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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千秋-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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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师兄,什么事要这么神神秘秘的?难不成刚刚射箭的刺客是你的老相好?”
  越千秋本来只是随口一调侃,可看到庆丰年满脸震惊的样子,他自己也被自己震惊了:“不是吧,真的被我说中了?”
  庆丰年那张脸顿时红成了大虾子,好半晌才嗫嚅道:“不是老相好,可能是是师妹。”
  “哦,原来是师妹呀!”越千秋意味深长地拖了个长音,满脸促狭地说,“谁不知道小师妹就是青梅竹马的代名词,怪不得庆师兄这样心急火燎的。”
  “不是,九公子你别打趣我了,真的只是我只是我单相思。”庆余年终究是吐出了那三个字,见这一换成越千秋一脸惊悚,他方才苦笑道,“令师妹比我年纪小,却比我天赋好,而且她性格刚烈,对神弓门偏居一隅很不满,十三岁那年就出师游历了,后来”
  “后来你就没再得到过她的消息?”越千秋反问了一句,见庆余年默然点头,他已经没工夫去感慨自己的神推断了,完全没好气地叹了一口气。
  不满师门状况跑出去无可厚非,可那姑娘没事儿跑来在代表朝廷的车队面前射这么一箭,意义就截然不同了。他看着满脸忐忑的庆丰年,干脆直截了当地说:“你既然认定是她,想来总有你的凭据,我就姑且信了。但这件事非同小可,你接下来最好打起全副精神”
  越千秋根本就没说让庆丰年去追查人家下落想也知道,就算追查到了,这个脑袋一根筋的家伙也很可能直接把那什么师妹给放了,而且更大的可能是中了人家的圈套。既然如此,那么他还不如把人放在萧敬先身边做个防范远程攻击的定海神针!
  反倒是他自己,此时此刻那股冒险因子有些蠢蠢欲动。可他终究还是非常有分寸的人,压下那点好奇心过剩的冲动,很快就带着庆丰年去了。
  只是这么一会儿,刚刚的骚动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只是护卫们显然多了十分的警惕。而对于越千秋和庆丰年的来,小猴子扫了两人一眼,想说什么却忍住了,反倒是严诩过来说道:“千秋,萧敬先请你上车说话!”
  越千秋知道萧敬先之前那么安静不惹事,不过是因为正在静静养伤,养精蓄锐,此时竟然被人行刺,哪怕只是被射了一箭,要是还坐得住那才有鬼。他对庆丰年甩了个眼色,随即就匆匆策马来到了萧敬先那辆马车,下马之后就直接上去钻进了车厢。
  见那陈设豪华的车厢里,萧敬先正盘膝坐着,却不是练功,而是一手支撑着手肘,饶有兴致地一个人玩围棋对战,他不禁非常隐晦地撇了撇嘴。
  真闲哟。
  可这个念头刚刚生出,他就只见萧敬先抬起头来,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寒光。
  “刚刚射箭的是神弓门的人?”


第441章 信物和密书
  “嗯,你太聪明了。”
  知道萧敬先这种人轻易瞒不过,越千秋也没有推说不知道又或者拐弯抹角。他一屁股在萧敬先面前坐下,随手搅乱了棋局,这才非常坐没坐相地趴在了这张小方桌上:“庆丰年认定是从前就离开神弓门外出行走的天才小师妹,反正就算不是,是神弓门的手法却差不离。”
  “我想也是如此,怎么都不可能是北燕那边神弓门来的人,徐厚聪还没那么邀功心切,我手里又没有他的把柄,他大费周章杀我毫无意义,而且他该知道这样画蛇添足,不但讨好不了新主子,而且很可能把好容易才建立起来的良好形象给毁了。”
  萧敬先没理会越千秋的搅局,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手里那一枚黝黑的云子,随即似笑非笑地看着越千秋。
  “可是,如果一个曾经出身神弓门的天才弟子,却不顾你爷爷对武人的苦心维护,不顾你对神弓门剩下那些弟子的好心照拂,就这么没头没脑跑来射我一箭,那么你觉不觉得,哪怕你们爷孙俩在武林人士心目中形象不错,却还是有人不买账?”
  “如果你要把行刺你的原因推断得那么复杂,那随便你。”越千秋仿佛无所谓似的,拿着一粒云子在手中上下抛投着,反唇相讥道,“就和我们跑去北燕遭人冷眼一样,北燕人在南边同样是人人喊打,更何况是你这么一位高官显爵的晋王?只射你一箭算客气了!”
  “呵,照你这么说,我将来出门都要掩面而走?”
  “谁让两国交兵,每次都是北燕先打过来?”
  “你说得好像吴军就那么安分守己似的。我承认此前数次大战都是北燕先打,可边境上那些小摩擦,甚至纵军屠戮边民,无论北燕还是南吴都好不到哪去,有几个将卒手里没有染上平民的鲜血?”
  “所以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该统一了!”
  唇枪舌剑了几句过后,萧敬先到底知道越千秋的脾气,没觉得继续口舌之争自己能占据上风。更何况,就算占据了上风,那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他随手把黑白云子一颗颗分开,随即收入两个不同的钵中,嘴里却说道:“两国之争和这弈棋之争又像又不像,像的是全都要圈地,地多地少很大程度上就决定了输赢,可不像的是,真正的两国之争,却并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
  他抬起头来看着越千秋,沉声说道:“千秋,等到了金陵之后,我希望你能够帮我一起查一查,我那个小外甥的下落。”
  越千秋还没来得及拒绝,手中就被人塞了一样东西,他低头一看,却见是一把不过中指长短的连鞘小剑。尽管显然不具备什么杀伤力,可当他将其从鞘中拔出时,就只见这小剑寒光闪闪,竟然不只是单纯的饰品。他信手将其夹在手指中,做了个突刺的动作,随即一笑。
  “帮你找外甥……那倒不是不能商量,可我要是到了金陵之后还和你走得那么近,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不得猜我这是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然而,他不过是随口一答,却只见萧敬先竟是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起了字。这种说话方式,他自然再熟悉不过,偏偏此时萧敬先一面写,一面漫不经心地说:“你如果想要洗脱北燕小皇子的嫌疑,最好帮我这个忙。”
  然而,嘴里这么说,萧敬先在桌子上快速写的字却大不相同。那是几家越千秋耳熟能详,在金陵名气颇大的老铺胭脂水粉、首饰布匹、酒楼饭馆……总之从交通达官显贵,名门闺秀,到打探市井消息的产业,竟是一应俱全了。
  而萧敬先写完之后,将这些字信手抹去,又加了几个字:“出示信物,奉你为主,莫不相从。”
  这就是萧敬先从前说的,早就把人派遣到了吴国之后,经营出来的局面?其中有些还是百年老店,竟然就这么无声无息换了主人?
  越千秋不禁看向了手中之前当作是玩物又或者暗器的小剑,心想萧敬先真是深通将欲取之必先与之这八个字的真理。这份大礼实在是送得太丰厚。而且,这些东西交到他手里,他少不得也要查一查,那些是否和北燕谍探有关联。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没好气地说:“你这是恳求我,还是威胁我?”
  嘴上说一套,他也顺便把手指伸向了那个茶盏,蘸水之后在桌子上写道:“为什么?”
  这一次,萧敬先没有写字,而是好整以暇往靠背上舒舒服服一靠,慢条斯理地说:“我信得过你,信不过别人,哪怕你爷爷,毕竟也是官场混迹多年的老油子,有事他必定会先考虑自己,考虑大吴,然后才是我。小千秋,别忘了把你从上京带出来,我也算是帮了你一把。”
  “说得好像是我欠你似的……你先让我好好想一想!”越千秋嘴里如此回答,可看到萧敬先递了一根红绳过来,又指了指小剑的剑柄上早就钻出的一个明显的洞,他就将红绳穿过了洞眼,随即在末端打了个结,等将小剑插回小巧玲珑的剑鞘之后,这才挂在了脖子上。
  这也就算是接受了。他很清楚,萧敬先提出那样优厚的条件,现在不接受,人家将来也会想办法拖他下水,既然如此,还不如爽快点。
  然而,他的手却没闲着,随手又在小方桌上划了几个字:“此事为何不早说?”
  萧敬先依旧靠在那儿,还耸了耸肩:“早先和你相处得还不够,还没摸透你的秉性,现在我自然可以信得过你。小千秋,人活一世,总得留下点什么,你爷爷就算是顶天立地的一世豪杰,也护不住你一辈子,你若不是早就意识到这个,折腾那武英馆干什么?”
  “其他的也就算了,下次叫我的时候,麻烦先把那个小字去掉!”越千秋虎着脸坐直了身子,没好气地说道,“你真想找人,朝中从上到下也不知道多少人会倾尽全力,非得找我干什么……算我怕你,回头我托其他各门各派的那些师兄弟们帮你留心,我可打不了包票!”
  “那就行了。”萧敬先微微一笑,这才好整以暇地说,“你告诉庆丰年,他只要也帮我留心留心,刚刚那一箭我一笔勾销。”
  “尽会拿着别人的把柄指使人!什么线索都没有,就一封信,让人家怎么帮你留心!”
  越千秋一面嘀咕一面下了车。然而,当他重新爬上白雪公主的马背时,却只见正在一旁嘀嘀咕咕的小猴子和庆丰年同时看向了自己。很快,小猴子就撇下庆丰年过来,鬼鬼祟祟地拉了拉他的袖子:“越九哥,我有点困,能上你那马车里歇一会么?”
  愕然看了一眼分明精神奕奕的小猴子,越千秋简直想吐槽说,你要说困好歹也打个呵欠,说谎话竟然如此不专业,也实在是太没经验了!可想归这么想,他还是只能把人带到了马车前,等看到小猴子上车之后还偷偷摸摸对他做了个手势,他就更加无奈了。
  你还不如和庆丰年那样,直接说有事和我说呢,搞这么多鬼名堂!
  越千秋无奈地再次跳下马,拍拍自己那匹聪明过头的坐骑,示意它自己走,这才进了车厢。此时此刻,他非常感谢爷爷送给自己和萧敬先的这两个从来如同泥雕木塑,让人觉察不出存在感的车夫。当放下车帘,关好车门,他就冲着东张西望的小猴子说:“说吧,什么事?”
  小猴子之前也想过,是不是要学庆丰年似的把越千秋拉出去说话。可有了第一次再有第二次,那就实在是有点太显眼了。他讪讪从背后拿出了两支箭,直接递给了越千秋。
  有些莫名其妙地接过箭支,越千秋原以为小猴子还会说两支如出一辙如同情侣箭什么的俏皮话,等发现从箭镞到箭杆和箭羽,全都并不相同,他就知道自己猜错了。可是,小猴子不说话,摆明了想要让他自己从中找出名堂来,他也就只能自己带着狐疑仔仔细细地查看。
  最终,他发现了庆余年那支箭上刻着一个庆字,某小师妹的箭上刻了一个祝字,这一下顿时忍不住笑出了声。合起来就是热烈庆祝……怎么瞅着这么喜感呢?
  可瞅了一眼小猴子那紧绷的脸色,他又觉得这点小细节定然不至于让小家伙如此小心翼翼,略一沉吟就再次掂了掂箭身。这一次,越千秋终于发现了看似重量差不多的两支箭有什么不同。尽管分量差不多,但重心却不同!
  当他旋开其中一支重心完全不对的箭支尾部那箭羽时,忍不住瞅了一眼小猴子,见其对着自己微微点头,他就知道,自己找到了真正的关键。很快,他就从中空的箭杆中取出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绢纸,以及一粒金属珠子。
  显然,后者是为了增加箭杆中部被掏空的分量。然而,在做过这种乱七八糟的设计之后,之前那一箭仍然能够稳稳当当冲着车厢而来,以至于庆丰年第一个快速做出反应,足可见那个射箭的人的掌控能力有多强。毕竟,普通的神箭手绝对不能把控动了手脚的箭支。
  越千秋掂了掂那金属珠子的分量,将其先扔进了腰间挂着的荷包里,这才展开了绢帛。而这时候,刚刚一直都很老实的小猴子方才急忙凑了过来。显然,在四周围都有人的情况下,发现了箭支玄虚的他根本还没来得及看过。
  大约一只巴掌大小的绢帛上,只写着寥寥两行字。
  今夜子时,微山湖上微山岛,微山岛上凤凰台,恭候大驾。
  没有具名,没有抬头,没头没脑的这样一封密信,竟是不知道送给谁的。
  越千秋一侧头,就看见小猴子正瞪着自己,心中一动就开口问道:“小猴子,你说去不去?”
  小猴子正觉得这几个字莫名其妙呢,没想到越千秋竟然问自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足足好一会儿,他才斩钉截铁地说:“师父常常教导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好极了。”越千秋顿时笑着眯缝了眼睛,“今天正好要夜宿微山湖畔的利国监,去凤凰台的事那就交给你了。”


第442章 小猴子的单刀赴会
  交给你了。
  直到坐在船上,耳听身后船夫一边慢慢悠悠划桨,一边唱着本地民谣,眼看小船儿就这么平稳地行驶在洒满夕阳余晖的微山湖上,渐渐朝那座微山岛而去,小猴子还是忍不住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心想他真是昏头了,这种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的任务也敢接下来。
  最终,他还不得不拿着越千秋的话来安慰自己。
  如果没收获,纯当游山玩水好了。至于人家设埋伏那就别出来,实在被人发觉了,打不过还怕跑不掉吗?
  上岸之后,小猴子一个一个数着铜钱,结清了船夫的帐,又约定了明日来接,这才在暮色中上了岛。才第一次来微山岛的他之前自然不知道哪里才是什么劳什子凤凰台,可路上已经问过了船夫,这才得知原本不过是土坡模样的地方,来了几个读人后算是传开了名声。
  算算路途反正不远,他也不急着去。这种少有外乡人进来的地方,他却也不去找什么客栈,直接找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民家,先是猫房顶上偷听了一会人家说话,发现口音大致听得懂,他就用超绝的天赋大略学了学人家的口音,随即才涎着脸敲门进去,叫了几声叔叔婶婶,道是自己迷了路,讨口水喝。
  他虽说长得不如越千秋甄容那样俊俏讨喜,可干瘦的样儿却有几分可怜,再加上从口袋里兜底翻似的,好容易掏了十几颗铜子,可怜巴巴说是权当买水喝的,最终,那位他之前偷听时就知道非常淳朴的大婶爱心发作,拉了他进来吃饭,还热情拉了他在家借宿一宿。
  小猴子自是千恩万谢,然而,等填饱了五脏庙,民家熄灯之后,最擅长走夜路的他却是悄然出门。临走之前,他在桌子上留了一小锭碎银子。
  他对于大人物之间的交往不熟悉,对于武林同道少年之间的来往也很生疏,可对于市井之间的某些东西,常被师父带去周边小镇的他却非常娴熟。
  比方说,面对乍一看非常善良的人,仍然要口风紧一点,财不露白,事后走时却不妨感谢一下。不要用超乎人家日常生活的财力去考验人性,这都是师父教导他的道理。
  这一天没有月亮,满天繁星在云朵之间若隐若现,而密林中根本就没有路,灌木丛生,更显昏暗阴森,一不留神就会被绊倒。而且小猴子还发现,隐伏在这些灌木丛中的,还有某些非常恶毒的东西。
  即便如此,他却如履平地,走在其中竟是不惊宿鸟,不动鸣虫,一只手还一路走一路撒着药粉。估摸着亥时不到,他就已经到了凤凰台。
  他知道自己擅长的是轻功和潜伏,再说那封信上并没有写清楚是谁邀约谁,因此并没有贸贸然在凤凰台上现身,而是四下里张望了一下,找了棵大树,窜上去之后舒舒服服躺着休息。他这是很小就练成的本事,四岁爬树,六岁就能在树上睡觉绝不会掉下来,正合了名字。
  不多时,他竟是连呼吸也变得若有若无,心跳亦是变得极其缓慢。如果不是就在他旁边,别人完全难以觉察到这么一个大活人的存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几声突兀的虫鸣响起,而树上的小猴子就仿佛睡熟了一般一动不动,人事不知。而在虫鸣之后,就是鸟儿扑棱翅膀的声音,紧跟着竟是几声狼嚎以及猛兽刨树的声音,然而,不管是什么声音,树上那蜷缩在一块的少年都自始至终一如最初。
  终于,凤凰台上传来了一个少女说话的声音:“竟然没来?就算别人不来也就算了,庆丰年怎么能不来,他明明知道是我的!”
  “令姑娘”
  “你给我闭嘴,我没问你!”
  若隐若现的星光之下,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双手拳头恨恨地捏在一起,她的五官秀丽之中透着勃勃英气,身量也比寻常同龄人要显得高挑,此时身背大弓,更是流露出了一股力量的美感。一身夜行衣的她冷冷瞪了旁边的同伴一眼,见其摇头不说话了,她才捋了捋头发。
  “宫主还没来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少女旁边是个穿着连帽黑斗篷的男子,听声音仿佛也年纪并不大,身量却比少女还要更高大半个头,只是体形被那一袭斗篷遮掩得严严实实。当看到少女不耐烦地来来踱着步子,他就轻声说道,“既然邀请的人没来,宫主也许不会来。”
  “开什么玩笑!”令祝儿终于气得柳眉倒竖,“一个个都不来,难不成就是我独个唱了一场猴子戏给人看笑话吗?”
  “令姑娘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和庆丰年一别多年,他也早就不是当年的他了。要知道,神弓门叛逃,他和剩下的那几个人处境艰难,当然是只能别人怎么说怎么做,不可能任由自己的性子。越千秋能够一盆脏水泼在群英会身上,然后把名头抢了过去,其他事自然也都能做得出来,庆丰年自然不得不防。”
  说到这里,那黑衣斗篷男子顿了一顿,这才轻声说道:“不来也好,我们去之后,可以劝宫主下定决心”
  “下定什么决心?”
  随着这六个字,就只见一乘四人抬的小轿骤然出现在凤凰台上。抬着轿子的四个黑衣人那宽大的袍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更显得鬼气森森,而那黑色小轿则更是显得阴森诡异。只不过,令祝儿和那个斗篷男子却都露出了又惊又喜的表情,连忙迎了上去。
  “宫主到底还是来了!”令祝儿笑意盈盈地直接来到了轿子跟前,那四个轿夫就仿佛没看见她似的,丝毫没有阻拦,任由她直接揭起了轿帘。和那如同鬼魅的轿夫,黑色不祥的轿子相比,轿子中安坐的却并不是一个苍白如同幽灵的女子。
  那是一个五官清丽脱俗,身穿鹅黄衣裙的少女。见令祝儿瞧见自己时呆了一呆,她就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低声说道:“别告诉娘亲,是我让阿大他们四个带我出来看热闹的!”
  令祝儿过神,这才扫了一眼四个轿夫。见他们没有半点反应,饶是以她的性如烈火,也不禁暗自嘀咕,若不是你娘有意纵容,你也想跑得出来?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把俏皮少女从轿子里扶了出来,无奈嗔怪道:“宫主坐这轿子也就算了,你呆在里头也不嫌憋得慌?”
  “好玩嘛?”少女站定之后,东张西望了一会儿,随即失望至极地说,“我偷听到娘亲说今夜要在这里见一个很重要的人,人呢?”
  “根本就没来!居然敢放我鸽子,头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令祝儿骂了两句,可就在这时候,旁边传来了那斗篷男子的声音。
  “令姑娘,少宫主既然来了,我之前也有个问题一直很想问。你那密信放在箭支之中,如若捡到的人没有送到萧敬先又或者越千秋跟前,那怎么办?”
  “那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在那块绢帛上又没写交给谁收,也没写落款。这凤凰台外头只有一条山道可以进来,其他的地方你不是都设了无数陷阱?就算他们过来的时候心怀叵测,也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此话一出,凤凰台上一片寂静。令祝儿起初还没做声,等看到那个清丽少女也脸色微妙地看着自己,她这才觉得不太对劲,忍不住问道:“少宫主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是不是,我一向不管娘亲这些大事的。”
  被称作少宫主的清丽少女知道令祝儿那秀丽的外表下是何等暴躁的性格,连忙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然而,偏偏那个斗篷男子却仿佛不知道,又或者说不在乎,竟是笑了一声。
  “原来如此,我还想那个越千秋明明是最胆大妄为的人,怎么这次突然就成了缩头乌龟。令姑娘你既然没写抬头,也没写落款,想来别人只把你当成了一个寻常刺客。自然不会冒险夜间来见面,说不定等到明日天明,还会有不计其数的官兵直接登岛!”
  “刘国锋,你什么意思?好好一个群英会被你玩成鬼鬼祟祟的地方,你还有脸面说我把事情办砸了?”
  “我是不成器,辜负了宫主的希望,但总比你自负箭术超凡,没事就秀这点能耐来得好!”
  “你这个只敢在背后玩那些花样的胆小鬼,有胆子给我再说一遍!”
  眼见瞬间就要大战,少宫主顿时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喝一声道:“都够了,你们要吵到我娘亲面前去吵!”
  等到把两边压了下来,她才悻悻说:“人家来都没来,你们自己倒是内讧了,传到娘那儿,她一定会罚你们去面壁三个月!倒是你们就在这儿大剌剌地说话,让人排查过周围吗?如果人家早就来了,却在这儿看了你们一场猴子戏,那才叫笑话!”
  前半截话令祝儿没放在心上也只有在这位少宫主心目中,面壁才是最严重的处罚。然而,听到后半截,她不免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刘国锋,轻蔑不屑地说:“陷阱和人手都是他布置的,少宫主问他就够了。”
  刘国锋冷冷说道:“在这黑夜之中,本来就很难有人能不走大道一路摸进来,再加上陷阱密布四周,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混进来。而且,我之前已经让人暗号应和,拉网似的查过整个凤凰台四周,绝对不会放过一只苍蝇蚊子。”
  话音刚落,少宫主和令祝儿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她们就听到了一声突兀的轻笑,紧跟着,就是一个懒洋洋打呵欠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不是苍蝇,也不是蚊子,可我就是混进来了!”


第443章 萧卿卿
  哪怕刘国锋穿着黑色连帽斗篷,几乎能遮掉大半个脑袋,可此时此刻,他却仍然清清楚楚地觉察到,令祝儿那讥讽和嘲笑的视线落到了他的脸上。他狠狠攥紧了拳头,根本没有在意那种深入骨髓的刺痛,仿佛只有这种刺痛,才能让他此时几欲发狂的心冷静了下来。
  从天巧阁掌门弟子到被逐出门墙,尽管那位宫主并没有嫌弃他,也只是轻飘飘说了一句,你只不过是操之过急了,可他从一呼百诺,众所敬仰的天巧阁大师兄,群英会真正的大龙头,沦落到寄人篱下,哪里会不希望拼命证明自己的价值。
  可现如今,他明明已经渐渐站稳脚跟,而且比令祝儿这等莽撞女子更多得到宫主称赞,却偏偏在少宫主面前栽了这样大的一个跟斗!
  刘国锋此时此刻,恨不得将那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偷潜入,却一直等到此时方才露出踪迹的家伙碎尸万段!
  然而,和他的恨欲狂相比,少宫主却没有太生气。令祝儿甚至扬声说道:“这位小兄弟实在是艺业不凡,是我们小看了你的胆色!你既然来了,又已经出声,可敢出来和我们照一面?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留难!”
  听到令祝儿这样说,少宫主也唯恐天下不乱地出声叫道:“我也愿意保证。你要不信,回头我让这些轿夫抬你回去!”
  “这就不用了,我胆小,受不起这样的礼遇。我就是纯粹来早了,在树上打个盹而已!”
  随着这个声音,在场这几个目力极好的人便看见一条人影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倏然跳下,随即敏捷地穿梭在周边几棵高矮不一的树间,最终轻轻巧巧地一跃窜上了凤凰台。当发现来人并不是身着他们这样的黑衣,而是灰褐色的衣服,令祝儿不禁更生嘀咕。
  可当她看清楚小猴子那干瘦模样时,那敬意就没了。毕竟以貌取人是大多数人的习惯,而她从小就关系不错的庆丰年虽不俊俏,却也是英伟少年,越千秋她早先隐伏在马队之侧观察时,也觉得容止娴雅俊秀,而此时这个就差得远了。
  而和她恰恰相反,少宫主却不管不顾地兴冲冲来到小猴子跟前,还绕着他转了一圈,这才喜笑颜开地说:“你这潜伏的功夫真是不错,能不能教我?条件任你提!只要我学会这个,以后我再偷跑出来,娘亲就再也不会发现了!”
  小猴子原本是保持着半龟息的状态,不打算现身出来的。反正越千秋对他说,是否出来和邀约者相见,他自己掌握分寸,完全随他的便。然而,他却没想到,那个射箭刺客身边的人,竟然是曾经被天巧阁宣布逐出门墙的前掌门弟子刘国锋!
  此去北燕,他和甄容早就混熟了,一想到甄容曾经因为群英会那档子事心情郁结了许久,听越千秋的口气,把甄容留在北燕也有这一条的缘故,他就非常痛恨刘国锋这个曾经群英会的首倡者,实际上的大龙头。
  故而听到刘国锋自卖自夸,哪怕并不喜欢显摆那一手潜伏本领,他还是忍不住跳了出来。
  可即便如此,现身出来和众人相见的小猴子仍是满心警惕,打定主意见势不妙就开溜。至于刘国锋师承天巧阁的那些陷阱手法,他却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因为想当初师父就曾经带他去拜访过天巧阁,他几乎是见识过所有精巧的陷阱,此时很有把握反过来借着陷阱脱身。
  然而,这会儿面对一个要学潜伏术,连姓甚名谁他都不知道的少宫主,他却有些懵了。从来没有应付同龄女孩儿经验的他几乎是下意识往后头连窜了几步,随即就结结巴巴地说:“这个不行,绝对不行!再说,不是一两天就能练好的,我从小天赋异禀,也练了十年……”
  “十年……”少宫主顿时哀嚎了一声,这才垂头丧气退到了令祝儿身边,“我就算想练也没有那时间,就没有短时间能奏效的办法吗?”
  “没有。”小猴子清了清嗓子,正打算好好教导一下对方练成这功夫需要勤学苦练,可陡然之间醒悟过来,他是打探消息的,又不是来当师父的。他没好气地拍了拍脑袋,随即笑容可掬地问道,“敢问这位令姑娘在箭矢里头夹带密信请人相见,所为何事?”
  “今夜来的只有你吗?”刘国锋抢在了所有人之前沉声问了一句,见小猴子耸了耸肩不回答,他就对令祝儿和少宫主说,“他不过是越千秋丢出来的过河小卒,对他啰嗦有什么用?那越千秋自己不敢来,足可见不过是无胆鼠辈……”
  “你说够了没有!”
  小猴子平时是个笑嘻嘻和谁都相处得好的人,可这会儿却真正生气了。他怒喝一声打断了刘国锋,继而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害人精,二五仔!要不是你借着甄师兄肩膀上的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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