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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默然)-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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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门开处,陕州马步军鱼贯而入。看来,吴阶所言非虚。姚平仲亲手操练的这支部队,步伍整肃。士气颇寄。

    徐卫和杨彦在城头上望着,粗略估计,来的不少于五千人。姚平仲拢共一万出头的兵力,这回算是精锐齐出了。迎平城来,徐卫心里虽有太多的疑问,但还是抱拳一礼:“姚副帅。”

    姚平仲将兵器扔给士卒,跳下丐来一拱手:“马步军共六千四百余人,不够也没奈何,我是倾巢而出。”没等对方回话,他又补充道“但我这六千将士,不比你虎捷乡军差。”

    徐卫笑着正要说话,不料又被他抢先:“我是见到官家诏书,因此前来,没旁的意思。你别多想,我始终认为。你这个人就是讨人嫌

    徐卫哭笑不得,点头道:“彼此彼此,姚副帅也不怎么讨人喜欢。”

    姚平仲一征,没好气道:“我来陕西前,官家再三嘱咐,说我资历也比你老,在军中算是你的前辈,不要跟你一般见识。要不然,哼哼。”

    我说怎么姚平仲到陕西后,没再掀什么风浪,合着是官家提前打了招呼。带兵的人,光作口舌之争便叫人笑话,姚平仲来得如此迅速,确实算是雪中送炭,徐卫因此正色道:“无论如何,陕州军到得及时,值得受我一礼。”

    姚平仲却不领情,白了他一眼:“你谢个甚?我是带兵来打李逆。你这人虽讨人嫌,运气一向不错。跟你并肩作战,总比跟着上头某些人好。让人在汾州当头一棍,打得晕到现在没回过神来,娘的,真背!”看着他骂骂咧咧走开了,徐卫觉得这人若是放在自己生活那个时代。简直就是个标准的愤青。

    待陕州兵驻扎下来以后,天也快亮了,徐卫回衙署匆匆吃了早饭。就准备去京兆一趟。可他还没出衙门,就有士卒匆忙入内禀报,说是同州徐知州已经进了城。徐卫大喜过望,几乎是跑着出去,网到衙门口,就瞧见四哥领着卫士正下了马。

    兄弟俩虽没分别多少时日,但期间经过了徐彰去世,西军战败,如今面对面站着,一时竟不知语从何起。良久。徐胜问道:“父亲大人的身后事可办妥了?”

    “官家恩诏,许父亲大人暂葬京师牟鸵网,待四海清平,再归葬故里。”徐卫低声道。四哥开战之前惊闻噩耗,进兵河东,又跟着大军败退回来。心情可以想见。但就在这种情况下,他仍带着兵马来支援自己,这就叫打虎亲兄弟。

    徐四徐九兄弟俩,容貌颇有几分相似,只是徐四只长一些,已蓄起了短须。见弟弟这般模样,想到自己身为兄长,断不可叫他难过,因此强笑着拍了拍弟弟肩膀:“不必过于伤心,父亲在世时,转战各地。所向披靡。我们徐家兄弟,不敢说青出于蓝,至少不能辱没父亲大人的英名!让人家笑话虎父犬子!”

    徐四这段话说得掷地有声,徐卫心头一震,肃然道:“谨记兄长教诲

    他这一拜,徐胜倒闪过一旁,勉强笑道:“居家为兄弟,受事归节制。如今我要听命于你。招讨相公。徐胜带来了同州兵四千,但有军令。尽管吩咐!”

    徐卫此时想到,虽说是一母凤胞的亲兄弟,可这不是儿时扮家家酒。自己并没有向同州发去召集令,四哥是怎么,,

    徐胜大概猜到弟弟在想什么,解释道:“几天以前,我收到宣抚司的军令,让我尽可能集结兵马赶往定戎,说是你已经被朝廷任命为招讨使兼同节兵马,首要之务便是控制河东局势

    徐卫听罢,不由得感叹道:“宣抚相公帮了大忙!”如果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东奔西走调集人马。这一来一往不知得耽误多少时间。说不定等赶到河东。昭德早就沦陷了。

    加上徐胜这四千同州军,徐卫估计出兵近两万奔赴河东问题不大。既然金军已经北撤,不如立即奔赴河东。先救昭德府再说。但和吴阶等将商议之下,觉得风险太大,因为目前军中粮草尚不齐备。如果贸然出兵,万一正与李军激战之时,金军南下,撇开李植不管,而是经已经被李猛攻破的平阳府直抵河中府。定成军一带,粮道就将被切断,而且首尾不能相顾。

    平阳府大致位于后世的山西汾西县一带,女真人如果出兵,直接往西打陕西六路不太现实,因为有吕梁这座大山脉竖在陕西河东之间。最佳的进兵路线,是从太原盆地往南进兵。经平阳府到达临纷盆地,河中府

    口儿尾军正处干这地区习而从河中定戎往西。就是关中平比六路尽在眼前。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平头百姓都知道,要是没有充足的后勤补给。还谈什么打仗?可齐集定戎这些知州、知军、总管们,谁也没有权力征收皇粮,作战之前,粮草物资都是由上头统一拨给。可如果就这么等着宣抚司送粮草来,不得把人急死?李植要是破了昭德,那就是牵一发动全身,河东不保,陕西亦危!眼看着秋凉了,要是女真人再火上泼瓢油,,

    “李宣相再三嘱咐镇住河东,镇住河东,可昭德府危在旦夕。这处又迟迟出不了兵,娘的,急死个人!”姚平仲一个人在知军衙门的二堂里走来走去,一刻也不消停地发着牢救

    徐卫让他晃得眼花,索性闭了眼睛。现在人马勉强够了,但粮草只够两万将士吃十天,就算自己现在飞马上报京兆,等粮草发下来,估计最快也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那时。别说黄花菜,东坡肘子都他妈凉了。

    “要不就按徐卫的办法,我等先将部队拖出去!从绮州直接东进,到泽州也就五六天路程,经壶关往上,先解昭德之围再说,怎样?。姚平仲终于停下来,大声问道。

    徐胜看他一眼,问道:“如果一切顺利。七天足以到达昭德城下。可谁有把握三天击溃李军?还有。万一壶关已经失守呢?”

    姚平仲眉头拧成一团,一声不吭地坐了下来,再不发言。正当众将都愁眉不展时,徐卫起身道:“诸位先回去整顿部队,收拾器械,我立即去京兆,无论如何也请宣抚相公就近支应一部分。”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众将起身,待续告辞。徐卫站在原处片玄。自言自语道:“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

    话音方落,忽然听得外头喧哗,赶出去一看,只见方才离去的诸将正朝一人行礼。看到他,徐卫暗思。今天是什么日子,怎地各路神仙都齐集定戎?

    八月二十一,马扩已经率军抗击李植四十余天。自中秋起。李军动用袍车,昼夜不停地轰击城池。五座敌楼已毁其四,城内的房舍损失近半,义军的士气已经低落到了极点,如果不是马扩的“谎言。支撑着,估计昭德城早就破了。

    可二十一这天,李军在城外如林般的袍车停止了轰击。马扩断定。对方马上就要卷土重来扣城了。因此带头奔上了残破的墙壁,准备迎敌。

    昭德府,这座他苦心经营的城池,如今怎是一个残败能够形容?城墙被连日的他车巨石砸成了光秃秃一片,好几处甚至出现了一人高的缺口。城防的破损固然让这位义军首领担忧,可更让他揪心的是,正在城里四处蔓延的恐惧。就在昨天夜间,他麾下一名统制官密谋开城投降。如果不是及早得到消息,捕杀此人,后果不堪设想。部下曾多次建议,陕西不管咱们,苦守昭德有何意义?背弃祖宗,投降李逆的事。咱们不能干,逃跑总行吧?趁我军还有一搏之力,趁夜突围吧。

    马扩没有答应,他知道昭德府对整个河东来说意味着什么。更清楚河东一丢,陕西就直接暴露在女真人面前,没有了这块屏障,陕西凭什么去养兵生息?

    站在城头上,望着林立的袍车,还有那无边无际的李军营帐,马扩恨得牙痒。不需西军来援,只要给我数千张弓,我敢拍着胸口说让李军的尸首过城墙半壁!

    昭德四面被围,虽说没有当初太原锁城法那样密不透风,可没有远程攻击武器。李军嚣张到把殉车立在距离城池几十步远的地方。从城楼上看去,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些操作袍车的李军士兵是何模样。

    “总管,李军停止饱击。想是准备扣城。李逆养精蓄锐这么些天。卑职担心”马扩身后,那名时常奔走了定戎河东的李晨不无担忧地说道。

    马扩听了这话,回头明他一眼。沉声问道:“少严,莫非你也想劝我逃跑?或者,投降?”

    李昆闻言,勃然色变道:“卑职誓与李逆不共戴天!安敢有此念头!”

    “好!到底是去定戎受过的,要是昭德守得住,我当面向徐总管替你请功,也拼化品乌纱顶上马扩鼓励道。他这全部下,叫李彦仙,陇西人,当初范致虚率领五路西军勤王时,他散尽家财,招募勇壮相从,被授予承节郎的官衔。范致虚不懂军事,五路大军齐头并进没个章法,李彦仙直言相劝,却落了个撤职的下场。后来西军回防,他重返陕西,李纲这时候出任了宣抚使,李彦仙又直接上奏朝廷,弹劾李纲不知用兵之术,结果被朝廷命有司追捕,不得不易名李晨潜逃入河东。见到马扩后,深为折服,便留在帐下听用。

    “卑职从戎,非为显爵厚禄,惟愿杀敌报国而已。”李彦仙顿首道。

    马扩沉吟不语,如此、凶忠义!十,得不到朝匡任能搏杀干义军!中不是东京的过失?出了个徐卫还算有些见识,可终究只是个知军,手里没有实权,说话也作不得数。

    现在,又因父丧而丁忧,河东义军真成没爹没娘的娃了。

    见他不言语,李彦仙低声道:“士气浮动,军心不稳,且士卒手中器械多半残破。此时。若李军倾力来攻,恐怕挡不了几卓。”

    马扩听罢,波澜不惊地问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莫如出城血战!好叫李逆知道。我河东义师,断无屈膝之辈,更无逃遁之徒!”李彦仙振臂呼道。他这话说得极大声,城上士卒多有耳闻,一时间,从者甚众,请战之声四起。虽说士气低落,但义军士卒。清一色的两河子弟,甚至有人籍贯就在昭德。脚下踩的,就是祖先世世代代繁衍生息的十地,今一举足。此地非我所有,待到光复,也不知何年何月,不如战死此处,九泉之下见到先人,也可告无愧!

    马扩不为所动,仔细观察着城外李军,随口道:“精忠可嘉,然不足取。不到万分危急之时,这玉石俱焚的想法还是不动为好。”

    话才说完,便有士卒大叫道:“鹅车!”

    众人望下城去。只见李军四面八方椎动战车来袭,这种战车几乎与昭德城墙一般高,之所以称作“鹅车”顾名思义,之下面是一个厚实宽大的底盘,里面可以容纳数十人藏身,可底盘之上,架有固定的云梯。持盾的士卒推动战车滚滚而去,一旦靠上城墙,藏于车底的士兵蜂拥而上。

    此时,一座座鹅车如同张牙舞爪的怪兽,缓缓逼近,更多的李军士卒架着云梯黑压压一片按了过来,喊杀之声,响彻四野,足以让士气低落的义军胆寒。

    马扩牙关紧咬,一把抓住李彦机。沉声道:“我亲自护城,你巡视各处城门,万万不容有失!”后者神态坚毅,领命而去。

    握紧手中已经断去一半的残刀,马扩深深吸了一口气。四周,士卒环立,可坚守到现在,他已经不知道再用什么话去激励部下,能说的几乎都说尽了,,

    就在距离城池百十步外,李植连铠甲都没穿,一身直掇坐于马背之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城上。四十多天没能拿下此处,再拖下去,大军粮草一尽,就不得不返回太原。原本以为,徐卫我打不过,西军我打不过,义军我还收拾不了?可这个马子充,当年若不是他,女真人哪会起南寇的心思?如今居然占着昭德。阻挡我前进之路,一挡就是一个多月!今天我要再攻不下城池,还谈什么执卓河东?

    “父帅,马扩的部下还在顽抗,四十多日还有此战力,河东贼众里。他也算翘楚了。”李猛眼见城头上义军还有反击之力,忍不住赞叹道。

    李植正揪心时听到这话。一张脸顿作铁青色,切齿道:“待破了城。拿住马扩,定将其枭首示众!”

    李猛点点头,忽又道:“儿在想。西军虽然败退回去,可女真人同样退回北地。此时我军与马扩胶着,万一陕西来援

    李植断然否定道:“绝无可能!李纲一介书生,既不知兵,亦不懂战!何灌我认识,算得上号人物。可凭他休想镇住陕西六路。以前我还防着紫金虎一手,可他老子去世。回乡丁忧,我军只管放心进攻昭德。陕西屁都不会放一个。”

    两父子正说着,前头突然传来一片震天似的欢呼!李猛踩着马镫起身一眺,面露喜色道:“父帅,将士们撞破了城门!已入城中!”

    李植乍听喜讯,激动得难以自持。难些从马背上摔倒。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厉声道:“我儿!速领你部亲兵杀将进去,屠尽全城!叫这帮河东贼众知晓,谁是河东之主!”

    李猛狂吼一声,将手中铁锥枪一招。一马当先奔将出去。他身后,数千人争先恐后紧紧跟随,直奔昭德西门而去!

    此时的昭德城已经摇摇欲坠。发发可危。长长的城墙之上,李军士卒如蚂蚁一般密布,有的已经攻上城头,正与守军肉搏,有的还停在云梯之上,拼命上爬。而西城那道饱经创伤的城门一破,两军相持的情况顿时为之一变。

    嘈杂地李军士卒潮水般涌向城中。坚守了一个多月的义军将士再也无心恋战,节节后退。而李猛的加入,更让这种局面呈现一边倒的趋势!城中街市上,义军四散奔逃,李军紧追不放,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撕开了昭德最后一道防线!

    “杀!屠尽全城,老少不留!有擒杀马扩者,重赏!”李猛的铁锥枪上,挑着一颗人头,双目未瞑。嘴巴大开,死态甚为可怖!四十多天的顽强防守,已经极度激怒了李植父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杨彦疑兵

    二令兵器时代。基本卜没有”巷战,一争的弄,集中在城池的攻防上,一旦进攻方破城而入,对守军的心理打击无疑是毁灭性的。在这情况下一般只有两个结局。一是守军被歼灭殆尽,二是放弃城池趁乱脱逃。但也不是说,冷兵器时代就完全没有巷战发生。如宋代赵升所著《朝野类要》中,就有一句“巷战,城市之内接战也这大概是关于巷战最早的记载之一。

    八月二十一,李军破昭德西门而入,在李猛指挥部队猛攻之下。义军放弃城门后撤。四十余天惨烈的攻防战便得双方都元气大伤,此时的李军凭借着一股破城的士气。迅速追击溃逃之敌。不到一顿饭的功夫,整个昭德西城再也不见义军的一兵一卒。如果不算地上的尸首。

    此时,马扩仍旧在城头上与士卒并肩作战,李军一**疯狂的进攻始终难以拿下这一小段城墙。一支铁枪从他的左肩肿捅入,洞穿了铠甲,周围所剩无几的亲近卫士蜂拥而上抢下主将,有人大声劝道:“总管。李军已经入城,撤吧!”

    马扩粗重地喘息着,伟岸的身形摇摇欲坠,茫然地看着如潮水涌来的敌人。嘶声道:“李彦仙巡防四门,我信得过他!再战!”语毕,一把推开卫士,扬起那柄卷口的刀劈向刚从城墙垛上跳下来的敌军士兵。

    刀锋从脖下直哉 到腹部,对方一声痛呼。手里的短斧毫不留情地砍向他的头颅!金石碰撞所发出的铿锵之声令人胆寒,马扩抬头望去。卫士的断刀架住了这致命的一击!两人同时前挤,齐齐发力将敌人掀下城去!可这具尸体坠地之后,如一粟之入沧海。连朵浪花都不起。遍野的李军如蝗虫般扑来,昭德沦陷已经不可避免!

    一下子巾跌坐在地上,剧烈的疼痛使得马扩脸色煞白,那左肩肿的窟窿不住地溢出鲜血,卫士们护着他,焦急地劝说弃城。

    仍紧紧攥着那把残破的手刀。马扩喘息道:“我力战而死,自问对国家,对袍泽可告无愧,良心平安。城池已破,我负伤在身绝难逃脱。你等速去!留有用之身,尽忠于家国罢!”说罢,又挣扎着站起身来,再度扬刀。

    四周将士无不痛哭流涕,我等有心报国,却是无力回天!四十余日的激战。不说朝廷官军,便是他处义军也无一增援。昭德守军用简陋不堪的兵器,挡住李军无数次进攻,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对任何人都无愧于心!一名身躯雄伟的士兵突然抓起马扩背在背上,大步朝城下奔去,其他人根本不用反应,立即护在四周,且战且退,,

    一场大屠杀正在展开。李军上下已经得到了命令,屠尽全城,老少不留。一时间。战场的恐惧。焦躁。仇恨化作无边的杀机!将人变成了野兽,李军士兵疯狂追赶着退却的义军!数十名义军慌不择路。竟窜入一条死巷,想回头时,却发现数不清的逆后堵住了出口,如林的长枪横刺,昭示着他们已经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杀”。一名军官大声令下。挺着长枪的士兵大喊着冲向巷底。

    绝望,毫不掩饰地布满每个义军的脸上。当看到那明晃晃的枪头愈来愈近时,有人扔掉了手中兵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低着头,不知是认命,还是想投降。身后的伙伴争相效仿。跪了一地,可李军的铁枪并没有因为他们放弃抵抗而停止。

    凄厉地惨叫声接连响起,手无寸铁的义军们被活活捅死。李军士兵此时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发泄,他们手里的铁枪不断地,重复地捅入同一个人体内,带出鲜红的血浆,渐渐染红了地表。当这些义军士兵的身体停止抽搐后,他们方才罢手,冲着成堆的尸体猛啐一口,转身离去。

    街市上,四散奔逃的义军成为李军疯狂追逐,或者说猎取的目标。一名义军士兵跟随大队溃退,可他终究还是被追兵赶上,一把拽翻在地。他麻利地爬将起来,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惊骇的神情,退到街边民居前,背靠着墙壁,瞪大眼睛盯着围过来的敌人,嘴唇一撇,哭出声来。

    “滚开!”喊话的人看模样像是一名李军军官,他喝退部属 扔了长刀,从腰带里拔出一柄短刀,大步走向那至多十三四岁的少年。后者眼睁睁看着他,甚至流露出乞求的神色,可这军官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就像拖条狗一般拖到街道中央。少年挣扎着。哭喊着。可四周的敌人哪会有半点怜悯?他们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脸上俱是残忍的笑容。

    那军官将少年掼在地上,将尖刀咬在嘴里,用膝盖压制住他,迅速扒开他的上衣,露出瘦弱的躯干来,”

    死亡的气息,弥漫着整个昭德城飞

    李植深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挂上一抹笑意。看着部下陆续入城。他知道,昭德已经被他占据,平阳昭德一取,河东可以说尽在掌握之中。示披妥宿激军点前,曾严厉地警典他将心思用在攻城 杜,我攻取平阳昭德两地,女真人该没有话说了吧?高世由地盘比我大,兵力比我多,可他打过一次胜仗么?哪次出兵不是被痛揍回来?女真人应该好好想想,谁才能替他们镇住两河之地。

    “进城!屠他个干净!”李植将手中马鞭一挥,大声下令道。

    “元帅,昭德已在我军控制之中,没有必要屠城吧?”有部将质疑道。

    “你不懂!本帅就是要河东贼众望风而逃!徐卫不是河东义军总管么?我就让他这个总管成为空衔!”李植咬牙切齿地说道。

    话网说完,只见一骑飞驰而来,马未停下骑士已经跳将起来 半跪于地报道:“元帅!壶关方向有一支兵马正朝昭德而来!刘统制引军拒敌,被对方一身肥体硕之将,一斧连人带刀劈作两段!”

    壶关?壶关距此六十余里地,围城之时已经探明,马扩在壶关设军防备。当时考虑到拿下昭德是紧要,因此暂不理会壶关守军。现在昭德已陷,他们倒敢来捋我虎须?不知死活!

    正要派遣部将去破敌时,又见数骑扬尘而来,老完还栽下马一个,剩下的奔到阵中,几乎是滚下马鞍,慌慌张张地报道:“元帅!壶关来敌接连陷我两寨,正朝此地而来!”

    李植吃了一惊!四周部将也窃窃私语,那两处营寨,是专门设来防备壶关之敌。四十多天不见动静,现在却突然来犯,而且一出手就将两寨接连挑破。这,,

    “元帅,会不会是”一长须战将靠近李植,话说一半却被对方举手制止。

    我四处营塞有兵五千余人。眨眼的功夫就被击溃,河东贼众,即便是马扩,也断断不会有这般战力,难道是陕西来援?这似乎不太可能,西军刚刚在汾州吃了大败仗,他们会为了区区义军而再度出兵?

    李植皱眉思索一阵,忽道:“暂不入城!面南结阵!”我到要看看。来的是何方神圣!

    军令被迅速执行。还滞留城外的两万余李军匆忙结阵。李植到底是大宋武臣出身,这阵法自然懂得,不过他这种阵结得有些奇怪。军令一下,骑兵就蜂拥而前,列在了全军最前面。看来,女真人还真是下了大本钱扶持他,就这支骑兵。足有三千以上。而且那战马,一搭眼就不是陕西六路出的种。匹匹膘肥体壮,个头高大。分明就是北地来的。

    骑兵一集结,步军的枪手,弓手们才依次进入阵中。李植见进度缓慢,厉声斥责众将,他这一吼。将士们才加快了速度,可这边阵形未成。南面已经传来闷雷般的蹄声。

    黑压压一片攒动的人头中。不少抬了起来,朝南望去。

    依稀可以看见有一彪骑兵正撵过来,壶关还有骑兵?李植咬着牙,心里头有种异样的感觉,让他心绪不宁,一声冷哼后,下令道:“骑蔽两翼!我量他不敢来冲我大阵!”

    堵在整个大阵之前的马军分左右散开,护着两翼。恰在此时,那风驰而来的骑兵也在三百余步外勒停了缰绳。李植一看,就这么点?数也数得着,这千骑不到,竟能如此迅速地破我两寨?这是谁的部队?

    对方并没有打出旗号,因此无法判断。李植脸上阴晴不定,一面下令加紧结阵,一面仔细观察着对面之敌。就在此时,对方数百骑离开原处。迂回向左侧移动,奔出数百步后,旁若无人地窥视李军阵营。

    “这厮好生狂妄!元帅,卑职愿领百骑前去破敌”。一骑将怒声请战道。

    李植没有回答,向南望了一眼,面无表情道:“大头还在后面众将一听,齐齐南眺,果见尘土大起,呈遮天蔽日之势而来。坏了,莫非真是西军来援!咱这可是刚刚破了城,城内残存之敌尚未肃清。要是此时接战,于我军大为不利!

    “元帅!来敌虚实未明,还是入城为妙!”部将大多建议道。

    “亏得你们上阵多年,此时若入城,那是自寻死路!来的要是像虎儿军那样的铁甲重步。昭德城防崩坏,余敌未除,如何坚守?到时让人堵在城里,插翅难飞”。李技怒声喝道。

    不知是有意蔑视,还是口耳误传,女真人将徐卫的部队唤作“虎儿军。”连带着李军也沿袭了这一叫法。

    那窥视阵容的数百骑此时又原路返回,汇合一处,既不见进攻,也不见后撤。那南面壶关方向的尘头大起,看样子来援的人马不少。

    李植正惊疑不定时,忽见那不到千骑的马军中奔出一人,一直跑到百五十步外方才停住。李植一见。扭头对身旁战将道:“去听听他想说甚那战将如言出阵。打马向前,可到他跑出没几十步,突然像着了魔一般,调转马头狼狈而回。看得身后万军一头雾水!马惊了?

    “元帅!柬职,卑职识得那将,前些时日我军从真定回援太原时,北二南军伏击,便是众将手执铁枪。刺开激十人,连杀;联惯挥使以上军官七人呐!”

    李植眉头一皱,怎么说?来的是姚平仲?姚家世为西陲大将 这姚希晏关中豪杰推为“小太尉”能征惯战,不容小觑。

    正想着,突然回过神来。娘的,这撮鸟一照面就狼狈而回!丢人现眼!盛怒之下,一马鞭抽了过去,狂吼道:“战端未启,你先折我锐气!若不是看你随我多年,一刀斩杀!回去!”

    那战将挨了一鞭,迎着数万道目光,也着实丢不起这个人,遂硬着头皮打马回去。对方那将身躯极为雄伟,即便是坐在马背上,也看得出来,此人身长当在八尺以上!身罩铁甲,手提长枪,一脸的阴鸷!那双眼中杀意正盛,让人不寒而栗!

    “来者,何,何人,报。报上若来!”李军战将大着胆子问道。

    “杨再兴,奉招讨相公之命,前来知会李逆,让他紧守住昭德城。三日之内。破其城。取其并!”此人便是人称杨无敌的杨再兴,扯着缰绳。提着铁枪,也没拿正眼看过面前这怂包。

    李军战将听得头皮发麻,又勉强问道:“哪个招讨相公?”

    杨再兴裂嘴一笑,一字一顿道:“紫金虎。”

    三个字入耳,那李军战将毫不迟疑,扯了缰绳便走!祸事了!祸事了!小西山那位又来了!慌忙奔回阵前,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李植报道:“元帅。来的是虎儿军!徐九,徐九说,”

    “他说什么?”李植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个名字。

    “他说,让元帅紧守城池,三日之内,他将破城,并,并取元帅首级。”战将满头大汗,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让我守住城池?他明明看到我尚未入城。却传来这话,故布疑阵?其实他是惧怕我占了城池?还是真想将我堵在城里?

    阵形已经结好,一众将领眼巴巴地望着他。是迎战。是入城,还是撤退,身为统帅,你倒是给句话吧?

    李植纠结万分,徐卫不是刚刚回去丁忧了么?难道东京将他夺情起复了?这倒不是没有可能,但来的明明是姚平仲部下,怎么说是奉了紫金虎之命?姚平仲的地位,明显比徐九高出半截吧?难道是姓姚的在捣鬼?

    入城是不用考虑,一则马扩的残余还没有肃清,二来城墙崩坏,敌楼倒塌,连城前的壕沟也被自己的军队填平了。城外这么多的袍车鹅车根本来不及转移,甚至拆毁。如果进了城,南军一到,就会拿我的器械来打我。到时。自己就是现在的马扩!

    如果迎战,不管他来的是“小太尉”还是“小枢相”都他娘不是省油的灯。四十几天的强攻,部队伤亡较大,刚刚破了城,将士们正等着庆功享受,这时候跟南军再打,胜算实在不高,几乎等同于以劳击逸。

    娘的!实在不行,撤了算了!这次南来,自己是倾巢而出,万一拼光在此处,高世由若得知,还不马上进兵太原?手里有这几万人马。管他是女真还是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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