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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默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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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一名护卫扔了刀,非常麻利的脱掉身上单衣,“我吃阳春面!”一句话说完,全身脱得赤条条,当真是一根纱也不沾,不堪入目。贼群中一阵哄然大笑,匪首一本正经的吼了句,不可拿人“短处”取笑!

    此时,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那四名轿夫,竟大大咧咧走上前来,从地上拾起兵器,取笑道:“你几个撮鸟方才不是神气得紧么?看这副丑态,换成是我,早他娘的找块豆腐撞死了!”

    “你们……”护卫们大惊失色!这些轿夫,竟跟贼人是一伙的!怪不得方才在路口茶棚跟他们商量时,竟一口价也不还,原来是故意将我们骗到此处!

    想通了这一点,几名护卫再不犹豫纠结,纷纷放下兵刃,脱了个一丝不挂,那护卫头目到底是迟疑了一阵,终究扔了刀,回首道:“夫人,小姐,对不住了。”

    那前面轿中,一妇人颤声道:“王毅,相公历年来待你不薄!你安敢如此!卑鄙小人,无胆鼠辈,管叫天收了你,地灭了你,断子绝孙,不得好死!”这妇人想必也是富贵人家,当有涵养,但生死关头,居然也口不择言,大骂一通。

    那护卫头目本来有几分惭愧,被一顿痛骂,倒觉得自己理所当然了,冷笑道:“人不为己,才会天诛地灭。夫人既然这般本事,那你自己下来打退这些贼……好汉吧!”

    那轿中之人不知是气急了,还是吓坏了,一时无言。那后面轿中的女子突然说道:“王大哥,你为求自保,我不怪你。我母女二人今日魂断此处,也是宿命,不怨天,不怨地,只求王大哥一件事。”

    那叫王毅的护卫头目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硬着头皮问道:“小姐请讲。”

    “等我们死后,求王大哥收敛母亲的遗体埋葬,入土为安。至于我,就不用管了。”一个弱女子遇到这种事,要么惊恐万分,要么凄凄惨惨,可这女子却说得四平八稳,从容自若。

    王毅满面愧色,牙关咬得直响,双拳紧握。匪首见了,大笑道:“这厮一碗阳春面不管饱,看来还想吃碗板刀面!”

    “哥哥,做了他!日头太毒,咱劫了财货,将女眷押上山去听大哥处置!”一名喽罗叫嚣道。匪首听罢,点了点头,还没发号司令,却叫那王毅解了腰带,脱了衣裳。还以为真是条硬汉呢,原来也是个怂包,装模作样,阿呸!

    “女儿啊!怎生是好哇!”轿中妇人突然大哭起来,绝望至极。

    “嘿嘿,怎生是好?告诉你吧,我家哥哥至今未娶……”匪首话说一半,突然停住。因为他看到林外路上,出现一辆车,不对,是两辆,也不对,是车队!群贼一阵激动,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正快断粮呢,居然有车队打这儿过,这不是茅坑里打灯笼吗?

    “小的们!速速抢了妇人,大买卖上门了!”那匪首一声大呼,七八个喽罗直扑两顶轿子而去。正当此时,那后面轿中突然一声脆响,抢出一人来!群贼只见一个人影窜出,还没瞧清楚,就听头头吼了一声“都别动!”

    定眼一看,看得这伙贼人眼珠子都快挤出来了,这是人么?这还是人么?这要么是天仙,要么是狐仙,凡人哪能长出这般模样来?前面那顶凉轿旁,站着一个女子,穿一身素服,不施粉黛,手里握着一块瓷片,抵在自己脖子上。身段婀娜,增一分则胖,减一分嫌瘦;五官精致,如精雕细琢,俏目含悲,我见犹怜,巧嘴微开,似哭无声。便是个乡野粗鄙村夫见了,也当生出恻隐之心。

    那匪首吞了口唾沫,急急道:“小娘子,莫伤了自己才是呀!”

    “是啊是啊!”一众喽罗赶紧附和道。

    “小娘子这般花容月貌,我等绝无伤害之意,赶紧放下吧!”匪首见那女子不为所动,诌笑着劝道。

    “是啊是啊!”喽罗们又附和道。

    那轿中妇人此时仍未现身,听女儿要寻短见,哪里顾得了许多?滚将出来,一把抱住女儿双腿,放声大哭。怪不得能生出天仙般的女儿来,这妇人至多四十几岁,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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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一刀三贯钱

    那行车队,行至林前空旷处停下,前头押车的几个汉子朝林里张望。既不见逃,也不见进,林中那匪首见小娘子态度坚决,若加逼迫,必来个香消玉殒。外头买卖又上门,心头发急,狠狠一错牙,喝道:“留下几个人看着她!弟兄们,走!”说罢,提着刀大步抢出林去,几十个贼寇依依不舍的看了那女子一眼,这才跟上。

    一窝蜂窜出林来,故伎重施,将那车队围在中央,生怕走了一个。仔细一看,都是两**板车,车上载着成堆的麻袋,鼓鼓囊囊,不知是何物?一辆车,有五六个汉子押着,十二辆车,便有六七十人。可贼人们全然不惧,按往常经验,这些人多半是运货的客商,把命看得比什么都金贵,吓唬几句,将一刀全晃,保证跑得比兔子还快!

    “你这群撮鸟!不想吃板刀面,就赶紧滚蛋!”心里牵挂着美娇娘,匪首省略了不少说辞,直截了当的喝问道。喽罗们显然比他更急,个个晃着刀枪,大声威胁。

    那头车旁一个年轻后生瞪着匪首哼道:“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贼人们面面相觑,这小子还没断奶吧?问出这种混帐话来!王法?王法几钱银子一斤?给我来六两成不?那匪首似乎被后生逗乐了,大笑道:“在这处地儿,爷爷我就是王法!小崽子,要想活命,赶紧丢下车滚罢!”

    这时,那后生身旁一人说道:“可爷爷我既想活命,又不想丢车,怎么办?”

    匪首眼中杀机陡现,大步上前,一把推开后生,直视那人。也就是个生瓜蛋子,不到二十岁年纪,长得挺标致,但一张俊脸像是结了层冰,让匪首看得心里极不舒坦。将刀抬高几分,指向对方,沉声道:“再说一次。”

    “我说,上路吧!”话犹在耳,突然从车上麻袋下抽出一柄刀来,手起刀落!匪首的头颅高高弹起,被那年轻人一把接住,提到手中,奋力吼道“三贯到手!”他这话说完,无头的身躯才扑倒在地!

    剩下的人没二话!纷纷亮出兵刃,冲着早已定好的目标扑将过去!几十号贼人没来得作出反应,对方已杀到跟前。那最先说话的后生,在匪首头颅弹起之时,已经提刀冲锋!一刀削掉一名呆若木鸡的贼人半边脑袋,暗叫一声坏了,这值一贯半不?

    “兄,兄,兄弟们!拼,拼,拼啦!”一贼喊出这句后,自己却撒丫子往后跑。猛然听到背后有人追来,劲风忽起!这却是个老油条,心知不妙,突然一侧身!肩上一凉,剧痛传来!他却强行忍下,几乎同时,手中短剑死命往后一刺!

    背后传来一声闷哼,那贼抽了剑,头也不回,肩上嵌着刀继续狂奔!跑出几步,肩上砍刀方才落地。恰在此时,背后急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贼却不故伎重施,突然将一双脚往上抬,身子飞快仰倒,手中短剑再度如毒蛇一般向后刺去!

    可这一回,他却落了空,正惊骇时,破空之声呼啸而来!一声凄厉的惨号,那贼被拦腰斩成两截!他居然拼命抬起头,只见自己从腰部以下被砍断,内脏流了一地!那斩杀匪首的年轻人正收回刀,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可那双眼中,分明充满了怒意!

    当他双手执刀,再度扬起时,贼人咬牙闭上了眼睛,听到了这辈子最后一句话“这有三贯!”

    不到半顿饭的功夫,喊杀声,惨叫声震天的林子重新归于平静。地上,满是无头的尸首,一个个红了眼的年轻后生,拿刀作镰,收割人头。

    林中,几个赤条条的男人捂着下身,蹲在地上,惊恐不安的望向围着他们的年轻人。十几把蠢蠢欲动的刀时刻都有可能取了他们项上人头。那对母女,紧紧相偎,靠在轿上,根本没有勇气去看眼前的一切。

    “给九哥让路!”一个声音高喊道。

    围着裸男的后生们闪开一条道,徐卫上得前来,扫了那些护卫一眼,未及开口,那护卫头目已抢道:“哪一军的弟兄?”他看得清清楚楚,这些人手中提的刀,正是大宋军队制式装备中的“刀八色”之一,手刀。

    “靖绥乡勇营!”一个手里提着两颗人头的后生无比骄傲的回答道。

    啥玩意?乡勇?几名赤身**的护卫互视一番,发现同伴脸上闪出喜色,那护卫头目渐渐直起身子,又觉不雅,重新蹲下,恼羞成怒道:“把你衣服扒下来!”

    徐卫双眼一眯,侧头道:“你在跟我说话?”

    “废话!知道我是谁么?”护卫头目以一种惯有的口吻问道。

    “没兴趣。”徐卫轻蔑的盯他一眼,转身就走。那护卫头目急了眼,猛地站起来,破口大骂:“老子是步帅府的人!你敢……”可那一众杀红了眼的徐家庄愣头青,挥舞着钢刀强令他蹲下,声色俱厉!

    那一头,两母女紧紧抱作一团,四目紧闭,瑟瑟发抖。那女子一袭素服,也被溅上一道血迹。看来她们着实是吓怕了,贼寇的出现已经让她们胆寒,徐卫这伙人的残酷,更使得母女二人魂飞天外!

    听到没有了动静,那女子微微张开眼睛。入目的,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对方正毫无顾忌的直视着她。感觉到这人的无礼,她将头扭向了一旁。刚才听说这些人是什么乡勇营的,料想应是大名府治下的乡兵部队。遇上他们,算是捡回一条命了。

    “娘,没事了,娘。”女子轻轻拍着母亲的肩膀,那妇人这才睁眼,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力竭般喊了一声“天呐!”喊完之后,头一歪,身子一软,靠在了女儿身上。

    那女子慌了神,用力摇晃着母亲,大声呼喊,语气中已带着哭腔。

    “没事,可能是惊吓过度,暂时昏迷。你们从哪里来,又要到哪处去?”徐卫轻声问道。

    那女子似乎没打算搭理他,只顾呼喊着娘亲。徐卫也不生气,扔下一句话:“那你们呆在这儿吧。”说完,竟还真的走开了。

    “哎,你……”那女子一急,险些将母亲摔在地上。一把抱住,费了老大的劲才塞进凉轿,安顿好之后,略一迟疑,追上徐卫。这里前不挨村,后不着店,要是被扔在这儿就糟了。那人虽然无礼,但终究不是歹人吧?护卫们已靠不住,还得请他帮帮忙才是。

    “我们打东京来,要去清河县。”那女子跟在徐卫身后,低声说道。

    徐卫停下脚步,并未转身,右手指了指那伙裸男:“那几个鸟人是你们一起的?”

    女子瞧也未瞧一眼,断然否决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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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乱刀分尸

    徐卫点点头,嗯了一声,略一思索后说道:“前面不太平,你们得回去。”

    那女子侧头看了看母亲所在的轿子,满面忧色。娘亲这一昏厥,不知何时能苏醒,自己一个弱女子,又在这荒郊野外,怎么回去?再说母亲身体本来就虚弱,近日又受了打击,如今又惊吓过度,必须尽快求医,耽误不得。再三思量,客气的问道:“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这样,你母亲受了惊吓,行动不便,我派几个人送你们回去。”徐卫好像没听她的问话,自顾言道。方才一战,我方也有伤亡,正要送回徐家庄,顺道送她母女二人一程。

    那女子一听,面上闪过一抹喜色,赶紧说道:“壮士高义,待母亲醒来后,必亲自登门道谢。”语至此处,顿了一顿,又问道“不知,壮士尊姓大名?”

    徐卫见她是个孝顺人,又思量她母亲需要休养,如果赶往夏津县,怕是没有走到天已黑了,入不得城,于是说道:“你们先去徐家庄,寻徐太公府上住下,再请郎中诊治不迟。”

    那女子一愣,随即明白了徐卫的用意,心中惊讶对方年纪不大,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些,又是个男人,心思却如此缜密,不似那军中粗犷豪放的军汉。当即再三致谢,徐卫有要事在身,也不跟她多话,点了一什人马过来,命其护送伤员并这对母女到徐家庄。

    此时,那女子取出一些银两,递到徐卫面前:“耽误了他们,这些银子,请他们吃杯酒。”

    “你自己给他们不就成了?”徐卫疑惑的说道。

    那女子脸上一红,更显楚楚动人。这倒怪了,看你说话倒也利落,处事也周到,怎么这般害羞?徐卫接过几锭银子,扔给几个人,口中说道:“拿去分了吧。”那几人正郁闷没有斩获,现在银子砸在身上,个个欢喜,抢了银子,争先恐后抬起轿子,连声说道:“请请请!”

    那女子看了徐卫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等她想说的时候,徐卫却已经走开了。无奈之下,只得折身上轿,奔徐家庄而去,按下不表。

    “九哥,我们伤了七人,斩首三十二级,可惜跑了几个。”最先与匪首说话的少年,姓周名熊,也是当初贼寇进犯徐家庄时,与张庆一同过河探听军情的两名后生之一,靖绥营组建后,被徐卫提拔为都头。此时,他手里提着两颗还在滴血的人头,向徐卫报告战果。

    跑了才好,要不然后面的大鱼怎么上钩?

    看着满地的无头死尸,又看了看一个个提着人头,生怕被别人抢了去的部下,徐卫骂道:“看你们这点出息!来个识字的,记下个人的斩获!埋起来!提在手里干什么玩意?还有你,别在裤腰带上干啥,留着当夜壶还是你本命年?”

    那一头,护卫头目见这伙一脑袋高梁花子的土包子居然敢如此对待他,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这会儿终究按奈不住,不顾羞耻跳将起来,破口大骂道:“挨千刀的畜生!爷爷不发威,你当我好欺!老子是步帅府的人,一群土狗,知道什么是步帅府么?就是你们上头的上头的上头的上头……”

    徐卫眉头一皱,对身边周熊说道:“这逼口吃?”

    “肯定是,九哥,怎么处置他们?”周熊仍然紧紧攥着两颗人头不肯松手。这可是六贯钱,不是小数目,大米一石也才一贯,这两颗人头足够一家农户花销俩仨月不成问题。至于那手里提两颗,裤腰带上拴一颗,刀上挂一颗的弟兄,恭喜他,家里爹娘再支援一部分,就可以找媒婆下聘娶媳妇了。

    徐卫一时没有说话,那护卫头领见围着他的这些乡巴佬似乎有些怕了,越骂越起劲,污言秽语,出口成脏,几乎把人全家女性问候了一个遍。

    “一颗人头三贯赏钱,你们在等什么?”

    徐卫一语既出,三把刀同时向那护卫头目招呼过去!可怜这厮,还没来得及叫唤一声,脑袋就被砍成三瓣!剩下几个,歇斯底里的大喊“好汉饶命”,可他们每人值三贯钱,谁肯饶?一阵乱刀分尸!

    “行了,别抢了!这几十贯钱,等打了胜仗回去买酒喝!周熊!派几个机灵的,上白马沟顶上把风,一有消息,立即回报!”

    话分两头说,那几个侥幸逃脱的贼人,连滚带爬,穿过白马沟,逃回巢穴。这伙贼寇自在夏津县被冲散以后,几个小头目联合起来,召集残部,赶跑了僧人,占了白马沟附近一处庙宇,继续为祸。

    那大殿之上,佛祖宝象前,立着两排交椅,铺着袈裟。此上,殿上空无一人,那香台后却传来妇人的哭声,间杂着男子粗重的喘息,一阵强似一阵。突然一声剧响,那庙门被人踢开,几个汉子窜将进来,大声喊道:“哥哥,出事了!”

    香台后,一颗蓬乱的人头冒了出来,黑发中一撮黄毛分外醒目。二话不出,劈头盖脸骂道:“背你娘的时!出什么鸟事?”

    “刘大他们在白马沟前剪径,遇到一伙客商,约有六七十人。被杀了个精光,只逃回几个小的来!”一名精悍的汉子大声说道。

    香台后一阵响动,片刻之后,一**上身,正拴腰带的男人急急出来,身长七尺有余,浑身横肉,满头大汉,胸前背后疤痕无数,触目惊心。

    “有这等事?直娘贼!犯到老子头上来了!只留一百人守家,其他的随我去捉了这伙撮鸟!扒皮抽筋点天灯!”那人咬牙切齿,穿好裤子,从香台上取过一柄长刀,却是宋军制式装备,刀八色中的“屈刀”。

    当即点齐四百喽罗,几个首领骑了马,率领一众贼寇,杀气腾腾的直扑白马沟。不多时,队伍开到沟前,那几个捡回一条命的贼人充当向导,远远望见沟前林中,那伙客商居然没走,正在歇脚!

    “哥哥!就是那伙撮鸟杀了刘大等人!”

    马上匪首光着膀子,举刀大呼:“小的们,与我冲过去!谁冲得快,赏娘们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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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瓦罐里捉王八

    听到有娘们可以玩,“饥渴”难耐的贼寇个个眼中冒着红光,人人胸中憋着邪火,铆足了劲往前冲,只听到耳旁呼呼风声,那片树林越来越近。林中的“客商”终于察觉到了贼寇来袭,乱作一团。小部分人挥着刀,冲着板车一通乱砍,其余的顿作鸟兽散。

    十来个满心念着娘们的贼人首先冲入林中,那伙客商却跑了个干干净净,有几个掉尾的,相距树林不过二三十丈。贼人一见,呼喝着追上前去。没跑多远,背后却传来一片大呼“别追!回来!”十来个贼寇急急刹住脚,却有一人,估计是被邪火烧坏了脑子,紧追不放!说来也怪,那掉在最后的“客商”边跑边回头,见只有一人追来,竟放慢了速度。两人距离渐渐拉拢,那贼接连砍空几刀,每刀就差那么几分。不料,前头“客商”突然转身!自下而上挥出一刀!一声痛呼,那贼中刀倒地。几乎在他倒地同时,那“客商”又是一刀,麻利地剁下人头!或因刀钝原故,斩断了颈椎却连着皮肉,他扯着那贼头发拖了好几步,头颅方断。

    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以至后头的贼人还呆立当场,等回过神来想要去追,对方却已经跑得人影都没了。

    林中,那绰号金毛虎的匪首跳下马来,将刀扔给近身喽罗,只见满地无头的尸首,腥臭熏天,也分不清谁是谁。这厮自落草,杀的人不在少数,但看到这副场景,大热天仍不免心升寒意,好狠的手段,居然没一个全尸!

    察看着那些客商留下的板车,金毛虎登时大怒!这伙鸟人,逃跑之前居然砍烂了车轮!算你们跑得快,落到爷爷手里,让你后悔出娘胎!

    这时,一个喽罗挺着刀,上前对着麻袋一通乱砍。

    “麦子!”有人大叫一声。众人定眼一看,那袋中洒落的,不正是黄澄澄的麦粒么?金毛虎大喜过望!娘的,正愁没处抢粮,这伙撮鸟就把粮食送上门来了。这一袋麦子,少说也有两石,一车**袋,十二车,亲娘哎,两百多石粮食!一个月不愁了!

    金毛虎乐得眉开眼笑,直叹天助我也。在夏津走了霉运,这回该翻身了吧。有粮就不怕没人入伙,等爷爷重新拉起队伍,再去夏津打一回!不,先打徐家庄!将那些扒粪刨土的直娘贼杀个干净!男的都扒皮抽筋点天灯!女的……

    正盘算着招兵买马,那群喽罗已经抢作一团。有两个争得火起,大打出手!双方相熟的上前劝架,架没劝成,自己又加入了战团,打得不亦乐乎。

    “你们这群猪狗腌杂厮!停手!都给我停手!老子没拿饭给你们吃么!”金毛虎跳脚大骂,可数百乱糟糟的喽罗哪里肯听?这时候,赵官家来都不管用!

    见喽罗们不听招呼,金毛虎铁青着脸,一声不响的夺过大刀,大步走到两个正在撕打的喽罗身旁,一刀砍翻一个,另一个愣住片刻,下意识的往后退去,口中叫道:“哥……”哥哥没叫完,又被一刀砍开胸脯,倒地挣扎不止。

    乱成一锅粥的贼寇们这才停止抢夺,静了下来,不安的望着这边。金毛虎冲着两具尸体啐了一口,厉声道:“再不听招呼,这就是下场!”数百贼寇,齐齐色变!心中虽忿忿不平,脸上却不敢露出分毫。

    “吴大,带你的人,往庙里搬!车子也拉走,总有用得着的地方!谁再敢胡来,死!”

    四百余人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出,那叫吴大的匪首指挥着下属喽罗,两人一队,用绳缚住麻袋,用两杆长枪穿过抬起,往回搬运。金毛虎亲自领人殿后,唯恐少了一袋。

    近百袋粮食,就占用了这伙贼寇的半数,队伍拖得老长,松松垮垮没个秩序。见寨主在后头监督,喽罗们胆子渐渐大起来,这边议论几十具无头尸首,那边猜测这些粮够吃多久。金毛虎走在后头,看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十分得意,虽然折了几十号人,但比起这两百石粮食来算得什么?不过说来也怪,对方既是客商,为何手段如此歹毒,一个全尸也不留。最让人不解的是,人头都去哪儿了?

    越想越不对劲,对方遇劫,拼死反抗,这说得过去。杀了我几十号人,这也不奇怪,但为何要割去人头?有这么深的仇?想到此处,心里愈加不踏实,索性勒停战马,唤过一名方才参战的喽罗来,问道:“对方使的什么兵器?”

    那喽罗浑身抖得跟筛糠一般,想了一阵,小声回答道:“都使刀。”

    “怎生模样?”金毛虎心头一动。

    喽罗有些慌张,半晌答不上来,又不敢抬头,只顾低着头发出“嗯,呃”之类的声音。旁边同伴暗叹一声,这厮又完了,稍后哥哥手起刀落……

    哪知金毛虎这回却极有耐性,甚至宽慰道:“别慌,慢慢想,多大尺寸?”

    “嗯,呃,估计,约莫。”喽罗更慌了,匪首仍旧沉得住气,耐心地等着。好大一阵之后,喽罗终于想起,抬起头来,声音稍大:“至多不超过一尺五寸。”

    “当真!”金毛虎身躯往前一探,沉声问道。

    那喽罗抖得更凶,结结巴巴道:“确,确实不,不超过,一尺五寸。小的读过几天书,略识几个字……”

    不好!朝廷官军的制式装备中,刀分八色,却只有一种短刀,长一尺四寸,刀身短阔,厚背薄刃,名为手刀。对方都使不超过一尺五寸的短刀,难道是官军?可官军剿贼,历来耀武扬威,高歌猛进,遇战必先排开阵势,哪有这样藏头露尾的?他们割人头去又有何用?

    思前想后,不得要领,金毛虎索性不去想这破事。稍后多派些人手,潜伏白马沟密切注意也就是了,若真有官军来剿,率领人马往山里一钻,有了这些粮食,坚持一月不是问题,看你能奈我何?

    打定主意,心头稍宽,又得了这许多粮食,欢喜得紧。得意忘形之下,竟哼起小曲来。

    贼寇们抬着沉重的粮食,行进缓慢,用了半顿饭的功夫,老长的队伍才全部进入白马沟。这条长沟,约有不到两丈宽,二里地长,且弯拐较多,只容五六人并肩而过。两边都是十几丈高的悬崖峭壁,草木不生,岩石裸露在外头,在阳光下,泛出耀眼的白色。

    金毛虎骑着刀跟在最后,摇头晃脑的观赏着沟内风光。其实,也就是那些石头……心里暗想,可恨投错了娘胎,没读到书,否则,趁心头正欢喜,阳光也明媚,吟上十首八首诗流传后世,也是一件美事。

    就在他得意之时,队伍突然停了下来。金毛虎怒气冲冲的询问何事,喽罗却都不知道。没办法,队伍拉得太长,弯拐又多,根本看不到前面是什么情况。

    金毛虎两道浓眉拧成一团,不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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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手下留情 我等投降

    正疑惑时,前头开始骚动,有人大声呼喊着什么,隔着太远听不清楚。金毛虎被堵在后头,不知前面情况,急得哇哇大叫。正心急火燎时,前面一名小头目拼命往后挤,人未到,声先至:“哥哥,不知哪里来一伙人,堵住了出口。”

    金毛虎一听,心里没来由的跳了一下,脱口问道:“可是官军?”

    “未穿铠甲,都是寻常装束,挎盾持枪,未见动静。”小头目挤到跟前,焦急的说道。这倒怪了,既然不是官军,难道又是恩州派出土军弓手前来报仇?心里惊疑不定,遂下了战马,带着几名匪首连踢带踹往前挤去。

    转过两个弯拐,远远望去,只见那出口外堵着一伙子人。前头并排蹲着十来个,手持半人高的盾牌立在地上,丈长的木枪从盾牌间隙中伸出,后头又立着一排汉子,挎着圆盾,拄着铁枪。金毛虎历经五次官军围剿,从未见过如此阵形,这帮人什么来头?

    “哥哥,出口被堵,不如往后退吧?”吴大小声建议道。

    “退?这几个人就把你吓着了?哼!”金毛虎冷哼一声,挤到队伍最前头,高声问道:“哪来的撮鸟,敢挡你家金毛虎爷爷去路!”

    那两排汉子纹丝不动,也不见回应,金毛虎大怒!当即下令冲锋!数十贼人挥舞刀枪,大呼小叫的往前冲去,跑到距离出口两三丈时,都停了下来,面面相觑。对方列这阵势,跟箭猪一般,怎么下口?那削尖的木枪怕有一丈多长,直冲过去,还没近人家身就被捅个透心亮。

    “奉命剿贼!投降免死!抵抗必杀!”正当群贼束手之际,那两排汉子身后突然响起整齐的喊声,怕是有几百人。金毛虎变了脸色,对方绝不是恩州派出的土军,莫不是大名府的人马?见喽罗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军心动摇,金毛虎心知,要是再不作为,没开战就先输一阵。

    “吴大!领人冲阵!”

    吴大心下也怕,但要是抗命,结果肯定是金毛虎一刀斩下。狠狠一咬牙,从喽罗手中取过一块木盾,提了朴刀,奔到那伙停步不前的喽罗身后,连踹几脚:“给我冲!不冲就死!”可任凭他如何打骂,那数十喽罗就是不动。吴大气急,扬刀就要杀人!那一刀还没砍下去,突然一块大石从天而降,正砸在他头上!脑浆迸裂,倒地气绝!

    “上头有人!”大大小小的石块如雨而下,砸得一众喽罗抱头鼠窜,可沟里地形狭窄,根本无处可躲!再看金毛虎,紧紧贴着崖壁蹲着!抬头向上看去,只见那沟顶之上,不知哪来的人正搬起石头拼命往下砸。躲避不及的,被砸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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