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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明新帝国-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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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本来就要封印放假,各部除了礼部要准备祭天仪式,其他部门都没有什么事了。
  但是京城各部的人员,比往日还要到的齐全,连那些请假的人员也都一个个开始坐班。
  哪怕他们参与不进高层的角逐,也想第一时间知道确切的消息。
  朱棣对大臣们的态度关注比较密切,但是朱瞻基却没有心思去打探他们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不管他们接受哪一种方案,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的精力全部都放在了西北的情报和朝中文武大臣以及宦官集团的势力对比上面了。
  他的高祖朱元璋的确是个大才,虽然和尚出身,从不识字到最后却成为一代大家。
  特别是他对人心的把控,管理的能力,都称得上一代天骄。
  儒家虽然有局限的一面,他们抵制所有的发展,让任何人只能在既定范围内折腾,但是他们带给这个民族超强的凝固力。
  历朝历代以来,儒家文臣向来不缺少“忠君之臣”,他们为了理想可以抛头颅洒热血。
  朱元璋赶走了蒙元人之后,一大批怕死鬼立即就翻身做了主人,变的不怕死了。
  朱元璋利用文臣治国,利用武将压制文臣,然后再利用与皇室永远一条心的宦官来限制武将。
  这样一个循环的权力环节构建完成以后,皇权掌握了平衡和仲裁,让每一方都不能占据绝对优势。
  但是,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人才断代!
  武将不像文臣,他们需要在战场上拼杀,需要面对各种艰难的局面才能成熟起来。
  在朱元璋时代,几十年的拼杀,他有一大批具有丰富战斗经验,包括政治斗争能力的武将。
  徐达,常遇春,汤和,蓝玉,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压制住一大批文臣。文臣在朱元璋时代,比武将的势力要小一大截。
  但是随着国家稳定,老一辈的武将被杀的杀,老的老,死的死,新一代的武将们根本比不上老一辈了。
  但是文臣不一样,随着国家的稳定,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多,势力越来越大,经验也是越来越丰富。
  到了朱棣时期,随着朱能的死去,就只剩下一个张辅,一个沐晟还有一点政治头脑。
  沐晟驻守云南,张辅现在也驻守到了交趾。在如今的大明朝堂上,原本武将制衡文臣的局面一去不复返,文臣势力越来越大。
  朱棣没有办法,只能扶持宦官来帮助武将们制衡文臣,这也是永乐时期,宦官势力大盛的根本原因。
  朱棣的七大太监,除了一个李谦是汉族,两个回族,两个女真,两个蒙元人。这不仅仅是因为异族没有依靠更加忠诚,主要原因还是他们对文臣的忌惮更少。
  朱瞻基最开始还不理解,为什么朱棣喜欢用异族,但是真的融入了这个时代才发觉,不能用后世的思维来考虑问题。
  在后世,国家,民族,已经成为了一种普及的思想教育基础。
  但是这个时代,虽然民族的概念已经形成,但是根本还没有国家的概念。
  不管是哪个民族的人,他们不会忠诚于哪个民族,哪个国家,只会忠诚某个人。
  王彦原名王狗儿,王彦这个名字就是朱棣给起的。他原本是女真人。但是在永乐初期,他担任辽东镇守太监,杀起女真人来一点也不手软,反倒是杀起汉人,还要考虑更多一点。
  对他来说,女真算什么,谁对他好,他就忠诚于谁。
  除了郑和这样的泛爱主义者,其他的几大太监无不是如此,他们忠诚的是朱棣,是皇上,而不是大明。
  这主要就是国家观念意识还没有觉醒。
  实际上,国家意识的觉醒,真正算起来,要到二十世纪的满清结束时期,到抗日战争开始,才真正成熟起来。
  所以,这种家天下的时代,计较哪个人是哪个民族,毫无意义。
  话说回来,如今武将的势力衰退,不是哪个人的原因。而是因为战争少了,历练少了,更因为武将们面对政治倾轧少了。
  宦官势力大盛,是皇帝的扶持结果,也是因为他们控制了国家的经济。
  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们跟文臣是天然的对手。
  因为文臣们需要的是治政,他们就必须掌握经济话语权,而不是仅靠税赋精打细算过日子。
  所以才会有了土木堡之变,勋贵武将集团被一网打尽,大权全部落入了文官集团的手里。
  以后的结果历史上哪怕粉饰太平也掩盖不住,土地,金钱,全部流入了文官集团势力,他们富的流油,百姓和国家却穷的叮当响。
  朱瞻基哪怕现在是支持发动西征战争,也要防止文官们在这方面的动作。
  他们或许现在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都会让整个局势向那个方向发展。
  这是一种大势,而朱瞻基就是要进行平衡。
  这才是一个皇帝必须要做好的,其他的都是细末枝节。
  不能因为要打仗就疏忽了控制局势,也需要从这次战争中,扶持更多的武将势力。
  但是朱瞻基并不乐观,因为现在的武将中,能打仗的人不少,但是具有政治能力的武将,少的可怜。
  在朱棣给朱瞻基列出的武将清单中,沐晟和张辅都赫然在列,这也说明了朱棣现在非常倚重两人的能力。
  沐晟朱瞻基不太了解,这些年也就见过了两面。他已经位极人臣,当然不需要再专门来讨好一个孙子辈的。
  但是张辅朱瞻基不准备将他放出去,也不准备放他回交趾,而是准备要把他留在京城当做镇宅之宝。
  而且朱棣倾向于让柳升带领北路军,朱瞻基也不赞同。他从掌管神机营开始,是大明火器发展的大功臣,也具有很强的作战能力。
  但是北路军的主要作用不是打仗,而是身负笼络西北各国,各民族的重要的任务。从这一点上来说,郑亨比他更合适。
  这些年,郑亨率领十万骑兵驻守北明山,虽然没有打仗,但是能够把被打败的瓦剌,还有怀有异心的鞑靼都套上了缰绳,这种政治手腕才是一路主帅真正需要的。
  用了三天的时间完成了这方面的计划,朝廷也就迎来了永乐十七年的最后一次大朝会。


第十六章 人心不定
  历年以来,腊月二十八这一日的大朝会,大多数应付差事。各部事务都已经处理完毕,就等着大朝会结束之后,就全体放假。
  但是永乐十七年的最后一次大朝会,却因为一份议事法则的出现,让这次的大朝会显得比以往更加重要。
  其实明朝的朝会分类非常多,有每日的常朝,也就是早朝,正旦朝,午朝,晚朝,朔望朝等等,每一种朝会都有不同的仪式。
  朱元璋时期,严格遵循三点守候,五点朝会的制度。许多住的远的大臣,半夜就要起床,然后到午门等候,五点准时议事。
  但是朱棣生于富贵,虽然也是个勤勉的帝王,但是却受不了每天早上四点就要起床,五点就要议事的规矩。
  他将早朝的时间改成了夏季七点,冬季八点,自己不光能睡个懒觉,让大臣们也能休息好。
  而且遇到刮风下雨,下雪,还体恤百官,准许四品以下官员不参加早朝。
  因为四品以下百官,上朝也没有说话的资格,而且大半还要站在大殿外面。
  奉天殿虽然大,但是一次也容纳不了一千多人啊!
  但是这一天虽然雪停了,气温却更低了,文武百官却都不嫌寒冷,一个个准时候在了奉天殿外。
  朱瞻基进入院落的时候,差点吓了一大跳,这么齐整的阵容,他有几年没有见过了。
  微微摇头笑了笑,他跟站在武将之首的张辅轻轻点了点头,守在了大殿门口。
  在他之后是行动不便的朱高炽,朱瞻基守在门口,亲自将他架上,把他放在了座位上。
  他的体重超过了两百斤,平日两个健壮的太监也累的气喘吁吁,但是朱瞻基一个人就轻松地把他架起。
  然后鼓乐争鸣,在太监们的高呼声中,朱棣在内阁大学士和翰林学士,以及一帮内侍的护卫下坐在了龙椅上。
  几个小太监在他脚下放了两个炭盆,这才退到后面。
  朱棣坐好之后,鸿胪寺唱“入班”,文武大臣左右两班走进大殿,左文右武,各自站定,行一拜三叩头礼节。
  朱棣安然入座,但是朱高炽与朱瞻基受了大礼,还要还半礼。
  然后,进入了正式奏事环节。
  今天的议题虽然有春节放假安排,值班等琐事奏对,但是这些程序性的工作,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全部处理完毕。
  这个时候,王彦向前走了两步,大声呼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正面对众大臣的朱瞻基能明显感觉到所有人的士气一振,整个大殿里的温度都似乎高了好几度。
  蹇义双手抱着朝笏,因为要面向皇上,是横着向中间走了两步,然后躬身下去。“陛下,臣蹇义有事启奏。”
  “奏。”
  “臣闻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源不深而望流之远,根不固而求木之长,德不厚而思国之安,臣虽下愚,知其不可,而况于明哲乎?人君当神器之重,居域中之大,不念居安思危,戒奢以俭,斯亦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欲流长也……”
  朱瞻基有些懵逼了,这奏事就奏事,怎么讲起道理来了呢?
  话还没完,后面又是:“凡百元首,承天景命,善始者实繁,克终者盖寡。岂取之易,守之难乎?盖在殷忧,必竭诚以待下;既得志,则纵情以傲物。竭诚,则吴、越为一体;傲物,则骨肉为行路……”
  朱瞻基很想大喝一声:“能就事论事吗?”
  按照奏疏的标准,最后还有一段:“诚能见可欲,则思知足以自戒;将有作,则思知止以安人;念高危,则思谦冲而自牧;惧满溢,则思江海下百川;乐盘游,则思三驱以为度;忧懈怠,则思慎始而敬终;虑壅蔽,则思虚心以纳下;惧谗邪,则思正身以黜恶;恩所加,则思无因喜以谬赏;罚所及,则思无因怒而滥刑。总此十思,宏此九德。简能而任之,择善而从之,则智者尽其谋,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文武并用,垂拱而治。何必劳神苦思,代百司之职役哉!”
  本来鼓足了劲想要看一场大戏的朱瞻基登时泄气了,手里抱着要就事论事的奏疏,一句话还没有说,屁话先来了一堆。
  这么长一段话,其实就是一个意思:皇帝百官,各司其职。
  这是先从道理上,将今天的这个议事法则拿出来,稳住阵脚。以后你皇帝想反悔,可没有这么好的事儿了。
  朱棣果然也反感这一套,开口说道:“朕今日就是想要知道你们将这议事法则讨论的如何了,这不是经筵,蹇爱卿还是不要废话了,就事论事!”
  蹇义却如同没有听到一样,又来了一大通废话“……”
  朱瞻基恨不得飞身下去给他来一脚,让他长点记性。一大堆废话说完,其中也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你是皇帝,听不听是你的事儿,我是大臣,说了是我的本分。”
  朱瞻基侧着身子看了一眼朱棣,见他果然如同自己想的一样,一副便秘的样子。
  麻蛋,这朝堂议事早就该改了,整天一大半时间就是听这些废话,屁话。
  朱棣一副放弃治疗般的模样问道:“爱卿,你与诸位大臣是如何决定的?”
  这个时候,蹇义才拿出了一份奏章递给了台阶边的太监,然后又开始了吹捧……
  朱瞻基已经自动把他的话翻译成了最简单的句子,他念了五分钟的话,其实就是一个意思,皇上你终于想开了,我们大臣都很高兴啊,这几日,我们高兴的就跟过年一样。
  这都是皇上你的恩典,我们大臣不敢马虎,经过慎重商议,决定先由鄙人担任第一届议长,在五年之内,率领群臣为皇上用心办事。
  皇上你以后就放心去玩吧,事情都交给我们办了。办的不好的时候,认打认罚,也会没有一点怨言。
  终于听完了这又臭又长的老奶奶裹脚布,朱瞻基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尼玛非要先讲一番大道理,代表这个决议是正义的,合理,优秀的。
  然后吹捧朱棣的话比真正涉及到议事法则的话还要多,这样的朝议真是难受。
  想到以后自己要坐他那个位置,他登时觉得自己现在拿出这套议事法则出来,再正确不过。
  蹇义虽然拿到了这个位置,但是他不知道暗地里做了多少许诺,舍弃了多少利益。
  慢慢他会发现,这个位置虽然荣耀,但是却如同坐在火山口啊!
  等蹇义奏完,朱棣显然已经受够了,迫不及待地问道:“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以夏元吉为首的其他文臣都俯身下去,齐声道:“臣等无异议。”
  朱棣问一遍还不算完,这种政策性的规则制定和确定,都需要连问三遍,所有的大臣们都同意,这才算是通过。
  当然,第二遍和第三遍不用朱棣亲自来问,而是王彦代劳。
  王彦连问两遍,大臣们又连续回了两遍没有异议,这件事就正式确定了下来。
  朱棣这个时候点头说道:“既如此,初六日大朝,商议具体议事规则的细节确定与议事范畴。”
  众人齐声应是,但是蹇义的眼神有些疑惑,议事细则还好说,什么叫议事范畴?
  不是朝廷所有事都纳入议事规则的吗?
  他还待想问个明白,却听朱棣又道:“诸位爱卿,己亥年已过,庚子年将至。新春期间,京城烟花爆竹需要防范,应天府尹和五城兵马指挥使何在?”
  应天府尹依旧是顾佐,此人虽然称不上才华出众,但是能在首善之地处理好各方错综复杂的关系,这份处事能力可谓是冠绝京城。
  朱棣原本很欣赏他的能力,想把他提到刑部尚书,取代吴中,却找不到人能接任他的职位,所以如今给他挂了一个尚书衔,却依旧领应天府尹的差事。
  他与五个指挥使一同登上了大殿中间的御道,向朱棣躬身。“臣在。”
  “京城安全就交于你等,新春期间加紧防范,不可怠慢。”
  “遵旨……”
  朱棣点了点头,勾了一下手,王彦手捧一份明黄的圣旨就来到了朱棣的侧前方,打开了圣旨。
  这份圣旨是对一年工作的总结,选择性地提几件今年发生的大事,包括朱瞻基下西洋回来赚了众多金银。不过具体的奖励,就要等到明年各部都清算好收获之后才进行。
  另外勉励诸位大臣一番,来年再接再厉,这永乐十七年就算结束了。
  从今天开始到大年初六各衙门都放假,不过大年三十的晚上,还要进行祭天拜祖仪式。
  虽然只放假七八天,名义上初六就开始开衙,但是还互相轮流值班。一直到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这个年才算过完,所有官员正式上班。
  蹇义的心里虽然还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当太大一回事。
  既然已经确定建立议事法则,那么常朝该如何进行,大朝会该如何进行。什么样的事需要由皇上决定,什么样的事大臣自己就能决定,这些都要讨论。
  反正大势已定,有什么问题,也等到来年再议吧!
  与已经平静下来的蹇义不同,大部分文臣的心里依旧平静不下来,虽然在寒风中冻的瑟瑟发抖,但是他们的心里却犹如一团火在燃烧。
  皇上能够允许他们自行议事,这就是巨大的“进步”!对未来,他们更有信心了!
  蹇义的心中总是有些不踏实的感觉,却又不知道这种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这几日,为了这个议长之位,他做出了许多口头承诺,也答应了不少人事变动,恐怕是这些事让他有些不踏实吧……
  诸位堂官回到了衙门,就宣告了这个好消息,然后安排封印,关衙。
  而在皇宫中,朱棣看着朱瞻基写出来的战前筹备计划,陷入了深思之中。
  这不同于他之前看过的任何一封奏折,也跟他期待的想看到朱瞻基写出一份详细的备战计划完全不同。
  他对西北各国的军事,政治,经济,兵力做了详细的汇报。
  他也对大明每个高级将领的履历都做了详细的了解,通过各种实证,生活环境,家族环境,来证明这个将领的性格与打仗的优缺点。
  这方面是他比较满意的,而且看到这些,每个将领能够承担什么样的任务,他都一目了然。
  但是朱棣想看的,比如朱瞻基在行军打仗谋划,行军路线策划,后勤补给方面的安排等等,并没有给出任何自己的意见。
  就在朱棣觉得有些失望的时候,他看到了资料最下面的东西,也是这份东西,让朱棣陷入了强烈的震惊当中。
  《权力的平衡》。
  看到这个标题的时候,朱棣还觉得有些可笑,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连什么是权力恐怕都还没有搞明白,就会纸上谈兵了。
  可是继续看下去的时候,朱棣完全被吸引住了。
  在这份资料中,瞻基对大明自建国开始到现在,文官,武将,包括宦官之间的权力平衡做出了详细的描述和总结。
  他写了父皇当初为什么要杀死功臣,写出了父皇为何要用宦官制约武将,也写出了父皇为何明知儒家不可信,还要重用文臣。
  他也写出了自己为何重新启用锦衣卫,为何重用宦官。而以后的皇家应该怎么来掌握大明文臣,武将,宦官之间的平衡。
  文臣的发展将会随着大明的蒸蒸日上而越来越庞大,如何区分文臣与儒家之间的关系,如何遏制文臣在政治方面越来越迫切的需求。
  更让朱棣惊讶的是,他从宏观的角度分析了保持三大统治阶层之间平衡的可能性,这是朱棣这个皇上都几乎没有想到过的。
  他知道应该怎么做,但是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知道要扶持宦官帮助武将压制文臣,却从来没有想过因为宦官的崛起,从政治,经济,文化,民生等各个方面,会有如此大的影响。
  而且,他还从各种角度分析了这次西征,对大明在各个层面的影响。比如对经济的带动,因为征用民夫对社会,对农业的影响,对世界各国对大明的印象,对国内文官阶级的促进。
  这里面有许多问题,他都从来发现过,没有看清楚过。
  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在许多方面,自己这个孙子甚至比自己还要强,比自己看的还清楚。
  他现在唯一欠缺的,或许就是经验了。
  “狗儿,去把太孙给我叫过来。”
  却是李谦走了过来。“陛下,今日永安公主三周年满孝,王太监与殿下下朝就去了广平侯府。”
  朱棣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是自己打发了王彦跟瞻基去了广平侯府,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已经离开三年,朱棣也忍不住一阵唏嘘。
  他呆坐了半晌,才从低沉的情绪中缓了过来,问道:“广平侯世子在随瞻基下西洋途中,表现如何?”
  李谦身为都知监大太监,掌管的是皇帝出行,监管其他各监的行踪,发放勘合,对一个侯府的世子并不了解。
  不过这个问题也不需要他来回答,很快曾随朱瞻基一同下西洋的太监海寿站了出来。“陛下,广平侯世子是在随殿下在星城期间获知公主驾鹤,从此粗茶淡饭,不食荤腥。在对明古鲁作战期间,随羽林卫学为大军作战提供了完整情报,虽然不曾亲自上阵杀敌,也算可圈可点。在南洲期间,他积极联络各大勋贵,寻找金矿,想为家族在南洲发展奠定基础。想必是知道了公主驾鹤,他父亲恶了陛下,只能他出来为家族谋划。”
  朱棣沉默了一会儿,才叹道:“他一个世子,即便其父有过,他也是我的外孙,我又怎会怪罪与他?那么大一个侯府,用得着他这个世子亲自谋划?让他初二过来见驾吧……”
  永乐十五年,朱瞻基的舰队刚走,永安公主就因病去世。她是朱棣的嫡长女,在一众子女中照顾弟妹,颇有长姐风范。
  虽然她不是那种有事没事亲近朱棣之人,但是行事端庄,朱棣对这个长女也很器重。
  她身体也一直是不错的,只是因为过年劳累,一点小病就去了。而驸马袁容不闻不问,只顾饮酒作乐,有过失之错。
  朱棣大怒,虽然没有剥夺他的广平侯爵位,却停了侯府的俸禄。
  如今广平侯世子归来,这个嫡亲儿子归来,才将她的遗体入土,同时也满了孝。
  他打发王彦去,也算是给世子几分面子,恢复了广平侯府的俸禄。
  而这个时候,朱瞻基与广平侯府以及各家勋贵来到了钟山东南的灵谷寺,请出了已经存放三年的灵柩,将其安葬在距离寺庙不远的一处向阳山坡。
  自明孝陵设立,整个钟山南麓已经变成了所有达官贵人们无不想入土的宝地。不过这里被皇家征用,从灵谷寺以西,一直到紫金山,这里全部不允许其他勋贵安葬。
  灵谷寺以东的这片不大的区域,就变的寸土寸金,没有一点身份,根本在这里抢不到一块家族墓地。
  广平侯袁容虽然恶了朱棣,但是其家族早在多年前就争取到了一片山林,其父开国大将袁洪就是葬在此地。
  灵谷寺乃是南梁时期所建,是明代三大寺院之一,朱元璋曾经亲自题字:天下第一禅林。
  虽然如今大明打压佛教,但是这里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
  朱瞻基平日从来不进寺庙,这次为了大姑姑也进了来。
  人已经死了三年,要不是袁祯出海,前几个月就满了孝。所以众人虽然神情肃穆,但是也没有了多少悲哀之情。
  包括袁祯在内,都早已经走了出来,他现在更关注的是关于南洲的开发事宜。
  从钟山回了广平侯府,朱瞻基与王彦就被请到了上席,由于朱瞻基这个太孙驾到,宗室和勋贵几乎全部都来了,就连关系不大密切的文官们,也大多派人送上了四色,八色的礼金。
  这顿饭朱瞻基几乎没吃什么,一直在不停应酬,回答关于南洲开发的安排。
  这件事朱棣还没有透露口风,所以朱瞻基虽然在宗室面前给他们吃了定心丸,但是面对勋贵们,又是一种态度。
  时至傍晚,朱瞻基要回宫了,袁容,袁祯父子将他们亲自送了出来。在广平侯府门口,袁容向朱瞻基长揖到地,开口说道:“殿下,容自幼荒唐,闹出了不少是非,但是自认对永安公主一直爱护有加。如今陛下因公主之事怪罪于容,没有他庇护,容以前的仇家难免会落井下石。祯儿我不担心他,有你与陛下照应,每人能欺负了他,但是容还有其他子嗣,不想见他们低头做人。所以南洲一事,还拜托殿下,不管地多也好,地少也罢,容都心甘情愿,为殿下守住一片天地。”
  袁容其父是开国大将,自幼争强好胜,年轻的时候得罪过不少权贵。就连赵王朱高燧,都曾经被他仗着姐夫的身份打过。
  特别是西城都指挥使款台,这个蒙元农奴出身的指挥使乘马过驸马门,袁容因其未下马,就把款台捶打几乎致死,几个月才养好伤。
  以前朱棣顾着他,没人敢跟他计较。但是朱棣现在恼了他,连俸禄都停了,这几年,广平侯府遭遇的刁难越来越多。
  所以,他跟其他勋贵不一样,其他勋贵都是让次子或者是庶子去南洲,他却准备亲自过去,只把跟永安公主生的袁祯和其他三个姐妹留在大明。
  他的嫡子虽然只有袁祯一个,但是庶子却有六个,一个个都是从小习武,学习兵法。
  朱瞻基见没有旁人,想了想说道:“姑父一家皆豪杰,去到南洲未免有些蹉跎。我倒是有意让你与我二叔去西洲,那里不比南洲差,只是土人多了些。”
  他愣了一下,看了看袁祯,见袁祯轻轻点了点头,他立即抱拳道:“既然汉王……高煦也要去西洲,那我跟他一起去做个伴,一起喝酒,一起杀敌,更是快哉。”
  “此事暂且不要宣扬,即便是要去,也还要再等两年,总要等皇祖父西征归来,那个时候,兵丁才充沛一些……”
  袁容又是一抱拳。“容代表广平侯府五十七口,谢过殿下!”


第十七章 结果并非我想象的那样
  “蒙元西征后,在被征服地区建立了钦察汗国、察合台汗国、窝阔台汗国和伊儿汗国。四大汗国的统治者在血统上出自‘黄金家族’,同奉大蒙元国为宗主。南宋开庆元年,蒙哥去世之后蒙元引发内战,四大汗国都获得了实质上的独立,与蒙元之间互不统属,并且战争不断。四大汗国直至元成宗时期方才一同承认元朝的宗主地位。但西北地区境内地形复杂,交通落后,民族众多,社会发展水平不一,语言、文化传统各异,根本不可能实现完全统一。蒙元帝国从它诞生的时候,就无法避免瓦解崩溃的命运。”
  朱棣点了点头说道:“所以一个国家要强盛,不仅要有一个主体民族,移风易俗,进行语言统一,文化统一,还要大力修路,加紧各地之间的联系。”
  朱瞻基笑道:“这就是孙儿以后要干的事。”
  朱棣沉吟了一番道:“打江山难,坐江山更难,以后你要辛苦了。”
  朱瞻基摇了摇头说道:“孙儿不仅要当一个好皇帝,更要当一个轻松的好皇帝。”
  朱棣忍不住失笑,又说:“先把话题扯回来,既然西北局势复杂,让柳升进行武力威慑,岂不是比郑亨这种善于周旋的主帅更合适?”
  “如果是打了就走,只是去抢了他们的金银财宝,抢了他们的工匠,柳升当然比郑亨合适。但是皇爷爷既然想将大明的势力衍伸到外西北去,郑亨的作用就比柳升好。
  如今的外西北,主要就是察哈台汗国分裂之后的各民族,如今在西北威势凛然的帖木儿国,也不过是以前的西察哈台汗国为主体发展起来的。
  作为游牧民族向农耕民族过渡阶段的西北各国,他们打不过我们还能跑,我们的大军难道能长年累月在那里跟他们玩猫抓老鼠吗?
  而且,让郑亨出动,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从漠北带一批瓦剌和鞑靼的骑兵配合我们大明的行动。
  瓦剌和鞑靼都派兵了,你火州,吐鲁番不派兵怎么能行?你奕力把里不派兵怎么能行?如果东察哈台汗国都站在了我们大明这一边,不仅路上的补给可以节省下来许多,更能威慑整个西北,包括金帐汗国。”
  朱棣沉吟了一番说道:“异族狼心狗肺,过于信任他们,只会让我大明陷入险境。”
  “所以孙儿建议,北路军除了少数的马车军,其余全部派骑兵,兵在精不在多。”
  “荒唐……”朱棣情不自禁地笑骂了一句,自己却陷入了沉思中。
  远征西北帖木儿国,对朱棣来说是一次巨大的冒险,不是因为对方的实力强,而是因为太远。
  这三年来,兵部和五军都督府为这场大战做了无数准备,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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