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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警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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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已是老泪众横,人到了一定年纪时,即使是再硬的脾气也会眷恋天伦之乐,他心中对柳涵的喜爱不亚于亲生子之间的情感,想到以后空荡荡的府第,自觉不胜凄凉,连连对柳涵摆摆手,道:“别把头伸出窗外,注意着点!”
柳涵大声道:“我会好好的,你们也要好好的!”
包拯使劲点点头。
展昭朝身后看了一眼,见包拯还站在原地,也不知说什么话来安慰。
柳涵的眼前模糊一片,马车渐渐远了,看不清包拯的脸,只见得灰蒙蒙的地平线上一个敦实的身影背着光,秋风吹过翩涟的衣角,映在柳涵瞳仁中变成一个萧瑟永恒的剪影。
谁也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四年。
第41章
阴雨连绵,加重了秋寒。一行人连着赶了五六天的路,柳涵多多少少有些吃不消,古代的车轱辘上没有任何缓震的措施,道路又凹凸不平,走一路颠一路,幸好柳涵三不晕(不晕车,不晕机,不晕船),否则这连日的震动不把她屁股颠开花,也让她吐的昏天黑地了。
车走到杭州城外的驿馆停了下来,柳涵四肢酸软无力,懒懒的躺在车里,动都不想动一下。只听外面好像很热闹的样子,展昭高声道:“有劳了,还让你们出城来接。”
柳涵翻了翻眼皮,看样子是范仲淹派人来接他们了,这下好了,总算是到站了。柳涵坐起身,掀开车帘跳下马车。果然像她想的那样,展昭跟一个年轻男子面对面站着,双方客套着行礼,男子身后跟着几个手下,一身粗布衣裳。
马汉一见柳涵出来了,忙嗔怪道:“你做什么下车,还没到地方。”
这一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致柳涵身上,柳涵耸耸肩道:“管他到没到,接下来的路让我骑马还是走路,你们自己看着办吧,那马车谁爱坐谁坐,我是不上去了。”
马汉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动了动嘴,最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王朝笑着说:“你不是不会骑马么?”
柳涵吸了吸鼻子,实话实说道:“你知道那车里面有多难受吗?我都忍了一路子了。没事儿,我就走着过去,也要不了多久。”
展昭闻言走到后面来,皱着眉小声数落柳涵;“你真是小姐的身子丫头的命!这刚进杭州地界,后面路还长着呢,走路过去累坏你。”
柳涵无奈道:“可是再坐进去我就真的翘辫子了,里面好闷哪!”
展昭白她一眼,没好气的说:“这么多天都忍了,这会功夫忍不了了?”
柳涵词穷,却还是不甘愿上马车,只撅着嘴站在车前。那年轻男子见状,走过来笑着说:“这位想必就是柳涵柳姑娘吧?”
柳涵抬眼看他一眼,随口应道:“恩,我是柳涵。”
那男子笑道:“早些日子叔父与包大信通往之时便听说姑娘聪颖过人,不拘小节,今日有幸得见,真是荣幸之至。”
柳涵听出这是在夸奖自己,心里微微得意,脸上也笑开了花,嘴上却谦虚道:“过奖过奖,你是何人?”
男子温和一笑,躬身道:“在下范纯古,是范大人的大侄子。”
柳涵点点头,她对历史了解不多,只听说过范仲淹,对他的家族却一无所知。范纯古说:“姑娘若是不想坐车也没什么大碍,我叔父在城外帮着农家割稻谷,此去路程不远,姑娘如果不想回府休息,咱们就先去农间可好?”
柳涵连忙答应,只要不让她再上那辆马车,怎么着都行。
车队缓缓向杭州地域走去,放眼望去天地之间满是金灿灿黄澄澄的稻子,远处的地平线上偶尔飞起一两只抢食的鸟儿,扑棱着翅膀向远处飞去。秋风吹过,水稻随风荡漾,掀起层层波浪,翻滚着涌向远方。
柳涵走着,看着,目不暇接,好一派秋收的景象!
展昭也颇觉心旷神怡,笑着道;“真是美不胜收啊!”
王朝马汉都点点头,赞道:“这都是范大人的功劳啊!”
范纯古看惯了这美景,倒不觉得有什么,只说道:“深处种菱浅种稻,不深不浅种荷花,只是根据杭州的实际情况来种,秋天到了,自然就有收成了。”
一行人有走下官道,范纯古命手下只留下几匹马,将剩下的马匹马车先带回城里,然后带着众人走上小路。
小路两端都是颗粒饱满的稻子,置身其中都能闻见米粒的香味。展昭笑着问:“这些田地是按民田交税还是按官田?”
范纯古看了展昭一眼,笑着回道;“当然是民田,叔父不忍看着百姓重复取税,所以让百姓只交一斗,剩下一斗由叔父来交,但对外只说交二税。”
王朝极为赞同范仲淹的做法,说:“土地本就是百姓的土地,佃农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忙了大半年,如果还因为这些苛捐杂税而填不饱肚子,那就真是太冤枉了!”
饭纯古深有同感的点点头,道;“叔父就是心疼这些佃农,才自己出资购买田地。”
柳涵心中钦佩,果然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范仲淹,真当得上爱民如子这四个字。柳涵突然有感而发,念起上学时学过的一首诗;“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复有贫妇人,抱子在其旁。右手秉遗穗,左臂悬敝筐。听其相顾言,闻者为悲伤。家田输税尽,拾此充饥肠。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
一首吟罢,四人纷纷侧目望向柳涵,柳涵察觉这四人的目光,挑眉笑道:“我只是感慨,如果这世界上多些像范大人这样的好官,那百姓就能安居乐业了。”
四人都笑起来,范纯古说:“其实只要朝廷减轻赋税,百姓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柳涵笑了笑,说:“其实在远古时候稻子不仅只有头上结果实,杆子上也长满了稻穗。”
四人听闻都是一愣,展昭问;“你又是在哪听的稀奇古怪的传闻?”
柳涵看着展昭,认真的说;“真的!我不骗你。”
展昭见柳涵这副样子,连忙点头道:“我信你,那为什么后来只有顶端结稻穗了呢?”
柳涵扯下一棵稻穗,放在手心里细细的焾,边说道:“因为有一天一个妇女带着孩子,走到田间时,孩子踩到了狗屎,妇女随手扯下一把稻谷给孩子擦鞋,这一幕被出游的神看见了,神于是大怒,责怪人不懂得珍惜粮食,然后就施了个法,把天下间所有的谷物都变得只有头顶结果实,杆子上再也不结了。”
四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展昭淡淡笑道;“这就是人性,拥有时永远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后悔。”
柳涵见气氛反而沉闷了下来,忙打岔道:“不过神漏掉了一样庄稼哦!”
王朝来了兴趣,问道:“什么庄稼?”
柳涵笑道:“玉米啦!玉米身上也结果实。”
“什么?”四人异口同声的问,个个都是惊讶的表情。
柳涵皱了皱眉,看着四人这奇怪的表情,这才想起,玉米直到明代才传入中国,明末才在中国流传开来。柳涵嘿嘿假笑了两声,道:“其实也没什么。”
说着,柳涵自顾自走到了前面。
王朝觉得柳涵奇怪之极,扭头问展昭:“她刚才说什么?”
展昭耸耸肩:“大概是她那个年代才有的东西。”
说完,展昭也大步走开了去。留下王朝马汉范纯古三人面面相觑,范纯古摸不着头脑的问:“什么叫‘她那个年代’?”
王朝和马汉同时摇摇头,他们要是明白的话就不会这么奇怪了。
范纯古带着柳涵他们来到一处忙的热火朝天的农田里,柳涵和展昭等人站在田埂上,范纯古跑到一位白发苍苍,身着灰色粗布衣,赤着脚正弯腰拾稻的男子身边,说了两句话,那男子便直起腰来往柳涵等人站身的田埂看来,脸上挂着微微笑意,向四人点头示意。
柳涵小声问:“这位就是范仲淹范大人咯?”
展昭点头道:“恩,是他。”
柳涵抬头看他一眼,问:“你见过啊?”
展昭又点了点头:“之前范大人在京城做官时见过几次。”
柳涵奇怪道;“他为什么被贬?”
展昭听了这话,淡淡看了柳涵一眼,没有说话。一旁的王朝说:“这场风波持续到现在,仍然让人惶惶不可终日,你还是少知道一些为妙。”
柳涵听王朝这样一说,心中更加好奇了。她虽然对历史不甚了解,却也记得皇佑元年好像没发生什么重要的大事。不过既然王朝说少知为妙,她也就没有再问。
范仲淹朝众人走过来,手下递过一条毛巾给擦了擦汗。众人连忙行礼,范仲淹摆摆手道:“不用多礼了,我穿着百姓的衣服,自然不讲究这些官礼。”
众人这才都起身站好。
范仲淹笑着问道:“一路颠簸,怎么不先回城歇息?”
展昭微微颔首,恭敬的说;“也不是很累,比起大人,又好了许多。”
范仲淹哈哈一笑,眼角的皱纹平和而慈祥。柳涵静静的站在一旁,仔细的打量着这位爱国忧民的大政治家,思想家。如果说第一次见包拯的感觉是不怒而威,刚直大气,那这位范大人就太接地气儿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这样的环境,他又是这样的衣着打扮。
范仲淹察觉到一道目光一直跟随着他,扭头来正巧于柳涵四目相接。柳涵连忙行了个礼,甜甜的说:“见过范大人。”
范仲淹微微一愣,范纯古凑上前笑着说:“叔父,您不记得了,这位就是包大人提起过的柳涵柳姑娘。”
范仲淹这才明了,扭头又多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也不像希仁说的那样嘛,不是很文静的丫头么。”
柳涵想了想,笑着问:“大人又说我什么不好了?”
范仲淹笑着说;“也没说你什么不好,就是说比个男子还淘气,不得片刻宁静。”
柳涵皱了皱眉头,假意埋怨道:“大人真是,把这话都说到杭州来了。”
众人闻言皆笑了起来。末了,范仲淹对众人说:“今日咱们先回城吧,天色也不早了。”
众人点点头,簇拥着范仲淹往杭州城内走去。
夕阳西下,整个杭州笼罩在一片金色之中。
入夜。
范仲淹坐在饭桌主席,柳涵展昭王朝马汉范纯古等人分坐于左右,丫头们把菜一道道端上桌,都是些精美的家常菜。本来大家就都熟悉,又都是不拘泥礼数的洒脱人,也就没那么多讲究。
菜上完后,范仲淹刚举起筷子,又放下对侄子说:“纯古,去把兰影姑娘叫来吧,都是些同龄人,会玩到一起的。”
范纯古闻言,微微有些欣喜,忙放下筷子道:“侄儿这就去。”
说完,快速起身往**去了。范仲淹对众人解释说:“这伍兰影是老夫前些年救起的一个苦命女子,父母在战争中双双死去,幸亏被我救了,才免于一死。”
众人点点头,深表同情。
只片刻功夫,范纯古引一个女子来到了前厅,那女子一袭蓝妆,弱不禁风,莲步款款,走到众人跟前行了个礼。范仲淹笑着对那女子说:“行了兰影,坐下用饭吧。”
兰影抬起头,带着淡淡笑意,轻声应道:“是。”
柳涵张大嘴巴看着兰影,惊得筷子掉了一地,范仲淹等人都奇怪的看向柳涵。
坐在柳涵身旁的展昭皱了皱眉头,连忙帮她把筷子捡起,小声问:“你怎么了?”
柳涵忘记了展昭,忘记了身旁的众人,思绪快速退后,她中弹倒下的身子站起,时光飞速转到她亲手绑起自己父亲的那一刻,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到地上的凶手竟是一向敬重的父亲!尔后听见砰的一声枪响,她抬头看向开枪的那人--重案三组组长王楠!
所有的记忆片刻间涌上柳涵的脑子里,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叫兰影的女子,她竟然跟王楠长得一模一样!
柳涵眼睛发热,情绪颇有些激动,她起身试探着叫道:“组。。。组长?”
众人都奇怪极了,什么组长?看柳涵这表情,好像之前就认识伍兰影一样。
柳涵又何止是认识,简直就是记忆深刻!
展昭也站起来,看看伍兰影,又看了看柳涵,小声问;“你怎么了?”
柳涵咽了口吐沫,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她死死的盯着伍兰影,或者说是王楠,问道:“你也穿越了?”
伍兰影奇怪的看了身旁的范纯古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范纯古上前笑着问柳涵;“柳姑娘见过兰影?”
柳涵一把推开范纯古,大步走到伍兰影面前,恶狠狠的表情把伍兰影吓得退后了好几步,展昭连忙拉住柳涵,厉声道:“你做什么?!又发什么神经!”
柳涵不理会展昭的责怪,质问伍兰影道:“我爸呢?你把他怎么了?!”
伍兰影吓得瑟缩在一旁,范纯古连忙挡在她身前,向柳涵解释道:“柳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兰影跟着我叔父有一段日子了!”
范仲淹也起身对柳涵说:“是啊,我大概是庆历年间救了兰影,她跟着我最起码有三四年了。”
柳涵双眼含泪,转向范仲淹大声道:“我会认错?她化成灰我都认得!她把我爸害的那么惨,我很她入骨!”
范仲淹皱了皱眉,耐心向柳涵解释道;“这之中定是有误会,大家坐下来好好说。”
柳涵冷哼了一声,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兰影偷偷拉了拉范纯古的衣袖,眼含惧意微微摇了摇头。范纯古拍拍她的手背,冲她暖暖的笑了笑。兰影这才乖乖的跟着范纯古走了过去。
柳涵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越想越气苦,抬眼死死的盯着兰影,兰影心存惧意,不敢与柳涵对视。柳涵冷冷的问:“你叫伍兰影?”
兰影垂着眼睑,轻轻点头道:“是的。”
柳涵不愿意放过她一个眼神,又问;“你家是哪儿的?”
兰影抬头看了看范仲淹,仿佛求救一般,脸上略带难色。范仲淹看了看一脸严肃的柳涵,冲她点了点头。兰影这才回答道:“我是沙州人。”
柳涵不觉有什么,倒是展昭和王朝马汉都吃了一惊,不可思议的看向范仲淹,范仲淹面色平淡如水,端起酒杯嘬了一口。
众人之所以惊惶不安,是因为庆历年间大宋和西夏皇帝李元昊正在打仗,到庆历四年才和议。而范仲淹却于这个敏感时期救了西夏境内的沙州人,传回京城又是一场唇枪舌战。展昭忧心忡忡的看了范仲淹一眼,没有说话。
柳涵才不管那么多,她现在只关心伍兰影到底是不是王楠,问道:“你一生下就住在沙州?”
兰影点点头,声音轻柔像是随时都要消失一样:“我家世代都住在沙州,就在月牙泉旁边。”
柳涵闻言,皱了皱眉头,难道真的是自己认错了?可是这眼睛这嘴巴,分明就是王楠。只是衣着不一样,气质不一样,眼前的这女子又比王楠要柔弱许多,古典许多,规矩许多。柳涵看着兰影,在心中跟王楠比了又比,这才确信,她确确实实不是王楠。
柳涵突然一阵伤感痛楚涌上心头,她来了那么久了,无时无刻不在向想着父亲。父亲犯下那么大的案子,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已经判了死刑?还是早就被王楠就地正法了?即使父亲没死,母亲欠下的繁重的赌债,他一个人怎么能承受的来?
想到这些,柳涵悲伤不能自持,对范仲淹说了句:“对不起,我不舒服。”便匆匆离开了。
展昭担心的看着柳涵离去的背影,也起身对范仲淹说:“我去看看。”
第42章
柳涵坐在小池塘前,双眼发直的看着面前的荷叶,秋季的荷叶已经全部都凋零了,稀稀拉拉的枯黑耷拉着脑袋。微风吹过,月光在水面上碎得支离破碎。她眨眨眼睛,泪水顺着脸颊落下。
展昭走过来,把衣服披在她肩上,然后在她身旁坐下来。
柳涵吸了吸鼻子,声音喑哑:“我是不是很不可理喻?”
展昭淡淡一笑,摇头道:“没有。”
柳涵两眼发直,轻声道:“我有个好朋友,我们吃在一起,玩在一起,家里没人的时候还睡在一起,我们对着骂,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可是就不准别人骂她。我难过的时候她比我还难过,我得奖了她比我还高兴。上初中时,我们得罪了几个混混,我虽然会跆拳道,可是对方人多,我不敢动手。我的朋友就被打了,她们把她按在地上,抓着她的头发,用脚尖踢她的脸,我被另外的几个人抓着,动也动不了,嗓子都喊哑了,有人远远地看见,都不敢上来制止她们。最后那些人打累了,走了。我趴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我那么没用,偏偏又爱逞强。后来进了警队,我爸教我怎么样做一个称职的警察。第一次我们父女合力抓住一个小偷,我当时特别有成就感,那么多年第一次自信的把腰杆挺直。可是后来进了重案组,我就再也没有一点成绩,每天枯燥的上班下班,组里没有几个认识我的人,以前那个我又回来了。我笨拙懦弱,明明知道组长在背后做小动作却不敢揭发,明明知道妈妈在外面豪赌,却不忍心呵斥她,结果弄得家里的生活一天不如一天,我心里一直在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敢说话,为什么不敢站出来,我想保护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可是为什么每一个人都会受到伤害。我想期待有一个人来改变这种现实,后来发现谁都指望不上,我只能自己帮自己。”
展昭听的呆了,他看不出来也想不到,柳涵原来有这样的过去,原来她并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勇敢。他认真的说:“你现在改变了很多,聪明机智果敢正义。最起码你帮了心柔,如果不是你,她和彭辉现在说不定已经天人永隔了。”
柳涵苦笑了一声:“可是如果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我还谈什么保护别人?”
展昭叹了口气,说;“人对自己的期望值过高只会带来失望,把自己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做合适的事情才是正确的。你现在就很好,不需要再有什么过高的期望了。”
柳涵闻言,低下头去没有出声。
展昭微笑着说:“我知道你担心你的亲人,可是按你说的,你现在不是回不去吗。既然回不去,操心也是瞎操心,没用的。”
柳涵垂着头,半响没有说话。展昭问:“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兰影姑娘?”
柳涵闻言微微笑道:“我不是讨厌她,我们都不认识,我为什么讨厌她?我只是讨厌她那张脸。”
展昭想了想,没明白柳涵的意思,动了动嘴还想再问,终究还是没有问。柳涵把背上的衣服还给展昭,起身对展昭说:“好了,我们回去吧,这儿可不比咱们府上,我想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就有人给我做。”
展昭笑了起来,无奈的白了她一眼,跟着也回去了。
范仲淹让展昭跟着范纯古住东首竹园,却让柳涵去了后院跟伍兰影住一间闺房。这是柳涵来北宋这么久,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的闺房。一进门便闻见一阵清幽的香气,所谓香帕亵衣,正是如此。中国古代的女性多半过着封闭式的生活,未婚的少女鲜少出门,只在自己闺阁里行动。而又因受“男女授受不亲”的清规戒律的影响,男子是不允许随意进出女子闺阁的,所以这伍兰影闺房里不仅幽香静谧,更透着几分神秘的少女情怀。
柳涵最感兴趣的还是伍兰影的梳妆台了,她曾见过赵仕芸的梳妆台,只有寥寥无几的化妆品,她还一直以为古代化妆品本就很少,却没想到伍兰影这梳妆台上摆的满满当当。柳涵随手拿起一盒,打开盖儿来,香气扑鼻,不禁向身后的伍兰影询问道;“这是什么花?好香啊。”
伍兰影上前一步,接过柳涵手中的脂粉奁,微微笑着说:“这是戎葵,红蓝花调制的胭脂,还不算是最香的。我嫌别的香气太重,刻意要了这种淡香味的。”
柳涵点点头,回头又见台子上另一个盒子更是精美,连忙拿起来,打开来一看,竟呈膏状,粉莹剔透香气四溢。柳涵大喜,连忙问道:“这个又是什么?”
伍兰影笑道;“这是经过阴干处理的金花燕支,稠密润滑,看上去是不是像梧州传统药膳龟苓膏?”
柳涵不知道这作为传统药膳的龟苓膏长什么样子,只在超市里吃过四块前一盒的,所以也不敢妄加评论,撇撇嘴将这所谓的金花燕支放了下。
脂粉奁旁边放着一把半月形的木梳篦,形状趋于扁平,早在四千多年前我们祖先就有插梳的习惯,梳篦使头发洁净无尘,丝丝顺滑。因此是少女闺阁不可少的东西。再一样那就是铜镜了,铜镜最早用以消灾辟邪,西汉年间,男女用铜镜作为爱情的信物,意为心心相印,朝夕相伴。死后带入墓中,意为生死不渝。京剧花旦中有四句经典的念白唤作:青春正二八,生长在贫家。绿窗春寂静,空负貌如花。历史上最有名的镜子该是那条叫做若耶的小溪,相传西施在溪边浣纱,水中的鱼儿见她面若桃花,倾国倾城,羞得躲进水底,从此便有了沉鱼之说。
柳涵往铜镜里照了照,见昏暗的黄铜里映出一张有棱有角略显中性的脸,一点都不像伍兰影那样娇柔,她不由皱了皱眉头,连忙把脸挪开了。
伍兰影好像看出柳涵对自己长相的不满,笑着说道;“姑娘袅袅婷婷,眉尾上扬,鼻翼高挺,倒像男儿那样英姿勃勃,一看就是巾帼英雄,有什么好自卑的。”
柳涵没有被伍兰影这一大车好话给冲昏头脑,只淡淡的说;“真是过奖了。”
伍兰影对柳涵的冷淡没太在意,笑着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去给姑娘打点水洗漱吧。”
柳涵摆摆手,道;“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伍兰影有些急了,拦着柳涵道;“姑娘是客,怎能让客人自己动手,范大人知道了要说我的。”
柳涵挑了挑眉毛,道:“好吧,你要去就去吧。”
伍兰影这才松了一口气,迈着小碎步匆匆走出去了。
风清月朗,一个黑衣人迅速翻过墙头熟门熟路的转到墙角黑暗处,一个身影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脸庞,也看不见身材,只听得冷冷的声音说道;“以后不要再来,府里来了几个不速之客,如果我有事情会主动联系你。”
黑衣人点点头,转身照着原路返了回去。
柳涵心满意足的坐在洒满花瓣的大木桶里,享受着这万分惬意的花瓣浴,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见过女子用花瓣洗澡,她还在真没有试过,虽然现代有各种香味的沐浴露,但是在美的感觉上远远不如真正的花瓣。
柳涵捧起一捧花瓣,放在鼻子前使劲嗅着,伍兰影端进一盆热水倒在桶里,见柳涵这副样子不禁笑了起来,说;“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肯定乏得很,好好泡个澡,夜里睡得香一些。”
柳涵点点头,脸上被水的热气蒸出了细汗。伍兰影走进来,把手里的衣物搭在柳涵身后的屏风上,对她说:“我把衣服都放在这儿了,等下你洗完自己穿吧。”
柳涵只顾着享受花瓣澡,根本不曾听见伍兰影的话,伍兰影笑着摇摇头,走开了去。
等柳涵泡完,已是一个小时之后。她从木桶里出来,拿干布擦拭了身体,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却见内衣不见了,只有一个肚兜。她来这边那么久,一直都穿着自己的内衣,夜晚时脱下来洗,放在炉子旁第二天又能继续穿,此时不见了,真让她有些着急。
柳涵大声喊道;“伍姑娘,伍姑娘!”
伍兰影听见柳涵的叫声,连忙跑过来,站在屏风外,问道;“什么事?”
柳涵皱着眉道;“我。。。。。我的衣服呢?”
伍兰影听是问这个,笑了一声,又想起那内衣的样子,不禁有些脸红,于是道;“我见姑娘的衣服旧了,自作主张给扔了,这亵衣是我新绣的,姑娘不嫌弃就穿着吧,我以后再绣一个,换洗着穿。”
柳涵吃了一惊道:“你给扔了?”
伍兰影点点头,道:“是啊!难不成姑娘还要要它?”
柳涵微有些生气,却不好意思发火,毕竟别人也是出于好意,念此,柳涵叹口气道:“算了算了,你去忙你的吧。”
伍兰影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柳涵把伍兰影绣的亵衣拿在手里,她不得不承认,伍兰影的女红真是棒,只见这亵衣袋口拼接处几朵灿烂盛开的荷花颜色娇丽,栩栩如生,且画面完整,出境生情,单单几朵荷花,便汇聚了绣,缝,贴,补,缀,盘,滚等数十种工艺。亵字在古语中意思为轻浮不庄重,伍兰影却偏偏在亵衣上绣上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意思就是说自己无斯华之独灵,结修根于重壤,泛清流而灈茎。柳涵左右翻着看了看,见这衣服前圆后方,前短后长,应和天人合一的传统理念,过腰,胸,肩等分别系带,达到塑身修形的效果。整体看上去还不错,也没有多说,穿在了身上。
第43章
时间过的飞快,日子渐渐平淡下来。王朝马汉在杭州待了几天就启程回汴梁了,柳涵把写给包拯的信交给他们,让他们带给包拯。二人没多说什么,便回了京城。倒是柳涵和展昭,回去的路上吵了一路,又气鼓鼓的下地帮着割稻子。柳涵在现代时从没摸过镰刀,突然一下难免有些不适应,偏偏天气又催得紧,没办法,柳涵挥舞镰刀不管三七二十一乱割了起来,佃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对着柳涵割过的稻田发呆---田里稻茬参差不齐,稻谷散的到处都是。
展昭见这状况,连忙抢下柳涵手中的镰刀,让她去一边休息。
果不其然,稻田刚收割完第二天,杭州噼里啪啦下起了大雨,连绵的阴雨中,迎来了霜降。
柳涵出不了门,整天的坐在房间里,呆呆的看伍兰影绣花,一看就是一天。偶尔展昭会从外面给柳涵带一些
新鲜的玩意儿或吃的,但是他从来都不进来。柳涵最喜欢他给买的凤梨酥,甜而不腻,外面裹着一层酥脆的脆皮,好吃极了。用展昭的话说,现在的柳涵除了不会女红,比起以往更像个大家闺秀了。柳涵也挺喜欢对着红罗幔帐飞针走线的娴静感觉,特意请伍兰影教她女红。只可惜她怎么都学不精细,毕竟绣花不是跆拳道,这仔细的活,柳涵还是不太在行。
汴梁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包拯收到了柳涵的第二封信,信是用她自制的圆珠笔写的,字迹娟秀清逸。
包拯裹着厚厚的小袖圆领棉衣,脚蹬一双小鹿皮靴子,坐在火炉边看柳涵的信,信的大概意思就是说过的很好不要惦念之类的。包拯想起柳涵灿烂的笑脸,不由得十分想念,不知不觉,柳涵竟已走了两三个月了,眼看着临近年关,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过年。
王朝推开门走进来,雪花夹杂着冷风向包拯扑面而来,王朝赶紧回身把门关好。
包拯见是王朝,开口问道:“打听的如何了?”
王朝皱着眉,略显惆怅羞愧,道:“卑职无能,没有打听出来。”
包拯早有所料,把柳涵的书信折好放在袖中,起身笑道;“我早就猜到了,齐冯比我们想象的要狡诈多了,哼,这只老狐狸,以为毁掉一切证据就人不知鬼不觉了吗?我总能有办法让他露出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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