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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默然)-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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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将听他如此许诺,个个欢喜,人人振奋,江山嘛,谁坐不是坐?赵官家坐得,人家女真人便坐不得?管他谁坐,只要有咱们的富贵就是

    素酒吃完,过场走完,好戏就上场了。兀术命人唤来“浣衣女”数十人,俱妙龄,有姿色,陪酒堂上,穿行于一众武夫之间,顿时让宴会热闹非凡。

    值了咱们带兵打仗,浴血拼杀,图的不就是金银、美酒、佳人么?现在全齐了大金国万岁

    酒至半酣,歌舞助兴,兀术兴致勃勃地看着,突感内急,便起身外出如厕。在茅房里,端着老2都还在感叹,不容易啊,断断续续打了一年,总算是稳了。从国都出来时,自己夸下海口,说要取襄阳,捏南朝的七寸,要是没得逞,回去如何交待?

    襄阳到手,用上半年时间,把周边诸郡清一清,便可在此积粮,造船,操练水师,过他几年,沿汉水而下,直取江南,大局可定。只是这宋一灭,女真人又去打谁?党项国小,民悍,且无油水,打着没劲,契丹余孽大石林牙又远在西域,高丽已经臣服,举目四望,女真人几无敌手,寂寞啊。

    一泡尿撒完,兀术从茅房出来,本想重回宴席之上。结果,刚到走廊转角处,便闪出一人,把他骇了一跳,喝道:“何人鬼祟?”

    “大王。”那人行了一礼。

    兀术定睛一看,却是完颜赛里的部将,东京的军官,遂问道:“有事?”

    那军官嘴唇一动,欲言又止,左右张望一阵,确定无人之后,低声道:“西军已至东京,正屯牟驼岗。”

    也不知是没听清楚,还是不肯相信,兀术皱眉道:“你说什么?”

    “徐虎儿兵临东京。”那军官放慢语速,几乎一字一顿。

    兀术怔立当场,因为酒劲的缘故,一时竟回不过神来良久,他用力摇了摇脑袋,低声问道:“几时的事?”

    “两天以前,东京守军已经戒严备战,请大王火速回援,迟则有变”那军官满面严肃道。

    兀术到底是经过大风浪的人,猝然遇惊而不慌,略一思索,即道:“你到本王牙帐去等候。”

    那军官走后,兀术想了想,面色不改,仍重回堂上,与一众大将吃酒作乐,既不提西军兵临东京的事,也没有任何异样。酒席散了以后,他留下了几位心腹谋主和女真将领,都往牙帐而去。

    牙帐,本来是指将帅所居的帐篷,兀术在这里却是说的他的住处。

    至房内,那东京来的军官已经等候多时,众人都不觉有异,独韩昉一进门就神色微变,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众人坐下,兀术坐在帅案后,自捧一杯茶吃。韩昉发觉他心事重重的模样,遂问道:“大王,可是出事了?”

    兀术将茶杯放下,冲他东京来的军官使个眼色,后者会意,对着几名文武道:“两天以前,西军兵临东京,眼下正屯兵于牟驼岗。”

    一语惊满座

    听了这话,那本来有几分醉意的人,也立马打了个冷战东京,是后勤保障所在,更是大军的后路,一旦东京有失,我们可是腹背受敌

    但很快,他们就想到了一个问题。西军是怎么到东京的?撒离喝不是带甲六万在郑州么?难道他放西军过来的?

    韩昉急问原由,那军官答道:“撒离喝所部,先折虎牢关,后败郑州,损失惨重六万步骑,逃到东京的,只余数千……”

    众人闻言色变他们还清楚地记得,撒离喝是一次又一次给大王写信报告,一次又一次地声明,说徐虎儿是虚张声势,让大王安心攻打襄汉。说是有他在,西军必不出虎牢关一步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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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全线反扑

    第五百五十三章全线反扑

    汉人还是靠不住

    这恐怕是在场所有人心里的想法,从前咱们南征,动辄发女真渤海之兵数万,再佐以契丹和奚人,战力极强,士气高昂,无往而不利。这几年不得不依靠汉儿和南人,但这些人实在不堪

    想那撒离喝带甲六万,却被徐虎儿一败虎牢关,二败郑州城,抛开主将的原因不谈,汉签军的战力和意志委实不值一提他就是六万头猪,徐虎儿砍也要砍上几天反而是六万武装齐全的军队,被虎儿军一举击溃那些撮鸟就根本没想替大金国效死,西军一打过来就他娘的作鸟兽散了

    可有什么办法?

    女真人其实并不少,按从前征服过女真人的契丹人划法,女真分为南女真、北女真、顺化国女真、鸭绿江女真、生女真、shu女真等等几十种。按女真人自己的划法,又有完颜部、乌古伦部、徒单部、蒲察部等等。

    但是,完颜阿骨打以他的完颜部为基础,号称是统一女真,其实远远没有把所有女真人团结在一起,比如黄头女真,就还在和以完颜部为代表的“生女真”打仗。也就是说,创建大金国的女真人,其实主要是指“生女真”。

    生女真户口本来就不多,加上连年征战,已经损失很多,剩下来的这些年过上了太平富足的日子,已经不太愿意再打仗。就连和女真人亲如兄弟的渤海人也懈怠了。

    在这种情况下,女真人要维持大金国,只能依靠被征服的契丹人、汉儿、南人。这就不可避免地使“金军”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下降。汉人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并不是没有道理。

    “河南境内都在风传,言徐虎儿提十一万西军来收中原今西军兵临东京,各州县都受震动,请大王火速回援。”那东京来的军官沉声说道。

    兀术那张坚毅果敢的脸上此时布满了愤怒,他不是怒徐卫,而是怒撒离喝。当初派他去郑州坐镇,自己就担心这厮性好渔色,又极喜架鹰牵狗之事,怕他耽误了正业。等到他在郑州剿贼颇得力,又数次写信来报告,坚称西军虚张声势,自己才放下心来。如今,他终究还是叫人失望了

    “襄阳局势刚刚稳定一些,此时若大举回援,宋军不可能不知道。倘若趁此机会,反扑襄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韩昉边说边打量兀术。

    沈王听到这话,嘴角极不自然地抖了抖,显然被说种了痛处。他这正是他最为担心的东京不可能不回防,而且必须马上驰援,但问题是,我一动,此地的宋军岂能无视这个机会?

    襄阳,是我耗时一年,驱使二十多万步骑,艰难打下来的。万一丢了,下次再想夺回来,恐怕就没有此番这么容易徐虎儿啊徐虎儿,你还是不改本色啊,总在大金国胜利在望之际,给我背后捅一刀当年,我二哥斡离不在世时,你就这么搞,现在我统兵,你还这么搞

    “但东京必保不可东京有失,我数十万军队恐怕只能溃回河北去”说这话的,是跟西军打过仗的蒲察石家奴。当年完颜娄宿兵败定戎,若非是他控扼着潼关,娄宿可能落个全军覆没。

    之前,韩昉力主兀术下定决心,夺取襄汉。可现在,他实在说不上话来,就如同石家奴所言,东京必保。但虎儿军不是汉签军那样的烂部队,要跟徐卫打仗,恐怕得把此地的主力都调去。但如此一来……

    “不错,东京万不容失,大王,还是及速回援吧。”女真将领们纷纷进言道。

    兀术到底不是寻常之辈,在这种时候,作为万军统帅,要作的事只有一件,当机立断决不能有丝毫拖泥带水,犹豫观望他一错牙,切齿道:“石家奴,你先率五千精骑火速回北驰援若虎儿已扣城,你不惜代价给我遏制住他的攻势若他在观望,你亦不可轻动”

    石家奴大声应下,当即出帐去点齐兵马,往东京增援。

    “让夏金吾回来,唐州不用打了,让他坐镇襄阳,严防宋军反扑蒲卢浑戴罪军前,仍统旧部,再拨五万签军,随本王一道回击虎儿”兀术果断下了命令。他这等于是把所有女真本军用上,再加五万汉签军,合计七万步骑去迎战徐卫。而且,必须是速战速决否则,日子一长,襄阳就危险了

    襄职到东京,多少路程?九百多里数万大军,从准备到开拔,乃至最后抵达,没半个月想也别想。回来就要一个月,还不算中间作战的时间兀术此时心里实在没底,只希望一来尽快击败虎儿,二来自己的女婿争气,能守好襄阳

    一想到这此,他心里头便升起无边的怒火撒离喝,此番,本王非严办你不可徐虎儿,你也休猖狂你的名字,本王听了多年了,这一回,咱们就正式会个面

    十月初八,大金沈王完颜宗弼,带步骑七万撤离襄阳北上,迎战西军。留下他的女婿夏金吾统领汉签军,坐镇襄阳。临行之前,再三告诫,坚守城池和营垒就是,其他什么也别干,万事等我回来再说

    夏金吾忠实执行岳父老泰山的策略,收缩兵力进行重点防御。襄阳以南的鹿门山和伏龙山两处营垒,他都派重兵驻守。襄阳城更加勤修战备,役使民夫数万,严防死守

    可是,他从唐州一撤,岳鹏举就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此前,夏金吾带金军签军数万攻唐州,在野战中击败了王贵,而后大举扣城。打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突然撤走,如果不是金军战略有重大调整,安能如此?那是什么,迫使金军修改他的策略?

    岳飞当然不知道徐卫来了,但他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个机会他派人火速南下,去拜会何灌和折家父子,建议约期发兵他从唐州出发,进攻邓州和光化军,折家军和神武后军其他部队,则猛攻襄阳,以求夺回重镇

    荆门军,后世的湖北荆门市。宋军失利以后,折彦质将前军屯在襄州宜城县,指挥部就设在荆门。这些日子,前一个何灌,后一个李纲,轮番上阵,苦劝折仲古休要灰心,重整军伍再战襄阳。但折仲古确实有些动摇,断断续续一年的血战,以宋军失利,襄阳失守而告终,损失可谓不小。

    他也知道襄阳的重要性,也没打算从此就放弃了,但要马上整顿军队再战,委实有些力不从心。现在手里这点家底,还是前些年自己奉诏坐镇镇江行在时护下来的,好不容易发展壮大到八万兵力,要是都折在襄阳,能不心痛?

    荆门城里,馆驿之中。

    主战派的旗手,受到广泛尊敬的李纲正在接待前来拜会的何灌。李纲当年因宋金议和,被太上皇赵桓远窜穷乡僻壤,监视居住,又受到耿南仲势力的打击迫害,早已是风烛残年,老态龙钟,如果徐卫再见到他这位老长官,恐怕还认不出来。

    此时,李纲坐在主位,眼皮耷拉盯着地皮,须发几乎全白,脸上皱纹密布,已失其形。而何灌虽然年高,却是一身紫袍金带,煞是威风。半截塔似的身躯在屋中来回走动,时不时地振臂挥舞,显得宝刀未老。

    “折宣抚态度暧昧,照此下去,将士失其气,如何复战?唉,你我二人苦劝多时,奈何他一直言辞闪烁,叫人好生恼火伯纪公,官家来了几次御札,徐相也是省札不断,都叫我等无论如何夺襄阳,可折宣抚怎么就……”

    李纲听到这里,缓缓起身,何灌一见,问道:“伯纪公?”

    李伯纪沉重的叹息一声:“我受徐相之命,前来襄汉,折宣抚一日不肯发兵,老夫一日不走。无论如何,今日也要再劝一回,哪怕是折宣抚下逐客令”

    何灌闻听此言,拊掌道:“好今日休管他如何推托,务必要句准话”

    二人正欲同往帅府拜会折彦质,忽见一武将抢进来。年约四旬开外,长得简直就是一个年轻版的何灌。身裹铁甲,精壮有力,一张方面大脸,遍布虬髯,两只眼睛炯炯有炬,大着嗓门道:“父亲,金军有异动”

    不是旁人,正是何灌的长子何蓟。此人,在赵桓南渡诸将中地位颇高,只因当年金军追击甚急,在扬州渡江时,赵官家和文武百官被金军撵上,若不是何蓟率常捷军血战,恐怕大宋皇帝和朝廷都被一锅端了。如今带着“侍卫亲军步军司都指挥使”头衔,授承宣使,张伯奋兵败获罪之后,他继任荆湖宣抚司都统制一职。

    何灌听了那话,双目放光,厉声道:“怎生异动?”

    何蓟也颇有些激动,大声道:“据前沿刺探,昨日,金军在襄阳和伏龙山,鹿门山的部队调动频繁,而后,大量金军开拔北上,不知何故”

    何灌是沙场宿将,打了一辈子的仗,素知大军不可轻动的规矩。金军刚刚占领襄阳不久,远不到罢师的程度,为何却调离众多部队?

    李纲也疑惑道:“莫非金人自身有变?”

    何灌突然一击掌:“徐九”

    李纲也是眼中一亮:“徐九?”

    “不错十有**是这厮走,去见折宣抚”何灌一说完,几乎是跑出门去李纲撩起衣袍,在何蓟搀扶下慌忙跟上。

    帅府之右,节堂之上,身被紫袍,腰束金带的江西宣抚使折彦质,正和父亲兄弟在商议着什么。折家本是党项人,因御边有功,朝廷令其世镇府州,并自募军队,自征赋税,俨然一个独立小邦。

    折家内附以后,多多少少还保留了原来的一些习惯。比如这节堂上,清一色的折家子弟。长辈如折可求,晚辈如彦质、彦文、彦适、彦野、彦若、彦颜,俱都是握着兵柄,御营司神武前军,大半都在折家人手里。又因为折彦质官拜江西宣抚使,军政一把抓,可以说“江西折家”,“折家江西”。

    折彦质走的是科举正途出身,得以平步青云,官阶更在其父之上,很是罕见。此刻,他召集折家人,正商议一桩大事。

    忽听一声响,着实把堂上的人骇了一跳,众人侧首望去,却是荆湖宣抚使何灌闯了进来。这节堂重地,威严不可犯,擅闯节堂,如果是下级,那要论罪,如果是平级,也算不敬。可折彦质却并没有怪罪的意思,神态从容道:“何宣抚如此着急,可是出了事?”

    何灌抱拳一礼,有些气喘道:“宣抚相公可收到消息?”

    “何宣抚可是说,大部金军开拔北上一事?”折彦质问道。

    “正是宣相已经得知了?”何灌欣喜道。

    正说着,何蓟扶着李纲匆匆忙忙追上来,折仲古一见,便请他三人都坐下,而后道:“我也是刚刚得知消息,金军这一动,好生奇怪。宣抚相公,有何高见?”

    “据某猜测,金人分师北上,极有可能是因为一个人。”何灌正色道。

    折仲古试探着问道:“何宣抚说的,可是徐九?”

    何灌一怔,惊讶道:“折宣抚也这么认为?”

    “哈哈。”折彦质笑了起来,“早前,川陕徐宣抚就派人来知会,说是虎帅亲自率部出潼关,以为侧翼。今金人不顾襄阳尚且不稳之局面,匆忙分兵北上,只有这一个解释,那就是徐九威胁到了郑州,或者是东京。才迫使四太子不得不北上迎虎。”

    “不错,西军皆虎狼之辈,又有徐帅驱使,必是扫荡了河南,收复了洛阳,才让金人如此惊慌。当年,老夫与虎帅并肩而战,便知他必能振兴西军”折可求也笑道。

    何灌听了这话,问道:“哦,太尉和徐九也相熟?”

    此话一出,那堂上折家子弟一片哄笑何宣抚说的是什么话?岂止是相熟?当年在平阳,我们折家子弟兵不远千里驰援,助虎帅破平阳之围,而后合师一处,战于定戎,由是大捷及至折家内附,虎帅亲至潼关送别。更别提早年间,彦质在紫金虎杞县劫粮之时,挥师相救,共建奇功这桩桩件件,又岂是“相熟”就能说完的?

    说了一阵,李纲将话题引正:“折宣抚,何宣抚,金人既分师北援,襄阳之防务必定有变,何不乘此机会,驱兵反扑?”

    何灌和李纲已经劝了折仲古无数回,此时赶紧接过话头道:“不错此机不可失折宣抚……”

    折仲古现在一看到何灌怒发冲冠,坚毅决绝的模样,和李纲苦口婆心,忧国忧民的架势就头痛,连连挥手,打断他的话道:“宣抚相公不必如此,且安坐,听我一言。”

    何灌一边落座,一边仍在说道:“宗弼非易与之辈,我军必须抓紧时机,迟则必悔……”

    “好好好”折仲古连连点头,一直等到对方消停了,他才正色道“此前,何宣抚和伯纪公再三相劝,要彦质发兵反扑。折某不是不知襄阳之重,也并非是贪生怕死,只图自保。实是因为我军新败,士气不振,而金军新胜,兵威正隆。以我疲敝之时,攻敌日中之际,胜算几何?便是重夺襄阳,又岂能守住?此一节,何宣抚是沙场老将,必知我所言非虚”

    何灌也不知道往心里去没有,只是频频点头。

    李纲心里也清楚,只要你肯出兵,谁在乎你此前的犹豫摇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夺回襄阳是要紧

    “现在,不管是不是因为西军,左右金军分兵总是事实,折某也认为这正是我军重夺襄阳重镇的良机。在两位来之前,正和父兄子弟商议此事。”

    一听到折彦质这个表态,何灌和李纲两人心里都有底了

    “何宣抚,你荆湖宣抚司下辖诸军,还有何都统一部,以及岳鹏举一部,对么?”折仲古问道。

    “不错,张仲雄负伤,岳飞接替指挥,现在唐州坐镇,宣相是知道的。犬子何蓟还有两万兵,都听宣抚相公裁夺”何灌拱手道。他也是老将了,此时甘心让折彦质来指挥全局,倒不是真心认为对方比他强。而是因为形式比人强。襄汉是荆湖的防区,却需要江西的折家来支援,虽说都是奉朝廷之命,但人家总是客军作战。

    再者,此前一年血战上,荆湖宣抚司损失很大。张伯奋的襄阳守军近乎全军覆没,现在襄汉战场上,已经是以来自江南西路的神武前军,也就是折家军为主。这种情况下,何灌能作的,就是尽力配合。

    折彦质也不客套,点头道:“如此最好。为确保夺回襄阳,必须两路进兵神武前军和何都统所部直接进攻襄阳,唐州岳飞绕过大洪山,进攻邓州一是为切断襄阳金军之后路,同时也防备万一四太子南下而且,两路兵马最好是约期而至,同时发难,使敌首尾不能相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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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四章班师凯旋

    第五百五十四章班师凯旋

    建武三年十月中旬,沉寂一时的襄汉战区狼烟再起。大宋江南西路宣抚使折彦质亲自指挥折家军以及荆湖宣抚司何蓟所部,进攻襄阳,唐州岳飞也与主力约期出发,进攻邓州,拉开了反扑襄阳的序幕。

    这一仗,不但折彦质和何灌高度重视,便连中央也认为不容有失。徐绍除了竭力保证大军的后勤供应之外,又力排众议,坚决请求朝廷授予前线的帅臣以临机专断,军政一体的大权

    也就是说,折彦质和何灌两人,遇重大紧急事务,不需要向朝廷报告请示,可以自己裁夺。此外,这两位宣抚使不但管军,还要管民,对防区内的文官武将都有处置之权这跟大宋的祖宗家法简直可以说是背道而驰。

    赵宋立国以后,吸引前朝藩镇割据,武人专政的教训,极力限制带兵将领的权力。而现在,折彦质和何灌两个人的权力,与唐至五代以来的藩镇节度使有何区别?可为什么能在朝廷里通过?不是因为徐绍威望太高,权力太大。你威望再高,能高过皇帝么?权力再大,要收回去不也是官家一句话?

    赵桓赵谌父子,以及朝廷文臣们能答应,就是因为襄阳太重要了。只要是有利于夺回襄阳的事情,都可以商量,都可以妥协。换言之,这是形势所迫。

    而折何二位揽此大权,自然是如鱼得水,有了充分发挥的空间。同时,他们也清楚,朝廷授以如此之大的权柄,如果事情搞砸了,很难交代。因此,两人都是殚精竭虑,丝毫不敢大意。

    襄阳杀声四起,而在九百多里外的东京,也是阴云密布,闷雷滚滚。

    自西军屯兵牟驼岗,赛里就封城戒严,严禁出入。而徐卫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偶尔派出一支游骑,到东京城郊转一转,似乎没有要动手攻城的意思。此时,兀术正亲率七万步骑,马不停蹄,人不歇脚地往东京赶。

    留守东京的金军兵不满万,守住这座首屈一指的大城池实在困难。兀术忧心如焚,他最怕的就是自己还没赶到,东京就被徐卫攻破。希望先行一步的蒲察石家奴能够不负所望才好。

    十月中旬,石家奴兵抵东京,进城以后,当得知西军并没有大举扣城时,他才松了口气。因为兀术有言在先,如果西军没有攻城,他也不可轻举妄劝,石家奴遂只派游骑侦察,并没有前去迎敌。

    而徐卫也侦察到了金军援兵开抵东京,他与众将商议,普遍认为这是金军的前锋,主力应该随后就到。徐卫下令全军,作好准备。

    十月二十一,天气寒冷,徐卫置酒肉于帐内,请堂兄徐洪并两兴军主要将领,以及秦凤军五大将痛饮。

    紫金虎在成军之前就深明一个道理,古往今来,历代名将攻必克,伐必取,其军队无一例外都是“纪律严明”。所以,从靖绥营,到虎捷军,再到如今的秦凤军,他的部队都一脉相承,令行禁止,丝毫不含糊。这其中,作战在外,官兵严禁饮酒,这是铁律。触犯这条军法,无论是官是兵,都处杖二十的处罚,如果造成后果的,甚至可以处极刑。

    可今天,他却破了一回例,而且是在金国大军马上就要回援东京之际,不知何故?

    帐里烤着一只全羊,随着滋滋声,那肥羊上的油不住地往下滴。两名士兵正拿尖刀分割熟肉,依次送到长官们面前。

    徐卫面色红润,看来已经喝了几碗,羊肉送上来,他拈了一块送进嘴里大嚼。

    下面,众将都吃得欢喜,吴璘弹去胡须上的一点肉渣,大声道:“注意到没有,此次我军入河南,打到现在为止,根本就没有能撑上一整天的对手。”

    “不错,从洛阳到郑州,凡遇战,大多半天就解决掉,我军从来也没有打得如此顺畅过。看来,女真人是不行了”李成卫大笑。

    “嗯,从前作战,尽管有胜有败,但金军之顽强剽悍,着实让人印象深刻。但这一回,实在有些不堪,不痛快这才多少年,就走下坡了”一名两兴安抚司统制官道。

    徐洪扫视众将一眼,喝一了口酒,驳斥道:“你们看到的都是表象。”

    “哦?徐都统有何高见?”张宪端起酒碗笑问道。你说这带兵打仗的将领,哪个不是粗犷豪放的铁汉?又有哪个不喜欢喝上两口?只是平日里军法森严,没有机会,难得大帅今天破一例,肯定要多喝两碗。

    “张宗本,我问你,从洛阳开始,一直到这东京,跟我军交手的,是金军么?”徐洪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我说徐都统,这话……”张宪哭笑不得。“不是金军,那又该是什么?”

    徐洪面色不改,摇头道:“我看不是。尽管,被我军击败的人,很多都是秃头左祍的模样,但那并不是女真人,而是汉人。这一点,你在降兵那里一问便知。据我看,十几年打下来,女真人是有些吃不消了,因此这才驱使汉人作为马前之卒。但这并不表示,女真本军就不行了。”

    徐卫一拍帅案:“来,五哥,就凭这话,喝一个。”

    两兄弟喝了一碗,紫金虎告诫众将道:“徐都统所言不差,这一次我军势如破竹,主要是因为对手太次。金人所籍之兵,大多都是从前高世由留下的乌合之众。我们万不可掉以轻心,鄜州之事,可相去不远”

    众将都应下,又说一阵,杜飞虎提出一个问题:“诸位,倘若此次,我们出动西军一半,留一半守陕西,能否收复东京,平定中原?”

    这虽然是个假设,却引了将领们极大的兴趣。不错,现在牟驼冈只有不到三万兵力,不说多了,如果我们出动六万正军,再佐以一定数量的义勇乡兵,能不能狠狠震动南北一把?

    “这兵贵精,而不贵兵,打仗不是比兵力,难说。”杨再兴摇头道。

    杜飞虎瞄他一眼:“这不是假设么?还难说,又没让你说。”

    张宪是个多面手,野战,攻防,都不在话下,沉思一阵,开口道:“真是难说。假如我们出动大军,那肯定洛阳、虎牢、郑州打得极容易。但要攻东京,恐怕不是易事。且不说东京之雄伟坚固,只说金军在中原一带,少说十几二十万步骑跑不了,又有宗弼亲自坐镇,难。”

    “不一定。”徐洪一开口,众人都投目光投向他。

    “如果朝廷能有统一的部署,谋东京不是难事。西军出潼关,取洛阳,趋郑州。荆湖江西之兵出襄汉,占邓唐颍昌,而后会师于城下。莫说取东京,便是逐北夷过黄河也不无可能。当然,如果金人又扔大兵来反扑,另当别论。”

    他这话题一展开,众将纷纷发表意见,借着酒劲,争得面红耳赤,独徐卫不发一语。因为这个话题在他看来,也就是闲着没事,胡吹海侃而已,没有实际意义。

    首先,就如同徐五所说,这必须要中央在全国范围内作出布局。但是,真到了那份上,也就意味着大宋开始了战略反攻,现在有这条件么?哪怕是我们这些带兵的准备好了,朝廷呢?

    其次,真要收复中原,那也是折彦质、何灌、赵鼎这些人的事,轮不到西军管。我这次兵出潼关,征战河南,那是被逼得没办法,必须帮襄汉减轻压力。如果真要是反攻,西军当然是收复全陕,然后渡过黄河,进击河东。惟有如此,才能解除金人对陕西的威胁。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纵观历史,两国之间,实力的此消彼涨,都有一个过程。从最开始的压倒性优势,到势均力敌,再到逆转。宋金开战之初的宣和年间,金人是占据压倒性优势的,十多年过去了,金人开始有往下的苗头,现在基本上可以说进入相持阶段。金人灭不了我们,我们也搞不掉它。但要逆转,恐怕还有一段时间。

    “继嗣来了,正好,替你父喝上一碗吧”张宪瞥见杨再兴之子杨继嗣入帐,笑道。

    杨继嗣冲他行个礼,而后匆匆至帐中,向徐卫道:“大帅,金军主力,已进颍昌”

    帐中诸将都停止吃喝,望向主帅。徐卫也放下酒碗,神色平静,片刻之后,他吸了口气,缓缓起身,传下了一道军令。

    十月二十二,兀术的前军抵达开封府境内。等兀术来到东京时,完颜赛里向他报告了一件事情,让四太子暴跳如雷

    昨天,就在昨天,本来驻扎在牟驼冈多日的西军突然拔营撤走,往郑州而去。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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