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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青蛙)-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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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腾离去后,文翰沉吟一阵,便对马腾旧臣各做安排。其中有两人,颇有大才,文翰素闻其名。其者之一乃凉州参军杨阜,字义山☆阜刚亮公直,正谏匪躬,亚乎汲黯之高风焉,大有公辅之节。文翰令其为,凉州别驾。
又有一者,渊才亮茂,雅度弘毅,乃伟世之器也。乃凉州主薄,韦康,字子将。长得八尺五寸。其父韦端为凉州刺史,后受召担任太仆,由韦康代父担任凉州刺史,受百姓爱戴。文翰令其为凉州从事。
其余之人,因时势未稳,文翰并无多有调动,暂且让其暂代其职。
文翰攻略马氏一族大本营狄道后,半月后陇西各县官吏闻得马腾已投,纷纷发书告之投意。于此文翰尽得陇西之地”下凉州,只剩下金城、武威、张掖尚未有攻取。而此三郡乃韩遂以往辖地,文翰各派韩遂旧将赶往金城,令时下金城太守韩进,引三郡来降。
韩进麾下之兵大多被成公英带去参加马超与文翰的大战,因此三郡尚存的兵力不足一万,文翰多番听得这韩进,软弱无能,胆小怕事,料定他不敢与自己大军硬抗,正是准备接手三郡事宜。
与此同时,在金城允吾。话说马超带同庞德、马岱二将率三千兵马离开狄道后,并无离开凉州,而是望金城方向而去。马超乃是韩进的大舅子,马超想文翰取得陇西后,为一统凉州,必攻金城,因此与庞德、马岱二将商议后,便是赶去金城来寻韩进。
韩进自从娶了马仪为妻后,可谓是从天堂掉下了地狱,马仪这一凤女,哪容得韩进荒废政事,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整日与他那群狐朋狗党在之地作乐。马仪强硬制止韩进与他那群狐朋狗党交往,也将众人官职尽数免去‖时,终日陪伴在韩进身边,督促韩进处理政务。韩进胆小,害怕家中恶妻,加之马仪武艺极强,韩进麾下将士曾看不过眼,欲要拦阻,皆被马仪以比武名义,将其个个打趴。因此韩进对马仪更为畏惧。他那群狐朋狗党被免去官职,不少人因此记恨,但马仪毕竟是西凉巨雄马氏一族的掌上明珠,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付马仪。
后来几人商议,竟想诬蔑马仪与他人有奸情,然后再劝韩进以此为由休了马仪。几人秘密布置,先写予私书,欲要买通马仪的贴身婢女,将私书放进马仪的闺房之内。哪知马仪的贴身婢女对马仪极为忠心,表面允诺,暗地里却是将事告知了马仪。马仪听后,貌美如花的娇容杀气腾腾。
马仪先将事告知韩进,韩进深信其友,不但不信,还说马仪多心。马仪冷笑,只教韩进且看后事如何再下定论。果然三日后,韩进之友出现太守府外后巷,韩进和马仪隐于巷后转角处。韩进之友与马仪贴身婢女所说之话,韩进、马仪皆能听得一清二楚。当韩进听得果然如马仪所说,他的好友竟想诬蔑自己的结发妻子当即大怒,跑出厉声喝骂。韩进之友见东窗事发,连忙逃去。韩进正欲叫兵士去抓,哪知马仪如同一头母狮般早就窜出,娇小玲珑的小脚连连飞踏,纵身一跃,跳到韩进之友面前。韩进之友吓了一惊,马仪娇喝一声,红漆步履砰的一声就提在韩进之友的下颚,踢得他惨叫一声,昏倒在地。
自此事后,韩进再无亲近他那群狐朋狗党,犯事之人,皆被兵士抓住,关于大牢。而在不知不觉中韩进,对马仪越来越是爱慕,更是甘愿为马仪一改昔日懦弱无能之态,开始认真处理政务,凡是遇到不知如何处理之事时,都会不耻下问征求马仪的意见。马仪也乐于帮助韩进这个‘名义’上的夫君。
为何说是名义?凤女有着凤女之傲,即使万不得已下嫁于犬子,但又岂会爱上犬子。马仪与韩进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人一直分居而寝。而韩进手无缚鸡之力,又哪敢对打遍金城无敌手的马仪,霸王硬上弓。
不过,马仪也怕韩进因此生怨,将此事告之成公英,而影响马氏一族的大业。因此后来马仪也给了韩进一个承诺。
她与韩进说,若是有一日韩进能成为配得上她的男人,她自然愿将一切交付韩进。
于是,韩进更加奋发图强,欲要成为配得上凤女的男人,得到凤女之心。当然还有许多,也无需一一明说。
韩进一改昏庸,渐渐有些许明主姿态,马仪见了也是心中欣慰。虽然她并不爱韩进,但命运竟然如此安排,身为豪门之家的女儿,马仪也不得不去接受。
就在韩进痛改前非,金城渐有复苏的兆头时。马超在平襄大败,成公英被擒,西凉大军荡然全无的消息传来了金城。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韩进胆小懦弱的立即又再出现,他如即临灭顶之灾,终日惶恐不安,唯恐文翰的兵马终有一日会杀近金城。马仪担忧其兄马超安危,也不顾上去安抚韩进,连忙派其贴身婢女回去狄道打探马超的消息。后来得知,马超幸得逃脱,已安身回到狄道,才慌心大定。
就在韩进、马仪商议着如何面对当下危机时,忽然有兵士来报,马超引部众已进入了金城境地。马仪听之,连忙让韩进准备迎接。韩进对马仪是百依百顺,当下就率领部众,连夜赶去迎接马超。
后来韩进引军寻至马超处,连忙好声问候,谦虚而待。马超虽不喜韩进,但时下将少兵薄,也不得不放下身姿与韩进一番虚情假意。之后,韩进将马超一等人,迎入金城郡城允吾。
众人坐定,韩进虽坐于首座,但马超、庞德、马岱三人凶神恶煞,杀气腾腾,令韩进可谓是坐立不安。
恰巧,马超见作为主人家的韩进久久未有说话,狮目忽地转向韩进。韩进心里一惊,连忙要让座于马超,许予马超上座。韩进此举,意下之意就是在表明,他愿让予大位于马超这个大舅子,听从他的安排。
马超皱了皱眉头,冷声喝道。
“妹夫你这是何意。莫非你认为我此番过来,是欲要夺你之位!!!?”
韩进被马超这一喝,吓得双肩下意识的就是一缩,连忙唯唯诺诺而道。
“哥哥你名震西凉,进不及也。进乃诚心所让,望哥哥莫要推迟,进愿听从你之吩咐。”
“韩进!!!金城乃你父留于你之基业,岂能说让就让!!!”
哪知马超丝毫不领韩进的好意,忽然暴声一喝,声如雷轰,吓得韩进浑身战栗。
“大哥!!!你来金城既是宾,我家夫君乃金城之主,你如此呵斥,是否大有喧宾夺主之嫌!!!?”
坐于韩进的马仪,凤目一瞪,一拍奏案,见其威势丝毫不落于其兄。马超见马仪发怒,顿时火气消去,连忙安抚道。
“妹妹息怒。哥哥不过是见妹夫,不惜父业,心里不觉气愤,才会如此。若有误犯,还望妹夫莫怪。”
“岂敢。岂敢。哥哥教训得是。”
韩进堆起笑容,全然一副谄媚的姿态。就连旁边的庞德、马岱更是看得眉头大皱。特别是庞德,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下嫁于如此懦弱无能的男人为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色里不由露出一种莫名的剧烈伤感。
“好了。哥哥你此番过来,到底所为何事n否那文不凡已经杀近陇西,父亲唤你来此搬救兵?”
马仪又是一拍奏案,金刀跨马地问道。看马仪态势,倒是有几分女中豪杰的气概。
一提起马腾,马超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黯淡,闭口不答。马仪仿佛察觉到其中定有大事发生,凤目急急望向马岱。马岱张了张口亦是不知如何去答。
马仪再转向庞德,娇声叫道。
“庞大哥,你来说!!!”
庞德赤脸一沉,望了马超、马岱一眼后,叹了一声便是将马腾欲要投降文翰,马超不愿,马腾将其赶出狄道之事,一一尽告。
“什么!!!!父亲竟要投降那文不凡!!!而且不但如此,他还对你等挥烬赶,之后还派兵追杀!!??”
马仪满脸的不可置信,平日里,马腾虽对马超极为严厉,但马仪却知马腾最是疼爱马超,一直将马超视作他的接班人。若非庞德亲口所说,马仪绝不会相信,马腾不但将马超赶出,还对马超挥剑去砍!
“岳父大人,竟要投降文不凡。啊~~!!!这该如何是好。一旦陇西被文不凡攻破,他下一步定会来攻金城。夫人,我等是不是也要!!!!”
韩进听得脸色剧变,手无足措地急急向一旁的马仪问道。
“闭嘴!!!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岂是有降就降!!!!”
第六百七十一章 马腾之降(下)
马仪凤目一瞪,怒瞪韩进,韩进男人尊严尽失,不过却不敢张口反驳。马超毕竟有求于韩进,连忙劝道。
“小妹莫要如此,妹夫不过方寸大乱,故而有所失言。我观妹夫,颇有韩伯父当年虎风气概,岂是那不战而降的懦弱之人。”
韩进心里哆嗦,但马超话已至此,若他再不做一番姿态,以后只怕在马仪这个恶妻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
“哥哥真是慧眼识英雄。我父韩文约一生英烈,当世英雄,西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非文不凡阴险狡诈,阴谋算尽,我父岂会死于其兵马之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身为人子,自然要为父报仇!!”
“最好如此。这样你还算是个男人!”
马仪凤目内的鄙夷之色稍稍褪去,韩进硬着头皮,压着心慌,故作一番豪气强硬姿态,却不知他的声音还有几分颤抖。
“夫人别看为夫平日弱态,为夫不过是不好争端,表里如此,暗地里却是在养光韬晦,等待时机。为夫不出则已,一出手定然一鸣惊人,名震天下~!那文不凡不来是好,若是敢来我定要让他有去无回,报之杀父大仇!!”
“哈哈哈!!好!!!妹夫此言甚合我心,我愿在你帐下听命,助你击败文不凡那狗贼!!!”
马超朗然大笑,起身对韩进重重一拱手。韩进连忙起身还礼,仓促间还差点跌倒。
“哈哈。大舅子打遍西凉无敌手,若得你助,要杀那文不凡,不过在鼓掌之间!!”
韩进的牛皮可谓是越吹越是顺口,越是过瘾。马超听得兴奋无比,眼目中对韩进的不屑亦是大大有减,而且还多了几分欣赏。
不过所谓知夫莫若妻,马仪那对月牙的弯眉紧皱,她岂会不知,韩进此时心中怕得恨不得找一个缝钻进去。
之后,马超和韩进越谈越是起劲,军务说尽后,韩进叫人设宴招待。马超和韩进,痛饮一夜,喝得酒杯不止。就在两人饮酒间,马仪唤来庞德,于一无人静处相谈。
“庞大哥,你莫信那懦夫之言。大哥武艺超凡,成公英才智高深,又有你与堂兄等骁勇之将所辅,率近十五万大军,尚且不能击败文不凡。那儒服又岂有这滔天能耐!
小妹刚才对父亲之事,略有思虑。小妹大概明白父亲之深意,父亲是望大哥离开凉州,找一处安身,先避开文不凡这头恶虎,然后再借以父亲多年积蓄的金财,招兵买马,暗蓄势力,等待东山再起的时机!庞大哥你最是了解父亲,为何不劝大哥离开凉州?!”
马仪的样貌、气息、声音都如同往常一般,浑身上下都令庞德无比心醉,不过此时的她却以为人妻。庞德甚至不敢直视马仪,撇头微侧,毕恭毕敬地拱手而道。
“夫人有所不知!!!”
庞德刚喊出‘夫人’二字,听在马仪心里不知为何无比的刺耳,马仪下意识就是喊道。
“庞大哥,这里四处无人。你不必如此拘谨,与往常那般唤我小妹便可。”
“于礼不合。万万不得如此。”
庞德连忙摇头,不觉地退后一步,作礼而道。
“庞大哥!!!”
马仪心里一急,大大咧咧的她也无顾忌,一手抓住了庞德的手。庞德如遭电击,一时间这顶天立地的硬汉,也是手无足措。
就在此时,韩进与马超酒过数巡,韩进忽然尿意顿起,欲去解决,半路间突兀听得其妻的声音,故而闻声去看。哪知,韩进竟是刚好见到马仪与庞德的亲热之举,霎时之间,韩进仿佛浑身遍绿,酒醒了大半,一股极为恐怖的怒恨轰地在他心头爆发!
在韩进心中,原本一直以为马仪昔日的种种恶态是因为嫌他懦弱无能,配不上她这天之骄女,故而如此。她对自己守身如玉,也因是想激励自己奋发图强。
忽然之间,韩进仿佛得以痛悟。他这结发妻子根本就是心中有人!!
韩进眼角瞪裂,咬牙切齿,正欲张口喝住这对狗男女,不过他猝然想到,此时马超在此,若是他揭发马仪、庞德的奸情,岂知马超会不会恼羞成怒,不但不与他主持公道,更是要杀人灭口!
韩进再是懦弱无能,胆小怕事,但他毕竟是一个男人。只要是男人,就绝不可能允许自己心爱的女人与其他男人有着奸情,更别说这个女人已与自己拜堂成亲!
此等仇恨、屈辱,简直可以逼得一个男人丧心病狂!
“马!仪!你可以蔑视我,欺辱我!但是你连我仅存一点的男人的尊严都要如此践踏!!!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韩进怒恨冲天,整张脸扭曲得如同十八层地狱深渊的恶鬼,全身上下筋肉都在遽然紧绷,双拳更是捏得十指快断,指甲狠狠地插入掌心,渗出血来。
或许是韩进恐怖的杀气,引起了庞德敏锐的第六感,他蓦然转头一望。韩进反应也是迅疾,猛缩回一角,又因夜色朦胧,庞德并无发觉。
“庞大哥?庞大哥!!!你连番走神,这是为何?难道小妹嫁为人妻,与你就是形同陌路!?”
马仪娇怒一喝,那英气的眼眸竟是升起了几袅委屈的水雾。庞德一见,顿时将礼节、身份都抛诸脑后,惊慌失措地连声安抚。
“小妹莫怪。我只是!!”
庞德欲要解释,但却发觉词穷,一时间都不知如何是好。马仪看着庞德抓耳挠腮的窘状,很快便是被惹得笑了起来。
“你这头倔牛终于肯唤我小妹啦?”
“只要小妹莫要生气,我如何都好!”
“哼!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这可是你亲口所言,我可没有逼你!若是再让我听得,从你口中说那夫人,小妹绝不轻饶于你,把你这双牛耳朵生生地撕下来!”
马仪说罢,好似若有其事一般,对着庞德张牙舞爪地抓去。庞德哪敢反抗,只能被马仪揉虐到她心中怨气消了为止。马仪打闹了一阵,又问起刚才之事。庞德告之马仪,他先前已是数番劝过马超,离开西凉。但是马超哪会甘愿,执意要来金城来寻韩进,大有一副欲要与文翰拼个玉石俱焚,不死不休的疯态。
“看来哥哥对那文不凡恨意极深,以致理智全失,双眼蒙蔽,局势不分。这也难怪,哥哥天赋异禀,出身尊贵,从小到大在父亲麾下可谓是呼风唤雨,整个西凉谁人不惧锦马超。可自从遇到那文不凡后,哥哥逢战必败,这次更几乎将马氏一族的给败尽。哥哥不但对那文不凡有恨,更对马氏一族有愧,故而被逼得变为时下这个不顾一切的亡命之徒。诶…我这做妹妹,见哥哥如此,也是极为痛心。”
马仪满脸痛楚,庞德亦是极为痛心。马超曾经是整个马氏一族的希望,但是如今的他,却被文翰逼得如此,实在可谓是凄凉。
马仪、庞德正是唏嘘之时。韩进含恨而去,回到宴席,强装常态,与马超继续饮宴。或许是其心中怒恨难消,以致韩进心情极度不好。韩进喝了一阵,便是醉死过去。马超亦是心情极差,韩进醉死后,一人独自喝酒,喝到醉去为止。
韩进发觉马仪、庞德两人奸情,岂能容忍。次日,韩进酒醒,暗里派人唤来典军中郎将梁兴。遥想当年,韩遂麾下也可谓是人才济济。可是当今阎行已死,成公英被擒,原先韩遂麾下八部将,梁兴、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成宜、马玩、杨秋,仅剩下梁兴一人。
此时在韩进麾下,除了梁兴外,已无人堪称大用。韩进虽是懦弱无能,但却极其明白,在这乱世之中,他要保存实力,才能得以潇洒过日。因此,他将手握兵权的梁兴视为其心腹,平日与其更是无话不谈。梁兴亦是感恩,对韩进忠心耿耿,自然不在话下。
梁兴忽闻兵力来报,韩进唤他隐秘行踪赶去。梁兴略微一惊,韩进平时少有如此谨慎,想来必是有大事发生。于是梁兴依从韩进吩咐,一路专绕小道,赶到与韩进约定的某个人烟稀少的荒凉地带。
梁兴刚是赶到,见一队兵士各站于四面八方站哨看风。梁兴眉头一皱,脚步不由快了几分,那些兵士见有人赶来,正欲呼喝,但很快就认出了梁兴的样子,连忙迎梁兴而去。
梁兴快走了一阵,见韩进背影,正是施礼时,韩进先是痛声悲呼而道。
“梁叔父,可知小侄被人欺辱极甚,极甚呐!!!”
“主公,你乃金城之主,在金城这里谁敢对你不敬!?末将这就立刻带人领兵将他剁成肉酱!!!”
梁兴牛般的大目一瞪,一手抓住刀柄,杀气腾腾厉声喝道。韩进缓缓转身,只是痛哭却摇头不语,仿佛有莫大的难言之隐。梁兴脸色一凝,顿时猜到了什么。
“听闻那马孟起被其父赶出狄道,赶来投靠主公。难道他倚仗武勇,欺凌主公,欲要取而代之!!?
好哇!!!先前那马孟起传信来说,军师暗联西羌,率先主旧部欲要倒戈造反,被他发觉,两军混杀。因而被文不凡有机可乘,击得兵败如山倒。但是如今却迟迟未有听到军师在文不凡麾下入仕的消息。
我看这本就是那马孟起心胸狭窄,见军师才华无双,心中妒恨,又见军师在军中声威颇高,甚得民望。马孟起唯恐被军师夺得大权,容不得军师,故而有所诬蔑!!!
马孟起如此连番欺辱,若不杀他,梁某誓不为人!!!”
梁兴咬牙切齿,满脸憋得通红,脸庞下至项脖青筋条条突显,甚是恐怖。韩进见梁兴杀意腾腾,心中自然是喜,暗道自己大仇有望报矣。
“梁叔父,不止如此,你可知这马氏一族皆是豺狼恶淫之辈呐!!!那马孟起不但窥觑我座下之位。其妹马仪,更是欺我极甚!昨日我正是招待那马孟起,忽欲解手,行至一处,竟是发现马仪这荡女与那庞令明在卿卿我我,勾搭缠绵!!!”
韩进悲恸欲绝,惨声而喝。梁兴听得牛目瞪得快要凸出,怒锤胸膛,勃然大怒吼道。
“哇!!!马家竟敢欺辱至此,若是先主在九泉之下得知,只怕是死不瞑目!!他日九泉之下,梁某更是无颜面对先主!!!主公但且在这等候稍息,梁某这就领兵去将马孟起还有那对奸人给你拿来!!”
梁兴吼毕,浑身布火,火势冲冲,就欲离开。
第六百七十二章 犬子之怒(上)
梁兴吼毕,浑身布火,火势冲冲,就欲离开
韩进唯恐梁兴轻率误事,连忙阻住,劝道
“梁叔父,万万不得轻举妄动那马孟起有千军难当之勇,奸夫庞令明亦是骁勇无比,时下城内亦尚有爪牙三千若是有个万一,只怕会是反得其所小侄昨夜思虑一夜,想出一计,不但可擒住那对奸人,可不费吹灰之力击毙那恶贼马孟起”
韩进双目猝地暴起阴光,韩进以往终日与一些奸诈小人厮混一起,大计大策或许韩进没这个能耐,但是阴人谋害之计,韩进却是能随手拈来
“主公竟是有计?”
梁兴怒容一震,露出一丝不可置信之色
看来犬子也并非一事无成,若真逼得他穷途末路,一无所有,也是会张嘴咬人
“梁叔父且附耳来听”
韩进双目阴鸷,与梁兴一张手梁兴便是附耳过去韩进如此说道
“我从那恶贼马孟起口中得知,其父见大势已去,无心抵挡文不凡,欲尽率其部降于文不凡恶贼不愿,因而赶此来投,欲要借我兵马,与文不凡拼个玉石俱焚
恶贼于文不凡之恨,巴不得食其肉喝其血,此恨之深,谁人皆能看出马孟起绝不可能投于文不凡麾下,为其所用既是如此,文不凡自然也容不得马孟起这头伤人恶狮,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时下文不凡之军正攻陇西,不久将至马家大本营狄道,马老贼率众而降,文不凡一旦得之陇西,为统凉州,所谓兵贵神,无需多日,必会攻打金城
文不凡军势浩荡,连番得胜,其麾下三万兵士,士气如虹,个个勇不可挡我等不但兵力远少于文军,士气亦不如文军,岂有毫厘胜机?不如我等亦效仿马老贼,暗中投靠文不凡,助其剿灭小马贼如此一来,不但可保苟存之息,避过灭顶大祸,还能报得大仇这当是一石二鸟”
梁兴脸色愈听愈是黑沉,当他听得韩进要投靠文翰时,是脸色剧变,待韩进话毕,下意识便是大喝驳道
“不可主公可别忘了,先主乃死于文不凡麾下兵马手中,他与你有着杀父大仇,你岂能降于其下若被天下得知,先主一世英名将是毁于一旦,主公会成为天下人之笑柄”
“梁叔父此言差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我有挡文之力,当应尽赴孝道,报之杀父之仇但是时下,我等欲与文军相抗,无疑是螳臂挡车,以卵击石
金城、张掖、武威三郡,乃先父一生基业若我在此时投靠,不但你我可免于一死,三郡军民亦可免于大难,事后文不凡尚且可能会留于几分余地若之不然,将其激怒,包括你我在内,三郡军民定将受灭顶大祸,先父基业是无一所存这才乃大大的不孝”
韩进言辞甚利,直指要害,说得梁兴当场哑口无言梁兴脸色连变,好似在做着无比痛苦地抉择,韩进在旁冷然而视,用目光不断给梁兴加重压力
少顷,梁兴似乎已有了决定,满脸煞白,单膝一跪,拱手而喝
“主公之意,末将岂敢不从”
“梁叔父快快请起,小侄不过是与你商量,若你不愿,小侄另寻他法就是”
“主公计策大妙,末将安有不愿之理”
韩进缓缓扶起梁兴,梁兴口中虽是如此在说,但脸色却是有着难以言喻的黯淡之色和无尽的悲凉
也难怪梁兴如此韩进此举,与认贼作父之为,又有何异?
韩进和梁兴议定,甚是隐秘地各散离去
数日后,文翰所派的来使引着从人数百进入金城境地,先到三河,三河官吏迎住,得知来意,不敢擅自做主,暂且安置在城内驿站,然后派人传报韩进当韩进得知时,正好马、庞德、马岱等将亦在殿中听得
马奋然起身,怒声暴喝
“文不凡当真是厚颜无耻,明知与妹夫有着杀父大仇,还敢派人说降妹夫,我愿领兵将文不凡之走狗尽擒,带于你之面前,予你泄恨”
马扯声大喝,整座大殿回荡着他的怒声韩进心中冷笑,表面却是毕恭毕敬地说道
“杀鸡焉用牛刀,何须劳烦大舅子贵手梁兴何在?”
“末将在此”
“你当下立即领一部兵马,赶往三河,将其使者包括从人尽数虐杀,不得有一全尸”
韩进言语中带着无尽杀意,特别是最后那句‘不得有一全尸’听得在场除马、庞德、马岱三人外,其余人等皆是一阵色变,不甚者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微微战栗
“夫君,所谓两军交战不杀来使此乃天下定规,纵使有莫大的仇恨,也不应轻犯将文军来使还有其从,赶出金城便是了”
马仪皱着弯月眉,眼中带着几分惊异地望着韩进她发觉这几日韩进,变化极其之大,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宛如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令马仪觉得诡异、忐忑的是,这几日韩进对她的态度大变,有时望向自己的眼神,是藏有几分厌恶、痛恨之色
马仪的声音,听在韩进耳里,尤为刺耳此时此刻,对于韩进来说,马仪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让他觉得污秽无比
对于马仪之劝,韩进也不答话,因为他知道马定会出口反驳果然如他所料,马仪话音落下不久,马就厉声驳道
“小妹这是妇人之仁妹夫杀其来使,不正是要对那文不凡表明他欲要取其决一死战,玉石俱焚之心妹夫如此豪气,小妹何必相拦”
“还是哥哥懂我之心文不凡欺我懦弱,派人说降,那我就斩其来使,告知我之死战决心”
“哈哈哈哈所谓虎父无犬子妹夫不愧是韩伯父之子时下西凉,无人不惧那文不凡,唯独我与妹夫视其若跳梁小丑”
马朗然大笑,对韩进原本的不屑早就除去,眼中此时是有几分敬重之色韩进亦是豪笑一阵,再说一番豪言壮语,暗地里却是在与梁兴交流眼色梁兴自然会意至于马仪毕竟是女流之辈,若再插口劝阻,那就显得过了,因此也无再劝
少顷,韩进命令落定,梁兴领命而去韩进见马甚喜,便又准备设宴相请马二话不说,立即下言必会赴约
或许是连番的挫败令马无法承受,近日马几乎日日沉迷于酒宴之中,迷醉自己,马仪、庞德、马岱暗地里多番有劝,不过马却是嘴上答应,想喝时还是放纵畅饮,喝得大醉方休
韩进眯了眯眼,他作为过来人,又岂不知如何让一个人最快地堕落马不知韩进心中所想,正是一步步地坠落万丈深渊之内
话说梁兴领命而去,未到三河时,就先派人赶去报之三河官吏先做一番安排之后,待梁兴赶入三河,城门刚是打开,梁兴即引兵马,杀声震天地冲向驿站
数百骑兵在梁兴的带领下,涌入驿站之内,见人便杀,杀得一片尽是腥风血雨,周围百姓见之无不骇然,纷纷慌避梁兴将驿站所有,尽数屠尽,随同兵士包括他,全身上下血气浓烈,甚是恐怖
梁兴这一恶行,很快就传遍整个三河而梁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当夜三之时,梁兴忽然隐秘潜出三河城外,赶到一处空旷的小庄上只见小庄四周,有不少身穿兵甲的兵士在四处看守,看见梁兴时,一个守着大门的兵士疾言厉色地喝道
“来者何人,快快报上名来否则别怪我等放箭来射”
“莫要轻举妄动,伤了好人,我乃梁兴”
那兵士一听是梁兴,连忙拿着手中火把,借火光去望,这些兵士有不少者乃韩遂旧部,一下子就认出了梁兴
“当真是梁将军”
守门兵士认出梁兴后,一边派人通知部中将领,一边去迎向梁兴后来那部中将领赶至,把梁兴迎入庄内
原来这庄中数百人,就是文翰所派的来信和其从人至于梁兴今日引兵在三河驿站所杀之人,皆是三河官吏所安排的死囚梁兴如此大费周章,就是故意要做戏,迷惑马让马以为,韩进当真要与文翰拼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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