散,着实让他对自己所学的东西产生了怀疑。
“兰荪兄,复兴军打仗,向来都是悍不畏死!军中有句话叫做‘刺刀是好汉,子弹是笨蛋’,城内巷战,打的就是胆气,拼的就是性命,新军只会跑远了开枪,一走进几刺刀下去就怂了;他们虽然人多,但摆不开人再多都没有,九百人能用的最多也就是二三百人,前面的兵一怂,后面的兵就乱了,这仗还有什么好打的。”
看着是同志的份上,加上占领杭州的喜悦,钟光诰不由的不客气的多说了几句,而后他也感觉,人家毕竟是武备学堂的总办,年纪也比自己大的多,说罢就灰溜溜的跑远了。此时传令兵来报,竺绍康的人已经占领了军械局和城隍山环翠楼。
“好!”钟光诰使劲的拍了一下大腿,如此说来,自己的这边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就不知道满城那边怎么样了。“传令下去,看管好抚台、军械局、环翠楼以及各城城门,俘虏的士兵尽快做好清理工作。对了,周肇显那边怎么样了,摸到炮了吗?”
周肇显是三营营长,也是前年从浙江派去东北参加辽西游击队,而后培养出来的军官,王金发如豹,竺绍康如牛,那他就如豺了,城外那一千多巡防队就是他带人去对付的,去的时候钟光叮嘱他要留意火炮。
“报告团长,那巡防队没有炮……没有我们要的炮。”传令兵一脸喜意,说话舌头都打结。
“什么叫没有我们要的炮?”钟光诰不解,炮还有不要的吗。“不管什么炮,拖进城来再说。”他吩咐道。在不明白下一步动作的情况下,先确保杭州城防的安全是极为重要的。
传令兵大喊声是就去了,而钟光诰则摊开浙江地图看了起来,现在杭州虽下,金华那边应该也不成问题,只是占领这两地之后,下一步该怎么打呢?他正看着图发呆的时候,只听得外面卫兵一声“敬礼”,不一会就听到了钟枚的声音。
“哈哈,你倒好,抓了个大官,我那边什么都没捞着。”钟枚满城占的太顺利了,那些个八旗兵连绿营都不如,一听见外面爆炸声不是冲出去御敌,倒是往家里面躲,生怕那枪子炮弹会飞过来一般。倒是有一两个老头子、小孩子穿戴着八旗的军服想冲出来拼命,一顿乱枪下去都倒了地。
“我这边也没有马克沁啊,要不我们换换?”旅长和政委进来了,钟光诰敬礼之后如此说道。城内清军的部署和军器配置被武备学堂的学生查的一清二楚,特别是满营里面的情况更是重中之重,可毕竟作战计划安排是一团打满城,钟光诰想打那边也不行。
“你就不要说那马克沁了,提到就脾气就不好。没一挺好用的。”钟枚摇着头,“都他妈一群败家子!”马克沁虽然有六挺,但是从来没有保养过,枪声锈的厉害,要不是说能修,钟枚就想把那些满洲鞑子给毙了。
钟枚抱怨,旁边政委张承樾笑道:“卜今,你就不要抱怨了,要不是有这样清兵,我们能这么顺利的就打进来吗?”他说罢又问向钟光诰,“二团怎么样,新军战斗力强么?”
钟光诰摇头,“比巡防队好一些,最少还是有战斗意识,不过一旦白刃逼近杀了他们一些人,那就全怂了,跑都跑不赢。他们打战基本只能按照操典打,野外有足够的距离还好,巷战绝对不行。他们啊,我看就是相当于操法不熟、战意不坚的日本师团”
新军将是复兴军以后的主要敌人,所有人对此都很重视。一听钟光诰说道新军,钟枚的抱怨就停了下来。待他说完,还不过瘾的钟枚道:“就这些?”
钟光诰苦笑,“就拼两下刺刀,然后他们就都溃势了。对了,前几天新军里面有人说新军要造反,弄得这部队差一点就要掉到南星桥去,最后虽然没调,但子弹每人只发了三颗。这估计也对战斗力有影响。”
张承樾道:“这是我们的人做的。当时的意思是既然策反不了,那就扰乱他,让满人也不信任他。手里没子弹,谁打仗都没底气,我看你说的白刃战一触即溃并未准确。回去你写一个报告上来,我们大家要仔细研究一下新军的操典和作战习惯。”
张承樾正说着,在抚台衙门的门口却有着几个中年汉子正要进来。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但晨曦中的街道却不见任何行人,所以这些人刚从街角一出来就被卫兵发现了,但是看到他们举得是红色鹰旗,卫兵们便把枪口放下来了。他们一行人走到抚台衙门前,然后亮出一个证件,卫兵见状则一一核对。
这些人其实是政务组的,近两百人好几天前就从沪上坐快船来了杭州,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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