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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之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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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明炀站如石松,对他的戏笑挑逗不为所动,淡淡的眼神落在他脸上。
  “黎先生昨晚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低沉磁性的音色宛如浑厚的大提琴,拉动了心弦,黎洛不由地心神一荡。
  昨晚说了什么,他自然记得些许片段。正因为记得自己说了多少不该说的话,做了多少不该做的事,所以他才先发制人,质问段明炀为什么要那么做,试图把自己摘出去。
  然而段明炀却不接他甩过来的锅,不等他回答,就继续说:“听黎先生昨晚的意思,似乎对我用情颇深,和我分开后就没有过别人。这些年的绯闻原来都是空穴来风?这倒是出乎我意料。可我依稀记得,您之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那些‘更享受的夜晚’,到底存在过吗?”
  嘲讽,绝对的嘲讽。
  黎洛冷笑:“我才是没想到,段总把我的话记得这么牢,洁癖还这么严重。早知道我昨晚就说‘有过’,让段总嫌我脏,就能逃过一劫了。”
  “黎先生误会了,我并非嫌恶。”段明炀毫无起伏地说,“只不过是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对别人投怀送抱,感到愤怒罢了。”
  黎洛愣住。
  属于……自己的东西?感到……愤怒?
  他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悄悄咽了口唾沫,面上依旧从容微笑:“段总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段明炀毫无犹豫:“不然呢?”
  “……”
  黎洛又咽了口唾沫,心跳得有点快。
  要命了,段明炀简直脱胎换骨,这种直球要是放在以前,他可能遇见对方的第一天就沦陷了。
  “段总真被我迷住了啊,以前不是很讨厌我吗?未免太善变了点。”
  “我从来没有说过讨厌你,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段明炀抬起手,五指穿过他的长发,轻柔地挽起了一缕:“黎先生才叫善变,以前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在床上任我为所欲为,我当时还真信了。结果隔天下了床就翻脸不认账,嘲笑我自作多情。”
  手指收紧,那缕头发被攥得有些疼。
  “戏弄我很有趣吗,黎先生?”
  黎洛听得脑子有点发昏,心里认定的某些东西突然被推翻打破,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盘旋,晕头转向。
  他一直以为,段明炀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过。
  曾经或许只当他是一个烦人的追求者,虽然他们之间有过几次亲昵触碰,但现在想来,恐怕也只是纯粹的欲…望宣泄,他却傻傻地以为自己钓到了心。
  后来,打算依附段家后,就把他当成了一块可利用的踏板,踩着他的脊梁骨上位,将他压入泥沼里,无视他的愤怒与挣扎。
  不管是被他追求,还是被他恶骂,段明炀应该都是不痛不痒的。
  可眼下,段明炀却显露出了在乎。
  哪怕这在乎只是出于被他欺骗的恼火,而非爱怜,也已经足够令他震撼了。
  就好比渴到极点的人会慢慢麻木,感觉不到渴,以为自己不需要水了,但当一滴水沾到唇上时,才会陡然意识到,自己有多渴望水。
  段明炀的在乎,大概就是他渴望已久的水,有了第一滴,就无法抑制迅速膨胀的贪心。
  这样的贪心令他不安,他甚至在心里给自己洗脑,段明炀的话根本不能信,别再上当受骗了。
  可段明炀吻了他那缕头发。
  然后顺着头发,吻上了他的耳廓,再是他的脸颊、他的鼻尖、他的唇角。
  “可以不要再戏弄我了吗?”
  段明炀离得太近,近到黎洛对不上焦,看不清他目光里的情绪,只能听见他用很轻的声音说:
  “昨天的那句爱我,我可以当真吗?”
  黎洛彻底呆怔住,脑子里一片空白。
  段明炀在他开口之前,先吻住了他。
  温热的唇缓缓地施加力道压上来,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却不深入,只在表面变换着角度轻轻地磨,气息互换,喷洒在脸上,细细密密的热痒。
  皮肤热,心里也热。
  这是再度相遇后,段明炀第一次主动吻他。
  心跳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分明只是个浅吻,黎洛的指尖却颤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明显。
  他不想看到自己这么被动,想别过脸去,可刚一动作,就被段明炀扣住了下巴。
  “看着我,不要逃。”
  段明炀贴着他的唇,平日冷淡的声音似乎被热气蒸化了,轻柔得不可思议。手伸下去,握住了他的手,五指插入他的指缝,十指相扣。
  “再说一次爱我。”
  像是请求,又像是命令。
  恍惚中,黎洛觉得自己才是被下蛊的那个,被段明炀的话迷了神志,脱口而出就想说“好”。
  可交握的手指突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下。
  是那枚戒指。
  坚硬冰冷的触感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劈头盖脸地砸过来,瞬间浇灭了他心头跳动的火苗。
  “……爱啊。”
  他微微后仰,恰好看清了段明炀眼里浮现的满意。
  “抛开其他不论,我挺爱跟你上床的。”
  那满意迅速凝结成了冰。
  黎洛:“但我没办法抛开其他的,昨晚你也知道,我被下了药,意识都不清醒,才和你上了床。”
  段明炀沉默地看着他,脸色已经冷得有些骇人了。
  “黎先生是不是又想说,你是不情愿的?”
  “可以这么说。”在段明炀发怒之前,他迅速补上,“但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既然段总救了我一次,还这么中意我,那等我爸的事情解决后……或许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下彼此。”
  这是他最大限度的让步了。等段明炀帮他爸翻了案,就当是赎完罪了,那些曾经令他耿耿于怀的背叛和伤痛,就通通留在过去吧。
  毕竟恨意是真,爱意也是真。
  到时候,若是段明炀真心想和他在一起,他不会抗拒,也没法抗拒。
  忘了五年也没能忘掉,刻在心里了。
  与其不甘心地看着段明炀对别人念念不忘,不如使劲浑身解数,一步步攻占对方心里的位置,把那位未曾谋面的未婚妻挤下去。
  段明炀也应该是属于他的东西。
  等哪天段明炀摘下了那枚戒指,他就要在同样的位置,为段明炀戴上自己买的戒指。
  “重新认识?”段明炀的脸色似乎好转了些,“黎先生这回可要说话算话。”
  “我一向说话算话啊。”黎洛微笑着,“除非你背叛我在先。”
  两个人各怀心思地对视了几秒,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不信任,但谁也没有挑明。
  段明炀一弯腰,又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黎洛都快被他抱习惯了,勾着他的脖颈,懒洋洋地问:“还来?”
  段明炀的脚步却是朝向楼下的:“去吃早饭,要凉了。”
  “我自己能走。”
  “我要负责。”
  语气郑重严肃,和当年第一次跟他互…慰完之后的话语如出一辙。
  原来负责,指的就只是抱他下楼而已。
  黎洛笑了,脑袋一歪,靠在了段明炀的肩上,搂紧了他,侧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指。
  还以为献了身,也能骗到一枚戒指呢。


第36章 
  之后的三天,黎洛都躲在段明炀的豪宅里。
  为什么说是躲,因为一来,他满身的欢爱痕迹,脖子上的红痕多得惨不忍睹,现在天气又热了,这要是走出去参加活动,怕是五分钟后就登上热搜第一。
  他是风流贵公子的人设,可不是浪荡纨绔子弟的人设。
  二来,那天段明炀光明正大地带人来解救了他,段兴烨布置的眼线想必都已经汇报上去了,这下他跟段明炀彻底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别想撇清关系了。段兴烨这人手段狠毒成这样,保不齐会再找他麻烦,暂时还是住在段明炀家比较安全。
  但这么住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他对段明炀并未完全放下戒备,跟这么个人同处一室,总归比不得在家里轻松随性。
  段明炀倒是一派悠然自得,每天大半时间都呆在书房里,用电脑处理公司的事、开视频会议。偶尔出去见个客户,就让几名保镖过来守在家里,自己也不会回来得很晚。
  黎洛见状有些好笑,段明炀难不成还真想把他当金丝雀养着?
  这天晚上段明炀回来,他就问了这个问题。
  段明炀的回答出乎意料:“明天你就可以走。”
  黎洛讶异:“真假?我可是很惜命的,你确定我明天回家不会被人半路绑架撕票?”
  段明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指责他过于夸张的想象力。
  “不会。”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的好兄弟江大少爷今天已经集齐了证据,正在让人整理,准备投给多家媒体,过阵子就会曝出来。”
  段明炀慢条斯理地饮了口茶,仿佛在说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性…交易,强迫未成年,父子共享,这样的丑闻若是成真,足以令他身败名裂了,他现在急得焦头烂额,哪有空对付你。”
  黎洛把椅子拖到他旁边,一脸听八卦的兴奋:“姓江的可以啊,这么厉害,段兴烨居然也压不住他?”
  段明炀:“本来是能压住的,但我找了帮手。”
  意思是,没有我,江流深成功不了。
  黎洛听出了点抢占功劳的意味,忍不住替江流深反驳:“他会愿意接受你的帮助?而且你能找到的帮手,他会找不到?”
  “……”
  段明炀的脸色有些黑,放下茶杯,冷声道:“黎先生这么看不起我,就去找他好了,江少爷一定能护你周全。”
  “段总别生气啊。”黎洛笑嘻嘻地说,“我这是合理质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要是真帮上了忙,我一定也夸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段明炀又喝了几口茶,像是在压下火气,半晌过去,才说:“我告诉了Zark你这次的事。”
  黎洛神色一凛:“你查清楚了?”
  “嗯,这其实是个巧合,罗鹏给G牌国内负责人打电话约时间的时候,负责人正好在拍摄现场。”
  “什么拍摄?”
  “线上推广的软广拍摄,对象是杨婧。”
  黎洛一下子全明白了:“杨婧听到了,告诉了段兴烨。”
  “没错,品牌方和罗鹏敲定了见面日期地点后,段兴烨让人买通品牌方内部人员,用同个邮件地址,通知他,日期地点改了,于是你就掉进了陷阱。”
  黎洛冷笑:“难为你哥这么大费周章地搞我,这些心思要是用在生意上,他可能都成世界首富了。”
  “他向来对折辱他人的兴趣比较大。”
  “所以你把这事告诉Zark之后呢?他什么反应?”
  “他很生气,毕竟你是他们品牌的代言人,而且有人假冒他的名义作恶,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他也会被卷入风波,任谁都会不爽。”
  段明炀说:“所以我就顺水推舟,把段兴烨的事告诉了他。他与国外多家大新闻社的老板都有私交,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段兴烨的势力范围还没有大到能阻拦外媒之口,Zark的地位身份又非他所能撼动,他只能自食苦果。”
  黎洛点头:“这种事往往需要第一个出头鸟,既然外媒能做这只出头鸟,国内的媒体就可以把自己说成是搬运工,被找麻烦的几率会小一些,为了博流量,总有敢冒风险的。口子一开,段兴烨本事再大,也挡不住众口铄金。”
  但他立刻又想到了另件事:“可如果段家被万人唾骂、股价大跌,你不也要遭难?”
  段明炀淡淡道:“我遭过的难,难道还少么?不至于承受不起这点风浪。”
  黎洛歪过脑袋,靠得离他近了些:“段总听起来好可怜的样子,说真的,我家还有点积蓄,你要是实在走投无路,看在你救过我一次的份上,求求我,我可以养你。”
  段明炀斜睨他:“多谢关心,不过黎先生多虑了,我这些年既然能在段家生存下来,还不至于无能到没一点儿自己的积蓄和心腹。”
  “哇哦,段总了不起啊,早就给自己铺好后路了,可就算你人能功成身退,你的名声也臭了啊,现在人人都知道你是段家的次子,以后谁还会和你做生意?”
  “也不一定要做生意。”
  “那你还能做什么?”
  “比如,开间酒吧。”段明炀看着他,“请黎先生来喝酒。”
  黎洛微怔,继而笑了:“段总还挺会开玩笑。”
  段明炀没作声,放下茶杯,站起了身:“明天我有事外出,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邓良来接我就行。”黎洛懒洋洋地趴在沙发靠背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问,“说起来,邓良今天告诉了我一件事,我有点困惑。”
  段明炀上楼的脚步顿住,转过身:“什么事?”
  “他说,那天在房间里的保镖,是被你辞退的,而且……就在那次收购宴之后。”
  黎洛的眼里含着狡黠的笑意。
  “段总该不会是因为心疼我吧?”
  他紧盯着段明炀的脸,没有错过任何表情,但令人可惜的是,段明炀丝毫不露声色。
  “他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擅自出手,不是一个合格保镖该有的样子,所以我辞退了他,有什么问题?”
  连回答都和表情一样,无懈可击。
  黎洛自讨没趣:“没问题,就是觉得你这人真无聊。”
  段明炀转回去,接着上楼,丢下一句话:
  “比起黎先生的某些朋友,我确实无聊得很,难为你和我同居这些天了。”
  这‘朋友’指的是哪位骚话巨多的狐朋狗友,自然不言而喻。
  黎洛很想追问一句:“您这是又吃醋了吗?”
  但段明炀已经上楼进了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邓良是和金仁一起来接他的。
  虽然之前通过几次电话,但阔别多日见到安然无恙的真人,邓良还是情绪激动地一把抱住了自家主子。
  “洛哥!!我想你想得好苦!!”
  黎洛把他从身上扒拉开:“才两三天而已,喊得跟两三年没见一样。”
  “因为我度日如年啊!这些日子担心死我了!”
  “行了,我这不是挺好么,快给我安排行程,钱赚起来!”
  “……早知道晚几天再来接了。”邓良小声比比。
  黎洛来时什么行李都没有拿,走时也依然如此。段明炀跟他一起出门,却没有穿西装,发型颇为随意,有点回到大学时代的感觉,看样子不像是去见客户。
  “段总大白天的这是去哪儿啊?”黎洛已经坐上了车,手肘撑在窗框上,托着下巴笑吟吟地调侃,“不会是去见佳人吧?”
  “不便告知。”段明炀走到自己的车前,司机替他开了门,坐上车便扬长而去。
  黎洛切了声:“薄情寡义。”
  还以为上了床之后这人能多点温存,结果冰山依然是冰山,全球变暖都化不了的那种。
  同坐在后座的邓良却打抱不平了:“洛哥,别这么说,段总他人真的很不错哎,很关心你。”
  黎洛瞪眼:“我没听错吧?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还是不是我的贴心小助理了?”
  “我是说真的!”邓良朝前座的金仁喊,“金哥,你帮我作证!那天你打电话给段总,只说了句‘洛哥可能有麻烦’,段总二话不说就带人来了,是不是?”
  金仁转过头,扶了扶眼镜:“是,但段总平时也不怎么说话,不能作为有力论据。”
  “……”
  黎洛大乐:“听听,这才是公平公正的评价!”
  邓良气鼓鼓:“不想跟你们说话了!”
  然而接下来的一路上,他还是絮絮叨叨地把后边的行程安排说了。
  黎洛听完,长叹道:“还以为能松散一阵子,结果还是这么忙啊。”
  光是新剧的宣传就有一个见面会、三个综艺、五个访谈,还有若干大大小小的活动。最近的一场,就在明晚,是一年一度的圈内慈善晚宴,除了大咖明星之外,各方名流都将出席。黎洛估计段明炀也是要去的,但以他们俩的身份关系,不可能一同前往,否则怕是要传出些流言蜚语了。
  主办方显然是想利用他赚一波流量,将他和刘羽嫣安排在了同一张圆桌上,同桌的还有江流深和最近刚刚复出的夏希艾,这一桌的话题度简直要爆炸。
  黎洛当天坐着公司安排的车前往会场,路上无聊地刷起了微博,无意间看到场内座位图已经泄露出去了,他和刘羽嫣的大名登上了热搜前几位,还在呈上升趋势。
  路人和粉丝这回总算有了点吃瓜精神,好几条娱乐微博下面评论都过了千:
  '这是不是黎洛绯闻里最真的一次?他真真假假的锤太多了,我已失去判断力。'
  '我赌刘羽嫣能荣升正宫娘娘,最清纯的往往是笑到最后的,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呜呜呜我的竹马组终究是be了,黎洛这个花心大萝卜,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做深艾女孩吧,不磕兄弟情了!'
  '现在还有人敢磕“生梨”?姐妹怕是没经历过去年神秘的“竹马组灭门惨案”。'
  '我听说过!黎洛出道以来最热的cp就是和江流深,结果去年一夜之间所有cp粉头几乎全被封号,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靠?是不是有人要搞他?那这回黎洛和刘羽嫣炒得热火朝天,连家里都去了,会不会又有麻烦?'
  黎洛看到这些评论,好笑地摇了摇头。
  他和江流深要是能成一对,早在穿同条开裆裤的时候就成了。
  他俩性格太像,做兄弟可以,处对象……光想想都一阵恶寒。cp粉磕了这么多年,磕不出什么花儿来,热情也该淡了。至于封号什么的,估计是有些违规操作,被夸大了而已。
  哪个仇家会那么闲的没事干,不来搞他本人,去搞他的cp粉?这些网友想象力真是丰富。
  黎洛看得倦了,切出微博,去打了盘游戏,结果又输给了一个等级低好几级的玩家,实在觉得没劲,还是重新回到了微博。
  然而一刷新,发现那条热搜已经不见了。
  ……他糊得那么快?
  正疑惑间,手机传来一条新消息,是刘羽嫣发来的:
  '洛哥,我的座位临时被换走了,好奇怪啊,我经纪人去协商也没用,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黎洛:“……靠。”
  怎么感觉……好像真的有人在搞他?


第37章 
  会是谁?
  黎洛脑海里其实立刻冒出了一个人选。
  不能吧……吃醋吃到这份上?这和热恋情侣有什么区别?
  可他们分明不是情侣关系啊……
  车子已经开到了场馆外边,排着队等候驶入红毯区域,远处粉丝的喧嚣声隐隐传来,黎洛原本就乱哄哄的脑子更加杂乱如麻,理不出一丝头绪。
  偏偏这时,又来了个电话。
  他一看来电人,再不耐烦也得接起来:“什么事啊,江少爷?”
  江流深:“你上红毯了吗?”
  “没呢,干什么?”
  “我有事晚到,帮我照看下我家小朋友。”
  黎洛无语:“大哥,红毯才多少米?真当你家小朋友是‘小朋友’?他自己会走路的好吗?”
  江流深振振有词:“万一地上不平绊倒了怎么办?万一有热情过度的粉丝冲上来抱住他怎么办?万一——”
  “行行行,您别万一了,我去,我去!”
  “哪个‘我去’?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黎洛服了:“您觉得是哪个就是哪个,不说了,我快到会场了……咦?”
  “咦什么?”
  “前面那个好像就是你家小朋友哎。”黎洛透过车窗定睛看了看,确认无误,“小朋友今天穿得好贵气好惊艳哦,那小脸嫩得……啧啧,想亲。”
  江流深惊怒:“你敢——”
  黎洛已经挂了电话,难得能捉弄江流深成功,得意地吹了声口哨,推门下车。
  霎时间,上百家媒体的镜头纷纷对准了他,闪光灯接连不断,将傍晚昏暗的夜色照耀得亮如白昼。
  黎洛在明炽的光芒中踏上红毯,星眸含笑,风度翩翩地朝围栏外后的粉丝及媒体挥手示意,引来一阵狂热的尖叫。
  他今天穿得没以往出席活动时那么轻佻随性,挑了件深棕色的格纹西装,布料服帖修身,勾勒出了他的宽肩窄腰,领口处别着一枚价值不菲的钻石链条胸针,立刻点亮了原本沉稳但略显单调的深棕色套装。再加上用缎带束成了辫、垂在肩上的长发,将老派贵族的稳重与洒脱气质融合得淋漓尽致。
  黎洛插着兜摆造型,在红毯上停留了会儿,让粉丝和媒体们拍够了照,立即喊了声前头还没下红毯的夏希艾,招着手走过去,一把揽住了对方的肩。
  夏希艾有些懵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亲昵。这也难怪,他俩只见过几次面,称不上多熟。
  “希艾,好久不见。”黎洛大大方方地当着众多镜头的面,在他耳边低语,“听说你和流深在一起了,恭喜啊。”
  夏希艾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原本白净得有些冷感的面容立刻生动了起来。
  “谢谢。”嗓音清冽如泉。
  未免太单纯好懂了。黎洛心道,这么纯良澄净的小朋友,长得又好看,歌又唱得好,简直是娱乐圈难得一见的顶尖好苗苗,刚冒出头,就被江流深那个老流氓给采了。
  作孽啊。
  黎洛不用猜也知道,那些正在看直播的网友会将这一幕发散成什么样,故意揽着夏希艾往前走,继续耳鬓私语:“你家那位不放心你,非要让我过来照看。我倒不是不愿意,就是嫌弃他那大爷一样的口气,敢使唤我?呵,看我怎么整他。”
  夏希艾立刻问:“你要怎么整他?”
  目光中是满满的警惕,是对心爱之人的担心。
  黎洛微怔。
  江流深那家伙……还真有点儿让人羡慕。
  什么时候才会有人像这样把他放在心上?
  段明炀是指望不上的,除了那位未婚妻和妈妈,段明炀心里估计没有其他任何人。
  像夏希艾这样外冷内软的人,内心就是颗空心石头,江流深凭爱意凿穿了坚硬的外壁,就收获了一个软绵绵的、真心待他的小朋友。
  而段明炀的心是实心的。
  任凭他怀着满腔爱意撞上去,结果只是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要赤手空拳凿穿一颗实心硬石,难如登天,那位未婚妻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俘获这样的段明炀,甚至在甩了他之后,还能令他念念不忘?
  有机会一定要拜见下,认个师傅,争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对话间,他们俩已走到了红毯尽头,黎洛松开手,勾唇笑笑,告诉了夏希艾答案:“已经整完了。”
  江流深看了直播,肯定气个半死,那才叫真正的吃醋,而不像某些占有欲变态的家伙,纯粹只是抱着“自己不要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的念头而已。
  送夏希艾离开红毯、进了后台之后,黎洛自认为任务已经圆满完成,接着往自己的休息室走。
  刚迈出两步,突然后背一凉,登时一个激灵,迅速转身朝后方望去——
  许多工作人员正忙着搬送布置场馆的东西,统筹者拿着对讲机协调安排各项任务,声音嘈杂,好几个人抱着大花瓶,新鲜直送的繁花茎长叶茂,挡住了大片视线。
  看起来一切忙碌且正常,可黎洛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他皱眉思考着这股违和感从哪儿而来,一时过于专注,推开休息室门时,都没发现里边还有别人,无意间一抬头,透过镜子看见坐在自己身后椅子上的段明炀,吓得手机差点甩出去。
  “靠!你能不能提前打声招呼!”
  段明炀脸色沉郁,又换上了正经肃穆的纯黑色西装。最大众化的颜色款式,出席晚宴的男嘉宾里十个能有七八个这么穿,可偏偏穿在他身上,最显贵气,也最令人不自觉地敬畏。
  “抱歉,没想到黎先生胆子这么小。”
  黎洛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我才没那么容易被吓到,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哦?”
  短短一个字,却将嘲讽与不信任的语气发挥到了极致。
  黎洛锁上门:“刚刚在外边,我感觉有人跟踪我。”
  他往段明炀身旁一坐,神秘兮兮地凑近:“你说,会不会是你哥派来暗杀我的杀手?可能在我的饭菜里下了毒,也可能在场馆的某个地方,架着狙击枪等我,待会儿你要是看到我额头上有红点,记得——”
  “那是我派的保镖。”
  “……?”
  “每小时一万,三人轮流二十四小时监管,昨天早上就到位了。”
  “……你最后句话是在嘲笑我迟钝吗?”
  “是。”
  “……”
  段明炀斜睨他:“我要是和你一样,进段家的第一天就被段兴烨整死了。”
  黎洛气得瞪眼,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谢谢段总破费,没想到你这么舍得为我花钱。”
  “请保镖的钱是从你的收入里扣的。”
  黎洛彻底炸了:“什么?!您有事吗?一天二十四万?一个月七百二十万??我这一个月都白干了,赶紧给我把人撤了!”
  “反正黎先生赚钱轻而易举。”段明炀云淡风轻道,“拍部烂剧,炒波绯闻,千万就入账了。”
  黎洛品了品,这话里似乎有点酸味儿,登时转怒为笑:“段总好像对我炒绯闻很不满?您放心,我没有假戏真做,不用特意把刘羽嫣的位子调开。”
  他原本只是试探,结果段明炀还真没否认,冷不防地问:“那夏希艾呢?”
  “嗯?”
  “为什么要去招惹他?”段明炀稍稍侧过头,嘴角向下,透出严肃与指责,“江流深在对付段兴烨,你最应该跟他身边的人避嫌。你反倒高调地迎上去,是嫌日子过于太平了吗?”
  “为了气那姓江的啊。”黎洛不假思索道,“段总连我和谁说话都要管?也太亲力亲为了吧。”
  段明炀的上下唇绷成一道笔直的线,半晌,才说:“你这样戏弄他,只会让江流深更宠他。”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已经失宠了。”黎洛开玩笑道,“恶毒女二向来是比不过清纯女主的呀。”
  段明炀没接话,空气陷入凝滞,黎洛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堵。
  不知道是因为段明炀默认清纯型比较好,还是因为段明炀默认他恶毒。
  他确实不算什么心地善良的好人,但好像……也不是很恶毒吧?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迷之沉默,黎洛噌地一下蹿起来,先一步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居然是苏芷。
  “黎先生,你有看到……”她说完,自个儿先看到了坐在旁侧的人,笑了笑,“明炀,原来你在这儿,找你半天。”
  段明炀站起来:“什么事?”
  苏芷穿着一身黑色晚礼服,款式干练简洁,颇为中性化,只是领口宽松,场馆内空调打得足,难免会透风。
  “太冷了,想找件衣服穿,可我这身搭不了披肩,你这儿有没有多余的西装外套?”
  段明炀略一沉吟,竟然抬手就开始脱自己的外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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