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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极品闲人(刺刀)-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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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义府虽然不怕这些,可是如果那样的话,他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失去了功名利禄才是他最为担心的。

语气太轻了也不行,到时候李承乾一句“空穴来风”,说不定还要治他一个诬陷诋毁的罪,要是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

李承乾和杜睿亲如手足,这件事全天下人都知道,要是李承乾有意回护的话,说不定就因为他的语气轻了,结果就来了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一直等到东方天际露出了鱼肚白的时候,李义府的奏折才总算是修改好,看着手上的奏折,李义府的心顿时一阵狂跳。

能不能成事!就在此一搏了!

杜睿啊杜睿!这可怪不得本官,要怪就只怪是你自己放平了身子,来做本官的垫脚石!

第六篇 东瀛风云 第十七章 参奏

七八月份的长安城,一大清早,露水还没有退去,青石板上海湿漉漉的,西市内的小商贩们便早早的摆开了摊子,为一家的生计奔波开来了。

李义府今日也起了个大早,不!应该说他根本就没睡,昨天一整晚的时间,他都在琢磨着怎么才能上得朝去,面前李承乾,将这件惊天大案参奏到圣驾面前。

李义府不过是个正八品的小官,按照礼治,他根本就没有资格上朝,即便是有本章要上,也都是上交到御史台,再由御史台送往尚书省,经尚书令看过之后,觉得确实是大事,才送到李承前的面前,也就是说李义府找到了这个好的一个机会,可是他却连见李承乾,都做不到。

不过,这倒也难不倒他,李义府很清楚,这就是自己的一个机会,能不能一朝名闻天下知,就看这一次的话,成了,他就是王侯将相,败了,他就是牛马匹夫。

李义府一路小跑着到了承天门前,天色还只是蒙蒙亮,这时候已经有朝臣赶来上朝了,世人都追逐功名利禄,可是谁又能知道,这名利二字,有多么折磨人呢。

铁甲将军夜渡关,朝臣待漏五更寒。山寺日高僧未起,算来名利不如闲!

寒窗苦读十余载,学会了满腹经纶,追逐了一辈子的名利,可是到头来呢?或许还比不上那些深山古刹之中的老僧来的清闲。

在一众紫绶朝服的重臣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青绿袍的小官,还是非常扎眼的,一些人刚到,就注意到了这个站得笔直的中年人。

看面相倒是颇为英气,只是这般年纪了,却还是个正八品的小官,想来也是能力有限,一些人看了一眼,便不再关心了。

可是却也有人认出了李义府!

“苏大人!那人是谁,怎的这般不懂规矩,这里也是他能来的地方吗?”

那个被称为苏大人的官员,朝着李义府看了一眼,有些不屑的说道:“刘大人难道不知道御史台鼎鼎有名的李猫吗?”

刘大人闻言一惊:“李猫!就是那个专门盯着人,鸡蛋里面挑骨头的李义府!”

苏大人冷哼了一声,愤恨的瞪了李义府一眼,道:“不错!就是此人,刘大人还是小心,被这个李猫盯上了,可没有好果子吃。”

刘大人道:“难道苏大人已经领教过了!?”

苏大人闻言,看向李义府的眼神如同利剑一般,更加犀利了,他确实领教过了,不然的话怎么会知道李义府就是大名鼎鼎的李猫。

就在一个多月以前,他的次子一时贪玩,居然在朱雀大街上骑马,结果撞毁了一个小贩的摊位,原本他家已经照价赔付了,那个小贩也表示了不再追究,可却偏偏被这个李义府知道了,一本奏折到了李承乾的面前,李承乾登时大怒。

朱雀大街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只有在将士出征,凯旋之后,才能起码通过的,其他人,即便是皇亲国戚,也不能再朱雀大街上骑马,结果就因为这件事,他的次子险些被砍了脑袋,最后还是杜睿在李承乾的跟前求情,考虑到他的次子年纪不过十二岁,属于年少无知,砍头被改为了发配,扔到了江州服两年劳役,一想到此时苏大人便满腔怒火。

他的次子天资聪颖,便是杜睿都曾夸奖过的,就因为李义府多事,这一辈子的前途恐怕都毁了。

刘大人捻着胡须,道:“这人倒是个有才学的,当年琼林宴上,先帝都曾夸奖他有急智。”

苏大人冷哼道:“才学便是再好,又能怎的,当今圣上用人,最注重的可是德行,这李猫德行有亏,又是晋王乱党余孽,要不是当年宋国公高抬贵手的话,这人恐怕早就跟着那赵恭存一道走了!”

说着目光如剑般,又朝着李义府怒视了一眼。

李义府也察觉到了苏大人的怒火,却全然不在意,他这人只要做过的事情,就从来没有后悔的,做下了就是做下了,只可惜的是,那件事过后,却不见半点儿奖赏,这不免让李义府耿耿于怀。

户部左侍郎家的子侄犯案或许还不够惊天动地,那么今天又如何,恐怕这件事一同出去,莫要说朝堂,便是整个天下都要震动了吧!

承天门被缓缓的打开,朝臣们分列两厢,排班站好,文臣以褚遂良为首,武将则以李世绩为首,走了进去。

就在此时,李义府紧走了几步到了宫门口,一撩朝服跪倒在地,在朝臣们惊愕的目光注视下,大声喊道:“微臣监察御史李义府,有要事面见圣上,恳请圣上恩赐臣面见陈请!”

旁人的目光,李义府全然不理会,只顾着连声高喊:“微臣监察御史李义府,有要事面见圣上,恳请圣上恩赐臣面见陈请!”

一连喊了多遍,朝臣们连上朝的事都忘到了一边,纷纷朝李义府看去,褚遂良也识得李义府,走上前去,道:“李大人!这是皇城重地,你身为朝廷命官,怎的这般不晓事,居然在这边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听了褚遂良的训斥,李义府却全然不为所动,板着一张脸,道:“褚大人,正因为下官是朝廷命官,今日有十万紧急之事,要面奏圣上,怎奈位小官卑,进不了麟德殿,见不到圣上,这才在承天门口奏请!”

褚遂良见李义府不卑不亢,还说有十万火急之事,不似作伪,也有些意动,道:“李大人!你身为监察御史,当知晓朝廷法度,你既然有要事要奏请圣上知晓,当现将奏本呈请御史台,而后再报于尚书省,如何这般鲁莽!”

李义府还是面无惧色的言道:“此事干系重大,下官唯恐有人欺上瞒下,这才要将此事当面奏于圣上知晓!”

褚遂良闻言,当时气的差点儿一脚就踹过去,他说有人欺上瞒下,分明就是再说他,监察御史的奏本,御史台的御史大夫是没有权利看的,在传到皇帝手中之前,只有他这个尚书令能看,李义府这般说,分明就是在说他。

“李义府!你怎敢如此放肆!”

一旁的苏大人连忙上前,将被气的身形摇晃的褚遂良扶好,劝道:“褚大人何必与这人一般计较,长安城中的大小官员,谁不知道,这李猫专门做那些阴损事,朝中的同僚,哪个没被这人阴过!褚大人乃国之重宰,何必与这缠人的小鬼一般计较!”

李义府抬眼看了苏大人一眼,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苏大人,上次若不是宋国公为你说项,你当你家那混账儿子还能活得了吗?”

苏大人闻言,怒道:“好!李义府!今日便由得你在此跪倒死便罢了!你若是耐不住走了,今后便滚出长安城!”

其他官员见李义府居然当面讥讽褚遂良,也觉得其太过分,纷纷出言职责,也算是李义府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居然没有一个站出来为他求情的。

李义府也是全无惧色,依然放声高喊:“微臣监察御史李义府,有要事面见圣上,恳请圣上恩赐臣面见陈请!”

苏大人当即就想将守卫的禁军喊过来,将李义府叉走,却被褚遂良拦住了:“李义府不管怎样也是朝中的大臣,他既然说有要事,又信不过老夫,老夫身为当朝尚书令,自当将此事奏于圣上知晓,全凭圣上龙意天裁。”

言罢,褚遂良转身就走,余下的大臣又讥讽了李义府一阵,也赶着上朝去了。

麟德殿上,李承乾升座皇位,内监侯义操着尖利的嗓音道:“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褚遂良出班而立,躬身道:“臣褚遂良有本启奏圣上!”

李承乾虽然不喜欢褚遂良的古板,但是对这个太宗留给他的老臣,却还是十分尊重的,忙道:“褚爱卿请讲!”

褚遂良道:“御史台监察御史李义府言称有要事启奏圣上当面,如今就跪在承天门外,臣不敢擅专,请圣上裁出!”

李承乾闻言,不禁一阵皱眉,这个李义府还是有些印象的,当初因为在琼林宴上的一时急智,被太宗皇帝赏识,做了监察御史,后来又入了晋王府,辅佐李治,当初要不是因为杜睿求情的话,他早就将这个晋王异党给砍了脑袋,而且杜睿还曾有言,说这个李义府言过其实,其心不正,然其才可用。

“褚爱卿,监察御史有本章当先呈于御史台,而后经尚书省审批,再呈于朕御览,怎的这个李义府如此不懂规矩,爱卿身为尚书令,当施以惩戒,何必奏于朕知!”

李承乾说着,还看向了御史大夫高季辅,高季辅一惊,忙道:“臣也是今早才知晓此事,也曾对李义府言明,然其不听,非要奏于圣上当面!”

褚遂良也道:“圣上!此事与高大人无关,臣之所以请圣上裁处乃是因为这李义府曾言,此事干系重大,恐臣徇私,臣只得回避!”

李承乾闻言,心中顿时不快,道:“这李义府居然如此放肆,褚爱卿当国之重宰,其实他可以任意诋毁的!来人!将李义府哄回府去,罚俸禄半年,责令其闭门思过!”

褚遂良忙劝道:“圣上不可,方才李义府所言,满朝文武尽皆听到,若是如此处置,恐其心不服,不如让其上殿,将所言之事,当面奏于圣上,若其所言不通,再治其罪!”

李承乾闻言也不置可否,沉吟了一阵,觉得这样也好,便道:“既然如此,便宣李义府上殿面君!”

李承乾如此决定,顿时朝中有一大半的臣子心都悬了起来,他们倒不是心里有鬼,而是这个李义府就是条疯狗,抓住了人就死命的咬,谁知道这次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万一一把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岂不倒霉。

由此可见,这些大臣们对李义府堪称恨之入骨,却又有些畏惧,他们的职位虽然要比李义府高出许多,可这个李义府每次找人麻烦都摆出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反正他寒门出身,官小职卑,就算是倒霉了也就是烂命一条,没什么可惜的,算起来比魏征更加难缠,毕竟魏征每次参奏别人,都要讲究证据,而这个李义府则是捕风捉影,空穴来风,听到了什么都要捅上去,这样的人才最惹人头疼。

时候不长,跪得膝盖生疼的李义府就被带到了麟德殿,在品级台前跪好,口称万岁。

李承乾阴沉着脸,道:“李义府!你身为朝廷命官,因何不知朝廷法度,居然要越级上奏,还诋毁褚爱卿,你可知罪!”

众臣闻言,心中顿时一阵叫好,几个激动的差点儿都混穿了,差点儿喊出一嗓子:皇帝啊!哈利路亚!

李义府却毫无惧色,言道:“启禀圣上!这一次因为臣要参奏的人乃是社稷重臣,国之重宰!臣恐有人徇私,而使恶徒逍遥法外,这才斗胆,当面呈于圣上知晓!”

李承乾闻言,怒道:“放肆!褚爱卿乃是先帝托孤重臣,当朝尚书令,其容你任意诋毁!”

李义府见李承乾根本就不问他要说的是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训斥他,心中也不禁在打鼓,可是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富贵险中求,拼了。

“圣上!微臣有罪,自当认罚,可是如果当朝的宋国公有罪的话,又该当如何!?”

李义府大声的喊了出来,顿时整个朝堂都炸了锅,一个个目光惊愕的看着李义府,他们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感情这个李义府要参奏的居然是杜睿啊!

OK!YouAreDead!

杜睿是谁啊!?

那是先帝托孤重臣!

那是两位公主的驸马,一位公主的未婚夫!

那是当今圣上的亲故!

那是大唐的战神!

那是全天下长生牌位数量的NO1!

你丫一个不入流的正八品小官,居然敢参奏杜睿君,你丫还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众臣反应过来之后,纷纷以一种看好戏的表情看着李义府,专等着李义府倒霉。

皇座上的李承乾也怒了,一听到李义府居然要和杜睿过不去,当场险些暴走:“放肆!李义府,你好大的胆子,平日里你捡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为难同僚,朕念你多年勤勉于职,不欲加罪与你,可今日你居然如此放肆,宋国公如今远在倭州,他又能犯何罪过!?”

李义府被李承乾的怒火吓得两腿都在发抖,可是面色却丝毫不改,道:“宋国公确实在倭州,可他所犯罪行也都是在倭州犯下的,圣上明察!”

群臣看李义府的眼神更有爱了,就好像在看小丑表演一样,这厮还真是无惧了,居然连杜睿都敢拎出来打哈哈,分明就是体格上缺少钙铁锌锡维生素ABC,性格上虚荣无知,大脑积屎,性格偏激,叛逆无耻,不明事理,颠倒是非,分不清真善美,道不明错与对,小时候违法,长大了犯罪,总结起来俩字:败类。

李承乾也是怒的可以,这个时候他真恨不得,将燃烧着的小宇宙,凝聚着梁山100单8将的威力组合成光芒神剑,一个动感光波,把李义府给轰到花果山去!

李承乾的一张脸此刻就跟冰镇了一样,怒视着李义府道:“好!既然你说宋国公犯了国法,那么你便说说,宋国公究竟犯了那条律令!你又因何知晓的!?”

李义府知道今天要是不把杜睿给参奏下来的话,他的小命估计就要Over了,硬着头皮道:“臣昨日在家中,一扬州海上来臣府上,向臣揭发,说是倭州都护府大都督刘仁轨谋反,而宋国公在刘仁轨谋反之后,居然不向圣上奏请,居然隐瞒不报,擅自宽宥了刘仁轨,这等欺君罔上之人,还请圣上严惩!”

李义府的话音刚落,登时整个朝堂都安静了,静的连人的心跳声都一清二楚的,居然还有这码子事。

刘仁轨谋反,杜睿劝得刘仁轨回心转意,这要是真的的话,还算好事,可杜睿居然擅自饶恕了刘仁轨的谋逆大罪,如果李义府说的全都是真的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李承乾则根本就不相信刘仁轨的鬼话,怒道:“扬州海商!那人现在何处!?”

刘仁轨闻言一愣,暗道糟糕,他昨天光顾着高兴了,居然将这件事给忘记了,要告状,最起码要有人证物证,如今物证不知从何说起,认证?鬼知道哪人去哪里了!

李承乾见李义府不说话,怒道:“你既无认证,又无物证,所言扬州海商更是子虚乌有,你只凭空想,居然状告宋国公,真真岂有此理,来人将这个乱言之人压入大理寺,待审明其因何诬告之后,按律论处!”

李义府闻言就被吓呆了,他可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样,登时一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刚要分辨,就被执殿武士给押了下去。

“退朝!”

李承乾一挥衣袖,也不管众臣的表情,当即走了。

第六篇 东瀛风云 第十八章 武氏女

李承乾怒火冲冲的到了后。宫,武京娘见着,不禁心中疑惑,一直以来李承乾给人的感觉都是十分和气的,甚至都少了那种身为帝王的气势,便是往日上朝,有些大臣忤逆了他的意思,李承乾也不曾像今日这般火大。

武京娘没有直接去问李承乾,而是将侯义拉到了一旁,问道:“今日朝上,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圣上因何如此气愤!”

侯义苦着一张脸,道:“皇后娘娘!今日~~~~~~今日可当真是出了大事了!有个叫李义府的监察御史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邪,居然跪在承天门外,叩请面君,圣上恩赐他上殿,誰知道那厮居然将宋国公参了一本。”

武京娘闻言,也是一惊,杜睿是什么人,在朝中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李承乾对其信任有加,异常恩宠,那个叫李义府的该不会是坏了脑子,不然的话,怎么会自己找这个不痛快。

“宋国公全家皆在倭州,他又能犯了何事,居然劳动的一个御史这般莽撞参奏!”

侯义道:“那李义府先是状告倭州都护府大都督刘将军,说起谋反自立,又状告宋国公大人包庇纵容,目无君上。”

武京娘听了,更是大惊失色,这要是当真的话,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又是谋反,又是包庇的,这还了得。

“那圣上如何反映,难道就信了这李义府的话?”

侯义忙道:“这倒是不曾,那李义府又没证据,只是道听途说,圣上这才震怒,责令将其押入大理寺听审!”

武京娘闻言,沉吟了一阵,不动声色将侯义打发出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绕过屏风,进了内殿,见李承乾尚自怒气不息,忙上前劝道:“圣上!何必跟一个小臣动这么大的怒气,当心伤了身子,受牵累的可是大唐的江山社稷!”

李承乾见是武京娘,心中的怒气稍息,叹道:“京娘!你说这些人怎的就这么让朕不省心,承明自冲龄,为国操劳二十载,立下的大功无数,就连先帝都曾说过,若无杜承明,大唐远非今日这般景象,可是那些人怎么就这般见不得别人好,非要搅扰出些是非来,承明怎会谋反,真是笑话!”

武京娘闻言,面色微变,看似无意的说了一句:“圣上!此时尚未详查,或许~~~~~~”

李承乾闻言猛地站了起来,看着武京娘,惊讶道:“怎的?难道你也觉得承明会谋反?你~~~~~你真实胡闹!那个李义府分明就是不甘寂寞,捕风捉影,想要借着此事名闻天下!这等小计量你怎么会看不出!”

武京娘见李承乾动怒,也不急着分辨,而是笑道:“圣上!臣妾不过是这么一说,您又何必动怒,臣妾的意思是或许是那刘仁轨多年驻守倭州,心中难免会有怨言,做出些不体面的事情出来,宋国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又将其劝得回心转意,消弭了一场兵灾!”

不得不说武京娘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在历史上她的聪慧就绝对不下于其姐武媚娘,她和武丽娘不同,武丽娘出嫁早,出嫁的时候,家中还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的巨变,可是武媚娘和武京娘姐妹的成长轨迹却基本相同,虽说武京娘要小上几岁,但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一样十分早慧。

在历史上,当武媚娘坐上皇后的宝座,逐渐开始权倾天下的时候,武丽娘忙着和武媚娘争风吃醋,最终白白丢了性命,而武京娘则不同,一向聪明的她察觉到了自己所要面临的危险,当即带着全家一起离开了,避开了暴风雨的中心。

她没有为杜睿分辨,同样也没有往相反的方向说,而是轻描淡写的将这件事用另外的一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至于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李承乾闻言一愣,细细的品味了一下武京娘的话,眉头突然皱了起来,道:“承明该不会这么没分寸吧!”

武京娘忙道:“圣上!臣妾也都是乱说的,具体事情如何,不如还是等宋国公回长安之后,圣上当面问一下就是了!”

李承乾也是不置可否,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

此刻,恐怕连李承乾都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对杜睿的绝对信任,已经开始动摇了,他对杜睿信任吗?这个是百分之百的,只不过这份信任,只要建立在杜睿绝对维护他皇权的基础之上,如果杜睿的所作所为,危及到了他的皇权,那么这份信任自然也就不那么牢靠了。

一个人在成为皇帝的前后,心境是大不相同的,比如太宗皇帝,在登基称帝之前,对秦王府内的一种佐官,都是呼之为兄弟,可是一旦登基了,情况自然大不相同,他要维护的首先是大唐的江山社稷,自己的皇权稳固,然后才是其他的。

在登上皇位之前,李承乾曾以为自己能始终保持对杜睿的兄弟情意,可是坐上了这个位子之后,他才会发现,原来一张皇位就像是两段人生的分割点,现在的他和曾经的太子李承乾已经大不相同了。

说出那句话之后,李承乾也显得有些失落,也不说话,起身走了出去,武京娘将李承乾送到了宫门口,便转身回去了。

此刻没有了其他人,武京娘的脸色同样变得有些挣扎,心中想着初见杜睿时的情形,两行热泪不禁流了下来。

她要对付杜睿!

以前的这个念头,她从来都不曾生出过,不管是少女时代对杜睿的那份青涩好感,还是出于自身的利益,她都必须拉拢杜睿。

武家出身寒门,在长安这个大唐的权利,政治,文化中心,根本就没有丝毫势力可言,当初李承乾登基称帝的时候,想要立她为皇后,褚遂良等人都曾大力反对过,当时如果杜睿也出言反对的话,或许这个皇后的位子就落不到她的头上了。

当时杜睿并没有发表意见,而一些急着讨好新皇和杜睿的大臣联名上奏,才将她送上了皇帝的宝座,虽然杜睿没有支持她,不过武京娘对杜睿还是十分感激。

再加上两人亲戚的关系,杜睿还是她的姐夫,武京娘自然而然的便将杜睿当成了她的外援,不断的稳固着自己的地位。

可是不知道该不该说,武家的女儿天生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在坐稳了皇后的宝座之后,武京娘并没有满足,就像她姐姐在历史上做过的一样,她开始追逐更大的政治发言权。

而这个毫无疑问触及到了杜睿的底线,杜睿当初之所以动过将武家诛杀的念头,就是担心历史重演,女主临朝,破坏了大唐的根基,岂能再让武京娘掺和到政治当中去。

最开始的时候,李承乾不过是将一些很小的事,交给武京娘处理,杜睿便立刻大加反对,甚至不惜当面直斥李承乾的过错。

还有一件事,更是让武京娘对杜睿十分失望,她自小跟着母亲还有姐姐武媚娘一起,受尽了武元爽兄弟的折磨,如今一朝坐上了皇后的宝座,童年时那段噩梦一般的经历,让她怎能不报复。

对于这件事,李承乾也是没什么意见的,毕竟虐待过大唐皇后的人,就算是给予再严厉的惩罚,也不为过。

可是这件事又引起了杜睿的反对,在杜睿看来,武元爽兄弟虽然混账,但是却罪不至死,而且其父还是大唐的功臣,岂能让其绝嗣。

对于杜睿的坚持,李承乾也是没奈何,而且他本人也觉得挟私报复,确实有些不大恰当,因此不顾武京娘的反复哀求,依然改变了对武家兄弟的惩罚,改成了削职为民。

杜睿几次三番让武京娘不痛快,武京娘的心中焉能不恨,她的政治诉求,她的仇人的痛恨,都得不到满足,如今皇后的宝座已然十分牢靠,她对杜睿的需求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了,如果想要得到更多的话,杜睿毫无疑问已经成了她的绊脚石,既然是绊脚石,那么就必须被挪开。

而且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点,杜睿的存在,让武京娘怎么都不能放心,杜睿实在是太强势了,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军界,杜睿的影响力在某些方面甚至都超过了李承乾,武京娘一点儿都不怀疑杜睿对李承乾的忠诚,但是对自己的儿子呢?

总有一天她的儿子是要继承皇位的,到了那个时候,杜睿是否能一如既往的效忠于她的儿子,如果到时候杜睿生出了别的念头,该怎么办?

不得不说,一个女人一旦做了母亲的话,那么她生活的重心,将毫无疑问的开始发生偏移,虽然如今两个皇子李弘,李贤都还小,她却不能不为两个孩子的未来考虑了。

最让武京娘担心的是,当初海棠的儿子李象,如今可就在杜睿的身边,杜睿的能耐,天下谁人不知,要是这个李象学会了杜睿的本事,对皇位生出了窥伺之心的话,那还能得了。

到时候这个天下还有谁能制得住他?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武京娘都要打压杜睿一番,可是她却又不忍心当真给杜睿带来什么损害,如今好了有了这么一个机会。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为了堵天下悠悠之口,杜睿便是自己也要离开朝堂。

即便这件事真的是空穴来风,捕风捉影,那也没什么,只要这根刺扎进了李承乾的心里,杜睿就不会再得到百分之百的信任了。

“姐夫!你莫要怪我!我不能失去今天的地位,更不能让弘儿和贤儿受到伤害!”

经历过童年的困苦,经历过被逐出府门之后的颠沛流离,武京娘对今天的地位倍加珍惜,可是皇后说到底,身份就是再怎么尊贵,也不过是皇帝的附庸,这样的身份,让她不能满意,她需要一个保证,一个身份,地位的保证,而这个保证毫无疑问,只能来源于权利。

武京娘自问聪慧过人,她并不觉得自己比朝中的那些大臣们差,她的政治诉求,也远远不是做一个安分守己的皇后,她想要的显然更多。

可是只要有杜睿在,她所希望得到的一切,就只能是镜中花,水中月,永远也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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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两仪殿的李承乾,此刻内心之中也一样在挣扎着,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他对杜睿已经不再是当年那样百分之百的信任了,不然的话,怎么会武京娘的一番话,就让他动摇了。

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自打他坐上皇位之后,他自认为做得不错了,国内政治清明,民殷国富,对外战争,更是平定了吐蕃和薛延陀,如今就连天竺也即将被收入版图,这等丰功伟绩,纵然还不能与太宗相比,也堪称一代英主了。

可是李承乾能感觉到,朝中的大臣,这其中似乎也包括杜睿,对他还是不满意,总是用各种条条框框不断的约束着他,让他倍感头疼,他每天都必须强迫自己勤于政事,每日自省,做一个好皇帝,这几乎成了他的一道枷锁,让他没有一日能体会到身为一个帝王的快乐。

都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有的时候李承乾也想要偷懒,也想要好好的享受一把,可是那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他。

到了这个时候,李承乾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为何当年太宗皇帝会对魏征又爱又恨了,太宗希望魏征成为自己的一面镜子,时时的指出自己的错处,好让他加以修正,可是却又愤恨魏征经常犯言直谏,让自己下不来台。

李承乾现在对杜睿就是这种感觉,虽然杜睿很少说什么,但是这个不说,在李承乾看来,比当面说出来要更加严厉。

因为杜睿实在是太优秀了,吻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这句话用在杜睿的身上一点儿都不为过,改革变法,让杜睿赢得了天下的人望,领军出征,平定天下,让大唐军界甚至只知道有了杜大帅,却不知道有个皇帝。

这样的人对皇权是个极大的威胁,虽然李承乾时时刻刻都在强迫着自己信任杜睿,给予杜睿百分之百的支持,可是如果当真有朝一日,杜睿不再满足自己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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