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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警花-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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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冯闻言,怒声喝道:“妖女!还敢危言耸听,混淆是非。如果你们心中无鬼,何必冒这么大的险送李多兰回去。一个区区的李多兰,也值得你们这么多人为她奔走送命?”
柳涵猛然抬起头对上齐冯的视线,冷笑道:“我不知道人命在内相大人眼里值多少钱。别说李多兰跟我们相处了几年,就是毫无瓜葛的陌生人,既然她已经改邪归正,就没必要再要了她的性命。”
齐冯哈哈笑了起来,道:“难道在你的眼里,咱们的皇上是个暴君么,无辜的人还要砍了她的头!”
柳涵哼笑道:“你不必纳这种话压我,皇上自然是千古明君,怕的是有些躲在黑暗处的人,会想尽了法子,要了我们所有人的命,包括我干爹。”
齐冯怒从心头起,直眉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涵淡然一笑,轻声道:“大人不必动怒,民女这话没有针对您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齐冯见柳涵化为笑脸,满腔的怒火无法发泄,气得脸色铁青,狠狠哼了一声。
仁宗冷眼看着两人争论,待他们不再争吵,才悠然问道:“那天在包爱卿府中,你为何说展昭去了绵州?”
柳涵道:“事到如今,民女不敢再欺瞒皇上。那天展昭在垂拱殿亲眼目睹狄大人被冤叛国,虽然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却也爱莫能助。后来听说内相大人截获了李多兰所养的信鸽,展昭惊诧之下,匆匆奔出宫去,想带李多兰离开,以免造成更多误会。可刚出了狄大人府中,就碰到了一大群江湖好手的拦截,但是天地良心,那只信鸽真的不是我们射死的。”
仁宗道:“不是你们,那还能有谁?”
柳涵躬身道:“请皇上明鉴。信鸽若真是我们射死的,我们没理由不把尸体带走。当时除了展昭,谁都不知道有信鸽这么一回事,展昭匆忙之中,来不及告诉我们事情的经过,只是一再强调,伍。。。李多兰不能落入别人之手。所以我们只顾着奋力逃脱敌人的追杀。尔后,信鸽被射杀,罪魁祸首自然变成了我们。皇上仔细想想,这其实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大阴谋!”
齐冯听完,老脸一沉,怒极反笑:“你的意思是,你们是被陷害的咯?”
柳涵斜睨着齐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问道:“请问内相大人,您是如何得知狄大人叛国通敌的?”
齐冯略微皱眉,道:“自然是从信鸽那里截获的书信得来的。”
柳涵笑了起来;“由此可见,内相大人定是派了细作潜藏在狄大人府外,甚至府内,不然怎么这信鸽一飞出就被大人截获了呢?那小女子就实在不明白了,大人派暗线监视朝中众臣,预意何在?”
齐冯被柳涵问得哑口无言,口结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这样做是因为之前就听人说过,狄青图谋不轨。凡是心术不正,怀有二心的人,老臣都有责任为皇上铲除。”
柳涵听着可笑,连声问道:“如此说来,内相大人真是用心良苦。不知大人说的这位那么有先见之明的人是哪一位,现在身在何方,方不方便请出来,大家问问清楚,看他是如何得知狄大人心术不正的?”
齐冯笑道;“那人如今早就去了,哪里还能请出来跟你对峙呢?”
柳涵也笑着说:“如此说来,大人就更显得不能服众了。所有的话都是您自己说的,告知您狄大人心术不正的人死了,可以认路的信鸽也死了,这不是死无对证了么?”
齐冯哼道;“如果信鸽没有死,现在早就真想大白了。”
柳涵笑道;“我也正想说呢,如果信鸽没死,单凭那封不知是真是假的书信,恐怕什么都说明不了。”
齐冯冷眼瞅着柳涵,道:“可展昭出逃,你犯下欺君之罪这是众人亲耳听见的事实,你还狡辩什么!”
柳涵冷声道;“首先,展昭不是出逃,他只是护送一个无辜的人回自己的家乡,所以我犯下欺君之罪也是情非得已。”
齐冯振声道:“早不回家晚不回家,偏偏等东窗事发了才急着回家,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殿上的仁宗听得心烦,一拍面前的案子,怒声道:“够了!都给寡人闭嘴!”
齐冯和柳涵被这猛然的怒吼吓了一跳,皆闭上嘴巴,低下头去。
站在柳涵身后的展昭见这情形,扑通一声跪下,道:“皇上,这件事都是展昭的主意,跟柳涵一点关系都没有。请皇上看在包大人的份儿,饶过柳涵吧。”
柳涵听了这话,身子微微的颤抖起来。她一直都在自我催眠,骗自己这件事根本就没有那么严重,从狄青被关,到展昭出城,再到如今被捉回来,这短短的一个多月,她根本就什么都没有想过,她只是潜意识中以为,终究能够化险为夷,始终还抱着一丝希望。
展昭垂着脑袋,沉声道:“可是皇上,狄大人真的没有通敌。如果他打定了主意要背叛国家,又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去跟侬智高打仗!展昭同狄大人一起上过战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狄大人抱着保家卫国战死沙场的决心,身受重伤却不曾后退半步,为了打下昆仑关,狄大人差点流干了鲜血。皇上,这样一位视死如归的将军都会叛国,那朝中恐怕没有能信任的人了!”
柳涵听了这一番话,回头看着展昭。她没能随男人们奔赴前线,参加这流传千古的著名战役。尔后她也曾问过展昭战争的情况,可是展昭从来都没有详细说过。她只能自己臆想战争的场面。如今真的听说了,自己联想起那血流成河的战场,她又是那样心疼铩羽而归的展昭。
仁宗好像十分疲惫,揉了揉额头,冲殿下四人摆摆手:“都先下去吧,寡人很累,这件事且缓几天再说。”
齐冯一听事情有变,急火攻心,连忙上前一步道:“皇上三思啊,眼下证据虽不齐全,但是狄青通敌已是不能更改的事实,此时不定罪,恐有变数啊!”
仁宗眼睛一眯,凌琳的目光直射在齐冯脸上:“寡人说缓几天再说,你有异议?!”
齐冯见仁宗似乎已经生气了,心里咯噔一声,虽然心中不服,但也只能诺诺躬身。
仁宗白了齐冯一眼,对章庸说道;“把展昭带下去,暂且关押起来,一切待寡人调查清楚再说。”
章庸领了仁宗之令,将展昭带了下去。柳涵目光一路追随着展昭的身影,直到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只剩下一点迷糊的黑影。
仁宗对齐冯说:“齐爱卿就先回去吧,寡人还有些事情要单独问小涵。”
齐冯身子一震,眼神复杂的看了看仁宗,最终施礼退下。
待齐冯走后,整个御书房安静了下来。
空荡荡的殿堂回荡着柳涵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仁宗淡淡看着柳涵,轻声道;“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涵抬头看了仁宗一眼,将那天夜晚的事情缓缓道来。
包拯府。
稳婆忙活了半宿,终于为安平接生了一位女儿,马汉喜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笨手笨脚的抱着女儿,激动的望着精疲力竭的安平。安平此时全身酸软无力,可也清楚的知道她已经做了母亲了,她冲丈夫伸出手,轻声道:“我看看。。。。”
马汉躬下身子,将婴儿小巧秀气的脸蛋送到妻子眼前。安平皱了皱眉头,道:“有点。。。丑。。。。”
一旁的稳婆笑道;“刚生下来的孩子,自然是秃秃的。女大十八变,长大就是个大美人儿啦!”
马汉十分赞同稳婆的话,欢喜的点着头。
安平看着马汉,羞赧的问道:“你。。。喜欢吗?”
马汉连连点头道:“当然喜欢,当然喜欢!”
安平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抱出去给大人看,求大人赐个名字。”
马汉三十有嗣,又是激动又是欢喜,眼泪频频在眼里流连。他听妻子这样说,抱着新生的婴儿转身走了出去。包拯和王朝还等在门外,见马汉抱着孩子出来了,都迎上前去小心翼翼的伸手来抱。
马汉笑着对包拯说:“大人给取个名儿吧。”
包拯笑着看了马汉一眼,沉吟了片刻,道:“马淳阳。淳朴温和,茂盛如朝阳。”
马汉细细念了一会儿,笑道:“好名字,与众不同。那表字呢?”
包拯叹了口气,道:“怡乐吧,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怡然安乐。”
马汉点点头:“都听大人的。”
包拯怀中抱着新生命,想起柳涵临走时还百般的牵挂,自是一阵恍惚。包拯将孩子递还给马汉,惆怅的叹了一口气:“还不如让他们永远呆在外面呢!。。。。”
柳涵向仁宗交代了所有的事情,屏住神,仔细的观察仁宗每一个表情的变化,想从他的喜怒里找到一点信心。可是从始自终,仁宗的脸上都没有丝毫表情。末了,仁宗问道:“以你的聪明,早该看出这是个圈套,你却偏偏往下跳,这岂不是很难解释?”
柳涵略微摇了摇头:“展昭根本就没有具体说发生了什么事,马汉来找我时,只说是十分要紧的事情。等到展昭送李多兰出了城,干爹为我为什么要射杀信鸽时,我才恍然明白,我们是中了圈套了。”
仁宗盯了柳涵一会儿,沉声道;“寡人为什么要相信你呢?”
柳涵惨然笑了一笑:“我从没指望皇上完全相信我,只要皇上知道事情起始,我相信,皇上会有自己的判断。”
仁宗点点头:“你说的很对。这件事确实有很多疑点。除了一封书信,再没有其他的证据,你和内相各执一词,旗鼓相当,寡人也不知道该相信谁。”
柳涵微微有些激动,道;“不,是非曲直,皇上心里比谁都清楚。我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不拆穿,也不下令彻查,可我能理解,这其中一定有您自己的原因。只是狄大人无辜,展昭也很无辜。我干爹。。。他也无辜。近些日子以来,干爹苍老了许多,我想,他真正害怕的并不是狄大人会连累到他,而是某些人暗中培养的势力实在是深不可测,如果不能除掉,将来的危害将会无边无际。”
仁宗有些动容,柳涵像是有种魔力,吸引他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自古帝王,都是高高在上,不胜严寒,真正向往的其实只是一场促膝夜谈。仁宗想了又想,终究将心里的话全部埋下。
柳涵颤声道:“皇上,我能不能。。。。去看看展昭?”
仁宗淡淡道:“不能。”
他拒绝的这样干脆,让柳涵的眼泪突然坠落下来。仁宗瞥了她一眼,道:“先回去吧,这件案子,我自有定论。”
柳涵失魂落魄的站起身,怔怔的走出大殿。
仁宗见她悲伤,心生不忍,又道:“明日跟包爱卿一起进宫来吧,今日太晚了。”
柳涵愣了愣,回头惊诧的看着仁宗,后者摆摆手,淡然道:“回去吧。”
柳涵突然明白这话的意思,明日跟包拯一起进宫,就是准了她探望展昭。想着,细胞又重新鲜活起来。印象中那个仁宗,跟眼前这个仁宗发生了一次猛烈的碰撞。柳涵眼神有些迷离,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仁宗皇帝?
第78章
柳涵满腹心事的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深夜里。包拯披着外衣,等在府门外。他实在放心不下独自入宫的柳涵,安抚着忙了半晚上的马汉和王朝睡下,捡了件外套走出府门来。昏暗的府门前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他猜想着可能会发生的种种情况,担忧不已,不知不觉在大门外转起了圈子。
柳涵走回来时,远远看见门脸儿下站在一个有些佝偻的身躯,她定睛看了看,才认出那是包拯。于是快步走了过去。
“干爹。。。。。”柳涵轻声唤道。
包拯回头见是柳涵,大松了一口气:“没事吧?”
柳涵扯出一个微笑:“没事。。。。”
包拯欣慰的点点头,拉着柳涵的手往府里走。柳涵觉得这事瞒不过包拯,与其明天一大早跟他说,还不如现在就告诉他。可是又怕现在给他知道,夜里他会睡不好,想了又想,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柳涵望着包拯苍老的面容,问道:“干爹怎么还不睡?”
包拯嘿嘿笑了起来:“府中还有人未归,我怎么睡得着。”
柳涵鼻子酸了酸,觉得不能说这样的话题,又想起走时安平还在昏迷,于是紧张的问道:“安平怎么样了,还安全么?”
包拯笑道:“当然安全,母女俩都好得很。”
这算是回京以来,柳涵听见的最好的消息了,喜道:“生了个女儿?”
包拯笑着点点头:“我给取名叫淳阳。阳光的阳,淳朴的淳。表字怡乐。”
柳涵嬉笑道:“真是太好了,我当姨妈了!我去看看。”
包拯笑着拉住她:“这都多晚了,安平得好好休息,马汉都不敢吵她。”
柳涵这才想起来现在已经很晚了,可是见不到孩子又觉得很失望,想到以后有的是时间,也就没在意那么多了。
柳涵道:“您也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上朝呢嘛。”
包拯点头道:“是啊,明天还很忙呢。”
柳涵点点头,将包拯送了回去,这才回到自己房间。
她进了门,想去点灯,又懒得动弹,觉着黑暗中静静坐着也不错。于是将被子垫在腰上,靠着半躺了一会儿。思绪在黑暗中游走。坐着坐着,又觉得黑暗中总是有什么东西悉悉索索的随时都要冲出来一样,她心里冒出丝丝寒意,情不自禁的想要些光亮,赶紧找出火折子将蜡烛点亮。灯光从大开的房门倾泻到院子里,树木花丛的影子映在地上,犹如一个个狰狞的魔鬼,张牙舞爪的向柳涵扑来。柳涵吓得浑身一冷,忙将门掩上。
她总是想展昭消失在御书房的那一刻,整个身子缩成了一个蹿动的黑点,人颓废了,连衣角都颓废了,夜风扬不起他翩绵的衣袂,淡淡的,从一个瘦削的细长黑影,变为一抹浓黑的墨点。
柳涵越想越绝望,低声啜泣起来。
只睡了短短几个时辰,柳涵在鸡鸣声中醒来,下人们已经起来准备早饭了。包拯肠胃不好,习惯吃了早饭再去上朝,时间长了,下人们也就把早饭时间定在包拯上朝之前。
柳涵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向厨房走去。她在杭州时经常为范仲淹做点心菜肴,却一次都没有给包拯做过。柳涵将手洗了又洗,对负责早餐的老师傅道:“你去歇着吧,我来。”
老师傅十分惶恐:“这怎么行呢,还是我来吧。。。。”
柳涵避开老师傅抢夺菜刀的手,叹气道;“您是怕我做不熟吗?”
老师傅尴尬的笑道:“姑娘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会这么想。”
“那就让我做吧,干爹肯定会爱吃的。”柳涵如是说道。
老师傅无奈的点点头;“好吧。”
柳涵把米粒细细的研磨成粉状,然后直接下在煮沸的水里,片刻功夫,米粥出锅了,浓香粘稠,洁白无垠,煞是诱人,尔后又择了一些蔬菜,把菜心最嫩的地方挑出来,配着鸡蛋炒了个清淡的小菜。早饭就算是做好了。
老师傅站在一旁望着柳涵娴熟的做了一顿看似不错的早餐,不禁咂舌道:“想不到姑娘还有这一手咧!”
柳涵将饭菜盛好装盘,笑道;“我还会做很多菜,回头做几个给您尝尝。”
老师傅笑道:“好,好,好!”
柳涵端起菜盘道:“行了,不跟您说了,干爹该起来了。”
老师傅连连点头;“快去吧,别凉了。”
柳涵去到包拯房间的时候,包拯刚刚收拾好,丫头们端着水盆痰盂走出去。包拯一回身,见柳涵端着饭菜走了进来,不禁稀奇道:“今个儿怎么起那么早?”
柳涵笑道:“我不仅起来的早,还给您做了顿早饭。”
包拯笑了起来,走到桌子旁边,见饭菜甚是清淡,颇合他心意。他指着米粥问道:“这是什么?”
柳涵道:“米粥。”
包拯做下身,喝了一口,只觉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到了心里。就着清淡的小菜,齿颊留香。包拯不住的点头赞道:“行,越来越像个女儿家了。”
柳涵得意洋洋,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炫耀道:“我还越来越会绣花了呢。”
包拯见柳涵手中的香囊姹紫嫣红煞是喜人,笑道;“我看看。”
柳涵不再玩笑,将香囊递给包拯,道:“喏,您看。”
只见那香囊上绣着一只虎头虎脑的小老虎,独特的是身上的花纹用五色丝线绣的五彩斑斓,活像个花老虎。包拯笑道:“你这是什么玩意儿,哪有长这么奇怪的老虎。”
柳涵听了包拯的话,不禁有些泄气,实说道:“本来是打算绣一只威猛的虎,可是绣到一半的时候才发现,身子绣反了,拆了重绣工程太大,直接扔了又觉得可惜。干爹,你不喜欢?”
包拯愣了愣:“怎么,是绣给我的?”
柳涵笑道:“当然,我放了一些安神的草药进去,带着它可能会睡得香一点。”
包拯点点头,笑着将剩下的饭菜都吃了下去。柳涵见他饭吃的差不多了,平静的道:“干爹,我今天陪您一起进宫。”
包拯愣了一愣,问道;“为什么?”
柳涵淡淡笑着说:“我昨天得到了皇上的应允,可以去牢里看展昭。”
包拯闻言,先是一惊,猛然反应过来,道:“展昭被捉了?”
柳涵点点头;“昨天晚上皇上传我进宫,就是为了展昭出京的事情。我已经把一切经过都告诉了皇上,现在就等着皇上思忖的结果,看是杀是放。”
包拯的心扑通扑通跳起来。他见柳涵眼睛红润,气色颇有些憔悴,猜她应该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所以一直瞒到了现在。包拯伸手拍拍柳涵的手背,安慰道:“放心吧,我们什么都没做过,自然问心无愧。”
柳涵点点头。
马车在晴朗的天空下一路奔驰向汴梁皇宫。包拯和柳涵在宫闱外背道而驰,包拯行向朝房,柳涵奔向大牢。
这是柳涵第二次进皇宫监牢。同现在钢筋混凝土颇为干净的牢房不同的是,这牢里阴森潮湿,随便拿稻草一铺,便给犯人坐卧。柳涵找到章庸,客气道;“皇上答应过的,我可以看看展昭。”
章庸点点头,引着柳涵崎岖迂回来到一间牢室。那牢室在长廊最角落,两面铁墙,两面木桩。柳涵一眼看见展昭坐靠在墙角,头发长长的散落下来,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她鼻子一酸,把手伸进木桩里唤道:“展昭。。。。”
展昭听见声音,抬头见是柳涵,精神一震,爬起身跑了过来;“小涵。。。”
章庸见他们这般模样,心生不忍,掏出钥匙打开了牢门,对柳涵说道;“进去吧。”
柳涵对章庸笑了笑,道;“谢谢。”
章庸略摇了摇头,转身走开了。
柳涵奔进牢房,扑进展昭怀里。两人久久相拥,不曾开口说话。
朝房里。众大臣参拜完毕后,照例是随侍的殿头官高声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齐冯早已拟好奏本,上前一步道:“启禀皇上,臣有本上奏。”
仁宗瞥了齐冯一眼,道:“爱卿所奏何事?”
齐冯暗暗奸笑了一声,朗声道;“臣今天要奏三件事。一,狄青通敌叛国,虽证据不足,但无风不起浪,请皇上下旨彻查。二,展昭受人指使,私放西夏奸细,其心可诛。三,包拯义女柳涵,巧言令色,欺上瞒下,口中没有一句实话,犯下欺君之大罪,还望皇上严惩不贷!”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是惊诧不已,纷纷议论起来。
牢房里。柳涵在展昭怀里找到片刻的宁静,幽幽道:“你还好吧?”
展昭明白柳涵的担心,笑着道:“放心吧,我很好。”
柳涵泪水涟涟,道:“是齐冯捉你回来的?”
展昭点点头,笑道:“他什么都知道了。我们跑不掉了。”
柳涵含着眼泪,近日来所有的惊惶失措无助担忧,此刻都化为浓浓的依恋,只想永远的靠在展昭怀里,哪怕是死,两个人也要死在一起。她笑道:“我早就知道了,从你出京的那天我就想明白了,齐冯也知道一封书信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所以千方百计的逼你带伍兰影出京,好让皇上误以为我们做贼心虚。。。。我们。。。。我们斗不过齐冯。。。。”
展昭眼睛也红了,将柳涵抱得更紧了些:“再过一两个月,咱们就要成亲了呢。”
柳涵听完,抽噎了一阵,猛然抬起头来,埋怨道:“你为什么回来!以你的功夫,要跑掉不会是什么难事儿!”
展昭抚摸着柳涵的脸颊,动情道:“我想见你。。。。齐冯的人捉我的时候,我是有机会跑掉,可是这一跑,恐怕永远都见不着你了。。。。”
柳涵听完展昭这话,澎湃的感情填满了胸膛。她踮起脚尖,在展昭唇上印下一吻。被泪水打湿的微凉的唇,就这么印在展昭唇上。
朝房上,包拯听完齐冯这番话,惊怒道:“内相大人,你说话可要负责任!”
齐冯斜睨了包拯一眼,冷笑着道:“包大人恐怕还不知道吧,展昭已经被皇上派人捉了回来,包大人还想隐瞒什么啊?”
包拯哼了一声,怒道:“展昭出京,实非内相大人想的那样。还请内相大人说话仔细点!”
齐冯正是得意,丝毫不把包拯的怒气放在心上,步步相逼道:“那本相还真要请问包大人,你的护卫展昭,带着西夏公主李多兰出京干什么去了?若不是心中有鬼,你的义女柳涵何以不敢实话实说,反而说展昭是去了绵州呢?!”
包拯不再理会齐冯,躬身向仁宗道;“这件事其中另有隐情,还请皇上勿要相信内相大人一面之词,且容老臣细细说来。。。。”
“包大人!”齐冯振声道:“我真不知道,您一向正以严明,刚正不阿,怎么对这两个孩子,如此纵容?!莫非。。。。”
“行了,内相大人,”仁宗幽然开口,阻止齐冯继续说下去:“你一心为我大宋朝江山社稷,寡人可以理解,但就不要草木皆兵了。包爱卿贤良忠厚,深受百姓爱戴,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内相大人可不能为了两个孩子的事情,而伤了跟包爱卿之间的和气。”
齐冯听见仁宗这番话,依然知晓他隐藏的含义,抬眼瞅了皇上一眼,又喏喏低下头,道;“是。”
仁宗淡然道:“狄青的事情,疑点太多,又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还有待追查。至于展昭柳涵二人。。。。”
齐冯深怕自己的努力会因仁宗一句话而功亏一篑,连忙道:“展昭柳涵二人欺君之罪已是事实,满朝文武大臣皆可为证。柳涵当日欺瞒皇上,大气都不喘一下,可见这女子平素就任性刁钻,张扬跋扈,连天子的威严都不放在心上啊!”
包拯见齐冯将柳涵编排的这般罪大恶极,惊慌跪下道;“不是这样的皇上,柳涵古怪精灵,颇具正义之感,行事虽然离经叛道,但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啊!”
仁宗点点头,想起柳涵灿烂的笑脸,嘴角也微微有了笑意,对齐冯说道:“包爱卿说的没错。小涵虽不能算是巾帼英雄,但只论她随军奔赴前线,帮助狄青退敌,这就不是普通女子能做得出的。这次虽然欺骗了寡人,但功过相抵,也不必追究了。”
齐冯怒火中烧,却是敢怒不敢言,只道;“那展昭呢?展昭在这危急关头,做出这等引人误解之事,难道皇上都不查个究竟么?”
仁宗皱眉想了想,颇有些沉吟。包拯见皇上犹豫,连忙哀声道:“可怜展昭十几岁就跟着老臣,经过这些年,如果要叛国,如果他居心不良,老臣怎会看不出来。只是这孩子一向热心,不懂得明哲保身。或者,他根本就知道狄大人本就无罪,实在看不下去,这才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请皇上,明查啊!”
仁宗点点头:“包爱卿放心吧,寡人自有断论,且退朝吧,一切等寡人查清楚再说。”
齐冯还想说什么,一抬头却见仁宗已起身下殿去了,只得气哼哼的将话咽了下去,随百官跪身送驾。
展昭跟柳涵泪眼相对,愈发觉得生机渺茫,眼下非常时期,展昭又被捕入狱,皇上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他也能察觉出皇上对他的怀疑。
柳涵擦了擦眼泪,对展昭扯出一个笑容,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出你的。”
展昭惊了一惊,道;“你别胡闹,现在如果我们再被抓住把柄,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柳涵轻轻摇了摇头,道:“我懂,眼下若是真的追究起来,恐怕我们都是死路一条。可是皇上明明知道我骗了他,却没有要关我的意思,可见事情还是有转机的。你不要想太多,我一定会再想办法的。”
展昭拉住她的手,好像她现在就要出去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一样:“你别乱想主意了,先慢慢等着,你也说事情会有转机,我们慢慢的等,总会有拨开乌云见日出的那天。”
正在这时,章庸走了过来,对柳涵说:“柳姑娘,朝房传来消息,皇上已经下朝了。你是不是。。。。”
柳涵明白这是在催自己走,转头无比留恋的看了展昭一眼,轻声道:“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牢房里好凉。”
展昭心中涌起一阵依依不舍之情,又不忍她担心,带着淡淡的笑答道:“走吧,别担心我,这点苦算不上什么。”
柳涵最后看了展昭一眼,心一狠,转身走出了牢房。
章庸将两人的深情尽收眼底,待柳涵走出去之后方将牢门锁上。
第79章
见完展昭这一面之后,柳涵在宫门外等了两天,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皇上,企图为展昭求情。可是皇上闭门不见,将柳涵生生挡在宫门外。直到包拯闻讯找来。
柳涵正跪在大殿外的台阶下,太阳火辣辣照射着,她的脸被晒的好红,汗水顺着两鬓流下,薄衫湿漉漉的贴在背上。
老公公站在殿外高高的望着,不住的叹气,却又无可奈何,这丫头未免太倔强了点,任凭他怎么劝,都不肯离去,非要见皇上。皇上更是像没听见一样,也不召见,也不下旨命她回去,就任由她跪着。老公公毕竟看多了事,找个人给包拯捎信,希望柳涵可以听包拯的劝说。
包拯和王朝闻讯,匆匆进了宫来。远远的瞅见柳涵一个人跪在太阳底下,黑漆漆的影子投在热气蒸腾的地面上,单薄的背影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老公公看见包拯来了,连忙走下台阶,迎了过去:“大人,您来了,快劝劝柳姑娘吧。”
包拯只点点头,快步走到柳涵身边,轻声道;“小涵,你这是做什么?”
柳涵听了声音,回头来向包拯扯了个笑容;“我只是想见见皇上。”
王朝在一边皱着眉头,略带些责备道:“既然皇上不见你,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那么热的天气,就不怕中暑了?快别闹了,跟我们回去吧。”
柳涵轻轻的摇头:“我不是在闹,我真的很想见见皇上,希望皇上能听我说几句话。”
老公公叹气道;“柳姑娘,现在这个非常时期,皇上不见你,其实是为了保护你啊。”
柳涵抬头看了老公公一眼,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老公公四下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皇上不见你,是有他的用意的。狄大人已经关了一个多月了,眼下齐。。。。那些人虎视眈眈的看着,逼着皇上定罪,这样危机的时刻,你偏偏要搅浑水,不怕连累了包大人么?”
柳涵微微有些动容,抬眼看着包拯。从刚才到现在,包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望着柳涵,目光中有慈爱,有心疼,有担忧,还有些许疲惫。柳涵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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