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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土豪(晨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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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苑君轻轻的摇了摇头,可在白名鹤坚持下,无奈之下只好捧着托盘靠近了白名鹤。
第013节拉了于谦当壮丁
孙苑君托盘里是什么,白名鹤自然是非常清楚的,当着于谦的面拿出一只小盒子,这是硬草纸盒,只有半个巴掌大小,其中一侧有黑红色的印记。
旁边放着两张小画,一个是人物画,另一张是花纹,然后有古篆体字。
于谦才是真正的饱读诗书,虽然是古篆体却也可以一眼认出,那写的是武安二字。
“晚辈斗胆,于公鉴定一下此画,此字如何?”白名鹤才是真正的脸皮厚的,换个人保证不敢在当朝正二品尚书面前说这种句。
两副画,明显是女子手笔。特别画中之人,这等英武之人一个女子怎么可能画出其神韵。白名鹤这个年轻人动了什么心思,于谦心中了解。
却也不怒,只是微微一笑:“笔墨伺候!”
这里能找到最好的笔,最好的墨摆在桌上。于谦静止而立,思考了足足有一刻钟时间,突然起笔,飞快的在纸上画出一个人物来,然后在旁边提字:武安君白起!末了,落款,留印。
不愧是打了京师保卫战的于谦,于少保。
画中的白起不怒自威,手中铜剑,剑指天下,剑锋所指,无人敢敌!
白名鹤双手捧着,小心的折了起来交给了孙苑君:“拿好了,不要在乎花多少钱,找最后的刻版师傅,然后开始往小盒上印。配料的细节,你也要注意些。”
白名鹤说配料,是指人员的安全问题。
毕竟白名鹤所作的配料,一来是有毒,二来容易起火。
可孙苑君却不是这样想,她认为的注意显然另有其事,当下回答:“最关键的配料,是族中几位族老亲自闭门配制。在粗料的时候,打下工的族人,也是在祠堂之中留过血手印的,绝对是可靠的。”
白名鹤知道孙苑君肯定是理解错自己的意思了,也没有再多问,打发孙苑君赶走。
于谦不好问,这毕竟人家族里自己的事情。
白名鹤这时拿起那个小盒,轻轻的抽开,然后拿出一根松木条。就在那盒上轻轻一划,松木条立即燃烧了起来。
白名鹤制作的是什么,就是火柴。
前文提过,白名鹤前世在现代,不应该问他干过什么,应该问他没干过什么。假冒山寨之类的小工厂,白名鹤就前前后后弄过七八个。成功一个,挣上一笔钱,就将工厂整体卖掉,再挣一笔。
火柴厂在后世的现代很容易,在大明有些材料麻烦一些,但还是可以配出来的。
比如红磷。就用骨粉、细砂、焦炭粉可以炒出白磷来,然后在密封的容器之中,加热到二百五十度以上,就可以成为红磷。
(科学帝抬手,这只是小说,大概没错就行了,不写具体的过程了)
白名鹤制作的火柴比后世的普通火柴大了差不多一倍,主要是木条不好削,而且太细了也卖不上价,大了盒子上可以制作出一些花样来。
比如,画上秦朝时的战神白起,这就是品牌。
战神牌火柴!
于谦一看这东西,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要知道大明的时候,每个队正都必须要配的引火之物,是火镰、火石、火绒、火草等装了一小袋子,差不多就要两斤多重。
白名鹤手上这小小的一个盒子,不过几钱重。就解决了取火的问题,这当大赏。
不过,这是白名鹤的秘密,于谦也不好讨要,以于谦的为人,绝对不会抢别人的东西。
不抢是不抢,但好奇心还是有的。
“名鹤,此物名何?是何典籍之中有的记载。”
“史书有记载,南北朝时期,北周一宫人用硫磺粘在木条之上,借助火刀引火。将阴火变成阳火。之后,陈宣帝九年,齐后妃贫苦,至以卖烛为生。说的也是这个东西。再后来,北宋时期已经有许多人制作。在南宋之时,已经有出售发烛、粹儿的小贩,也就是这种东西。我只是再改进了一步,可以更方便的取火罢了。”
白名鹤娓娓道来,于谦在不住的点头。
白名鹤所说的部分,现在回忆起来,似乎书中有过记载。只是这不是正史,也不是什么工学,怕只是杂记,或者杂学之类的书籍了。
于谦忍不住上下打量了白名鹤,心说这白名鹤读书果真是广博。
白名鹤看于谦发呆,将桌上的纸摊开:“于公,晚辈右手受了伤,请于公再代笔一次。”
于谦冷冷一笑:“白名鹤,你说你饱读诗书,可却动这种小心思,你直说,想借本官之笔作什么?这一次,你说的好,本官可助你。说得不好,本官门下打你四十大板。”
“刚才提到,这修水之事花费巨大。没银子办不成事,所以晚辈打算出租码头,还有一些店铺的地皮。售卖也是可以的,所得之银两,全部用于修水之事。我白名鹤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这银两我粘一分一厘,就打断我的双手!”
白名鹤挺直腰板说了这些话,心中却是紧张。
紧张于谦会有何反应。毕竟这是一位正二品大员呀。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气氛有些凝重。
“罢了,本官也是累了,找一处安静之地,本官有些话于你讲!”于谦并没有因为白名鹤想要利用自己而生气。也没有再提这种小事,本就不值当一提的小事。
对于白名鹤,于谦只是感觉,年轻人,作事还没有太多的规矩,但只要慢慢**一定会成长起来的。
现在,差不多到谈正事的时候了。
回到村了,一听说是京城正二品尚书,又是指挥了京城保卫战的于尚书,于少保。白名鹤这小破院中,光是来一批批排着队来磕头的就折腾了差不多大半个时辰,好不容易让几个族中的青壮把人挡开,守在了门外。
正事很容易,关于白名鹤的计划书,问几个细节性,以及重点注意事项等问题。然后就是圣旨,赐赏。最后就是地契、金锭。
末了,于谦说道:“万岁还有言,这涞水县的事情你解决好了,你生母可封八品安人,你妻可封为九品孺人!”
白名鹤脸上没有流露出太多的高兴,一个封号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就怕这其中有什么自己想像不到的事情。
于谦又拿出一个信封来:“当朝礼部尚书给你的信。本官虽然不知道信中内容,可也能猜出几分来,给你唯一的建议就是看完烧掉。而后,这次京试关系到你之后的仕途之路,你好自为之!”
白名鹤更虚了,于谦为人正直,至少历史上是这么说的。
连于谦都能说出这种不左不右的话来,白名鹤如何不虚。
末了于谦对白名鹤说道:“本官念你也是一心为善,再帮你一次。军中订购你所制火柴些许,价格给你宽松些。一盒十文钱如何?”
“啊!”白名鹤被十文钱说的吓了一跳。
“不够吗?”于谦反问。
“一文就很贵了,此物是为百姓提供方便,些许小利就行。”白名鹤不是不贪财,而是这火柴的成本真的很低,而且是可以量产的,只是需要增加一个专门用于切削木条的机器就行了。
于谦赞许的点了点头,起身离去了。
临走,于谦又留下了一句话,告戒白名鹤断了与太监们之间的来往,身为士,不与宦官结交。这是大明官场文官集团的铁律。
特别是在新皇清除了原先的宦官乱政的势力之后,文臣与宦官,本就就有一道天堑!
于谦离开了,身为大明朝正二品尚书,他要去那里还没有人敢挡。下泉村老少在村口跪了一大片,这天下尽知大大的好官,大英雄亲自来关心涞水县缺水的问题,怎么不让朴实的村民感动。
白名鹤坐在正屋的桌旁发呆,在反复的思考着于谦给自己说过的话。
不懂历史,不代表不懂人。
白名鹤有一种感觉,于谦是英雄,而且是大英雄。可这位于谦绝对和自己不是一路人,似乎古代的大英雄都有一个特点,脑袋里只有一根筋。
孙苑君进屋,看到白名鹤在发呆,倒了一杯水过来:“夫君!”
“帮我看看信,然后用不识字的人能够理解的话讲给我听。”白名鹤不是完全看不懂古文,只是有些怕,怕那封信。
孙苑君先是去关上门,然后才过来将信打开。
反复读了至少有五遍,这才对白名鹤说道:
“夫君,信是当朝礼部杨尚书写的。让你在京试的时候,在策论的考试之中,题目就写,储君稳,天下稳。还有就是有指责的意思,认为夫君那份策论,应该直接递到司农寺,自然有相应的官员受理,万不应该直接递入宫中。”
“不懂!”白名鹤是真不懂,这个储君稳,天下稳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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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节山谷蓄水
白名鹤是装糊涂,还是真不懂。孙苑君多少有一些怀疑,可她还是在思考这信之后,开口对白名鹤解释道:
“夫君,应该就是,咱大明太子稳定,天下就稳定的意思吧。只是,我一个女儿家不懂军国大事,这是京试的考题吗?或者是那位大人的意思?”孙苑君纵然读书多,可见识却不一定多。
白名鹤心中思考了好一会,反倒是认为这个京试策论的问题,这可能是于谦的意思。
那礼部尚书只是一个出头的人。
可具体一点,这个代表什么意思呢?
白名鹤真得不懂了,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去找个人问呀,于谦让自己看完就烧掉,这事情怕是非常的机密了。
“题好答,但人不好作!”白名鹤思考之后,给出了这样的一个答案。
孙苑君对白名鹤的话似懂非懂,虽然聪明,读书的数量可以超过几个白名鹤,但可不代表她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就能看懂世态,看懂官场。
突然,白名鹤的目光扫到了孙苑君的脸上。
这脸似乎……,怎么讲呢?白名鹤第一反应是,这胎记的形状似乎与昨天,多少有一些区别,特别是眼角那一块,明显比昨天少了一些。
再看孙苑君那件衣服,这衣服是新衣,为过年准备的新衣。右边的衣服似乎比左边的衣服颜色深了那么一点点。
有诈!白名鹤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回忆着自己后世学过的所有知识。特别是心理学这一块,一个女子脸上有这么难看的印记,从某种意义上比少了一条手臂还惨。那么,这样的人多少在心理上都有一些自卑。
可孙苑君身上那里有半点的自卑,反倒骨子里象一只骄傲的天鹅!
有诈呀!
自己来到大明这才几天时间,就卷入了这么多麻烦事情当中。这会连自己的女人都有很大的可能是扮丑诈自己,再加上于谦的到访,朝堂之中那看不见的暗战。
白名鹤感觉到了轻微的头痛。
轻轻的按了按额头,白名鹤的视线集中到了孙苑君的那一双手上。
孙苑君不同于普通的农家女,她不用作农活,女先生的称呼也不是白叫的,她的那份田地自然是由村里同族在负责耕种着,她的任务就是一个蒙学的启蒙老师,教里的孩子们学习千字文之类的初级学问。
可纵然是这样。但这双手,白洁,纤细,看起来如玉雕一般。
这也不合常理呀,那有这么漂亮的一双手呀。
“这个,为夫有些头痛。”白名鹤想到那如玉雕一样的漂亮小手给自己按按头,还真的是非常不错的。
可孙苑君却根本没听懂白名鹤的意思:“夫君头痛,那我去找郎中。”
“算了。”白名鹤没好气的顶了一句,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孙苑君这时说道:“想让我帮你按头,你就明说。绕这种圈子,真是无趣。”
“那娘子帮为夫按头?”白名鹤心中一喜欢。却听孙苑君干巴巴一笑:“今天你绕这些口舌,我偏是不按,明天你再来让我帮你按吧。”
白名鹤心中那个失望呀,眼睛一闭靠在椅子上。
很快,按头这种小事就在扔在一旁了,满脑子都在想着,于谦来这里干什么。当朝二品呀。这可是多大的官,凭空就跑到这么一个小山村来。
越想感觉这不是一件小事。
正在皱眉思考的时候,一双纤纤玉手按在白名鹤的额头两侧。白名鹤正要睁眼坐起来,却听孙苑君说道:“别动,夫君怕也是累了,当朝二品亲自上门,换个普通人怕早就出去炫耀着不停,夫君却依然静思,夫君是非常人。”
那玉雕一样的小手按在额头上,听着自己的女人表扬自己,白名鹤心中多少也有一些满足感觉,靠在椅子上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两天之后,随着一声惊天巨响,山谷另一端无数的石块从山顶滑落。将原本就有十五丈多高的谷口,生生的抬到了二十多丈高。而谷口这里,八条已经注满水,一端伸手高地另一端,一节节连起来的,并且作好密封的陶管打开了堵头。
八条水龙之水,源源不断的灌入山谷之中。
虹吸之术!
白名鹤只是很简单的解释了几句,这种技术在汉代就已经在使用了,可却没有人这样大规模,用于水利设施。
“接下来,这边那一丈五高的小水坝一定要在二十天内完成,否则就只有停水了。然后水坝旁边也要加装这种虹吸陶管,在春耕的时候,将山谷中的水引入河道之中,这样至少可以缓解一半的用水。”
“那另一半呢?”有位村长问道。
“这山谷很深,要想存满水至少也要好几个月,我们距离春耕只有二十天时间了,所以……”白名鹤没有再解释下去,那边许多村民在陶管旁大声的欢呼起来,吵的这边说话的声音被完全的盖住。
白名鹤没有解释完,各村长心说,这几十年的缺水了,能以这么十几天时间就解决一半。而且明年就可以全部解决,这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人不能贪心!
各位里长也是相互看看,都认同的点了点头。无论如何,他们十多天的辛苦没有白费,这已经是加大了引水的水量。
虽然这加大的水量,对于春耕作用不大,可对加快这个山谷蓄满水却是出了大力,要是光靠原先那水渠,怕是这水渠断流上半年,才能将这山谷蓄满。
看到希望,各村的壮劳干劲更足。
有人抬来了鞭炮,还有两个村子送来了匾。
“现在,还不到庆祝的时候,这还不足以解决今年用水的问题。收起一切庆祝之物,再大干二十天,为争春耕之时,各村都有足够的水!”
白名鹤站在高地上大声的说着,下面村民阵阵欢呼而起。
白名鹤又在水坝的位置指挥着:“这里,要有一个看水坝的屋子,要有人日夜看守。”
当下八位里长同时表示,这里一定会有各村派来可靠的人日夜看守,这里对于白名鹤来讲是功绩,可对于八里三十二里来讲,这是命,命根子。
白名鹤点了点头,又指了指水渠最深的那一处旁边:“那里,要修一个小码头,水量大了,这里来往的小船也会多,也会多一些客商。所以将来这里会变成一个集市的,所以要修出至少一百亩的空地,日后也可以给各村,多一份收入。”
各村的村长,宿老们,都点头称是。
白名鹤已经展示了他的能力,这八里三十二村谁能不说一个服气。
各村分配任务,又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孙虎现在成了白名鹤的小跟班,这会凑过来小声问道:“姑爷,这只能解决一半的用水,那会不会再打架。”
白名鹤愣了一下:“谁说只解决一半了。”
“姑爷刚才说过了,说现在距离春耕只有二十多天了,所以这些水只能解决一半的问题。”孙虎重复着白名鹤的话。
白名鹤笑着在孙虎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木头脑袋,去给村里人解释一下。这原本的水渠还能解决差不多一成。春暖花开的时候,山顶的积雪融化,差不多可以再解决两成,这样的话,仅这里就解决了八成的用水。”
八成已经很强了,孙虎赶紧小跑着去传话了。
白名鹤拿着论语,正准备再读上一会书,却见孙虎又跑回来了。
“姑爷,姑爷,有个官说是京城里过来,送什么敕书的。要姑爷你赶紧回村去,村里已经摆上了香案。就等姑爷你了。”
敕书?什么东西?白名鹤不太清楚,古代电视剧中也没有出现过。
既然京城里来的,那自己肯定是要回村的。
赶回村里,香案没有摆在祠堂,而是摆在自家的院中,准确一点说,是摆在孙苑君家的院子里。正堂里坐着一个穿着绿色官服的中年人,旁边是孙老叔公陪着,那说话的感觉,不象是官对民,民对官,倒象是自家人。
最让白名鹤疑惑的是,孙苑君竟然也坐在下首的位置。
古怪,很古怪。
进了院中,那中年人官员看着白名鹤,上下打量着。
白名鹤低头看看自己,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呀,可又不明白这个官怎么这样盯着自己看。难道自己脸上有花吗?
“这位大人!”白名鹤长身一礼。
“看来孙伯父所言不差,这是得到失魂症,竟然连我这个同宗二伯都不认识了。”那中年人无奈的苦笑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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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节聪明的政治白痴
孙老叔公赶紧赔罪,只言是族中小儿无礼,伤到了白名鹤。
“怪他,谁让他不光明正大的进村,非要偷偷的在门缝里偷看,该打!”
“这个,没请教。这位大人是……”白名鹤真的不知道怎么样问下去了,这人刚才自称是自己同宗二伯,那么应该和自己的父亲是堂兄弟才对。
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后:“我名白崇远,白氏崇字辈排第二。你父白崇喜,排第四。所以,我是你的二伯。不过,你不用先给我见礼,我来是办公事的,办完公事再说我们白家的私事!”
公事?白名鹤看了看那个香案,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白名鹤才知道,圣旨也有区别,皇帝直接下的叫中旨,在大明同样有法律效应,可是没有接下这一份效应大。这个是由皇帝下指,内阁批注,礼部核发。然后由工部所属的神帛制敕局制作,再备案送过来的。
乌木为轴、银丝打边的丝绸卷轴,上面的花纹似乎是某一种花。只是白名鹤不认识。
跪礼,然后一大堆的规矩,受下了这两个卷轴。
打开,上面的字白名鹤看着很陌生,当然还是汉字。
“这是玉箸篆,奉天敕命!你妻白孙氏为九等孺人、你母亦为九等。原本于大人可能是口误,安人这个等级不是你有资格去得到的。”白崇远说完,特意瞪了白名鹤一眼,这是在敬告,让白名鹤不要开口说话。
孙苑君,另一种称呼是,白孙氏。说的简单一些就是,她已经是白家人,孙家只能说是娘家。
可受到敕命册封,也是下泉村孙氏的大事。
白崇远暗示让孙苑君和孙叔公在这个时候,应该祭祀祖先的。孙叔公明白,这是白家伯侄二人有些话要讲,所以赶紧就离开了。
“我来,是礼部的意思。同时,也是宫中的意思。礼部尚书杨大人在我出京之前,对我有所交待。兵部尚书于谦于大人,也派人传了几句话。次辅高老也让人带了话。同时,宫里也有人让我代几句话给你,而且万岁身边的人,也代万岁褒奖了你几句。”
白崇远的语气越来越的低沉。
仅凭这语气,白名鹤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卷入了某个麻烦之中,而且似乎还是一个围绕着大明无数大人物的麻烦。
“让我来,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我是你的二伯!”
“京城里查的好快呀!”白名鹤心说,这没有网络的时候,这么快就查清了自己的底细,连自己的二伯都翻出来了。
白崇远干笑两声:“我是你京试的保人,我有何难查。眼下,说正事!”
“二伯您请讲!”这个二伯是经过孙叔公认证过的,绝对不会错了,白名鹤没想过自己会认错亲的问题。
“万岁要赏你,原因有二。一你值得一赏,因为你办了一件利民为善的好事。但更重要的一点是,你那份策论,让万岁很满意,推行之后这是本朝第一在利民之事,名声自然是万岁的,这个好名声可以助万岁作大事!”
白名鹤不懂了。
白崇远也没有指望白名鹤可以知道这些事情,毕竟在他心目中,白名鹤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能考中举人已经是白氏一族祖上保佑了。
“只给你讲一件事情,土木堡之变后,太上皇被俘,当今万岁登基。眼下却是太上皇的亲子为太子,而万岁的儿子,还是一个封王。”
白崇远讲的很细,从两年前土木堡之变起,讲到现在宫里,朝堂,南宫,太上皇,万岁等等,各种细节。可以说,将当下的政治形势给白名鹤分析了一遍。
听白崇远说着,白名鹤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似乎,那一部电视剧还演过这个。
“朝中,为大明稳。推当今万岁登基,但朝中许多大人却不怎么希望换太子。礼部尚书杨宁杨大人,希望能够得到你一个答复,你当如何?”
白崇远说完,盯着白名鹤的眼睛在看。
白名鹤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这时,白崇远突然又说道:“杨大人的话,就是我刚才说的。于大人的意见是,希望你如自己所言,顶天立地。高公的意思是,父母都有舔犊之情。宫里传出的意思也是非常明显的,简单直接说来就是,你很好,非常好。”
白名鹤将一根火柴咬在嘴里,反问了一句:“那二伯是什么意见?”
“自然是,维持正统,天下维稳。”白崇远语气提高了八度。
白名鹤冷冷一笑:“白大人,请吧。道不同,不相为谋。”白名鹤的语气极冷,就在白崇远回过神,真的要发火的时候,白名鹤突然又说道:“不过,作为家人。侄子自然是要招待二伯,但作为白大人,我们没什么可谈!”
“你糊涂,岂知读书人之气节!”白崇远冷声大喝。
白名鹤靠近白崇远,声音更冷:“白大人,请南宫那位出来,才是维持正统。否则只是读书人嘴上放屁罢了,这话我可不怕你传出去,因为诛九族,杀我你也活不了。”
白崇远被问的哑口无言。
白名鹤只是冷漠的笑着:“还是那句话,你是白大人。我们没得谈。你是二伯,我自然要尽子侄之孝心。”
“你当真这么想?”白崇远语气放缓了许多,白名鹤的强硬超出了他的想像。
白名鹤点了点头:“二伯,侄子劝你一句,这件事情你最后置身事外。你要是以二伯的身份,我就和你说一说。你要是代表着礼部,还是什么白大人。我才懒得理你。”
“你说!给二伯讲讲!”白崇远今年已经四十三岁了,才是一个七品小官。胸口的热血,似乎已经少了许多,更多的则是无奈。白名鹤是本家的侄子,在大明朝,白名鹤绝对在他的心中和他的儿子是同等高度的。
甚至,高于他的儿子。
因为,白名鹤是举人,他的儿子们只是在家中管些租事与店铺。只有小儿子,这两年估计有考中秀才的可能。
所以,白名鹤在白氏一族,名字辈当中,绝对是各房的宝。
“二伯,我们是至亲。咱就以本家来说,二伯你有儿子,会把家产留给我白名鹤吗?当然,如果没有儿子,我肯定比你的女婿地位高。”
白名鹤用自家来讲理,白崇远听了也点点头。
“二伯,咱普通人都是这样的。万岁他老人家难道把江山,给了别人的儿子。换句难听的,那南宫的大门能不能不上锁?”白名鹤的声音极低。
这里倒是没有外人,叔侄两人说了一些掏心的话,自然没有什么顾忌了。
白名鹤不懂历史,不代表不懂人。
讲人,白名鹤不差。至少不比只傻读书,傻当官的白崇远差。在礼部,干了八年半了,依然还是正七品,事实证明,白崇远当官的水平也很普通。
“咱再说一句。当初那位万岁被俘,谁敢说不是文官们抬出这一位来顶江山的。至少文官们还要脸,没有在那位回来,就直接换人。所以,那位被关,关得又不是自家的兄弟,他们只需要一个皇帝,谁管这皇帝是那个!”
白崇远吓的冷汗直流。
白名鹤这话,足够诛九族了。
可细想起来,好象白名鹤说的也有理,当初推举当今圣上登基,就是为了稳住大明江山。是于谦于少保进宫请了太后作主,才办成的此事。
白崇远悟了,只少脑袋比之前明光多了。
“二伯,卸磨杀驴这种事情,太不要脸了。所以没有人干,可这换太子,他们能撑几年呀。万岁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完成此事。换句话说,到时候说不定二伯你还撑着大义大仁的旗,不知道多少大人物就已经转了风向。”
白名鹤几乎是在嘲笑着整个大明朝堂的文臣。
事实上,白名鹤从听到这事情开始,就在嘲笑了。也应了于谦让白崇远给自己带的话,作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高公的想法,其实也是换!”白崇远语气终于变了。
只是,他是杨宁一派人,自然是顶杨宁了。白崇远所说的高公,是高谷,高世用。当朝一品,东阁大学士。历史上也是一位正直的名臣。
白名鹤的语气终于变了:“二伯,既然到这里下泉村,自然要在这里住上两日的。侄儿也要尽一尽孝心。”
“不可!受命办差,自然办完就要返回。无论你的回答是什么,我也要回去复命。”
“二伯,住一天。相信我!”白名鹤强大的自信感染了白崇远,看着白名鹤的眼睛,白崇远点了点头:“那好,就住一日。”
白名鹤这才真正的笑了:“二伯,我白家总是要兴旺起来了。让侄儿作一些小小的准备,明个你回京城,侄儿保你在一年之内,从七品升为五品。如果作不到,我白名鹤在咱白家祠堂去受家法!”
第016节黑暗中白名鹤之手
住了一晚,次日白名鹤与二伯白崇远一起出了下泉村。白崇远回京城复命,衣服里缝着的四封信,用白名鹤的话来说,这是给白崇远的四份锦囊妙计。
而白名鹤,则是出发去涿州城,参加为期三天正元节诗会。
在大明朝,正元节要足足热闹十天时间,特别是中间三天的诗会,则是才子名缓都挤破头要参加,这是出名的地方,也是结实朋友,甚至是找到一个可嫁之人的好地方。
下泉村的事情已经步入正规,工程的部分难度不大,就是活多。
有八位里长轮流监督,白福亲自指挥,白名鹤没什么不放心的。
白名鹤来到涿州城的时候,才是中午,事先已经有卢家人包下了客栈,白名鹤带着孙苑君,以及孙虎住进了卢家包下的客栈。涞水县其余的人,则是另一个间简陋一些的小客栈住下。
孙苑君是白名鹤的正妻,六礼过了五礼,最后一礼只差洞房了。
白名鹤在孙苑君的家里,也是分屋而睡,在客栈自然也是要守礼法了。涿州三大家,分别是卢家、张家、赵家。今年,轮到赵家组织,卢家来的人此时都在与交好的朋友或是宴会,或者是小规模的诗画会。
负责在客栈等着白名鹤的人,是卢家卢长杰。
也是举人身份,比白名鹤大两岁,同样是今年会试。
在卢家,两人已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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