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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友-不辨百川-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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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肖瑜看到赵临安在图片上加了一句“克扣伙食。明天不加班了。”
肖瑜脸上有点发热。所以当时不说吃得差,反倒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抱怨,这到底怎么回事。
肖瑜看不到其他人给赵临安的留言,就看到赵临安回复一个人“我还差那么一点加班费吗?丢人,不说。”
由于说的没头没尾,肖瑜没看懂到底说的是什么。
没过多久,显示赵临安同意添加他为好友,肖瑜这才看到了更多以前赵临安发的一些图片。
即使赵临安在现实生活中算是长相英俊的人,可是他从来不发自己的照片。他应该是属于那种即使在网络上也注重个人隐私的。
本来怀着希望能保存一些赵临安照片的念头,到最后肖瑜也不得不放弃,转而希望看看他发的东西里面有没有自己的痕迹。
除了刚才饭菜的照片,确实有一条模模糊糊的主人公很像自己。但是肖瑜不确定,因为赵临安是这样写的:“某人愿意让我在他的日记上写字。可我中文写得很差,坚定地拒绝了。”
之所以说是不确定,是因为虽然肖瑜确实曾经让赵临安帮自己写字,但是不是在日记上,而是在普通的笔记本。况且赵临安确实拒绝了自己,但绝对没说是因为他字丑,而是说懒得用笔写字。这个‘某人’指的可能并不是肖瑜。
肖瑜实在是想不清楚那天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才让赵临安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字。大概之后回家之后拿出本子来看,才能回忆起到底发生了什么。
后来肖瑜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听到手机响,接听后发现是赵临安打过来的。
“怎么了?”肖瑜有些紧张,怕是他没带重要的证件。
那边没怎么多说,模糊着说马上要关掉手机,飞机要起飞了。
肖瑜哦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是因为他和赵临安通话的时候,通常都是简短的一两句,定下见面的地点和时间也就足够。而这次,赵临安沉默着,好像在等肖瑜多说些什么。
在电话这头,肖瑜能听到赵临安的呼吸声。那边较为嘈杂,而肖瑜这里安静的能听到一切声音。
“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
“……”
“……”
“还是早一点回来吧,”肖瑜握紧手机,侧躺在床上蜷缩着:“年假一定要在那边过吗?”
“为什么?”
“……明年夏天,我听说博物馆有关于日本禅宗的展览。到时候,我想和你一起去。”
不知为什么,也可能是因为在电话中人的声音总会失真,肖瑜总觉得赵临安的声音温柔了许多。
“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肖瑜愣了一下,低声嗯了声,说道:“你回来早的话,还能赶上展览会的尾巴。所有的展品都是从日本借过来的,大概二十年之内都不会再有了……如果你想和别人去,也可以。但如果你愿意和我去,我会提前做些资料准备,到时候……”
一连串的话还没有说完,肖瑜就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的乘务员的声音,是在提醒让赵临安关掉手机。
肖瑜闭上嘴,不再说什么。
赵临安静默一阵,然后说:“我会考虑。到时候要麻烦你多查些资料,因为我对禅宗不怎么了解……”
肖瑜的脸热了起来。就算是邀请别人,也要找两个人都感兴趣的展览吧?但很显然肖瑜忘记了这件事,只是挑选自己觉得最难得的展览,便迫不及待的发出了邀请。
也许他根本就不喜欢关于佛教方面的展览吧?只有老头子或者学生才会想逛这种展览会,正常人会邀请别人看这种东西吗?
“对不起……也许你根本对这些没兴趣吧?”肖瑜抱歉着说。
赵临安倒是不在意,轻声说了句:“不会,我蛮想看的。”然后匆匆说:“我要关机了。”
肖瑜趁这个时间连忙多叮嘱几句。无非是那些小心注意安全之类的话,也知道赵临安不是小孩子了。但肖瑜却忍不住再次说起。
可能是因为担心是无法掩饰的。即使刻意的忽视,心底仍然想要通过语言的形式表达出来,在无意识当中总要在某些时刻实现这个愿望。
肖瑜一边说一边担心赵临安会不耐烦,他是提心吊胆的多说。然而让人奇怪的是,对于肖瑜的啰嗦,赵临安表现出了与他本人不符的耐心。
直到最后一秒,赵临安说他都知道了。
“再见。”
这是赵临安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肖瑜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有些发愣,甚至过了很久仍然没有把手机挂掉。
他不明白如何定义心中的感情。
这绝对不是赵临安第一次和他的分别,虽然离开的时间长了一些,但也算不上什么。他能够忍受一个人的情感,能够忍受与其他人毫无联系,也能忍受孤独时独自舔伤,因为时间够了,什么情感都会消失的,没有痛苦会永恒不变。
痛苦是一种假定的情感,它和快乐之间的界定难以言说。
从现在开始,要学会一个人生活了。
第二十章
要说人生的顺利程度,赵临安绝对是能被当做模板一样挂起来教育孩子的类型。
‘赵家的孩子是神童吧?怎么会有孩子这么懂事。’
‘这也是遗传或者是家教良好。他爸爸不是X团董事吗,妈妈也是大学教授。商人和知识分子都占据,生下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不聪明啊。’
‘有钱人家的小孩资源才会丰富嘛。像我们这种人家哪有闲钱带着这么小的孩子学高尔夫,到美国冲浪啊?’
赵临安早慧,但也没有到神童的地步,很多事情只是比别人早些学会而已。
这些话一开始还只是邻居之间的吹捧,真假对半。等到他父亲继承了家族全部的股份,母亲也逐渐增加在家里的时间,而不是对外授课,众人对于赵临安的评价才开始真正的变多。
赵临安表现的好是必须的,因为他父母给了他更多的资源。占着这些资源还办不好事情,那不成了二世祖,这怎么了得。
因为外界多了很多双眼睛看着赵临安,上高中这事儿搞得他父母也很紧张。
“实在不行,把临安送国外去读书吧……”赵母担忧地说:“万一他成绩不好了,那……”
赵父却很强硬地决定:“之后我不管,高中大学一定要在国内念。而且不要找关系了,普通高中就行。”
赵临安中考那年发挥的稳定,考上了比较不错的高中,谁知这才是人生苦难的开始。
一开始只是无关紧要的人认为赵临安应该表现的优秀,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种话好像已经成为了定论,就连教课的老师都会在课上说一些譬如‘你妈妈比我权威得多,这种东西你早就学会了吧’这类的玩笑话。
甚至还在赵临安没有要求的情况下把他任命为班长。其实赵临安根本不想做班长,也不想学习那么好。
在很久以前赵临安曾经认真地反驳别人,说我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好,我很多缺点啊。然后一条一条数出来说给别人听。
回家时遭到母亲的痛斥,赵临安这才知道原来他的缺点是不能表现出来的。
到了一定的地位,赵临安好像完全没有控制自己的权力,而是被别人一步一步推着向前走。就连他到底去的什么样的成绩,都被别人提前预料到了。
‘我就说嘛,这孩子肯定行。从小就聪明,成绩好也是应该的,怎么可能考不上好大学呢?’
越是这样的压抑着自己,赵临安在外面的表现也越来越沉默。
这种沉默其实是一种张力,外面给他的敲打愈严重,赵临安都不做反应。然而在心中却是倍加的压力。
所以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赵临安经常会有一些奇怪的行为。
比如说他不能够接受任何人触碰过的碗筷,而且像是强迫症一样清洁自己的牙齿。赵临安不明白自己这些行为是因为什么,但后来也逐渐想通了。
大概是想让自己少说话,不要反驳,也不要暴露出自己的缺点。所以才会在无意识当中过度关注自己的口腔。这样做才能让父母安心吧。
这种沉默一直压抑到上大学之前。可是过度的沉默总会引起极大的反抗。
在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赵临安看到父母露出欣慰的笑容,甚至还打算办酒席庆祝一下,赵临安的怒火好像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你们知道外面说我什么?走到这一步你们并没有给我多少支持,为什么我还要被编排说是靠关系进去的。”
“从来没有我可以依靠的人。为什么我必须要照顾别人?我不是十全十美,我也要别人的照顾啊。”
“是你的儿子就必须完美吗?”
然而发泄之后,看着父母惊恐的脸,赵临安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意。
母亲在震惊之余,犹豫着说:“……可是你做的很好啊,为什么还会需要别人照顾你……你明明不需要的啊。”
赵临安的怒气在此刻好像被抽干了。
不仅现在被抽干,好像也带着任命一般,总觉得日后也不会再有此刻的怒火。
……大概,他真的不需要别人的关心。
他一个人就能做好,一个人就能走好每一步。
想要从别人那里得到过分的关注,不是太愚蠢了吗。
在这种情况下长大的赵临安,一直都觉得白平是个非常奇怪的人。
他们两个虽然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但是赵临安对他并没有特别多的印象。暴发户的小孩子,和他上同样的初中,又上了同样的高中,自十二岁起他们就是邻居。
可提到白平的名字,他只会想起他那瘦弱的样子,然后心想这也算是男人吗?
高中二年级的时候,体育课变成游泳课,目的是为了训练学生多种体育技巧。
赵临安在第一节课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不适应,他恐惧把脸埋在水里的窒息感,甚至僵硬的无法行动,于是在前五分钟过后他立刻请假。到了周末回家,他在吃饭的时候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父亲接过保姆递来的汤碗,不甚在意地说:“没关系。人如果不挑战一下怎么能知道自己的潜力?所有的恐惧都只是你心里作祟,没有努力做不到的事情。”
赵临安沉默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恐惧水了?我记得小时候你还蛮喜欢去冲浪的。”父亲这样问到。
赵临安也说不出为什么。大概是随着年纪的增长,有些原本喜欢的东西也变得不怎么喜欢。
但是正常人都不会恐惧游泳吧,那么浅的水池里还说害怕的话,不是会被别人嘲笑吗?赵临安心中这样想,觉得自己也应该去挑战一下。
没有什么恐惧是克服不了的,只要自己努力就可以穿越一切障碍。父母多年的教导都是这样,并且事实证明直到赵临安十六岁仍然是正确的。
“你是不是有点害怕啊?”
在第二次上游泳课的时候,赵临安冷着脸强迫自己下水。他觉得自己表现如常,甚至体育教师还说他的姿势不错。
不知道旁边这个肤白瘦弱男生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赵临安冷冷地看了那男生一眼,没有搭理他。
“嘿,你肺活量没有那么差吧,怎么只能在水下憋气几秒钟呢?”
赵临安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于是手扶着泳池边沿不说话。
那男生笑容变大了许多:“我教你怎么游泳吧。我从四岁就开始学游泳了,这方面我最在行。”
赵临安有些不大相信。他看出来了,这人就是白平,班里就他仗着家里有钱,托人进这所高中,成绩也只是一般般。赵临安不愿意和他多说话,转身就想走。
谁想那白平一下子拉住他的肩膀,声音还是笑哈哈的。
“没关系嘛,不会又不丢人。你一个人难不成还想全知全能?”
赵临安有点恼怒:“谁说我不会的?”
“那你游一个给我看看啊。”
好像被这句话刺激到了,赵临安真的就想要游给他看看。谁想脸刚沾到水,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拍着水面又站起来。
看着白平似笑非笑的脸,他又尝试着游了一次,还是不行。
“我教你吧。你一个人琢磨得学到什么时候啊?”白平这样说。
赵临安立刻拒绝了:“我一个人就可以。”
“为什么啊?”
“你没有义务教我。我也不需要别人帮忙。”
白平哈哈笑了两声:“你这个人蛮怪的。”
赵临安看到那人眼睛很大,亮亮的。虽然说话的用词很豪爽,但是语气柔软,并不让人讨厌。
当天有一节物理课的考试,赵临安毫无例外拿了最高分。下课的时候,赵临安感觉旁边突然有一个人站着。
抬头一看,正是白平。
他举着非常刺目的16分的考卷,露出洁白的牙齿:“你脑筋蛮好使的诶。教我功课怎么样?”
“……”
“你知不知道我和你是初中同学啊?”
怎么可能不知道。但赵临安并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互相帮助一下吧,我教你游泳,你帮我讲物理。你期末体育不及格的话,不就是等着其他同学笑话你吗?”
“……”
赵临安抬头看了他一眼,第一次知道请别人帮忙指导功课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但同时心中也隐约松了口气。好像白平在无意中给他台阶下,因为他确实非常担心自己的体育成绩,也不好意思向别人开口。
如果只是教他读书,就可以让白平帮自己学游泳的话,赵临安应该可以接受。
之后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两个人已经十分要好,甚至好到白平拼命读书,只为和赵临安上同一所顶尖大学的时候。白平回忆到这件事情,轻笑道:“我怎么可能是想让你帮我提升成绩啊?我根本不在意成绩是16还是60好吗。只是你一副非常想让我教你游泳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我才找了这么个借口。”
赵临安第一次感受到了别人对于自己的帮助。而且还要顾及着自己脆弱的自尊,用一种小心翼翼,不著痕迹的方式,表达出来。
赵临安遇到的第二个奇怪的人,是在研究生毕业的时候。
那时候赵临安刚从德国念完硕士回国工作,母亲说她有个同事在酒店庆祝生日,邀请她过去。她希望赵临安也能去,将他介绍给自己的同行。
“他们聚会的时候总会带孩子过来。虽然你也不是做这方面的,但是多认识点前辈总没有坏处。你在国外的这两年,好处虽多,但也确实少认识了很多人。”
母亲这样说。
赵临安最反感这种场合,但是他在很久以前就学会不将内心的情感表现出来了。
那次宴会上有不少D大校友。他在D大读的本科,可是这里面大多都是研究生。况且母亲的职业是有关外国文学,这里的学生也都是学文科出身,赵临安一个都不认识。
正觉得无趣,就看到一个人愣愣地看着自己。
因为那目光太过肆意,赵临安端起杯子喝酒,挡住自己的脸。谁想放下酒杯,背过身,仍旧能感受到后背那灼热的目光。
好像是被人用舌头舔吻光裸的后背一样,让赵临安异常不自在,心情不快。
不过这种事情也只能在心里面纠缠,谁也不可能说出口。不然让他怎么说?难不成要找到那人说,请你不要看我了?
一般来说,男子必须要受到实实在在的伤害,才有不平的资格。否则别人会觉得这是小肚鸡肠。所以目前来说,赵临安只能忍着。
本来以为这样子就是结束了,应该再也不会有见到那个人的机会。谁想那个人不知道从哪里要到了他的邮箱,经常往他的学邮里面发邮件。
从他的邮件里,赵临安知道他是大他一届的学长,名叫肖瑜,因为国内硕士是三年,所以他仍然在读研。
因为肖瑜读的是文学院,算不上是直系学长,赵临安对于他发的邮件就是看完了事。既不删除,也不回复,从某些程度上来说是非常没有礼貌的。
但赵临安已经本能的感觉到了麻烦,所以他在烦恼之余,采用了最理性的应对方法。
出乎意料的是,肖瑜并没有发一些奇怪的邮件。D大的网站上经常发布一些毕业生需要的帖子,譬如说找工作,实习或出国之类。有时候赵临安也会浏览一下,寻找自己需要的信息。但是网站的信息泥沙俱下,他难免不会错过一些有用的信息。
肖瑜的邮件里则是精心挑选过的网址,每一个网址后面都详细写了这贴是关于什么,并且注明对于赵临安的用处。
这些邮件里从来不会有暧昧的话题,最多是在邮件开头写几句这周天气如何如何,希望他添减衣物之类。
一次两次这样的邮件还好,但是连续收到三个多月这样对于自己来说非常有用的邮件,赵临安蹙了蹙眉,也有些不自在。
他第一次回复了肖瑜的邮件,非常客气地说多谢这么久他给他发的邮件,确实很有帮助。但考虑到研究生繁忙的课业,还是希望肖瑜不要再发了。
肖瑜的邮件立刻就回过来,大意是并不麻烦,他还要给其他人发同样的邮件,只是顺手抄送给赵临安。
赵临安看着这邮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种邮件陆陆续续坚持了一年左右,对于赵临安的帮助确实很大。有一贴的内容是关于毕业生海外实践补贴,他申请后拿到一笔数目不小的金额。
由于是看到肖瑜的提醒才想起截止日期将尽,赵临安略微犹豫一下,主动发邮件,希望能请肖瑜吃饭。
说赵临安过于刻板也好,但他确实不想和肖瑜牵扯过多。只是肖瑜对他的示好小心翼翼,不会跨越任何不应该跨越的底线,就这样默不作声地帮助。
也不知是不是歪打正着,赵临安还真受不了这种行为。
两个人去了一家环境比较好的粤菜馆,要了饮品和午餐,面对面坐着。
这次吃饭,赵临安才算是真的看清楚肖瑜长什么样子。
肖瑜一副不自在的模样,低着头用手抚平翘起的头发。
他长得很瘦,皮肤又白。穿着洗得发白的淡蓝色牛仔裤,和白色的衬衫,虽然都是些没有牌子的衣物,但也显得挺干净。
与其和那些留着臭汗却穿着上万元衣服的人吃饭,赵临安还是更喜欢和肖瑜坐在一起。
“你太客气了……”肖瑜的眼睛不怎么看赵临安,大多时候是低着头看手里的杯子,“那些都是顺手的事,怎么还请我来吃饭?”
赵临安说了一些客气话。两个人聊了聊关于对方的背景,赵临安才知道他原来学的是中文系,目前研究生快要毕业了,还要继续读博。
没说多久菜就上来。因为赵临安不知道肖瑜是否喜欢粤菜,几乎都让肖瑜来点。肖瑜点菜的时候也问他喜欢吃什么,但赵临安说自己什么都能吃。
上菜的时候肖瑜用了一副公共的筷子想要给赵临安夹菜,而赵临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不好意思,我不大习惯用外面的餐具。”
他觉得可能在肖瑜眼中,出门吃饭还要带筷子的自己一定是有病。但他也顾及不了这么多。让他用不知道多少人用过的餐具吃饭,他宁可饿着。
肖瑜有些尴尬地停下自己的动作,转而把菜夹到自己的盘子里,说:“对不起,我应该提前问你一下的。”
他本身就不善言辞,想要表现的大方一点,谁想却弄巧成拙。
连续的道歉是非常尴尬的,赵临安也不打算再说什么,轻巧地忽略了这个小插曲。
“谢谢你发给我的邮件,真的帮了大忙。”
“真的吗?”肖瑜露出微笑,欣慰地说:“能帮上忙就太好了。我以为你都没有看过。”
赵临安抿了抿嘴角,说:“当然会看……只不过有时没法回复。”
肖瑜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轻轻啊了一声,道:“没事。你最近应该很忙吧?我听说你正在找工作。”
“确实。”
赵临安忙的焦头烂额。因为没打算在父亲手下工作,也不想依靠家人的力量,赵临安和普通的毕业生一样到处投简历面试,实习时也会受到很多委屈的事情。
但这种事都是不能和肖瑜说出来的,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还到不了这里。
“给我发那些邮件真的不麻烦吗?”
如果是赵临安去整理那些邮件,大概也需要不少时间。更何况学校初步整理的情况并不算好,基本上要把近期发布的所有网址都看一下,才能挑选出与其相关的有用信息。
肖瑜顿了顿,这才说道:“有个学弟也需要用这些材料,他在国外登不上校内网,托我帮他整理。所以才顺手发给你的,你不用想太多。”
赵临安听了这话,这才略微安心。
因为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其实并没有交集,根本说不上什么话,一时间气氛好像凝固了一般。
在这样的情景下,赵临安问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啊?”
“因为不是你先给我发邮件的吗?”
赵临安从来没听说过肖瑜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自己邮箱的地址的。而在第一封邮件里,肖瑜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和背景,甚至在邮件里放了一张自己的照片和毕业证。
“因为认识的学妹和你是同班同学,我就私自问她要了你的学邮。不过这种事果然还是询问本人比较好吧。”
赵临安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总之都是一个学校的。”
肖瑜低头吃菜,好像并不擅长谈话一般,找不出什么可以聊很久的话题。而赵临安更是不会主动找话题的人,两个人更长的时间是在沉默。
到最后结账的时候,赵临安自然而然地想要买单。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肖瑜竟然拦住了他,执着的想要自己结账。
“我是你学长,就让我尽一下学长的职责吧。”
肖瑜这样说。
赵临安稍感困惑。两个人不是同一个系的,甚至在大学的时候都不住在一个校区。况且刚才吃饭的时候,赵临安也只是把他当做普通同学来对待,甚至没有叫他学长什么的。
这个时候他在责难他没有礼貌吗?
肖瑜在拿钱包的时候,赵临安看到了他们两个人一共吃了多少钱。因为一开始赵临安以为是自己结账,所以并没有在意价钱,挑选的餐厅价格较贵。现在换成肖瑜交钱的话……
他们学校研究生每个月给的补贴还不够这顿饭钱吧?
赵临安皱了皱眉,轻声开口道:“还是我来吧。”
“不用。”肖瑜说着,然后笑了笑:“下次你再来。”
赵临安没有说话。
他应该只是客气话,没有实际的意义。不知道为什么,赵临安觉得和他不会再有什么更深的交往。可能今天就是最后见面的机会,他说的下次也不会兑现。
于是赵临安更加坚定地说:“请一定要让我来。”
他甚至用手拦住正要交钱的肖瑜的手。
两个人的手触碰到的时候,肖瑜惊讶地抬头看他。
“我不喜欢这样争抢的事。”
既然赵临安这样说了,肖瑜只好退了一步,让赵临安付款。
交完钱后,赵临安才说出这次邀请他出来吃饭的真正理由。
“我的学邮马上就要注销了,学长以后不用发邮件了。”
赵临安轻声说。
这句话真假参半。按理说学邮在学生毕业的时候就全部被注销了,因此他说马上就被注销是正确的。但实际上赵临安申请了永久邮箱,不会在规定时间内被注销的。
他可能,只是不知道如何应对肖瑜的善意。所以本能的想要离他远点,这样才不会心神不宁。
发邮件其实是两个人唯一能够联系到的方式,赵临安说邮箱要被注销,但却没有给他另外的联系方式。这句话的用意其实很明显。
肖瑜也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脸色慢慢苍白,随后又微笑起来,低下头说:“哦。”
肖瑜说他知道了。
本来以为这就是最后和他接触的时机,所以赵临安并没有对肖瑜有多少印象。对于肖瑜唯一的感觉,大概就是这个人比较温和,不像是咄咄逼人的类型,当朋友的话还不错。
那段时间正好是白平找到了女朋友,跟赵临安在一起的时间骤降。赵临安因为这件事情异常烦恼,不想和白平联系,能见到白平的场合也尽量远离。
可能就是太过在意这些事情,所以不能轻易的放下,说没关系。总之他目前不想看到白平。
后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肖瑜又和他有了联系。那段时间对肖瑜的行为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赵临安记不起是因为什么两个人逐渐走得近了一些。后来赵临安还给了肖瑜自己的手机号码。
但有一件事印象异常深刻,那就是有一次肖瑜提出希望两个人能够成为床伴的关系。
因为这件事情非常惊悚,听到肖瑜说话的时候,赵临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犹豫了半天,才说:“你说什么?”
赵临安想起来前段时间肖瑜一直询问他对于婚前性行为的态度。他对于这种事情虽然很开放,而且也非常诚实地告诉肖瑜自己可能喜欢男人。至于婚前性行为,赵临安也说无所谓。
这种表面上比较符合主流的话赵临安当然是随口就说。在上大学的时候,由于校风较为开放,每次课堂都会灌输同学们比较前卫的思想,目的是为了解放和介绍更多外国引进的学说。
虽然思想再开放,但因为赵临安本身太忙,实际上从来没有做过那种事。不过表面上冠冕堂皇的话他还是会说的,譬如人都是有需求的,满足自身的需求从来都是人的本能。
难不成是这些话让肖瑜产生了什么误解吗。
赵临安义正言辞地拒绝肖瑜的请求,并希望他再也不要提这种事情。
然而让赵临安想不到的是,肖瑜实际上是非常执着的一个人。而且他还不是一般的死缠烂打,反而使用多种方式迂回前进。
很多时候他只是默默地对赵临安好,问他为什么这样,就说是想要和他交朋友。
只有一个朋友的赵临安并不想和他成为另一种朋友关系,因为害怕会把白平的情感移植到他身上。更何况肖瑜还提出想要和他成为床伴关系。
他在发表出这么奇怪的言论之后,还说要和赵临安成为朋友,怎么想都觉得很不正常。
可是人生的走向一直都是赵临安难以捉摸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有一天他居然就被非常执着的肖瑜说得有些心动。
因为和女生交往多少会有些麻烦事,赵临安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喜欢男生。肖瑜说这样的情况下两个人可以试试,不合适也没关系,反正都是男人,没有什么吃亏不吃亏的。
答应他的之后,第一次两个人约好晚上在酒店里见面。
赵临安在家中思索再三,甚至连工作的时候都心不在焉,想到底要不要拒绝掉晚上约定好的见面。
随着时间的逼近,他仍然是心不在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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