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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默然)-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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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没有听从。李纲见此情形,终于将那道早已写好的奏章送往东京留守司以及镇江行在,弹劾何灌,要求免去他陕西制置使的差遣。现在,官家给东京留守司下了诏,召何灌还朝。 不过,还有一点,是李纲也不知道的。赵桓在镇江定顿下来之后。首要之务,就是整编追随他南下的军队。然而此时,他身边能用的武臣极少,西京留守张叔夜被委以“殿帅”重任。两个儿子张伯奋。张仲熊也被越级提拔。可惜,张叔夜年事已高,连年劳顿,竟猝逝于军中。
赵桓身边一时连个主持军事的人都没有。本想用折彦质,但此时折仲古已经在张罗枢密院那摊子事。何灌的儿子何蓟虽然刚刚立了功。但资历和威望都太浅,难挑大梁。正好这时候,李纲的奏章快马加鞭送来了。
现在参倒了何灌,李纲为何还心情复杂?原因就在于,种师中执掌六路兵权,这本是他乐见其成的事情。可眼下种太尉卧病在床,别说上阵指挥,就是走路都成问题。
想到此处,看着面前英气勃勃的紫金虎李纲不禁苦笑:“子昂何不早生几年?”
徐卫神情凝重,何灌调走,种师中病倒,李纲又指挥不动军队,曲端岂不是更加有侍无恐?想到此处,便向李纲问道:“种太尉病情如何?”
“唉,本相去看望过,背上几个碗口大的疽。下不得床。”李纲叹道。
徐卫脸上更加晦暗,沉吟道:“卑职冒着风险从前线回来,便是因为担心大战一起,曲都统不肯协同。”
李纲一听,试探着问道:“依子昂之见。若在军前罢免了曲端,行得通么?”
徐卫断然摇了摇头:“恕卑职直言,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在何少保被调走,种太尉又卧病。曲端恐怕会更加跋扈。临阵换帅本就是忌讳,再加上眼下情况复杂,贸然罢免,后果谁也无法预料。”他的身份特殊,跟李纲交情匪浅,因此以一路帅守的身份议论都统制的人选,这种敏感的话也可以直说。
李纲陷入了沉默,自从环庆兵变之后,西军人心浮动,这种时候可谓分外紧张。可曲端现在按兵不动,延安随时都有被攻破的可能,西军不但要立即进发,而且要精诚团结,不如此,何以击退粘罕?
正百思不得其策时,忽地心中一动,何灌离职后,本该由种师中主持陕西军事,可现在他卧病在床。不能理事。可以借着这个由头。让合适的人暂摄制置使职权。想到这里,对徐卫道:“子昂,今太尉病重而不能出征,若由你兄徐义德暂掌兵柄,妥否?”
让我大哥暂代制置副使?这倒也是个办法,大伯当年在西军中就有相当声望,大哥自小跟他出生入死,南征北讨,一步步打到今天的地位,让他代理制置副使倒也合适。而制置副使当然高于都统制。只是,陕西制置副使位高权重。哪怕是李纲也无权任命,至少也要远在东京的三叔用留守司长官的身份发布命令。此去东京,路途遥远,几时才能拿到任命状?
“恐怕时间来不及?”徐卫问道。
李纲略一思索,挥手道:“无妨,我为陕西宣抚使,紧要时机。有便宜行事之权。暂时先由宣抚司出具命令,让徐原借补制置副使一职。同时,以银牌快马向东京留守司请示,争取最短时间内拿到任命状。”
徐卫霍然起身,执礼拜道:“若如此。则可与粘罕一战!”
李纲知道这后生素来谨慎。但他实在想知道前线领军大将到底有没有信心。因此郑重地问道:“子昂直言相告。有无把握拜延安之危?”
徐卫一时没作回答,空口白话谁不会说?娄宿虽然在定戎大败,但他残余的实力也不可小视,再加上粘罕亲自挂帅出征,就算保守估计,金军现在的兵力也应该在十万左右。现在,曲端出兵三万余,我弟兄三人带甲四万,七万人对十万金军。还别说我徐卫,就算已故的老种相公复生,你问问他,有没有必胜的信心?
可是,抵抗金军,不是小孩子扮家家酒。玩不过就算了。延安是陕西咽喉之地,又是陕西东部的第一大屏障。如果女真人拿下整个脚延,就能以此为据点,不管是向西推进攻环庆,泾原,还是转兵向南,取陕华,长安,都决于粘罕。其影响将十分恶劣,想到此处,徐卫恳切地回答道:“卑职必尽全力。”
第三百二十二章 进军鄜州
…匹神骏的战马风般卷讲营中。在李纲以陕西富抚使刁制目场出具命令之后,徐卫和杜飞虎两人星夜兼程赶回富平,甚至连去探望种师中的时间也没有。延安危在旦夕,若能尽早解除危机,比去看望一百次都管用。
“你可算回来了。”徐胜听到消息,从营中迎了出来,老远就叫道。
徐卫满面肃然,跃下战马,将缰绳往士兵手里一扔,沉声道:“传本帅令,全军饱食后随后开拔!”徐胜听得一怔,这次是都统制曲端挑头,咱们单独行动?他疑惑之时,那得令的战将们个个欣喜,摩拳擦掌地就去传达军令了。
徐胜上得前去,低声问道:“大帅,事情如何?”徐卫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徐四见状,心头一喜。立即吩咐部下去请徐大前来。
徐卫奔回帐中,顾不得路途劳累,让杜飞虎取来铠甲穿上,口里连珠炮地补充着命令:“部队集结之后,以马泰为踏白先行,余众随本帅与徐经略一同进发。命全军将士疾速行进,赶往耀州城。”
不卓时,徐大匆匆而来,瞧见堂弟已经在披甲,诧异道:“九弟,你这是
当杜飞虎将一条兽头带系牢在腰间以后,徐卫抱了头盔吩咐他出去把守,闪杂人等一根回避之后,冲徐大一俯首:“卑职陕华经略安抚使徐卫,见过制置相公。”
徐原心头一的!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制置相公?你是在跟我说话?徐胜也闹个了满头雾水,可他知道九弟在军中是从来没有戏言的,脑中灵光一闪,莫非”,
他两个惊疑不定之际,徐卫已从怀里取出一物,递到徐原面前。后者接过一看,这是宣抚司出具的公文,上面清楚地误地写着,因制置使何灌奉诏赴行在,制置副使种师中卧病不能理事,着泾原经略安抚使徐原“借补”制置副使,暂时主持陕西军务。
徐大算是见过场面的吧?作到一路帅臣,也算是个高权重吧?可他看完这道临时任命之后,心里也是狂跳不止。在他们弟兄原来的计划里。是希望两司长官能够罢免曲端都统制的差遣,必由他接任。可现在,却弄来一个制置副使!而且何灌一调走。制置副使就是陕西的最高军事长官!
这些年,徐大虽然为有徐九这个弟弟而自豪,但这一次,他是真的有些佩服。陕西六路帅臣之中,恐怕只有自己堂弟有这个本事和脸面。走上一趟就能让宣抚相公写下这道命令。这可不是拔点钱粮装备这样的小事,而是关系到六路兵权的大事!李纲对九弟的信任和倚重,恐怕没有人能比得上。
徐胜从徐原手中取过命令看罢之后,欣喜道:“有了这道命令,事情就好办多了。”
徐原象是想起什么,大声道:“对了,九弟,你昨天方走,曲端就遣人来传令,约定今日前往耀州会师,驰援延安。”
这回到轮到徐卫吃惊了,莫非是消息走漏,曲端先发制人?仔细一想,不太可能,自己走得极秘密,除了吴阶张庆两人外,连杨彦他们都不知道,而且昨天走,今天回,曲端怎么可能收到消息?应该是巧合。
徐胜看着手里那道命令出神,沉吟道:“大哥,九弟,曲端既然已经下令进兵,这道命令咱们是不是先不公布?带兵在外,统一指挥,互相协同最为紧要。这道命令一公布,势必引起震动。”
徐原点了点头:“四弟言之有理,当务之急,是火速前往延安助战。既然曲端已经下了令,那咱们就跟他配合着来。一旦他有为图自保,而迁延不前甚至引军后撤这种举动,再公布不迟。”
徐卫虽然没反对,但并不表示他赞同徐大徐四的意见。按理说,出征之前,就应该统一号令。万一仗打到一半,突然公布命令,极有可能引起内讧。但他专门咨询了李纲关于“借补”的含意。得知,借补,是外臣遇到十万火急的大事时,根据朝廷授予的便宜行事之权,暂时任命某人担负某职。一般来讲,要正式上任,还需走一下朝廷的程序。现在,李纲已经以银牌快马向东京留守司请示,等得到三叔正式任命,也就十来天的工夫。
暂且依了大哥四哥之意,等过些天,东京方面的任命正式下达再公布,也保险一些。
当下计议妥当,三徐统率兵马,离开富平县,火速往耀州集结。至下午时分,前军已经抵达城下,徐家兄弟入城拜会曲端,商讨出兵细节。后者这回倒也没有拖泥带水,开门见山地作了部署。虎捷军因为累次与金人大战,经验丰富,遂命徐卫为前军,替大军开道。又命徐原和他的部将张中乎分别为左右两军,他自率主力和押运粮草的义军居后,明日一早,便扑向廊州。目标粘罕帅府!
六月初一,万里无云,烈日当空。毒辣的阳光烘烤着大地,树木草皮都被妹得焉了,这种天气用兵,不但考验将士,更考验指挥者。
马泰带着数百骑作为全军先锋奔驰在前,这里已经是坊州地界。因为金军复来的缘故,几乎沿途所有村庄都为之一空。从前虎捷军在河北作战时,一些村镇多多少少还有些老的残的留守。可此番却是怪了,十室十空,鬼影都没一个。
刚离了一处镇子,奔出十数里,旷野之中,非但不见人影,连飞鸟走兽也不见踪迹。陕西大地好似突然之间回到蛮荒时代一般。
马泰人生得肥壮,身上又披着战甲,全身都浸泡在汗水当中。一个铁盔将那张幔头似的脸挤作一团。就这模样,有什么杀伤力?有什么威慑力?可千万别小看了他,这位已经不是当初在徐家庄跟徐卫厮混的泼皮了,手里那柄长柯斧不知砍下了多少人头。在金军印象中,宋军数得着的悍将,头一个当数杨再兴,没办法,杨六万太牛了,单骑入敌阵,跟玩一般。其次当数杨彦,他的重步军让金军十分头痛。看来,姓杨的,果然出勇将。
再后,就得数马泰了。而且因为他外形十分独特,又因统率马军时常冲锋在前,金军对他印象最为深刻。
一阵山风吹来,马二一闻,怎么这风里夹杂着一股恶臭?再往前奔,那臭气越来越浓,几乎熏得人反胃!
“那是甚么?”有士兵突然叫了起来。
第三百二十三章血债
当读支马队转讨处隆起的高地时,眼前出现的景象讨年征战的将士们也骇然色变!大约两百外步的地面上,分布着一个又一个。的“小山丘”。当然,那不可能是山。它的形状马泰很熟悉,从前徐家庄外那条小河过去,是一片平坦肥沃的田地,秋收以后,庄稼汉会把麦杆堆放成这种形状。上细下粗。就跟塔一般。
可这些塔,并不是用麦杆堆积起来的。
距离数十步,不少士兵已经捂住了口鼻。马泰那张没有一丝折皱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连伤痕也绷得笔直。对扑面而来的恶臭似乎没什么反应,径直打马过去,奔到一个“塔”前。这片地面上,象这样的塔有数十个之多。它们,全都是用尸体堆积起来的,,
马二翻身跳下马背,仔细审视着面前被叠在一起的尸体。这其中,有老有有男有女,有腰间还悬着刀鞘的义军,也有手无寸铁的百姓。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炎热的气候下,高度腐烂!
尸体,虎捷将士们见得多了。不管是敌人的,还是同袍的。可蛆虫从嘴巴里,鼻孔里,眼洞里往外爬的尸体,却是第一次看到。背后一名骑兵当即狂吐不止,马泰侧过身去。反手一个耳光!就是想吐,也给我吞回去!
女真人这是在干什么?两国交战。尸横遍野,任禽兽吞食不稀奇。摆成这种形状,金军想向我们传递什么消息?示威?炫耀?挑衅?
“离坊州城还有多远?”马泰紧紧握着手里的长柯斧,语气中的怒意任何人都能清楚地感觉到。
“回都监,只十余里一名军官回答道。
马泰再次望了一眼这些由尸体堆成的塔林,切齿道:“停止前行,待大帅定夺。”大。城池亦金军在此驻军数千。主耍是为了剿灭义军,并作为帅府的前哨,监视长安方面的举动。
此时,城头上金军将士林立,正凭城往下眺望。城外,不断汇聚而来的宋军已经将南城全面包围。最前面,士兵们正紧张地整顿着攻城器械,里面有金军也十分熟悉的壕桥、冲车、鹅车等物。
“你们看那面军旗主城的敌楼前,一名**着上身,露出如铁般粗壮肌肉的金军将领手指敌阵中那面战旗说道。他四周的军官顺着方向看去,跟虎捷军交过手的人认出,这是紫金虎的军旗。
“看阵势,西军来得不少,是否向脚州求援?”有军官试探着问道。他们这支部队,为完颜妾宿所节制,定戎之役,吃过徐卫的大5。
半裸的将领十分不情愿地晒巴着嘴,虎儿军为女真大敌,眼下徐卫亲至,城内兵力只三千人不到,怕是真要向国相搬兵才行呐。
细想一阵,下令道:“遣出游骑往脚州,告知国相,言紫金虎领军来攻。再命全城将士备战,务必坚守坊州
徐卫跃马于全军之前,金军禽兽般的行动激怒了紫金虎。在与马泰会合之后,他率前军迅速突进至坊州城下侦察。坊州城东西两面都临沮水,要攻城,只能从南城下手。这对大部队来说。不太容易展开。攻城难度较大。但手里有新式火器的他并不担心,配方成熟的火药虽然还远远不能引领部队进入热兵器时代,但必将对城池攻防产生极大的影响。这一点,徐卫很有信心。因此,在徐原率部赶到之后。三兄弟联手,围定坊州南城,大起器械,架设袍车,准备扣城而入。
“马泰。”徐九拿马鞭将头盔掀,大声唤道。
“卑职在马二虎吼应声。
“率你的马军,绕过河去,堵住金狗北逃的通道。”徐卫盯着城头上的金军,咬牙道。老子今天让坊州城鸡大不留!
徐原见状,即下令布于全军最前的袍车部队准备击发。袍车群规模很大,在短时间之内,徐家军就架起了三梢五梢袍数百座。因为从前攻城,为了避开城头的弓弩,也为了达到破坏威慑的目的,袍车至少得是七梢以上,甚至十;梢的巨袍。发射数十斤至百斤不等的石弹。可这一回,摆放在袍车旁边的,是陕华都作院新造的“震天雷”每颗连十斤都不到。用三梢五梢袍足以打到城内。
城头上,金军各族士兵持定长弓。扣定弓弦,引箭待发。城下,宋军先头攻城作业部队已经拥着壕桥、冲车、鹅车等器械准备就绪,只等着袍车先期打击之后,便要蜂拥而上。
六月初四,郡州。
自金军卷土重来,复占城池之后,这座陕西六路里排得上号的大城便笼罩在恐怖的氛围之中。作为大金国相粘罕的帅府,此城倒也没有象坊州那般被屠戮一空。但街市上少有行人,即便偶尔出现几个,不用说交谈,连眼神交汇也不会有。因为大队的金兵就巡逻在他们周边。
逃是逃不掉的,女真人一来就封锁了四门,只许进不许出。任何企图逃离郡州城的人,都会被诛杀。曲都统撤退之时,派任的官员大多投降了,眼下正替金人维持局面。据说,延安府也撑不了多久,金军攻势猛烈,其他几路大帅又不肯来援,廊延一路完全沦陷,是迟早的
情。粘罕进城以后,将廊州城内原有的一处转运司衙署辟作帅府,金军一切作战命令,都是这里发出。一匹快马奔到帅府之前,马背上的骑士身手矫健,几乎是在勒停缰绳的同时就飞身而下,望见帅府门前有一名谋克军官正在值守,顾不得喘口气,上前执礼道:“西军攻坊州!”
那百夫长听了,面露诧异之色,问道:“西军?不是陕西的贼众?”
“确是西军!领军大将为紫金虎徐卫”。那信使喘息着回答道。百夫长不敢再多问,一边拔腿向帅府里行走,一面叫道:“随我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两日破城
垄上。身长过八尺的粘罕一杆枪似的立在文案后。背负着联小门他身上穿着一件南方常见的丝绸衫,这和他秃顶挂金环的装扮看起来,有些格格不久。没办法,天气太热,南人虽然都是怂包,但搞这些莫名堂的事情确实是好手。就说身上这衣衫,居然能织得如此之薄!估计。南人就是将精力都放在这些事上,才没闲工夫去壮大自己的军队。
堂下,立着几个汉人,从穿着上看应该都是体面的人物。其中有一个,衣着光鲜,腰带上挂着些小玩意儿,年过花甲,须发皆已半白,正拱着手对粘罕说道:“宝室寺为数百年历史之古刹,历来香火鼎盛。巨钟铸于唐贞观年间,为天下第一钟。对廊州百姓而言,乃祖先遗留之器,望国相高抬贵手,保全则个
原来,金军入城之时,大肆劫掠,普通百姓家自然不必说,敢反抗。你脖子有弯刀快么?抢完了府库,民宅,金军又把主意打到了宝室寺那口天下第一钟上。也不知他们是从哪里听了谣言,说那口重达三千斤的巨钟,非但是古物,其肩部镂饰展瓣莲花和四面的飞天,更是用黄金所铸。于是一群金兵冲进宝室寺。要抢大钟。僧人们哪怕抵挡?只得任由强盗为非作歹,但那口钟奇重无比,金军根本弄不走。有人想出了办法,就在宝室寺里架炉化钟。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听说此事。这才大着胆子前来找粘罕请愿。希望能保全古刹和天下第一钟。
粘罕听完了他的陈词,问道:“一口钟而已,值当如此稀奇?”那老者听完了解释,顿首道:“于脚州而言,意义重大,万望国相恩准
“意义重大?有多重?你肯拿性命换此钟么?”粘罕笑问道。此话一出,满堂鸦雀无声,那此请愿的人无不两股战栗。此时,有一人抗声说道:“从古至今,便是狼烟四起的乱世之中,但凡折庙毁佛,亵渎神灵者,从无好下场,望国相三思
粘罕见他说话的神态不对,便转向旁边通晓两族文字的官员,听完翻泽之后,冷笑道:“我女真人历来敬萨满,拜佛是你汉人的事情,导我何干?你等既来请愿,我也不让空手而回。只要你们当中有一人。舍得项上人头,我便下令保全寺庙古钟,谁来出这个头?”
没有一人答话。读书人平时袖手谈心性,临事一死报君王。你让我临危之际,以死报君王社稷,我考虑一下,为了保全寺庙古物,就有点,,左右咱们是来请愿的,既然你不听,咱们又无力反抗,那就罢了。
粘罕见此情形,手指几人道:“我听说,你们南人呼我为北夷,自认书读得多,便视女真为贼。可如今,不读书的女真人用快马弯刀打下了两河中原,我倒是很想阵问你们,是书本有用呢,还是刀马有用?”
堂下众人无言以对,粘罕不想再多说什么,挥挥手,示意他们滚蛋。这些人默然无语地步出帅府,心中的屈辱可想而知。至街上,分别之时,那为首的老者仰天叹道:“秋夷不通教化,对牛谈琴啊。”
“没奈何,谁叫那班贼配军不争气?”又一个接口道。
余众频频点头,深以为然。
堂内,粘罕正与僚属讥笑南人迂腐不堪,只会耍嘴皮子,真刀真枪就都孬了。忽见值守的谋克领着一人匆匆而入,至堂下,施一礼后道:“国相,西军正攻坊州”。
粘罕听了这话,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随口问道:“多少兵力?何人领军?。
那信使喘息不止,赶紧回答道:“恐为西军主力,领军大将乃徐虎儿。”话音一落,堂上顿时哑然!两国开战数年来,在金军眼里,南朝的军队都不堪一击,但西军还行。南朝的将领都是贪生怕死,望风而逃之辈,但也有例外,其中一个,就是紫金虎。现在已经确切地知道。徐卫只有二十几岁,祖上都是行伍出身。这小贼,自当年紫金山浮桥一战开始,便成为金军劲敌,二太子斡离不,在他手里吃了个大败仗,东路军几乎全军覆没,回国之后郁郁而终,临死之前,评论宋金局势时,着重提到了此人,认为他异日必为名将。
不过,一直以来徐虎儿都跟东路军作战,国相统领的西路军并不把他当回事。直到小西山战役,女真的骄兵悍将们才发现,紫金虎确有手段。及至定戎一役,完颜委宿十万大军惨败,被挤入渭水溺引湘工讨其数,为女真建国以来未有点变六众战,让令军爪刑们牢牢记住了几个名字,种师中、徐原、徐卫,,
粘罕面色不改,徐卫,南朝的一头熊虎,委次与我军交战,除汾州之役外,未尝败北。据事后得到的消息称,当时徐卫因为父丧而还乡丁忧,并不在军中指挥。依此看来。他的确有可以骄傲的资本。但此次,我亲自领军再来,就是要破你紫金虎的不败金身!打掉南朝倚若长城的西军精锐!
延安的东城已经被我攻陷,守军困于西城,用了多久必然拿下。我先不用与你争锋,万事待拿下延安府再作计较,使金军有立足之地后再作计较!
打定主意,本不想询问将佐意见,但目光扫到耶律马五时,下意识问道:“我意,先处守势,遏制西军前进。待拿下延安再作理会,你等以为如何?”耶律马五略一思索,点头道:“国相所言是矣。天气炎热,军中士气不高,且主力围攻延安甚急,嘟州兵不满万。先且不必理会紫金虎。待延安到手,卑职估计西军将不战自退。”很明显,西军这次是为了救延安而来,如是城池已经告破。那徐虎儿也就没有留下的理由了。咱们这次虽然拿下了同州和浮桥,可没有一兵一卒去犯他的老巢定戎。甚至下令前头作战的将士们。连渭水也不要靠近,这个,“面子”算是给得紫金虎够大吧?
粘罕听罢,便对那信使下令,但他又想到,宋军野战虽然不行。攻守城池还是不错的,坊州城虎儿军作风又顽强剁悍,恐难以长久支撑。再三思量之后,命令道:“你回去传我将令,坊州至少支撑十日以上,十日后,能守则守,不能守,则还师廊州,不为罪信使领命而去。
当日无事,次日清晨,粘罕天未亮便被热醒,久居北地,很不习惯这种炎热的气候。就连这上好的竹席也难以抵挡暑热,一起身发现那竹席上早被汗水浸透了。
骂了一句,大金国相翻身起床。唤士卒打来凉水洗漱之后,步出房去。这里原是廊延转运司的衙门。虽谈不上壮丽雄伟。但在女真人眼里。却比原来辽国的皇宫还好看精致。粘罕立于走廊之上,欣赏中庭的景致。不得不承认,南人打仗不行。但享乐这方面恐怕是天下无敌。就这么一个住的地方,也要弄如此之多的花样。能天天住在这种地方。那才是神仙般的日子
饶有兴致地看了一阵,粘罕也不知哪根筋不对,突然唤来部下传了一道命令。即日起,所有将佐一律搬离宅院,回归军帐。说完这个。又麻利地扒下自己身上的绸衣,弃充一道军令,任何人不得穿着南人衣装。
他并不是发疯,而是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自从打入陕西以来。他就将帅府设在此地,一直住着精致的房屋,穿着精美的衣裳,而下面的人也有样学样,以至于除了头上的秃顶和耳朵上的金环外,几乎看不出女真人的标志了。
昨天,他还在讥笑那些南朝读书人迂腐愚蠢,可自己却一步步开始向他们转变,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国相!”一个急促的呼声从外头传来。粘罕扭头去看时,耶律马五已经踏入了中庭。众所周知,马五是契丹人,而辽国深受中原影响。一切制度习气都向汉人看齐。甚至自命中华,认为和大宋的关系。不过是南朝北朝而已。反正大家兄弟之国嘛,你也是中华,我也是中华,你习孔孟之道,我读圣贤之书,都一个样。
因此,马五就是标准的汉人装扮。穿直掇,戴慢头,宽大的袖子一摆一摆。粘罕一看就皱起了眉头。可马五似乎有什么急事,并没有注意到国相的表悄。
“国相!坊州出事了。”马五这句话让方才起床的粘罕有些回不过神来。什么叫坊州出事了?
“何事?。粘罕问道。同时。心里面想着,是不是徐虎儿知道嘟州兵少,绕过坊州直奔我而来?
“溃兵刚刚进城,近三千精锐。只剩下四十几人。守将战死,尸骨无存,据说紫金虎正统率大军,铺天盖地直奔此处而来。
逃回来的士兵们还说,攻城之时。徐卫就发了话,遍告廊延军民。说是如果有人能”耶律马五说到此处,似乎有难言之隐,没再继续。(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一头驴
沾罕额头上的青筋登时鼓了起来!什么。坊州失陷。守行轼几。三千精兵只剩四十余人?这,这才多久?我昨天下令至少要坚守十日以上,今天就传来城破的消息?这攻城战与野战有着天壤之别,别说十天半月,好几年打不下来的战列也比比皆是。坊州城再它也是座州城,而且有三千余守军,怎么可能城破得如此之快?
正想去询问逃回来的溃兵时。想起马五方才有话没有说完,便问道:“徐虎儿说了什么?”
“紫金虎遍告脉延军民,若有能擒获国相者,赏,赏”耶律马五沙场名将,该是个痛快爽利之人,可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完全。
粘罕眉头拧成一团:“直说!看着在徐卫眼里,我值什么价钱!”
“赏驴一头”马五压低声音回答道。徒然之间,粘罕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向头顶!似乎要撞破天灵盖喷出来!一张黝黑的面皮透出红光。双眼之中血丝飞窜,咬紧了牙,探紧了拳,硬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徐卫,你竟敢如此消遣我!小子。等着。我这便提了虎狼与你决一死,战!擒到你时,斩断手脚,开膛破脑…
耶律马五见他如此神情,本不该惊扰。但念到战事紧迫,便硬着头皮道:“国相,溃兵所述之战况,当予留意,是不是”
粘罕拉长着脸,大步向外而去。原转运司正堂之上,数名衣甲残破。面带血污的战将早已肃立等候。他们的神态里,很难让人看出这是纵横天下的女真军。粘罕一时来。见他们这副撮鸟相,气不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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